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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我的北美雇佣兵生涯》(长篇原创)[第65页]

作者:healson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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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金蝉脱壳(10)
    接到老怪寄来的信,我带着邵剑雄赶到深市,那晚八时,我俩准时走进1206房间,房间里,似乎没人,但事实上,已在该房间住了两晚的老怪,此刻正躲在套房里,他的发型,和邵剑雄一模一样,身上,也穿着同一牌子、同一款式的西服,而他带着手套的右手,却握着一柄手枪,一柄上了膛的手抢。
    打来电话的,是卢嫦,通知我阅读电话机压着那张老怪留下的纸条,而我带走的码密箱,里头其实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资料,老怪一值把它随身携带,而让我把它弃置在电梯里,主要是分散外头监视的注意力。
    我离开后不到二十秒,老怪的子弹已毫不留情地结束了邵剑雄的生命——一条无辜的性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消逝,甚至还沉浸在对将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之中。老怪立即把手枪塞到邵剑雄手中,做成邵剑雄自杀的假象。
    所有一切行动,仅在几分钟内全部完成。老怪立即带上随身行囊,迅速从早已计划好的路线撤离国贸大酒店。其时,房间外监视的便衣已被分散,一部分尾随我,一部分追寻那个密码箱,还要分派一部分留守以监视房间里的“老怪”,于是,被分配跟踪这个“邵剑雄”的人并不多,以老怪的身手,没多久就甩掉那几条尾巴,直奔罗湖口岸。
    直到过了境,老怪才向卢嫦打传呼,身在香江对岸的老怪,终于脱险,成为一名旅港的汤加公民。而“老怪”,却成了一名畏罪自杀的贪官,人死茶凉,调查自然也不会进一步深入……
    “难道调查员查不出死去的不是刘局?”听过卢嫦口述这个惊心动魂的故事,我惊呆了好一会才发问。
    “要查当然能查出,验一验DNA就可以知道结果,但这并不是调查组想要的结果。人都走了,他们就是失职,现在倒好,畏罪自杀,案件不必深究,也不用得罪人,一家便宜两家着,皆大欢喜。所以,这事只会到此为止,你也不必提心吊胆。”卢嫦微笑着,轻轻吹了口气,吐出淡淡的烟雾。
    “但只怕邵剑雄的家人会追查这事,毕竟,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这点你可放心,东云已有安排,他设了个账号,每个月定期向邵家汇款两百元,账号里的钱可以支撑二十多年,估计二十年里邵家都不会有疑问,而二十年之后会发生什么事,谁管得着呢?”
    是呀,二十年之后的事,谁管得着?不要说二十年,即使是明天,也无法预测,人生变幻无常,过得一日是一日,今天有酒今天醉,明天,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一直以来敬佩的老怪,为了自己能安全撤离,却不惜杀害无辜的生命。这不大像以前的老怪,在我印象中,老怪确实是心狠手辣,但却从不枉杀无辜——是他变了么?他当官就五年时间,什么因素,令他在这五年里发生如此变化?
    “小虎,过两天我也会到香江跟随东云。这封信,是东云让我交给你的,里面有条钥匙,信里已说明该怎么用……好了,我送你到火车站吧,还赶得上最后一班列车……”卢嫦摁灭手中的烟头,远眺大海,轻叹一声……
    坐在列车上,我摸出老怪给我的信封,抽出里头的信纸,信纸上只有聊聊数语:
    小虎,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身在香江,感谢你的帮忙,我才得以重获新生。我们不是永别,随时有机会相见,慈妹居港权一旦办成,你即可举家迁港,大陆发展确是迅猛,奈何非久留之地,那是一个火药桶,不知何日爆发。我应会在港等你相聚,咱们众兄弟,终有把酒言欢之时。附上银行名片,上书账号密码,另附保险箱钥匙。权作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老怪上
    看罢,我心里头恢复平静,想到不久后,我们兄弟又有机会相见,牺牲一个无辜者,似乎也值得,至少,老怪确保邵家二十年内生活无忧,也算是仁至义尽,邵即使不死,也未必能为家人带来如此之多的财富。世事本无错对之分,只有利益最大化,以满足大多数人,而小部分的,难免作出牺牲……
    老怪的礼物,令人感觉到必定沾满血污,我甚至想过把名片烧掉,把钥匙扔掉,但最终,我还是奈不住好奇心,往银行跑了一趟。
    当我捧起沉甸甸的密码箱时,我幻想过里头或会堆满一扎扎“大团结”,但当我拉开抽筒时,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抽屉里,平放着一块金砖,醒目地印着四条九,四百盎司,密室里微弱的灯光,透过金砖的反射,显得闪闪生辉。
    我不清楚当时四百盎司的金砖价值几何,但相信,一定是个天文数字,如果用来打造手饰,足够挂满小慈全身可挂的部位。但这份厚礼,我受之有愧,据为己有,我担心我的良心受到谴责。
    我把金砖重新放好,把名片、钥匙塞进信封,往邵剑雄的家乡寄去,希望他的家人可以收到。但他们不必谢我,这是邵剑雄应得的,用生命换来的,尽管他死得不明不白,如同这个社会,无法让人看透……
    第四章 手足情深(1)
    坐在窗台前,奋笔疾书过去经历的一切,往事一幕幕呈现眼前,我不禁反思,何故出生在贫寒家庭的我,在这十年来却遭遇如此之多不平凡的故事?我的人生,几乎极尽凶险,倘若不是“福将”,我真不知已死过多少回。上天,为何要捉弄我?
