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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篇小说:《解困》[第12页] |
作者:艾月魂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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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因为一边吃饭一边喝酒,所以那顿饭吃的时间就比较长。到孔向前和郭丽离开刘家坡时,已接近晚上9点。天空正渐渐被夜色笼罩起来。 孔向前把走路有点微微摇晃的郭丽扶到摩托车前,自己先上去把车打着火,然后让郭丽坐到后座。 郭丽抓着孔向前的胳膊,一坐到后面,就使劲儿搂住了孔向前的腰,整个身体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孔向前抬起一只胳膊,向送出来的几位村干部挥了挥手,启动了摩托车,向村外开去。 刘家坡离乡镇有十四公里。刚出村有三四公里坑坑洼洼的村道,然后才能拐上通往乡镇那条相对平坦的乡道。 |
虽然已是8月下旬,天气还很闷热。那天,没有风,人本来是很热的,但摩托车开动后,却带起阵阵舒爽的轻风。 孔向前骑在摩托车上,迎着阵阵微风,感觉很舒服,很惬意,就轻轻地哼起了一首歌:“晚风轻拂澎湖湾……” 坐在孔向前后面的郭丽,被风一吹,醉意更浓,再加上村道的颠簸,突然就感觉肚里的肠子一阵阵抽紧,胃里翻江倒海一般,连忙扯着孔向前的衣服,急切地吼道:“小孔,快停下!快停下!不行了,我要吐了!” 孔向前立刻踩住刹车,把摩托车停到路边。车还没停稳,就听到后面的郭丽“哇”的一声,吐了出去。同时,孔向前就感到自己一侧的胳膊上,落了一些湿湿的飞沫。同时,一股熏人的气味儿,立刻弥漫起来。 |
摩托车刚停住,郭丽便从后面翻了下去,蹲在路边,哇哇的又连着吐了好几口。 孔向前支好摩托车,走到郭丽身边,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拍打了几下,然后又用劲儿摸索着问:“郭姐,好点儿没有?” 那天,郭丽下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宽腿裤裙,上身一件黄色的半袖衫。孔向前的手在郭丽的背上摸索时,透过薄薄的半袖衫,触到了里面胸罩的挂钩,突然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反应。 “今天真是喝多了!实在不好意思,姐在你跟前丢人了!”郭丽嘴里喃喃地说着,身体软弱无力的向后一倒,靠在了孔向前的身上。 “喝酒谁都有喝多的时候!郭姐,你千万别多想!我每次喝多了,都跟你现在这种情况一样!没什么可丢人的!吐出来就好了,吐出来就不难受了!好点了吗?好点儿了,我扶你到摩托车跟前,喝口水,漱漱口,歇一会儿,咱们再回去。”孔向前两手抓着郭丽的胳膊,轻声安抚她。 |
“这酒,姐实在是不想喝啊!可是,作为乡干部,不喝又不行!不喝酒就没法跟下面的人拉近关系,工作就不好开展!你开展不了工作,上边儿的人就说你工作能力不行,就没有提拔的机会。到今年为止,姐已经工作了整整17年了。刚工作那会儿,姐是滴酒不沾!那会儿姐年轻,没什么经验,脸皮又薄。看着单位里的同事,一个个隔三差五喝得醉醺醺的,姐就想啊,姐是一个女人,可不能像那些男人一样,天天去喝酒。喝醉了,让人笑话。结果呢,姐工作了十几年,连个小小的主任都没当上。眼看着比我工作晚的,年龄小的,工作两三年,就跑到我前面去了,姐看着心里难受啊!后来姐想开了,然后就随波逐流了……” 郭丽说着,突然向前一抢身,又哇哇的吐了两口,再重新靠回孔向前的身上说:“这回好像吐净了!你扶我起来吧。” |
孔向前刚才借扶着郭丽往摩托车跟前走的时候,已经神探性的在郭丽的胸膛上轻轻抓了几下,见郭丽没有任何反应,心里对郭丽的想法就更浓了。 这时,摩托车的灯光与黑暗的天色相互交织,映射出一团幽暗的天光。郭丽的脸笼了一层朦胧的色彩,给她的侧影凭添了几分俏丽,看上去十分的动人,让孔向前心里萌生的想法就更加强烈 恨不得立刻在那张动人的脸颊上,亲吻几口。 “那咱们就先找个地方坐会儿吧,我身上软的实在没劲儿了。”郭丽紧靠在孔向前的身上,说话有气无力。 |
