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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二傻跳农门》最离奇的个人奋斗史(自传 连载)[第2页] |
作者:南北20112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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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没有差不多点的文凭,没有像样一点的亲戚,甚至连常人的胆量都没有的一个人,能有什么出息。 对于自己的处境,我非常清楚,可我无能为力。就像一个垂幕老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慢慢老去。 父亲却想的不一样,他不想让我像他那样种一辈子的地,他在努力给我们寻找出路。 1992年的冬天,改变命运的机会终于来到了。 那年冬天,我们乡武装部开始征兵,还首次征的是海军,服役期四年。哥哥刚好到了年龄,父亲想让他去当兵。 X乡征兵报名的第一天,父亲就早早带着哥哥到了乡里。中午,父亲和哥哥回来了,我看到父亲一脸的不快,还像犯病似的嘟囔着:“怎么是色盲眼,怎么是色盲眼哪!” 后来得知,哥哥是色盲眼。海军对眼睛的要求很苛刻,如果眼睛过不了关,就意味着当兵没有了希望。 父亲略带埋怨的眼神看着哥哥说:“上面画得清清楚楚的,你怎么就看不清楚哪?” 哥哥有点不服气:“我的眼睛肯定没有问题,那个本本上故意画得乱七八糟的,谁能看清楚?如果换个本本我肯定能看清楚。” 这时,有权爷过来串门,他知道情况后,就对哥哥说:“你肯定是色盲眼!” 哥哥欲要争辩,有权爷笑着说:“你不用罗嗦了,因为我也是色盲眼。” 有权爷的话把哥哥的话堵了回去。 父亲叹了口气,一声不吭地坐在炕头上。许久,父亲抬头把目光转到我的脸上,然后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说:“对了,要么让笑笑去试试?” 有权爷说:“好象色盲眼是会遗传的,老大是,老二肯定也是。” 父亲却摇着头说:“不一定,我就不是色盲眼。” 父亲想让我去参军,我就跟听笑话似的,想都没想能去当兵。 有权爷说:“笑笑才多大啊,就是眼睛通过了也恐怕不行吧。” 父亲说:“眼睛是主要的,只要眼睛没啥问题,其它事情都好将就。” 第二天上午,父亲和我搭乘了辆三轮车向X乡赶去。 我们村离X乡政府有十几里地。那天去X乡的路上,我想不起来天气冷不冷,路上有没有风,可那时的想法记得非常清楚。 当兵对我来说,好象是另一个世界,一个不敢触摸也不敢想象的世界。我不知当兵后要干什么,也不知当兵能否改变自己的命运。 说起当兵,我想到了村里的两个老兵,听说他们都是从朝鲜战场上回来的。他们回来后,还在种地,不过,有个老兵的两个儿子跟他沾了光,政府给安排了工作。 最近几年,村里也走了一个兵,是陆军,当了三年兵就回来了,还在种地,没有太大变化。稍许变化的是,他的口音变了。刚回来时,他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 我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去当兵的,觉得父亲的想法有点天真,现在的自己就像长在黄土地上的杨树,早已根深蒂固,很难离开脚下的这片土地。 我没有办法说服父亲,只能跟着他到乡里走一走。 父亲带着我来到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温暖的阳光从男子的背后照射过来,使他弯弯曲曲的轮廓闪闪发亮。 中年男子见父亲走了进来,好象熟人似的客气了几句。然后,他从桌子里拿出一个本子,翻了一页让我看。我把头向本子上探了探,只见上面画着五颜六色的图案,在图案的中间有个明显的数字。 中年男子问我:“这是几?” 我说:“6。” 中年男子又翻了一页问我:“上面是什么?” 我说:“鸡。” 