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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灰色轨迹——《我的这十年》连载[第100页] |
| 作者:冒牌土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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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先给秦志华打了个电话，他听闻事情搞定了，很高兴，不一会就提着一个挎包跑来了。 “江总，呵呵……我早就说你能搞定嘛！”秦志华现在的那副批脸像朵花。 “呃……嗯……”我含含糊糊的应付着。 “这里是二十万，今天就……先……先整二十万吧。”说完他就把挎包推了过来。 二十万！还“先二十万”？狗日的秦志华搞了好多钱哦？凭我的了解，秦志华这样的人愿意拿出来“放月息”的钱一定是除开投资房产、存老本之外的“闲钱”，他如果只有二十万，是绝对不会把钱全拿来放月息的！难不成这家伙收的黑钱比老子做生意赚的钱还多得多？ 我不动声色，秦志华又紧接着问道：“你朋友给的月息是几分？” “三分。”我随口答道。 “三分……”秦志华开始仰头算计：“三分的话，二十万一个月就是六千，是吧？” “应该是。”我老老实实的答道。 “那我现在就把这个月的月息扣起来，只给你十九万四千就行了，对吧？道上的规矩都是先付利息的，是吧？”秦志华狡猾的看着我。 “哦，可能是吧。”其实我还真不知道这个规矩，不过我现在开始悔恨自己刚才怎么不把月息少说一点，自己也可以掐点油钱起来嘛！我真是笨啊！ 胡乱点算完钱，秦志华支支吾吾的说：“兄弟啊，这事真是谢谢你了，真是……你也知道，我们关工资的人……也不容易……” “那是那是……”我随口回应到。 “这个……”秦志华好像话还没有说完，有点为难的欲言又止道：“这个……其实吧……”说着还指了指那包钱。 “哦！打条子，是吧？”我恍然大悟。 “就是就是……其实也不是外人，不过要是不弄张借条回去，屋头堂客不放心，呵呵呵……其实我们两兄弟倒是不存在。”秦志华有点尴尬，不迭的解释。 “不存在，应该的应该的。”我心里暗骂了一句，拿来纸笔开始写借条。写了一半，秦志华又在一旁念叨：“嗨，这个条子吧其实就是表示个意思，反正你的朋友也信得过，是吧？再说了你江总写借条给我，岂不是比银行还稳当？嘿嘿……” 秦志华这句暗示加提醒的话我听得懂，看着秦志华狡诈的笑容，我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借条的落款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秦志华离开后，我就一溜烟把钱给万飞送了过去。回店坐了一会，暗自安慰自己：万飞实力雄厚，区区二十万是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接下来本来想把显锋约出来聊几句，不过有件事情打乱了我的计划。 我接了个电话，是丹丹打来的。 “哥，我今天想请假。” “哦。”我这才注意到，丹丹今天不在店里，是另一个收银员在上班，就说道：“没事，你们自己调配，反正有人收钱就行。” “呵呵……”丹丹笑了笑，我随口多问了一句：“你今天有事？” “哎，不是。我昨天晚上喝酒喝太多，今天人很不舒服。”丹丹回答道。 “嘿，你不是不喝酒嘛？呵呵……现在才知道喝醉了不安逸哟？”我打趣道：“你和谁一起喝的酒啊？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哎呀，不是的啦，就是店里面的人一起喝的，川哥请客。” “哦？”我有点意外，就开玩笑的问道：“小川单独请你啊？他想追求你嗦？你可要提防他批娃娃……” “不是！你讨厌！”丹丹娇嗔了一句：“昨天晚上下班后店里面的人都去了的。” “哦。好吧，你好好休息，以后少喝点酒，女孩家喝醉了不好。”挂上电话，突然，我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小川请客？请店里面的全部小妹喝酒？却没有叫我？小川是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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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情让我心里犯了嘀咕，又坐了一会，想了半天，我买了盒海王金樽，又打包提了一碗粥，径直朝宿舍走去。还是先去丹丹那里试探试探。 丹丹见我去专程看望她，很感动，眼眶都有点泛红了，极为真诚的说：“哥，你对我真好。” 我有点内疚，胡乱说了几句人好点没有、以后少喝酒之类的话后问道：“哎，对了，你是第一次喝这么醉吧？” “就是啊，我差不多喝了三、四瓶啤酒呢。”