孔向前借着摩托车的灯光,四处看了看。路的一边儿,是玉米地,另一边是葵花地。孔向前很想把郭丽带到玉米地里或者是葵花地里,就像红高粱里那个余占鳌把九儿带到高粱地里那样,踩倒一片玉米或者是葵花,成就自己的好事儿。可是,多年在农村生活的经验告诉他,天刚黑不久的晚上,那两块田地里的蚊子,不仅会成群结队的扑到他们身上,而且吸起血来还异常生猛。他们俩如果进去,很快就会成为几百上千只蚊子的美餐,根本就没办法做成那个他想做的好事。 最后,孔向前的目光落到了十几米远处,一个穿路而过的渠坝上。那是个一米多宽,用来浇地的小渠。路与小渠垂直交叉,小渠从路下面的涵洞穿过,向两边伸展。渠坝上种着树,在渠道与路面交接的地方,正好有一块平地。 |
孔向前先去把摩托车的灯灭掉,然后抓起摩托车上的褡裢,连搀带抱的带着郭丽向那块空地走了过去。 孔向前摩托车上的褡裢,是个百宝囊。里面除了几个修理摩托车的工具外,还有一个水壶,两盒烟,一盒火柴,一个手电筒,一块毛巾,一把刀,一个铲子,一块大布单。那些东西,都是下乡可以应急的东西。 象那块大布单,就是孔向前平时准备下,在田间地头树荫下休息时,铺到地上坐一会儿,或躺一会儿用的。 这次,布单又派上了用场。很快,孔向前就把那块布单铺在了空地上。两个人随之坐了上去。坐了没一会儿,郭丽就靠着孔向前打起了微微的鼾声。 |
那时,就听郭丽含糊地说:“你干什么呀!不让人好好睡觉!”胳膊突然抬起来,一把抱紧了孔向前…… 晚上的田地里,除了虫鸣,就是漫无边际的夜色。劳作了一天的农民,早回村里吃饭看电视去了,没有人从他们呆着的这条田间小道上路过,这为他们提供了极大的便利,直到孔向前紧张而又慌乱的把事情办完,路上也没见一个人一辆车经过。 |
“你真是个小坏蛋!乘姐不注意,就占了姐的便宜!”郭丽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四肢摊开,一动不动地继续躺着。 孔向前不说话,打着手电筒,开始匆匆的收拾残局,将郭丽的衣服重新整理好,说:“你再躺会儿吧,我们一会儿再走。我去把摩托车推过来。” 孔向前向摩托车走去。然后推过来,支好了,再坐回布单上,听到郭丽又打起了鼾声。 |
孔向前点燃一根烟,吸起来,一连吸了五根,才把郭丽叫起来。 郭丽原来并没有睡沉,孔向前一喊,她便听到了,但她偏不动,继续装睡。当时,她的酒已经醒了大半儿。一方面是她本来就经常喝酒,有一定的酒量;另一方面是刚才吐过以后,肚里喝进去的酒大多都被吐了出去,不再折磨她了;同时,之前,她与孔向前折腾了一番,醉意又去了不少。她装睡,是感到难为情,为所做的事害羞,想让孔向前误以为自己是醉的很深,才与他做下了那个事,并以此来遮脸。 |
孔向前见喊不醒郭丽,就俯下脸去吻郭丽的唇,一只手又探进郭丽的衣服里…… 郭丽被孔向前弄的实在装不住,才假意突然醒来似的猛抓住孔向前的那只手腕说:“王雄,你干什么呢?半夜不好好睡觉,瞎折腾什么?” 王雄是郭丽丈夫的名字,她这样说,是想让孔向前误以为自己的酒还没醒。 |
然后,郭丽才睁开眼睛,故作吃惊地瞪着孔向前说:“小孔,怎么是你?你怎么能乘姐喝醉酒,对姐这样啊!”接着,就嘤嘤的哭起来,说了一大堆没脸见人的话。 孔向前见状,立刻好言软语,赌咒发誓的来安慰她受伤的心灵,直安慰到她心灵的创伤彻底抚平,象羞涩的少女,在哭泣中听到一个暖心的笑话那样,破涕为笑,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来。 |
第105章 自那以后,孔向前就经常背着李飞燕跟郭丽约会。心急火燎仿佛初恋的少男少女,次数多了,不可避免的又被人发现了,于是便传开来。 等消息最后传进李飞燕耳中的时候,已经是一年以后了。那时,孔向前马上就要当西坡乡的乡长。 李飞燕再次听到孔向前出轨,自然气冲九天,恨不得立刻扑上去,象见了一辈子的仇人那样,一把掐死他!又想跟上次一样,到孔向前的单位,大闹一场,让他在单位里颜面扫地,然后再与他痛快淋漓的离婚。但是,冷静下来,转念一想,李飞燕就改变了主意。 |
李飞燕这些年已经看出来,孔向前靠着他舅舅胡启明这颗大树,几年之内,就当了副乡长,而且马上还要当乡长,以后职位肯定还会往上升,自己如果跟他离了婚,不用说,立刻就会有别的女人顶了自己的位置。而自己呢,一旦失去了这个位置,就会成为一个离婚的女人。自己本来就长的不漂亮,再离了婚,以后怕很难再找到一个好男人。同时,自己的家庭条件也不好,以后在工作上没有人帮衬,肯定是没什么前途的。真要那样,自己这辈子就完蛋了。 李飞燕转而又想 自己是孔向前明媒正娶的老婆,孔向前不论在外面混上多么漂亮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前途,他都是不会轻易和自己闹翻的。与孔向前认识这么多年,李飞燕太了解他的为人了!他尽管在外面沾花惹草,但他更爱惜自己的前途。他不止一次的说过。有了好的前途就有了一切!失去了好的前途,也就失去了一切!既然孔向前懂这个道理,他也自然懂得,那些愿意跟他混的女人都是看上了他的地位,而并不是他这个人。正是他有地位,才有漂亮女人愿意跟他混;一旦他失去了地位,也就不会再有漂亮女人愿意跟他混了。 |