中年男子对父亲说:“这个没问题。” 我觉得太简单了,就像考三岁小孩似的。我有些不满,这时我却意外地看到父亲脸上荡漾着灿烂的笑容。 中年男子看了看我,然后转身对快把脸笑烂的父亲说:“你的这个孩子还小吧?” 听到这里,父亲立刻像镰刀割谷子似的,唰的一下收起了笑容:“不小,看上去小,可他的年龄已经不小了。” 父亲说完,跟中年男子打了一个招呼后,拉着我匆匆离去。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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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父亲回家后,经常早早出门,很晚才回家。我知道父亲是为我当兵的事活动去了。我也知道,无论父亲如何活动,我还是当不了兵的。我才多大啊,人家部队能要我吗?再说,我听说,X乡有11个人想当兵,只有两个名额,还听说这11人当中,有很有钱的子弟,也有很有权的亲戚,自己能跟人家比吗? 我明白拦不住父亲去活动,就让他活动去吧,如果路走不通,他就会折回来。 12月上旬的一天,父亲接到通知,说是过几天带着我和哥哥去YG县城体检,还说体检那天早上不能吃饭,也不能喝水。父亲跟我一说,我觉得多年不吃早饭,终于派上了用场。 体检那天,我5点多就起了炕,简单洗了把脸,然后跟着父亲和村长坐着三轮车向YG县城奔去。 我知道父亲心里的“小盘算”:我们两个都走最好,走一个也行。 YG县在我们村的西北方向,有50里地,那时的路不好走,大部分是土路,三轮车上下颠簸着一个半小时才能过去。 我们赶到县武装部已经8点多了。父亲带着我们先去抽了血。武装部的人说,抽完血就可以吃饭去了。我们几人来到一个小饭馆,要了四碗馄饨。 馄饨刚端上来,我发现父亲像不认识我似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时父亲皱着眉头说:“笑笑,你秤过没有,现在有多重?” 我挠着头说:“没有,没秤过。” 父亲对哥哥说:“(当兵)是不是要100斤?” 哥哥点着头说:“对。” 父亲说:“笑笑不够秤吧?” 哥哥和父亲的谈话,我感觉他们要把我像猪一样卖掉似的。 哥哥看了看我说:“差不多吧。” 父亲没有说话,哥哥接着说:“差也差不了多少,要么让他多吃点饭,多喝点汤。” 哥哥说完,父亲眉尖的疙瘩不见了,然后笑眯眯地说:“这个办法不错。” 父亲提高嗓门对我说:“笑笑,你多吃点馄饨,一会儿再多喝点汤。” 说着,父亲转身对店里的伙计说:“小伙子,盛两碗面汤来。” 那伙计应了声,不大一会儿,他提着个大水壶走了过来。这时我碗里的馄饨已经吃完了,父亲让我把汤也喝了。我很听父亲的话,端起碗,咕咚咕咚把汤喝完。 伙计给我的碗添满汤后,那汤不是很烫,我又很快喝完。这时我觉肚子像吹满气皮球似的,圆滚滚的。 父亲见状说:“笑笑,你先歇歇,等会儿再喝一碗。” 我捂着肚子坐着,过了会儿,又将一碗汤硬塞到肚子里。这时,这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非常流行的名词来:注水肉。 我听说过注水鸡肉、注水猪肉、注水牛肉,可很长时间,我不知道人们是怎么把水注到鸡、猪、牛肉里,还能让买肉的人看不出来。 我低头瞅着自己像孕妇一样的肚子,感觉突然间找到了答案。 哥哥结完账后,我们立刻向武装部走去。 快到武装部的时候,我感觉肚子里的尿泡要鼓破了似的,就对父亲说:“爹,我想上茅厕。” 父亲说:“你再忍忍,马上就到了,过完秤再上。” 哥哥见我快挪不动步了,马上过来架着我,三步并作两步向武装部冲去。 一路上,虽然我很感觉难受,但我要坚持,知道父亲是为我好。 我好不容易憋到武装部,只见大院里一堆一堆地站着很多人。这时,我们乡武装部的齐部长开始念名字,他念了十几人的名字后,念到了我的名字。我就站到被念到名字的人堆里。齐部长念完名字后,把我们带到一个宽敞的房间。那房间里,我没看到炉子,但我感觉很暖和。 房间里有几个穿军装的,也有几个穿白大褂的。齐部长让我们站成几排,我左右看了看,有30人的样子。