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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原创先秦历史小说, 古色古香《玉之觞》[第36页]

作者:宣娇2018
首页 上一页[35] 本页[36] 下一页[37] 尾页[49]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天灾人祸

    晋诡诸从摇风的侧殿出来,往正宫来找骊姬姐妹。骊姞已陪着孩子睡下,只有骊嫱屋里的灯还亮着。晋诡诸进屋来,见骊嫱正在灯下看着什么,便道:“这么晚了还不歇着,难寐的毛病又犯了?”

    骊嫱忙起身道:“臣妾正在看优师送过来的琴谱,再过几日是主公的生日,优师新近谱了一首曲子,想在主公的宴会上演奏,说拿过来让臣妾先帮着看一下。”

    梁五和东关五为晋诡诸脱了裘袍,退到外面去。晋诡诸靠着炭炉坐下,叹道:“优师是极为有才的,对寡人也尽心尽力,寡人几次想赏赐他,他却总是推辞不受,让寡人颇为过意不去。”

    “优师人才出众,技艺高超,完全可以胜任大司乐一职,主公若任他为大司乐,想来他必会欣然接受。”

    “大司乐是国中老臣,其族人担任晋国司乐已有三代之久,又无大的过错,寡人怎可将他轻易卸职?”

    “主公不是一向任人为才吗,什么时候变成任人为亲了?这个大司乐冥顽固执,抱守成规,又数次顶撞主公,若朝中之人个个都象他一样,主公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见晋诡诸默然不语,骊嫱笑道:“不说这个也罢,主公劳累了一日,让臣妾为主公解解乏可好?”

    骊嫱挽起袖子,捏起粉拳,站在晋诡诸身后,顺着颈肩脉络轻轻捶打。晋诡诸半闭着双眼,惬意道:“夫人的力道和穴位拿捏得十分到位,和两个五子有得一比。”

    “小五子还算孝顺,得闲了常来臣妾这里侍奉,臣妾就跟他们学了一手,普天之下除了主公以外,还有谁有这个福气能消受臣妾?”

    晋诡诸哈哈一笑,此时念枝提着篮子进来送点心,拿出一碟藕粉水晶圆子,一碟酥油卷耳糕摆在案上。

    晋诡诸看见念枝,依稀想起在画舫上的一夜,心中大动,目不转睛地盯着念枝。

    骊嫱看在眼里,笑道:“此刻已晚,外面天寒霜重的,主公今晚就歇在这里吧。臣妾今日身上不便,让念枝和秀葽把被窝捂暖了,伺候主公睡下。”

    骊嫱和晋诡诸用了些点心,把秀葽也唤进来,骊嫱交待了几句,然后退了出去。

    三人都是心照不宣,念枝伺候晋诡诸脱了外袍,秀葽在一旁铺好衾被,两人劳作之
    时,一弯腰一转身,都显得体态袅娜,青春焕发,比起那些举止严谨端庄的后宫姬妾们,更让晋诡诸怦然心动。这一晚晋诡诸情致大动,念枝和秀葽也尽力侍候,不在话下。

    第二日晋诡诸一早醒来,想起今日早朝还要会见齐国使者,便急忙下床更衣。晋诡诸正要唤进东关五和梁五,骊嫱已经端了水盆进屋,侍候晋候洗漱穿衣。

    晋诡诸道:“这些事情让念枝和秀葽来做即可,何劳夫人亲自动手?”

    骊嫱道:“她们两个原是臣妾跟前的舞女,长相虽过得去,但举止粗陋,德疏才浅,加上出身低微,侍寝到是可以,体面事情却是做不来。上次她们为主公穿衣,把绶带都打错了,今日主公要面见齐国来使,若再出差错,岂不惹人笑话,还是臣妾亲自来做放心。”

    晋诡诸本想提议将两人提升为女御,听骊嫱如此说,便也按下不提了。

    东关五此时将衮冕拿进来,骊嫱为晋候披上绣着十二纹章的玄衣,下套纁裳和蔽膝,系上白罗大带,又打上五色大绶带和小绶带,用玉带钩扣住了,然后在腰间挂上玉佩、玉环各数枚,最后挂上斧形玉鉞。

    骊嫱拿着那枚莹润的玉鉞端详片刻,笑道:“看见这枚玉鉞,臣妾到想起昨日看的那出‘周公会申生’的戏来,臣妾不明白,为何申生别的东西都不要,偏偏收了一枚玉鉞呢?”

