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文学] 凤凰男的故事[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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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凤凰男的故事[第7页]

作者:慕容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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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１

    太阳刚刚升起，天边一片金光灿灿，杨立春拿着笤帚扫院子，扫完院子把鸡从鸡窝里放出来，有两个大公鸡一下子连跳带飞冲了出去，一群母鸡跟在后边。杨立春拿一些苞米扔在了院子里，公鸡母鸡们挥扇着翅膀撒欢地去抢。
    杨立春站在院子里的一个高台上，越过墙头，往远处望去，山上绿树葱葱，村子里的人家也炊烟袅袅。
    张翠莲正在屋里做早饭，熬了点小米粥，煮了几个鸡蛋。一盘咸菜在饭桌上。
    杨立春洗了脸，刷完了牙：“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妈，我生在寒冬腊月，我爸怎么给起了一个立春。这名太土了。”
    张翠莲道：“是有点土，你爸小学文化，知道在二十四节气里的给你起这么个名就不错了。”
    杨立春去倒了一盆水，进屋，端炕上给杨二耿洗脸：“腿怎么样了？还疼不疼了？”
    杨立春把毛巾放进盆里，揉搓两下，捞出来拧干，递给杨二耿。
    杨二耿接过湿毛巾擦了把脸：“这名起怎么土了？我是不让你忘本，农村靠啥活着，就靠春天播种，夏天沤肥，秋天收获……你冬天生的，冬天到了春天就不远了，立春，就是春天的开始，给你起这名多好。”
    杨立春笑笑：“没想到还有这么深层次的含义。”
    杨立春穿着跑鞋，从家里出来，在村中的道路上晨跑。高志辉骑着摩托车从后面超了过去。杨立春急忙高声喊道：“高志辉，你等等！”
    高志辉停下车，杨立春跑向前：“志辉，昨晚我不该冲动，我向你道歉！”
    高志辉一愣：“你向我道歉？”
    杨立春点点头：“对，我向你道歉。”
    “昨晚你也没占便宜，让我打得口鼻窜血，你向我道歉？”
    “你不相信吗？”
    “我不是不相信，我是觉得你太贱了，一点也不像咱们卧虎岭的老爷们！”
    “随便你说什么，我都不介意，就这样吧，我已经向你道歉了，我跑步去了。”
    杨立春说着，向前跑去。
    高志辉骑着摩托车慢速跟在杨立春身边：“你还是大学生，我看你杨立春就是一个软蛋！”
    杨立春不再搭话，高志辉觉得无趣，一踩油门，加速走了。
    杨立春来到村小学，在学校的操场跑了一圈，准备往回走。赵爽从办公室出来，向教室走去。
    赵爽急忙打招呼：“立春哥，听说你这次回来真不走了？不回市内了？”
    杨立春点点头。
    两人寒暄了一阵，赵爽接着问：“立春哥，还记得小时候吗？你最爱吃我妈包的饺子了。”
    杨立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时候小，不懂事，听说你家包饺子了，我就去蹭吃的，现在想想，小时候没脸没皮的，大概是馋了。”
    赵爽笑：“什么大概，就是馋了，都一样，那时候我也馋。你晚上来我家吧，让我妈再给你包饺子吃。”
    “算了，小时候不懂事，现在大了，就是馋了，也得忍忍。”
    “看你说的。就这么说定了，午休的时候，我回去告诉我妈给你包饺子吃。”
    杨立春笑笑：“我去你家吃饺子，就怕志明吃醋啊。”
    “别提他，关他啥事。”赵爽又问：“听说你跟雅妮快结婚了？”
    “不急，先放放。”
    “我觉得先放放也挺好的，你念这么多书，应该先干出一番事业。”
    杨立春跑完步，往家走，遇到杨东，两人聊起了致富的门路。
    杨立春：“我有个赚钱的路子你想不想听？”
    杨东一听，立即来了精神：“啥赚钱的路子？立春，你有啥好项目你还不自己干了啊？”
    杨立春转身就要走：“你要不想干就算了。”
    杨东一把拽住：“你有啥项目你也得说我听听啊，我都不知道干啥。”
    杨立春在杨东耳边嘀咕一番。
    杨东大笑：“这事行！”

