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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剧本:54 集传奇性历史剧《乱世精英》[第2页]

作者:方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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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集传奇性历史剧《乱世精英》
    (有虚有实,虚实相融)

    乱世精英 (传奇性历史剧)

    第 4 集
    根据张祖荣小说《东游记》改编
    编剧方夫人已于1996年买断小说《东游记》的版权
    (本剧为《东游记》第一部)
    编剧:方夫人 方洁影
    执笔:方夫人
    (要求:人物对白等台词全部打上字幕)

    (片头曲前角色道白):
    谢灵芝:“……真是大喜啊!淑妃喜得皇子,乃圣上龙福,天下大福!大晋朝后继有人了!”
    刘裕:“为了表达圣上对佛祖的虔诚,这位刚出世三天的太子司马远殿下就要舍身佛门,皈依在佛祖的莲花台下了。”
    慧基:“那就叫慧深吧!”
    慧深:“《淮南子》有云:‘智过万人者谓之英’。祖冲之祖文远,他当然是英才!……哦不,若论祖文远的才智,又何止是智过万人?他是英中之英呐!”
    智清:“那就是……精英!”
    慧深:“精英?太对了!精英!乱世中的精英!呵呵呵呵……”
    道僮:“没错,我家道长和你们那位祖大人呢,当然是精英。嘿嘿,要我看呢,长老和范先生,你们俩也都是精英!”
    慧深:“是啊,该起程了……乘筏浮于海,去天竺!”
    陶弘景:“西去的水路,被重兵堵住了!”
    祖冲之:“换一条道,往东走,欲西而东,往东航行也能到达天竺。”
    司马义画外音:“根据碑文上所记载的年代换算,大约在公元485 年模样,中国南朝有个叫慧深的高僧,带着他的义女谢英姑、义子山神等,经历了千难万险,历时两年半,跨越了太平洋,来到这块土地。也就是说,在这批中国人登上了美洲大陆的一千多年以后,你们的先人克利斯托弗·哥伦布,才于1492年越过大西洋,在巴哈马群岛那个被你们称做圣萨尔瓦多的地方,登上了海岸。”

    片头曲(片名、原著、编剧、导演……)

    (接前集尾)
    4-1 建康城内大街 (外,日)
    ……
    妇人:“哟,这位夫人,看你好像很有身份呢!要上哪里去啊?我看你脸色好难看,虚弱得很哦!”
    另一位妇人:“是啊,脸色不好,虚弱得很,是病了么?”
    几个路人跟着围了上来,一老者走过来。
    老者:“是啊,这位女子,你的样子不仅虚弱,也疲惫得紧,有什么要紧事么?”
    妇人:“哎哟哟,天可怜见,这是怎么啦?来来,来小店歇一会,喝口水吧。”说着,想上前搀扶她一把,她却摇摇手……
    何淑妃弱弱地:“请问,去瓦棺寺怎么走?”
    妇人:“哎哟,你也要去瓦棺寺啊?哎哟哟,今天好像全建康城的人都往瓦棺寺去了呢,哎呀,这路可不近呢!你这样的身子骨,怕是不行啊!”
    老者:“这位女子,你,非得去瓦棺寺么?从这儿到瓦棺寺,怕有十来里路呢!”
    何淑妃:“还,还有十来里路啊……”
    老者:“是啊,还有十来里路,你就沿着这条街走到头右拐,然后一直往前走,可以到朱雀门,到了朱雀门你再问人。可是,你走得动么?”

    (未完待续)

    老者:“这位女子,你,非得去瓦棺寺么?从这儿到瓦棺寺,怕有十来里路呢!”
    何淑妃:“还,还有十来里路啊……”
    老者:“是啊,还有十来里路,你就沿着这条街走到头右拐,然后一直往前走,可以到朱雀门,到了朱雀门你再问人。可是,你走得动么?”
    一个中年男子过来:“要不这样,你非要去的话,我家里有一辆马车,旧是旧了点,好歹也能坐人,我载你去瓦棺寺吧。”
    何淑妃感激地对中年男子点头:“甚好,多谢了!”
    在街边喝茶的武士走了过来,他赶上几步,亮出令牌。
    武士:“嘿,嘿嘿,刘太尉有令:不许任何人给这位女子提供车马!”
    人们惊讶:“为什么呀?”
    “是啊,这是为什么呀?”
    “怎么啦?这女子是谁呀?”
    “她不像是犯什么法的人呀!”
    “就是啊……”
    武士:“别多问,别多问,啊!也别多管闲事!”然后,他对何淑妃行礼悄语。
    武士:“何淑妃,得罪了,小的听命办差,没办法。”
    他把令牌递到何淑妃面前,何淑妃看了眼令牌,面无表情,转过脸,咬牙朝前走去。
    人们惊讶地望着她走远……
    街铺妇人:“我说,这位官差大人,那位夫人好像很有身份,她是谁呀?”
    老者:“那什么……刘太尉,为什么下令不许给她提供车马呀?”
    中年男子:“是啊,为什么下令不许给她提供车马呀?”
    武士连连摇手:“别多问,别多问,啊,走吧走吧。”
    众人散开,那位中年男子也转入一条小巷,武士悄悄跟了上去。

    4-2 小巷 (外,日)
    中年男子走着,发现武士跟过来,停步。
    中年男子:“你,你干么事啊?”
    武士:“你家有一辆旧马车,是么?”
    男子:“是啊,干么事啊?”
    武士:“别怕,你听我说。”
    武士掏出几枚五铢钱,递给中年男子。
    武士:“这,给你。你回家赶上你的马车,别让刚才那些人看到,啊。你悄悄地,到前面……,哎,那女子不是要往右拐么?”
    男子:“嗯,她要去瓦棺寺哎,是要往右拐。”
    武士:“对,你就在右拐去的那条路上,在没什么人的地方等刚才那位女子,让那女子上车。”
    男子:“哦,哦哦。”
    武士:“你载她去瓦棺寺,但一定不能载她到瓦棺寺门口!”
    男子:“啊?”
    武士:“在人比较多的地方之前,一定要叫她下来。就是说,不能让人看到她乘坐马车!记住,不能让人看到她乘坐马车!”
    男子:“嗯,嗯。”似乎不太理解。
    武士:“至少,在瓦棺寺前三里多地处,就让她下来。听明白了?”
    男子:“听,听明白了。可是……”
    武士:“没什么可是!要是让人看到她乘坐马车到瓦棺寺,我的脑袋怕就保不住了!”
    男子一惊:“哦!但是……”
    武士:“哎呀,算了算了,走走,我跟你一起去你家,赶马车,对了,你家能从后门穿出去吗?”
    男子:“有有,我家后门可以出去,能到右边那条街。”
    武士:“走,我跟你一起,送她一段路。”

    (未完待续)

    武士:“哎呀,算了算了,走走,我跟你一起去你家,赶马车,对了,你家能从后门穿出去吗?”
    男子:“有有,我家后门可以出去,能到右边那条街。”
    武士:“走,我跟你一起,送她一段路。”

    4-3 山门外 (外,日)
    远处,司马德宗、法显一行正朝山门走来……
    刘裕、慧基迎出山门,走下台阶,跪下……
    司马德宗、法显,踩着锦道走近……,刘裕、慧基一同跪拜。
    刘裕:“臣,刘裕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慧基:“贫僧慧基拜见陛下,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德宗急忙对刘裕、慧基虚扶一下:“平身,平身,爱卿请起!慧基圣僧请起!”
    刘裕:“刘裕参见圣僧菩萨法驾!”
    法显:“阿弥陀佛!太尉免礼!”
    慧基:“阿弥陀佛!慧基拜见圣僧法师!” 双手合十深深行礼。
    法显:“阿弥陀佛!慧基圣僧免礼!” 双手合十还礼。
    皇帝司马德宗似乎有几分不安……
    司马义画外音:“司马德宗一看就是个皇帝坯子,可是你瞧,从一见到大权在握的刘裕起,他就浑身不自在起来,手足无措,连头也不敢抬了。”
    慧基:“请陛下、圣僧法师入寺。”
    钟声响起,响彻天空……,皇帝一行缓步入寺……
    山门外万众欢呼:“圣上万岁!圣僧菩萨!圣上万岁,……”

    4-4 寺内殿中 (内,日)
    一派庄严的气氛中,司马德宗、法显、慧基、刘裕及文武百官等人缓步入寺……
    迭化画面:
    进天王殿,叩拜中间的弥勒佛……
    出天王殿,……拾级而上……
    进大雄宝殿……,行叩拜如来佛祖大礼……(法显画外音起)
    众人绕大殿缓行,向东侧罗汉行合十礼……,向观音菩萨行叩拜大礼……,向西侧罗汉行合十礼……
    法显(画外音):“启奏陛下,贫僧法显西去天竺求取真经,历时一十四载,取回了《摩诃僧祗律》、《方等》、《泥洹经》等贝叶真经,并学会了梵语。贫僧闻听,天竺僧人佛陀拔陀罗正在建康道场寺修住译经,贫僧愿在道场寺与佛陀拔陀罗合力,将取回的贝叶真经一并译成汉文,以弘扬佛法……”
    镜头画面:
    拜完佛祖、菩萨等,一行人出大雄宝殿朝法堂而去……

    4-5 法堂 (内,日)
    法堂上,法显正恭恭敬敬地向司马德宗奏请着……
    法显(入画面):“……愿我佛之无边法力保祐大晋江山社稷。并且,贫僧还要将西去天竺的亲身见闻,整理撰写成书,书名定为《佛国记》,到时一并敬献陛下。现将贫僧从天竺取回的贝叶真经呈与陛下过目。”
    司马德宗:“呵,好,好啊。呃,圣僧,一路劳苦了。”说话显然中气不足。
    刘裕抢上一步,拦在皇帝面前大声说:“为了表达圣上对佛祖的虔诚,为了表达圣上对圣僧的感激,圣上决定,效仿佛祖释迦摩尼,将刚出生三天的太子司马远殿下献身佛门!”
    不明真相的法显被感动了,但他脸上的表情除了感动之外,更多的是吃惊。他怔怔地望了一眼刘裕,又转眼望着司马德宗。
    司马德宗却像突然遭了雷击一样,两眼发直,身体摇摇晃晃似要倒下……,一直跟在皇帝身边的司马德文赶紧扶住司马德宗。

    (未完待续)

    不明真相的法显被感动了,但他脸上的表情除了感动之外,更多的是吃惊。他怔怔地望了一眼刘裕,又转眼望着司马德宗。
    司马德宗却像突然遭了雷击一样,两眼发直,身体摇摇晃晃似要倒下……,一直跟在皇帝身边的司马德文赶紧扶住司马德宗。
    司马德文:“圣上,圣上,陛下……”
    刘裕:“来人!” 立即上来几个内侍和僧人。
    刘裕:“圣上一路辛苦,龙体劳累,快扶圣上去净室歇息。”
    内侍和僧人一起拥扶着司马德宗转向堂外……
    司马德宗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两眼从刘裕转向慧基……
    慧基长老低头垂目,一语不发。

    4-6 法堂外      (外。日)
    司马德宗呆呆地,似木头人般地被人扶出了法堂……
    到了法堂外,司马德宗停住脚步,他转头还朝法堂中扭望着,愣愣的两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寻求着什么……

    4-7 法堂 (内,日)
    刘裕:“请出太子!”
    一位内侍由几个侍卫陪着抱出了太子。掀开襁褓,太子一声惊哭……,太子惊哭不已,哭声传到堂外……

    4-8 法堂外 (外,日)
    法堂外的司马德宗听到太子的惊哭声站立住,直愣愣地……,突然,他发出了一声悲嚎。
    司马德宗:“太子!皇儿!……”便昏倒过去,近身的一个内侍赶紧扶着,皇帝就昏靠在内侍身上。
    司马德文:“圣上,圣上,陛下!”
    众人也急呼:“圣上!圣上!陛下!……”
    众人转头看着司马德文。
    司马德文:“先,先就这么扶着,我去禀报刘太尉。”他匆匆地进了法堂……

    4-9 法堂内 (外,日)
    法堂内,太子哭声正响……
    司马德文急忙走到刘裕的身边。
    司马德文:“启禀刘太尉,圣上……”
    刘裕瞪眼望着他,司马德文一吓,住了口,刘裕往边上挪过几步,司马德文跟了过来。
    司马德文怯声道:“圣上他,他昏过去了。”
    刘裕低声:“大惊小怪!昏过去了就赶紧抬入净室去啊。”
    司马德文:“那圣上他,这御医也没跟着来……”
    刘裕:“御医没来,是你们考虑不周。嗯,本太尉刚才就已经看出,圣上累了,龙体一路劳顿,抬入净室内喂两口水,歇息一会儿,自然就醒了。”
    司马德文:“这……”
    刘裕:“这什么?没看到这儿正有要紧事儿吗?”
    司马德文:“是。”不敢再说什么,他朝法堂外而去。

    4-10 法堂外 (外,日)
    司马德文:“刘太尉说,圣上累了,龙体一路劳顿,抬入净室内喂两口水,歇息一会儿,就会醒的。”
    众人七手八脚地想把司马德宗抬起来,他们想使劲,又不敢太使劲,唯恐伤着皇帝……
    司马德宗:“小心!小心,呃,师傅,你们去找一块门板来。”
    僧人:“哦!”他一拉另一僧人,转身就跑着寻门板去了。
    被靠着的内侍感觉有动静,他盯着皇帝,司马德宗又动了一下。
    内侍:“圣上,圣上,圣上好像醒了。”
    司马德文和众人都轻唤着:“圣上,圣上,陛下……”
    司马德宗慢慢睁开眼。
    司马德文:“圣上,圣上你醒啦?好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众人:“对对,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司马德宗两眼直直地望着大家,不说话,半晌,他咧咧嘴,傻傻地笑了。
    司马德宗:“嘿嘿,嘿嘿……”
    司马德文一惊:“圣上!……”

    (未完待续)

    司马德宗两眼直直地望着大家,不说话,半晌,他咧咧嘴,傻傻地笑了。
    司马德宗:“嘿嘿,嘿嘿……”
    司马德文一惊:“圣上!……”

    4-11 法堂 (内,日)
    法堂之内,太子还在哭,慧基低头垂目,捻珠念经……
    一个年轻和尚低头捧着托盘,侍立一旁。
    刘裕堆出几分笑,他向法显走前一步。
    刘裕:“请圣僧菩萨为太子剃度。”
    法显目光迟疑,神色不安,眼睛转向慧基,慧基依然垂目念经……
    刘裕:“请法显圣僧为太子剃度,请!”
    法显迟疑地拿起托盘中的剃刀……,面部表情复杂……
    一缕婴儿的嫩发在法显的手中……
    刘裕望着那一缕嫩发:“好!好好。刚才,慧基长老已为太子起好了法号,叫慧深。嗯,慧深,好,好!听说,你们的佛祖释迦摩尼就是皇子出身,是吧,现在小慧深也是皇子出身,将来,说不定也有一番作为呢!啊?哈哈哈哈……”
    可是,法堂内一片安静,没人说话,刘裕也似乎感觉自己的大笑有点不太合时宜,他止住了笑。
    刘裕:“呃,哦,下面……是你们佛门的事儿了,按照佛门的规矩还有哪些事儿要做,你们自行往下走吧,啊?本太尉就不陪同参与了,啊。”
    刘裕露出笑容,对僧众们扫了一眼,他一转身,出了法堂,随从们也跟着走了……
    一片诵经声和木鱼等法器声响起……
    司马义画外音:“就这样,刚出生三天的太子司马远殿下,变成了小和尚慧深。小慧深,从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注定了,注定了他的一生,将是不太平、不平凡、坎坷而又离奇的命运。……”
    (画面为襁褓外披裹着僧衣的小慧深的特写镜头)(字幕:慧深)

    4-12 瓦棺寺 (外,日)
    刘裕径自穿过寺院,朝山门外走去……,几个亲信紧跟在后……
    朝山门外而去的刘裕威风凛凛,身上的长披风随风飘起……,随风飘起的披风下,一只大手握在佩剑柄上……