    “玉鉞乃国君佩戴之物,取执掌天下之意,寡人这个玉鉞是当年曾祖桓公传给祖父庄公,庄公又传给先父武公,武公再传给寡人的,历经四代,向来传嫡不传庶。如今寡人还没到老迈昏愦的地步,他就想执掌晋国的大权,真是荒谬之极。”

    “那不过是一出杂戏罢了,主公何必如此当真?”

    “此事传得连周都的戏子们都已经知道了,难道还会是空穴来风?”

    骊嫱见优师的计策已然生效,心中暗喜。
    这里晋诡诸上朝以后,会见了齐国来的使臣,原来使臣奉齐小白之命,出使中原各国,遍邀天下诸候到首止进行会盟,共同商讨扶植太子姬郑事宜。齐使一番陈情,晋诡诸才明白了来龙去脉。

    周天子姬杰早年曾立长子姬郑为太子,后来姬杰娶了陈妫为妾,又生了一子,名姬带,姬杰十分喜爱这个小儿子,便想废了太子姬郑,改立姬带为太子,姬郑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自忖天下诸候中,若还有能帮助自己的,只有齐候小白了。姬郑便偷偷赶到齐国,一番痛哭流涕的陈述,道了原委,向齐候请求帮助。齐小白此时俨然已是诸候之长,正欲一统天下霸业,见太子来求,便一口应允下来,然后派出使臣,广邀诸候,意欲和诸候国一起订立盟约,共同扶植姬郑为太子,以向周天子姬杰施压。

    晋诡诸听完使臣的叙述,一来正为周王室与申生私下相交而不悦,二来为当年齐小白干涉自己灭霍国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因此不愿淌这个浑水,便以此事是周王室的家务事,外人不便插手为由,向齐使婉拒会盟一事,齐使只得悻悻而去。

    转眼冬去春来,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晋国的北方地区却一连两个月没有下雨,作物不长,农田干涸,关于旱情的奏书接连不断地传到绛都,晋诡诸便数日都住在太庙,斋戒修身,并安排巫人在宫中设坛作法,请神降雨。

    这日斋戒完毕后,晋诡诸往章含宫来散心。自从那日摇风使性子,晋诡诸便一连多日不曾再去摇风处,又因新近得了念枝和秀葽,正在兴头上,便把摇风渐渐冷落下来。

    摇风不知内里,只道是自己那日开罪了晋候,心里后悔不迭,却又无计可施,几次找到骊嫱,好话说尽,请骊嫱在晋候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骊嫱虽满口应承下来,晋候那里却迟迟不见动静。摇风只得让手下人四处留意着,有了晋诡诸的消息就向自己禀报。

    今日骊嫱去了玉蟾宫,晋诡诸就踱到骊姞屋里来。进了屋,见小奚齐踮着脚尖,正趴在案几上写字。

    骊姞起身迎道:“主公来得正好,奚齐今日第一天入学,太傅教了他几个字,回来后他便要了笔和竹笺,说要写下来给主公看。”

    晋诡诸凑过来看,见奚齐写的是个“君”字,便问,“小奚齐也会写字了,寡人问你,你知道什么是君?”

    奚齐一本正经地答道:“君者,尊也,坐而号令天下。又《大禹谟》曰:皇天眷命,奄有四海,为天下君。圣人又曰:德之长为君……”

    晋诡诸哈哈大笑,“甚通,甚通,小子可期矣。看来寡人让荀息作奚齐的师傅,确实选对了人。”

    此时东关五进来说风娘娘在外面求见,原来门人因得了摇风的重贿,见晋候来了便到侧殿来,禀报摇风。摇风接了消息忙梳妆更衣,前来求见晋诡诸。

    晋诡道道:“她来干什么?”

