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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天涯热帖推荐】《悍将出征》长篇官场小说[第6页] |
作者:常山渐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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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的一条就是取势!”凤贤使劲白了桂卿一眼后又用非常无奈的语气费力地解释道,就像狼对狈经常表现出来的样子一般,“你比如说吧,他想上西边,你就得往西边猛冲,他想上东边,你就得往东边猛冲。干工作你必须得有这个顺着他的强烈势头,有这个强大的气势,同时还得有一定的势力,或者得形成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至少说得有这个架势和趋势,实在不行你装模作样地喊乎两嗓子,那也算是你有了一个最起码的尊重人家的态度,你说对不对?” 桂卿摆出了一副似懂非懂的架势来。 “谁能主动而巧妙地抓住主要领导的核心意图,”凤贤似乎说到了关键处,桂卿单看他那故作深沉的滑稽无比的样子就非常轻松地能猜到这一点,他太了解这家伙的风格和习性了,“也就是他内心深处最想要实现的东西,并且先行一步把他这个意图给千方百计地表达出来,最好是实现出来,谁就取得了官场里面的先机和主动权。” “这是自然。”桂卿有点不以为然地回应道。 |
@mcdlmj 2022-04-13 05:50:27 签到 ----------------------------- 感谢支持。 |
“说实话,这里边也不一定要靠关系,就是他亲儿和亲闺女来干,如果违背了他的核心意志,那也不一定就能成功,明白吗?”凤贤又掏心掏肺地说道,几乎把全部的精华都奉献了出来。 桂卿只是用力地一再点头,没怎么出声。 “另外一点就是,”凤贤仍旧推心置腹地阐述道,而不完全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才表现得这样诚恳的,他确实没拿桂卿当外人,“你有了这个心,留了这个意,悄然看出了这个势,还得能给他干活出力,还得有一定的手段和本领才行,明白吗?” “现在明白了。”桂卿恭维道。 “当然了,”凤贤转而又道,小脑袋瓜子转得相当快,浑身上下都是用不完的精气神,“那些不用费多大脑子就能轻松胜任的岗位尽可以安排他自己的人去干,也就是他七姑子八大姨之类的鸟人去干,但是像我所在的那个科这样重要的岗位,就必须得用真正有水平有能力的人才行,比如恁哥我这样的,就是最佳人选。” 两人同时笑了,笑得同样欢快。 |
“像我这样珍贵稀有的※人和贱人,”凤贤接着又自我调侃道,浑身上下都闪耀着任何外界的庸俗的东西都遮挡不住的逼人才华,连桂卿看着都觉得眼晕,都觉得自愧不如,“要想混出点亲戚朋友们都羡慕的名堂来,就得紧紧抓住主要领导的心理,别管是明里的还是暗里的,投其所好地有针对性地写出大块头的文章,替他说出他想说但是又不方便说的话,或者他想说但是又说不好和说不顺溜的话,安心做他肚子里的蛔虫,在必要的时候充当他的嘴和舌头,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人家足够的重视,才能真正得到人家的重用,或者说才能有获得人家重视并得到人家重用的那么一点点非常可怜的可能性。” 桂卿非常标准地冷笑一下,他无所谓赞同与不赞同。 |
“所以说,干嘛讲嘛,卖嘛吆喝嘛,就是这个意思。”凤贤如释重负地总结道,他总算告一段落了。他渐渐地也染上强迫症患者的某些习坏惯了,不把意思彻底说清楚,不最后来个“豹尾”式的漂亮总结,就好像少了点不可或缺的人生乐趣,小日子过得就不够滋润和潇洒了。 “我看马书记这个人还是很有魄力,一上台就干了很多别人不敢想也不敢干的事情,你这辈子能碰到这样奋发有为、开拓进取的领导,尽管是间接的领导,不能直接影响你的命运,其实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至少你的能力也可以跟着提高提高,是吧?”桂卿颇为言不由衷地说道,情绪上似乎是受了对方的感染,但是又不怎么直接和明显,因为有些内心的想法他并不想立即表现出来。 “嗤,小样,还给恁哥我灌迷魂汤和戴高帽子呢,”凤贤眯缝着精光四射的小眼笑着讽刺道,其态度之爽朗、胸怀之宽阔、语调之轻松简直能甩桂卿几条街远,立马让对方汗颜不已,直想收回刚才发出的一番废话,“我劝还是你少来这一套吧!” |
