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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这猴也姓孙(胡诌之文,不喜勿喷)

作者:槐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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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古是个什么样的时代?
    这问题一直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因为没有任何灵长类物种穿越去过。包括食物链顶端的人类。尽管如今的人类真的都‘能’的上了天。
    天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其实用人类的逻辑来说,天就是浩瀚的宇宙。不过此时的人类基本上已控制了整个宇宙,现在是公元3035年。一个猴子都会打‘王者荣耀’的大智慧年代。可惜地球基本上成了存放核原料残渣的垃圾站。而看守这地球垃圾站的是人类的近亲‘猴子’。
    对于一个刚刚用‘王者荣耀’,竞技获胜后方才能走上工作岗位的一只‘孤儿猴’来说,这样的工作机会得来却实属不易。因为它既没当官的爹,有没有有钱的娘,更没有值得‘遮风挡雨’的保护伞。不过它的身家倒是还稍稍值得炫耀,因为它和花果山的美猴王‘孙悟空’一个姓。是意外还是巧合,抑或是它真的是‘孙行者’的后人,没有人能给它一个明确的答复。甚至就孤儿院的院长‘猪全能’都弄不清它真实的身世。
    就它迷一样的身世反而成了猪全能的‘历史污点’。作为一个孤儿院的院长,却并不知道自己收养的孤儿来自何处,这在身份完全要透明的‘地球’上,是不允许存在的。所以,官部把猪全能的官职罢免了,让他变成了一个‘白脖子’。
    在地球上,白脖子是最没有身份的阶层。就连打份工哪怕是打扫厕所也没人敢用。即便如此,官部还是给了猪全能一次机会,那就是戴罪立功,彻查‘孤儿猴’的身份,依他白脖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腌臜身份。
    这是必须的,因为透明的世界里不允许藏污纳垢。可话又说回来,一个没有身份的孤儿猴却能得到工作,这不是相互矛盾吗?
    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地球的首席执行官‘魔王牛’制定了一条永恒不变的法则,那便是不管谁,只要能在电竞游戏‘王者荣耀’里连胜3万局它便可以得到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如果连胜30万局,就可以成为七人小组里的组长,以此类推……

    那么孤儿猴打赢了多少局‘王者荣耀’?它自己反正已记不清了,可能是十万次多一点的样子。因为就它拥有的粉丝群来说,已经超过了几十万。当然,除了它打王者厉害外,最主要的是它的不够透明。要知道不管是什么玩意,一旦有了神秘感,那绝对能引起大众的窥探欲。

    尤其是在透明的世界里,一只猴,而且是一只不透明的猴,这下就可谓‘奇货可居’物以稀为贵了。

    如今孤儿猴的工作可就变了味了,当然它的工作不是被关在笼子里被大众瞻仰,而是清理厕所。可就是如此不堪的工作,竟然会被像明星一样的被粉们围观,甚至还有很多粉们要求和它在厕所里合影签名。以至于影响了它正常的工作。

    孤儿猴不得已,它甚至想到了整容。如果自己整的连它亲妈都不认得它了,那些麻烦的粉们还能认出它来吗?可惜的是它并不知道它的亲妈是谁。或许据它的判断,它很可能也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因为每到午夜零点时,它都会被石化,也就是说它会变成一尊石像。不过好歹它的关节还能做到弯曲,脚丫子还能举步维艰的行走,手掌还能咔嚓咔嚓得拿物,只是浑身会感到骨折般的疼痛。

    今晚正赶上它值夜班,月朗星稀,是它在地球上所见的为数不多的一个好天气。因为自从它在300年前有意识以来,它只见过三次月亮。一次圆的,一次半圆的,一次是月牙……

    但有月亮对它来说并非是一件值得浪漫的事。这皆因一旦它看到月亮,预示着它的獠牙都会从嘴里爆长出来,而眼睛必然会变成幽怨的蓝,并且闪着鬼火一样的冷光。

    2

    所以这时候,它会戴上口罩,卡上墨镜。它不想吓到任何人,因为就连它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个‘怪胎’。毕竟所有的异类都是相当自卑的,它不想自卑,更不想让自己是个‘异类’。毕竟所有的异类都会被认为是‘大不祥’之物,也就是大众口中的‘孽障’。而孽障的下场往往都很悲催。

