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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原创先秦历史小说, 古色古香《玉之觞》[第22页]

作者:宣娇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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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旗开得胜

    此时的校场内早已布置完毕,四周划出了三条可供赛马的跑道,赛道中央放着三只铜壶,壶中各插一支羽箭,赛道的一头挑着一面十来丈高的旌旗,旗顶上用丝线垂挂着一只木瓜,一阵风起,旌旗招展扬抑,木瓜更是被吹得晃动不止。

    晋候率群公子坐在赛道终点处的观赏台上,郑、卫、秦三国使臣和朝臣们坐于侧席,众乐工演奏完一通礼乐后,担任此次比赛的司仪——荀息走至校场中央,高声道:“郑、卫、秦三国同时派出使臣,向我长公主求亲,我晋国实在是荣幸之至。只是三国都是威震一方的赫赫诸候,三位君主都是贤明的有为君子,孰优孰劣实在难以臻选,因此我国长公主才定下此赛亲大会,有谁若能在武试和文试中全部胜出,公主便以一百车嫁妆,嫁到该国,此言一出,绝不反悔。”

    听闻此言,席上的使臣们顿时议论纷纷,百车的嫁妆,即使是周王嫁女,也从来没有如此大的阵势。郑国使臣中立马有人大声道:“闲话少叙,快说这武试的规则是什么?”

    荀息道:“诸国这次求亲都带了良驹前来,这第一场比试便是骑射。请诸国使臣选派一人参加比试,沿赛道跑完一圈,途中需捡起位于赛道中央的箭枝,然后跑到旌旗处,将悬挂于旗上的木瓜射下,再将木瓜安然无恙地带回到终点。木瓜只有一个,请诸位选将时千万慎重。”

    显而易见,这一场武试比的不仅是马匹的速度,还有骑手的骑术和射箭的本领,三者缺一不可,但精于骑术者不一定精于箭术,而精通箭术者却不一定驾驭得了千里马,所以三者之间权衡轻重至关重要。

    三国使臣商议了良久,郑国和卫国决定派出使团中最好的射手,秦国这边公子絷和玄衣青年讨论后,决定派出一名擅长射箭,但尤其精通骑术的秦人。

    这三名使臣牵着马儿出现在赛道上时,场内众人一片赞叹之声。很多人只听说过郑国的千里马,却从没真正见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傲雪欺霜马通体乌黑油亮,无一根杂毛,四蹄却是雪白。再看体形,龙颅突目,脊阔腹平,的确是万里挑一的好马。

    卫国的马也是一匹天下闻名的宝马,名为玉花骢,浑身青白相间的毛发,鬃毛猎猎,长尾飘飘,十分高大威武。只有秦国人的马,不仅体形瘦弱,似乎还无精打采,全不似另两匹马,一个劲地喷鼻弄蹄,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荀息手握金铃,三位使臣各自上马,待铃声响起,三匹马儿似离弦的箭一般,瞬间冲出十丈开外。郑国的马无愧为千里马,昂首跑在第一个,将另两匹马远远甩在身后,卫国次之,秦国最后。

    眼见已跑过赛道的大半圈,前面就是取箭处,郑将开始勒马减速,谁知那马一心与别的名马竞速比赛,正浑身热血沸腾,跑得正欢,却遭主人下令减速,因此十分地不情愿,长嘶一声,依旧不管不顾地往前跑。郑使又急又怒,抓住鬃毛往后拉扯,马儿吃痛,蹄下虽慢下来,步子却踉踉跄跄,差点把郑使摔下马来。

    郑使用劲全力才在马背上稳住,猛拉缰绳,马儿勉强停下步子,郑使这才得以俯身去捡那铜壶中的箭。这一耽搁,卫使的玉花骢已赶了上来,那玉花骢速度虽赶不上千里马,性子却较为温和,在卫使的提纵下,从几十丈外就开始放缓速度,卫使一个灵猴倒栽,弯下身来,正欲去拾箭时,就听全场突然呼声雷动,秦使已骑着那匹状似羸弱的马从身旁一跃而过,瞬间就跑到郑、卫两使的前面去了。

    原来郑、卫两将的马开始减速时,秦将却依旧放马疾驰,快接近铜壶时,秦将轻抚马背,突然左手发力捉住鞍鞒,身体迅速从马背上翻下,倒扣在马匹身侧,快到地面时,左脚点地,右脚向那铜壶踢扫过去,然后借一蹬之力重新跳上马,出右手接住壶中落下的箭。这一跳、一点、一踢、一接、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绝无拖滞,马儿也依旧四蹄如风,丝毫不惊,所以才赢得全场众人的大声喝彩。