“你想想我是什么人啊?”他颇具深意地讲道,似乎马开江给他提鞋都有些不配,“那个马书记又是什么人啊?” “他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毕竟人家是当大官的,”桂卿吊儿郎当地回道,“不过你是什么人,我应该还是比较清楚的。” “说实话,其实我一眼就看穿他了,”凤贤不等桂卿追问什么,便十分得意地说道,看起来已经有些忍不住了,“他就是典型的假开明,真狭隘,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哦,何以见得?”桂卿道。 “有很多场合,”凤贤直接冷笑道,“从表面上看他是怀着谦虚的态度在征求别人的意见,博采众长,虚心接受,其实他这种人骨子里傲得很,他最后总能把别人说得理屈词穷外加服服帖帖的。” “因为他的官大嘛。”桂卿道。 |
@mcdlmj 2022-04-15 06:07:47 签到 ----------------------------- 感谢支持。 |
“其实呢,他马开江是聪明,这倒不假,可是话又说回来了,难道别人就都是傻瓜吗?”凤贤特别不以为然地说道,此番说的全是藏在心灵深处平时秘不示人的话,“肯定不是啊,对吧?” “这是当然。”桂卿捧哏道。 “别人一看他根本就听不进去不同的意见,”凤贤又具体讲道,语气听着也很客观,并没有刻意歪曲事实的意思,“当然要改口顺着他的话说了,毕竟人人都会揣摩对方的心理,更别说那些功成名就的聪明人了,结果他老人家还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的口才有多好,见识水平有多高呢,真是可笑至极,也可悲至极啊。” 桂卿在头脑中竭力幻想着那个十分有趣的在本质上又非常类似于指鹿为马的可笑场面,觉得这种情况在现实中简直太司空见惯了,只不过因为形式和情景比较复杂多样,所以很容易被当事人忽略罢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个意思。 |
“有多少城建方面的知名专家都被他这个自学成才的专家辩得哑口无言和默不作声,”凤贤实打实地揭露道,桂卿猜测这家伙一定参加过类似的评审会议,所以才说得如此肯定和不屑的,“最后不得不非常知趣地败下阵来,就听他一个人在那里瞎嘟嘟了,结果他老人家还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话聒人,有时候甚至是强词夺理,固执得要命,他还觉得要想在政坛有所作为,就得大刀阔斧地砍杀一番,就得有着敢为人先的巨大勇气,就得独具慧眼并且敢于力排众议,这样才能好好地施展拳脚,才能如愿以偿,不让自己在最年富力强的时候虚度光阴……” “咦,我觉得你好像对风头正劲的马书记很有看法啊,”桂卿带着些许戏弄的意思问道,他仿佛亲眼看见众人都不稀罕再搭理马开江的情景了,反正该给的报酬一分又不少,谁也犯不着再和主人唱反调了,“可是我不理解的是,那你怎么还能那么卖力地去帮着推销他的那些观点和构想,去想方设法地替他进行造势和扩大影响呢?其实不光你的那篇文章,你在《鹿墟日报》上发表的报道很多,不都是围绕着他的意思写的吗?不都是多多少少地代表着他本人的意见吗?” |
“兄弟,你心里想干什么和你必须要干什么,以及你必须要干好什么,绝对是性质不同两码事,懂吗?”凤贤语气更加诚恳地阐述道,说是语重心长也不过分,他对马开江的所作所为有多厌烦,此时说话的心情就有多真诚,“说句良心话,我知道你内心里是非常看不起我的这种做法的,但是,恁哥我开个玩笑啊,你千万别介意,有句话叫讨厌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啊,对不对?” 桂卿异常开心地笑了,心中升起了一轮红日。 “我知道,不管是在部里,还是在原来的报社里,看我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我都懒得去恨他们了。”凤贤潇洒地说道。 “我这样做是有点两面性,说严重点是有点变态,但是我没办法啊,对不对?”他又补充道,似乎有一种凄恻的难言之隐。 桂卿知道凤贤开始动情了,便听得更认真了。 “我首先得生存吧?”凤贤果然动情地嘟囔着,就像个只知道埋头过日子,不懂得抬头看路的老娘们一样,当然也差不多快到了传说中英雄流泪的地步了,“我总得混碗饭吃吧?” |
“与其活得窝窝囊囊、默默无闻、猪狗不如,那我还不如甩开膀子找准机会好好地大干一场呢,你说是吗?”他可怜巴巴地说道。 “嗯,谁说不是呢。”桂卿调侃道,希望能让凤贤开心点。 “现在,我们尊敬的马书记踏着传说中的七彩祥云来了,”凤贤突然开心地说道,这话一开始让桂卿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后来他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一看就是那种干什么事都喜欢搞点动静的人,绝不是长期甘居人后的平庸无能之辈,那我为什么不努力发挥我的才能,在他面前好好地表现一下呢?” “既然千盼万盼的伯乐终于来了,那么千里马怎么能窝在隐蔽的地方不动呢?”他更进一步地说道,这回的意思更加露骨了。 |