    4-13 山门口 (外,日)
    心情舒坦的刘裕站在山门外搭起的大法门前的平台上,望着稍远处,他欣赏着、接受着那成千上万人的欢呼,他那模样,真是一派踌躇满志……
    忽然,刘裕似乎一惊,他皱了一下眉。

    4-14 山门外 (外,日)
    远处,人群中泛起一阵小浪花……
    人们渐渐静了下来,并自动地让开一条路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发疯般地,跌跌绊绊地跑过来……
    两个侍卫想拦住她,却也被她的疯狂之态吓得愣住了。
    众香客也想过去,旁边几个侍卫一起过来,把们拦住了。
    疯了般的何淑妃,踉跄地朝山门口冲去……

    4-15 山门口 (外,日)
    一侍卫上前:“刘太尉,何淑妃来了。”
    刘裕微微吸了口冷气,他眯起了眼,(内心独白):“她果然来了?这个产后三天的女人,居然从皇宫走到这里!”
    何淑妃带着满怀的焦虑和悲愤,带着产后的虚弱和步行的极度疲劳,跌跌爬爬地到了山门前的台阶下,颤抖的手指向刘裕……
    何淑妃:“……刘裕!刘寄奴,还我太子,还我儿子!还我太子!……”

    (未完待续)

    何淑妃带着满怀的焦虑和悲愤,带着产后的虚弱和步行的极度疲劳,跌跌爬爬地到了山门前的台阶下,颤抖的手指向刘裕……
    何淑妃:“……刘裕!刘寄奴,还我太子,还我儿子!还我太子!……”
    刘裕斜眼望着她,微微一笑:“太子已经皈依佛门,由法显圣僧剃度,法号:慧深!”
    何淑妃:“什么法号‘慧深’,我的儿子是太子!”
    刘裕笑着:“嘿嘿,这是他的福份!懂吗?福份!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何淑妃声嘶力竭地喊道:“你!刘寄奴,还我儿子!——,还我太子!……”
    何淑妃绝望地、声嘶力竭地喊着,摇摇晃晃地、踉踉跄跄地上了台阶,她拼起全身的力气向刘裕扑去……
    刘裕还没动,几个北府兵已经一拥而上,把这个疯了般的女人一推……
    何淑妃滚下了台阶……
    何淑妃又颤颤微微地撑起身来,嘴角淌着血。她仰望头顶的苍穹,苍穹在旋转……,她凄厉地呼嚎着……
    何淑妃:“还我太子,……还我儿子!……还我太子啊!——……” 悲哭之声令人心颤。

    4-16 山门外 (外,日)
    山门外,离大法门稍远处的的香客百姓们,人头攒动,他们揪心地望着,不时窃窃私语……

    4-17 瓦棺寺      (外,日)
    瓦棺寺内的典礼还在进行,僧人撞响了大钟,接着,寺院里的钟声全部响起……
    钟声回荡……,寺内僧人们的诵经声也响起……

    4-18 山门口 (外,日)
    山门口,何淑妃还在呼嚎。
    何淑妃:“皇儿!——太子!——还我太子,……还我儿子,还我儿子!……还我太子啊!”
    可是,何淑妃的呼嚎渐渐变得微不足道,微不足道的呼嚎声几乎被钟声吞没了……,何淑妃颤抖着嘴唇,颤抖着手和全身,她慢慢地爬上了台阶……
    钟声在响……,何淑妃仰望着天空……
    何淑妃(内心独白):“钟声……,佛门……,钟声……,佛门……,山门……”悲痛无比的何淑妃扭头向山门内望去,她面色凄凉。

    4-19 山门内 (外,日)
    山门内,殿宇庄严,人影走动……
    山门内,响着钟声与诵经声……

    4-20 山门口 (外,日)
    山门口,何淑妃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呼嚎。
    何淑妃(内心独白):“佛门……钟声……,佛门应该比皇家……太平吧?佛门,应该比皇家太平吧,佛门,应该比皇家……太平吧!” 她哭泣着。
    撑着站起了身的何淑妃吐了口气,闭起双眼……,她颤动着,双泪顺颊而流……,然后,何淑妃睁开眼,把脸转向刘裕。
    何淑妃咬牙切齿地:“……刘裕,刘寄奴!让天雷劈死你!——”
    猛地,何淑妃拼起了最后的力气,一头撞向那大法门的木柱架……,台阶上下没一个人敢拦她、救她……
    她的一只手本能地抓住了飘过脸旁的经幡……,手松开了……
    一旁的刘裕也似惊了一下,他皱了皱眉,斜眼瞄了一瞄,转身离开了。
    山门前倒下的何淑妃,头上、脸上都是血,鲜血染红了绣有“普渡众生”字样的经幡……,鲜血顺着经幡往下渗淌,一滴,又一滴,滴在地上……

    (未完待续)

    一旁的刘裕也似惊了一下,他皱了皱眉,斜眼瞄了一瞄,转身离开了。
    山门前倒下的何淑妃,头上、脸上都是血,鲜血染红了绣有“普渡众生”字样的经幡……,鲜血顺着经幡往下渗淌,一滴,又一滴,滴在地上……

    4-21 山门外 (外,日)
    山门外稍远处的香客百姓们,一片惊恐……
    谢灵芝一声悲哭(画外音并回响):“……何淑妃!……”

    4-22 永华庵 (内,傍晚)
    永华庵内,谢灵芝泪流满面:“淑妃!表妹!……呜呜……我的好妹妹啊!……想不到今天上午竟是我们姐妹的最后一面!……”
    谢灵芝伤心地哭着,尼太带回来的噩耗使她悲痛万状……
    尼太:“请少夫人节哀。” (字幕:尼太)
    谢灵芝慢慢抬起头来,咬牙切齿地哭喊道:“刘裕!刘寄奴,你这天杀的,你不得好死!——”
    尼太:“刘寄奴之心招然若揭!”
    谢灵芝慢慢止住悲哭,但依然抽泣,顿了片刻,她转过脸,抬起了泪眼。
    谢灵芝:“师太,那,那太子?……”
    尼太:“阿弥陀佛,慧深能在慧基长老身边,也是他的造化,否则,只恐性命难保。”
    谢灵芝抽泣着点了点头。
    尼太:“哦,少夫人,庵中简朴,但远离喧嚣尘世,少夫人尽可在此安住,至于出家,呃,望少夫人再三思……”
    谢灵芝抽泣着:“师太,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吗?师太,灵芝主意已定,求师太大发慈悲为灵芝剃度。”
    尼太:“只是,剃度了,这孩子就不能再与你母女相称……”
    谢灵芝:“灵芝……愿意!” 她的眼泪又淌了下来。
    尼太:“少夫人还是再好好想想……”
    谢灵芝:“不,灵芝愿意!剃度之后,灵芝愿意……愿意不再与亲生女儿母女相称,只求师太,只求师太能容小女在庵中平安长大……”
    谢灵芝泪眼恳求地望着尼太,尼太轻轻叹了口气。
    尼太:“菩萨慈悲!好吧,明日为你剃度、摩顶受戒。剃度之后,法号静安。”
    谢灵芝:“是。”
    尼太:“这孩子,就在庵中扶养,作带发修行,日后可随时还俗,她毕竟是谢家的血脉啊!”
    谢灵芝:“多谢师太!”
    尼太:“你就做孩子的师傅,这孩子,就作为你的弟子抚养调教吧。”
    谢灵芝:“静安叩谢师太大恩!” 跪下谢恩。
    尼太:“哦,少夫人请起!少夫人不必谢老尼。永华庵现今也算是名庵,但当初庵舍甚小。后来,全靠谢家太夫人,你的祖母捐助巨资重新修建,才扩展为今天这般模样。如今本庵能蔽护谢家之后,也是太夫人的阴德啊。阿弥陀佛!”

    4-23 瓦棺寺寺主室 (内,傍晚)
    慧基寺主的僧房内,小婴儿大概哭累了,渐渐地,他在慧基的怀里睡着了。
    慧基把婴儿贴在自己的胸前,轻轻地拍着,摇着,脸上木木的悲凉……
    慧基喃喃地自语着:“慧深,慧深,慧深……”

    (未完待续)

    慧基寺主的僧房内,小婴儿大概哭累了,渐渐地,他在慧基的怀里睡着了。
    慧基把婴儿贴在自己的胸前,轻轻地拍着,摇着,脸上木木的悲凉……
    慧基喃喃地自语着:“慧深,慧深,慧深……”

    4-24 永华庵 (内,傍晚)
    谢灵芝:“师太,那太子……”
    尼太:“慧深。”
    谢灵芝:“是,慧深。可怜那小慧深,还只是出生三天的小婴儿,在一个寺院里由僧人们抚养,多有不便,能否抱来永华庵,由静安抚养?”
    尼太:“这个……不行。”
    谢灵芝:“可我,我毕竟是他最亲的表姨母啊。今天上午,我在宫中还喂了他一回奶呢。”
    尼太:“由你喂养,自然再好不过,但于名分不符啊,慧深,是瓦棺寺剃度的入籍僧人。”
    谢灵芝:“可寺院僧人,这么小的婴儿,衣食等物,他们怕是不会弄呢!”
    尼太:“你所担忧之事,本庵主也已经想到,以后,小慧深他生活衣食等方面的需求,可以由永华庵随时提供。”
    谢灵芝点头:“哦,如此甚好。”
    尼太:“刚才,老尼已吩咐厨房熬粥米汤,估计熬得差不多了,一会儿就派人送过去。”
    谢灵芝:“多谢师太!以后小慧深的这些事,让静安亲手来做。”
    尼太:“阿弥陀佛。”

    4-25 瓦棺寺寺主室 (内,黄昏)
    寺主室里,已点亮灯烛。
    智能:“寺主,厨房里正在煮稀粥,一会儿就会送过来。”
    慧基:“这小婴儿,能喝稀粥么?”
    智能:“这……”
    一个僧人提着一个包裹和食盒进来。
    僧人:“寺主,旁边永华庵尼太派人送来了刚熬好的粥米汤,并且送来了一些旧软的衣物和一些尿布,说是让孩子夜里先裹垫着睡,明天会再派人送些婴儿用的衣物、尿布过来。”
    慧基:“善哉善哉,谢过尼太。”
    智能:“这就好,这就好,善哉善哉。”
    僧人:“尼太还说,日后,小慧深的所有衣食用品等,寺主都不用操心,她们随时会送过来。”
    慧基:“阿弥陀佛!谢过尼太。孩子睡着了,先把那粥米汤焐起来,等他醒来,再热了给他吃。”
    僧人答应着退出,慧基脸上依旧是木木的悲凉……
    智能:“罪过啊,这小婴儿,今天几乎哭了一个晌午!幸亏两位好心的女香客,听小慧深哭得可怜,主动找来。阿弥陀佛!”
    慧基:“也是菩萨保佑,碰巧其中一位,她的孩子尚未断奶,便让小慧深饱吃了一顿。阿弥陀佛!”
    智能:“善哉善哉,不然的话,这一天饿下来,小慧深饿都要给饿伤了。”

    4-26 山门外 (外,黄昏)
    山门外,连同伸向远方的大道,已是一片空荡……,路上只剩下隐约可见的法门……,人群没有了,一片空凉……
    一阵风起,树叶、尘土旋转着,飞舞着……
    山门前的这座法门,那带血的经幡在风中飘扬……,天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4-27 瓦棺寺寺主室 (内,晚)
    寺主室内,智能在一旁端着粥米汤碗,慧基寺主正给小慧深喂粥米汤,可是怎么也喂不成,小婴儿哭个不停。
    智能:“哎呀,这这,他不会吃,全都流出来了!”
    慧基:“要不,你来试试?”
    智能:“寺主,这,这刚出生的小婴儿,只会吸奶,哪会喝粥米汤啊!”

    (未完待续)

    智能:“哎呀,这这,他不会吃,全都流出来了!”
    慧基:“要不,你来试试?”
    智能:“寺主,这,这刚出生的小婴儿,只会吸奶,哪会喝粥米汤啊!”
    慧基:“那,你刚才还让厨房煮稀粥。”
    智能:“是,智能愚笨!唉,可怜这小婴儿,这可怎么是好?”
    慧基:“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少年和尚(画外音):“启禀寺主,弟子会喂小婴儿!”
    慧基抬头:“嗯?谁?进来。”
    结果进来了两个小和尚,一个是十一岁的智清,一个是十二岁的智明。
    两人:“见过寺主!见过首座!”
    慧基:“你们俩?”
    智能:“哦,他们俩是两月前刚入寺的小沙弥。”
    慧基:“你们,谁会喂小婴儿?”
    智清:“智明师兄会。”
    慧基:“那你快试试,你看小慧深哭个不停,必定是饿极了。”
    智能:“是啊,快试试。唉,从那个女香客给他喂奶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时辰了。”
    智明:“是。有粥米汤就好办了。”

    4-28 瓦棺寺 (外,晚)
    夜空,半论月儿在云朵中时隐时现……
    瓦棺寺里,僧人们夜课诵经的声时响时弱……

    4-29 寺主室 (内,夜)
    慧基寺主和智能法师,两人都盯着望……
    智明抬起头,小婴儿的嘴边留着粥米汤,小嘴还在如吃奶般地动着……
    少年和尚智明,他又喝了一大口粥米汤,含在嘴里,然后俯下身,嘴对嘴地缓缓地喂着怀抱里的小婴儿……
    一旁,慧基寺主和智能法师都两眼不眨地望着他,智清也两眼不眨地望着他。
    智明抬起头,望着小婴儿,脸上露出笑容。他把还剩下少许粥米汤的碗往案桌中间推了推,用一块软布轻轻擦了擦婴儿的嘴。
    智明:“寺主,首座,他吃饱了。小婴儿吃饱了,要竖着抱起来,轻轻地拍拍他的背,不然他会回吐的。”他抱起小婴儿,在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慧基满脸慈祥:“阿弥陀佛!”

    4-30 永华庵 (内,夜)
    永华庵,一间云房内,谢灵芝怀抱着六个月的女儿,轻轻拍着、摇着。
    谢灵芝喃喃道:“金玲,好女儿,从明日起,娘只能在心里喊你女儿了。娘的心肝!……唉,还有那可怜的太子,才降生三天啊!唉,小慧深……”她抬眼忧忧地望向窗外。

    4-31 寺主室 (内,夜)
    智明:“好了,他打了几个嗝儿,现在就不会回吐了。”
    慧基和智能一起点头:“嗯,嗯。”
    智明:“哦还有,这尿布也该换了。”他把婴儿放在卧榻上,随手换了块尿布,做得像模像样。慧基和智能默默看着,不住点头,智清也在一旁看着。
    智明:“小婴儿吃饱了,也换过尿布了,现在让他睡着,他就不会哭闹了。”
    慧基:“阿弥陀佛!”
    智明:“嗯,弟子也该告退了。”他望了望智清。
    智清:“是,弟子告退。”两人合十,正准备告退。
    慧基:“等等。”
    智明和智清望着慧基。
    慧基:“善哉善哉,智明,你这法儿甚好,你是怎么会想出这种法子来喂小婴儿的?”
    智明:“嗯,不是我……”
    智清:“是智明家隔壁的梅姐姐,梅姐姐就是这样喂她家小狗狗的。”
    慧基和智能都一脸惊讶。
    慧基:“这样喂……小狗狗?”