    郑、卫两使捡起箭来,忙策马追赶,此时秦使已至旌旗不到二十来丈,秦使取下身后的弓,搭上箭,瞄准木瓜,身下的马匹获知主人的心意,开始缓下步子,稳住身形。

    郑使见此心中大急,忙取下弓,将弦拉满,不等秦使先放箭,便抢先一箭射了出去。在场众人看着那支白羽箭堪堪地擦着丝线而过,木瓜随之晃动了几下。

    秦使此时距离旌旗已不过五、六丈,一箭射去,手眼俱到,木瓜自上而下直直掉落,不待木瓜落到地上,秦使已策马驰到旗杆下,拉过前襟,就势将木瓜接入怀中,放入腰间的竹篓。秦使一夹马腹,马匹绕过旌旗,展开四蹄,精神抖擞地往终点飞奔而来,似乎已知道自己胜券在握。

    场上众人纷纷大声叫好,那郑使本是国中数一数二的神箭手,因刚才错失一箭,此刻痛心疾首,再无斗志,驱马怏怏而返,唯有卫使还紧随秦使身后。秦使眼看快到终点,观赏台上晋候正襟危坐,众公子和公主屏息凝神,忽听场中有人发出惊呼,坐于晋候身侧的长漪突然起身而立,右手直指向前方。

    秦使心中暗道不妙,果真背后传来一阵疾风,身后的卫使已一箭朝秦使后背射来。这一箭射得十分阴狠,正对着秦使的腰胯部,秦使若要向前俯身闪避,来箭就正中腰间背篓里的木瓜,若要保全木瓜,马背之上却又无处可躲。

    千钧一发之际,秦使左脚踩住马镫,右脚用力在足镫上一击,整个人飞跳起来,然后一手捉鞍,一手把住马鬃,蜷腿屈身在马身的一侧,那支箭也刚好挨着秦将的臂膀,自马背上擦身而过,一直越过前方观赏台,飞过众人的头顶,落到校场外面去了。

    秦使在终点处下马,将木瓜恭敬地放在晋候前面的长案上,东关五上前将木瓜盛在盘内,交给晋候过目。晋候沉着脸,并不瞥那瓜,只向侧席的卫国使臣道:“贵国的箭射得太远些了吧,若再低上数寸,可以射到寡人的头上来了。”

    卫国使臣为首的是一个名叫卫鞅子的人,闻言忙起身,惶恐道:“此人乃我国新任的一名小将,初来晋国,不识礼数,小臣定当带回去好好管教,还请晋候不要怪罪。”

    “那你们就先回去学好礼数再来吧,寡人看下面的文试你们也不用再比了。”

    卫鞅子忙再次躬身道:“请晋候看在卫、晋两国世代友邦,同为周室宗亲的份上,不计前嫌,再给我国一次机会吧!”

    晋候沉着脸,起身离席而去。卫鞅子并不知晋候其实是因郑国落败而不悦,只不过借此事发挥而已,连喊数声见晋候不顾而去,心中懊丧,连连跌足叹气。场上荀息大声宣布此次武试以秦国胜出,看席上又是一片沸议之声。

    三国使臣散了后,第二日本应举行文试,晋候却将此事一连搁置了好几日,三国使臣均不知何意,私下猜度之余,暗中四处活动。卫鞅子又往晋宫送了许多礼物,才被通知可以参加文试。

    最为焦急的还是长漪。长漪知道晋候即使将诸候国全部筛选一遍,也不会挑到秦国头上,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赛亲大会,可如今秦国才赢了一场,晋候已显然不悦,再拖下去恐怕要生变故,左思右想,将申生叫进宫来,让他到晋候面前代为斡旋。

    申生已知长漪冒充自己,将骊姬姐妹送交给晋候一事,开始十分不悦,经长漪和猛足一番规劝,竟也无话可答,一边是自己的至亲,为了自己的安危前途费尽心机,一边是与自己私情难断的骊姬姐妹,明知是不伦之恋却难以割舍,正左右为难之际,长漪替自己做出了决断,申生暗叹,或许是冥冥天意吧,也许重回晋候身边,对姐妹俩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申生想到此处也就释然不少,只是每每想到和姐妹俩的私情,对晋候又充满了愧疚,自忖今生罪孽深重,恐怕只有以死明志了,因此申生在晋候面前格外恭敬,每日勤勉理政,不敢懈怠。

    此次长漪为了三国使臣求亲一事,来向申生求助,申生一来拗不过长漪的脾气,二来想着秦人曾经救助过姐妹俩,自己本欠着秦人一个情,便应允下来。
    第六十八章 寸步不让

    申生找到晋候,恭敬道:“郑、卫、秦三国使臣这两日天天打发人来问,关于文试的日期,儿臣不知如何答复才好,还请君父示下?”