“与其活得窝窝囊囊、默默无闻、猪狗不如,那我还不如甩开膀子找准机会好好地大干一场呢,你说是吗?”他可怜巴巴地说道。 “嗯,谁说不是呢。”桂卿调侃道,希望能让凤贤开心点。 “现在,我们尊敬的马书记踏着传说中的七彩祥云来了,”凤贤突然开心地说道,这话一开始让桂卿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后来他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一看就是那种干什么事都喜欢搞点动静的人,绝不是长期甘居人后的平庸无能之辈,那我为什么不努力发挥我的才能,在他面前好好地表现一下呢?” “既然千盼万盼的伯乐终于来了,那么千里马怎么能窝在隐蔽的地方不动呢?”他更进一步地说道,这回的意思更加露骨了。 |
“你这样做当然也是无可厚非的,”桂卿沉默半饷后感慨道,榆木脑袋不开窍的意味很浓,与他心里想的并不完全一致,“不过我听有的领导私下里议论,自从马开江来青云之后,无论是电视上还是报纸上,批评和批判性质的报道几乎是一篇都没有了,上面全是歌功颂德和夸耀赞美的声音,你觉得长期这样发展下去是好事吗?” “兄弟,你这就有点管得过宽了,天塌下来自然有个高的顶着,你没事操那个闲心干什么?”凤贤仰着脖子教训道,当然是好心好意地教训,不存在别的什么不三不四的想法,“你想想,像你我这种卑微得不能再卑微的小人物,在人家大领导那里算老几呀?” “再说了,那些负面的批评性的东西,就算你敢写,你写得好,那些编辑们也不敢发啊,对不对?”他接着便提出了一个十分现实而严肃的问题,“这个年月,别管有意还是无意,谁不是见风使舵或者顺水推船啊?谁敢硬着头皮往枪口上撞啊?” |
“噢,光想着意气用事,非得去争那一口不成吃不成咽的闲气,难道一家老小就不过日子了?”他说得更加实际了,这就有点分不清浓淡的悲剧意味了,这意味混着朦朦胧胧的酒气,笼罩在两个人的头顶久久不愿散去,“当出头鸟最后能得到什么?” “除了被打死之外。”他故意憋了一大口气后说道。 “对,我承认你说的这些话都对,”桂卿翻翻眼皮略微有些认真地说道,看起来压根就不像个会进行深入思考的人,只会哼哼哈哈地随波逐流和人云亦云,“可是,只有伟大的时代才能诞生不朽的作品,而不朽的作品都来自于深刻的社会批判。” “你整天写这些事后连你自己都不愿意再看一眼的烂东西,你觉得有什么意义?”他装模作样地批评道,大有口诛笔伐和心底无私天地宽的意思,或许连神鬼都会为之动容,“难道就是为了获得某些领导的赏识,就是为了正儿八经地调进※※部?” |
@雄声 531楼 2022-04-16 10:14:00 风可以过去,旗帜不能没有。鼎。 ————————————————— 是的,亲 |
“甚至说,就是为了搭上马开江的那艘大船?”他继续痛痛快快地讽刺道,也不管对方能不能接受得了。 “我觉得,你的内心深处多多少少总还有点人生的理想,个人的奋斗目标吧,难道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的生活吗?”他又诘问道。 |
“嘿嘿(或者是哼哼),给哥谈理想是吧?”凤贤一边放肆地打着酒嗝,一边忽闪着一双低贱的眼睛笑道,恬不知耻的样子喜死人了,搞得桂卿都有点技痒了,“对不起,按照当今最流行的说法,这种高大上的玩意哥已经戒了多时了。” “你问我天天写这些溜须拍马的烂玩意有什么意义,其实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混饭碗吃吗?”他继续唾沫翻飞地白话道,本能地为自己的行为进行着辩解,“反正在乡镇干是写,在报社干也是写,在※※部干还是写,那我为什么不在这边好好地写呢?这边总归是党委口,档次说什么还是要高一些的,说难听话,哪天我要走狗屎运了,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的,给自己长长脸呢。” “另外,我觉得能搭上马书记的这条大船也挺不错的啊,就怕是有的人想搭还没那个本事搭,对吧?”他稍作停顿之后又滔滔不绝地讲道,好像今天不把自己的意思讲清楚会死得很委屈一样。 他太怕别人误解他了,尤其是来自好伙计的误解。 |
@mcdlmj 2022-04-17 09:18:45 签到 ----------------------------- 谢谢铁杆粉丝支持。 |