丹丹不好意思的说：“以前我几乎都没有喝过酒的。” “呵呵……人对了头，喝点也高兴。”我笑了笑，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对了，你们昨天晚上喝酒是几点去的啊？” “快两点了，那时没什么客人了。大家还说给你打电话，不过川哥说你肯定已经睡了，就没有打搅你。” “哦，呵呵……还好没有叫我，我昨天睡得早。哎，对了，小川遇到了什么高兴事情要请你们吃饭啊？”我笑眯眯的问道。 “那就不知道了，应该没有什么高兴事吧，昨天川哥请吃饭也和前几次差不多，就说是这天生意不太好，川哥就请大家聚聚，算是安慰安慰大家伙……” 嗯？小川这样大张旗鼓的请客还不止一次了？我胡乱扯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一出门，我表情随即阴沉了下来。 你娃娃出来上班是为了找钱，你机关算尽收小妹们的钱也是为了多找钱，我也不追究。但你如此大方的请店里面的人吃饭，小川，你想干嘛？你有何用意？ 下楼后，我站在街边抽了几支烟，把这个事情仔细推演了一番。把店里面的全部人叫出去吃宵夜，我估计一顿没有七八百块拿不下来，小川这样请客还不止一次，他脑袋进水了？小川这个人我很了解，是属于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和我一样，他做任何事情目的性很强。难道是因为他收了小妹们不少钱，心里过意不去？或者真如他所说的，只是因为某天店里面生意不好，仅仅是想慰藉一下员工？ 慰藉员工也轮不到你！哪个是老板，你搞清楚没有？ 我忽然想起了当年帮幺哥看店时第一次和他吵架，他也骂了一句“到底哪个是老板？”，我不由黯然笑了笑，不管你小川是不是当年的我，谁敢对我有二心，我就收拾谁！这样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主意打定，现在就去把小川叫出来敲打敲打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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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写了。冷得很，洗洗睡了。 大家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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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起了当年帮幺哥看店时第一次和他吵架，他也骂了一句“到底哪个是老板？”，我不由黯然笑了笑，不管你小川是不是当年的我，谁敢对我有二心，我就收拾谁！这样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主意打定，现在就去把小川叫出来敲打敲打再说！！ 回到店里，小川正忙着招呼客人。我心不在焉的看了一会报纸，见小川忙得差不多了，叫住了他。 “江哥，爪子了嘛？把你的中华烟摸出来整起撒。”小川一坐下就嬉皮笑脸的。 我递了一支烟给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好，没话找话的问道：“小川啊，最近有没有回老家看看妈老汉啊？” “哟！我好像都好几个月没有回老家了……”小川拍了一下脑门。 “呃……”我顿了顿说道：“有空还是回去看看……是吧？” “要得。” “平时店里多亏你了，不过现在店里也有人，你耽误个一两天的也没什么。”我说道。 “嘿嘿……江哥，我们两个你还说这些客气话干嘛？”小川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们两个不存在撒，我也一直把你当兄弟看，你晓得撒？反正有我一碗饭吃，就少不了你的，不过锅里有了碗里才有，你说是不是嘛？”我淡淡的说道。 “是……”我的话可能让小川有点意外，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说：“小川啊，你平时守店还是比较辛苦。对了，一般下班后闲下来你怎么耍的哦？” “下班后？我……我下班后一般就撅起屁股睡觉，呵呵……” 我猛然抬头直勾勾的看着他问道：“没有出去喝酒啊？” 小川愣住了，看了看我的脸，说道：“喝酒？很少出去喝酒……”顿了半秒，他又补充道：“昨天……昨天晚上出去喝了点酒的，有点晚了，就没有叫你。”说完，小川脸上堆满了笑容。 “昨晚？”我面无表情的问道：“哪些人一起喝的嘛？” “就是店里面的人。”小川见我脸上阴晴不定，怯怯的回答到。 “哦。店里面的妹儿些嗦？如何嘛？有没有发现哪个小妹酒量比较好？”我挤了点笑容出来。 小川见我笑了，貌似轻松了一点，说道：“呵呵……好几个妹儿喝酒都凶得很哟！最后……” 我打断他的话突然问道：“哎，对了，你们是‘打平伙’迈？” “不是，是……是我请客。” “吃了好多钱嘛？”