    “寡人也正为此事发愁。堂堂郑国,竟然输给一个荒蛮之地来的秦国,可惜寡人已经有言在先,答应了长漪两场皆胜者为婿,如今秦国已胜一场,文试时郑国若再落败,该如何是好?”

    “君父是想让郑国胜出?”

    “难道你想让自己的姐姐嫁到千里之外的荒蛮之地去吗?”

    “长公主是儿臣的胞姐,儿臣自然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只是长姐的脾气君父也知道,若不顺她的意,只怕又像前番那样寻死觅活,宁可终老一生也不嫁人,儿臣看不如先照她的意思办,由她来主持这场文试,儿臣设法打听出她的题令,再暗中将题透露给郑使,只要郑国赢了这场比赛,便可与秦国打成平手,到时不得不举行第三场加试,这加试如何赛法便可由君父说了算。”

    晋候点头,“这事就由你去安排吧。这丫头鬼主意多得很,不知道又会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题目,你务必要打探清楚了。”

    申生退下后,按照长漪的吩咐自去安排。晋候将文试的地点定在外朝的广阳宫,这一日广阳宫内宾客挤挤,晋国的卿士大夫都争相来一睹这难得的盛会,三国使臣更是不敢懈怠,皆是盛装出席,以期望能得公主的另眼相待。

    相形之下,秦国使臣便显寒酸不少。郑国使臣首领名为泄屺,见下首坐的公子絷等一众秦人衣缘不修,装饰平朴,便有心嘲弄一番。

    泄屺故意向公子絷和玄衣青年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叹道:“可惜啊,可惜!”

    玄衣青年不解道:“不知这位兄台可惜什么?”

    “我看两位佩的剑都是不俗之物,剑鞘上却一无所饰,实在是可惜了这两把宝物。”

    郑使解下自己腰中的佩剑,放于两人面前,这是一把罕见的玉具剑,剑首和剑革饰着凹凸有致的兽面纹玉石,剑鞘也打造得精美绝伦,全身贴以金箔,鞘口处还嵌着一枚拇指大小的青玉。

    泄屺道:“我国国君辅政多年,与周王关系非同一般,论理周王还需叫郑候一声叔父,郑候掌管着洛邑的府库,天下的宝藏珍玩应有尽有。贵使若此刻愿意退出比试,我即刻将此行所带的珠宝玉器分一半给贵使,嘿嘿,相信有些东西你们秦国人别说看见,就连听都没听说过。这把剑可是闻名的玉具剑,唯有候、伯爵位以上的国君才可佩戴,我现在就可将它作为见面礼送给两位,表示我的诚意。”

    公子絷拿起郑使的剑,仔细端详后,啧啧称赞,接着又连连叹气,最后摇摇头,将剑交还给泄屺。

    泄屺皱眉道:“你这是何意?”

    公子絷故意欲言又止,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道:“我本来不想说,可使臣既然问了,我也不得不说了。大凡兵器都是刑杀不祥之物,凶气浮于外,所以需用剑鞘镇住,玉器乃天地钟毓之灵,温润慎密,美质天成,为有德君子所佩戴,兄台将美玉饰剑,正是刚柔相斥,五行相背,势如水火般难以相容,这好比给犬豕穿上绫罗绸缎,不仅毫无美感可言,还会招来灾祸,依小弟看,这把剑不出三日,便要遭横断之灾。”

    泄屺听公子絷话中有指桑骂槐之意,怒道:“我好心给你们指条明路,你们却不识抬举,还编出如此一番悖乱之论,真是一群无知小人。实话告诉你们,今日的比试我们郑国早已胸有成竹,势在必得,你们秦人还是趁早收拾收拾回家去吧。”

    此刻晋候已与众人端坐在 上,今日除了诸多公子、公主外,六宫的主位娘娘们也凑来看热闹,大家依次挨着晋候入坐,因骊姬姐妹尚在珍禽苑清修,芮姬现在摄理六宫,所以坐在晋候左侧,耿姬和蕙姬坐在晋候右侧,接下来是薄姬和玉蟾宫的新任主位——曾姬。

    优师领着众乐工奏完三遍礼乐后,荀息起身向三国使臣道:“诸位都来自诸候大国、礼教之邦,自先贤周公颁布周礼以来,各国无不遵礼守教,恪尽职守,除了骑射外,研习经书更是我辈士族必学的六艺之一。今日的文试便以射覆为题,以《周易》六十四卦中的一卦为题限,由公主亲自下覆,使臣猜出封象后需以《诗经》中的一句对题吟唱,最后当众开柜起覆,如诗物相符便为此次比试的胜出者。”