“是,我承认,我写的这些报道基本上都是按照领导的喜欢和口味来的,差不多都有固定的套路和模式,不过这又有什么呀?”他费力地叫嚣道,多少有点徒劳的意思,毕竟桂卿也不是好缠的头,逞能的兴致一旦上来了,也是非常喜欢抬杠玩的,“这本身就是我们这些媒体人的天然职责和使命呀,对不对?” “我没说不对呀。”桂卿刺激道。 “你看看,我在各级报刊杂志发表的那些东西,既圆满地完成了单位的工作任务,又额外多挣了不少稿费,可谓是有名又有利,那我何乐而不为呢?”凤贤乐滋滋地说道,他就知道桂卿会使劲嫉妒这一点的,所以他说这话时摇葫芦摸腚的,根本没个正行。 “我和钱老爷又没仇没恨的——”他又道。 |
“至于你说的什么朽与不朽的问题,又关我什么鸟事啊?”他故意摆出一副油腔滑调的无赖像努力地辩解道,也不指望着桂卿能相信他的这番鬼话,他要的只是能够随心所欲地说出来而已,一个没有任何官方价值的表达权,“我又不是什么多么伟大的作家或思想家,肩负着什么特殊的历史使命,说到底我就是一个凭着劳动者朴实的双手混饭吃的普通机关人员,我要什么华而不实的虚无缥缈的不朽干嘛呀?” “嗯,你活得倒是挺明白的啊!”桂卿奉承道。 “再说了,”凤贤又使劲地解释道,不大不小的酒嗝打了一个又一个,把桂卿都快恶心死了,“这些东西严格来讲就是那个什么任务,而且是必须得完成的硬任务,就算是我拧着头不写,那别人还是得写,这是一点都跑不了的。” “我与其带着幼稚可笑的抵触情绪被动地干,被领导硬压着干,那还不如高高兴兴地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好好地干呢,对不对?”他终于说出其中的秘密了,也就是他心里的小九九。 “你说的话好像也很对啊。”桂卿终于心服口服地回道。 “那当然了,恁哥我是谁呀?”凤贤将两个迷离的老鼠眼一眯缝,挥动着两张油腻腻的嘴皮子继续胡乱侃道,“那简直就是开江的鱼,下蛋的鸡,做梦都想要的回笼觉,还有那个二房的妻,欢得不得了!” “你看你那个手舞足蹈的样,确实欢得要命!”桂卿道。 |
“我对国际和国内、市里和县里基本形势的分析和把握,那还能跑偏了吗?”凤贤摇头晃脑地吹嘘道,声音很自然地高了不少,当然也有点拿腔捏调的意思,这让桂卿觉得眼前只有一张大嘴在旋转,在张合,在口吐莲花,“咱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特别精于分析这方面的事情,毕竟咱也是在舆论圈里混饭吃的精英和翘楚嘛。” “哎,我忽然想起来一个很有意思的小笑话,”在酒精的不停刺激之下,桂卿没来由地说道,他玩这个把戏压根就不需要什么来由,“说是有一个县长晚餐后去KTV玩,见多识广的女领班带了很多美女前往包厢伺候,她张口就问县长,请问这位先生您需要什么类型的小姐?我们这里应有尽有哦,包您满意。” |
凤贤伸着驴耳朵认真地听着,他还没听过这个笑话呢。 “县长闻听此话虎躯不由地一震,他连忙问道,有没有全日制在读本科生或研究生的?”桂卿继续不动声色地讲道,他希望到最后再巧妙地展示此笑话的可笑之处,“最好是学政治的。这时候旁边一位绝色美女应声而出,只见她红唇微启道,我就是某名牌大学管理学院政治系大四的学生。县长一听心中大喜,连忙问她,包你一晚多少钱?美女微微一鞠躬,翠翠甜甜地回道,800,先生。县长很麻利地拿出10张百元大钞,异常高兴地说道,那么,就选你了。” “这么大方,肯定没什么好事。”凤贤预测道。 |
“接着他慢慢地从提包里拿出一个非常精致的笔记本来,”桂卿按照自己特有的节奏缓缓地讲道,一种逐渐接近目标的喜悦感油然而生并填塞于胸,“然后安排这个美女说,其他的也不要你做,马上写两篇那个什么学习教育方面的心得体会来,明天我们市长要来检查。” “那个姿色颇佳的美女一听这话,”他拿捏着火候讲道,眼睛紧紧地盯着凤贤的小脸,“把钱立刻还给了县长,然后非常坚定地说,先生请您自重,小女子只卖身,决不干出卖灵魂的事。” “啊哈哈哈,好笑,好笑,着实好笑,”凤贤学着搞笑巨星周星驰的样子手舞足蹈地笑道,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不过他要是学瘦小版的曾志伟似乎情况更好一些,艺术性和趣味性也更强一些,“人家小姐是只卖身不卖灵魂,而我比她们就强多了,我是既不卖身也不卖灵魂,我卖的是智力成果和精神劳动。” |