    但今夜它还是要冒着被处死的危险来厕所里值班。因为它需要这份工作来果腹。饿很让人难受,更何况它是一只从小都没吃过饱饭的猴。饿在它内心成为了恐惧的魔,能吞噬它的理智和心性。

    当然,洗厕所的工作不见的高端,但小费却比普通工薪阶层高出N倍。所以就连人类上过高等学府的学子们都垂涎欲滴这样的金饭碗。可是至上尊贵的人类有规定,这样低端的工作只配牲畜来做。尽管好多人类都下岗衣不果腹,但活该他们挨穷受饿,放不下金贵的自尊你就是有天王老子的本事,也只能是纸上谈兵的不切实际。

    当它脚踏平行器幽灵般闪进那栋三千三百三十三层高的吏部办公楼,晚上的人造太阳已开始了工作。夜色被人造太阳的光芒吞噬,整个世界如同白昼。这人造太阳很诡异,照在任何物件上都不会留下丝毫的阴影。

    光线相当的明,或许是孤儿猴在这里呆的太久的原因,并感觉不到亮得刺眼。甚至有一种柔和到腾云驾雾的朦胧美,因为不管任何能行走的东西,都会像彗星划过夜空一样,拖着长长的银弧型游动的尾巴。

    吏部是官部的下属单位,就如同王豢养的鹰犬。所以它们还有一个从好多千年前的阿拉是个神朝代一直延续到如今青鸟是猎鹰国的别名:血锂子。当然,这鹰犬也分东厂和西厂。东厂以文为武器,做的是口诛笔伐的买卖。西厂是武力贯穿,大多的时候是警棍加拳头,这个只针对沿街叫卖的牲畜小贩阿猫阿狗。少数时候也会动枪动炮,不过那样的场面孤儿猴无缘一见。毕竟作为一个良民,孤儿猴见过的天也就像井口那般的大。

    吏部的工作人员都相当的有礼貌,因为服务于民是需要形象的,所以它们的服饰都设定的很喜庆。像极了二十一世纪医院里穿着粉红护士服的天使。西厂的工作人员只是比东厂的工作人员在腰间多了一副浅绿的腰带,其作用是用来携带配枪。

    当然,和谐社会并不需要真枪实弹,它们的配枪只能发射辣椒水和喷出芥末雾,可用来对付居住在地球的这些阿猫阿狗猴子猴孙猪马驴羊足够了。
    午夜的时候,人造太阳会人为地选择一段时间熄灭。为的是让无聊的人看看真正的夜空。这可谓是人性化管理。当然黑夜里到处也是夜视电子眼,想要做点偷偷摸摸的事根本不现实。
    @我的心在飞扬2011 2018-08-28 20:50:04
    @槐黄子
    槐黄子你好有想像力,为你的天花乱坠,行云流水般的文字拍案叫绝~[d:呲牙][d:赞]
    -----------------------------
    我心飞扬。哈哈哈!

    谢谢老朋友,遥祝秋安。
    @你是小白鼠嘛 2018-08-28 21:50:59
    不错,顶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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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您的支持,有空多来坐坐。
    3

    以往的时候,孤儿猴在这个时间能短暂的休息一下,毕竟在这个非常时刻,它不想让自己石化的身体暴露。这时候它都是选择把自己蒙在被窝里假寝。不是它不想睡觉,因为你无时无刻不被电子眼监控,万一超时离开电子眼的监控,你很可能会被纠察队找上门。因为你涉嫌蓄意违规,很有可能会被扣上反叛和谐社会的大帽子。尤其是在工作时间,你离开监控的时间总和不得超过两个小时。其间包括你吃喝拉 r>
    好歹孤儿猴石化的时间不长,仅仅有半个小时便能恢复如常,尽管恢复过来的猴子软的形同棉花糖,可它还是能够拼出全身的力气把被子掀开。为的是露脸露胳膊露腿扫码签到,如若因此而丢了命实在是一个非常冤乎哀哉的事情。