另外,李飞燕也清楚,孔先前知道她李飞燕并不是个省油的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她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他一旦甩掉李飞燕,肯定会付出沉重的代价,沉重的到彻底毁掉他的前途。因为,孔向前做过的那些交易,别人不清楚,李飞燕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只要他把那些事情抖落出来,孔向前的前途,马上就会灰飞烟灭。想通了这一点,李飞燕的心就坦然了许多。 同时,李飞燕又想,孔向前在外面找别的女人,是不好。可是,自己结婚以后,不也一直和姐夫刘云保持着那种关系吗?这么说起来,自己和孔向前其实是一类人。她想:“好了,既然你在外面找别的女人,那你也就别怪我在外面找别的男人。” |
想过以后,李飞燕忽然觉得自己和孔向前相比,似乎缺了些什么。再仔细想想,才终于明白,自己缺的,是地位和权力。她想,自己尽管稍有几分姿色,但并不是那种漂亮的女人,对男人没有足够的吸引力。如果自己也象孔向前那样,拥有了地位和权力,情况就会完全不同。像唐朝时候的武则天。就是因为有了地位和权力,就算老到了80岁,已经毫无容颜可看,但仍有许多年轻漂亮的男子簇拥在周围。 想好以后,一天晚上,李飞燕专门洗了澡,撒了香水,着了一身薄如蝉翼的衣衫,软软的倒进了孔向前的怀里…… |
之后,李飞燕小鸟依人地侧伏在孔向前的身上,将声音控制住,学电视剧里美人跟皇帝撒娇时的语气,娇笑着说:“我听说,你这几天在外面又看上人家的小媳妇了,是不是?” “你听谁说的?谁又在背后传我的闲话?”孔向前猛地坐起身,浑身肌肉绷紧,宛如一块生铁,“你别净听他们瞎说!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我就再也没动过那个心思!这个,我可以发誓!” |
“看把你给急的!我也只是听说,又并没说你真做了。咱俩是夫妻,我对你是最了解的,你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不过,我听到人们那么说,心里还是不舒服,你可千万别再背着我,做对不起我的事儿啊!” “你放心,那次实在是喝醉了酒,不小心才犯的错。肯定不会有下一次。你一定要相信我。”孔向前小心翼翼的望着李飞燕的脸,慢慢的重新躺倒,李飞燕的话,让他紧张的心暂时安然下来。 “我当然相信你,不然,我现在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呀!向前,我今天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行吗?” “什么事儿?” |
“儿子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了,我要是再呆在乡镇,儿子咋办?总不能就让他上乡里那个破幼儿园吧!” “这还真是个事儿!是该考虑了。” “另外,你都要当乡长啦!我还是个一般干部,你能不能跟舅舅说一说,帮我也弄个副科,那样,我的工资也能往上涨一涨。” “行,没问题,下次见了舅舅,我就跟他说,把你调工作和提拔的事一块儿解决了。你想好到哪个单位了吗?” |
“乡镇我是不想呆了!我想进县里的机关。那样,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带儿子。对了,最好找个专业性不强,我容易适应,又不太忙的单位,我怕我突然从乡镇回到机关,干不好,让人笑话。” “你想的也对,我好好帮你琢磨琢磨。等我到了西坡乡,你还在这里,是很不方便。” 一个月后,孔向前真就当了西坡乡的乡长。又过了五个月,李飞燕的工作由杨树林乡畜牧站,调到了妇联,当了副职。 |