    言毕荀息上前请示晋候,晋候点点头。只听又是一番钟鼓鸣奏,殿后的帘幕掀开,长漪欣然而出,婷婷袅袅地走到阶下。

    那日武试时,三国使臣因与观赏台相隔甚远,看不真切,所以直到此时才看清楚公主的模样。只见长漪今日身穿蜜藕色的满地卷云纹深衣,宽缘深袖,曲裾飘飘,领缘绕襟而下,斜斜地拖迤在身后。腰系长缨,上坠环琅玉饰,正是一步三摇冠,细腰意翩跹。再看容貌,虽不如那月中嫦娥,也是明眸皓齿,丽质出众,三国使臣不禁一片赞叹之声。
    公子絷和玄衣青年却是愣在那里,此女不正是那晚在馆驿中见到的“世子申生”吗?虽然换了女装,但那容貌和神态却是如出一辙。公子絷和玄衣青年都是心思机灵之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那晚“世子”不辞而别后,两人便在馆驿中候着,待秦国车队赶上后,一起往晋国来。到了晋国,公子絷等几次上世子府拜访,世子却均找借口推脱不见,只让赞带了礼物去行馆回拜,以谢秦人在原邑客栈中的仗义相救,关于骊姬姐妹一事却只字未提,公子絷等人也不便过问,及至在街市上风闻关于申生和骊姬的一些传言,才揣测世子恐怕是不愿再提及与骊姬的这段事由。玄衣青年叮嘱秦人万不可向外人提起在原邑见到姐妹俩一事,以免惹出事非来。

    晋候回到绛城后,召见秦人,公子絷献上礼物,说明了秦君正值壮年,想与晋国建立邦交,结为姻亲的想法,晋候却态度冷淡,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就将公子絷打发走了。秦人只得先在馆驿内住下,静候消息,后来听闻公主要举行赛亲大会来选择出嫁之国,秦人个个喜不自禁。

    秦国僻居西戎,原是周王的养马官,因先祖秦非子养马有功,才被封了国,后来到了周平王时期,秦襄公护送周平王东迁有功,秦国才被封了诸候,爵位伯爵,被许以歧山以西之地。歧山以西地缘广大,耕土肥沃,但常年受戎狄侵扰,以周朝当时的实力已难以制约,因此周平王东迁后,才将此地赐给了秦襄公。

    周平王承诺,若秦人能赶走戎人,此地便尽归秦国。数百年间,秦国数十代国君前赴后继,开拓疆土,与戎人艰苦作战,才从戎人手中打下了关中平原的大部分地区,因此秦人不仅深谙养马之道,马背上的技艺更是出神入化。

    秦国的马虽不似别国的马威武雄壮,却在与西戎多年的征战中锻炼出沉稳、坚毅的品性。这匹名为骝黄的宝马,不仅载着主人踏过高山险滩,走过刀枪箭雨,更有着只身闯过狼群的胆气,怎是那些终日养尊处优的千里马可以匹敌?

    何况秦人都善于骑马射箭,在长年的作战中,练就一身马背上的功夫,因此对于此次武试,秦人甚有把握。果不其然,秦人在武试上卓然胜出。只是接下来的文试,秦人心中却是没底,此刻公子絷和玄衣青年见了公主,才知就是当日扮作世子的人,公子絷心中暗喜,尤其是那玄衣青年,心中不禁狂跳起来。
    第六十九章 好事多磨

    长漪命人搬出一口高约三尺,长宽约四尺见方的木柜来,上面覆盖着一块绸缎,长漪从袖中取出一卷帛画,向众人道:“本公主所覆的东西,答案就在这张画上,三国使臣若猜出来了,可用《诗》中的一句来唱出,谁对谁错,最后开柜相验,一看便之。”

    长漪将画交给内侍,内侍缓缓将画展开,三国使臣瞪大了眼,仔细看那帛上的画,只见上面画的是一座山,山上有寥寥几棵树木,天地晦暗,似有风沙袭卷之势,山下有一童子,正顶风而行。

    三国使臣端详良久,然后私下窃窃低语,讨论一番。玄衣青年正冥思苦想,见长漪朝自己微微一笑,心里一震,心中如电光火石一闪,随即明白过来,略一沉吟,便要起身作答,郑使泄屺已抢先一步站起,向长漪道:“外臣不才,已猜出此图包含的卦象,外臣作歌一曲,请公主聆听。”

    泄屺清清噪音,唱道:“其羽诜诜,振振于飞;其羽薨薨,绳绳不绝;其羽揖揖,宜尔子孙……”

    一曲未毕,众人早已沸议一片,晋臣中不乏有才之士,重耳、士蒍等人早听出郑使唱的是‘螽斯’,这是一种类似蝈蝈的昆虫,不禁微微皱眉。郑国使从却欢呼一片,只待公主点头,便可得胜而归。

    不料公主只是淡淡道:“郑使所射的本公主明白了,可有人有别的答案吗?”

