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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灰色轨迹——《我的这十年》连载[第90页] |
| 作者:冒牌土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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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马上码字……大家久等了，万分抱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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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再见卫小嫖，他说自己很坚强，已经完全从这个阴影中走了出来，如今在一家医药公司搞销售，还特别告诉我他现在收入颇高……不过我知道其实这件事情或许是他心中永远都迈不过的坎。 最近段时间有个情况让守店的小川，特别是值夜班的小胖很闹心，那就是上门的客人中有一种人多了起来——嗨娃。特别说明，不是药娃哈，是嗨娃！就是那些吸食了软毒品还没有醒的人。 这些人摇摇晃晃，迷迷糊糊，甚至意识都不太清醒，上门来消费经常都会扯皮。我告诉小川他们，遇到这样的事情尽量忍，尽量让，如果实在闹得有点烦，就CALL黑人他们。但我特别告诉小川，就算是把黑人他们叫来也只是吓唬吓唬人家而已，千万别闹大了。不过据小川说，几次把黑人他们叫来都把事情解决得很圆满，因为黑人现在好像混得越来越好了，有两次扯皮的客人好像都认识黑人，就算不认识黑人的，人家黑人三言两语胡吹几句，“顺便”提一下几个“社会知名大哥”的名字就搞定了。 就为这点，我挺感谢黑人和小天棒他们，也经常请他们喝喝酒什么的。有两次黑人喝了点酒后，遮遮掩掩的暗示我，希望能引荐他和万飞认识一下，但我没有一口答应，只推说有机会再说。 这天下午我刚走进店里，小川就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角落，笑嘻嘻的低声说道：“江哥，我们遇到‘羊子’了！” “羊子”这个词桥城人都知道，一般意为钱多又傻的主。我笑了一下，问道：“有好‘羊’嘛？” “‘羊得很’！”小川笑出了声，然后给我详细叙述了起来。 原来，小川说的这个“羊子”是个客人。这人前几天第一次来消费后，接下来的天天都来，每次来都点同一个小妹。每次完事出来结账的时候也不问价格，直接甩五、六百块钱在收银台，然后淡淡的说句：“不用找钱给我了，余下钱的给那个小妹吧。” 我突然打断小川的话，问道：“哎，对了，这个客人点的哪个小妹啊？” “23号！你晓得撒，23号又不乖。”小川说到这里还瘪了瘪嘴。23号我有点印象，这个小妹确实比较一般，不过说话总是轻言细语的，一副比较文静、温柔的样子。 我见小川说得欢，轻笑了一下，又问道：“小川，你凭什么认为他是‘羊子’啊？” “还不算是‘羊子’？他给的钱都可以耍两回了！”小川明显很不服气。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在想，这事没这么简单。如果一个客人很大方，又对小妹很满意，大可以直接掏钱给小妹啊，为什么每次都要在收银台结账时多给钱，又让多余的钱给这个小妹？岂不是多此一举？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在大家面前炫富吧？看来，这家伙极有可能是“孙耀威”的同行！我这样想。 正在这时，小川碰了碰我，悄悄说道：“喏，‘羊子’出来了。”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收银台付钱。这人长得高高大大，大约四十出头的样子，国字脸，白白净净的，说不上很帅，不过衣着看起很高雅，举手投足也很有范。只见他客客气气的付了钱就径直走了。 我想了想，走进待钟房想把23号叫出来问个究竟，刚推开门，就见到一大堆小妹围着23号在议论着什么，而且众人都啧啧称奇，议论纷纷。我定睛一看，原来23号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块手表。我挤进去拿过来一看，操！赫然看到表盘上的“RADO”标志。我不动声色的问道：“这表是刚才那个客人送的？” “嗯。”23号点了点头，又问道：“这表……很贵？”她问这话的时候，周围的小妹都望着我，我知道，这些小妹们应该大多不认识这牌子。我点了点头，回答道：“如果是真的话，确实比较贵。” “好贵嘛？”另外几个小妹赶紧追问到。有人还七嘴八舌的问道：“这表是什么牌子？哪里出的哟？” “这牌子叫‘雷达’，是名表！如果是真的，我估计应该至少上万吧，两、三万也说不一定。” 哇……大家惊叹了起来，好些小妹都表情复杂的看着这块表，又看着23号的脸，又羡慕又嫉妒。 23号脸都红了，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喃喃说道：“啊？这么贵啊？这个……这可怎么好啊？” “没事，人家送你，你就收好吧。”我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退了出来。我本想问问关于这个客人的一些情况，现在看来，没有什么必要再问了。