    (未完待续)

    智清:“是智明家隔壁的梅姐姐,梅姐姐就是这样喂她家小狗狗的。”
    慧基和智能都一脸惊讶。
    慧基:“这样喂……小狗狗?”
    智清:“不是,不是寺主说的小狗狗,是智明隔壁梅姐姐家的小狗狗。”
    智能:“那不……还是小狗狗吗?”
    智明:“不是,是我家隔壁梅姐姐家的小弟弟,他属狗,叫小狗狗。”
    慧基和智能都舒了口气。
    慧基:“阿弥陀佛!”
    智能:“阿弥陀佛!”
    智清:“智明说,小狗狗和梅姐姐他们的娘是难产死的,小狗狗刚出生嘛,好可伶的哦,他们村头的张家娘子正好也有吃奶的娃儿,就好心过来带着喂了小狗狗几天。”
    智明:“可是,人家自己也有娃儿要吃奶的,结果两个娃娃都吃不饱,两个娃娃都饿的哭哦。张家娘子当然舍不得自己儿子饿啦,然后,小狗狗又没奶吃了。”
    智清:“就是,那么小的娃娃,只会吃奶,又不会吃别的。”
    智明:“当时啊,小狗狗他们爹也急得没办法,这时候,是小狗狗的姐姐梅姐姐想出了这个好法子。”
    慧基:“哦,这个梅姐姐倒是很聪明。”
    智明:“对,梅姐姐可聪明了!她比我大一岁,就是她想出来的,含一大口米汤在嘴里,然后凑着小狗狗的小嘴,由小狗狗自己慢慢吸吮。”
    智清:“嘿嘿,就是这样让他慢慢吸吮,就像吃奶似的。”
    智明:“这里很有讲究的哦,不小心就会呛着小婴儿的。”
    智能:“呵呵,这倒还是个技术活儿。”慧基也点头微笑。
    智明:“嘿嘿,梅姐姐用这个法子,一直喂到小狗狗开始会吃米粥,喂到小狗狗半岁多呢!”
    智清:“嘿嘿,我智明师兄也很聪明!智明说,他看梅姐姐喂小狗狗,觉着好玩,非要缠着梅姐姐,学着梅姐姐的样儿喂小狗狗。”
    慧基:“你要学着喂,梅姐姐就让你给小宝宝喂了?”
    智明:“我很小的时候,梅姐姐她们一家人就很喜欢我,一直把我当弟弟看的,所以有了小狗狗,小狗狗也象是我的小弟弟。”
    慧基和智能对望一眼:“嗯,阿弥陀佛。”
    智清:“嘿嘿,智明师兄经常去喂着玩,也就学会了。”
    智明:“那时候,我就是觉着好玩,没想到,这下派用场了,嘿嘿。”
    慧基合十:“阿弥陀佛!菩萨慈悲,保佑慧深!”
    智能也合十:“阿弥陀佛,谢菩萨保佑!”
    智明:“现在,小狗狗也有四岁了。”
    慧基掐着指:“有四岁了,嗯,今年癸丑,戌……庚戌,庚戌年生的。”
    智能点头:“是,庚戌,狗年,难怪叫小狗狗了。”
    智明:“嗯,咱们寺里收了个小婴儿师弟,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了,我刚才正和智清说着这事儿呢,说小婴儿只会吃奶,寺院里又没有奶娘……,嗯,说着说着,智清就拉着我过来了。”
    智明有点腼腆地笑着,智能望着俩小沙弥,也面带微笑。
    智能:“所以,你们晚课没做完,就跑出来了?”
    俩小沙弥对望了一眼,连忙跪下:“是,弟子知错!”

    (未完待续)

    智能:“所以,你们晚课没做完,就跑出来了?”
    俩小沙弥对望了一眼,连忙跪下:“是,弟子知错!”
    慧基:“嗯,知错就好。你们俩,喜欢这小师弟?”
    智明:“喜欢!”
    智清:“我们喜欢!嘿嘿嘿嘿。”
    慧基:“好吧,以后你们有事做了。”
    两人又对望一下,嘿嘿地笑。
    慧基:“先去做晚课吧,听候安排。”
    两人合十:“是。”两小沙弥退出。

    4-32 瓦棺寺 (外,夜)
    瓦棺寺,俩小沙弥欢快地走着。
    智明:“我特别喜欢小宝宝。”
    智清:“我也是,嘿嘿。”
    智明:“看着小慧深吃饱了,乖乖的不哭不闹,我这心里头,好高兴的。”
    智清:“我也是。以后,慧深就是咱俩的小弟弟了。”
    智明:“小师弟。”
    智清:“对,小师弟。”

    4-33 寺主室 (内,夜)
    慧基和智能,两人望着卧榻上的小慧深,慧基把慧深缓缓抱起,用粗老的手慢慢地、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婴儿的嫩脸……
    此时的小慧深不哭不闹,他慢慢睁开了双眼。
    司马义画外音:“小慧深睁开眼,望着这陌生的脸,望着这陌生的世界……”
    智能:“寺主,按佛门规定,需满七周岁方可受初坛沙弥戒,这娃娃虽然已经由法显圣僧剃度,可毕竟是刚出生的嫩娃娃呀!这,这如何是好?”
    慧基:“阿弥陀佛!非常之时非常人,自当按非常之规办理。慧深已由法显圣僧剃度,自然就是我佛门小弟子。但可在他七周岁时,为他补受初坛沙弥戒,到二十岁,再按规定受具足戒。”
    智能:“阿弥陀佛!”
    慧基:“眼下,先找几个温和心细的弟子负责照看慧深,刚才那俩小弟子也算在内。”
    智能:“是。”
    慧基:“从三岁起,教他读书写字,除了佛事功课,更需要教他读诸子百家,释、儒、道兼学。并派专门弟子教他练学十八般武艺,各种功夫。……”
    (变画外音,重复后面几句,渐强,并作音响效果处理):

    4-34 画外音配镜头画面
    慧基(画外音)“……从三岁起,教他读书写字,除了佛事功课,更需要教他读诸子百家,释、儒、道兼学。并派专门弟子教他练学十八般武艺,各种功夫。……阿弥陀佛,此任重也!(回响):阿弥陀佛,此任重也!……”
    镜头画面:
    镜头摇出室外,摇摄瓦棺寺全景,乃至更大更远的夜空……
    (画面切回寺主室内):

    4-35 寺主室 (内,夜)
    慧基手抱着慧深,虔诚地垂目自语:“……阿弥陀佛,此任重也!”
    智能:“我佛慈悲,保祐慧深平安长大!……”
    慧基把慧深紧紧贴在胸口,缓缓地深吸了口气,慢慢呼出……,木鱼声,诵经声……,香雾缭绕……
    (画面上出现大字幕:第一部 乱世精英)

    4-36 永华庵 庵主云房 (内,夜)
    永华庵的庵主云房内,静安手托着一个包袱,跪在尼太面前……
    静安:“师太,寒冬将临,请师太再派人把这包婴儿的冬衣送往瓦棺寺。”
    尼太(内心独白):“善哉善哉,小慧深有你这样一位表姨母,也真是他的福气啊!”
    尼太露出微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说罢,尼太微微转脸示意,静安一点头,起身将包袱放在一旁的案上,叩谢退去。
    望着出门去的静安的背影,尼太轻轻叹了口气。
    尼太:“菩萨保佑,但愿小慧深和小金玲这两个孩子,都能平安长大!阿弥陀佛!……”

    (未完待续)

    望着出门去的静安的背影,尼太轻轻叹了口气。
    尼太:“菩萨保佑,但愿小慧深和小金玲这两个孩子,都能平安长大!阿弥陀佛!……”

    4-37 瓦棺寺 (内,日)
    ……香雾缭绕,……木鱼声中(迭化画面):
    小慧深在给慧基长老叩头,受教诲……(字幕:慧深3岁)……
    智清、智明等僧人在教慧深读书、认字……(字幕:慧深4岁)……
    一张写着“慧深” 两个字的纸,放到案桌上,小慧深的小手指着这两个字,读出:“慧深” ,小脸露出可爱的笑容。
    又一张写了毛笔字的纸放到案桌上……(转景):

    4-38 永华庵 (内,日)
    一只小手指着纸上的字……
    谢金玲:“謝——安——” (字幕:谢金玲4岁)
    永华庵内,静安也在教谢金玲读书、认字。身着佛门缁衣,但头发盘塞在尼帽中的小金玲,正认真地念着。
    案桌上有好几张写着毛笔字的纸,静安又拿起一页。
    静安:“金玲,这两个字呢?该怎么念?”
    谢金玲:“謝——玄!”
    静安:“嗯,那,金玲可知道谢玄是谁呀?”
    谢金玲:“是金玲的太公!嘿嘿嘿嘿……” 她可爱地笑了,静安也露出了笑容。
    静安:“那么,金玲能找出自己的名字来吗?”
    小金玲从摊开的字纸中找出了一页:“师傅你看,谢、金、玲!” 说着又露出了天真可爱的笑容。
    望着可爱的金玲,静安的目光中充满了慈祥、和蔼,笑容在她脸上荡漾开来。

    4-39 瓦棺寺练功场 (外,晨)
    在瓦棺寺殿后的空场上,许多僧人在练功……
    空场的一角,小慧深也在练功。这时的慧深,已经经过燃顶,小光头上清楚地排着六个新香痕印。他正摆着一个童子拜观音的架式……(字幕:慧深7岁)
    一套散打……,又更换着刀、枪、剑、棒等兵器(也可采用迭化)……,师叔、师兄们在一旁指导、鼓励……

    4-40 练功场旁大树下 (外,晨)
    离练功场不远处,一棵大树下,站着慧基寺主和智能。
    智能:“阿弥陀佛,慧深长进很快。”
    慧基赞许地点头。
    智能:“智明、智清等,也很尽心尽责。”
    慧基:“善哉,善哉。”
    智能:“佛祖保佑,慧深不仅练功肯吃苦,读书也很用功,而且,还很有悟性。”
    慧基:“阿弥陀佛。”

    4-41 瓦棺寺练功场 (外,晨)
    慧深对着一快大石头,正在练劈掌。旁边几个僧人正在一边数数,一边为他鼓劲
    智清等:“……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好!……”
    大家一齐鼓掌、喝彩叫好……
    慧深搓着自己的小手,憨憨地笑着……
    智明师兄过来帮他擦了擦汗,拍拍他的小光头:“累了吧,慧深?” (字幕:智明)
    慧深:“不累!”
    智明:“练得不错,明天再往上加。”
    慧深:“好!”
    智明:“行了,今天就练到这儿吧,昨天智清师兄教你背的书会背了吗?”
    慧深:“会背了,我还会默写了呢!”
    智清:“真的?”
    慧深:“真的,出家人不打诳语!” 说着行一单手礼。
    智清:“好!那我可要考考你。(特)嗯,……” (字幕:智清)(转景):

    4-42 僧房 (内,日)
    智清:“你听好了:合抱之木……(镜头渐拉,出现在僧房),你把下面几句背给我们听听。”
    慧深:“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未完待续)

    智清:“你听好了:合抱之木……(镜头渐拉,出现在僧房),你把下面几句背给我们听听。”
    慧深:“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僧房中,小慧深两手背后,很像回事地,微微摇晃着脑袋背诵起来,背得十分认真,智清和智明站在一旁,认真听着。
    智清:“好,背得好!现在你告诉我们,这段文章是什么意思?”
    慧深:“这意思是说,合抱粗的大树,是由细小的萌芽生长起来的;九层的高台,是从最底下的土石开始累筑起来的;千里的远行呢,是从脚下第一步开始行走的。”
    小慧深一边说着,一边还稚气而夸张地比划着手势。
    智明:“好!呵呵呵呵,说得不错。你记住,这一段呢,是老子《道德经》中的。”
    慧深:“是,慧深记住了,这是老子《道德经》中的。” 智明微笑了一下又接着往下说。
    智明:“下面,再考考前些天教你的诗经中的……,哦不,还是背那一段吧,就是春秋范宣子《晋语》中的那段:‘人不可以不学……’你背背看。”
    慧深:“人不可以不学。人之有学也,犹木之有枝叶也。木有枝叶,犹庇荫人,而况君子之学乎!”
    智明:“嗯,背得好!现在你说说,这段文章是什么意思。”
    慧深:“这意思是说,人,不可以不学习。人有了学问,就好比树木有了枝叶一样。树木有了枝叶,就可以给人带来荫凉,更何况君子的学问呢?” 慧深认真可爱的模样实实地招人爱。
    智清:“好!呵呵呵呵,好样的慧深!嗯,记住了啊,教给你的这些,可都是知识学问哪!啊?”
    慧深:“是,知道了。”
    智明:“不仅是知识学问,还有很多是做人的道理呢!”
    慧深:“我知道!”
    智清:“知道!那我问你,你知道这些是谁教你的吗?就是这些知识学问和做人的道理,是谁教你的?”
    慧深:“那还用问,是智明师兄和智清师兄教我的呗。”
    智明:“错了,是寺主!”
    慧深:“是寺主?我师父?”
    智清:“对,是寺主!所有教给你的这一切,全都是咱们的慧基寺主亲自选定的,我和智明,只不过是执行寺主的法旨而已。”
    慧深:“哦……”
    智明:“记住了,教给你的这些知识学问、为人之道,还有各种武功本领等等,都是由寺主亲自选定,并指派专人教授给你的。你可不能忘了寺主的大恩德呀!”
    慧深:“是!慧深记住了。”
    智明:“好,今天,由我再教你一段,这是《论语》中的一段,听好了:‘子曰:由,诲女(汝),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来,你先抄一下。”
    智明拿出了笔墨纸砚,小慧深认真抄写起来……
    一只小手写着:“知之……” (转景)

    4-43 永华庵 (内,夜)
    (特)一只握笔写字的小手正写着一个“之” 字(拉),“之”字下面接着写出了个“戰”……
    案桌上放着灯烛和文房四宝,灯光映照着的是个小姑娘的脸。(字幕:谢金玲7岁)
    金玲把写好的“淝水之戰” 四个字给静安看。(做道具时请注意:画面出现所书写的文字应当是竖版繁体字——编剧。)
    谢金玲:“师傅你看,‘淝水之戰’写好了。” 一双美丽的眼睛中闪着聪慧的光。

    (未完待续)

    金玲把写好的“淝水之戰” 四个字给静安看。(做道具时请注意:画面出现所书写的文字应当是竖版繁体字——编剧。)
    谢金玲:“师傅你看,‘淝水之戰’写好了。” 一双美丽的眼睛中闪着聪慧的光。
    静安:“好,下面你再把‘风声鹤唳’四个字默写出来。”
    谢金玲:“嗳!” 她认认真真地写着……,静安手捻佛珠,慈蔼地望着金玲。
    (画面):“風聲鶴唳” 四个字,书法虽然还谈不上很好,但写得很认真,清秀中透着几分刚气。
    静安:“嗯,很好。你能说出这个小故事吗?”
    谢金玲:“能。当年,北方的秦王苻坚,领兵来攻打我们大晋江山,被我家太公谢玄大将军的人马打得大败,后来,后来他们就往回逃跑。在逃跑的时候,他们听到风呼呼吹的声音,还有长颈鹤的叫声,都以为是太公带领的兵马追来了!咯咯咯咯……”
    静安笑着点头……
    谢金玲:“这下,他们就更加害怕了!他们拼命地跑啊、挤啊,挤来挤去的,还自己人踩自己人,踩死了好多哦,哎呀狼狈极了!哈哈哈哈……”
    小金玲说得有声有色,静安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她笑了起来。
    静安:“你太公的英名,将永留史册!可惜,你太公所创建的北府军已攥在他人之手,连你大伯谢灵运也都已几起几落了。”
    金玲:“哦,哦!”她认真地听着。
    静安:“所以你更要用功读书,刻苦练武,将来至少可自卫防身,歹人也不敢随意欺负你了!”
    谢金玲:“师傅,你常说我爹我娘文武双全,可他们怎么那么早就不在了呢?”
    静安:“金玲,你还小,有些事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等你长大了,师傅再慢慢告诉你,啊?”
    金玲:“师傅,你总是说我娘跟你像亲姐妹一样要好,那……我娘长得跟师傅你一样好看么?”
    静安:“阿弥陀佛,你娘比我年轻好看。”
    金玲:“真的?”
    静安:“真的。”
    小金玲高兴地笑了,静安也露出了微笑……
    静安:“好啦,去睡觉吧,明早还要起来练功。”
    金玲:“嗯……我要听师傅抚琴……”撒娇地望着静安。
    静安:“……好吧,你躺在卧榻上听。”
    金玲:“哎。”
    一面墙上挂着一张古琴,琴旁还挂着两支箫、两把剑和弓箭等物……(注:这面墙上的镜头,在后面还会出现,只是那时会少一样东西。——编剧)
    静安取下了古琴。
    琴声起……,小金玲露出可爱的、满足的笑容……(转景):

    4-44 永华庵 (外,晨)
    (前琴声为背景音乐)永华庵后院,静安手持“谢玄之剑” ,舞出一套漂亮的剑路……
    静安收势,金玲喝彩。
    金玲:“噢,太好了,太好了!……师傅,什么时候我也能练成师傅这个样的功夫就好了。” 说着帮师傅收拾弓箭等物。
    静安:“你现在关键要练好基本功,腿、臂、腰、手都要有力,要敏捷。眼要快,心要专,眼到,心到,剑到,每日的基本功不可少,基本功夫扎实了,剑法剑招才有劲道。”
    金玲:“是!师傅。”
    静安:“我还要教你练射箭,三尺青锋护近身,如意翎箭防远程。这两样东西你以后要常带在身边,尤其这把‘谢玄之剑’,你不能有负它的威名!……” 她们边说边走。
    谢金玲:“是!师傅,我懂了。”

    (未完待续)

    静安:“我还要教你练射箭,三尺青锋护近身,如意翎箭防远程。这两样东西你以后要常带在身边,尤其这把‘谢玄之剑’,你不能有负它的威名!……” 她们边说边走。
    谢金玲:“是!师傅,我懂了。”

    4-45 大路上 (外,日)
    马蹄声响……
    大路上两人两骑,是巢尚之和他的随从。他们正朝瓦棺寺方向而去……
    随从:“大人,瓦棺寺就要到了。”
    巢尚之眼望前方,点了点头,一声“嗯。驾!” 坐骑加快了行速……(字幕:巢尚之)

    4-46 瓦棺寺 (内,日)
    慧基寺主陪巢尚之进香拜佛……
    巢尚之拜完起身。
    慧基:“巢大人,请!”