    不过今晚是孤儿猴的倒霉日,偏偏在它刚要石化的关键时刻,厕所部公鸡头部长给它下达了指令。在一千一百一十一层的1001超豪华总统套间厕所,有人把呕吐物吐在了坐便器的外边,需要它去及时清理。

    此时孤儿猴看看佩戴在它手腕上的显示仪,刚好离石化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如果自己手脚麻利一些,乘坐眨眼到电梯登楼工作还是能勉强完成,并且能顺利的回到自己的休息间。

    毕竟总统套间厕所是金贵的人类高干专用厕所,如果稍有怠慢,自己不仅丢了工作不说,连吃饭的家伙都得搬家。这皆因一千一百一十一层入驻的全是人类巡检组。属于特高科,一般服务生根本没有机会获得进内服务的机会。孤儿猴能得此殊荣,皆因他无爹无妈无背景,属于三无人员,即便死了,也没人给他讨要抚恤金。吏部也就落得个无事一身轻。

    吏部的主管是个神龙既不见首又不见尾的神秘人物,至于他是不是人类无从可知。传达任务仅靠硕大的荧光屏。荧光屏在顶楼的会议厅,大多的时候那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硕大的秃脑袋,下巴尖尖,眼睛极小,但这如同鼠目的小绿豆眼聚光到不管你从任何位置看他他都像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你一般。

    其余的办公室里只配备了类似投影机一类的电脑。至于它的主机位于何处,最少孤儿猴不知道。反正它看到的就是这一类的电脑显示仪如影相随在工作人员身边。不用时隐形,只要你有工作方面的需求,它会随时跳在你的面前。这玩意类似幽灵一样,简直无孔不入,无所不在。包括孤儿猴也领教了一回,那一次险些吓死它。

    第一次清扫厕所,手忙脚乱的不知把清洗液遗落在那层楼里。它正想着清洗液落在了那一层呢?忽的就有显示屏出现在了它的面前,并且显示出了清洗液所在的位置,而且还TM语音。自此后,孤儿猴再也不敢遗忘任何和工作有关的东西了。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只要你有所意念,它就像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灵敏的洞察了你的所思所想。
    但这玩意也不是万能的,只要夜间的人造太阳一灭,它就会失灵。这实在是很难解释,就像万有引力一样,今天是苹果砸了你的头。明天说不定你的头就会砸在苹果上。世界本身就是混沌的,自始始终都是这个样子,循环往复逃不过的是宿命的轮回。

    但对猴子来说,这些都停留在混沌状态,毕竟猴子不是人,它没开化到比人聪明,要不人类怎能奴役它们。

    但孤儿猴却能明白一个道理:天下古今之庸人,皆一个惰字致败。天下古今之人才,皆一个傲字至败。

    所以它很勤奋。下班以后刻苦钻研‘王者荣耀’。只有打败了更多的对手它才能衣食无忧。并且勤练书法,最少在给自己的粉丝们签名的时候手不至于打颤。

    可是今晚它老觉得自己肝颤,像有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王志祥

    谢谢您的打赏。祝秋安。
    4

    当它踏入眨眼到电梯,从没有过波动的急速电梯竟有点来回晃悠。几秒钟就能进入到的目的地在孤儿猴眼里简直漫长到一个世纪。并且在中途电梯间的灯忽明忽暗了三下,这是前所没有的情况。

    此时,它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重,那种要石化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到来,还是因为在电梯里损耗了太多的时间。

    它实在口渴的厉害,此时它想的是以最快的时间冲进那间厕所。只有那里才有解它燃眉之急得水。石化前它必须要饮用大量的水才能让自己的内脏不至于被类似干渴龟裂的石质不明物侵入。

    它已有了太多的经验,那便是饮用水的多少直接关系到自己活动的灵活性。这水相当于它的润滑剂。

    可就在它刚想跨入厕所间的时候,他脖子上佩戴的那枚类似手骨节的玉石竟闪闪的发出了如同萤火虫般的光来。

    这玩意它从襁褓里时就戴着,孤儿院的院长猪全能多次垂涎与它,并且曾经把它锁进了拥有8层钢板12道密码的保险柜,可等不到晚上,这类似手骨关节墨绿色玉石还是会莫名其妙的回到孤儿猴的脖子上去。