齐部长又让我们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我们照样做了,我不知他准备让我们干什么。不过我觉得,来到这里就没有自由了,人家让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齐部长见我们站好后,大声说:“要对大家进行身体检查,大家先把衣服脱了吧。” 齐部长说完,我见身边的人都没有行动。 这时,齐部长大声说:“难道我说的话大家听不懂吗,我让你们把衣服都脱了。” 齐部长的声音像锤子似的,重重地“砸”到了我的脑壳上。我见身边的人开始动了,我也磨磨蹭蹭地脱着衣服。 “齐部长,我们脱几件还是要脱得净巴不妞(一丝不挂)?” 从我身后传来一句笑嘻嘻的声音。 齐部长笑着说:“当然是净巴不妞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很不踏实,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脱光过,况且我多年不洗澡,身上有很多纳随,尤其是胳膊肘儿、膝盖、脚后跟等比较明显的部位。 我看了看身边的人,他们一个个慢慢地脱着衣服。我觉得不管怎样也得脱光。我脱衣服不像别人那么费事,还要脱裤衩什么的。 当我脱光羞怯地站在众人面前时,我感到脸上热辣辣,像刚挨了两巴掌似的。 这时,一个让我心惊肉跳的声音在房间里荡来荡去:“这个毛还没有长全。” |
未完待续 |
十四 那人说完后,引发房间一阵哄笑。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哪里的毛没有长全,不过,我从那些人淫荡的笑声中,似乎听出道道来。我向左右瞅了瞅,周围的人那个地方像树上的喜鹊窝似的,黑糊糊的,而只有我那个地方,稀稀疏疏地长着几根毛。 这时,我看到很多人的目光向我这边聚来,我立刻感到一种窒息,浑身的肌肉啵啵地乱跳起来。 我敢不与四周的目光相对,只有低着头,默默地注视着自己带着纳随的脚。我感觉一种羞愧,好象自己是个贼被游街示众了。 好久好久,笑声渐渐平息,我感觉有人向我这边走来。我慢慢抬起着瞅了瞅,是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他走到我身边,上下看了看,然后戴着手套摸了摸我那个地方,又看了看脚底,还让我爬着,看了看我最脏的地方。 白大褂检查完后,又去检查旁边的人去了。我好奇地扭头看着医生认真地工作着。正当我看到医生摸旁边那人的“喜鹊窝”时,有个穿军装的人朝我这边走来。他看了看我,然后笑着问:“你今年多大了?” 我心思,坏了,是不是他觉得只有我没有喜鹊窝,猜到我的年龄出了问题。想到这里,我没敢正眼看那人,低着头说:“19了。” 说的这个年龄,是我来之前父亲教我的。我知道,现在在家里,我从以前的老二变成老大了。 也许听了我没有底气的话,那人又问:“你今年属什么?” 我战战兢兢地说:“牛。” 这也是父亲教我的。当那人问我时,我庆幸自己还记得,并很快说出来。 那人的声音荡漾着问:“哦,今年属牛,那明年属什么?” 我伸出指头算了好一会儿,才说:“虎。” 我的话一出口,周围的很多人突然大笑起来,只有我呆呆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站着。我不知他们在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我觉得自己没有说错,十二生肖我是会算的,并且用手指能准确地计算出来。后来才知道,我把那军人的话理解错了,那人问的是我今年属什么,后年我又属什么。我理解的是,我今年属什么,到了明年属于什么年。我用的是大人的思维方式,而那人显然把我当小孩子对待了。 白大褂检查完我们的身体后,又让我们去旁边过秤。 这时我才发现,在房间的一角放着一个台秤。那秤在农村可以经常见到,是用来秤猪、秤西瓜的。看到台秤,我突然感到尿泡鼓鼓的,这时才想起来,刚才的一阵忙活,竟然忘记到现在还没有撒过尿。我庆幸自己现在想了起来。我觉得这个体检项目快要结束了,就像卖西瓜似的,买家逐个进行检查,然后过完秤就可以拉走了。 我们30多个赤条条地站成一排,挨个过秤。轮到我时,我觉得肚子这么沉,应该够秤了。