只要搞清楚一件事情就OK了：这块表的真伪！只要这块雷达表是真的，那这家伙就绝对不是“孙耀威”的同行！一般的江湖小骗子是买不是起这玩意的。 不过，也不用检验这块表的真伪以鉴定这人的身份了。两天后，23号就找到我，说要辞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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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很真诚的说道：“没事，离开我们这里对你来说是好事。我把你们都当朋友看待，也希望你有个好归宿。”我又扭头对收银员说：“你帮她算算工资，钱都结给她吧！” 23号有点意外的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感激，她或许没有想到我会如此耿直和豁达。确实是的，一般我们要求员工辞职必须提前半月提申请，还声称店里员工不饱和时不能辞职……总之，就是要想尽办法给小妹们设置辞职障碍，从而尽量不让员工流失，实在要走，就尽量把“押金”留下，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所以，一般的小妹要辞职，能痛痛快快领钱走人的并不多。但我之所以对23号如此爽快，是因为她“身后的羊子”，而且我很明白，人家其实并不在乎这三两千块钱。23号不是丽娜，这个“羊子男人”也没有“孙耀威”的英俊潇洒，如今23号火速的辞职，很有可能是因为她已经得到了某种许诺，至少也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实力，而且是“硬实力”。 所以，我有点想结识一下这个人。 23号结完帐对我告别的时候，我很有深意的微笑着对她说了一句：“自己保重，欢迎你以后有空回来看看我们，哦，对了，叫上你朋友一起来吧，我请你们吃饭。呵呵……” 她应该听懂了我的话，因为她出门不久就又倒了回来，支支吾吾的对我说道：“江总……你可不可以出来一下啊？我……我朋友想……和你聊聊。” 我走出门，原来这男人就在外面坐在一辆轿车上呢。他对我招招手，我就坐上副驾驶座和他聊了起来。 这天没有和他多聊什么，我也没有乱问什么问题，他只是对我表示了赞赏，说我很会做人，还说以后会多照顾我的生意。 后来，23号回来玩过几次，说这个男人为她买了一套小房子，还安排她在朋友的一家公司上班。看来，23号算是暂时得到了比较好的归宿，她应该是小妹们中比较幸运的了。 这个男人后来也经常来店里面消费，不过他好像没有进去“逍遥”了，都是带朋友来耍。但关于他当时多结小费在收银台，而不直接给23号，他一直没有说原因，我也没有问，但我觉得他的举动并不是想炫富，因为在后面的接触中我发现他是一个比较低调的人。 不过虽然感谢他能给我带生意上门，但其实我的生意一直不错，对此也不是太在意，这个男人对我也没有太特别的实质帮助。之所以要特别讲这个男人的故事，是因为他和我的一次谈话让我懂得了一个道理。对了，这里要专门说一下这个男人也算是生意人，不过他的生意比较特殊——他是一家招标公司的老总，背景颇深，特别是在政府高层。 这次谈话内容大概如下： “江总啊，你不错！生意做的有声有色……” “呵呵……不算不算，惭愧……和你老哥比就差远了，还请您多指教。” “指教谈不上，不过我想问你，你觉得你此刻生意上最该注意什么？或者说你觉得怎么做才会继续成功？才会更成功？” 我略一沉吟，回答到：“我觉得吧，做事要踏踏实实，为人要低调，做人要沉稳，而且要善于把握机会……” 他打断道：“你说的不错，但最重要的不是这些！” “那是啥？” “驭人！” 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他又继续说道：“做任何事情，甚至人生一世都要善于‘驭人’，不过生意的初级阶段还谈不上，但你想把事业搞上巅峰，这点就尤为重要了。你自己多琢磨琢磨吧。” 我当时并没有什么“继续成功”、“走上巅峰”之类的远大理想，不过我联系自己店里面的情况，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后来我也渐渐把“驭人之道”贯彻在了场子的管理中。 不过，现在回忆起来，我的“驭人之道”好像不成功，至少没有完全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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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发了看不见？又抽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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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个23号，但还有“后来人”补充进来，而且不是“外人”。 之所以说不是外人，是因为她是——收银员，不过不是丹丹，是另一个收银员。这个收银员的名字我现在都记不太清楚了，只是小川当时告诉我时，我很意外，就问道：“哎，小川啊，你和她熟一点，她以前没有做过这行，现在又怎么突然想‘下海’了？” “江哥，你想嘛，人都是会比较的撒，不比无所谓，一比气死人！都是年轻女孩，她当收银员熬更守夜的赚千把块，人家腿一张就赚万把块，凭什么撒？