    “老公,又在想啥呢?”看到我托腮沉思,小慈静静地坐到我身边,盯着我,为我解愁。
    “我在想,为何上天如此不公,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为何却让我碰上那么多不平凡的事。”
    小慈微微一笑:“可以看看你写了些什么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说道:“这一页可以。”
    小慈认真默读我的日志,好一会才笑道:“老公,你真利害,这样的事也让你摆平了,看来,上天不是不公,只是想让你得到更多的历练。”
    “有这样历练的吗?都死里逃生了,再说,这样的历练一次就够了,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甚至连咱们的新疆蜜月之旅也不放过,这难道不是上天不公?”
    小慈轻轻地抚着我的背:“老公,消消气啦,人生不如意之事十常八九,你不说出来,不写出来,谁也不知道你经历过这么多事,同样道理,别人经历的事,你也不可能知道,或许,他们的经历更加神奇、更加不寻常,这谁说得准呢?至少,我俩能生活在一起,我就觉得上天满公道的。”
    小慈的话,如葫芦灌顶,令我再次反思:确实,每个人的背后,说不定都隐藏着极不寻常的故事,只是别人没像我一样长嗟短叹,怨天尤人。上天,之所以被恭称为“上天”,必定有他的道理,公平公道,应该是他办事的原则。几经风雨、九死一生的我,受尽各种磨难,但同时,上天却把小慈赐给我,让我拥有一个安乐的家——人生,总是有得有失,不可能好处占尽,坏的却不沾边,至于那些呼风唤雨,只手遮天,把蚊民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权贵,我想,他们迟早会得到报应,俗语说,“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我们尽可静待那天的到来。
    想通了,心中那口怨气随即化解,我轻拥身边善解人意的美人儿,好好的享受这份上天的恩赐——平凡安定的日子最是幸福,或许这才是人们追求的最高境界……

    有空没空,或躲在家里写日志,或手执小慈的手,指导她写笔毛字,或教小慈几句英语口语,或跟着小慈做几款私房小菜,或小俩口携手漫步公园……明白到平凡安定才是最幸福的我,尽情地享受着与小慈一起的二人世界。
    一晃就是好几个月,小慈居港权的申请依然没有音讯,等来的,却是一个不寻常的电话,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平凡日子对我来说,永远是短暂。
    那晚将近十点,小慈在浴室洗澡,我倚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正到精彩之处,电话铃响起,我老大不情愿接电话,直到浴室里的小慈嚷道:“有电话呢,老公,你快接呀!”
    “I see,on my way……”我没有好气地拿起电话,“找谁?”
    “虎哥,是我,保家。”
    “老七?……最近好吗?伯父伯母身体可好?”
    “好,都很好……虎哥,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件急事通知。刚才,我接到怪兽哥的电话,他说大胜哥和老八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大胜和老八被带走了?”我心里一惊。
    “是呀,就上周末的事,他俩现拘押在莆田市,那边的兄弟为大胜和老八请了当地最好的律师,希望能挽回大局……”
    “律师有个鸟用,最怕到时大胜和老八被押回G市,那肯定会被姓冯那家伙给融掉……”我气急败坏地说道。
    “怪兽和斑马他们也是这样认为,但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所以打电话过来,看看我们这边有没有其它路子可走。我哥又不在,所以第一时间找你……”
    “嗯,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沉吟中,我脑海里迅速运转,翻动花名册,搜寻一切可动用的关系。我明白到,这事非同小可,想当年,我仅是协助大胜逃离G市,已被冯书记的爪牙折磨得死去活来,那么,倘若大胜落到冯书记手上,后果不堪设想。大胜让冯书记由男人变成人妖,这种不齿之痛无论是谁,肯定刻骨铭心,更何况是冯书记这类人渣?
    “这要吧,你把怪兽的电话告诉我,我直接找他们了解情况,尽快想办法;你也设法联系老六,把事情经过告诉他,看看他有没有别的法子。”
    “好……”
    记下怪兽的电话,我马上拔过去,在这紧急关头,我已没有什么顾忌。怪兽、斑马、猩猩及大笨象,都是大胜当年狱中认识的好友,一直在大胜手下办事,对大胜忠心耿耿,成为大胜手下的“四大金刚”。而我、小慈、郭大海、三肥等都是大胜的拜把兄弟,与四大金刚当然也是好朋友,然而,我的“横刀寻爱”,与小慈结合,却大大地伤了大胜的心,还记得那年的九月十七日,也就是小慈生日那天,大笨象跟着大胜到我家兴师问罪,虽然铩羽而归,但却让我心灵上无比震撼——这件事,是不是正如湘南所说,错的是我?