    玄衣青年起身行礼道:“外臣心中另有答案,也不知对与不对,还请长公主指教。”

    “请贵使唱来!”

    玄衣青年朗声唱道:“肃其羽兮,念子与征;劬劳与野,爰及矜人。集于中洋兮,念子于垣,虽则劬劳,其究安宅。哀其鸣兮,百堵皆作,谁此哲人,谓我劬劳……”

    席上诸人皆不识此人,只见此秦人服饰虽不华丽,却拍手而歌,顿足而舞,举手投足,从容自若。歌毕,向众人一一作揖而返。

    晋候向身边的世子道:“此人叫什么名字?”

    世子一时语塞,坐在后面的重耳闻言凑前道:“此人是公子絷的长随。上次赛马时,儿臣曾与他攀谈过,的确见识不凡,谈吐非俗,非一般长随可比。他刚才唱的那首歌射的是‘鸿雁’,长公主出题精怪得很,也真是难为他了。”

    此时的长漪,双颊泛红,转向卫国使臣道:“不知贵国可还有别的高见?”

    卫鞅子看向卫国使从,见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禁长叹一声:“难道我卫国真的无人了吗?”

    长漪向荀息道:“请司仪开柜验覆吧。”

    荀息掀开绸布,打开柜门,众人皆延颈而望,见荀息从里面捧出一只缚着双足的鸿雁来。长漪上前接过鸿雁,抱至殿外,解了它的束缚,任其飞去,口中道:“你已失偶多时,快快归去,莫再迷了归途。”

    鸿雁在馆外徘徊数圈,终于振翅高飞而去。

    长漪回到席上,郑国使臣已吵成了一团。泄屺道:“我等才疏学浅,还要请公主解释画上的深意?”

    长漪道:“我这画上画的正合《周易》第五十三卦,风山‘渐’卦之象。渐卦,巽上艮下,巽为风为木,艮为山,全卦用鸿雁做表征,正是秦使所射的《诗》中的‘鸿雁’。”

    泄屺道:“《周易》第五十三卦‘渐卦’,巽风在上,艮山在下,可这幅画上明明是艮山在上,巽风在下,合的是《周易》第十八卦,艮上巽下之象的蛊卦,蛊者——皿中有虫,暗合《诗》中的螽斯,如何会是渐卦呢?”

    公主看了一眼玄衣青年,道:“既然秦使射中了,那就由贵使来解释吧。”

    玄衣青年起身,向泄屺道:“渐卦,上巽下艮,正应了画中山上有风,山上有木的情景,风善入,木易长,山则止而不动,风欲进而为山所止,所以进而不速,只能循序渐进而已。又因鸿鸟居有行,出有时,且终生只有一偶,所以全卦用鸿鸟做表征,‘初爻曰:鸿渐于干,小子厉,有言,无咎’是也。这是外臣的粗末见识,疏漏不堪,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一派胡言,”泄屺怒道,“画中有童子在山下逆风而行,明明是山在上,风在下,山风蛊卦才是最合画中情境的。”

    玄衣青年哈哈一笑,道:“学《易》之人最需明理,难道不知天气清轻,因流动于上而成风,所以才能动于八方,行于四野。郑使所说的山风蛊,含义本为风行山下而受阻,如密闭之器物不透风而生虫蛆,风既不起,又何来逆风而行之说?”

    “这……”泄屺一时无话,只得转向申生道:“世子,你看这是怎么说?”

    申生淡淡道:“我已告之贵使所覆卦象由艮山、巽风两爻构成,怎奈贵使不解画意,将上下爻顺序颠倒,此乃天意,非人事可以关照矣。”

    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尤以卫国使臣最为不满,卫鞅子上前道:“如此说来,这考题早已外泄,郑国既然已经提前知晓,难保秦国没有使诈窃题,这场比试便算不得数,需另行举行比试才为公平。”

    荀息高声道:“请各位稍安勿燥,这场比赛作不作得数,还得由公主和我国君说了算。”