可当我站到秤上后,称重的人说:“48。” 我知道是公斤秤,48公斤等于96斤,离100斤还有4斤的差距。之前我的身高是161,还有一厘米的差距,这就意味着,我有两项体检不达标。我的心马上咯噔一下,觉得完了,当兵没有戏了。 正当称重的人准备记录时,齐部长赶过来指着我对称重的人说:“这个孩子不容易啊,母亲有精神病,家里条件不好,兄弟俩还都想当兵。” 齐部长顿了一下又说:“这孩子营养跟不上,如果能到部队,肯定还会长的。” 称重的人听后,犹豫了一下,好象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一个年龄较大的军人说:“哦,兄弟俩都要参军,好,至少让他们兄弟走一个。” 齐部长说:“弟弟比哥哥高一点。” 年龄较大的军人说:“那就让弟弟走吧。” 虽然他们说让我当兵去,可我的体检还没有结束啊,我不知道能否到部队。接下来是测视力,前面的人进去了,站在后面的我心里直打鼓,不知自己的眼睛是否过关,我的眼睛可是被炸过的。 我爬在窗户上,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墙上一排排大大小小的“E”字。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E”字,很想把每行的内容记下来。也许,我太想当兵了,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时村长在后背拍了我一下,说:“别老盯着,眼睛累了一会儿就看不清楚了。” 我觉得村长说得对,那么多字,咋能记清楚哪。 轮到我时,站在“E”字旁的人拿着个小棍,指指点点地让我的一只眼睛看。墙上的几行大字我看得比较清楚,而那些小字像蚂蚁似的,我实在看不清楚,就估摸着辨别方向。 全部体检结束后,武装部的人让我们回去等消息。 在回家的路上,我还是不知自己能否当兵。不过,有个声音告诉我,我是不可能当兵的,当兵毕竟是大人们的事。 (待续) |
今天有点累了,怎么也写不出来了,明天更新。 有梦想的朋友,共同加油。 |
今天晚上有点事出去了,回来很晚,但我必须更新,因为我要履行自己的承诺。 给自己加油! |
一会儿就传,哈哈。 |
十五 回家的路上,有个事我弄不明白,那就是体检。 体检就体检吧,测眼睛、量身高都可以,可为什么要摸人家的“喜鹊窝”? 我知道喜鹊窝不是好摸的,虽然我没有摸过,但我的小伙伴摸过真正的喜鹊窝。 那是在我十来岁的时候,我和几个小伙伴到沟里玩。那是一条很长很宽很深的沟,宽有几里地,深有几十米,长就没法计算了,从我的脚下,一直通到遥远的土山顶上。 沟里长着很多杨树和柳树,在杨树或杨树的树叉上,长着些看上去黑糊糊的东西,就像大人的那个地方似的。我们知道,那就是喜鹊窝。 在我的印象里,喜鹊的名字虽然喜庆,但它就跟村里的麻雀似的讨人厌,尽管它不像麻雀那样吃地里的庄稼,但它常常会偷吃院子里的小鸡娃(小鸡仔)。 正是春暖花的季节,小伙伴指着树叉上的喜鹊窝说:“二狗,你上去看看里面有没有蛋。” 二狗是我们村里有名的爬树高手,再高的树,他也会像猴子麻利地爬上去。 二狗好象要炫耀他的特长,二话没说,把袖口、裤腿挽了挽就窜了上去。当他爬到喜鹊窝底下时,大喊起来:“这个窝从哪里掏哪?” 我们也不知从哪里掏,就大喊道:“你用手摸一摸。” 我见二狗又开始摸了起来,还不停地往下面扔着树枝。 我看到一个黑影在树顶上盘旋着,马上对着树上的二狗喊道:“二狗,你小心点,大喜鹊要抱着石头砸你的头啦。” 听了我的话,树梢上的二狗不紧不慢地说:“它砸不着。” 这时我想了起来,二狗的头被喜鹊窝给挡着了。过了一会儿,二狗说:“就摸着两颗蛋。” 二狗把喜鹊蛋收好后就下来了。实际上,这也算轻饶了喜鹊,有时我们会火烧喜鹊窝的。 我不知道,二狗摸的喜鹊窝跟医生摸的“喜鹊窝”在感觉上有什么不同,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长出和人家一样的“喜鹊窝”。 回到家里,母亲围着破被坐在炕上。她左右瞅着,脸上时不时露出嘿嘿的笑容。