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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灰色轨迹——《我的这十年》连载[第23页] |
| 作者:冒牌土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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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我们都不知道小惠有艾滋病，大家只是奇怪她为什么任何时候接客都可以不戴套。后来我们店里面又陆续接到过要求不戴套的客人，好几次都是小惠来的，渐渐的，半条街的人都知道了这个长得不错还愿不戴套的小惠。 就因为这个原因，虽然小惠长得还不错，但在这条街上几乎没有人会有把她打来吃了的企图，用凯哥的话形容是这样的：“这人日不得！”所以到04年发生艾滋女事件后，很多经常去龙西消费的老嫖都比较惶恐，反而是龙西的从业人员们不恐慌，因为不论是场子老板，还是经理、鸡头什么的都没有人去碰过小惠。 其实小惠给我的印象还不错，也不大说话，我和她不太熟悉，估计我的名字她都不知道。不过她从第二次到我们乐乐上班，我都很随意的和她简单打个招呼。有次她上完钟准备离开的时候，店里面几个小妹正好起哄叫我请吃小吃，我见到了小惠，也主动递了一包给她，我记得她还给我道了谢的。 我一直不知道小惠本来上班的店在哪里，估计是下街的一家小店，反正除了到我们这里来上过几次班，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果我和她稍微熟悉一点，我很可能会好好问她为什么愿意不戴套。 哦，对了，说到这里，我有一点不太确定，好像艾滋病这玩意分什么病毒携带者和艾滋病患者，病毒携带者就是身体带病毒了，不过还没有发病，而艾滋病患者就是快挂掉了吧？那我有一点想问问大家：艾滋病病毒携带者会不会传染？因为据我后来的分析，小惠极有可能在01年左右就已经是病毒携带者，而且她自己知道！！她愿意不戴套是故意的！ 在04年对此事的新闻报道中，大概是这样说的：该卖淫女是B碚区人，原本家庭幸福，还有个女儿，后来染上毒瘾，在吸毒过程中又染上艾滋病，然后再离家外出卖淫…… 呵呵，大家看看这报道是不是很眼熟？像不像教科书式的说教八股：家庭幸福→吸毒→患病→卖淫→不归路……呵呵 其实这些全是新闻工作者们想象出来的。不过他们的出发点也是好的，教育大家别吸毒嘛，教育大家要预防艾滋病嘛！ 啊！？你们问我为什么这新闻不精准？下面我就来告诉大家： 其实后来在04年事件发生的时候，办案民警把小惠带回派出所后愁死了，简单的问询后就上报给了卫生局。接下来的事情就有点扯了：卫生局没有上门来接收，派出所没过多久就把小惠放了……其实小惠不但卖淫行为触犯了法律，还涉嫌什么故意传播传染病（这好像也是一条罪？）。但这事也不怪公安民警，大家想想，能把小惠怎么样？弄去坐牢？那接下来就是一大堆麻烦事，将会涉及的公安局、看守所、检察院、法院、监狱全烦死！因为那时候对艾滋病患者的处理方式还很不成熟。 新闻媒体们得知此事信息的来源其实就是小惠在派出所做的简单问询材料，再加上了记者们的一些想象。不过很搞笑的是：小惠在派出所说的自己的身份是假的！！！后来相关部门根据小惠的供述找到的是另一个女的，很意外的是，这个女的也是艾滋病患者！哈哈，好像她们二人是很熟悉的朋友，以前曾经一起租房过。 小惠把病毒传染给了多少人我不知道，后来相关部门的调查是三人，这个……这个我有点不敢苟同。 小惠现在怎么样我不知道，估计已经死了。其实小惠这样的行为极度可恶，不过——应该没有人会“被嫖妓”吧？更没有人强迫你不戴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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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勇哥发迹 李开勇兄弟的电子游戏室三下五除就开业了，他这个开业确实简洁：把以前的破烂丢一些，把桌椅、板凳、麻将机什么的堆到一个角落，用布盖上，然后游戏机一搬进来——搞定咯！ 这一开业，我就有点后悔当初没有厚起脸皮参股进来。 他们的这个电子游戏室生意很不错，街上无聊的人太多了，爱赌钱的也太多了…… 说句实话，如果我是个赌徒的话，我更愿意和人对赌，这个和机器赌……这个真不好说。反正都是输的多，赢的少。但去玩赌机的人总是络绎不绝，难道是因为玩赌机有另一番味道？ 游戏室有两台普通游戏机，一台是撒子“新快三”（名字记不清楚了，反正就是游戏中间会出现恐龙的，主角戴着个帽子），一台是撒子格斗（97还是什么98）。我很喜欢去玩新快三，我一坐下，他们总是丢一大堆游戏币给我，呵呵，我一般都要花几十个币把游戏打通关才肯走，不过那个撒子格斗游戏我不怎么打，就算给我100个币我也通不了关，因为老子一个人物都打不过！ 他们才开业的时候，我经常去打免费游戏，呵呵，大家莫笑话我，那时候我都是二十几岁的人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打起电子游戏很带劲的！李开勇兄弟对我很客气，见我到了也很热情，游戏室里面几个帮忙守店的小喽啰也认识我，很尊敬的叫我江哥，我听着很受用。 因为经常去，也看到了他们的生意场面，也大概了解到了他们的经营状况。 弄这玩意赚钱！简直是太赚钱了！