    骊姞道:“风妹妹怀着身孕,怕是有什么事也不一定,主公不妨让她进来吧。”

    晋诡诸让摇风进来,摇风进了屋,便要向晋诡诸行拜手礼,晋诡诸见她大腹便便,步态蹒跚,道:“你有孕在身,免礼罢。”

    摇风哽咽道:“妾身上次出言不逊,若得主公不高兴,妾身事后后悔不迭,虽几次想向主公请罪,却总是见不着主公。妾身这些日子以来,日日以泪洗面,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若是再见不到主公,妾身不如一头撞在外面的廊柱上,以死明志罢了。”

    骊姞道:“风妹妹这话言重了,主公岂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不过总是政务繁忙罢了。宫里那么多姬妾,岂是人人都能兼顾得到的?再说风妹妹是有身孕的人,为了孩子着想,怎能动不动就把个死字挂在嘴上?”

    摇风道:“姞姐姐是福泽深厚之人,妾身怎能和姐姐相比。妾身微贱,不过是宫里的一名媵女,平时就少人待见,将来生下公子或公主,若象他娘亲一样,也不受主公的宠爱,岂不是要一辈子受苦?”
    今天早一点更新了,谢谢大家支持

    
    第一百二十五章 春日祭雨

    摇风拿帕子拭着泪,一边偷眼看晋候。晋诡诸果真脸色柔和下来,向摇风道:“你还有两月就要生产,那间屋子未免太狭小些,不如让他们把旁边两间也收拾出来,让奶娘先把物事预备起来,免得到时慌乱。”

    摇风莞尔道:“妾身福薄,能得主公关爱已是万幸,哪里能再要别的体面?当初两位骊姐姐还曾在珍禽苑的草庐住过,妾身那屋子小一点,又有什么住不得的?”

    骊姞听见珍禽苑三个字却心上大不自然起来。摇风犹不自觉,见晋候大有回转之意,不禁笑靥如花,凑到晋诡诸身边看奚齐写字,口中赞道:“几日不见,小奚齐竟然会写字了,果真是聪颖过人,将来大有可为啊。”

    摇风又左右环顾道:“怎么不见卓子,莫非又到园中玩耍去了。要妾身说,也该让卓子收着点心,学学奚齐多好。这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心性儿怎么差这么大呢?”

    见无人答理她,摇风拉着晋诡诸的衣袖,娇声道:“主公,妾身这几日一直在想,该给咱们即将出生的孩儿取什么名字?妾身想了几日,不如生下男孩就叫如意,生下女的就叫承恩,主公看怎么样?”

    骊姞一听十分不乐意,道:“如意这个名字甚好,如此一来,把主公所有的公子和公孙都比下去了。”

    晋诡诸淡淡道:“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何必急着取名?到时让太祝府占卜几个吉利的字,选取一个作名字即可。”

    摇风想了片刻,又道:“主公上次说白狄进贡了一只白色的狐狸,养在珍禽苑中,妾身想去赏玩,不知主公可否陪妾身一同前去?”

    晋诡诸今日也是无事,便转头问骊姞可要一同前往,骊姞听摇风提到珍禽苑,心里一阵发虚,拿话试探道:“珍禽苑地远冷僻,风妹妹怀着身子,还是少去为好,免得太过劳累。”

    摇风知道自己揭到了骊姞的短处,想起她和内竖息在草房的一幕,心中不禁冷笑,脸上只不动声色道:“妾身来了晋国也有好些时日了,只听说珍禽苑内有不少稀奇的鸟兽,却还未去看过,主公本来答应陪妾身前去赏玩,却总因政务繁忙而推托,难得今日主公得闲,好歹陪妾身去看一回,姞姐姐若能一同去就更热闹了。”

    骊姞听摇风说从未去过珍禽苑,心中才稍稍安定下来,又借口要等卓子回来,推托不去。

    摇风兴高采烈地同晋候一同出去后,骊姞打发奚齐下去歇着,自己心神不宁地坐了一会,然后将止水喊来,道:“我问你,上次去珍禽苑时,你可曾把门守严实了?”