孔向前到了西坡乡,主管政府各项工作。他想尽快树立自己的威信,做出成绩,整天忙得很,经常住在单位顾不上回家。时间久了,他跟郭丽的关系渐渐就淡了。这一方面是两个人在距离上离的远了,见面的次数少了;另一方面,是孔向前换了新工作,职位升了,想法也跟以前有了不同,不想把以前的事情带到新地方来,给自己造成不良影响,主动联系郭丽的次数也就少了。至于郭丽,跟孔向前原本就没有实实在在的感情可言,只图一时之欢。孔向前不来找她,她也就慢慢的收了心。 |
李飞燕回到县城里,每天除了上班,做饭,收拾屋了,还要接送孩子上幼儿园,着实手忙脚乱了一阵子。过了一些日子,待事情都顺溜了,心里渐渐的就不安分起来,想做些事情来提高自已在单位的地位。因为,自从她到妇联工作以后,就发现不论是妇联的一把手张春霞,还是一般的干部职工,对待她的态度很是寡淡,就感觉自已在她们的眼里,完全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这让她心里很不服气,便想找机会证明自已。 一个人要成心琢磨什么事情,琢磨的时间长了,总能琢磨出点儿东西来。 |
在李飞燕到妇联以后的那段时间,妇联搞了几项活动,一项是到乡镇和县镇所在的几个社区去开展妇女儿童的扶贫工作;一项是到县里的几所中小学跟幼儿园,做失学女童,贫困女童、留守女童送温暖和关爱的活动;一项是指导和推进“五好文明家庭”,“最美家庭”创建活动。 这些活动,作为妇联的副职,李飞燕全程都参与了。而且,由于李飞燕觉得自已刚到了这个新单位,需要尽快熟悉业务,所以,妇联但凡有活动,特别是那些她不熟悉,不了解的活动和工作,更是积极主动的要求参加。 |
那些工作和活动大多数都是李飞燕之前没有接触过的,所以就感觉很新鲜,带来的感触也深。这样,就能刺激她产生一些新奇的想法。这是长年待在妇联的那些干部职工所不具有的一个优势。 果然,不久以后,李飞燕就琢磨出一个工作思路,但又担心自已的这个想法被一把手张春霞提前知道抢了自已的功劳,便立刻悄悄的开始行动起来。 一天早晨,李飞燕用她办公室的座机电话给一个叫刘玉荣的拔出了电话。 对方接起电话说:“你好!” 李飞燕马上说:“你是刘玉荣吧?” “是了,你是谁?有什么事儿?” |
“我是咱们县妇联的副主(zhu)席李飞燕,咱们县妇联今年一共评出五个最美家庭,你们家是其中一家,上次我跟张春霞张主(zhu)席去你们家专门慰问过,你还记得我吧?” “记得记得,李主(zhu)席,你找我有什么指示?” “是这样,过一段时间,咱们县妇联要向市里上报市级的五好文明家庭,我把你们这五个家庭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觉得你们家是这五家里最符合条件上报的,为了更好的做好这项工作,还有些具体事情,需要你们两口子配合一下。” “怎么配合,你尽管说,我们一定积极配合。” “这个事情一句两句也说不明白,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咱们见上一面,我好详细跟你说说。” |
第106章 “我白天的工作时间走不开,中午还要做饭,吃完还得收拾,时间有点儿紧,你看晚上行吗?” “行啊,今天下午下班以后,你用接孩子吗?” “不用,她爸接。” “你用给他们父女做晚饭吗?” “她爸做也行。” “这样是最好了。那这样吧,下午下班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咱们在外面找个地方坐坐,好好聊聊这个事情。可以吧?” “行,没问题,我等你电话。” |
沙梁县政府所在地叫红峰镇,在红峰镇镇政府大楼的西边,有个独立的五层楼,上面挂的招牌是绿原茶楼。 绿原茶楼的总店在绿原县,沙梁县的这个绿原茶楼是绿原县那个绿原茶楼的分店。 整个沙梁县只有这么一座茶楼。所以,名气很大,一说起来,全县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绿原茶楼里没有大厅,全部是一个个单独的雅间,不论是谈事儿,还是家庭聚餐都互不干扰。正是拥有这种就餐、喝茶相对的私密性,许多人都愿意来,所以生意一向很好。 李飞燕约刘玉荣见面的地方就是在绿原茶楼三楼的一个雅间里。 刘玉荣进去时,李飞燕正坐在桌前喝着一杯龙井茶等着她。 |
看刘玉荣把随身的包挂到衣架上,回到桌前,李飞燕把桌上的菜单推到她面前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没点菜,你看想吃什么,点两个。” “我每天减肥,晚上基本不吃什么东西,只是有时候看电视感觉饿了,吃点儿水果。还是你点吧,够你吃就行,我喝点茶。”刘玉荣坐下来,没有打开菜谱。 “我其实跟你一样,晚上也不怎么吃东西。不过,既然来了,不吃点儿东西好像也不合适。要不,咱们就简单的上两个茶食,再要个水果拼盘,就喝点儿茶,你看行吗?”李飞燕提出自已的想法。 |