    但爱,没有错对之分,爱就是爱,是自私的,不可分享的,我与小慈结成夫妻,完全是双方共同的愿望,但自此之后,大胜和我的兄弟情宣告终结,包括四大金刚,包括老八,悉数与我划清界线,他们既没有出席我的婚礼,也没有和我互通音讯,大家就这样沉默着。十几年的兄弟情,在无言中消失,但问心,我仍然承认大胜这位大哥,我明白,我欠他的,不仅仅是一份兄弟情……
    第四章 手足情深(2)
    寂静的深夜,住进大胜曾经住过的房间,睡在大胜曾经睡过的大床上,抱着大胜曾经抱过的女人,我不时责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欠大胜的,的的确确不仅仅是一份兄弟的情谊……
    大胜的安危,牵动着我的神经,电话那头响了两声铃却仍没人接,也令我惶恐不安,担心怪兽也出了事。幸好,不一会,电话机里终于传来怪兽的声音。
    “是谁?”
    “怪兽么?是我,小虎。”
    “小虎?”
    “嗯。老七已告诉我大胜和老八的事了,我打电话来,想了解具体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嗯……我先代表大胜哥感谢你。我们都知道,你和大胜哥有点间隙,但兄弟间手足情深,不应该有隔夜仇,我可以感觉到,大胜哥还是经常想念你的……”
    “嗯……”我并不怀疑怪兽的话,还记得大胜愤然离开那天,他那最后的眼神,虽然充满怒火,但却不是怨恨,或许他只是不明白,何以十多年的兄弟,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和他争女人——然而,我确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就上周末,大胜和老八如常在市郊的土楼办工,突然间,外面涌进十多个警察,直奔大胜和老八的房间,看来,他们事前已踏过点,是有备而来,现在大胜和老八被关押在蒲田拘管所,等候处理。我们到当地最有名的律师事务所聘请最好的律师,希望能把大胜解救出来,就刚才,律师打来电话通报情况,据说公安逮捕大胜和老八,原因他俩是G省的通缉犯,在G市犯下严重罪行,不得取保候审。现在警方正在讨论,究竟对案件进行异地审理,还是发回原案发地裁决……”
    “发回原案发地?那岂不是要回G市?……那万万不行,姓冯那老淫虫肯定不会放过他。”
    “我们也是这样认为,我和律师沟通过,希望他利用人脉关系,尽量拖延,把案子留在莆田审理,只要不回G市,就有希望。”
    “怪兽,那边就拜托你了,我立即在这边找找关系,一定想办法把大胜解救出来。你留下我的电话,咱们加强联系,有什么动向,立即通报。”
    “嗯,好的……”

    “老公,出什么事了?”小慈一边拿着毛巾拭擦头发,一边向我走来,“看你神色慌张的,谁来的电话?”
    “老婆,大胜出事了……”
    “什么?”小慈当即愣住了。
    我知道,尽管小慈现在已“贵”为我的夫人,但作为她的前度男友,大胜依然在小慈心目中占据一定的地位,对这点,我并不介意,以小慈善良的心地,要让她把大胜完全忘却,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实际上,不仅是她,即便是我,也无法忘掉这心目中的大哥。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小慈依然无法控制她的情绪。
    “不要急,你听我说。”我把小慈拉到沙发上,一边轻抚她后背,一边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她……
    “老婆,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会想办法把大胜和老八解救出来。”告知当前的情况后,我斩钉截铁地补充道。
    “老公……”小慈伏在我怀中抽泣起来,不知是因为我的话说得大义凛然让她感动,还是因为担心大胜的安危而忍不住哭泣。
    “相信我,我一定尽力丞救大胜和老八……”我抚着小慈湿漉漉的头发,许下我的承诺。
    当时,在我脑海中,立即筛选一个个能解救大胜和老八的人选。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曾在公安系统中震慑一方的老怪,他的关系和我那么铁,只要我有要求,他誓必想尽办法为我分忧,无奈此刻老怪却被迫远走香江,手中的权力化为乌有,无权的老怪,和普通的老百姓一样,根本使不上劲;一瞬间我也想过老六,他与Angela相配合,要枪有枪,敢打敢拼,具有“劫法场”的能耐,但此时却不知所踪;第三个想到的当然是三肥,当年我被公安关押受尽酷刑,正是三肥带上一队子弟兵直接把我从刑房中捞出来,没有他,只怕我会死在刑讯室。
    然而,上次事件中,三肥老爸要亲自出面,才勉强把事情摆平,他究竟与冯书记达成什么样的君子协定,我们无从知晓,但自此之后,三肥老爸勒令儿子远离我们这帮猪朋狗友,说什么我们迟早会毁了三肥、毁了他的大好前途,于是,三肥告诉我们,有事找他不要打他家里的电话,老爸知道了又要上火……
    一切,只能等待天明,直接把电话打到三肥的单位。
    又是打賞,又是催更,還能不更嗎?