    止水忙跪下赌咒发誓:“皇天在上,神灵有知,娘娘去珍禽苑时,婢子每次都把下人们先谴走,然后替娘娘把着门望风,从不敢懈怠。若婢子所言不实,教婢子天打五雷轰……”

    “罢了,罢了,我问你,你可曾见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

    止水想了想,道:“婢子每次都看得很仔细,从来没见什么可疑的人来过,只有一次,婢子见有个寺人在附近鬼鬼祟祟的,婢子拦住他询问,他说是风娘娘落了块帕子,打发他出来四处找找,后来也不知找到了没有。”

    骊姞心中登时如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打发止水下去后,又呆坐了半晌,听说骊嫱已经从玉蟾宫回来,骊姞便到骊嫱屋里来,吞吞吐吐地将摇风和止水的话说了。

    骊嫱听完往地上啐了一口,冷声道:“当初我就说此事是万万行不得的,你们两个却在我面前要死要活的,逼着我成全你俩的好事。怎知你们行事又这么不仔细,现在眼看就要闹将出来,你还有脸来找我,嫌我替你擦的屎盆子还不够多么?”

    骊嫱低着头,狠命咬着嘴唇,骊嫱顿了顿,又冷然道:“我真不明白你的小息子有什么好,一个卑贱无用的贱奴,我连他的名字都懒得说出口,你却自轻自贱至此,依我说,为了永绝后患,你以后就当他死了吧,免得将来惹祸上身,我也跟着受累。”

    骊姞跪下哭道:“我也不求你能明白我的心,但你若要杀他,先杀了我再说。”

    骊嫱恨得直咬牙,半晌才深吸一口气,将怒气勉强压下,盯着骊姞道:“你若执意不肯杀他,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趁着摇风还没向主公开口,让她永远也开不了口。”

    见骊姞双手使劲绞着帕子,犹豫不决,骊嫱道:“只是这件事却是为了你才做的,做好做歹都算你头上。从此你欠着我一个人情,今后可是要一并还我的。”

    骊姞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下来,骊嫱又交待了一番,骊姞才回自己屋去。
    晋诡诸自让巫人在宫中作法求雨后,三日过去了,天空依旧一碧如洗,万里无云,丝毫没有下雨的迹象。晋诡诸本想将巫人杀了祭天,一班朝臣纷纷陈词劝阻,晋诡诸这才赦了巫人,让宗祝府再设坛祭告,向天求雨。

    晋诡诸下了朝,心中悒悒不乐,随意往章含宫走来。在大殿门口正遇着念枝和秀葽,两人提着装食盒的篮子出来,晋诡诸问:“夫人才用过早膳吗?”

    念枝道:“夫人今日身体不适,婢子们送了早膳进去,夫人也不吃,让我们又拿出来。”

    晋诡诸进了寝室,见骊嫱晨起妆容不整,坐在床上抹泪,骊姞则坐在边上劝着。两人见了晋候,忙打住话头。晋诡诸道:“夫人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用早饭,莫非是哪里不适?”

    骊嫱忙将帕子拭了泪,装作若无其事道:“臣妾一早起来就觉胸口作疼,哪里还有胃口吃饭,臣妾到现在还不曾梳洗,粗颜粝容,不堪入目,让主公见笑了。”

    “莫非昨日受了寒,喊医官来看了吗?”

    “许是昨日一场寒雨,天气转凉,又勾起旧疾来,医官来了也不过又开些惯常的汤药,吃不吃都无关碍,只是有劳主公惦念着。”

    骊姞向晋候使个眼色,然后起身,道:“姐姐平日操持后宫事务,多有劳累,医官说还需多静心养闲为好,咱们还是不要打扰姐姐休息吧。”

    骊姞拉着晋候的衣袖出来,走到自己屋来,晋诡诸道:“嫱儿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犯起旧疾来了?”