    ２

    杨立春从卧虎岭上下来，远远看见杨云林家的果园开满白色的花，就走了过去，在果园了转了一圈，听见前边窃窃私语就偷偷的靠过去。
    杨云林正和高娜娜在给果树除草，施肥。
    高娜娜抱怨：“咱俩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帮你干点活还偷偷摸摸的，做贼似的。”
    杨云林：“过两年就好了，苹果要是值钱了就不用这样了。”
    高娜娜放下手里的活：“我们俩的事跟这苹果有什么关系，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不是这两棵破苹果树。”
    杨云林：“你可别看不起这苹果，当年牛顿就是因为在苹果树下边被掉下的苹果砸了脑袋，才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
    杨立春从暗处走来，笑：谈恋爱都谈到牛顿和万有引力定律了，真长见识。”
    杨云林停了手里的活：“立春啊，你怎么来了。”
    高娜娜看着杨立春：“立春啊，啥时候来的？”
    “我来有一会了，你俩嘀嘀咕咕的，我全听见了，我以为俩小耗子成精了。”
    杨云林嘿嘿地笑。
    杨立春不太理解：“都什么年代了，你俩处对象还怕人？”
    杨云林：“这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老杨家老高家什么时候通过亲。”
    杨立春笑笑：“我看你俩这情况跟有财和小娟一样啊！”
    高娜娜：“他们的事你也知道了？你不反对？”
    杨立春：“我反对什么，这都哪辈子的事了，老一辈人的事他们自己解决，让咱们后人一辈一辈地背着仇恨过日子，多累啊。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冤家宜解不宜结。”
    杨云林：“还是你走出去好啊，眼光跟咱农村就是不一样。……我不明白，可你咋还能回来了，你跟雅妮这事怎么办？就这么拉倒了？雅妮这小姑娘不错，你看那天晚上，还能跟着你回来去医院，亲妹妹也不一定那样。”
    杨立春笑：“雅妮是挺好，娜娜也挺好，你就好好珍惜眼前人吧。”
    聊了一阵儿，杨云林看看苹果树：“什么都涨价，这苹果啥时候能涨价啊。”
    杨立春笑：“这苹果刚开花，你就盼着涨价？”
    杨云林：“不涨价，刨去成本，赚不了几个钱，这一年到头白忙活了。”
    杨立春笑笑：“苹果要想涨价，这里面可有文章。”
    杨云林不解：“有文章？什么文章？”