“行,简单点就挺好。” 李飞燕走到门口,打开门,叫来了服务员,要了两个茶点,一碟葵花瓜子和一个葡萄、火龙果、香蕉的水果拼盘。 重新坐下后,李飞燕说:“我记得你家女儿在二完小读书,是吧?” “是在二完小。” “几年级啦?” “三年级。” “你们是双职工家庭,家庭条件好,孩子也大了,省事了,挺好的!” “是了。李主(zhu)席,你们也是一个孩子吧?” “一个。男孩儿,比你家的小,现在刚上幼儿园。我们那几年在乡镇工作,工作条件不好,就没想要孩子!我们这孩子是我们结婚三年多的时候才要的。” “我说呢!你都当了妇联的副主(zhu)席了,孩子才三四岁。” |
“国家搞计划生育,我们这一代人都是一个孩子。一家只一个孩子,平时看着是清静了,可不像咱们那会儿,每家有一大堆孩子那么热闹了。” “说的是,现在都是独生子女,我们大人看管是比过去的老人省了不少事儿了,可是他们平时回家连个玩伴也没有,写完作业不是看手机,就是看电脑,早早就把眼睛给看坏了。我们那个才小学三年级,现在两个眼睛也都近视了。” “现在独生子女的问题不只这些,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他,所有人都让着他,整天养尊处优的,渐渐就习惯了以他们为中心。照这么下去,很不好的,慢慢的,他们在关心人,尊重人,互相交流,互相帮助、照顾这些方面,就会跟不上,将来走上社会,会带来很大的心理问题,对将来的发展成长也不好。” |
“就是,我也看到这个问题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听说国家将来可能要让生二胎呀!不过,这也只是一个传说,还不知道有没有影儿。就算将来放开了,让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们就算能赶上。老大现在都十几岁了,两个孩子差距那么大,几乎就是两代人,还是个溺爱。” “说的也是,我正是看到了这个问题,又觉得你们两口子人都挺好的,就想到一个两全齐美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什么办法?你不会是想让我们现在去领养孩子吧?” “我说我没看错你,果然就是没看错,我一说,你就明白了。我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领养孩子的事儿。” |
“这个事儿我以前真还想过,只是现在国家的政策是一家一个孩子,我领养上一个,不知道算不算二胎?是不是违反了国家政策?这种情况国家允许吗?是不是通过你们妇联领养的就不算二胎,是允许的?” “按照我们国家现在的计划生育政策,一对夫妻在已经生育一个子女的情况下,再收养孩子,就算是二胎了。当然,这个收养的孩子,必须是依法收养才行,否则国家不允许收养。至于以后能不能再生育,各地情况不同,政策也稍微有些不一样,大部分地方是不可以再生的,一些个别地方,好像经过申请同意的,还能再生。不过,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个领养孩子,不是你理解的那种收养。” |
“那是什么情况?” “现在咱们农村不是有好些父母在外地打工嘛,这样咱们县里就有许多留守儿童,这些孩子平时吃住都在学校,到星期六日的时候,父母在家的孩子,都各回各家了,这些留守的孩子,他们的父母不在,就只好待在学校里。平日里学习忙,每天大家一起上课下课,又一起玩,也不觉得什么,可是到了星期六日,他们就闲下来了,他们看到别的孩子都有家可回,他们没有,心里肯定都不好受。时间长了,就会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所以,我就想着,怎么能帮帮他们,让他们解决这个长时间见不到父母,体会不到父母温情的事情。这样,我就想到,能不能挑一些像你们这样,家庭条件好的,每个星期六日,认领一个孩子,把他们当作自已的子女一样接回家去,帮着照料两天,做两天周末新家。要是这样的话,一方面这些留守的孩子能体会到家庭的温暖,父母的温情,以便于他们健康快乐的成长,另一方面你们自已的孩子也算有了一个伴儿,可以一块儿学习,一块儿玩,一块儿谈心,有利于他们的健康成长。就这么个事儿,我想邀请你们这个家庭参加,你考虑一下,回去也跟你们家的那一位商量商量,再共同做做你们女儿的工作。如果你们商量好了,都同意了,到时候咱们就签订一个协议,开始做这件事儿。” |