    众人安静下来,只待公主和晋候发话。

    长漪整整衣襟,正容道:“题目是本公主出的,有没有外泄,本公主心里最清楚。本宫以列祖列宗的名讳发誓,覆中的内容,本公主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至于世子私下相授郑使一事,是他们猜度的也好,推敲的也好,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和本公主无关。”

    众人再看晋候,一脸沉阴,他本就因郑国输了比赛而怒其不争,更因郑使揭了申生的短而不悦,可要他此刻接纳秦国为夫婿国,却是万万不情愿的。

    晋候冷冷地向带头抗议的卫鞅子道:“上次武试时贵国因出箭无礼,寡人取消了你们文试的资格,若不是你们苦苦相求,寡人也不会让你们参与今日的文试,不想贵国依旧毫无精进,于《诗》《易》上亦是不通,还妄自菲薄,迁责于旁人,不管郑、秦两国是谁胜出,接下来的事都于你们卫国无关了。”

    卫鞅子还想再辨,晋候起身道:“今日的比试到此为止,寡人也乏了,要回去歇着,接下来的宴会就由世子和荀息主持。”

    公子絷见晋候要走,忙上前道:“请晋候留步,我秦国既已赢了文武两场比赛,按照事先的约定,是否就此从三国中胜出了?”

    “长公主的婚配乃我晋国的头等大事,怎可仅凭两场比赛就轻易论定。大国联姻,自然还要排八字,占卜筮,得到上天和祖先的开示后才能谈婚论嫁,这些秦使难道不知道吗?”

    看着晋候扬长而去,一众秦人也是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宴席可谓丰盛之极,秦国使臣却俱无心宴饮,完全没了往日酒宴上的酣畅笑谈,尤其是玄衣青年,只闷头喝酒。长漪就坐在离自己的不远处,两人偶尔对视一眼,心意触动,如有灵犀,虽心头溢满情意却又夹杂着一丝无奈,唯有默默对酌而已。

    这里申生忙着应付众人的敬酒,也无暇与秦人交谈,唯有重耳因敬佩秦人的武艺和才能,有心结交一番,上前与公子絷等人敬酒言欢。

    重耳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年龄又与玄衣青年相仿,两人几句下来,相谈甚欢,这才暂时解了玄衣青年的一腔愁闷之情。两人约定不日再互相拜访。

    回到馆驿后,玄衣青年坐不安席,食不知味,常常拿着长漪当初给的玉瑗,一遍一遍地唱着:“济水有弥,雉鸟求呜,士如归妻,迨冰未泮……”

    别人不知玄衣青年的心事,公子絷却是知道的,便道:“我看公主对大哥也是情深意重,莫非她已猜出了大哥的身份?”

    “公主她心思玲珑剔透,聪慧过人,岂能猜不透我的身份,只可惜那日在原邑行馆时,我不曾向她表露心迹,文试那日我俩虽然同处一席,相隔不过数尺,却似距离千山万水,遥不可及,连说上一句话都不能。”

    “大哥与公主两情相悦,只希望晋候成全这桩婚事,皆大欢喜才好。”

    “我正是为此事为愁,按理咱们已赢了文武两场比试,晋候却丝毫不提接下来的婚配事宜,我只怕夜长梦多,晋候不要临时变卦才好。”

    任是公子絷主意再多,此时也是无法可想,只得在馆驿中静待宫中的消息。
    这一章可能有点晦涩难懂, 写春秋历史绕不开《周易》,大家随便看看吧!
    第七十章 老梅新开

    骊嫱那日自四方馆回去后,勾起一段心事来,闷坐了半日,命细柳备下笔墨,铺上布帛,按着记忆,将那日在四方馆外听到的乐曲写了下来。那本是一首由多种器乐合奏而成的礼乐,骊嫱凭着自己对音律的天赋,才思涌动,陆陆续续的,将曲子用记谱法的方式改写成一首琴曲。骊嫱连着写了两日,饿了不过饮些汤水,到晚间亦挑灯披衣,字字推敲,反复吟弄,终于写就搁笔。

    骊姞见姐姐似是中了疯魔一般,将细柳叫过细问后,才知姐姐此举必有深意。又见她如此专注,也不去打扰,随她去了。

    骊嫱写完后,本想将帛书交给细柳,让她送到乐府去,交给优师,转念一想,存心要试探优师一番,便将打扫珍禽苑的一个宫人叫过来,叫他送去,却不必说是谁差谴来的。
    打发完宫人后,骊嫱才觉疲累至极,倒在榻上便沉沉睡去,一直睡到第二日正午才醒来。细柳服侍骊嫱梳洗完毕,端来午膳,骊嫱就着鹿脯,用了些汤泡饭,便把昨日送帛书的宫人叫过来,询问情况。宫人道昨日优师被叫去宫中演奏了,帛书只交给了他的仆人。骊嫱心中便有些怅然。