    说来奇怪,那用来穿引玉石的线绳倒也另类的很。它两头艳红,中间有三分之二却是金色。所用材质更是火烧不烂,水浸不腐。猪全能本想他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成全了这猴子,不曾想他用火烧硫酸泡反倒让这枚项链愈发的光彩夺目。

    自此猪全能反而对着猴子越发的好了。毕竟这老猪也不是个笨蛋,俗话说:天生异象,必有蹊跷。他本想拭目以待这猴子的造化,却不想自己反而被这猴子所累,险些锒铛入狱。

    且说猴子此时口渴难耐,反倒是忽略了它脖子上莹莹发光的异象。自己本来身上就好多异端,倒也多他一样不多,少他一样不少。

    扫脸认证,猴子便迫不及待的三窜两跳蹦进了总统套间厕所之内……

    急急把那水龙头打开,不管不顾的凑上嘴去,咚咚咚灌了一肚子的凉爽,却不曾注意,那水却已变成妖孽般的幽蓝,像有千万只类似蛆虫的活物在怪异的水中乱窜,脚下的呕吐之物吐着恶腥像小蛇一般纷纷顺着脚面蠕动上来。

    它只觉得腹内绞痛,像有万千蚂蚁在撕咬自己的五脏六腑,脚下更是奇痒难耐,冰冷冷的凉意自下而上,随着血液瞬间沁遍全身每一处毛孔……


    龙头里的水慢慢溢出了水池,水沸似恶蛟,搅动一屋子的浑浊,石猴仅在转瞬之间坍塌,分崩离析,一时间沙化如泥伴着扭动的汹涛骇浪般的水流拥入下水道……

    孤儿猴只是感到极冷,眼前昏暗,身体像受了车裂之刑一样的撕裂的疼痛。

    翻滚,分散,重叠,组合,忽的,又像在热锅里翻炒沙粒般炙热难耐……

    有水从身体上碾压而过,一次次冰彻骨,一次次火如焚……

    经历洗涤的炼狱,光线消失,渐渐地它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5

    吏部楼外的路上,车流如梭。只有炫酷的年轻一代才会脚踏平行器。当然这也仅限于上班族的年轻一代。

    对于那些无工作可做的白脖子阶级来说,聊以自慰的只有蹲在家里打电玩。毕竟电玩得到了地球主宰者的扶持,更别说只要是通过审核的电玩,总部都会免费让大家白玩。所以街头巷尾并见不到多少闲散人员晃悠。

    对吏部来说,少了一个工作人员无足轻重,毕竟像孤儿猴这样的工作人员只是这个单位里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

    可是那间总统套房的厕所一时间就成了这栋大楼里的焦点。毕竟这套间事关尊贵的人类。更何况这套间里面实在太诡异得让人匪夷所思。整个墙面连同顶板都像被高温融化成了琉璃状,而这琉璃的样子更是罕见,每一处的琉璃都像极了鬼面蛇身的塑像,只是这些看似塑像的东西很容易让人产生会动的错觉,稍不留神便会神志不清,更有甚者看到如此的场景,竟趴在墙面上像蛇一般由下而上的呈S型攀爬。

    为了流言蜚语不至于扩散,公鸡头还是断然的临时性关闭了这间厕所。一千一百一十一层全体服务类飞禽走兽都要接受必要的审查盘问。人类巡检组被召回到魁木狼星临时性调整,并且要接受极其严格的体检和审讯。他们被统统隔离,以便随时接受人类最高行政总署的询问。

    近几日街面上地球最高行政长官魔王牛又开始了禁驾令。所有机动车辆,公交,飞行器都要禁止驾驶,不管是燃油的烧水的,锂电的,统统不得上街。甚至连使用干电池的平行器也在禁止的范围之内。

    这一下子街面上倍感热闹,牛头马面,狗头鸡脸,简直是头头攒动,乌泱泱的便成了动物王国。

    禁驾归禁驾,班还是要上,日常生活还是要持续。所以街面上便多了许多身穿粉红护士服的巡查人员。它们点头哈腰,事无巨细,亲力亲为。抱孩子,拎行李,只要你有所需求,尽管拨打巡查帮扶号码:3939339。