“这个想法好!好事情!我个人坚决支持,不就每个星期六日家里多双筷子的事儿嘛。要领就领一个跟我们女儿年龄相仿的女孩儿,那样的话,她们俩就能有共同语言,没有年龄代沟,相处起来也容易。” “我原来就觉得你这个人行,明白事理,肯定支持这项工作,所以第一个就找你来商量。当然,你们做这件事,我们不会让你们白做,我们妇联将来会联合相关部门,除了经济上给予一定的补偿外,还会对你们的事迹进行上报,为你们申请荣誉,并大力宣传推广。如果咱们能够合作成功,今年的市级五好家庭,我们就报你们家了。” “李主(zhu)席能这么看中我们家,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今天回去就召开家庭会议,商量这个事儿,明后天就给你一个答复。” |
“行,你们先商量着,我明天再跟二完小的校长联系,摸一下留守孩子的底,确定一下留守孩子的人选,保证给你们选一个最合适的孩子。”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散了。 第二天上午,李飞燕又用办公室的座机给二完小的校长周慧芳打电话,问她在不在学校,他有事儿想去趟学校跟她商谈。 之前妇联来二完小搞活动的时候,周慧芳见过李飞燕。因为是跟自已有合作关系的领导,周慧芳就刻意记了一下她的相貌和名字。所以,李飞燕一提到自已的名字,周慧芳的脑子里马上就出现了李飞燕那副走路袅袅婷婷,如风摆柳的形象。李飞燕给周慧芳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一个字“妖”。 周慧芳外表看着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做事还有几分男人的粗犷风格,但内心却像她的肠子一样有许多的弯弯绕。 |
四年前,滨水市的教育界曾经发生过一次大地震。起因是有人实名举报,把西原县老庙乡的乡教办主任马明礼给告了,说他多年来顶风作乱,给学生乱订资料,并从中收取大量回扣。 这个实名举报的人,是老庙乡中学的一位老师,叫郭瑞峰。郭瑞峰告马明礼,最初是因为郭瑞峰评副高的事情。郭瑞峰五年前就到了评副高的时间,而且评副高的各种材料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前两年,郭瑞峰每次去找乡教办主任马明礼问这个事儿,马明礼都说是上面给的指标不够,让他再等等,所以就一直没有参评,空耗了两年。 |
第三年,他再去找,马明礼说是可以上报了,于是他便高高兴兴的把评高级的材料交给了学区,结果到高级职称评选公布的时候,却没有他。 他跑到学区去问,马明礼不在,看到学区的教导主任刘忠正在办公室里坐着,就向他请教。刘忠压低声音告诉他说:“我听说,现在要想评下来,必需得找人。” 郭瑞峰听了,立刻向刘忠打听:“找什么人才行?” 刘忠说:“你得跟高评委的人搭上关系,然后花点儿钱才行,不然很难评上。” 刘忠以前就是中学的老师,跟郭瑞峰的年龄不相上下,关系一直处的不错。听刘忠这么说,郭瑞峰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脑子里没有搜寻到能跟高评委搭上关系的人。于是,就问刘忠:“你有没有能跟高评委搭上关系的?你要有,帮帮忙,花多少钱都行。” |
刘忠摇了摇头笑着说:“我也没有这种关系。” 郭瑞峰找不到这样的关系,只能自叹命苦。又跟刘忠说了一会儿闲话,就回学校了。 第四年,到了高级职称评审上报的时间,郭瑞峰像之前一样,向学区提交了参加评审的材料,报着碰运气的态度等着结果,然而最后的结果跟上次一样,还是没有评上。 今年,郭瑞峰虽然已经不报多少希望,但还是心有不甘的报了上去,只期望老天开眼,哪个高评委发发善心,放他一马,让他能够顺顺利利的评上。 这也就是说,今年郭瑞峰对自已评高级这件事已经认命了!想想也是,自已认识不了高评委的人,托不到关系,除了认命还能怎么办! 这一回,没出意外,郭瑞峰照样没评上。可是,跟高瑞峰同在乡中学工作的马明礼的老婆杨巧珍却榜上有名。 |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两者一比,郭瑞峰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论资历,郭瑞峰是个每年带初三数学课的把关教师。杨巧珍却是个多年不站讲台的管后勤的老师。论评高级职称所需要的荣誉,郭瑞峰比杨巧珍多好几倍,论资历,郭瑞峰够评高级职称的条件已经五年了,张巧珍才是第一年。 但再想想,人家马明礼是学区的区长,当着官呢,认识人多,路子宽,肯定是认识高评委的人,走了关系评上的。自已没本事,也只能看着人家风光了。 事情虽然都能想明白,但郭瑞峰还是感觉心里憋闷的很,那几天便经常一个人到乡街上的饭馆里喝点儿小酒,借酒消愁。 一天,刘忠从街上过,被正在饭馆窗前一个人坐着喝闷酒的郭瑞峰看到,便叫他进去。刘忠平时也爱喝点酒,恰逢那天学区也没什么事,看郭瑞峰叫喝酒,就一边往饭馆里走,一边问:“你今天没课呀,半上午就喝上啦?” |