哪个没有权利追求金钱嘛？哪个不想自己过好点？哪个不想少奋斗几年？你说是不是嘛？” 我觉得这样的道理很直白，却不一定精准，不过我找不出话来回答小川。 我想了想，走近丹丹，对她说道：“丹丹，这几天就暂时辛苦你一下，我会尽快再招个收银员的。” 丹丹一如既往的笑眯眯的对我说道：“没事，江哥……”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就问道：“哎，对了，你会不会也‘进去’哦？” “人家才不会呢！江哥，你怎么这样说啊？讨厌！把人家想成什么人了……”丹丹有点害羞，不过还是笑眯眯的。 看来，丹丹是个相对比较聪明的女孩，至少她眼光要远点，定力要稳点。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虽然不断有些小事件发生，但最终都能比较稳妥的解决掉。店里面的小妹来来走走，比如玲玲走了，她走的时候也没有说离开的原因，也不知道是不是“混入豪门”了。玲玲走了就基本没有回来过了，小川为此很黯然； 佳佳也走了，好像是嫁人了，据说婚后过得不咋地； 红霞回来几次。好像是在离开后的第二年，大约在05年还是06年的时候，我接到她的电话，说是邀请我参加她的结婚宴。我到了才知道，她已经为那个老男人生了一个孩子，这次办酒相当于是结婚酒和满月酒一起办的。我打量着红霞略显疲惫和沧桑的脸颊，问她过得怎么样，她苦笑了一下，回答说：“还能怎么样？将就过呗……其实也没什么，吃得饱，穿得暖。只是他和前妻的儿子和我们住在一起，这半大孩子很不懂事，好像很恨我。”我叹了口气，看着这十分寒酸和简易的酒席，塞了一千块钱到红霞手里，推说有事，饭都没有吃就离开了； 有次听小鱼儿提起，猪妹好像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赶紧追问她的未婚夫是什么人，小鱼儿却说不知道； 温网继续着她的魔兽事业，终日废寝忘食，这个就不用提了； …… 而我和黑白两道上的关系都搞得不错，除了显锋。我听说他现在工作上很出色，还被确定为了后备干部，据说是组织上的重点培养对象，但我觉得他和我渐渐疏远了。不过也没什么，如今我认识的警察不止你张显锋一个，我还认识秦志华、王方胜、陈玉松…… 我的生意如今算是蒸蒸日上了，腰包也越来越鼓了，附近的各色人等很多都知道我，都对我客客气气，见到我一口一个“江总”的叫我，我听着很受用。 不过，小琪和我的关系却没有渐入佳境，我甚至开始有点讨厌她了。特别是为买房子的事情。我在离店不远的一个小区买了一套七八十平米的房子，全款。买房子的那段时间，小琪总是有意在我面前说这说那，无非就是想我把房子的户主写她的名字，我没有顺她的意……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很不舒服。最近又天天扭到我，想喊我和她把结婚手续办了。但我不想和她办结婚手续，至少现在不想，原因是……其实我也不知道原因，哎…… 但我那时候自以为是对得起小琪的，因为每月我固定给她五千块钱。这五千块钱没有说明缘由，算是工资？还是她培训的辛苦费？还是她的分红？当时重新装修店的时候，她也垫了几万块钱，这个我是记得的。平时小琪要什么，我基本上都会给她买。不过，我看得出来，她想要的不止这些。 这天接到陈玉松的电话，说是晚上会有一场多部门联合突击检查，叫我小心点。小心点？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点”的！我马上一个电话打给小川，叫他晚上停业！我都是这样，只要知道有检查，都是叫店里面关门大吉！钱嘛，找不完，小心为妙！胆大妄为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再说，如今的我已没有冒险的必要了。 这天晚上的大检查如往常一样相安无事的渡过了，不过，第二天我又接到了陈玉松的电话：“你在哪里？过来聊聊，胜哥有话要给你说！” 听陈玉松的语气很急促，我连忙赶了过去。在一个茶楼包房里，见到了胜哥和陈玉松。 胜哥见我到了，把陈玉松叫了出去，然后问道：“兄弟啊，最近生意还好吧？” “呵呵……一般，将就可以。” “哦，那就好。”胜哥点了点头，又问道：“最近一切都还好撒？” 他这话一问，我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支吾着回答到：“嗯……还算好吧。” 接下来胜哥的话就更让我疑惑了，他喝了一口茶，咂咂嘴，微笑着说道：“兄弟啊，你现在还算不错，我也祝愿你生意红红火火，呵呵……不过吧，我觉得不管怎么样，做人还是低调一点好，你觉得呢？” “是是是……肯定是低调点好。”我暗想：老子一直都低调撒，不低调你敢每月都和我“诈金花”？ 胜哥停住了笑容，看了看我，又继续说道：“不仅要低调，为人处事吧还必须要谦虚一点，不能装大！也千万别胡乱得罪人，不管人家身份如何，都要客气一点，你说是吧？做你这样的生意，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吧？” “那是……那是！我平时对人都是很客气，很小心的，呵呵……”我赶紧赔笑着回应到。 “是吗？”胜哥白了我一眼，又轻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那就好……你先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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