    比起这世间的繁华场面,远在下水道的终端,有一处被禁足的所在,它被地球上的生灵称作为:好勿来魔域。

    这里很美,鸟多草旺,铁树开花,蒺藜呈祥,毒蛇曼舞,蟑螂排队,苍蝇组团,蚊子结帮,尸骨成堆,蛆虫称将……

    这里的阳光很真,夜晚没有人造的太阳。这里的黑夜有星,初一十五月圆月缺实属正常。有云便下雨,天晴彩虹现。

    这里有山,有溪水潺潺。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自然这里不缺山,这里也有水,只是没谁见过仙,也没谁见过龙。皆因此处实乃是十足的禁地,俱死的高级生灵哪敢冒着死的危险来探险?

    这里的山叫无果山,这里的洞叫滴水洞。山名来源于无因便无果,洞名来源于滴水能穿石。

    山临海,洞临溪。山上是处处皆妖娆,洞外是千里逆流溪。此等诡异之地,住在这里的自然是魑魅魍魉。

    山外青山楼外楼,这里自然也就别有洞天,原始到野蛮。

    无果山南巅,悬崖峭壁,鬼斧神工。灵芝随风俏,仙草多如毛,只是有宝的地方多凶险,不仅有毒物孽障把持,更是多生在悬崖峭壁的缝隙之间。

    逆流之溪在这里和冲撞而来的海浪过招,形成巨大的漩涡,潮起潮落间,便形成了诸多的沙丘,大的如同金字塔,高耸入云,小的也有数丈之高。光秃秃的尽显沙的原始金黄之美。这美太歹毒,毒到寸草不生……

    正所谓大浪淘金沙,逆境出英雄。恶劣的环境更能体现优胜劣汰的法则。弱肉强食不管在文明社会还是荒莽之地都适用。

    这里与世隔绝,自然是罕闻人间惆怅事,不知今夕是何年。
    6

    自古至今,对于那些人类管不了,神仙懒得管的物种都以一个好听的名字来呈现,那便是“妖”。

    因此这处不仙不佛不人的三不靠地界便成了所谓‘妖魔鬼怪’的乐土。

    夜色深沉,自西方传来隆隆雷鸣。一抹紫气,如彗星划过天际,仅在几秒间便染的金色的沙丘换了容装。

    沙丘坍塌,发出怪异的沙沙声,如同无数的毒蛇从沙滩上爬过……

    大气层像是窒息了一般,闷热的可怕,蝎子蚰蜒蜈蚣从地表层蹿出,纷纷向铁树林逃逸。野兔草狼瞪着惊恐的眼睛用两根腿站立起来,向沙丘处观望,随即撒腿便跑,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惊慌失措的一头野牛,晕头转向的跑进了紫色的沙地,瞬间便变成了一团火焰……

    天生异象,必有妖孽!

    滴水洞内,一团白影喃喃说道。雪白的胡须自唇部垂下,直达脚部。头大如斗,占据了整个身体的三分之二。双目极小极圆,但却闪射出利匕一样的锐气。很显然,如此不成正比的身段,足以说明他是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侏儒。

    哈哈哈,这里已好久没热闹过了!看来这来者不善啊。

    侏儒捻了一下胡须,脸上竟露出由衷的兴奋。

    老爹,说不定是你召唤的那件秘器现身了?

    橘色的狐狸双手托腮,笑眯眯的盯着侏儒说道。她有一张绝美的赛西施一般的人脸,只是耳朵和头部还保持了狐狸的模样,橘红的身子后面是一条蓬松的火色大尾。

    既然来都来了,我们不妨试试它的功力。要是弄个草包来,岂不坏我名头?

    侏儒敲了一下手中握的花椒木的拐杖,那拐杖之上的尖刺闪出黝黑的寒光。拐杖手柄处,鬼脸蛇头吐出蓝色的舌信,轻轻地舔舐了一下他瘦骨嶙峋的手面。

    这个我喜欢!

    狐狸扭了一下自己婀娜的身姿,她已少有毛发的胸部已有了两坨微微的隆起……

    叫上骨人,不可轻率!

    侏儒脸色一沉,厉声说道。

    沙丘处已夷为平地,紫气退去,有雨哗哗落下……

    溪畔一猴,像刚从熔炉中淬炼而出,闪着耀眼的金光,雨滴打在它的身上,瞬间化成一团雾气消散……

    我是谁?来自哪里?