我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好像……好像吃了六百多块钱。”他小声回答道。 “嗬！你还有钱耶！”我冷冰冰的说。 小川皱着眉头看了看我，嘴巴动了动，或许想说什么，不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伸了个懒腰，欠起身体把手中的烟蒂摁熄，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问道：“对了，兄弟啊，我问你个事。” 小川凑了过来：“江哥，啥事？” “店里最近一起都还正常撒？” 小川木然想了想说：“店里？店里最近……还算正常吧。” “哦，那就好！”我点了点头说：“我平时在店里面时间少，店里面的事情你要多留心，特别是店里的管理人员和收银员！这些人我都是付了工资的，收了我的钱就要帮我好好做事，如果哪个胆敢在店里面乱求整，老子马上喊他滚蛋！这世道是啥都缺，就不缺人！随你哪个大爷，只要你说你不干了，马上就有大把的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我瞄了瞄小川，只见他唯唯点头，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我最后还说了一句：“小川啊，你是聪明人，这些道理你懂撒？你要自己多存点钱，平时花钱别大手大脚的，好日子你才过几天嘛？就忘了自己苦的时候了？” 说完，我拍了拍他，起身走到了收银台，留下他独自呆如木鸡的愣在那里。我把账本拿出来随手翻了翻，又把小川叫了过来。 小川表情复杂的走了过来：“江哥，啥事？” “哦，也没什么事。”我埋头翻看账面，头也不抬的说道：“店里面每个小妹的点钟数你要多关注一下，每月最少的一定要开掉，这个规章制度还是要好好执行，不然怎么优胜劣汰呢？哦，还有，不管和你关系怎么样，都要一视同仁，这样才公平嘛……”说完，我极有深意的看着小川。 “是是是……我知道了。”小川看了我一眼，立即将目光转开，似乎打了个寒噤，赶紧凑过来一边查看账面，一边连连点头，有点手忙脚乱。 我慢慢踱出店，想着刚才小川被我敲打得惶恐不安的样子，心里很满意，觉得达到了自己的预期目的。 后来，没过多久，丹丹告诉我，小川除了最要好的几个小妹外，没有再明目张胆的收取其他小妹们孝敬的“烟钱”了，其实他收不收小妹的钱我倒不介意，我只要让他时时对我心怀敬畏，不要有二心就行了。 但是，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小川见到我时，眼中的畏惧越来越多，有一种东西却越来越少，这种东西叫——兄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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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联系显锋之前，我先忙活了一番，准备妥当后，我把他约了出来。 本想叫他出来吃晚饭，电话里他却说刚下班，正在菜市场买菜，我开着车到了菜市场门口，正好撞见他蹲在菜市场外面买鱼。 我按下车窗招呼他，显锋对我笑了笑，示意我等等。 过了一会，他上了车，提着大包小包的菜，车里顿时弥漫着鱼腥味。 “你们所里不是有工作餐嘛？”我忙着倒车，斜视了他一眼。 “哦，晚上这顿一般只有值班的人才去食堂吃。”显锋正埋头拾掇。 “弄恁丰盛？还买鱼？麻烦不哦？干脆我们出去吃吧，我请你吃河鱼！” “不了不了……”显锋说道：“家人有客人。” “嗨！叫出来一起撒！”我不屑道。 显锋有点为难的看了看我说：“还是算了吧，改天吧。” “好嘛好嘛，下次再约。”我瘪了瘪嘴：“我送你回家吧。” 我开着车，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冷，我点了一支烟，问道：“家里来什么客人了？亲戚啊？” “呵呵……是……是女朋友来了。”显锋有点不好意思。 “哦？女朋友啊？”我赶紧追问道：“你什么时候新交了女朋友也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叫出来认识认识撒。” 显锋含含糊糊的应付了一句，我又问道：“女朋友是干什么的哦？” “是医生。” “医生好撒！你哥子还行啊！”我笑嘻嘻的想继续开玩笑，显锋却好像不愿多谈，我也就没有再开口了。 想着以前显锋和女朋友吵架、分手都会告诉我，哎……我与他确实疏远很多了。 不一会，到了显锋家的小区门口，他匆匆忙忙道了声谢就准备下车，我把他叫住了。 “咋了？”显锋疑惑的看着我。 “听说你最近在竞争局里的中层干部选拔？”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呵呵……你也知道了？你消息挺灵通的嘛。”显锋笑了笑。 我看了他一眼，问道：“还顺利撒？” “哎呀……说不上什么顺利不顺利的，反正这事头绪多，累！”