    ３

    傍晚，杨立春拎着一瓶酒去赵爽家吃饭。张翠莲害怕儿子和赵爽搞对象，和杨二耿叨叨了半天。杨二耿很不耐烦：“没有影的事，也让你叨叨出事来了。”
    杨立春来到赵爽家，在炕上坐下。桌子上一盘茧蛹，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炒蘑菇，一盘炒鸡蛋，拌了一个西红柿，一碗大酱，旁边是一盘切好的黄瓜葱。
    赵家树拿起酒瓶端详起来：“大侄子从城市带回来的酒，可是好酒啊！我今天得尝尝。”
    杨立春笑：“书记你开玩笑了，你这个位置，啥酒没喝过啊！”
    赵爽进来：“我爸就这点好，不干净的酒不喝，不干净的饭不吃。”
    杨立春笑笑，故意装糊涂：“不干净的饭是不该吃，吃完那得闹肚子，不干净的酒不喝我就不明白了，还有不干净的酒？”
    赵爽笑：“是啊，有不干净的酒，你回卧虎岭了，以后就知道了。”
    赵家树：“别听她的，来，咱爷俩满上，你爸这有胃病酒也不能喝，要不咱爷三凑一桌。”
    杨立春：“嗯，等我爸好了上我家喝去。”
    周迎春端着饺子和一盘鱼进来。
    杨立春：“唉哟，这都是硬菜啊。”
    周迎春笑得春风满面：“啥硬菜，这也不上个档次，你在城里啥山珍海味还吃不着，就凑合着陪你叔喝两盅。”
    杨立春：“我最爱吃婶子包的饺子。小时候让婶子包的饺子馋着了……”
    赵家树：“那个时候啊，都穷，能吃上顿饺子，就是过个年。”
    杨立春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叔，小时候就听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所以有个口号，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养猪，咱们这路也是板油的，孩子家家都一个，也养猪了，这为啥还富不起来呢？”
    赵爽插话：“那叫少生孩子多种树，没文化可怕，你这文化大了更可怕。”
    杨立春点点头：“对对，多种树，这以前光秃秃的山上，现在树也长成林子了，可说心里话，照我小时候比，日子是好过了，起码没有一屁股债了，可仔细想想，咱卧虎岭也没好到哪去，比起其他村来，咱们真是落后了。”
    赵家树：“这孩子，这书没白念，问到点子上了，其实你照比以前，现在生活好多了，我和你婶子小的时候，那家伙穷的，就过年能吃上饺子，现在呢，你可以天天过年，天天吃饺子，咱们村啊，温饱是没有问题，大部分家呢，日子过得还凑合。有吃有喝有热炕头，知足常乐，也挺幸福了。”
    杨立春：“一个人活着是应该知足常乐，但没有进取心不行，咱卧虎岭也是这个理，不进取，就落后了。”
    赵家树：“立春，你这次回来，准备扎根了？”
    赵爽：“别光讲话了，立春，趁热乎，赶紧吃饺子啊。”
    杨立春点点头，夹起一个饺子：“我跟我爹签的是三年的军令状，干不出个样来，说明我无能，到时候，我也没脸在咱卧虎岭呆下去，我还打算回城里去。”
    赵家树有些茫然：“啊，是这样啊。三年，三年时间，有点短啊，咱卧虎岭千头万绪，真要干出个样来，怎么也得5年。”
    杨立春：“赵书记，跟你说实话，回来这些天，表面上看，我很平静，但我心里急！”
    赵家树：“急可不成。无论什么事，人这一急，就容易冲动，一冲动就容易犯错误。立春，既然你回来了，就别急，安下心来，脚踏实地地好好干！”
    杨立春：“这个理我明白。我在想，咱们卧虎岭应该找些短平快、效益好、见效快的项目来运作，短期内就能见到效益，把咱卧虎岭人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卧虎岭不愁发展不起来。”
    赵家树看看杨立春：“立春，你别不爱听，你回来时间短，对咱卧虎岭的情况还不熟悉，一时难施展，我就担心你遇到点困难，就退缩。……再说，你爹跟你说了多少回了，让你回来，你这心里老大不愿意，咱山里飞出的凤凰，再飞回山里，屈才了。但是你爸让你回来，我打心里赞同，别看你爹没什么文化，窝囊一辈子，但他知道文化有用。有两件事我佩服他，一个是供出你这么一个大学生，再就是让你回来……”
    夜已经深了，卧虎岭的灯火渐渐息了。
    杨立春和赵家树还在讨论着怎么发展卧虎岭。

    4

    高天阳、李德生在酒桌上也在讨论，他俩也是讨论怎么发展卧虎岭，但思路明显跟杨立春不一样。
    李德生把酒杯一放：“家具厂这个项目一定赚钱，咱镇里那家具厂看见了吧，那才多大，就咱这边谁家结婚定做个家具，卖个桌椅板凳那一年也不少赚，咱要是干个家具厂，我投资，你点个头，到时候那钞票就跟从天上掉下来似的。”
    高天阳有些不放心：“我就是有点不托底啊，前两天刚说别出事，就惹出事了，把老耿头摔了。”
    李德生看高天阳面露难色，便道：“这是天助我也！这是老天爷都在帮咱们，采伐证我正在办，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到时候让志明当经理，我们把家具卖到星海市。”
    “让我家志明当经理?”
    “对，到时候，你这当爹的就得喊儿子高经理了。”
    高天阳沉思片刻：“什么事情总有人跟你唱反调，就难办。这事我觉得还是得把立春争取过来，障碍不清除，事情不好办。”
    李德生点点头：“你放心，这事我来办。”