    “姐姐原本叮嘱我不要向主公吐露此事,主公既然问起,妾身也就照实说了。晋都两月不曾下雨,宫中流言四起,说后宫私纳同姓亡国之媵女,怨气壅积,所以上天降下凶兆,说是风娘娘腹中胎儿不祥。大家不敢说主公的不是,只说姐姐管着后宫姬妾,却只知一味顺承上意,不尽劝谏之责,有失夫人之职,连芮夫人也数落了姐姐几次。姐姐向来是个要强的,今被众人指责,一时拗不过这个弯来,伤了些肝气,所以勾起旧疾来,让她静养两日也便好了。”

    晋诡诸怒道:“真是一派胡言,是谁在宫中造谣生事,寡人定当严惩不怠。”

    “主公息怒,姐姐正是怕主公会大发雷霆,所以不让妾身告诉主公。谣言传于悠悠众口,岂是杀一两个人就止得住的?何况姐姐治理后宫,一向以理服人,若以暴治乱终究不是个办法。依妾身看,谣言既然因风妹妹而起,不如静观其变,等风妹妹生下孩子,天又降下雨来,到时谣言便不攻自破了。”

    “如此就太委屈嫱儿了。”

    “只要能为主公分忧解难,我们姐妹俩受点委屈又有何妨?”

    骊姞又拿话劝了片刻,晋诡诸这才作罢,吩咐叫来医官为骊嫱诊脉抓药。

    关于摇风腹中胎儿不祥的谣言又渐渐在宫内传播开来,传到摇风耳中,摇风只气得浑身发抖,大哭一场,事后静下心来一想,只怕此事与骊姬姐妹不无关系,因自己不日就要生产,只得暂时忍耐下来,待孩子出生后再做打算。

    晋诡诸这里让宗祝府在太庙求雨后,虽一连几日阴云密布,雨却下不下来。晋诡诸无奈之下,决定提前举行春祭,祭祀天神,请求降雨。

    这日二月初九,晋诡诸率朝中官员和后宫姬妾,前往郊外圜丘举行为期三日的祭祀大典,后宫女御以上的姬妾们一同前去,因摇风即将生产,便留在宫中。临行前,骊嫱将赵衰唤来,叮嘱他风娘娘即将生产,让他仔细巡查宫禁,不得有误。

    赵衰自念枝上次暗中向他示警以来,每日都小心行事。一晃一年多过去了,骊嫱对自己却无任何不妥之处,还时常让念枝拿些酒菜犒赏自己。赵衰拿捏不准骊嫱的意图,却也不敢大意,对骊嫱恭敬地答应着。

    这日骊嫱临出发之际,又让秀葽拿酒去赏赐赵衰,以慰他留守宫禁之辛劳。

    赵衰接过秀葽递过来的酒壶,口中称谢。秀葽看着赵衰一丝不苟的模样,想起赵衰前番遭自己和念枝调戏时的窘样,不禁笑出声来,道:“夫人又不在跟前,赵将军何必如此拘谨?”

    “姑娘是奉夫人之命前来的,见姑娘如见夫人,怎可随意待之?”

    “念枝说得不错,赵将军果真是榆木疙瘩一块,也不知道念枝究竟看上你哪一点?”

    秀葽说完扭头便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对了,念枝还让我转告将军一句。今日一别,后会无期,还请将军多加保重。”

    赵衰正因今日送酒来的是秀葽而非念枝心生纳闷,又被这没来由的一句摸不着头脑,也不及细想,将酒壶揣进怀里,转身巡查去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壶毒酒

    骊嫱带众人走了以后,宫里一下子冷清下来,剩下的宫人们见主子们不在,也各自找地躲懒去了。

    赵衰叮嘱手下的卫士,仔细巡查宫内各处,尤其是摇风娘娘居住的东侧殿,不可出任何纰露。赵衰亲自站在东侧殿外的廊下值守,到了子夜时分,寒意侵人,赵衰掏出怀中的酒壶,揭了盖子,一阵浓郁的酒香扑来,赵衰刚将酒壶送到嘴边,又想起念枝那句没来由的话,觉得不妥,便又把酒壶收在怀里。