显锋说着靠在了座椅上，一副疲惫的样子说道：“我初试入围了，上周局里的考察组来我们所里考察我，在所里开了民主测评会，会后所长告诉我，我们所里的同事在会上对我评价不错……不过后面的步骤还多，哎……这种事情也不能强求，我也想通了，反正能上就上，不能上就算了。” “锤子！”我有点激动，还不小心骂了一句出来：“事在人为！有机会就不能放过！这次不能上，好久再上？趁现在年轻就要多往上爬，你也知道撒，现在干部年轻化，过了这个村下次可能就没这个店了！” “哎……你说得没错，不过有时候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显锋又叹了口气，低头揉着太阳穴。 “啪”！我把事先准备好的一个手提袋丢给了他，说道：“我知道不简单！这个，你拿着！” “啥子哦？”显锋吓了一跳，看了看我，我没有说话，他狐疑的打开了袋子。“小江，你啥意思？”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袋子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五万块钱。 “没啥意思。”我淡淡的说道：“这次机会对你很关键，这钱你拿去用吧，也不知道够不够，不够你给我说，三五万不存在！”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显锋机会跳了起来：“我遇得到你哟！我还以为你找我啥子事耶！感谢了感谢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钱我不能收！”说着他把袋子丢给我，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我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又欠身将车门关好，喝了一句：“你等到，你慌撒子？”显锋没有说话，我哼了一声：“你放心，这钱不要你还！大家朋友一场，我很欣赏你，也觉得你是个人才，不想你因为一些卵事情耽误了前程！” “我的江总！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你朗格和那些人一样哟？你以为升官真的就是凭钱多？”显锋有点急了，似乎有点恼怒的模样。 “不是凭钱那是凭撒子？”我冷冷的问道。显锋张了张嘴，正想开口与我争辩，我一口抢道：“凭能力？恁人缘？凭态度？凭口碑？是！钱不是最重要的，但有能力的人多得很！想进步的人也多得很！你们这次竞争能入围的人，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但如果有人搞点小动作，岂不就偷跑了？你还追得上？” 显锋不转眼的看着我的眼睛，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却多出一份无奈来。我又用苦口婆心的口吻说道：“显锋，我知道你是个正直的人，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帮你！这个世界有些规则必须要遵守，哪怕它是潜规则，但它确实存在！不遵守你就耍不转！这些道理不用我来教你吧？” 显锋顿了几秒，脸上又坚毅了起来，正色道：“是不用你教，但我也知道，不该做的事情就不能做！” “日！”我禁不住又骂了一句：“不能做？你嫌我是做Y生意的吧？怕我拉你下水？怕以后我求你帮忙？我告诉你，就算你升了官我也不会找你当靠山！” 显锋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现在的靠山多得很，也厚得很，江总！” 我无言的看着显锋，叹了口气，摇着头说：“显锋，这样吧，这钱算我借给你的，这钱也不是叫你拿去行贿！最近领导之类的来考察你，或者你去汇报工作什么的跑上跑下总要吃吃饭吧？吃饭总不可能叫人家付账吧？我也知道你工资不高，房子也是按揭的……这点钱就当借给你请同事朋友吃几顿便餐，以后随便你什么时候还给我就行了。” 显锋开始犹豫了起来，我又很诚恳的说了一句：“显锋，我不是在害你！我一直把你当朋友，真的朋友！” 显锋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没有说话，我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挣扎和纠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从我的眼中读到真诚和希冀。良久，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算我借的，不过要不了这么多，你借我两万块吧……” |
| 今天收杆，明天继续。大家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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