    作者：西北雪狼1  回复日期：2010-06-03  09:04:17
        嗯，来得早了，没更新啊，慕容同志抽空看看鄙人的小说《愤怒的石头》，希望多赐教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赐教不敢,抽时间会看的.同时谢谢你的支持!

    5

    在镇农科所工作的中学同学张亮来看望杨立春，并向杨立春提供种植草莓的技术。杨立春觉得这是个路子，考虑到小规模种植没有出路，大规模种植出效益，便初步了解了一下卧虎岭村民的意见，结果让杨立春很失望——多数村民怕管理不好，不愿意承担风险。心中的规划一时也难以实施，杨立春在家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让卧卧虎岭全体村民种植草莓的方案，就拿着DV到地里去转转。
    杨东、杨志、杨有财在地里干活，来到地头喝水休息。杨立春拿着一个DV，一边录一边走过来。
    杨有财老远就喊：“立春哥，你不在城里录，咱这穷山沟有什么好录的？”
    杨立春走过来：“这你就不懂了，乡下的米是城里人的米袋子。乡下的菜是城里的菜篮子。乡下的果是城里的果园子。这里面文章多啊！”
    杨志不解：“啥文章？我没明白。”
    杨立春看看杨东：“我交代你的事你办了没有？”
    杨东笑笑：“这不，正想准备找你商量。”
    这时，高娜娜气冲冲地从果园那边朝立春这边走来，立春看见是娜娜，急忙喊：“娜娜，娜娜——”
    高娜娜停了下来，委屈的哭出声来：“死云林，长得像个老爷们，做事还赶不上个老娘们，窝这穷山沟，还当个宝。”
    杨立春一惊：“怎么了这是，别哭呀。”
    高娜娜抹了下眼泪：“立春哥，我要去城里打工。”
    “那你舍得离开云林？”
    “别跟我提那个二百五！”
    “好的时候甜蜜蜜，吵架的时候就成250了。”杨志嘿嘿地笑着。
    高娜娜抹着眼泪走了。
    杨有财凑过来问：“怎么了这是？”
    杨志望着高娜娜的身影：“闹别扭了呗。”
    杨立春没有理会杨有财的话，而是对杨东说：“杨东，我说的那项目你考虑得怎样了？这前期有一笔投资，干这活也是有风险的，你得考虑周全了，别到时候有什么事埋怨我。”
    杨有财一听有项目，就急了：“立春哥，你可不能偏心眼啊，下次有好项目先告诉我。”
    杨东看着杨有财：“这样吧，有财，这项目你来干，我再考虑考虑其他的。”
    杨有财兴奋地叫了起来：“好呀，好呀！”
    杨东、杨志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杨有财不明所以，忙问：“你俩笑什么？对了，说了半天，是什么项目？”
    杨志笑着：“种猪，你干啊？你干就让我哥让给你。”
    杨有财摇摇头：“免了，我一个未婚小伙，干这种皮肉生意，在村里还让我怎么见人。”
    大家齐笑。
    杨立春笑：“有财，你用词不当啊。”
    杨有财：“又不是上台讲话，开会发言，我就是说个大概意思。”
    杨立春：“你们先忙着，我这转半天了，我去村长家看看。”
    杨东对杨立春要去村长家很是不解：“去他家干什么，还拜山头还是咋的。”
    杨立春：“不干什么不拜山头就不能去了？你们啊，总是放不下老一辈的恩怨。”
    杨志也愤愤不平：“立春哥，你还真把高天阳当盘菜了？我告诉你，不用搭理他，咱老杨家的大学生，搭理一个土老豹子干啥？丢不起这个人！”
    杨立春：“我心里有数，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现在国家都在提倡建设和谐社会，和谐新农村。……你们呀，不能老是抱着老思想不放，老杨家和老高家是到了放弃前嫌，该和解的时候了！”
    杨立春转身走了，杨家几兄弟看着杨立春的背影，一时无语了。