“我整天点灯熬油起早摸黑的,一写就是大半夜,我挣的也是血汗钱啊,对不对?”他油嘴滑舌地讲道,看样子其底气还是挺足的,而不单单是因为喝酒的缘故,“你也是写材料的,你也整天累得和死狗一样,可是你从这里边能挣几个※钱呀?” “说到底,你还不如我会玩呢。”他非常关心地鄙视道。 桂卿没话说了,因为对方戳到他的痛点了。 “所以说,”凤贤随后满怀同情地说道,一副大慈大悲而又大彻大悟的样子,“同样是出力,同样是挨累,或者说是挨操,同样是干无聊而没有意义的事情,但是我就比你会玩多了,至少我写的东西能挣钱,而你写的东西不能挣钱……” “咦,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呢!”桂卿有些脸红地说道,他的举动再一次坦然地承认,对方的话算是戳到他心窝里去了,“确实呀,和你这家伙比起来,我写的那些东西真是一文不值。” “那个,抽空我也弄几篇文章往报社投投,”他突然心血来潮地说道,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无能,“好弄点稿费,赚个烟钱。” “怎么样,听我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吧?”凤贤得意地问。 |
“那是,那是,”桂卿唱戏一般心悦诚服地说道,心中同时涌出来无数更加精彩的戏份,只是不便一一表达出来而已,他目前还不想当一个活灵活现的习惯于现演的时代小丑,“以前我看报纸的时候,特别是像《鹿墟日报》这样的大报纸,总觉得上面的话差不多都是胡扯的,都是应景的,都是溜须拍马的,基本上都没有多少价值,现在想想还是我太幼稚了,太没有觉悟了,可谓是站位不高,眼光不高,境界不高,总之就是没达到一定的水平——” “行了,你就别瞎谦虚了!”凤贤直接否定道。 “结果听你这么一说啊,我总算是弄明白了,”桂卿嘿嘿笑道,并不理会凤贤的打击,仿佛对方无论说什么,都是苍蝇或蚊子发出的微不足道的声音,没有任何需要在意的地方,“其实还有那么一大帮子人就靠这些我曾经严重看不起的东西吃饭呢。” |
@mcdlmj 2022-04-18 10:18:06 签到 ----------------------------- 谢谢支持。 |
“而且,”他变本加厉地笑着说道,不惜把话语的巨大浪潮再向前推进一步,“围绕着这些大大小小的级别不一的各类报纸形成了一个个十分完整的生态链,无数的人在这条生态链上玩得风生水起和不亦乐乎。不了解情况的人可能觉得这些人庸俗、肤浅、人格低下,其实人家个个都精明得很,能得很,也会玩得很,比如像你这样的家伙,就是个极为典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精!” “行,开窍了,你终于开窍了,”凤贤用手不停地指着桂卿那个通直的鼻子,喋喋不休地调笑道,就像正在娶新媳妇一样高兴,“总算没白浪费我的一番口舌啊。” |
“你作为一个极为典型的不怎么了解内情的局外人,”他像念稿子一般非常简洁流畅而又逻辑清晰地吐露道,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显得才华横溢,这让桂卿不仅佩服不已,而且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赶不上人家的水平了,“一个稍微有那么点个人思想的人,更看重的东西可能是我们写出来的所谓作品对整个社会发展所起到的促进作用的大小,或者说是我们媒体人的品格和道德操守的高低,以及作品的思想深度和艺术感染力如何,等等,而我们这些具体从事这项工作的人,一些正儿八经的凡夫俗子,在实实在在地经历完了你所能想到的那些思想过程之后,更加关注的则是如何把丰满的理想与骨感的现实有机结合好的问题,也就是既要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一定的个人理想,无论这个理想是高大还是渺小,如果说这个人还稍微有那么点理想的话,又要漂漂亮亮地干好本职工作,完成好老板交给的工作任务,同时还要想着怎么能顺便多挣点钱,多攒点名气,好给老婆孩子一个不错的交待等……” |
“有些事情其实我比你更清楚,比你更明白,也比你想得更远、更深、更多,”他毫不谦虚地表达道,自我意识不由自主地膨胀了起来,这令桂卿稍微感觉有些不快,“只是我习惯于把这些东西放到比较隐秘的地方而已,这个人不喜欢过于张扬。” “当然,这也是为了我个人的安全考虑。”他补充道。 “你比如说吧,”他用较为坦诚的低声慢慢地谈起,同时又很少见地用那双独具特色的布满灰黄色的老鼠眼仔细地看了看四周,就像个在野党培养出来的素质很差的根本就不成器的老特务一样,“马克思他老人家曾经在《评普鲁士最近的书报检查令》这篇文章中写道:你们赞美大自然令人赏心悦目的千姿百态和无穷无尽的丰富宝藏,你们并不要求玫瑰花散发出和紫罗兰一样的芳香,但你们为什么却要求世界上最丰富的东西——精神,只能有一种存在形式呢?” 桂卿闻听此言,佩服得更加厉害了。 |