    再次校對仍發現有錯別字,向各位虎迷說聲抱歉。
    第四章 手足情深(3)
    这晚,我和小慈彻夜难眠,我俩都在担心福建那边的大胜和老八,想知道他俩在拘管所有没有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想知道当地公安最后的决定,能否安排这案子进行异地审理。
    朦胧中,我也曾想过找大雄,他手下有两三百个悍将,想当年,正是凭大雄一众马仔,从县城公安手中夺回一众可怜巴巴的村民,而这一趟,是否可以照猫画虎?
    细想之下,还是不行:拘押大胜和老八的是福建警方,要调动大雄几百手下山长水远奔袭福建,几乎不大可能,大雄旗下悍将虽众,却是散兵游勇,难于控制,一旦领导不力,很容易出事,几百号人千里迢迢跨省捞人,也实在太过张扬,目标过大,即便成事,事后的残局也不好收拾,这办法行不通。
    胡思乱想间,已到天明,估计三肥应该回到办公室,我立即拨通他的电话:“三肥吗?是我。”
    “小虎?什么风把你吹来罗?”
    “别瞎扯了,有件急事找你商量。”我有点迫不及待。
    “有屁快放,啥事?”
    我于是把大胜和老八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接着问道:“你看这事怎么解究?”
    “唔……”三肥沉吟好一会,“大胜和老八犯的只是伤害罪,如果案子在福建审理,估计问题不大,大不了判几年,咱们日后再想办法减刑假释什么的,也不是难事,但假若大胜和老八被押回G市审理,这事就不好办,姓冯那骚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回来只怕凶多吉少。”
    “对,我们都这样认为,现在关键是看福建那边怎样决定。”
    “这样吧,我们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我看看能不能疏通关系,让福建那边尽量留人,别一方面,我会设法调动部队,在省界设卡,万一福建那边要把人押来G省,我也有机会实行中途拦截……只可惜咱们上次那事给办砸了,我老爸肯定不会再插手这事,要不让他与南京军区的同僚联系,可以直接通过福建军区向当地公安要人……”
    我明白,三肥所说的“上次那事”,指的正是从公安局把我捞走的那段经历,他老爸事后不得不亲自出面为三肥“擦屁股”,事情摆平了,但三肥老爸却认定我们属于惹是生非的猪朋狗友,勒令三肥不要再与我们来往,故此,再要求三肥老爸出面相助,那只能是缘木求鱼。
    “三肥,我明白你的苦处,上次的事还真感激你父子俩,后来的情况我都听闻了,我看这次拯救大胜和老八的事,还是不要让你爸知道为好。”
    “这当然,这样吧,你把怪兽的电话给我,我立即和他联系,了解具体情况。”
    “行……”
    刚放下电话,小慈立即向我提议可否联系北京的二哥,毕竟,大海和湘南在京都做生意,接触到的达官贵人必定不少,或许有机会找到疏通的门道……
    为了解救大胜,小慈涨红了脸,焦急的心情表现无遗。而联系大海,确是个好主意,我想到的,不仅仅因为大海有机会认识更多的高官,更因为老六正是在大海老丈人手下办事,或许可以通过大海曲线找到神出鬼没的老六。这次事情确实比较棘手,甚至牵涉到兄弟的性命,说不好,还真得动用老六背着的那杠“琴”。
    然而,电话打到“郭公馆”,却只找到王伯。大海与湘南夫妇例牌不在家中,我只好留下电话号码,一旦大海回家,让他立即与我联系。
    电话机刚放下,立即又响起来,打来的是怪兽:“小虎吗?”