这时我突然觉得,母亲生病并不是坏事,她不用去当兵,也不用去种地,有吃有喝,想说就说,想笑就笑,过得轻松自在,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我爬在炕沿上对母亲说:“妈,我今天到县城体检了。” 母亲转过头来,睁大眼睛瞅着我说:“啥?” 我明白她是在跟我开玩笑,就又说了一遍:“我去体检了。” 母亲好象还是没有听明白,她没有答话,只是嘿嘿地笑着。我知道母亲虽然不答话,但她心里清楚着哪。我知道,母亲知道我可能要去当兵,但我不知道,母亲愿不愿意让我去当兵。 我自己是很想当兵的,也许在我内心深处,很想跳离这片土地,尤其是逃离这个家。可自己当兵的希望太小了,就像针尖上的灰似的。 这次从县城回来,我知道了我们乡征的兵要到北海舰队服役。 北海舰队对于我们穷乡僻壤的村民来说,可是个全新的名词。什么是北海舰队?父亲虽然念过两年书,干过几年村支书,还去县城里开过会,但北海舰队是什么,他肯定不清楚了。不过,我们有村明白的,那就是念过几年高中的慧喜叔。 那天,父亲带着我到了慧喜叔家。慧喜叔细长的脸上,皱纹一堆一堆的。他得知我可能到北海舰队当兵时,把他高兴得脸上的皱纹像波涛似的,一涌一涌的。 慧喜叔高兴过后,慢慢地分析着:“北海舰队,舰,就是军舰的意思,舰队呢,就是有很多军舰了。北海——北海——” 他拖着长声调挠着头皮说:“北海好象是个地名,我看看。” 说着,慧喜叔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破旧的中国地图,然后摊在炕上找了起来。过了好一阵,他兴奋地说:“你看,我说对了吧,北海就是个地名。” 慧喜叔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说:“你看,这里有个北海市。” 我顺着慧喜叔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个离海南岛很近的地方。慧喜叔提高嗓门说:“还是广西壮族自治区的北海市哪,你看看有多远!” 他在地图上指了指S省,又指了指广西,说:“一个最北头,一个最南头,你看看有多远,坐火车也要走几天几夜吧。” 慧喜叔提到要坐火车,这时我兴奋起来,因为那也是我的一大梦想。 慧喜叔认真地看着我,脸上洋溢着羡慕的神情说:“笑笑真有福,还能在海边当水兵,我们活这么大岁数都没见过大海。” 听了慧喜叔的话,我嘿嘿地笑了一下,跟母亲一样嘿嘿的笑。 当然,我也很向往大海。 我曾在电视上见到过大海。我看到,在望不到边际的海面上,漂着很多船。不过,我不太喜欢看海面上的船,更喜欢看海边的沙滩,因为上面经常会走着些几乎是光着屁股的女人。 我不敢想象,有那么一天,自己能像电视里的人们一样在海边生活。 |
未完待续 |
十六 去海边生活,对我来说,应该是个梦,一个非常美丽的梦。 人不能一直生活在梦里,总要回归现实的。 回到家里,我继续做着饭,继续担着水桶到结了厚厚冰层的井边挑水。 忽然有一天,父亲对我说:“笑笑,乡武装部让你去一趟。” 记忆中,我、父亲和村长来到乡武装部的一间平房,平房里的炉火正旺,那火光从炉盖的缝隙中挤出来,一闪一闪地在我的眼前跳动着。 平房的炕上坐着两个穿着蓝色军装的军人,一个老的,一个年轻的。看到那位老军人,我觉得面熟,使劲一想,终于想了起来,正是体检时为我说好话的那个年龄较大的军人。 父亲管老军人叫李营长,管年轻的叫张连长。 李营长见我们进来,从炕上拿出一张纸递给我,然后说:“你把上面的题做一做。” 我接过纸,现在想不起来,上面具体是些什么题,印象中,纸上写着几道初中的数学题。 我爬在炕沿上,又接过李营长递过来的笔做了起来。 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碰过笔了,感觉手和笔已经没了联系。尽管我很想把字写好,想把题做好,但我手中的笔却很不争气,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的,几乎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好在写出来的很多字不是汉字。 纸上的几道题,我似乎还能做出来。 做好题后,李营长拿着看了看,然后问我:“水的化学符号是什么?” 