反正这样成段成段的话,他一般是背诵不出来的。 “类似的这些话我可以张嘴就来,几乎能说出一火车,我难道还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吗?”凤贤随后十分深沉地说道,胸中似有万千气象,脸上又显得器宇不凡,“嗯,所以说,有些事情嘛,就是你不能太较真了,可以说谁较真,谁痛苦,谁认真,谁就输了……” “不过,有个问题我想当面请教你一下,”桂卿有些听腻歪了凤贤的长篇大论,尽管其观点和内容都十分精彩,俨然盖过了自己的风头和气势,便转而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像一部分老城区,特别是炮楼街那一片,既有以前日本鬼子建的现在依然十分结实的老炮楼,又有连片的民国时期的老建筑,再往北不远还有多少年前德国人建的教堂,那样的地方怎么能说拆就拆呢?” |
@江南毛老四 2022-04-18 12:57:27 周日凌晨4时,小区封了[d:奋斗] 这周估计时间充裕了,顺道涯友安康![xyc:火钳留名] ----------------------------- 注意安全,继续努力。 |
@mcdlmj 2022-04-19 05:43:13 签到 ----------------------------- 感谢支持。 |
“我觉得那些老建筑都是正儿八经的文物啊,古色古香的,古朴又典雅,看着多漂亮啊。”他十分气愤地说道。 “你一旦把那些真正的老古董拆掉了,就永远失去了那个古味,就永远找不回来那个情调、那个品味和那个感觉了,你说是吧?”他摆出一副捶胸顿足的架势高声说道,好像当年的梁思成附体了一般,“这不是说我这个人抱残守缺,顽固不化——” “嗯,你的话很有道理,在这一点上我是非常支持你的!”凤贤先是认真地肯定道,然后又懒洋洋地解释说,把一分为二地辩证地看待问题的小把戏玩得团团转,“不过呢,关于老城区那些过去的老建筑,马书记也有他自己的考虑,据说他好像准备在梅花山北麓模仿那些老建筑搞一个独具特色的民国风情街,而且下一步还打算在此基础上再弄个影视城,搞搞情景剧什么的,好吸引外地的游客过来。” |
“把货真价实、原汁原味、完全不可能原样复制的宝贵东西毫不留情地拆掉,然后再劳民伤财、大费周折、没事找事地在异地粗制滥造地仿建一个不伦不类的完全没有生命力的东西,那样玩真的有意思吗?”桂卿像个彻头彻尾的愤青一样抢着言道,傻乎乎的样子很是可笑,就算他把自己累死了,也没人给他一分钱的操心费,“再说了,他再怎么仿也不如原来的好啊!真迹才是最有风味的,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可能破破烂烂的,要不然那些古画怎么越老越值钱呢?” “另外,修旧如旧的道理,你应该明白。”他又道。 “哎,你这就是迂腐了不是,”凤贤拉长声音教育道,有意摆出一副桂卿讨厌的样子来,他就是要磨炼磨炼对方的性子,这种游戏非常好玩,他总是乐此不疲,“单纯地去保护那些烂七八糟的老建筑,怎么能显得领导有水平呢?这玩意就得拆了建、建了拆,狗窝倒腾猫窝,才能不断地玩出新花样来,懂吗?” “不拆,有的人怎么挣钱?”他揭露道。 “不建,有的人怎么挣钱?”他又揭露道。 |
“这个事吧,从本质上来讲就像经济发展一样,人就得吃喝玩乐,就得经常地弄点这弄点那玩,没事可劲地糟蹋东西,要不然的话,整个社会还怎么不停地前进啊?”他歪着头讲道,说的都是歪理。 “噢,人人都学老和尚老道士那样,清心寡欲,阿弥陀佛,什么生产和消费活动都不干,恋爱不谈,孩子不生,父母不养,都跑深山老林里光在那里参禅打坐,那整个社会不就停滞甚至倒退了吗?”他发人深省地继续谈道,这话都是颇有几分道理。 “所以说,任何发展都必须是一种生产或者消费行为,而且同时还很可能是一种破坏行为。”他中气十足地揭示道。 “你就像以前那些美轮美奂的古色古香的老建筑,难道不是破坏石头和树木建造的吗?”他又独辟蹊径地讲道,越讲越能自圆其说,越讲越能忽悠桂卿,没多久就把桂卿给带沟里来了,“要是唐朝的建筑都保护得好好的,宋朝的建筑怎么能兴盛起来呢?要是宋朝的建筑一点都不破坏,元朝的建筑怎么占据主流呢?” |
桂卿听着听着,不禁陷入了沉思当中。 “从某种程度上讲,”凤贤又像西天佛祖一样正大光明地讲道,“没有破坏就没有建设,没有建设就没有发展,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呢,”他最后总结道,依然忘不了教导一下桂卿,“你看问题千万不能太片面,太悲观,要站在历史的维度上,往长远里看。” |
“不错,发展是硬道理,可是硬发展不是道理啊,对吧!”桂卿暗地里憋咕了半天,终于扔出了一句他认为比较经典的完全可以载入史册的话,因而心中随即得意了好大一阵子。 “虽然你这个话说得很对,也饱含着动人的哲理,可是什么叫硬发展,什么又叫软发展呢?”凤贤立马高声地诘问道,底气很足的样子,犹如吃了正品的蓝色小药丸,他这个青云县著名的年轻理论家可不想在这方面输给桂卿,“这个软和硬又靠谁来定义,谁来评判?” “另外,发展哪来什么软硬之分?”他顺势又发问了,把“玩世不恭”这四个字的意思表达得淋漓尽致,满屋子里就显得他能了,能得都不长了,“这不还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名词吗?” |