    “嗯,是我。”
    “刚才律师打来电话,他接到莆田法院内部通知,大胜哥和小安的案子将交由G市审理,或许这几天他俩就要被带走,我和猩猩、斑马几个商量过,如果公安确实把大胜两人押回G市,我们决定中途截拦,誓死救人……”怪兽说得咬牙切齿。
    想不到事情的发展如此迅速,我马上把我这边的情况作了简单的通报,接着说道:“三肥那边相对比较可靠,问题是两省之间来往车辆太多,是否能把大胜拦截下来真不好说,况且也不清楚他们把大胜押回G市,走的是海陆空哪一条路?……这样吧,你尽快打听一下,一旦有消息,立即通知我,我随时准备动身——咱们前后夹击,中途拦截,看来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好,我再给你一个电话号,到时以这个号码为通讯中心,通报行动。”
    “嗯……”
    第四章 手足情深(4)
    接下来的时间,我基本上是和小慈一同守候在电话机旁,一会接电话,一会拨电话,与兄弟们交换着信息。
    三肥那边,调动部队碰到不少麻烦,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上次那事,据说事后,三肥老爸私下在部队里下达命令:“严禁任何人没通过合法程序调动部队,违者必究!”谁都知道,单司令这道命令,其实正是针对三肥,他的宝贝儿子。因而,这次三肥约见了好几个下属,提出调兵到省界设卡的事,均遭到婉拒,他们的第一反应,都要求看到盖有公章的命令函……
    郭大海那边,也没有回音,再次打电话给王伯,他答应尝试与大海联系,尽快给予答复……
    而福建那边,已得到可靠的情报,就在明天,约早上九时正,莆田警方将押送大胜和老八启程到G市,走的是沈海公路,经泉州、龙海到达G省,并在两省交汇处的新乡,把大胜和老八交由接头的G省公安。
    翻开地图,电话中与怪兽商议,从莆田到新乡,约莫四百来公里的路程,顺利的话汽车也要走上一整天,我们估计,两省警方在新乡交接时,应该会驻留一宿,即使G省公安连夜赶回G市,在新乡恐怕也会有短暂的逗留,我们几经商讨决定,截击的地点,就在新乡,定在警方交接的前后,毕竟,在那一刻出手,时间上有保证,也可确保我们均可赶到汇合点,共同作战。
    具体行动方案,我们作出简单明了的策划。一方面,怪兽那边派人跟踪莆田押送的车辆,另一方面,我立即从G市出发,到新乡汇合,务求双方能够同时出击。怪兽则继续留守莆田,作为联络中心,随时通报军情,指挥战局,而大笨象、猩猩、斑马三人负责驱车跟踪押送车辆,伺机而动。由于我们仅拥有冷兵器,无法与警方直接对抗,只能采取突然袭击战术,出奇制胜,因此,跟踪行动务必相当小心,既要不紧不慢,但又要确保不能让“猎物”溜走。
    议案刚定下来,我立即与三肥联系,把我与四大金刚定下的行动方案通告一翻。三肥欲欲若试,要求与我一同出发,参与拯救大胜和老八的行动,但却遭到我的婉拒。我认为,三肥继续尝试调动部队更为实际,毕竟,万一我们行动失手,还有他的部队来作最后补救,可谓多一步后着,同时也可为我们打一支强心针,倍增信心……我的意见,好说好歹终于让三肥接受,而事实上,我内心中并不想让三肥亲身参与此事,那是因为上次为把我和四姐从公安手里捞出来,三肥父子俩已多有芥蒂,倘若再把三肥卷进这次说不清后果的漩涡中,我于心不忍。
    因此,我甚至没敢向三肥借车,尽量撇除他与拯救行动的关系——不到万一,我真不想让三肥参与其中。
    行动的用车,我是问大雄借的,一辆上了套牌的普桑,我也没告诉大雄此行的真正目的,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我也清楚,小慈对我此行满腹心挂,但和我一样,她也很担心大胜与老八的安危,矛盾中,她一次又一次叮嘱我,让我小心谨慎,一次又一次提醒我,她会在家里等我,会烧几个我最喜欢的菜等我……我答应她,我一定会回来,这是我的承诺。
    由G市到新乡,全程大约四五百公里,途经惠州、汕尾等城市。路上,我不敢浪费宝贵的时间,宁可早点到达目的地,做足充分的准备。星夜赶路,马不停蹄,我终于在第二天中午前赶到新乡,车刚停下,立即打电话给怪兽,了解莆田的情况。怪兽告诉我,今晨押送大胜和老八的警车准时从莆田开出,共两台车,监警连同司机在内共四人,大笨象、猩猩和斑马已驱车跟踪,现在该在前往新乡的路上,估计傍晚时分到达……
    我看了看表,时间尚早,于是住进一所招待所,养精蓄锐,准备这晚的战斗……
    小憩半昼,补充了一夜舟车劳顿,我摸出刚买来不久的小猎刀,小心翼翼的磨砺着,原来那把陪伴我纵横半个地球的瑞士军刀,在新疆戈壁逃亡时不翼而飞,令我嗟叹不已,正是那把军猎,让我和小慈有机会逃出东突份子的魔掌,重获新生,然而,它却功成身退。
    时间,指向傍晚六时许,急速的电话铃声响起,怪兽来电通知,押送大胜和老八的车已到达新乡,停留在新乡大酒楼,大笨象几个正在严密地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待与我汇合,即可实施突袭行动……
    作者:因方舟子注册的Lv 9 时间:2017-09-23 15:5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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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支持。
    什麽情況?催更消息一條又一條彈出來,我服了。
    第四章 手足情深(5)
    新乡并不大,像样的饭店仅有几家,新乡大酒楼离我所住的招待所并不远,走过几个街口就到,当我风尘仆仆走进新乡大酒楼时,一眼就看到带着手铐的大胜和老八,他俩也同时看到我,各自的脸上,同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随即形如陌路,大家彼此心中清楚,这绝对不是偶遇。大胜和老八那一桌,还坐着四个身披警服的公安,一时间,我还弄不清他们到底是莆田的押警还是前来接头的G市警察,他们忙着点菜,看来肚子饿得发慌。
    大厅角落的一桌,围着三个男人,一看那身型,就知道是大笨象、猩猩和斑马三个,他们显然也看到我,但都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点他们的菜。
    这晚,酒楼的客人不少,虽然不至于高朋满座,但几乎所有桌子都坐着食客,显得相当热闹。店小二看到我,连忙过来招呼,让我坐到靠墙的小桌,并递上菜谱。
    人多杂乱,正是下手的最佳时机,我随意点了几个菜,就走向厕所,大笨象那边的斑马,立即跟了过来,与我一同到厕所密议。
    “怎么样?换警了吗?”厕所就我俩,我边撒尿,边低声问斑马。
    “还没呢,都是莆田的人……咱们还等不等?”