    4-47 客堂内 (内,日)
    慧基:“巢大人请用茶。” 对旁边僧人,“你们先退下吧。”
    僧人们退出。巢尚之示意,他的随从也跟着退出。
    巢尚之:“长老!……” 望着慧基。
    慧基淡淡地:“又有何变故?”
    巢尚之望着慧基,半晌,叹了口气。
    巢尚之低声道:“改朝……换代了!”
    慧基:“!……”
    巢尚之:“长老,去年,先帝被刘裕暗害之后,那刘裕伪造遗旨,让琅琊王司马德文继位。大家都知道,琅琊王后来虽然一直侍奉先帝左右,但他曾投降过桓玄呢。”
    慧基(内心独白):“唉,除了这位先帝的皇弟,司马氏中也确实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他望着巢尚之,“司马德文投降桓玄,也是迫于无奈吧,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受桓玄胁迫。”
    巢尚之:“这倒是。可这位司马德文继位后,同样被刘裕随心所欲地摆布。而那刘寄奴还不满足,如今,终于用剑戟逼着司马德文把皇位禅让给了他,将大晋……改朝为刘宋。”
    慧基深深地轻叹了口气。
    巢尚之:“唉!司马氏王朝将近一百六十年,如今改为刘姓了!……”
    慧基:“阿弥陀佛,这,早已在意料之中……”
    巢尚之:“那刘寄奴一登上皇位,便封司马德文为零陵王,让他即日就迁居丹阳秣陵。”
    慧基点头不语。
    巢尚之:“前朝老臣痛心疾首,却又敢怒而不敢言,唉!……”
    慧基捻珠不语,捻珠的手……
    巢尚之悄声:“长老,太子现今……?”
    慧基使一眼色制止:“阿弥陀佛,慧深降生三天就入了佛门,前些日,满七周岁时,已为他正式补受了初坛沙弥戒。小慧深在我佛祖保祐之下一切安然,他是我佛门的正宗弟子,与尘世无涉!”
    巢尚之深深地望着慧基,轻声说:“好,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慧基也深深地望着他……
    两个人就这么深深地对望着……,又心照不宣地点点头……,露出了一丝笑容。巢尚之站起身,向慧基拱了拱手。
    巢尚之:“长老功德无量!”
    慧基也站起身:“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巢尚之:“在下告辞。”
    慧基:“施主好走。” 单手施礼,送客……

    4-48 瓦棺寺的露台上 (外,夜)
    一轮明月当空……,瓦棺寺后山……
    月光下,后山上出现了一个高高的露台,露台上,设有浑仪和浑象等天文观察仪器,尚书祠部郎何承天大人,正在观察研究着星象(背影)……
    小慧深捧着一盘点心,顺着石阶梯上了露台。……他望着何承天的背影,轻轻喊了一声。
    慧深:“何大人……” 有点怯生。
    何承天转过身来:虽然已经五十上下,可看上去体态潇洒匀称,五官端端正正,眉宇间还透着几分儒雅的学究气。
    (画面上出现大字幕:第一部 乱世精英)
    慧深:“何大人,请用点心。”
    何承天:“嗯?……小和尚,你是……慧、深!” (字幕:何承天)
    慧深:“咦!你怎么会知道我是慧深?” (字幕:慧深8岁)

    ————第 4 集完————

    54 集传奇性历史剧
    (有虚有实,虚实相融)

    乱世精英 (传奇性历史剧)

    第 5 集
    根据张祖荣小说《东游记》改编
    编剧方夫人已于1996年买断小说《东游记》的版权
    (本剧为《东游记》第一部)
    编剧:方夫人 方洁影
    执笔:方夫人

    (片头曲前角色道白):
    谢灵芝:“……真是大喜啊!淑妃喜得皇子,乃圣上龙福,天下大福!大晋朝后继有人了!”
    刘裕:“为了表达圣上对佛祖的虔诚,这位刚出世三天的太子司马远殿下就要舍身佛门,皈依在佛祖的莲花台下了。”
    慧基:“那就叫慧深吧!”
    慧深:“《淮南子》有云:‘智过万人者谓之英’。祖冲之祖文远,他当然是英才!……哦不,若论祖文远的才智,又何止是智过万人?他是英中之英呐!”
    智清:“那就是……精英!”
    慧深:“精英?太对了!精英!乱世中的精英!呵呵呵呵……”
    道僮:“没错,我家道长和你们那位祖大人呢,当然是精英。嘿嘿,要我看呢,长老和范先生,你们俩也都是精英!”
    慧深:“是啊,该起程了……乘筏浮于海,去天竺!”
    陶弘景:“西去的水路,被重兵堵住了!”
    祖冲之:“换一条道,往东走,欲西而东,往东航行也能到达天竺。”
    司马义画外音:“根据碑文上所记载的年代换算,大约在公元485 年模样,中国南朝有个叫慧深的高僧,带着他的义女谢英姑、义子山神等,经历了千难万险,历时两年半,跨越了太平洋,来到这块土地。也就是说,在这批中国人登上了美洲大陆的一千多年以后,你们的先人克利斯托弗·哥伦布,才于1492年越过大西洋,在巴哈马群岛那个被你们称做圣萨尔瓦多的地方,登上了海岸。”


    片头曲(片名、原著、编剧、导演……)

    (要求:人物对白等台词全部打上字幕)

    (接前集尾):
    5-1 瓦棺寺的露台上 (外,夜)
    ……
    慧深:“何大人……” 有点怯生。
    何承天转过身来:虽然已经五十上下,可看上去体态潇洒匀称,五官端端正正,眉宇间还透着几分儒雅的学究气。
    (画面上出现大字幕:第一部 乱世精英)
    慧深:“何大人,请用点心。”
    何承天:“嗯?……小和尚,你是……慧、深!” (字幕:何承天)
    慧深:“咦!你怎么会知道我是慧深?” (字幕:慧深 7 岁)
    何承天:“我会猜啊!”
    慧深:“嘿嘿,你真行,一猜就猜着了。”
    何承天:“呵呵呵呵,那是因为……”何承天说着走过来,接过点心,拉着小慧深的手……
    何承天:“因为瓦棺寺内,你人最小,而名气最大!”
    慧深:“啊?真的?嘿嘿,嘿嘿嘿嘿……”
    何承天:“谁让你来送这点心的?”
    慧深:“是我师父:慧基寺主。”
    何承天:“呵呵,慧基寺主客气了,谢谢慧基寺主!” 他拿起点心,“慧深,我们一起吃。”
    慧深摇摇头:“呣,我不吃,这是给何大人吃的。”
    何承天坚持道:“哎,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你把它拿回去!”
    慧深:“唔……,那好吧,我吃一点点就够了。” 他接过点心,掰了一小点儿……
    慧深:“师父说,以后天天让我给你送宵夜点心。”
    何承天:“是吗?好哇!那就代我谢谢你师父。嗯,吃吃,再吃。”
    慧深笑着点头:“嗯,好吧,我再吃一点点。”他又掰了一小点儿,何承天看着,笑了。
    何承天:“呵呵呵呵,小童儿可爱!嗯,多吃点,多吃点。哎呀,慧基长老是远近闻名的高僧,现在,你这么小就成了他的弟子……”
    慧深打断并纠正他:“不!不是现在,我生下来三天就做了寺主的弟子了!” 他神情自豪,口气很有点小大人的味道,煞是可爱。
    何承天:“哦!你生下来三天……就做了寺主的弟子了?”
    慧深:“是啊,佛门人不打诳语的。”
    何承天:“哦是是,呵呵呵呵,所以我说,你人小名气大嘛!啊?哈哈哈哈……”
    慧深也跟着笑了……
    慧深:“师父说我与佛有缘,与师父也有缘。”
    何承天:“呣,呣呣,有缘,有缘好啊!呵呵呵呵……”
    慧深:“可是……”说到这儿,小慧深渐渐收住了笑容。
    何承天望着他:“嗯?……”
    慧深:“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母亲,师父说我的父母亲都没有了……”声音有点忧郁。

    (未完待续)

    慧深:“可是……”说到这儿,小慧深渐渐收住了笑容。
    何承天望着他:“嗯?……”
    慧深:“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母亲,师父说我的父母亲都没有了……”声音有点忧郁。
    何承天将慧深一把拉近身边,弯下腰来,轻轻拍拍小慧深的肩背……
    慧深:“有时候,我看到来寺院的一些小娃儿,都是他们的父亲母亲搀着、抱着一起来的,可是我,我没有父亲母亲……”
    慧深说着,嘴撇着,眼睛湿润起来,声音越来越小……,何承天蹲下身,一把搂紧了小慧深……
    何承天(内心独白):“孩子,你原本是太子啊!但愿你在瓦官寺平安长大。” 何承天亲抚着他,抚拍着他……
    何承天:“来,我们到帐篷里去。” 他起身,搀着小慧深走到敞着门帘的露台帐篷内。

    5-2 露台帐内 (内,夜)
    何承天轻声问道:“你师父,他对你好吗?”
    慧深赶紧说:“好!我师父对我可好了!”
    何承天:“好,好好。”
    慧深:“我……,我有点怕他,但我很喜欢他。”
    何承天:“嗯嗯,呵呵,你师叔、师兄他们也都对你好吧?”
    慧深:“好!寺院里的师叔、师兄们也都对我好,他们都喜欢我。”
    何承天:“哦,好好,他们都喜欢你,他们还教你功夫的吧?”
    慧深:“对啊,他们教我各种功夫,还教我读书、写字,他们教我很多知识学问呢!”
    何承天故作惊讶:“真的?教你读书、写字,还教你很多知识学问?”
    慧深一脸认真:“真的!我会读很多书呢!”
    何承天:“哟,你都会读很多书啦!”
    慧深点头:“嗯!”
    何承天:“好!好好!”
    慧深:“哦还有,他们还教我做人的道理。”
    何承天:“哦!哦哦,他们教你很多功夫,教你读很多书,还教你做人的道理。好!好啊!”
    慧深:“我智明师兄和智清师兄说,他们教我的那些知识学问和做人的道理,全都是寺主亲自选定的!”
    何承天:“是吗!慧基寺主亲自选定的?”
    慧深:“对呀,就是我师父亲自选定的!”小慧深面露自豪。
    何承天:“好好!呵呵呵呵,多好啊,呵呵呵呵……”
    慧深:“嘿嘿嘿嘿……” 慧深的神色也开朗起来。
    何承天:“就是嘛!其实啊,你是最有福气的,自小就受到佛的保祐!有这么好的师父,还有那么多师叔、师兄们疼爱你,教你各种学问,各种功夫和为人之道……,多好啊,多好啊……”
    何承天说着,几乎变成了自语。他把慧深搂在怀里,轻轻拍着……
    小慧深望着何大人,他发现何大人长着一把好看的胡子,小慧深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摸,缩回手,又去摸摸……
    何承天两眼怔怔地(内心独白):“慧基长老用心良苦啊!……”

    5-3 寺主室 (外,夜)
    寺主室门口,慧基伫立在月空之下,望着露台那个方向,心里在说(内心独白):“何大人,请多费心了!……”

    5-4 露台帐内 (内,夜)
    何承天两眼怔怔地(内心独白):“慧基长老……”
    何承天还在沉思,突然慧深好奇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慧深:“何大人,那是什么?” 边问边从何承天怀里脱出,朝帐外露台的另一端走去……

    (未完待续)

    何承天两眼怔怔地(内心独白):“慧基长老……”
    何承天还在沉思,突然慧深好奇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慧深:“何大人,那是什么?” 边问边从何承天怀里脱出,朝帐外露台的另一端走去……
    何承天也站起身跟过来……

    5-5 观象台 (外,夜)
    何承天:“呵呵,这叫浑仪。”
    慧深:“呀,上面有龙,三条,不,四条,四条龙!哎呀……”
    小慧深围着浑仪,他瞪眼咧嘴,兴奋好奇。他伸出小手,略带怯怯地触摸了一下那浑仪上面的浮雕龙,又立即缩回手……
    何承天看着他,满脸慈祥的微笑。
    慧深:“嘿嘿嘿嘿……” 他放开手大胆地摸了。
    何承天:“这浑仪呀,是用来测定天上星星的位置的。你看,这叫子午圈,这是赤道,这是黄道,喏喏,这是窥管,可以这样看的……”
    慧深:“哦,子午圈,赤道,哦哦,啧啧啧……”
    慧深学着何承天的样子,对着窥管看着……
    慧深:“嘿嘿,好玩,真好玩!嘿嘿嘿嘿,瓦棺寺有了这观象台,真好!”
    何承天:“呵呵呵呵……” 慧深看着看着,抬眼看见了圭表。
    慧深:“嘿嘿,那边有个好高好高的柱子!”
    何承天:“呵呵,那是圭表,那横着的长条叫圭,那高高竖着的叫表,圭表是在白天正午时分,用来测量太阳影子的长度的,根据太阳的影子长短,来定节令。”
    慧深:“哦,太阳的影子……定节令……,嘿嘿,我不懂。”
    何承天:“没关系,慢慢就会懂了。”
    突然,小慧深又发现了旁边的新鲜玩意儿。
    慧深:“哎,那个,那个又大又圆的,是什么呀?哎呀,这么大呀!” 他又转向旁边。
    何承天:“这个又大又圆的,是浑天仪,也叫浑象。”
    慧深:“浑天仪,浑象,……呀!这上面有很多字呢。”
    何承天:“呵呵呵呵!浑象上的这些字就是天上星星的名字。也就是二十八星宿啦等等星星的名称,以及它们的位置。”
    慧深:“哦,星星的名字,还有位置。嗯……,这星星不是在天上吗,这个大的大圆球,它也不像天啊?”
    何承天:“呵呵,这个啊,怎么跟你说呢?哦,这样说啊,你想象着,这个大的大圆球现在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变得无限无限的大了,一直大成了天空。”
    慧深:“嘿嘿嘿嘿,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无限大了,一直大到天空。”
    何承天:“我们人呢,好比就在这个无限大的大圆球里面,现在我们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就是这大圆球上面星星的位置。”
    慧深:“哦,从大圆球里面看天上的星星……”
    何承天:“懂了?”
    慧深:“嗯……,还是不懂,哦,好像有一点点懂。”
    何承天:“呵呵呵呵,不着急不着急,慢慢地你就会懂了。哎呀,小儿郎真有趣!哦,慧深你看这儿,这大的一圈啊,就是子午线。”
    慧深:“哦,子午线……” 一边伸手摸着。
    何承天:“刚才我说的二十八星宿呢,分为东南西北四方四象,每象有七宿。”
    慧深:“二十八星宿……,四方四象……,每象七宿……” 他口中轻轻地念叨着。

    (未完待续)