    因晋候这几日忙于赛亲大会的事,没到草屋来,骊嫱更是无事可做,在门口枯坐了半日,看那鹦鹉吃食。到了晡时时分,阴沉了一日的天空飘起雪来,细柳在屋内生起火炉,侍候骊嫱到屋里坐下。骊嫱见骊姞还没从珍禽苑回来,便叫细柳差人往珍禽苑给姞儿送斗笠和簑衣。

    只片刻功夫,天色愈加灰暗,雪也下得稠密起来,骊嫱吩咐细柳关了门,在室中又加了个火盆,躲在屋中取暖,不时透过窗子看骊姞回来了没有,就见茫茫天地中远远地有个人,迎风冒雪,正费力地往草屋走来。

    骊嫱初时以为是晋候,走得近了,见那人身材颀长,非晋候可比,因低着头而行,看不清面目,待那人走到草屋边上,骊嫱才看清楚,来人原来是优师。

    骊嫱忙命细柳打开门,将优师引进屋来,见他的棉布斗篷上已被水洇湿了一大片,心里虽暗自欣喜,嘴上却责备道:“乐师大人怎么也不戴个斗笠出来,外面这么大的雪,万一受了寒,妾身的罪过可就大了。”

    优师趿着半湿的鞋子,忙不迭行礼道:“小臣突然造访,是小臣唐突了,小臣刚刚看到娘娘差人送来的乐谱,看过之后,欣喜异常,急欲来向娘娘讨教,都不曾留意外面下起雪来,走到半路,发现雪已经大了,也不便再回去,致使衣衫不整,还请娘娘恕罪。”

    细柳在旁听了暗自好笑,骊嫱让细柳把优师的斗篷和鞋袜放在炭盆上烘干,一面请优师里面坐。

    优师不待坐定便道:“小臣早觉得那首礼乐虽好,但调子过于拖沓、冗长,不适合在宫宴或伴舞时演奏,想修改又不知从何下手,刚才看了娘娘的曲谱,顿时茅塞大开,只是还有几处地方不太明白,所以特地过来,请娘娘指教。”

    “妾身那日偶然经过四方馆,听闻此曲,觉得若能改为琴曲应更有一番意境,便试着写了出来,也不知得不得法,今日听到大人如此夸奖,实在是愧不敢当。”

    骊嫱眼波一转,又笑道:“妾身并没有在曲谱上署名,大人怎么知道是妾身写的呢?”

    “除了娘娘,天下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写出这样的谱子。上次娘娘在梅林中写的琴谱,小臣仔细琢磨,才领略到其中的技法,娘娘聪明绝顶,小臣实在是佩服之至。”

    “大人过奖了,若不是大人弹得好曲,妾身再聪明,也不能凭空造谱啊。只是,大人以后有什么事让奴才过来说一声就行了,何必大老远的,不辞辛苦地跑来。”

    骊嫱叹一口气,神情寂落下来,“如今这里不比章含宫,地处偏僻不说,万事疏漏,大人来了妾身都没有什么好招待的,真是惭愧。”

    “娘娘的话让小臣惶恐之极,两位娘娘返宫多日,小臣却一直没能来觐见两位娘娘,所幸今日前来还不算太迟,请娘娘受小臣一拜,恭贺两位娘娘重返宫中。”

    优师说完向骊嫱行拜首礼,骊嫱忙扶起道:“大人快快请起,如今我们姐妹俩已不是什么主位娘娘,不过寻个地方,躲人耳目,存身安命罢了。大人有心来看望我俩,妾身已感激不尽。”

    “娘娘可不要这么说,骊娘娘天赋异禀,聪明过人,姞娘娘温婉可人,绝世容姿,两位娘娘虽暂时屈居于此,终究会重掌主位,荣显后宫的。”

    “大人不知,我们姐妹俩在宫中经历颇多磨难,早已是心如死灰之人,此番经世子相救,在宫外几经生死,若不是怕连累世子的清名,妾身早想一死了之。重返宫中后,宫中又传出诸多关于世子和我俩的流言蜚语,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早知人心凉薄至此,我们姐妹俩还不如死了干净。”说完骊嫱转身,拿衣袖拭着泪。

    优师见此,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帕,递给骊嫱,“要说娘娘离宫的事,还是由小臣挑起来的,要不是小臣暗中给世子报信,也不会有后来这么多事。”

    “这是怎么说?”