    “嗯……”我沉吟着,有点矛盾。现在外面人多,趁乱动手最好不过,但G市警方还没交接,即便我们得手了,但若赶来接头的警察突然出现,那怎么办?然而,此刻不动手,一会过了晚饭时间,客人走了,只剩下疏疏落落的我们几个,要采取突袭,难度会大大增加。怎么办?
    “还是再等等吧,现在差不多七点。这样吧,咱们等到八点钟,八点钟无论他们换不换警,咱们都得动手,到时候你看我向他们走去,你们立即行动,刚好四人,咱们每人负责控制一个。大家出手时注意轻重,尽量不要伤人,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照你说的办。但如果G市的警察来接人,那又怎样?”
    我把裤链一拉,狠狠说道:“那我就首先突袭他们的头领,制伏了当官的,还怕其他人不就范?”
    “好,那我们看你的眼色办事……我们的车就靠在停车场入口,昨晚才到手的,到时我们来压后。”
    “行……”我洗着手,对着镜子梳理头发,然后跟着斑马离开厕所。
    印象中,当时的我正盘算着一会实施突袭的方案,突然间,走在前面的斑马猛然后退两步,几乎把我撞倒,与此同时,走道外闪进两个黑影,迅速向我俩扑来,这下突变,完全超出我的预料,慌忙中,我只得连退几步,尽量闪到一边,想看清楚扑来的究竟何人?
    黑影不但向我扑来,还朝我的脸门和小腹挥拳,情急之下我躲过迎面的拳头,小腹却着实挨了一下子,肚子里立即翻腾起来,但我却顾不上许多,顺势朝黑影蹬了一腿。
    前面的 斑马被推倒,走道又涌进两个黑影,压在斑马身上就是一轮狠揍,显然是有目标袭击,我更不敢怠慢,手脚并用,在狭窄的走道中奋力与冲来的两人搏击。
    通往厕所的走道就四米长,没有灯,但从客厅上透来的灯光,可以隐约看到与我撕打一起两个黑影的面孔,两人的身手还不错,出拳有力,行动敏捷,肯定练过散打,一时间,我们你来我往,形成僵持之势。
    “停手,再顽抗我就开枪了!”压在斑马身上的一个黑影站直身子,晃了晃手中的配枪,向我厉声怒喝,与我交手的两人随即向后退开,把我堵在厕所门口。
    枪口在黑暗中反射走道外透进的灯光,特别阴森、扎眼。斑马被打趴地上,双手反扣在身后,手腕上挂着明晃晃的手铐,一个黑影的膝盖还压在斑马的后背上,那姿势清楚的告诉我,这帮人是如假包换的警察。
    “别顽抗了,举起手来,听到没有?”持枪那人边说边朝斑马狠踢了一脚,斑马痛得怪叫一声。
    自己人被逮了,我又被困在死角,加上对方手中有枪,这形势,我哪还有选择?
    此刻,我才留意到,走道外的食客、服务员等,纷纷伸头往走道里瞧,图个热闹,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慢慢高举双手。
    “脸靠墙!举手!蹲下!”那人又在发号施令,我只得一一照办。 紧接着,身后立即冲来一人,两下扳手把我铐起来,搜走我身上的猎刀,把我推出走道。大厅里,可以看到大胜、老八、大笨象、猩猩几个蹲在一角,我和斑马,也被推了过去,一同蹲下。
    “咋回事?”我抱着头低声问身旁的猩猩。
    “我也不知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枪抵住了……”
    “给我闭嘴,以后有你们聊天的时间。”看守我们的人有三个,其中两个披着警服,听到我和猩猩窃窃私语,一个警服劈头就是两记耳光,打得我两耳嗡嗡作响。
    其他警察及便衣,则围在那张大桌上大鱼大肉,小声聊,大声笑,意气风发,而我们,只能默默的蹲着。 我尝试偷偷打开手铐,但手头没有铁丝,双手铐在身后,很难对位,努力了好一会,都以失败告终。
    眼前的局势比较明朗,前来接头的G市公安,不知如何晓得我们是来实施突袭截人的,他们抢先下手,一网打尽,我们被迫蹲在一边,他们却在吃酒庆功。
    情况,变得更复杂……
    第四章 手足情深(6)
    警察换了几次班,轮流大鱼大肉,我们几个却蹲在一角,饿得饥肠辘辘,估计兄弟们各自都在盘算着,怎样才能虎口脱险,但相互间的眼神交流中可知,暂时还没人想到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警察们这顿饭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每个人的肚皮涨鼓鼓的,与我们形成鲜明的对比。咬着牙签吐着烟圈,他们又磨蹭了将近半个小时,这才结帐启程。看押的警察勒令我们一个跟一个走出饭店,登上他们的警车。
    那是一辆押解犯人的囚车,有点象运钞车,前面是驾驶室,后面是几乎密封的货卡,仅留有三扇焊接着铁枝的小窗户,两侧各一个,或用以通风,前面也有一个,用以和驾驶室联络。两个警察陪同我们坐进囚车车仓,锁上大门。沉默中,还可以听到车厢外警员的谈话声,隐隐约约像在道别、完成交接的手续,话语间夹杂着浓重的G省口音,显然,如情报所述,接洽的公安来自于G市。
    警车徐徐启动,我静下心来,判别行驶的方向,左拐右拐之后,汽车似乎并没沿着沈海公路西行,而是往南走,有点绕行的味道。
    “警察同志,我们又没犯法,你锁了我们干啥?要带我们到哪去?”我苦头脸,询问身旁表情肃穆的公安。
    “坐好!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们干什么的,还用我说?……去哪?呆会就知道,急个啥?”