    此时宫中敲响更鼓,已到三更,赵衰回值房换班。进了值房,见手下几个卫士醉得人事不醒,一个个东倒西歪地趴在地上。

    赵衰十分恼怒,喝骂几声,见众人全无反应,赵衰不禁起疑,将地上的酒壶捡起来仔细闻了闻,知道酒中已被人下了蒙汗药,心里暗道不妙。赵衰扔了酒壶,快步来到庭中,就见东面一片光亮,一条火苗腾空窜起,在黑夜中似火蛇一般,嗞嗞地吐着红色的信子,很快就将宫楼的一角吞没。

    赵衰大惊,也来不及叫醒众卫士,快步飞奔至东殿,一面大声呼叫,一面闯进宫殿去救人。因火势初起,还没有烧到后面的寝室,睡在里面的宫人纷纷被惊起,不及穿衣就慌里慌张地往外跑,四下乱作一团。

    赵衰找到摇风的屋子,见摇风还在床榻上沉睡着,便抱起摇风,冲了出去。此时宫门口已是一片火海,赵衰扯下衣袍,裹住摇风,一低头冲出了火海,来到前庭,寻了个避风处,刚将摇风背靠着一棵大树放下,就听身后个尖细的声音道:“赵将军……”

    赵衰刚转过头,忽觉头上受到重重一击,然后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赵衰醒来时,觉得头痛欲裂,四肢火烧火燎地疼,勉强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昏暗,隐约是在一间石室中。赵衰挪了挪身体,发觉双脚异常沉重,随之而来的还有锁链撞击发出的沉闷的声音,赵衰一颗心直往下沉。

    外面的狱卒听见有响动,走进来查看,见赵衰已醒转,便隔着栅栏,向赵衰道:“你小子筋骨到还结实,横着抬进来不到一天就醒了。不过,进了掖庭天字号大牢,再想活着出去是不可能了,就算你是姓赵的,到了这里一样是等死的份。幸亏你还有个体面的老爹,找我们哥儿几个都说了情,我们也不会让你在这里受活罪,好歹赏你些饭菜吃。至于到了外面,上头说要打要罚,我们可就管不着了。”

    那狱卒说完到外头倒了碗水,塞进牢房里,赵衰噪子口正干得冒烟,端过来一口气喝了,哑着嗓子问:“这位牢头大哥,小人愚昧,敢问一句小人是犯了何罪被关进这里的?”

    那狱卒睁大眼睛,“一场大火,敢情把你小子的脑子也烧坏了,你犯了弥天大罪,自己却还不知道?要不是你们因喝酒误事,章含宫岂会被烧得面目全非?你这个当禁卫令的,不先拿你是问,还拿谁去?”

    赵衰此时才觉得此事非同小可,道:“小人再问一句,除了宫殿外,可有人在大火中伤着?”

    “嘿嘿,你可问到点子上了。一场大火下来,别人都没事,偏偏摇风娘娘在火中丧生,听说若不是她怀着身子,现场烧得一片乌黑,根本就认不出来。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小子多活一天就算一天吧。”

    狱卒说完扬长而去,只留下瞪目结舌的赵衰。
    此时的晋诡诸一行还在几十里外的圜丘,这日祭祀完毕,便由骊姞陪着睡下了。
    骊嫱并不急于就寝,安置完毕晋诡诸后,又走到旁边的幕次来,点起一盏油灯,心里默默盘算着时辰。

    不多时弋尾果然进来,一脸风尘仆仆,不及喘一口气,便低声道:“不负夫人重托,一切都办妥了。”

    骊嫱道:“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吧?”

    “虽然出了点小意外,幸好在下不辱使命。”

    “什么小意外?”

    “赵衰并没有喝含有蒙汗药的酒,刚起火之时,他便冲入宫去,将摇风救了出来,幸好在下埋伏在暗中,乘赵衰不备时将他打晕在地,如今摇风是葬身火海无疑,赵衰既使活下来,也是百口莫辩了。”

    “你确定此事没有人发现?”

    “当时天色又黑,火势又大,宫人们只顾逃命,自救不暇,谁会来注意赵衰和摇风呢?”

    骊嫱道:“你办得十分妥当,回头我会好好赏你。”

    弋尾退下后,骊嫱又将秀葽唤来道:“念枝在马厩里思过得如何了?”