    何承天:“刚才我说的二十八星宿呢,分为东南西北四方四象,每象有七宿。”
    慧深:“二十八星宿……,四方四象……,每象七宿……” 他口中轻轻地念叨着。
    何承天:“你看啊,这东方呢,是苍龙之象,含有角、亢、氐、房、心、尾、萁这么七宿;西方呢,是白虎之象,含有奎、娄、胃、昴、毕……”
    小慧深手摸着浑天仪上的字,口中念念有词……

    5-6 司马义画外音配迭化镜头
    司马义画外音:
    “多好的老师啊!小慧深被吸引了,被迷住了,他是那么专注地看着、听着,还跟着念叨着……,从此,每天晚上,小慧深便成了何承天何大人的影子,他贪婪地汲取着丰富的知识营养,同时,他也成了何大人的小助手。瞧这一老一少,常常是一个观察,一个记录,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呢!……小慧深奇迹般地茁壮成长了!……”
    迭化镜头:
    何承天慈祥的面容……
    小慧深手摸着浑天仪上的字,口中念念有词……
    小慧深送宵夜点心上露台……(不同点心)
    何承天指点着天空给小慧深讲着,说着……
    小慧深在露台上练武,何承天在一旁欣赏,鼓掌……
    何承天观察星象,何承天教小慧深做记录……,案台上放着防风灯……
    夜空下的瓦棺寺……

    5-7 台城文德殿 (内,日)
    一亲信:“启奏陛下……” 左右看了一下,不语。
    刘裕对左右:“都退下!” 众宫人应声退下。
    刘裕:“事情办成了吗?”
    亲信:“微臣该死!”刘裕的脸阴了下来。
    刘裕:“你不是说,两月前就已经派人进了零陵王府了么?”
    亲信:“是,我们派在零陵王府的两人,都已经深得零陵王司马德文的赏识,可是,都不容易单独近身,几次欲下手都……唉,关键是那储王妃,这女人非常精明……”
    刘裕显然面色不悦,亲信缩回了话头。
    刘裕:“那储灵媛,防范得很严?”口气软了些。
    亲信:“是,那储王妃,哦,储灵媛,她里里外外都防得很严,连司马德文的一粥一饭都由她亲自料理,防范得实在太严了。”
    刘裕:“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亲信:“要不,干脆把储王妃也做掉得了?”
    刘裕:“不!暂且还没必要把储氏家族也一起得罪了。”

    5-8 零陵王府书房 (内,日)
    书房内,零陵王司马德文和王妃储灵媛正在悄声密谈。
    司马德文:“……但是,这《示儿诏》并非真的是先帝的遗诏。”(字幕:零陵王司马德文)
    储王妃:“什么?前些年你派人送到瓦棺寺的《示儿诏》,并非真的是先帝的遗诏!?”(字幕:王妃储灵媛)
    司马德文:“唉,这原先吧,先帝他还只是半傻,可自从太子入佛门变成了小和尚慧深,先帝他就全傻了,彻彻底底地傻透了!彻彻底底地成了一个痴呆废人!”

    (未完待续)

    司马德文:“……但是,这《示儿诏》并非真的是先帝的遗诏。”(字幕:零陵王司马德文)
    储王妃:“什么?前些年你派人送到瓦棺寺的《示儿诏》,并非真的是先帝的遗诏!?”(字幕:王妃储灵媛)
    司马德文:“唉,这原先吧,先帝他还只是半傻,可自从太子入佛门变成了小和尚慧深,先帝他就全傻了,彻彻底底地傻透了!彻彻底底地成了一个痴呆废人!”
    储王妃惊道:“先帝他,彻彻底底地成了痴呆废人?我光听得传闻,说先帝有点儿……木讷。”
    司马德文:“已经好多年啦!当然,所有这些,知情的人并不多。”
    储王妃:“造孽!这么说,给小慧深的那个《示儿诏》……是殿下所为?”
    司马德文点头:“你想啊,先帝他既然是一个痴呆废人,怎么会写什么《示儿诏》呢!”(注:“示儿诏”三字说得极轻,几乎听不见。)
    储王妃:“这么大的事,殿下怎么能……!”
    司马德文:“爱妃,本王我一直伺候在先帝身边这么多年,刘裕刘寄奴早晚会夺我司马氏江山,这点我还能看不出来吗?”
    储王妃:“是啊,别说殿下你,明眼人谁都能看出来。”
    司马德文:“司马氏江山,我司马氏江山啊!……所以在刘裕二次北伐,于黄河一带打仗,而刘穆之又恰好生病那期间,我思虑再三之后,就以先帝的名义,写了那份……那个,悄悄派人送往了瓦棺寺。”
    储王妃:“这这,这假传……,”储王妃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再说,殿下你这字体也不一样,要是让人看出来,那可不得了的呀!”
    司马德文:“没人能看出来,我写好了以后,让先帝照抄了一份。”
    储王妃:“让先帝照抄一份?这……这我就不懂了。”
    司马德文:“嘿,你不懂的事儿多了!”
    储王妃摇摇头:“嗯,真不懂。”
    司马德宗:“其实吧,自从刘裕赶走桓玄,把先帝重新接回到建康,朝廷的实权就渐渐到了他刘裕的手中。”
    储王妃:“嗯。”
    司马德文:“多少年来,所发的一道道的圣旨,其实就是他刘裕的圣旨。”
    储王妃:“这怎么可能?刘裕不是常在外面打仗吗?”
    司马德文:“他是常在外面打仗,可朝廷里的事,不都由他刘裕的死党——刘穆之掌管着吗?”
    储王妃:“嗯,是。”
    司马德文:“所以啊,什么‘封刘裕为太尉、刘裕出兵南燕、刘裕北伐后秦、朝廷赐刘裕九锡……’等等,这些所谓圣上亲拟的圣旨……”
    储王妃:“什么?圣旨还都要圣上亲拟?都要圣上亲自写?”
    司马德文:“也不是所有的圣旨都要圣上亲拟,但是,‘封刘裕为太尉、刘裕出兵南燕、刘裕北伐后秦、朝廷赐刘裕九锡……’等等,这些圣旨可是特别的重要啊!”
    储王妃:“特别的重要,就得圣上亲拟,亲自写了?”
    司马德文:“圣上若是真的能亲拟,就好了!这些所谓圣上亲拟的圣旨,全都是刘穆之他们根据刘裕的意思写好,然后叫先帝照抄一份。”
    储王妃:“那那,叫他抄,先帝他就抄了?”
    司马德文:“不是跟你说了吗,先帝他就是个痴呆废人!不过写字倒是从小练就的,所以哄哄他,或者吓吓他,叫他抄,他就抄,抄完了,他也就忘了。就这样,反正外人不知道!”
    储王妃:“居然是这样!可是殿下,这《示儿诏》的事,殿下还是太冒险了!”
    司马德文:“是冒险,我这冒险也是为了我司马氏啊!当然,我也没想到,刘裕会迫不及待地害死先帝,然后……居然让本王继位做皇帝。”
    储王妃:“让殿下继位做皇帝有什么用,殿下你倒是不痴不傻,结果呢,才一年多光景,刘裕就逼着你把皇位禅让给了他!”
    司马德文:“本王我恨哪,恨我司马德文太懦弱无能了!所以爱妃啊,你说我冒险,我倒还觉得,那次我冒险冒得值!好在三年多过去了,总算也还安然,没什么危险。”
    储王妃:“殿下……”
    司马德文:“本王当时想啊,慧深他是我们司马皇家唯一的血脉,说不定那慧深小和尚长大后是个有血性的男儿呢!但愿有一天他能续我司马氏江山。”
    储王妃:“还续司马氏江山呢,这不已经改朝换代了吗,彻底的改朝换代了!”
    司马德文:“唉,天意,天意啊!无可奈何天意也!这些年来,本王心中郁郁,心中郁郁啊!今天把这心里话,说与爱妃……”禁不住泪下。
    储王妃:“殿下……” 两人相拥而泣。

    (未完待续)

    储王妃:“还续司马氏江山呢,这不已经改朝换代了吗,彻底的改朝换代了!”
    司马德文:“唉,天意,天意啊!无可奈何天意也!这些年来,本王心中郁郁,心中郁郁啊!今天把这心里话,说与爱妃……”禁不住泪下。
    储王妃:“殿下……” 两人相拥而泣。

    5-9 台城文德殿 (内,日)
    亲信:“哦还有,储王妃昨天接到他兄长的书信,说是下个月,她兄嫂要为他们的父亲去世一周年做祭祀佛事,请零陵王殿下和王妃回建康,可储王妃不愿意。”
    刘裕:“储王妃不愿意?”
    亲信:“是啊,储王妃她不愿意回建康为她去世父亲的周年做佛事,她说她必须时刻陪伴着零陵王。”
    刘裕:“哦……,哎,现在好像很时兴为死去的人做祭祀佛事,啊?”
    亲信:“嗯,是是,那个,死者为大嘛。”
    刘裕想了下:“死者为大……,好,有办法了!”
    亲信:“有……办法了?”
    刘裕:“朕一出生,母亲就难产而死,朕自小是吃姨母的奶水长大的。听姨夫说,因为奶水不够,姨母硬是不喂朕的表哥吃奶,先喂朕一个人吃,后来,干脆给朕的表哥断了奶!所以,朕的姨母,就如同朕的亲生母亲!”
    亲信:“圣上孝德!”
    刘裕:“嗯,朕的姨母仙逝就要三周年了,朕这就下诏,为朕的姨母做三周年祭祀佛事!要做得隆重,让整个建康城都知道!”
    亲信:“让整个建康城都知道?……哦,圣上的意思微臣明白了!”
    刘裕鼻孔中哼了一声,嘴角处露出了一丝冷笑……

    5-10 丹阳秣陵零陵王府 (内,日)
    丹阳秣陵,零陵王的王府华堂上,坐着零陵王殿下司马德文、王妃储灵媛和储灵媛的兄长。
    储王妃:“兄长,按说兄嫂为爹去世一周年做祭祀佛事,这份孝心难得,做妹妹的,我理应前往,可我实在是走不开呀。”
    储兄:“哎呀,走不开算什么话!你看,捎来书信你不肯回,做兄长的,我只得亲自来请了。”
    储王妃:“这么多年来刘裕的为人,兄长也该看明白了,虽说殿下把皇位都禅让给了他,被他封了个零陵王,可我就是不信那刘寄奴会就此作罢。”
    储兄:“难道他还会向零陵王下毒手?”
    储王妃:“难保他不向零陵王下毒手!所以我不能离开零陵王,你看,殿下的衣食起居全得由我亲自料理。”
    储兄:“话是这么说,不过,这都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不是太太平平的么?”
    储王妃:“这几个月虽然没事,但不可掉以轻心啊!”
    储兄:“我说,干脆,零陵王殿下和王妃就一同回建康住上一阵,亲戚朋友家也走动走动。”
    司马德文:“不不!我不想出门,尤其是不想再去建康!绝对不去!”
    储王妃:“兄长你也不想一想,那刘裕说是把殿下封为丹阳秣陵零陵王,实际上就是把殿下赶出建康城了,殿下还肯回去么?还能回去么?”
    储兄:“那,那么王妃总得回去一趟啊,殿下你说是吧?”
    司马德文:“王妃愿意回去,本王不阻拦。”
    储王妃:“殿下不阻拦……我也不回去。”
    储兄:“哎呀我的好妹子,虽说你贵为王妃,可咱爹生前没少疼你,今儿我都亲自上门来请了,你还不去!咱爹在九泉之下会怎么想?”
    储王妃:“兄长,你就替妹子我给爹多磕几个头吧,我……”
    储兄:“唉,王妃,我的妹子啊,不是做哥哥的我硬要难为你,你若不去,会遭人说闲话的!”
    储王妃:“遭人说闲话?说什么闲话?”

    (未完待续)

    储兄:“唉,王妃,我的妹子啊,不是做哥哥的我硬要难为你,你若不去,会遭人说闲话的!”
    储王妃:“遭人说闲话?说什么闲话?”
    储兄:“你有所不知,现在啊,建康城里时兴为逝去的长辈做祭祀佛事。咱储氏家族好歹也是个大门族,马虎不得啊!”
    储王妃:“现在建康城里时兴这个?为逝去的长辈做祭祀佛事?”
    储兄:“可不是!当今皇帝刘裕为他的姨母也做祭祀佛事,做得可叫隆重呢!”
    司马德文:“刘裕也讲究这个?他不是骂过别人奢侈排场的么?”
    储兄:“哎呀,都说刘裕是寒门出身,没有教养,当了皇帝也本性难改。嘿,可你看人家,就因为自小吃姨母的奶水长大,现在给他的姨母做佛事,做得那个隆重哟,百姓们都说,这是圣德孝行啊!”
    储王妃:“圣德孝行?他还圣德孝行?”
    储兄:“哎呀,那人家毕竟那么做了嘛,你不知道那个排场!啧啧啧啧,让人看着,就觉得是对先人亡灵的孝敬!”
    储王妃:“哼,那刘寄奴知道自己出身低下,朝中大臣都是士族名门出身,实际上都看不起他,所以就使劲地学着装呗,装模作样,装作孝敬、装作有教养。”
    储兄:“话虽然这么说,可现在,建康城里但凡有点名望的人家,都讲究给先人亡灵做佛事超度。为逝去的长辈做祭祀佛事或道场,这也是孝礼嘛!殿下你说是不是?”
    司马德文:“嗯嗯,本王不反对孝礼。”
    储兄:“就是,妹子啊,咱们储家这样的名门世家可不能落下话柄,咱不能让别人说我们储家的后辈不孝啊!”
    储王妃:“我,我也没说不愿意尽孝,可我实在不放心殿下。”
    出兄:“妹子啊,这里又不是建康,殿下堂堂男子汉,你离开个十天半月的,真的就不行了么?……”
    储王妃:“这……唉!”
    司马德文:“去吧去吧,省得落人闲话。”
    储兄:“你看,还是殿下通情达理!”
    储王妃:“那,好吧,待我上下吩咐一番,不过,我可不能住长。……”
    储兄:“哎哎,就十天半月的,不会住长,不会长住。”
    储王妃:“管家,你得每天派人给我报个平安。”
    管家:“是,老奴一定照办。”

    5-11 建康储府 (内,夜)
    建康储府一间华丽的卧室,储王妃储灵媛在卧榻上翻碾着……
    双目微闭的储王妃似乎睡着了,可突然,她又似惊了一下,她睁眼四下看看,四下安静,她闭目又睡。
    储王妃双眉紧蹙,突然,她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喘着气,四下望望,摇摇头,她慢慢平息着自己……

    5-12 建康储府 (外,内,日)
    (字幕:建康储府)
    储王妃的兄长、嫂子,夫妇俩穿过庭院,急急忙忙朝客厅而来……

    5-13 储府客厅 (内,日)
    储兄:“哎呀我的好妹子,说好了今天要去三叔家的,怎么一早起来就变卦了呢?”
    储王妃:“兄长,嫂子,我今天一定要回丹阳秣陵了。”
    储兄:“嗨呀,看你急的,你回来才七天啊,难得回建康一趟,亲戚家总要都走动走动嘛。”
    储嫂:“是啊,三叔全家人都在府上恭候着呢,别的亲戚们也都在盼等着王妃呢。”
    储王妃:“不了,反正佛事也都做完了,做佛事的时候,大家也都见了面了。今天我得走,一定得走!不然我这心里,我这心里定不下来。”
    储嫂:“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零陵王府不是每天都派人来报平安的么?”