    说了等于没说,车厢里恢复宁静,这时候,估计已接近十点,车外漆黑一片,很久也没一辆会车,而且路上沆沆洼洼的,更肯定了我的判断:这不是沈海公路——连夜赶路往G市,怎么还不走最快最直接的路呢?难道我们被押往的目的地不是G市?又或是警方收到情报,会有部队在沈海公路上设卡搜查呢?两个警察只对我们怒目而视,却不愿开口,想套出点口风,很难。
    汽车所走的路越来越颠簸,摇得象个筛子,感觉走的根本就不是路,而我,一直等待着机会,只要车厢再有剧烈的抖动,我就可以趁乱打翻身边的警察。我们几个虽然都被锁上手铐,但只要齐心协力,混乱中出其不意,还是有机会把车厢中的两个警察制伏,夺了他们的配枪,一切就有转机。
    然而,两个警察都相当有经验,一路上十分警惕,像能随时拔枪便射,要靠近他们动手,难度不是一般的高。在我还没等到最佳机会时,警车却已停了下来,“卡”的一声,车厢门打开,摆着长官姿势的警察挥挥手,示意手下人把我们押出车厢。
    车外,夏蝉在“知知”的鸣叫,四周是一片漆黑的山林,夜风吹来,让人感觉到几分阴冷,天空中,挂着半弯月亮,昏黄的月光撒在各人的脸上,显得阴森、恐怖。
    “小同,你在前面带路……你们几个,一个接一个走,别耍花样,否则有你们好受的,明白么?”军官怒喝道。
    “长官,要带我们到哪去?”老八问道。
    “少废话,到了你就知道!”一个警察立即上前推了一把,差点把老八推倒,我们一行人只得老老实实一个接一个跟着带路的警员,走在灌木丛中。
    这山林挺荒凉,根本没有路,也看不到灯,没有村落,没有村民,有的只是各种小动物的鸣叫。队列前,一支电筒左晃右晃的带路;队列后,却亮着三把电筒,灯光照在我们后背上,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默默行进中,我越发觉得不对路,这三更半夜的,把我们带到荒山野岭,究竟有何居心?……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可以隐约听到海浪的拍岸声,微风吹来,带着一股咸味,估计靠近海边了。转过一个山头,出现一片草地,放眼看去果然是无边的大海,海水像湖面一样平静,倒影着满天的星光。草地上夹杂着细沙,碎石,还有贝壳,或许潮涨时,海水还会涌到这片草地上。
    “你们几个,给我跪下!”又是那长官的声音。
    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们都有点犹豫,身后的恶警立即扑过来 ,朝我们后膝盖就是一脚,站得稳的被拖着头发再补一脚,六个人,全都被一一制伏。
    月色下,大胜、老八、猩猩、大笨象、斑马还有我,统一跪在草地上,双手铐身后,俨然像等待判刑的囚犯。
    “怎么?不服气?我告诉你们,我们就这样牛逼!就这样霸道!吭不下这口气的只管说,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那长官依然盛气凌人。
    “警察同志,大深夜的,你捉我们来干嘛?我们是一等良民,又没犯事……”大笨象嚎叫着。
    “没犯事?朱胜、宋安,你两个是国家通缉要犯,你、你、你、还有你,四个,中途劫犯……经过艰苦的追缉与战斗,我们警方把逃犯一一击毙……死到临头了,还没犯事?”