    第六章

    1
    一群人在高志辉家的小卖店门口聊天。
    村里的广播传出赵书记的声音：“村民同志们，村民同志们请注意了，请注意了，经过村委会决定，镇里批准，现在正式任命杨二耿的儿子杨立春为村长助理，杨立春名牌大学毕业，是一个有思想有才华有志气有前途的青年，希望他能为我们村的发展做出贡献，给我们村带来变化……”
    王玉芹嘴里吐出一个瓜子皮：“还真正式任命了，村长助理，你说将来村长是不是也杨立春干了。”
    高志辉不屑：“想得倒美，杨立春就是有能耐，是孙悟空，我叔那是玉皇大帝，给他个弼马温，什么助理，我活这么些年也没听说还有村长助理这词。”
    一村民道：“那不好说，孙悟空当了个养马的官是不假，后来不是大闹天宫了吗？”
    另一村民道：“你的意思是，杨立春回来要大闹天宫？”
    高志辉不耐烦：“去去去，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杨立春听到通知后，来到村委会办公室，高天阳、高会计都在。
    高会计连忙打招呼：“立春来了。”
    杨立春找了把椅子坐下：“刚才听到广播了，我过来上班。”
    高天阳笑笑：“这就来上班了啊，赵书记有事刚走。本来计划周一广播的，赵书记要亲自广播，正好赶上他周一有事，就提前广播了……其实这村里也没有什么事，立春，要不这几天，你就先在家照顾照顾你爸。”
    “谢谢村长，我爸现在好多了，用不着我照顾。”
    “立春，这刚任命，你别急，过两天让高会计加个桌子椅子。”
    “高主任，我这也算初来乍到，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就交给我。”
    高天阳笑笑：“一个村的，还初来乍到。要不你周一来吧。”
    杨立春一愣：“周一？”
    高天阳笑：“今天星期六放假，咱们也是双休制。我和高会计没事来坐会儿。咱卧虎岭就这么大个村，治理的井井有条，村民安居乐业，没有什么打架斗殴，太太平平的，你呀，要不你就先熟悉熟悉工作环境，要有什么事再安排你干，要说今天我看你就先回去吧！”
    杨立春站起来：“今天周六了啊，我这回来过得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星期几，那行，我就先熟悉熟悉村里的环境，有什么事叫我，随叫随到。我回去了。”
    杨立春走了。
    高会计笑：“一个大学生好不容易出去混出个模样，又窝回来了。可惜呀可惜！”
    杨立春去村委会的时候，李德生拎着礼品来到杨立春家，看望杨二耿。寒暄了几句，起身走了。张翠莲送完客回来，拎起包装品，端详着：“我有点琢磨不明白，就当个助理，有这么大影响力？”
    杨立春从外面回来，正好听到老妈的话，就开玩笑：“嗯，以后我就是村干部了，您就是村干部的妈了。”
    张翠莲道：“你看看，这啥营养品，包得金灿灿的。”
    张翠莲说着，动手要打开。杨立春连忙拦住：“先放起来吧，也不知道吃了安全不安全？”
    “这挺安全的，像新买的，你是说能过期了？ ” 张翠莲没听明白儿子的话。
    “妈，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意思是我当上村长助理，收这东西别被人举报成受贿了，那到时候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张翠莲赶紧把礼品放下：“没想到这东西还挺烫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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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11-06 15:20:27 更:2021-11-06 15: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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