    (未完待续)

    储王妃:“不了,反正佛事也都做完了,做佛事的时候,大家也都见了面了。今天我得走,一定得走!不然我这心里,我这心里定不下来。”
    储嫂:“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零陵王府不是每天都派人来报平安的么?”
    储兄:“是啊,昨天,来的人也说王府中一切平安无事。”
    储王妃:“兄长、嫂子,王府里虽然每天都有人来报平安,可昨天夜里,我不知怎的,就觉得心惊,心慌,睡不着觉,睡不踏实,怎么也睡不安稳!”
    储嫂:“王妃……不舒服,病了?”
    储王妃:“不,我没病,就是得回去了,无论如何得走!”
    储兄:“唉,好吧,留不住你,为兄也就不强留你了……”
    管家:“启禀郎主、夫人,零陵王府来人了!” (注:两晋南北朝时期,仆人称主人为郎主。)
    储王妃一惊:“这么早,府上就来人了!……”
    王府府卫:“王妃,储王妃,零陵王殿下他……”
    储王妃:“殿下怎么了?”
    王府府卫:“零陵王殿下昨夜……,昨夜晚中毒身亡了!”
    在座皆惊,储王妃一口气接不上,倒身……
    储王妃的兄嫂连连呼喊:“王妃!王妃!妹子啊!……”

    5-14 零陵王府灵堂 (内,日)
    灵堂上,一身素缟的储王妃捶胸顿足,悲痛万状……
    储兄:“是我害了你呀殿下!是我害了你呀!早知如此,我不该把妹子叫回建康,我悔呀!……”储氏兄长也伤心不已,他掩袖拭泪……(转景)

    5-15 朝堂上 (内,日)
    (接前镜头)掩袖拭泪……拭泪的袖手放下来:是当今皇帝刘裕。
    刘裕假惺惺作悲痛状,为晋朝的最后一个皇帝洒了几滴眼泪。
    刘裕:“唉!没承想零陵王竟会如此惨死!……”
    众臣:“圣上龙体要紧,请节哀!”
    刘裕擦了擦双眼:“可曾查出凶手?”
    亲信:“回禀圣上,听说零陵王府上跑了两个府卫,还没抓着。”
    刘裕:“徐羡之!”
    徐羡之:“老臣在!”
    刘裕:“朕命你前去丹阳秣陵零陵王府,安抚王妃及家人,并在丹阳秣陵城外修造冲平陵,按前朝帝王之礼,安葬零陵王,同时捉拿凶手!”
    徐羡之:“老臣领旨!”
    众臣:“吾皇圣明啊!”
    “是啊,吾皇圣明啊!”
    “吾皇胸怀天地宽哪!” ……
    刘裕:“退朝!”
    内侍喊:“退朝——” 众臣们躬身退朝……
    刘裕(内心独白):“流传多年的‘昌明之后有二帝’的谶语,今天终于有了结局!如今,这昌明之后的二帝,都已了结,下面,就该是我刘宋帝位的代代相传了!”
    刘裕站起身,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呼了出来……
    (司马义画外音起)

    5-16 丹阳秣陵城外 (外,日)
    司马义画外音:
    “丹阳秣陵城外,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修起了两座陵墓,两座陵墓遥遥相对,这就是:晋安帝司马德宗的休平陵和晋恭帝司马德文的冲平陵。刘裕除去了最后一块心病,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未完待续)

    司马义画外音:
    “丹阳秣陵城外,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修起了两座陵墓,两座陵墓遥遥相对,这就是:晋安帝司马德宗的休平陵和晋恭帝司马德文的冲平陵。刘裕除去了最后一块心病,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司马德文死了,司马德文以痴呆皇帝司马德宗的名义所写的《示儿诏》早已送到了瓦棺寺,慧基寺主在病危时,果真作为先帝的遗诏传给了慧深,以后的几十年中,这份《示儿诏》还将引发出不少故事,自然,那是后话了。”
    镜头画面:
    晋安帝司马德宗的休平陵……
    晋恭帝司马德文的冲平陵……
    刘裕舒了口气,面露笑容……
    慧基寺主病危……,慧基寺主颤颤巍巍地取出 “示儿诏”……
    一轮明月当空……(转景)

    5-17 瓦棺寺 (外,晚)
    一轮明月当空……,月光下,一阵风起,露台下面那些大树的枝叶摇动,沙沙阵响……,枯黄了的树叶飘落飞舞……
    随风飞舞的落叶飘落在各处,镜头顺阶梯上露台……
    慧深(画外音):“老师,你看我这记录得都对吗?”
    何承天(画外音):“唔,对对,字也写得不错。嗯,好好,全都记录完了。走,我们到外面去。”

    5-18 观象台 (外,夜)
    何承天与慧深走出帐篷,漫步在露台上……
    慧深:“老师,天上的星星真多,数都数不清。”
    何承天:“是啊,天上的星星数不清。不过现在呢,天上的星星没有夏天的时候多了。”
    慧深:“是啊,慧深记得,夏天的时候,晚上老师带着慧深看星星,满天的星星哦!老师还告诉慧深,天上那条长长的、像云一样白色的,是天河。”
    何承天:“呵呵呵呵,老师给你说过的,你都能记得,啊?”
    慧深:“记得,老师说得好听,慧深喜欢听,都记得呢。嘿嘿嘿嘿……”
    何承天:“嗯,记得记得,记得好啊!这天上,有条很长很长的天河。”
    慧深:“嗯,天上,有条很长很长的天河。”
    何承天:“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这星空呢,比起夏天来就显得有点寂寥了,不过再寂寥,这天上的星星啊,还是多得数不清!”
    护栏边,两只拜垫就作为坐垫,慧深与何承天一起坐着在看星星。
    慧深:“嗯,这星星还是多得数不清。老师,那么多星星,它们很多年很多年地在一起,肯定也象老朋友似的,是吧?嘿嘿。”
    何承天:“是啊,它们千百年地、千万年地在一起,而且都还不离不弃,它们肯定是老朋友啊!呵呵呵呵……”
    慧深:“嘿嘿嘿嘿,老师,这么多星星,它们千百年千万年地在一起不离不弃,那说明它们很讲信义的呢!”
    何承天:“讲信义?嗯对对!这天上的星星啊,就是很讲信义,也很守规矩,它们都守着自己的位置。”
    慧深:“嗯,它们都守着自己的位置,不乱跑。”
    何承天:“哦,也有不讲信义不守规矩的,那就是流星和扫帚星,它们就不守规矩,会乱跑。”
    慧深:“哦,流星和扫帚星不守规矩,会乱跑。哎,老师,这流星和扫帚星要是不守规矩地乱跑,那不是要撞着别的星星嘛。”
    何承天:“对啊,那些流星和扫帚星乱跑的时候啊,有时候,还真的会撞着别的星星呢!特别是那扫帚星。”
    慧深:“扫帚星?”
    何承天:“对,扫帚星,它冲撞起别的星星来,肆无忌惮,就这么‘哗——’的一下就过去了!很不讲规矩。”
    慧深:“哟,那多不好,这样会让人家讨厌的。”
    何承天:“对啊,很让人讨厌呢!”
    慧深:“嗯,不懂规矩,讨厌!”
    何承天:“就是。我们生活中啊,也有这样的人,他们不守规矩,并且常常给别人带来不愉快、带来晦气,甚至带来灾难!这种人呢,大家会管他叫:扫帚星!”

    (未完待续)

    慧深:“嗯,不懂规矩,讨厌!”
    何承天:“就是。我们生活中啊,也有这样的人,他们不守规矩,并且常常给别人带来不愉快、带来晦气,甚至带来灾难!这种人呢,大家会管他叫:扫帚星!”
    慧深:“扫帚星?嘿嘿,扫帚星,他们不守规矩,就是坏人!嘿嘿嘿嘿。”
    何承天:“说得对!呵呵呵呵……”
    一阵风起……
    何承天:“哟,起风了。” 何承天脱下一件衣裳披到慧深身上。
    何承天:“慧深,把这衣裳披上,起风了,可别凉着。”
    慧深:“老师你自己穿,慧深不冷。”
    何承天:“披上吧,啊,听话。”
    慧深:“哎呀老师,你自己穿吧,慧深壮实着哪!真的!”慧深跳开一步。
    何承天:“呵呵呵呵,壮实,壮实。行,那你过来,过来,紧靠着老师,咱们继续看星星。”
    何承天把衣服重新披回了身上,慧深坐过来,何承天把慧深搂紧在身边,将衣襟拉起也罩着慧深。
    司马义画外音:“好温馨的师生之情!何承天指着天上的星斗,如数家珍……”

    5-19 瓦棺寺 (外,日)
    慧基寺主和洪能法师并肩而行。
    慧基:“阿弥陀佛,看来,慧深与何大人缘分不错。”
    洪能:“正是,何大人十分喜欢慧深。何大人与慧深,既是师生,又像爷孙。”
    慧基:“既是师生,又像爷孙?”
    洪能:“正是,既是师生,又像爷孙!哪天夜晚,寺主亲自去看看,你就会觉得他们俩……真有点儿像爷孙了。”
    慧基:“嗯,嗯。”
    洪能:“慧深啊,在观象台跟着何大人看星星,帮着何大人做观察记录,他好像对什么都感兴趣!慧深在那儿,每夜都很晚了,还舍不得回僧房歇息。”
    慧基:“阿弥陀佛,是何大人学问好,人品又好,吸引慧深。”
    洪能:“对对,正是。何大人学问好,人品也好,跟慧深缘分也好。”
    慧基微笑点头:“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洪能:“阿弥陀佛!”

    5-20 观象台 (外,夜)
    何承天:“哎呀,已经入冬了,你冷吗?”
    慧深:“不冷。”
    何承天:“嗯,小手是挺暖和。慧深啊,有道是天纲主着地常,这日月星辰哪,跟咱们可是息息相关啊,我们一定要非常熟悉它们。”
    慧深:“哦,日月星辰……,天纲主着地常,跟咱们息息相关……” 慧深痴痴地听着,偶尔会捋摸一下何老师好看的胡须……
    何承天:“咱们人类的生活,编制历法呀、确定季节啦,都离不开它们哪!”
    慧深:“哦,咱们人类的生活,编制历法呀、确定季节啦,都离不开它们。老师,你也在修编历法吗?”
    何承天:“是啊。修编历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经过许多许多年的观察、记录和研究。”
    慧深:“哦,要经过许多许多年的观察、记录和研究。”他顺手捋摸一下何承天的花白胡须。
    何承天:“还要把以前历法上的疏漏和错误之处,一一补正、修正。”
    慧深:“嗯,把以前的疏漏和错误之处,一一补正,修正。” 说着,他又捋摸一下何承天的胡须,“那……,那不修历法的人,也需要会看天象吗?”
    何承天:“那当然啦!地里的庄稼要按季节来春播秋收;若是出门远行,或者两军交战等等,会看星象和气象可就大有好处啊!”
    慧深:“啊?两军交战也要会看星象和气象啊!”
    何承天:“要啊,把星象和气象的学问用到两军交战之中,就能常常取胜。”
    慧深:“哦,把星象和气象的学问用到两军交战之中,就能常常取胜?”
    何承天:“那个,三国时期啊,蜀汉的丞相叫诸葛亮,他就特别精通星象和气象,他就能把有关星象和气象的学问,用到两军交战之中,因而常常取胜。”
    慧深:“哦,蜀汉丞相诸葛亮,他把星象和气象的学问用到两军交战之中,就能常常取胜。那他也象老师一样!老师若去指挥打仗,也定能取胜!嘿嘿嘿嘿……”
    何承天:“呵呵呵呵……”
    慧深:“哦,老师,星象和气象,不一样的吧?”

    (未完待续)

    慧深:“哦,蜀汉丞相诸葛亮,他把星象和气象的学问用到两军交战之中,就能常常取胜。那他也象老师一样!老师若去指挥打仗,也定能取胜!嘿嘿嘿嘿……”
    何承天:“呵呵呵呵……”
    慧深:“哦,老师,星象和气象,不一样的吧?”

    5-21 观象台下 (外,夜)
    瓦棺寺,慧基寺主信步走着……
    他朝观象台走去,何承天和小慧深的声音传来,他停住了脚步。
    何承天(画外音):“嗯,你这问题问得好!星象和气象这两者啊,不一样。星象或者叫天象,啊,主要呢,是研究日月星辰的变化等等,这里有许多许多的学问。”
    慧深(画外音):“嗯,许多许多的学问!”
    何承天(画外音):“这气象呢,也叫风候气象,是研究天气的变化,四季转换啊,阴晴雨雪呀,大风大雾啊等等,也有很多很多的学问。”
    慧深(画外音):“哦,这天上的学问好多哦!好多好多!嘿嘿嘿嘿。”
    慧基寺主露出微笑。

    5-22 观象台 (外,夜)
    何承天:“是啊,天上的学问,地上的学问都很多,很多很多!呵呵呵呵,所以说,学无止境,学海无边啊!”
    慧深点头:“嗯,学无止境,学海无边!”
    何承天:“所以,不管是两军交战,或出门远行,天文星象和风候气象等学问,那都是极为要紧的!这些,等你慢慢长大就懂了。”
    慧深:“哦。嘿嘿,慧深要快点长大。”
    何承天:“呵呵,好,快点长大。”
    慧深:“天文星象,风候气象,哎呀,这些学问能派好多的用场。”
    何承天:“要是人们到大海上去航行啊,那就更需要这些学问了!”
    慧深:“为什么?大海是什么样子的?”
    何承天:“呵呵呵呵……,大海呀,是茫茫无边的大水,喏,就好比瓦棺寺这后山那边的大江水呀,嗬嗬,大得没了边!在大海上航行呢,那船呀,有时候要行上一、两个月才能看到一片陆地,或是岛屿。如果懂得天文星象呢,可以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确定自己的方位。懂得风候气象呢,就能及时了解各种天气的变化,甚至能预先判断天气的变化,比如,看天上云彩的变化,就能知道天气晴好啊,还是狂风暴雨可能要来临!等等等等,哎呀那可是太重要了!……”
    慧深惊讶地:“哦!这么多学问啊!……”
    司马义画外音:“小慧深,被何承天老师所讲的学问,深深地吸引了,深深地打动了!”


    5-23 观象台下 (外,夜)
    慧基寺主微微点了点头,他抬脚踏上了上观象台的台阶,但是,他又停步了。
    何承天(画外音):“哎慧深,你看啊,那颗亮星,瞧见啦?那叫北落师门……”
    慧深(画外音):“哦,北、落、师、门,北落师门。”
    何承天(画外音):“旁边那几颗呢,是羽林天军。”
    慧深(画外音):“羽林天军,是那几颗吗?”
    慧基寺主也情不自禁抬起头望着天空……,这时他露出些许微笑,他上面观象台上,何承天和慧深的声音还在继续……
    何承天(画外音):“嗯,对对,就是北落师门旁边的那几颗。”
    慧深(画外音):“嗯,羽林天军,老师,它们叫羽林天军,那一定都很有本事!嗯,好玩!嘿嘿嘿嘿。”
    何承天(画外音):“呵呵呵呵……”
    慧深(画外音):“羽林天军!——哈哈,羽林天军本领大!嘿!哈!”
    何承天(画外音):“呵呵呵呵,小儿郎有趣!”
    慧基寺主再次露出微笑,他点点头,顿了一下,转过身,朝来的方向走了,背后,慧深的声音越来越轻。

    (未完待续)

    慧深(画外音):“羽林天军!——哈哈,羽林天军本领大!嘿!哈!”
    何承天(画外音):“呵呵呵呵,小儿郎有趣!”
    慧基寺主再次露出微笑,他点点头,顿了一下,转过身,朝来的方向走了,背后,慧深的声音越来越轻。