    “啊……”警长那翻话,如同晴天霹雳,轰响我的大脑——“把逃犯一一击毙”?谁是逃犯?谁被一一击毙?……
    第四章 手足情深(7)
    尽管我早有预感,这帮警察趁着夜色把我们带到这荒凉的海边绝对不怀好意,但即使给我再多的设想,我也不会想到他们竟是要取我们的命。老实说,判定我们中途劫犯没错,我们也不否认,但那仅仅是企图,还没实施,即使真的劫走犯人,也不至于死罪,更何况还没通过公审,哪能就这样拉到荒无人烟的地方直接打靶?——公理何在?天理何在?
    “很愤怒,是不?想不通,是不?我告诉你们,这世界就这样,想不通的事海去了,谁让你们得罪了领导,他要你们今天死,我就不能让你们活到明天!……这位是朱胜吧?”长官摇了摇手中的电筒,灯光落在大胜的脸上,另一只手拿着相片,似乎在核对身份。
    好一会,长官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领导呐,最‘关心’的就是你,朱胜。你的同党都因你而死,你就领个头吧。”说罢,他挥挥手,身旁一个警察立即冲过来,抓着大胜后衣领,不由分说就把大胜拖到一边。“卡”的一声,明显是子弹上膛的声响,看那样子,竟真是要直接对着大胜的脑门开枪。
    “老天爷,这还有皇法吗?……”大笨象怒吼着,我们几个尽处在惊恐、彷徨、愤怒之中,根本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切,直至我听到手枪的保险阀打开的声响,我整个人才突然回过神来。
    “开枪吧,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不得好死!……”大胜疯狂地叫嚷着,歇斯底里,老八和猩猩几个也暴着满嘴的粗言,放声怒骂。然而,那些警察却是见怪不怪的模样,充耳不闻,持枪那个更是绕到大胜的身后,慢慢举起手中的配枪,枪口,指向大胜的后脑……
    子弹,似乎随时就要迸发而出,那一刻,已没有考虑的余地,猛然间,我头脑发热般奋然蹬腿,整个人像一只发怒的公牛,一头撞向行刑的公安。
    “砰!”一声响亮的枪声划破夜空,我脸上一热,眼睛、鼻子、耳朵立即沾满血水,有点腥。持枪的警察随即被我撞了个满怀,向后倒去,那一刻,我感觉到左耳火辣辣的生痛,或许,我的左耳被击中了,甚至是整张左脸。
    我蛮牛式的冲撞,再加上这下枪声,令到现场大呼小叫,当我重重跌落到草地上时,第二、第三下枪响紧随而来,混乱中我似乎还听到那长官的惊呼声:“妈的,在那边……那”—— 他的话随着第四、五下枪响后戛然而止,像是也中了枪,这时,混乱的局面才稍微平息,但到底什么情况,却仍无法知晓,身旁,似乎有人轻推我几下。
    “小虎,你怎么了?还行吗?……”是大胜的声音,轻轻在我耳边说道。
    “大胜哥……我……还行。”尽管我的耳朵很疼,但感觉还好,不像会就这样死去,脸上、胸口的痛楚,也仅是皮外伤,没有中弹流血的感觉。
    “嗯,别说话……先装死。”大胜就伏在我身旁。
    刚才还骂声一片的草地上,突然间安静起来,只有呼呼的风声和“知知”的夏蝉声。那些恶警以及猩猩几个,似乎在一瞬间全部消失,我满眼都是血水,双手又被反绑着,没法看清楚身边的一切,只知道,我的大哥伴在我身边,在我或是“弥留之际”,伴我我身边,令我感到十分安全、十分宽慰……
    微风中,夹杂着草丛传来的声响,似乎有人从灌木林走来。我屏着气息,汗不敢出地装死,期待逃过这一劫,突然间,“砰!”的一声,比刚才任何一下枪声都要响亮,好像就爆在我的脑门上,吓得我几乎叫出声来。就在我惊恐中快要憋不住的时候,却听到一把清脆的女孩声音:“T-man,你没事吧?”
    叫我“T-man”的,这世上只有一个人——Angela。
    我动了动,想坐起身来,却没成功,只好强作精神说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有事吗?”
    “大胜哥……”接着,传来老六的声音,他也来了,扶起我身旁的大胜,Angela也把我拉了起来。当我眼里的血水被擦去后,我才看清身边的一切:猩猩、大笨象、斑马几个都没事,已被老六扶起,他们傻傻地坐着,对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显然还没弄清究竟发生什么事。
    草地上躺着的,却是那四个警察,Angela正从他们身上搜索,不一会就摸出一把钥匙,把我们的手铐一一打开。
    尽管我们都很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大家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撤离这块事非之地。Angela为我简单处理过左耳的伤口后,我们立即动身离开。
    “警车不要动,你们到我的车里挤一挤……虎哥、猩猩,你们的车在哪?”老六问道。
    “都停在新乡一家酒楼附近的空地。”
    “好,咱们现在先去取车,然后一起到湖南。”
    “湖南?”
    “嗯,这里死了几个狗脚子,少不了大动干戈,我会安排路子,让你们从湖南绕道直达云南,先躲一躲风头,那边我有朋友,你们尽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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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2-10 11:49:21  更:2021-12-10 12: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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