不真不要钱 |
@mcdlmj 2022-04-27 06:34:58 签到 ----------------------------- 神人也。 |
“说难听话,谁的嘴大,谁的位置高,谁倡导的发展之路就是主流,就是大家必须遵循的行动指南,没有别的什么道理可讲。”他看似在发表一种比较深刻而独特的观点,其实是在发牢骚,而且消极的意味比较浓厚,比榴莲的味道都大,这种话显然不适合在公开场合说。 “另外,你眼里所谓的硬发展,在人家眼里说不定还是十足的软发展呢,对吧?”他又别愣着说道,好像不说点另类的东西,就显不出他后天锻炼得来的某种能耐一样,“所以说,你看不惯有什么用?” “却是没什么鸟用!”桂卿痛快地承认道。 “正所谓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自然也不同,这就是屁股决定脑袋,你明白吗?”凤贤又道,嘴巴不肯稍事休息。 |
“反正我还是觉得他们这么弄有点过于瞎折腾,”桂卿非常不以为然地回道,还是心有不甘的样子,又把话题拉到具体的老地方上了,偏执的个性并未因为受到对方的教育而有所消减,“你像炮楼街两边的那些很一般很普通的房子都烂成那样了,也没什么实用和审美价值了,那些确实该拆。另外,那些污水横流、垃圾成堆的街道也忒脏了,也确实该好好地整治整治了。可是,老城区绝大部分楼房我感觉还是可以接着住的,还是挺新的,完全没必要都砸倒啊,对不对?” 凤贤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独自品了口辣酒。 “你可以选择性地拆除重建嘛,干嘛一定要全部都推到再重建呢?”桂卿终于说出了他心中最想说的话,随即松了一大口气。 “哼,这个账嘛,要看怎么算了!”凤贤仍然摆出一副令人厌恶的老师派头,一板一眼地说道,酒劲也发挥得差不多了。 |
“他们的意思呢其实是这样的,”他接下来开始板正地算细账了,虽然算这个账并不需要多高深的数学知识,但是他依然把这个事做得比较正规和严肃,好像身后有无数观众在热切地看着他一样,“你比方说吧,他们一口气拆掉了200户居民腾出了50亩地,这50亩地假设可以盖50栋楼,每栋楼可以安置40户,总共可以安置2000户,对吧?” “嗯,是这样的。”桂卿道。 其实他并没有认真倾听对方具体都在说什么,他早就从中看出了最终的标准答案,这其中的道理连傻子都明白,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之所以摆出一副倾听者的姿态,纯粹是为了照顾对方的尊严和脸面。 |
“那么好了,”凤贤继续讲道,“现在他们拿出200套房子,不,就算拿出400套房子吧,来安置那些原来的回迁户,每个回迁户可以拿到2套房子,那么他们手里还剩下1600套房子可以卖呀。” “我的个乖乖唻,你想想啊,这1600套房子是什么概念?”他十分夸张地咋呼道,好像那么多房子一下子全给了他,他子子孙孙八辈子也住不完,“那就是白花花的老头票啊,对不对?” “谁说不是呢。”桂卿惬意地笑道。 “哦,不,应该是红乎乎的老头票才对。”凤贤道。 “这光是算房子的钱,”他又充满正义地分析道,大有替天行道的豪侠意味,虽然眼下并没什么道需要他来行,“还不算土地拍卖得来的钱,另外还有建房、卖房过程中所有的税和费,这个也很厉害。” |
“所以说,就是弄头光知道吃喝和睡觉的猪来当官,它也会算这个稳赚不赔的经济账啊,它也得变着法地去折腾啊,是不是?”他肆无忌惮地讽刺道,谈笑之间就将“位卑未敢忘忧国”的思想境界提升了千百倍,“这玩意利益太大了,神仙见了也忍不住要动手!” “还有啊,”桂卿有些不服气地提到,开始和对方一唱一和地说起来,他的情绪和看法显然是受了对方的感染才这样表现的,“你像城南孟庄水库那边,人家那些农村的老百姓原本住得好好的,就因为他马开江一句话的事,人家就得改变祖祖辈辈千百年沿袭下来的古老的生活方式,摇身一变成为整天只能蹲在楼上吃喝拉撒的市民,这不就是说,一万个人的意志还不如他一个人的意志管用吗?” “为什么成千上万的人就一定得听他一个人的话,按他一个人的想法来呢?”这个铁头愤青继续嚷嚷道,“这也有点太那个了吧?” |
“这有什么啊?”凤贤随即撇撇嘴换了个腔调继续道,一副见怪不怪的老滑头样子,搞得桂卿差点以为他要转变口风了呢,“谁叫人家是当官的,而那些人不是当官的呢?” “当官最大好处就是,”他摆正姿势仰头讲道,右胳膊在空中可笑的一挥,一股想要表达纯理论的欲望喷涌而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和喜好决定别人的生活和命运,大官可以影响和左右小官的意志,大官和小官可以影响和左右百姓的意志——” “要不然人人都去争着当官或者当大官干什么?”他又道。 “还有一点,”趁着桂卿囫囵吞枣地进行深入思考的空挡,他又理论结合实际地教育道,在好为人师的道路上继续裸奔着,连头也不知道回一下,恰似疯了一般,“你不想拆,你不想住新楼房,你就喜欢住原来农村的老院子,可以啊,那得等你当了大官,等你这个大官能管得了马书记的时候再来谈这个事。恐怕是等你有那个本事了,有那个能力了,孟庄水库附近那几个村早就在地图上消失了,孟庄新区也早就板正地建好了,所有的生米都已经做成熟饭了。” |