    5-24 观象台 (外,夜)
    何承天搀着慧深的小手,在露台上慢慢踱步。
    小慧深眨着眼睛,入神地听着……
    何承天:“这些星星啊,它们在天上的位置,还会随着不同的季节而一起发生变化。”
    慧深:“哦,还会随着不同的季节而一起发生变化。老师你看,这些星星好像还会眨眼睛。”
    何承天:“呵呵呵呵,还真有点像眨眼睛。这天上的星星啊,还有很多传说故事呢。”
    慧深:“嘿嘿,星星还有传说故事?那天河上也有传说故事么?”
    何承天:“有啊,天河的传说故事可多啦,天河的那边啊,有一颗织女星,天河这边呢,有一颗牵牛星,也叫牛郎星。”
    慧深:“哦,一颗织女星,一颗牛郎星,他们在天河的对岸两边?”
    何承天:“对。这牛郎星的两旁呢,还各有一颗小星星,这三颗星星并排在一起。”
    慧深:“三颗星星并排在一起?在哪儿呢?我看……,我也不知道是哪个。”
    何承天:“现在已经入冬了,看不清了,到了夏天就能看得很清楚,明年夏天老师再带你看。那三颗并排在一起的星星呢,人们又叫它们扁担星……”
    慧深:“扁担星?嘿嘿,为什么要叫扁担星呢?……”
    何承天:“呵呵呵呵,那是牛郎用扁担挑着他的两个孩子啊,牛郎在中间,就象这样,两个孩子坐在筐里,在扁担的两头,一头一个,这样挑着。”
    何承天做了个挑担的样子,慧深嘿嘿地笑了。
    何承天:“牛郎挑着两个孩子,每天都望着天河对面的织女星,那天河对面的织女星啊,是这两个孩子的母亲,是他们的娘。”
    慧深:“哦,那个织女星是那两个孩子的娘啊!他们隔着天河,哟,隔得得那么远啊,那两个孩子真可伶。”
    何承天:“是啊,俩孩子真可伶,他们的爹娘呢,也可怜。哎呀,这里有个好听的故事呢,就是牛郎织女的故事。”
    慧深:“牛郎织女的故事?牛郎织女?嘿嘿,说给我听,老师,说给慧深听好吗?”小慧深又好奇又兴奋地央求着。
    何承天:“呵呵呵呵,传说呀,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个织女,她会织非常非常漂亮的云锦天衣……”(声音渐轻)
    慧深:“哦,天上有个织女,她会织非常非常漂亮的云锦天衣……”(声音更轻)
    星星在夜空中闪烁,闪烁着星星的夜空,显得格外的广阔无垠和神奇迷人……
    司马义画外音:“小慧深被这神奇的世界迷住了,他的眼界开阔了,他的心胸也开阔了!他奇迹般的茁壮成长了!”
    (画面上出现大字幕:第一部 乱世精英)

    5-25 文德殿的密室 (内,日)
    一只大手一拍案……
    刘裕:“什么!真有此事?” 他面有怒容,但声音不高。
    文德殿密室里,徐羡之正在向刘裕密报,他们的声音都压得较低。
    徐羡之:“千真万确,老臣派出的耳目回来报说,他亲眼看到有几个前朝遗老以凭吊为名,在休平陵聚会,怕是有什么密谋……”

    (未完待续)

    刘裕:“什么!真有此事?” 他面有怒容,但声音不高。
    文德殿密室里,徐羡之正在向刘裕密报,他们的声音都压得较低。
    徐羡之:“千真万确,老臣派出的耳目回来报说,他亲眼看到有几个前朝遗老以凭吊为名,在休平陵聚会,怕是有什么密谋……”
    刘裕鼻子里哼了一下,冷笑几声,两眼射出凶光……
    刘裕:“密谋,哼,哼哼哼哼,好啊!那就在休平陵,还有冲平陵,悄悄埋伏亲兵,专门捕杀逆党反贼!”
    徐羡之:“遵旨!” 退后几步,然后转身出去。
    刘裕:“等等……” 徐羡之又转过身来。
    刘裕:“这事情要做得干净,还有,千万不能把动静弄大。”
    徐羡之:“遵旨!”

    5-26 永华庵 (外,日)
    (特)画面中一支利剑猛然向上斜刺入空(拉)……
    镜头中渐渐出现的是在永华庵后园中空地上练剑的谢金玲……,几道剑花不及细看……,一个力劈华山,又一个紫燕抄水……,然后猛虎回头,接着登山赶月,鱼跳龙门,金针探海……(字幕:谢金玲11岁)
    谢金玲豆蔻年华,一股英武朝气,那套娴熟的剑法,显示出了将门虎女的飒爽英姿……
    有两个青年尼姑从江边洗衣服回来,在一边看得停了步……
    谢金玲收势,一笑:“二位师姐洗衣服啊?”
    润平:“是啊,金玲师妹的功夫越发地长进了。”
    谢金玲:“谢谢师姐夸奖。”
    润兰悄声道:“哎,金玲,我们刚才洗衣裳回来,听见上面望江阁上,有瓦棺寺的僧人们在过招,很是热闹呢!”
    谢金玲顿时好奇,也悄声道:“真的?他们在过招?那我过去看看,我一直想看看他们的功夫!”
    润兰:“嘘!那个,可别让他们发现你。”
    金玲:“不会,我不进阁,我就悄悄地躲到……,对了,我找一颗……,找一颗对着瓦棺阁的树,悄悄地爬到树上看。”
    两青年尼姑笑笑,走了,金玲收起剑,并收拾起一旁的弓箭,准备朝后门走去。而二位青年尼姑的一句话,隐约地飘来。
    (画外音):“她们师徒俩长得真像。……”
    谢金玲驻足回头看了一下,走了……

    5-27 静安云房 (内,日)
    管家:“少夫人,康乐公郎主的书信你已经看过,你看……?”
    静安:“请管家回会稽转告我堂兄,他的好意堂妹心领了,但此处已无谢灵芝,只有早已入了空门的静安。只是……” (字幕:静安)(切出):

    5-28 静安云房外 (外,日)
    门外,兴冲冲过来的谢金玲有点奇怪,她止住了脚步……
    静安(画外音):“……可怜金玲这孩子,唉……,十多年了,却还不知道她的亲娘是谁……”
    谢金玲睁大了眼……(切回房内):

    5-29 静安云房 (内,日)
    管家:“……唉!天可怜见,生身母亲就在身边都不知道,也不能叫一声娘。少夫人,康乐公郎主他也说了,若是少夫人执意不肯还俗,那,那就一定把金玲姑娘接回会稽。”
    静安:“这……”
    管家:“金玲姑娘虽说是带发修行,总不能一直在永华庵中呆下去啊!”

    (未完待续)

    管家:“……唉!天可怜见,生身母亲就在身边都不知道,也不能叫一声娘。少夫人,康乐公郎主他也说了,若是少夫人执意不肯还俗,那,那就一定把金玲姑娘接回会稽。”
    静安:“这……”
    管家:“金玲姑娘虽说是带发修行,总不能一直在永华庵中呆下去啊!”
    静安:“这个,待我再细细考虑……哦不,还是再过两年,等她再长大些吧。”
    管家:“少夫人,康乐公郎主虽然远在永嘉,但他时刻惦记着少夫人和金玲姑娘呢。”
    静安:“我若回会稽,太容易连累堂兄,相比,还是在这里更好些。何况,静安只想守着青灯了此残生。”
    管家:“少夫人……”
    静安:“唉,刘寄奴如今位登大极,更可以为所欲为,堂兄谢灵运朝野闻名,居然都被他逼得几番起落,更何况我……”
    管家:“唉!是啊。”
    静安:“若被那贼知道我的境况,只怕祸从天降,不但我母女要遭殃,肯定还要连累师太,祸及谢家九族!”
    管家:“唉,说得是。”
    静安:“所以,你不用劝了,管家回去,就说静安谢过堂兄。”
    管家:“是。”
    静安:“可恨那刘裕刘寄奴……,贼子!”静安显然有些激动,“我,我忘不了我夫君之死;忘不了太子入佛门;忘不了何淑妃,我的表妹撞死在瓦棺寺前!……”
    管家:“少夫人……”
    静安:“可是为了金铃,也为了太子,我必须隐忍,必须隐忍啊!”

    5-30 静安云房外 (外,日)
    站在门外的金玲,惊愕的脸上挂下了泪水……
    静安(画外音):“……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5-31 静安云房 (内,日)
    静安痛苦地闭目捻珠:“……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些。
    静安:“……呵,管家,还是请回吧,回吧。请记住,万一碰到金玲,千万不要露出声色!”
    管家:“是!少夫人保重,老奴告辞!”
    静安起身,管家开门,愣住!
    门口站着泪流满面的谢金玲……(特)
    百感交集的静安——谢灵芝使劲忍着眼眶中的泪水……
    谢金玲:“母亲!娘!……” 一声哭喊,冲进二步,双膝跪下,抱住了母亲的双腿……
    静安:“金玲!我儿……”
    谢灵芝再也忍不住,热泪似断线的珍珠……
    谢金玲:“娘!……”
    静安:“金玲……”她抱住女儿,轻抚着女儿的头发(将法帽抹脱)、双肩……,她慢慢地蹲下把女儿扶起,将自己的脸贴紧女儿的脸,母女俩的泪水流到了一起……
    【请注意:静安(谢灵芝)此时是泪流满面地抽泣或呜咽,角色在此处绝对不要嚎啕大哭!——编剧。】

    5-32 尼太云房        (内,日)
    尼太云房内,静安和谢金玲母女俩跪在地上……
    尼太:“起来,起来吧静安,金玲,快扶你母亲一同起来。” 金玲扶着母亲一同站起。
    静安:“多谢师太恕罪。”
    尼太:“阿弥陀佛,金玲也长大了,知道了实情也好。其实,你是该考虑让金玲还俗了。”

    (未完待续)

    尼太:“起来,起来吧静安,金玲,快扶你母亲一同起来。” 金玲扶着母亲一同站起。
    静安:“多谢师太恕罪。”
    尼太:“阿弥陀佛,金玲也长大了,知道了实情也好。其实,你是该考虑让金玲还俗了。”
    静安:“不不,金玲还小,让她再长大些,再长大些……,让她在静安身边再过几年吧,阿弥陀佛。”
    尼太望着静安:“阿弥陀佛……”尼太一个单手礼,垂目低头(算是点头)……

    5-33 静安云房 (内,夜)
    静安和金玲共同居住的云房内,母亲整理着女儿的头发、衣裳,母女俩正拥衾而坐,彻夜长谈,母女俩尽情地享受着亲情的爱。
    谢金玲:“母亲,娘,你为孩儿受苦了。”
    静安:“孩子,好闺女,你也受苦了。”
    谢金玲:“母亲,娘,娘脸上都有皱纹了。” 她显得那么懂事,那么体贴,似乎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静安慈蔼地看着女儿:“娘老了……”
    金玲:“不,娘不老,我娘是天下最好看的女子!” 说着又把头埋入娘的怀中。
    静安在女儿的肩背上轻轻拍着,一会儿,她把女儿的脸捧起,认真地望着她。
    静安:“金玲,娘的好女儿,如今你什么都知道了,这些事千万不能对外人泄露,否则将有杀身灭顶之灾!而且,还会连累师太和永华庵众尼!”

    ————第 5 集 完————

    54集传奇性历史剧
    (有虚有实,虚实相融)

    乱世精英 (传奇性历史剧)

    第 6 集
    根据张祖荣小说《东游记》改编
    编剧方夫人已于1996年买断小说《东游记》的版权
    (本剧为《东游记》第一部)
    编剧:方夫人 方洁影
    执笔:方夫人

    (片头曲前角色道白):
    谢灵芝:“……真是大喜啊!淑妃喜得皇子,乃圣上龙福,天下大福!大晋朝后继有人了!”
    刘裕:“为了表达圣上对佛祖的虔诚,这位刚出世三天的太子司马远殿下就要舍身佛门,皈依在佛祖的莲花台下了。”
    慧基:“那就叫慧深吧!”
    慧深:“《淮南子》有云:‘智过万人者谓之英’。祖冲之祖文远,他当然是英才!……哦不,若论祖文远的才智,又何止是智过万人?他是英中之英呐!”
    智清:“那就是……精英!”
    慧深:“精英?太对了!精英!乱世中的精英!呵呵呵呵……”
    道僮:“没错,我家道长和你们那位祖大人呢,当然是精英。嘿嘿,要我看呢,长老和范先生,你们俩也都是精英!”
    慧深:“是啊,该起程了……乘筏浮于海,去天竺!”
    陶弘景:“西去的水路,被重兵堵住了!”
    祖冲之:“换一条道,往东走,欲西而东,往东航行也能到达天竺。”
    司马义画外音:“根据碑文上所记载的年代换算,大约在公元485 年模样,中国南朝有个叫慧深的高僧,带着他的义女谢英姑、义子山神等,经历了千难万险,历时两年半,跨越了太平洋,来到这块土地。也就是说,在这批中国人登上了美洲大陆的一千多年以后,你们的先人克利斯托弗·哥伦布,才于1492年越过大西洋,在巴哈马群岛那个被你们称做圣萨尔瓦多的地方,登上了海岸。”

    片头曲(片名、原著、编剧、导演……)

    (要求:人物对白等台词全部打上字幕)

    (接前集尾):
    6-1 静安云房 (内,夜)
    谢金玲:“母亲,娘,娘脸上都有皱纹了。” 她显得那么懂事,那么体贴,似乎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静安慈蔼地看着女儿:“娘老了……”
    金玲:“不,娘不老,我娘是天下最好看的女子!” 说着又把头埋入娘的怀中。
    静安在女儿的肩背上轻轻拍着,一会儿,她把女儿的脸捧起,认真地望着她。
    静安:“金玲,娘的好女儿,如今你什么都知道了,这些事千万不能对外人泄露,否则将有杀身灭顶之灾!而且,还会连累师太和永华庵众尼!”
    金玲:“是,女儿知道了。” 她懂事地点点头。
    静安:“娘只盼着你和太子,都能平安长大。”
    金玲:“娘,我没想到慧深竟然是太子。”
    静安轻叹了口气。
    金玲:“娘,娘又叹气了。我和娘去后山江边洗衣裳什么的,只要看到慧深,娘总会轻轻地叹口气说:唉,可怜的小和尚。现在我明白,娘为什么要叹气了。”
    静安:“是啊,可怜的太子,出生三天就入了佛门。”
    金玲:“我想起来了,从小时候起,我就经常看到,看到娘除了给金玲做衣裳、鞋子以外,还做些小僧服和僧鞋之类的,我问过娘,娘说,旁边瓦棺寺也有小沙弥,娘就顺便做了。娘做的那些僧服和僧鞋,都是给慧深做的,是吧。”
    静安微笑着点头。

    (未完待续)

    金玲:“我想起来了,从小时候起,我就经常看到,看到娘除了给金玲做衣裳、鞋子以外,还做些小僧服和僧鞋之类的,我问过娘,娘说,旁边瓦棺寺也有小沙弥,娘就顺便做了。娘做的那些僧服和僧鞋,都是给慧深做的,是吧。”
    静安微笑着点头。
    金玲:“我说的嘛!……哦娘,差点忘了跟你说,我今天还见到慧深和他的师兄们过招呢。”
    静安:“你怎么会看到他们过招呢?在哪儿?”
    金玲:“就在后山望江阁,润平和润兰师姐到江边洗衣服,回来悄悄告诉我的,说上面望江阁中有僧人在过招打斗。”
    静安:“不可啊!你怎么能去看他们打斗过招呢?”