“我们数学课都排在早晨的一二节,我上完了才出来的。坐吧,咱弟兄两个挺长时间没坐在一块儿喝酒啦,今天好好喝点儿。”郭瑞峰指着桌子对面的椅子让刘忠坐,自已走到吧台前,拿了一套碗筷,一个酒杯。 “早晨喝酒这个习惯可不好!喝醉了醉一天,耽误工作。以后你要想喝,应该改在晚上。”刘忠坐下说。 “我的事儿就是每天一大早给学生上那两节数学课,课上完,一整天都没事儿了。我上完了课,过来喝点儿酒,你说我能耽误什么工作?” “你上完课不得备课呀,管理学生呀!”刘忠吃了一口菜,拿起酒杯,跟郭瑞峰的酒杯碰了碰,喝了半杯。 |
“你们当领导的,就会打官腔。你说我一个教数学的,都教了二十多年了,内容从教的那天开始,到现在都没什么变化,我多少年前就背的滚瓜烂熟了,课有什么好备的。”郭瑞峰把两人的酒杯加满了,放下酒瓶,夹了一块猪肝,放进嘴里。 “备课又不是只让你备教材,还要备学生的。教材一直不变,不用备,你每年都教初三,初三的学生每年都在换吧,你不得去了解他们每个人的情况,他们每天的学习情况?然后考虑怎么因材施教呀!” “我去了解他们,谁来了解我呀!与其我去了解他们,还不如喝点儿小酒呢!”郭瑞峰拿起酒杯,没有让刘忠,自已一口全喝了。 刘忠看郭瑞峰喝完了,也赶快拿起酒杯喝完,伸手抓起酒瓶,往两个杯子里加酒,嘴里说:“你心里有怨气!还在为没评上高级那个事儿生气呢?” |
“我没评上,我当然生气!更可气的是马明礼的老婆杨巧珍评上了!我教书二十二年了,从没离开过讲台,只是连着教初三,做这个把关教师,都十二年了!每年的教学成绩,你们都是看到的,每年的统计数据你们学区都留着,你要是忘了,你今天回去查查,全县二十七个乡中学,我的数学中考成绩从来就没有下过前五名。张巧珍呢!都十年没上讲台讲过课了!我够评高级的年限五年了都没评上,她刚够年限就评上了。她那些评审需要的证书都是哪来的?你不清楚吗?” 张瑞峰拿起自已的酒杯,一饮而尽。 刘忠放低了声音说:“人家是区长老婆嘛!你一个普通老师,能跟人家区长的老婆比吗?你也是两口子挣工资,人家也是两口子挣工资,你看人家区长,在县里有一套一百二十多平米的房子,在市里还有一套一百六十多平米的房子。人家开的车是二十多万的,你呢,只有咱们乡镇这一套平房,每天开着自行车上班!你有什么呀!要跟人家比?人比人活不成,你还是别跟人家教这个劲儿的好!我以前不是就跟你说过了吗,你要能跟高评委的搭上关系,你早评上高级了,能拖到现在?行啦!现在的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还是想开点儿,别跟自已教劲儿了!”刘忠也把自已杯中酒一口喝尽了,拿起瓶子又往里倒。 |
“道理我都明白,我确实没法跟人家比!我就是看不惯张巧珍评上高级以后在学校的那股张狂劲儿!” 张瑞峰又一口喝了杯中酒,拿起瓶子倒满,又要拿起来往嘴边送,刘忠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说:“慢点喝,有的是时间,着什么急呀!”突然放低了声音,又说,“其实,有个事儿我一直没敢跟你说,我怕我说了,你会去找马明礼闹,闹的时候不小心说露了嘴把我给卖了。那样,马明礼肯定会记恨我的!他是我的顶头上司,将来怕要给我穿小鞋。不跟你说吧,咱俩多少年的朋友了,看你一直都蒙在鼓里,我又觉得心里不落忍。” “是不是马明礼在我评高级这件事情上作鬼啦?”张瑞峰也压低了声音问,“你放心,我是个什么人别人不清楚你也不清楚吗?你说了,是为我好,我怎么能把你卖了呢!” |