    秀葽向骊嫱跪倒,语声含咽道:“念枝她脾气犟,一时转不过弯来,请夫人再给她几天时间,相信她会回心转意的。”

    骊嫱哼道:“我让她送酒给赵衰,她死活都不肯去,如今让她尝尝睡马厩的滋味,也是她咎由自取。你去告诉她,我给她两个选择,要么继续睡马厩,要么再去送壶好酒给赵衰,若成事了,我封她做个女御,你让她看着办!”

    秀葽答应着去了,过了不多时,红着眼睛回来,低声道:“念枝说,她选择送酒去给赵衰。”

    骊嫱这才舒了一口气,“她终究还是个识时务的,这壶酒我早已让巫剡准备好了,你现在就拿去给她,让她立刻动身到绛城的掖庭大牢去,快去快回。”
    此时大牢中的赵衰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恨自己死前不能再见父亲一面,今生恐怕是要背负这赎职不力的罪名了,赵家数代英豪,到头来自己却为赵家抹了黑,赵衰一想到此便痛心疾首,正悔恨间,忽见牢房的门打开,狱卒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走近了,赵衰才看清楚此女子正是念枝。

    狱卒交待了几句,便出去了。念枝走近栅栏,才见赵衰被火烧得发枯面焦,衣衫褴褛,身上还戴着脚铐,哪里还有往日英姿勃发的样子,不禁心酸难忍,眼泪止不住地簌簌落下。

    赵衰见念枝垂泪,颇为感动,强作轻松道:“姑娘曾经对在下再三提醒,是在下辜负了姑娘的一片好意,让在下十分愧疚。”

    念枝抹了抹泪道:“都什么时候了,赵将军说话还这般文绉绉的?你不知道你这次是死罪难逃吗?”

    “在下并未做过任何渎职之事,就算有人要陷害在下,在下也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得手,想来晋候必会彻查此事,到时在下的冤情必能得报。”

    念枝又止不住哽咽起来,“就算赵将军真有沉冤得雪的一日,赵将军怕也看不到了。”

    赵衰看见念枝手中拿着的酒壶,心下已然明白,苦笑一声道:“她竟然连我也不肯放过,还让姑娘拿酒送给在下,当真是用心良苦啊。只是我赵衰终究心有不甘,并非顾惜在下这一条命,而是叹惜我赵家一门英豪,却出了在下这个不孝子,老父年迈,惊闻此讯怕是要急火攻心,从此遗恨不已,我赵衰死前别无他求,但请姑娘给在下一枝笔,一方巾帕,待在下将冤情写下来,烦请姑娘交给家父,在下就再无遗憾了。”

    念枝越发哭得不能自已,哽咽难言,反到是赵衰拿话劝慰着,念枝哭了半晌,走到外面去,片刻后拿了笔砚回来,交给赵衰。赵衰费力伸出手来,蘸了墨汁,在巾帕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卷起巾帕,交给念枝道,“有劳姑娘了。”

    念枝手捧着酒壶,犹是不肯接那巾帕,只是哭道:“我对赵将军的一片情意,赵将军难道还不明白吗,如今要我亲手把毒酒给将军,让我于心何忍?”

    “姑娘对在下情深意重,在下铭记在心,姑娘还要回去交差,若回去晚了,怕是她又要起疑,对姑娘多有不便,还是请姑娘快点将酒壶交给在下吧。”

    念枝犹豫着将酒壶递过去,赵衰伸出手来,刚刚接过,念枝突然一把夺回酒壶,揭开壶盖,将酒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

    赵衰眼睁睁看着,却无法阻止,只觉心胆俱裂,嘶声道:“念枝姑娘,你这又是何苦?”

    念枝放下酒壶,只觉全身的气力都已经用尽,叹道:“巍巍后宫,寂寞深长,唯有将军才是我活下去的勇气,将军若死了,我独自留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早一步先去了,还能在将军心里留个一席之地,所幸的是,我总算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了将军,也不算太晚。”

    不待念枝说完,一缕鲜血已从嘴角流下,念枝颓然倒地,嘴角却依然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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