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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从天堂到地狱》带你走进不一样的婚俗悲剧[第28页] |
| 作者:会飞的鱼c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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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胡春燕被朵朵堵在素素房间，朵朵叉着腰，一双大眼睛浸在泪水里，她对这个十杆子打不着表姑厌恶透顶，今天的这一切，她觉得都是这个表姑造成的，她瞪着胡春燕说；“胡咧咧，你把我七婶害死了，这下你满意了？你为了赚钱，良心都不要了吧？你还不走，你难道要等着给我七婶披麻戴孝吗？” “你这个孩子说话真是没道理，怎么是我害死你七婶的，她自己投井死了，你怪我干嘛，又不是我把她推下去的。”胡春燕心虚的和朵朵争辩着。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别在这里嚷嚷了，赶紧去东屋，等着你上庙呢。”老四家的伸手就过来拉她，朵朵狠狠的瞪了胡春燕一眼，扭头跑了出去。 “你也快带着姑娘走吧，别一会那群男人回来把你揍了，巴掌打在身上你可揭不下去，赶紧走吧，你走东边吧，这会素素妈快到村西头了。”老四媳妇看了一眼蜷缩在边上的玉梅，语气放缓了一些说。 “好好好，玉梅下来咱们走，我今儿出门没看黄历，净触霉头了。”说完，她拉着玉梅，悄无声息的穿过人群，迅速的消失人们的视线中， 马车到村口的时候，灵堂已经搭好，正中间按了一个大号的火炉，烟囱悬空吊在灵堂顶端的竹竿下面，刚生的炉火搞得灵堂里浓烟滚滚，一群人都在灵堂外面，等着浓烟散去。 小杰身体不行，素素又不在家。几个侄子侄女，加上妯娌们浩浩荡荡的去门口把素素妈迎进灵堂。寿衣一时半会也做不出来，几个人商量着借一套穿上也行，她们这个年纪没人会准备这听起来比较丧气的东西。乡下人准备寿衣一般都得六十往上，那叫压寿。奎云回家把自己老婆准备的寿衣拿来，妯娌们忙活着给她把寿衣穿好，奎礼老汉被搀了进来。 他走到门板前停下来，抡起手里的拐杖就要打，朵朵妈伸手拉住拐杖劝道；“二叔，死者为大，您就别打她了。” 奎礼老汉扔了拐杖，颓然坐在供桌边的凳子上，眼睛直碌碌的看着躺在门板上脸色乌青儿媳妇。其实他有些后悔，本不应该动手的，只是孙春燕那一番话说的他无地自容，就只好拿她撒气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温婉而没有主见的女人竟然会因为自己的一巴掌，就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素素最终还是被押回来了，在火车站她哭着求文宽和培明放过她，她说她死都不肯回家。峻峰一身戎装，自然更加不肯妥协，最后培明把峻峰拖到一边，悄悄的告诉他因为她们俩的出走，素素妈自杀了。峻峰这才改变态度，同意和素素一起回来看看。 一路上他们并没有对素素说家里发生了什么，他们到家的时候.她母亲已经静静躺在灵堂中的门板上。她的堂兄妹们也都已经穿好丧服，跪在灵堂两边了。 老远就看到门口围着很多人，素素过来的时候人群自动分开。朵朵从里面迎了出来，她首先看到的是素素惊恐的双眼，她苍白的面颊上，还挂着来不及融化掉的雪花，及腰的长发蓬松着，被风雪撕扯的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一点也不顺滑了。 素素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写满了疑问。文宽和培明并没有告诉她，她的母亲投井自杀了，这消息对素素来说太过残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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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素素走进灵堂，人已经差不多要晕过去了。奎礼老汉红着眼睛站起来，他朝着素素一步一步逼近。 这时候灵堂里静极了，就连门外的看客们也鸦雀无声，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老爷子走到素素面前的时候，素素看了看他，还没有开口，奎礼老汉一个耳光响亮地甩过去，素素晃了晃身子，没有出声，血顺着嘴角渗了出来。紧接着他反手又一个耳光甩过去，素素单薄的身子旋转着倒了下去，朵朵跳了起来，旋风一般扑向素素。 奎礼老汉浑身颤抖着，眼睛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一鼓一鼓的，他咬牙切齿地在那里骂：“妈的，你再给我跑，你还知道不知道要脸？你爹妈养你这么大，你还有没有一点点良心？早晚一天你要嫁人，给你哥哥换个老婆怎么了？你妈也被你害死了，这下你满意吧？这事由不得你，这是你的命。难不成你眼睁睁看着我们家被人耻笑，难不成你还想让你哥哥断了香火。” 