刘忠把头向四面转了转,确认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后,才又放低声音说:“今年评高级,张巧珍也评高级,马明礼怕你跟张巧珍之间产生竞争,你知道的,张巧珍的条件不如你,他就把你的上报材料悄悄压下来了,根本就没有往上报。” “这个上报材料每年不是你这个学区教导主任往上递的嘛!当时你咋不跟我说呢!你呀!真是个没良心的!这么些年我帮你办过多少事儿!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还跟他一块儿害我!你这种人,我算是看透了!用着我的时候,就来求我,用不着我的时候,就背地里害我!”张瑞峰怒视着刘忠,咬牙切齿的说道。 刘忠听了,用手一拍桌子,低声吼道:“张瑞峰!你咋这么说话呢!你这个人,真是喝多了!你不想想,我要是跟他一块儿做的这件事儿,我不烂在肚子里,今天会跟你说吗?” “那你说说究竟是咋回事儿!” |
“你们评职称的材料,不管是中学的、小学的,还是幼儿园的,每年都是我操办好了,然后统一送到教育局的人事股的。今年不是张巧珍也要评高级了嘛,等你的材料交过来,我向马明礼要张巧珍的材料时,马明礼就跟我说,今年张巧珍也要评高级,他得去教育局活动活动,所以,他要到教育局亲自送张巧珍的材料去,然后他就把你的材料也从我手里要走了,说他顺便就拿过去了,不用我再跑一趟。你知道的,咱们这儿离县里七十多里地呢!每次去都算是出差,坐班车的钱,饭钱都是花了回来报销的,这种事情,不可能他拿着张巧珍的跑一趟,我再着你的跑一趟。他要走,我肯定就不能走了嘛!何况人家是区长,我只是一个教导主任,不听人家的不行嘛!就这样,今年你们的材料我就没去送。我以为他按正常程序把你的材料也递上去了,哪想到他会悄悄压下来,根本就把你的往上报嘛!” “他没往上报我的材料,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
“最近嘛,就这次高级的评审结果出来,你又没评上,我记着这个事儿,上次到教育局办事的时候,就顺便到人事股问了一下。结果赵主任拿出上交材料的记录一查,根本就没有你上交材料的记录。那个时候,我就想,马明礼肯定是没把你的材料交上去。不然怎么会没有上交记录呢?” 张瑞峰听了,气得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喝尽说:“我操马明礼的八辈祖宗!我知道他坏,没想到有这么坏!这件事情我跟他没完。” 刘忠见状,马上好言安抚张瑞峰:“你先消消火!别急!今年不管说什么,评职称这个事情都算是过去了!我当初不是跟你说过了嘛,跟高评委搭不上关系,很难评上的!他们每年评审的时候,都有一定的过审比例,他们当然是先让那些打过招呼的人过审的。你没人,就算今年把材料递上去了,也多半儿跟以前一样,还是评不上。” |
“话你不能这么说,就算是我没搭上高评委这层关系,很难过审,但把材料递上去总比不递强吧?说不定天上掉馅饼,瞎猫碰上死耗子,我今年就能过去呢!可是,今年让他把材料压着没有递上去,我不是连那最小的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吗?” “你说的对。我今天私下告诉你这件事,就是向你提个醒,以后要防着点儿马明礼。今年已经这样,没办法了。等明年再评的时候,我一定帮你盯紧了,有什么问题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保证不让出现今年这种情况。” 张瑞峰听了这个话,心里感到一点儿安慰,拿起酒杯说:“来,咱弟兄两个再碰一下,算我敬你,多的话我不说了,谢谢你今天告诉我实情!”酒杯递到嘴边一口喝了。 接着,两人又喝了一会儿,都有了六七分的醉意,刘忠说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要去办。就告辞了。郭瑞峰一个人又喝了两杯,越想心里越窝火,结了帐,一路向学区走去。 |
到了学区,郭瑞峰直接走进马明礼的办公室去找他理论,说他到教育局打问过了,是马明礼没有把他评高级的材料报上去才导致自已今年没有评上。说着说着,两人就争吵起来,马明礼不仅不承认自已压了郭瑞峰的申报材料,更不肯给郭瑞峰道歉,甚至还用话威胁郭瑞峰,说他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他就要把郭瑞峰的工作调到最偏远的一所小学去。 郭瑞峰多年的怨气憋在心里不敢发泄,就是怕乡教办主任马明礼给自已穿小鞋,如今借着喝了酒,跑来理论,双方的脸已经撕破,他也就不管不顾了,也对着马明礼说起了狠话,说他要到教育局说理去,教育局不管,他就到县纪委说理去。然后,连学校也没回去,直接坐班车到了县城,进了教育局去找局长刘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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