我知道李营长问的是道化学题,也应该在初中生学习范围之内,因为李营长知道我是初中毕业。可上了两年初中的我,还没有学习水究竟是什么符号。 我吱吱唔唔半天答不上来。 我看到父亲一个劲地瞅着我。我知道他的心思,他觉得这是道简单的题,可不知我的嘴为什么老是张不开。 我瞅着父亲,父亲也瞅着我,我在父亲的脸上读不出答案来。 这时村长凑到我身边,小声说:“氢二氧。” 我知道村长是来告诉我答案的,可我不知道氢二氧是什么东西。村长又小声说了一遍,我还看到村长不住地给我使眼色。我觉得这时必须说话了,我就鹦鹉学舌似的重复了村长的那三个字。 我回答后,李营长没有对我的答案进行评判,只是从炕上拿起我的毕业证,一个劲地盯着。 李营长手中的毕业证是村长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毕业证我见过,各课的成绩都很好,当然,化学的成绩也很好。不过,我知道毕业证不是从办假证那里弄来的,因为上面的分数是手写的,那字迹我非常熟悉,是我们班主任的笔迹。 李营长看了一会儿毕业证,又看了看我,然后让我们回家等吧。 从武装部出来,不知是什么原因,我感到很失落,也许又勾起了我在学校时的痛苦记忆。 又过了几天,李营长和张连长到我们村时,引起了轰动,因为村民从未见过穿蓝军装的军人。 我不知道李营长来村干什么,父亲知道,他没有告诉我。几年后我才知道,李营长是来政审的。 李营长到我们家看了看后,就到了村长家。父亲跟邻居赊了几只鸡、几只兔,然后在村长家给李营长煮着吃了。没在我们家吃,是因为我们家太脏了,父亲怕影响李营长和张连长的食欲。 吃过午饭,李营长和张连长走了,我还和往常一样生活着,只不过有件事出乎我的意料。 那是在一个临近傍晚的下午,大地上披上了金黄色,人走在路上,像走在了满是谷粒的晒场。 我从地里向家的方向走去,经过小学附近时遇到了慧喜叔。 当时我跟慧喜叔聊的什么话题想不起来了,不过,慧喜叔把两张10元钞票放到我手里,我记得很清楚。我知道,慧喜叔给的是我到部队的零花钱。可我觉得这钱不能要,因为我不知道能否到部队。 我摇着头说:“慧喜叔,我不要。” 慧喜叔见我准备把钱还给他,急了,说:“这是收收(叔叔)的一点心意,拿着吧。” 我还是觉得不能拿慧喜叔的钱。看到我还在拒绝,慧喜叔不高兴了,说:“笑笑,你是不是嫌收收给的钱少?不嫌少你就拿着。” 说实话,20块钱对我来说真的不少,当时一斤猪肉不到3块钱。 到了走兵的前几天,父亲和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入伍。不过,父亲说,走兵那天要带着我到县武装部问一问。 去县城的前一天晚上,父亲从棉袄里面的兜里拿出一卷钱来递给我,说:“爹就这些钱了,你拿着吧。” 我知道父亲身上只有这么多钱了,就说不用了,慧喜叔已经给过我了。 父亲却执意不肯,说:“那是你收收给的,这是爹的。” 父亲说话时显得从未有过的激动,声音也在颤抖。 我似乎听出了父亲的心意,就接过带着父亲体温的钱,放到衣兜里。后来我知道,父亲的那一卷钱总共13块。 我说:“爹,家里没钱了,以后怎办?” 父亲说:“这就你不用担心了,用的时候跟别人借就行了。” 父亲又说:“如果能到部队,你要好好干,听领导的话,最好能转个志愿兵什么的,甭回这个烂家了。” 我不知志愿兵是个什么职业,当时总觉得,只要转了志愿兵就有了出路。我点了点头,又感到父亲说这话为时尚早,因为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入伍。 睡觉前,已经睡下的父亲像弹簧似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对正在地上洗脸的我说:“笑笑,到部队后,千万别说你妈有精神病。” 我点了点头,没有言语,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不让说这个,可我知道,父亲是为我好。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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