奎礼老汉在那里独自咆哮着，灵堂里外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出面制止。朵朵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之间就一下子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素素的出走上。曾几何时，素素是整个家族的宠儿，今天的素素一下子成了家族公敌，素素倚在朵朵身上瑟瑟发抖，泪水和着嘴角的血水把整个脸涂抹成一种鬼魅而又悲壮的颜色。 在家族里大人们七嘴八舌的指责声里，狂怒的奎礼老汉抓起给素素准备的孝棒对着素素就抽了过去，满满一灵堂族人，依然无动于衷。抱着素素的朵朵尖叫着失去了理智。 她开始口不择言：“二爷爷你凭什么打素素，七婶死了不是素素的错，素素也不愿意。你们都是坏人，为什么要让素素嫁给那个哑巴，你们怎么可以名为子孙，却害子孙呢？素素不要嫁，也不会嫁，你打吧，素素，打死也你不要嫁，谁要嫁自己嫁去。” 朵朵还在哪里歇斯底里的狂叫，奎礼老汉又一孝棒抽下来，这一回打的是朵朵。素素的母亲在边上惊呼了一声，然后是二爷爷咬牙切齿的声音，他大声叫着朵朵父亲的的乳名：“把这个小畜生给我弄走，不然我先打死她。” 文宇风一般地卷过来，把被打懵了的朵朵卷走了，他有力的大手抓住朵朵耸动着的肩膀，摁着她跪在旁边，满脸惊恐的警告她：“朵朵，你给我闭嘴。” 灵棚中央只剩下素素，奎礼老汉好像已经没了力气，他坐在那里，由于激动胸口正剧烈地起伏着，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正顺着他干瘦的面颊上渐次滑落。 不知道谁递过去一杯水，喝到最后的时候，奎礼老汉被呛到了，一口水喷了出来，然后是长时间的，剧烈地咳嗽，离他最近的三叔给他捶背，整个灵堂，只剩下他剧烈的咳嗽声。朵朵也停止了抽泣，大家好像都在等待着什么？又好像在盼望着发生点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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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奎礼老汉好不容易平息了咳嗽，他用孝棒一下一下地戳着地面，一字一顿地说：“素素，你给我听着，你哥哥的媳妇，你换也得换，不换也得换，这事由不得你，我不能眼看着这个家就这么垮掉，你娘入了土你办事，年前给你哥哥把媳妇娶回来，这事就这么定了。” 他话音未落，被摁在外面的的峻峰早已火冒三丈，这个一身戎装的大男孩已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他的军装已经被扯得歪歪扭扭，扣子也已经散落了好几颗，他挣脱了几个男人的挟制，冲进灵堂。 俊峰弯腰扶起素素，并努力让素素不再倒下去，他冲奎礼老汉愤怒地喊：“爷爷，您不可以这样，您凭什么左右别人的人生，您这样等于杀了她，我不同意，您这是破坏军婚，我要去告你。” 峻峰的话还没有说完，奎礼老汉就红着眼站了起来，峻峰已经触到了她的底线，这时候的二爷爷像一座正要爆发的火山，二爷爷洪亮的嗓音已经沙哑，但是还是很有力，每一句都具有相当的打击度：“小王八羔子，你给我听好，我不知道什么是幸福？我要的是给我孙子娶媳妇生娃过日子。你少给我带帽子，老子不吃你这套，军婚，你他妈算哪门子军婚？我没告你拐带良家妇女是看你爹妈的面子，至于素素同不同意？那是素素的事情，与你没半毛钱关系。我老杨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了，来人，给我打出去。”立刻，峰被我的堂哥们扭住双臂推了出去，他绝望的反抗声渐渐地远了。 灵堂里又安静下来，天就要黑了，很多同姓的族人已经全部聚了过来，等着哭灵，送婶婶去火化。奎礼老汉点点了一袋烟，长长的烟袋一闪一闪的冒着红红的火星，在这个白色的灵堂里格像是闪烁的鬼火，简直可以说是触目惊心！ 他缓了一阵，但是由于过度的愤怒，他看起来很虚弱，但他还是硬挺着走到素素面前，弯曲着身子，对着素素大声问：“说，那个哑巴，你嫁还是不嫁？” 素素抬起头，她扫了一下灵堂的四周，她看不到一点希望，平日里痛爱她的家人，在母亲自杀以后全部都站到爷爷那一边了。今时今日，她是不可饶恕的罪人。她的目光 在母亲的尸体上停留了一会，眼睛有一种万劫不复的绝望。 她转脸直视着爷爷一字一顿地说：“爷爷，感谢您这些年来对我的宠爱。我曾对未来有一万种憧憬，但是你给我的这一种是我所没有想象到的，今天你让我明白，婚姻原来可以与爱情无关，可以像集市上的商品一样，买卖甚至交换。既然我声来就是你的商品，那么，你让我嫁谁，我就嫁谁。” 奎礼老汉的身子晃了一下，随着剧烈的咳嗽，一口鲜血正好喷在素素惨白的脸上，他挣扎着说了两个字：“哭灵！”便晕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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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奎礼老汉被一群人簇拥着，一边捶背，一边掐人中，不一会便缓了过来。