“所以说,老城区的人决定不了老城区的命运和前途,孟庄水库那几个村的人也决定不了那几个村的命运和前途,这是什么意思?”他别有深意地发问道,将一双泥蛋子眼瞪得老费劲了。 “这就是说,一万头羊在一头狮子面前也还是羊!”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意在传递出一种决绝的意思。 “当然了,这头狮子肯定会冠冕堂皇地说,它这么干也是为了让这一万头羊生活得更好嘛。”他随后又轻松地笑道。 “你再看看,现实情况也确实是,至少大家伙住得比以前更宽敞了,环境也更漂亮了,你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笑得更加轻松了。 “那倒是,谁嘴大谁说了算嘛。”桂卿道,他冷笑了一下。 “这就对了嘛,”凤贤继续卖嘴道,他今天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这个,所以他得好好地干,好不辜负自己对自己的重托和希望,“我们就是帮着那个嘴大的说了算的人吹风的。” |
“当然了,”他又没完没了地啰嗦道,看来讲到深更半夜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嘴大的说了算的人在干什么事之前呢,也要适当地考虑一下大家的支持率问题,事情的可行性问题,还有他这么干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的问题。这就要涉及到我曾经多次讲过的‘名、利、性’的老问题了,这就要看他到底是为了一种难舍的情怀,还是为了一种放不下的利益,亦或者是为了一种难以满足的欲望——” |
“停,停,停,”桂卿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后又做出制止的手势连忙呵道,势必要把凤贤的连篇废话堵在其口中,不让他继续唠叨下去,免得自己反胃,“你那套永远都不会过时的黎氏学说我已经领教过多少回了,你就别再卖弄了,好不好?” “咱还是说点别的吧,”他又好心提议道,同时刻意地笑了笑,毕竟他也不想把对方惹急眼了,以防止这家伙出言不逊,“还是孟庄新区的事,比如县里从人家农民手里花个仨瓜俩枣的代价,把那一大片地买过来,哦,名义上叫征过来,稍微整理整理,然后再高价卖给开发商,然后开发商再盖出房子来,以遥不可及的天价卖给老百姓,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就是傻子也会干啊,是不是?” 凤贤笑笑,不语。 有些话自己说和听别人说,味道是完全不一样的。 |
“那么很现实的问题来了,当然也是最核心的问题,为什么人家农民自己就不能直接盖好房子往外卖呢?”桂卿立立愣愣地咋呼道,这种意气用事的话也就是在这种比较私密和友好的场合能说,换个环境就不行,很容易被别人嘲笑和看不起,“为什么非得让县里从中间扒这层皮呢?只要人家盖的房子整体格局上符合规划设计,具体质量上符合有关建筑要求,你凭什么非要玩这么复杂的程序呢?” “兄弟,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凤贤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嘴角的白沫堆积得更多了,“哪怕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事情,究其原因往往是最简单的,这里边还不是存在着一个不容忽视的利益问题吗?” “这就好比大城市里的出租车问题,其实按道理说谁都可以去开出租,只要你诚实经营和照章纳税,不违法不犯罪的,可是主管部门非得要搞个什么许可证制度,光那一个许可证就值个几万十几万,这就明显不正常了,对不对?”他进一步张着满是黄沫的嘴解释道,努力让自己的话说得顺溜些,“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完全放开出租车市场呢?” “无非是利益作崇呗。”桂卿心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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