    6-2 瓦棺寺观象台 (外,夜)
    慧深正在表演一套拳法:青龙探爪,二龙戏珠,玉龙盘腿,乌龙摆尾,金鸡独立,野马奋蹄……
    何承天在一旁欣赏。
    慧深一套拳打完,何承天鼓掌。
    何承天:“好!好拳法!”
    慧深:“嘿嘿,不行,比起我智明师兄和智青师兄,我还差得远呢。”
    何承天:“他们比你大十多岁吧?”
    慧深:“嗯,智青师兄比我大十岁,智明师兄比我大十一岁。”
    何承天:“呵呵,十年以后,你也许会超过他们。”
    慧深:“不会哦,十年以后,他们本事就更大了。”
    何承天:“呵呵呵呵,十年以后再看吧。”

    6-3 静安云房 (内,夜)
    金玲:“我就想看看嘛,我就想看看他们过招。”
    静安:“你不懂得回避规矩啊?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大家都养成习惯:僧人在上面呢,咱庵中之人就该回避!同样,要是咱们庵中人在望江阁中呢,那僧人们也会回避的。”
    金玲:“我知道!我知道要回避,我又没和他们照面。”
    静安:“没照面就好,娘是要你记得规矩,就是在哪儿碰面见到了,也就默默施个礼,然后各走各的。除非有特殊情况。”
    金玲点头:“嗯,我知道了……什么?什么特殊情况?”
    静安:“特殊情况么就是,比较特殊的紧急的,包括危险的情况出现。还有,特然有重大的事情出现,寺院内黄钟突然地久久敲响……”
    金玲:“不是通常的晨钟暮鼓吧?”
    静安:“不是。是突然地久久敲响,那就必有大事,寺院即便没派人来通告,或者还来不及派人来通告,庵主也会领人前往询问。同样,庵内突然发生什么大事,也会这般通告寺院。”
    金玲:“哦。”
    静安:“还有,寺主和大师们讲经,我们可以去寺内经堂听经,到时候黄钟也会久久敲响,听那钟声就知道了,不一样的。”
    金玲:“嗯,我知道了。”
    静安:“反正你记住,没有特殊情况,不可私下与僧人们随意交往。如果在江边,或什么地方遇到僧人呢,也得走开些,无事不可随意和僧人们攀谈聊天的。”
    金玲:“哎哟娘,我没跟他们私下交往,也没有随意攀谈聊天。还攀谈聊天呢,无端端的,我跟他们攀什么谈,聊什么天呀!”金玲撒起娇来。
    静安:“好了,娘就是提醒你。哦,那你说,你看到慧深和他的师兄们在过招打斗了?”
    金玲:“我看到了,我是爬上望江阁旁边的一颗大树上偷偷看来着。”
    静安:“爬树!摔下来怎么办?”
    金玲:“娘,哎哟娘,我就那么娇气啊?再说,我很小心的!……嗯,我一看啊,是慧深和他们几个师兄在一起过招呢。”
    静安:“小小女子爬树,下次不可!”
    金玲:“是,下次不可。哎呀娘,他们那拳法,那些招,漂亮!”
    静安:“呃,慧深……他的功夫不错吧?”
    金玲:“不错啊,相当不错!这小和尚,功夫挺厉害呢!”
    静安:“别小和尚小和尚的,他是你表弟,很亲的表弟!他的母亲和为娘,是最最要好的表姐妹,娘把慧深,看得和你一样要紧呢!”
    金玲:“是。”
    静安:“唉,好端端的太子司马远,却变成了小和尚慧深!”
    谢金玲:“太子司马远?慧深的俗名叫司马远么?”
    静安:“对,慧深俗名司马远。” 突然,她又一脸严肃,“哦,金玲,关于太子之事,也不可对人漏出一字,切记,切记!”
    谢金玲懂事地点点头:“娘,你放心,女儿记住了。”
    静安:“哦还有,在有人的时候一定不能叫我‘母亲、娘’,千万记住!出了这屋子就不能喊,啊。”
    金玲:“那……那我在这屋子里叫你娘,叫你母亲,在外面仍叫你师傅。”
    静安:“唔,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她把脸贴紧女儿,并轻轻地拍着女儿,似乎要把压藏在心底十多年的母爱尽情地抒发个够。

    6-4 永华庵 (外,日)
    树上吊着箭靶,谢金玲眼中闪着仇恨的光……
    弯弓慢慢拉出了一个满月……,耳边响起了娘的声音:
    静安(画外音):“……记住,千万不能报仇心切,不能意气用事!兵书有云:‘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
    谢金玲自语道:“是!兵书有云:‘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

    (未完待续)

    弯弓慢慢拉出了一个满月……,耳边响起了娘的声音:
    静安(画外音):“……记住,千万不能报仇心切,不能意气用事!兵书有云:‘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
    谢金玲自语道:“是!兵书有云:‘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
    她闭起了双眼,平息了一下呼吸,再睁开眼时,脸上神情平静,但目光深邃……
    (画面上出现大字幕:第一部 乱世精英)
    一支箭离了弦……,又一支箭离了弦……
    一尼姑走过来:“金玲,你师傅叫你到客堂去。”
    金玲:“哎,知道了。”

    6-5 永华庵客堂 (内,日)
    金玲进来:“师傅!”
    静安:“金玲,过来,见过明伯伯、明伯母,还有僧绍哥哥。”
    金玲:“见过明伯伯,见过明伯母,见过僧绍哥哥。” 金玲合十,一一行礼。
    明略:“哎,好,好!” (字幕:明略)
    明夫人:“哟!多俊俏的姑娘!呵呵,也在习武呢,到底是谢玄谢大将军之后啊!呵呵呵呵……” (字幕:明夫人)
    金玲有点不好意思:“师傅……” 她低下了头。
    明夫人:“在我们面前,你尽管叫“娘”、叫“母亲”好了。”
    谢金玲玲有点吃惊地抬起头,她看了看明略夫妇,又回头看看看静安,静安点点头。
    金玲:“娘……” 她扑靠在母亲身边。
    明略:“金玲啊,你们谢家和我们明家,从你太公那辈起就是世交了,这些年世道混乱,来往也少多了。两月前我到永嘉去看望康乐公谢灵运,就是你的堂伯父,这才知道你们的境况,所以今天特来看望你们。”
    谢金玲:“多谢明伯伯、明伯母。”
    静安:“你明伯伯满腹才华,但他却甘愿辞官为民了。”
    谢金玲:“为什么?为什么要辞官?”
    明略:“唉……,不说也罢。”
    静安:“其实,堂兄谢灵运也是仕途不顺,这些年几起几落,如今,又被贬为永嘉太守了。”
    明略:“是啊,我去永嘉时,康乐公跟我说,他也打算辞官了,等回到会稽始宁,将好友相邀,致情于山水,取乐于自然。”
    静安点头。
    明略:“你是他唯一的妹妹,所以,康乐公也让我劝少夫人考虑还俗……”
    没等他说完,静安赶紧合十施礼……
    明略:“哦,哦,呵呵呵呵……”明略止住了话题。
    明僧绍:“金玲妹妹,我们家也准备搬往会稽呢,我父亲答应说,去会稽之前先带我到摄山、茅山等地游玩,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我们一起玩。” (字幕:明僧绍)
    金玲渴求的目光望着静安……
    明夫人:“这孩子,大概还没出过门吧?我说灵芝,就让孩子跟我们一同去吧,你尽管放心,我们会好生照顾她的。”
    静安怜爱地望了谢金玲一眼:“你要想去,我跟师太说一声,你到外面去见识见识也好,只是要多加小心!”
    谢金玲:“是,多谢母亲!”
    静安又对明夫人:“可怜这孩子,还真没见过外面的天地呢,只是,要让你们费心了。”
    明略:“说哪里话,又不是外人。”
    明夫人:“对啊,又不是外人。”
    明僧绍高兴地朝金玲一笑:“嘿嘿……”金玲也抿嘴一笑。

    6-6 瓦棺寺露台 (外,夜)
    一张古琴上,一双手的手指娴熟地飞颤于琴弦之上……,琴旁香炉中的香雾飘飘袅袅……
    溶溶夜色中,焚香抚琴的何承天沉浸于琴韵之中,坐在一旁的慧深听得如痴如醉……
    何承天抚完古曲《流水》……
    慧深:“哦,这便是俞伯牙的《流水》,真好听。” (字幕:慧深11岁)
    何承天:“是啊,有知音钟子期的欣赏,俞伯牙抚罢《高山》,又抚《流水》。”
    慧深:“老师,刚才老师说,钟子期听了俞伯牙的《高山》就叹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那么他听了这首《流水》,又会说什么呢?”
    何承天:“呵呵,钟子期听完《流水》之后,他赞叹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
    慧深:“‘善哉,洋洋兮若江河!善哉,洋洋兮若江河……’,果然是洋洋兮若江河!这琴曲太妙了,难怪钟子期如此感叹。”
    何承天:“是啊,琴仙伯牙善抚琴,知音子期善聆听。那伯牙所抚之曲,子期都能听懂,这就叫:高山流水遇知音”
    慧深:“哦,高山流水遇知音……,老师,我觉得老师的琴技就妙不可言!”
    何承天:“呵呵呵呵……”
    慧深:“老师,这琴曲好象有灵性似的,听乐曲,有时候好象……好象在听人说心里话。”
    何承天:“嗯!说得好,说得对!呵呵呵呵,你说得对极了!”
    慧深:“老师夸奖!”
    何承天:“慧深啊,古人云:‘止怒莫若诗,去忧莫若乐。’这琴、棋、书、画,琴在首,可见得乐曲之魅力了。”
    慧深:“是。去忧莫若乐,去忧莫若乐……”
    司马义画外音:“少年慧深,突然觉得一种莫名的忧郁袭来,他两眼茫然。”
    何承天:“慧深,慧深……”慧深在发愣。

    (未完待续)

    慧深:“是。去忧莫若乐,去忧莫若乐……”
    司马义画外音:“少年慧深,突然觉得一种莫名的忧郁袭来,他两眼茫然。”
    何承天:“慧深,慧深……”慧深在发愣。

    6-7 永华庵 (内,夜)
    谢金玲:“娘,这衣裳真好看,哪来的?”
    静安:“娘的一些俗家衣裳,一直收着呢。娘稍微改一下,让你随明略大人一家出去游览时穿。”
    金玲:“呵呵呵呵,我娘真好!”
    静安:“你只是带发修行,马上要跟明伯父他们一家出去游玩,穿着出家人的衣服,总不太合适吧。”
    谢金玲:“谢谢娘亲,我娘想得真周到。”
    静安:“娘这是准备着,能否让你穿呢,还得经师太允准呢。”

    6-8 瓦棺寺露台 (外,夜)
    何承天:“慧深,你在想什么?”
    慧深:“嗯?哦,老师……”
    何承天:“慧深,你心里,好像有什么事?”
    慧深望了何承天一眼,轻声道:“今天师父把我叫去,好像,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何承天心中咯噔一下:“哦?……” 他显然在等慧深下面的话。
    慧深:“可后来,后来也没说什么,就让我走了。”
    何承天似松了口气:“哦……”
    慧深:“老师,我师父病了。”
    何承天:“病了?病得厉害么?”
    慧深:“我看那样子病得不轻,反正慧深看着,心里特别难受。” 眼中含着泪。
    何承天:“哦,哦,好孩子,好孩子!”
    慧深:“老师,老师我跟你说句心里话。”
    何承天:“嗯说,说。”
    慧深:“在寺院里,别人都是喊‘师傅’的,可我,在我心里,其实我喊的都是:师父,父亲的父。”
    何承天:“哦好,好,好孩子!……”
    慧深:“尤其今天,当我看着师父,他,他就像一个病重的老父亲。”
    何承天:“好孩子!好孩子。呃,你师父……他没跟你说什么?”
    慧深:“没有。”
    何承天:“哦……”略停片刻,他却口气一转,“哦,时候不早了,慧深啊,你歇息去吧,明天一早还要练功呢!”
    慧深:“哎,老师也早点歇息吧。”

    6-9 摄山 (外,日)
    蓝天白云……
    蓝天白云之下的摄山上,树木茂盛,绿树间各色野花随处可见……(字幕:摄山,即南京栖霞山)绿树红花丛中,传来两个孩子欢快的叫喊声。
    (画外音)“哈哈!——” “哈哈哈哈……”
    山坡上的树丛中,谢金玲和明僧绍两人边玩边比赛着。
    谢金玲:“怎么样?我又超过你了!哈哈,你呀,得练练功,腿就有劲啦。”
    明僧绍:“放心,我定能再超过你。……呀!你看,跑过去一只黄鼠狼!”
    谢金玲:“不,是野兔!”
    明僧绍:“是黄鼠狼!……”
    谢金玲:“是野兔!……”
    明僧绍:“是黄鼠狼!……”
    谢金玲:“野兔野兔野兔!”
    明僧绍故意逗她:“黄鼠狼黄鼠狼黄鼠狼!”
    谢金玲:“野兔野兔野兔!就是野兔嘛!就是野兔嘛……” 说着抡起拳头就朝明僧绍捶去,明僧绍笑着逃跑……
    (画外音)“哈哈哈哈……”传来了落在他们后面的两个大人笑声。
    明夫人(画外音):“当心点,当心看着点脚下……”
    明僧绍笑着答应了一声,伸手拉着谢金玲一起往上爬……
    绿树红花丛中,明僧绍和谢金玲,两个孩子的身影忽隐忽现……

    6-10 绿树红花丛间 (外,日)
    望着远去了的孩子们的身影,明夫人不禁感慨起来。
    明夫人:“你看金玲这孩子,穿上这一身红衣裳,显得更加妩媚动人了,真是个美人坯子!将来啊,也许比灵芝还要俊美呢!”
    明略:“说得不错,这谢家呀,是出了名的才俊美人多!”
    明夫人:“是啊,谢家的确是才俊美人多。”
    明略:“早年呢,谢安被人们赞为:风神秀彻,谢玄则被人们赞为:玉树临风。”
    明夫人:“对对对,风神秀彻,玉树临风,建康城里都知道。”
    明略:“再往后呢,这谢家的男子吧,一个个都是玉树临风、气度非凡;而女子则更是花容月貌、淑雅窈窕。”

    (未完待续)

    明略:“早年呢,谢安被人们赞为:风神秀彻,谢玄则被人们赞为:玉树临风。”
    明夫人:“对对对,风神秀彻,玉树临风,建康城里都知道。”
    明略:“再往后呢,这谢家的男子吧,一个个都是玉树临风、气度非凡;而女子则更是花容月貌、淑雅窈窕。”
    明夫人:“还个个都才华横溢!”
    明略:“没错!还个个都才华横溢!”
    明夫人:“要说啊,建康城内,王、谢两家,都是才俊美人,辈出不尽。”
    明略:“可惜,如今的王、谢两大家,才俊美人依旧,却都已经没了当年的风光。”
    明夫人:“正是呢!可惜了的。”
    明略:“哎我说,永华庵的尼太,甚是通情达理,特地让金玲换去了佛门缁衣再跟着我们出来。”
    明夫人 :“这些衣裳,都是灵芝以前的,灵芝特地改了的。不过也得尼太准允了才能换。”
    明略:“是啊,若不然,这谢金玲出来,会有诸多不便。”
    明夫人:“其实,听老尼太的口气,也在劝灵芝让金玲还俗呢。”
    明略:“呣,只是,灵芝舍不得让金玲离开。”
    明夫人:“唉,也难为灵芝了,换了我也一样。”
    明略:“是难为灵芝了。等这次游览归去,我们再劝劝灵芝,说不定灵芝就会下决心,让金玲还俗了。”
    明夫人:“是啊,等我们回去,再劝劝。”
    明略:“对,再劝劝……小心,来,我拉你一把。”他们又上了一个坡。
    明夫人:“哎,夫君你看,这摄山哪,葱葱绿树之下,满地绿草茵茵之中,各色野花竞放,还有彩蝶飞舞,煞是好看呢,啊?呵呵呵呵……”
    明略点头:“呣呣,嫣红翠绿,淡紫嫩黄,莺歌蝶舞,鸟语花香,生气盎然,令人神清气爽!妙啊,妙哉!哈哈哈哈……”
    明夫人:“是啊,莺歌蝶舞,鸟语花香,赏心悦目,神清气爽,此等美景风光,多谢上天恩赏!”
    明略:“哈哈哈哈……,说得好!不过,摄山最美的景色,还不在此时。”
    明夫人:“嗯,为妻知道,摄山最美的景色在秋天!”
    明略:“对!摄山秋日的红枫,那是远近闻名!尤其到了深秋初冬,高天晴空朗朗,蓝天白云之下,那漫山遍野的红枫啊……”
    明夫人:“那漫山遍野的红枫啊,一片片,一丛丛,片片丛丛,浓淡相间……”
    明略:“片片丛丛,浓淡相间,云蒸霞蔚,深红橘黄!……”
    明夫人:“云蒸霞蔚,深红橘黄,这摄山红枫,是:云蒸霞蔚映蓝天……”
    明略:“云蒸霞蔚映蓝天,秋色更比春光艳!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俩人一起大笑。

    6-11 山顶 (外,日)
    两个孩子已经到了山顶。
    明僧绍:“累了吧,歇一会儿,……你多大了?” 边拉着谢金玲一起坐下。
    谢金玲:“嗯,快十二了,你呢?”
    明僧绍:“嗯,快十四了,你喜欢山吗?”
    谢金玲:“嗯……,还可以吧。你呢?”
    明僧绍:“当然喜欢!我母亲说,我小的时候有高人给我算过命,说我与山有缘。”
    谢金玲笑道:“是么?与山有缘?”
    明僧绍一脸正经:“真的真的,真的说我与山有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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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3-30 19:37:43  更:2022-04-22 19:5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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