他紧紧闭着眼睛，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的眼角如决堤的河水一般蜂拥而出。他身子半躺在培仁的身上，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奎礼老汉突然放声痛哭，哭声沙哑而又绝望。 他悲凉而苍老的哭声感染了灵堂里所有的人，刹那间灵堂里哭成连天。灵堂里男女老少哭成一团，素素瞪着大眼跪在地上，她忽然很羡慕自己的母亲，如果活着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那么死了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晚上灵车来了，因为家里还有长辈健在，素素妈的尸体要连夜去火化，不能在家里停留三天。 雪还越下越大，地上早已铺了厚厚地一层。晚辈们跪在灵车四周，因为文杰腿伤未愈，所以素素再一次代替哥哥以大孝子的身份扶灵。 素素换好丧服，她弯腰去脱去鞋袜，被老四家的挡了一下，她拉着素素的手问：“这么冷的天，你还脱什么鞋子，大嫂，让素素穿着鞋吧？” 素素推开她的手，看了看她也不说话，继续脱鞋子和袜子。她赤脚走在雪地上，和抬着母亲的族人们，一步一叩把母亲送上灵车。整个过程素素都没有哭出声，她像个木偶一样被摆弄着，一会被推向这里，一会被推向那里。烧纸钱的火光映着素素惨白的脸，看不出她的表情，我想她的脚一定很冷，她的心也一定很痛。 当灵车要开动的时候，素素死死地抓住车门不肯撒手，她的手好像嵌进车门里一样，任谁都拉不走她。她的喉咙里发出一串串绝望的尖叫，没人听得懂她在叫些什么，只是那叫声让人心痛，连站在旁边的乡亲们都开始唏嘘起来。嫂嫂们最后还是掰开了素素抓住车门的手，灵车拉着她的母亲走远了。 素素对着远去的灵车，虚弱地说了一句：“妈，别走！”便晕了过去。 素素被堂哥抱进灵堂，有人端进一盆雪来，嫂子们在给素素搓脚，说是怕冻坏了。有人端来姜糖水用调羹给素素灌了下去，素素慢慢苏醒过来。她眼睛睁地大大的，一脸悲戚，嘴角微微的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她的牙齿在打颤，她抓着朵朵的手，很用力，朵朵感觉她的身体也在颤抖。 大嫂抱着素素对她说：“素素，你哭出来，哭出来会好受一些，别憋着，你这样会憋坏的”。大嫂说着也开始流泪，在边上的朵朵也开跟着哭，可是素素就那么倔强的抿着嘴，空洞的目光注视着母亲刚刚还躺过门板。 她的面部肌肉抽搐起来，抓朵朵的手又开始用力，眼眶里迅速溢满了泪水，她仰起头还是不肯哭出声。朵朵抱住她，摇晃着她地身子，希望她能够发泄一下，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不到一百天失去父母双亲，这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更何况柔弱的素素。但她只是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任鲜血一点一点染红她洁白的牙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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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颗珠 2018-01-24 10:25:05 我一边欣赏一边学习， ----------------------------- 谢谢姐姐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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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颗珠 2018-01-24 10:25:05 我一边欣赏一边学习， ----------------------------- 谢谢姐姐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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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飞的鱼cM 2017-05-20 16:05:30 5 20这天发帖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啊，我会不会被打  ----------------------------- @千颗珠 2018-01-24 10:22:36 ----------------------------- 情人节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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