我亲眼看过一个哈批半下午输了五、六千块，我的乖乖……这怎么了得啊？！据我自己的估计，他们这游戏室保守估计至少每月能赚三、五万！！ 当然，麻烦事是注定很多的，我都亲眼见过几次扯皮事情，不过在游戏室里面好像很少发生大的打架纠纷。这里的扯皮一般都是赌客们输得遭多了，就输不起了，然后想不通，就开始耍浑。闹着说机器有猫腻啊，叫老板退钱啊什么的，不过让我很意外的是他们兄弟二人很少把狠的一面亮出来，一般都是稍微退点钱给人家息事宁人，从这点我分析到：这游戏室生意已经重要到几乎成了兄弟二人的主业！！ 不过，有的时候息事宁人也解决不了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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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天气不好，半天都一直在下雨。幺哥喝了点酒回到店里面，我伸了个懒腰，跟幺哥说到：“幺哥，没得耍事哦，我去打哈电子游戏。” 幺哥不知道哪根筋发作了：“咦！要得撒，打电子游戏嘛！我都去！” 就叫红霞她们把店守一下，我们两个就跑到李开勇的电子游戏室去了。 到了一看，可能因为下雨的原因，赌客不多，李开勇兄弟也不在。只有一台赌机面前坐了个年轻人在玩，一旁站了几个人在看，两个守店的小喽啰也在一旁很关注的站着，可能这个年轻赌客下注比较大。 见我们来了，其中一个小喽啰赶紧招呼我们打电子游戏，不过他没有像平时那样抓一把游戏币给我，而是直接将一把钥匙丢给我：“江哥，你们两个慢慢耍，这是钥匙，你把机器下面的小门打开了直接拨币就行了，我懒得给你们拿币，那边走不开……” 我和幺哥就热火朝天的搞起游戏来。陈老幺这个农豁皮！第一关的总部还没有到，他龟儿就死了好几次了，笑死了我！ 我和幺哥专心致志的打游戏，幺哥不光技术差，而且很激动，一直旁若无人的大呼小叫：“哎，老子整你！整你！整你……整死你龟儿！”、“哎哟哎哟！小江，快点！他打我！”、“快，快，快！那边掉了一把枪，是机关枪！你不要拣我的！我要！！”、“老子跟你龟儿一个绝杀踢飞你个狗日的”……我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子真是后悔带他来打游戏！ 突然，那边闹起来了。 只见那个年轻赌客大声嚷道：“你上不上？跟你说老子一哈就给你拿钱来！”他一吼，我就猜到了：输完钱了还想赌，想喊小喽啰继续给他上分。 这个小喽啰还是表现得多好的，客客气气的说道：“哥子，我们这里不赊分，要不您改天再来耍嘛？” 这个年轻人看来是输红了眼，不依不饶的继续吼道：“改天耍锤子！老子都输了几千块了！跟你说一哈拿来就一哈拿来，信不过老子嗦？” 两个小喽啰都唯唯诺诺，但就是不肯再帮他上分，年轻人急了，跳起来推了人家一下，把游戏机的屏幕拍得海响，骂道：“日你妈哟！你上不上？！信不信老子把机子给你砸了？” 我本来不想管，但是我见到其中一个小喽啰出了门，我知道，他一定是去叫李开勇兄弟了。想想要是人家来了见到这里在吵架，我却在一旁打游戏就不好了嘛。我连忙起身走到这个年轻人面前，先递了支烟过去，微笑着说道：“朋友，别生气，来，先整支烟嘛。” 年轻人接了我的烟，看了看我，问道：“你……你是？” 我连忙解释道：“呵呵，我也是来打游戏的……” 年轻人一听我也是打游戏的，就扭头继续闹着要上分，不愿再理我，我又轻轻的拉了拉他的手腕，装出一副很关心他的样子：“朋友，玩这东西急不得，今天手气背就改天来嘛！” 年轻人恼羞成怒的告诉我：“你不晓得，我都输了几大千了，喊他龟儿上两百分都不干！” 我轻轻笑了笑，开着玩笑说：“哎呀，我的哥哥，说明你今天有点霉哟！要不到外面找个妹妹先扳个火头嘛？”“扳火头”这俗语本意是指做点什么“冲喜”的事情，在桥城呢一般都是特指干那事。 我原本以为这样劝几句，说说玩笑话能让这人缓缓情绪，哪知道几乎没有起什么作用，这年轻人依然扭到人家要赊分，而且越闹越起劲了。 正在这时，李清勇带着几个人来了。 李清勇走了进来，跟我轻轻点了个头，算是打个招呼。走到年轻人面前，微笑了一下，不过他这微笑是硬挤出来的，很生硬：“朋友，啥子事嘛？” 年轻人见到人家李清勇他们来了好几个人，不但面无惧色，而且依然骂骂咧咧的回答道：“啥子事！？老子输了恁JB多，喊你们上两百分都不干？老子又不是不还！” 李清勇努力保持着他那难看的微笑：“朋友，耍这个嘛都是有输有赢撒，我们向来不赊分的。” 年轻人依然气盛：“锤子！你会输？你豁哥哥！你龟儿这个烂机器还不是有程序！”（“有程序”这话表达的不太标准，不过很多人都这样说，意指机器做了手脚，或者有某种人为特定的程序让老板赢。）我听了暗暗好笑：你晓得人家机器“有程序”还赌？SB！ 李清勇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冰冷着一张脸瞪着这个年轻人，一字一句的说到：“我可以给你点车费打出租车，赊分不可能！你龟儿不要再闹了！” 看着李清勇的表情我就想起了某些让人很不舒服的回忆，其实我也不愿看到眼前会发生冲突。不过我显然低估了面前这个无畏勇士的英勇程度，只见他跳起脚脚冲着李清勇大骂道：“龟儿！？你妈卖批才是龟儿！” 我轻轻摇了摇头，然后默默退开几步，这个倒霉孩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能预料到，我可不愿像烧烤那样被误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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