    优师便将骊姬姐妹被关禁闭后,耿姬封锁宫内消息,自己便借去里克家奏乐时,以隗姒之口向申生报信之事一一说了,末了叹道:“小臣官小力微,一心想救两位娘娘却力不从心,思前想后只有世子才能担当此任,不想后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让娘娘备受磨难,小臣实在是痛心不已!”

    骊嫱看着优师道:“大人能有这份心,妾身已是感恩不尽。我俩今后若真能如大人吉言,重掌主位,必定全力报答大人的相救之恩。”

    两人正说着,骊姞从外面回来,见优师来了,颇感意外,优师又与骊嫱论了些曲谱上的事,便也起身告辞。细柳拿来已经烘干的斗篷和鞋袜,为优师穿戴上。骊嫱又亲自取了一套簑笠过来,递给优师,优师相谢而去。

    骊姞见他走了,问道:“这乐师敢情有些古怪,今儿大雪寒天的,独自一人到草屋来,可是有什么事么?”

    骊嫱正色道:“妹妹,咱们对优师是有提携之恩的,难得他还懂知恩图报,关键时也使了把力,咱们得把他拉拢过来才是。”

    “以前章含宫出事的时候没见个人影,如今咱们重返宫中,眼见晋候又回心转意了,便似猫儿闻着腥味一般,全都寻了来,我看他与别人也没什么不同。”

    “鸟儿尚且择大树而栖,何况是人呢?我也早看明白了,咱们与其指望晋诡诸和申生,还不如靠自己来得更稳当些。如今咱们在宫中势单力薄,我看优师也是个机灵人,将来必能为我等所用。”

    这晚下了一夜的雪,第二日雪停天霁,骊嫱一早就让宫人们清除屋顶上和门前的积雪。幸亏前几日晋候让人加固了屋顶,昨日才没被大雪压垮,只渗了些水下来,骊嫱让人把屋内的水渍一一清理掉,又换了新的坐席上去。

    骊嫱正站在门口,看着宫人们干活,见梁五老远就一路小跑过来,口中喊着,“婶娘,婶娘……”待跑近了,骊嫱见他鼻尖上竟已有细密的汗珠。

    梁五气喘吁吁道:“婶娘,下了雪马车行走不便,侄儿只能一路跑过来了,可让侄儿好走。”

    骊姞听见声音从屋中出来,见了梁五笑道,“我道是谁呢,一口一个婶娘,喊得跟亲娘似的,原来是二五子来了。”

    梁五闻言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道:“看我这张嘴,冻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只看见屋外的,没看见屋里的,只道干娘这会儿还没起呢,忘了先给干娘请安了。”

    一句话把骊嫱和骊姞都逗笑了。骊嫱道:“你一早巴巴跑来做什么?”

    “主公说,要请两位娘娘去宫苑里赏花,轿子过会儿就到。五子想,两位娘娘可能要早做些准备,所以特地过来支会一声。”

    骊嫱道:“有什么好准备的?”

    梁五上前一步道:“今日除了两位娘娘,主公还喊了六宫的主位娘娘、长公主和世子同来,除此以外,还有秦国的使臣。”

    骊嫱皱眉道:“天寒地冻的,哪有什么花可赏?”

    “婶娘不知,犀山东北角上原有一枝老梅,前几年就枯死了,今儿一早有人发现竟开出了满树的梅花,宫里人人都说是奇事,所以主公特意喊了人一起去赏花喝酒。”

    骊嫱道:“难得你这么孝顺,一大早跑来送信儿,拿两个金锞子去喝酒吧。”

    梁五谢恩走后,骊姞道:“这可奇了,主公赏花游园从没把姬妾和世子凑在一块儿的,如今还要加上外来使臣,这摆的是什么阵势?”

    骊嫱沉吟道:“只怕晋候此举另有深意,咱们和秦人之间的那点事,主公是不知情的,今日可千万不能露了破绽。不管他摆的是五行三才阵,还是天罡地斗阵,咱们都不能在耿氏等人面前败下阵来。”

    骊姞忧心忡忡道:“咱们在魏国原邑遇到秦人的事,主公不知道,耿姬她们只怕是知晓的,万一秦人说漏了嘴,咱们如何应付?我看这个花还是不赏也罢。”

    “主公显然对咱们和申生之间还存有疑虑,若我猜得不错,今日的赏花大会必也是为着这个,咱们若是不去,岂不显得做贼心虚,还未与耿姬等人交手,便自己败下阵来。你尽管放心,有我在,必不会输过耿姬她们。”

    两人随即回屋,精心梳妆打扮一番,不多时晋候果然派人来请两位娘娘去宫苑赏花。姐妹俩一前一后,坐了两顶小轿,由八个寺人抬着,往宫苑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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