    它呆呆的盯着西去的溪水,不仅自言自语的问道。脖子处的那类似手骨节的玉石,像是有所感应一般,闪了闪。不过此时那块玉石已改变了当初的模样。就在玉石的内里,有红色的脉络隐隐若现……
    7

    风起,有腐臭的味道,像沼泽溃烂的泥。

    云从天际涌来,有腥气,裹挟着烂鱼肚子里流淌出来的腌臜。海天一体,巨浪亲吻着云层,像连体的怪胎……

    白骨的萤体发出幽蓝的冷光,骇人的骨架和骷髅叠加成像被牵线的傀儡。

    骨人,这动静是不是有点大?

    狐狸扇动着青草一样茂盛的睫毛,自带的紫色眼黛下,那双碧眼露出女性特有的一丝娇柔的胆怯。任何东西在她的眼神下,都会十指挠心。

    哼!这里本就是地狱,在我的法则里,没有怜悯。

    所谓劫后余生,不过是常人的侥幸。只有大难不死方可渡人渡己!好钢都是烈火下淬炼出来的,如果它经受不住,只能说它仅仅是铁渣滓。与其事后浪费太多的无为努力,还不如一次给它个痛快。别忘了它是为人服务的禽畜,身上必定沾染了人类不良的污垢!

    偌大的地球,仅有我们这一点方寸之地还算净土,万一……

    骨人心中幽怨,语气如空中炸雷,句句扎心。

    在他空洞洞的斗篷下,两团活力,一黑一白互相绕缠,阴阳相衡,自是无恙。而所谓骨人,只是一口怨气而生。冤消气散,骨人也便烟消云散。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狐狸,你意念浮躁,终会为此付出代价。

    骨人决绝,只是一个转身,便隐入灌木荆棘之中……

    可是,骨人,它能逃过吏部大厦鬼脸蛇族的袭击,这次必定无恙。老爹一向眼光炯乎常人,这次费了如此周折,怎能功亏一篑?

    哈哈哈,你我就拭目以待!高手谁又会在乎过招?

    灌木荆棘之中,传来骨人朗声的大笑……

    好好好,猴子没死,只是遍体鳞伤。

    狐狸眯着眼鼓着掌,幸灾乐祸的看着骨人。

    哼!无心便无欲,无欲则刚。只有有欲望的人才有弱点。我即便侵入了它的内心,也无非是无功而返。

    骨人无趣地说道。一个脑袋空白到无欲无求的猴子,生与死又有何不同?有欲则死,无欲则活。这实在是个相当矛盾的哲学系难题。

    佛无欲,所以万世长存。人欲壑难平,所以便有了生老病死来纠缠?

    狐狸实在弄不懂这样稀奇古怪的谬论,她只知道新的总是要比旧的好。就如同新生儿,单纯如纸,所以才有人愿意去调养。调养一个新生儿最后成为自己所期待的那个样子,实在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可当狐狸欲与猴子来次零距离接触时,一阵山风刮过,不见了猴子……
    8

    山谷寂静,橘子的太阳旋转着橘红的暖色盘旋在山脊上方,余晖照耀在密林黑色树干,树叶像透明的玻璃,纹路清晰的投射在草面上。野鸽子的凄鸣,及小溪里的淙淙水声,打破清晨的宁静。

    猴子感到疲乏不堪,它看到金色的毛发上沾满汗水及血迹,全身上下多道深长不一的伤口,鲜血不断渗出。

    它举步维艰走到溪流旁边,一面发抖,一面警觉地朝四面看看,然后跪了下来。虽然溪流很急,水色却呈黑绿,看不出是否洁净。但它实在口渴的厉害。它蹲下身来不顾一切喝着,溪水冲刷到了它的伤口……

    它就感到了裂骨一般的疼,直接而有力。

    它惊醒。它感觉到强有力的手臂抱起了它。它努力挣扎,对方却抱得更紧,令它无法动弹。

    它又回到那个可怕的梦境,有山向自己压来,那种感觉,似曾相识……

    可是,那时候的山是石头山,那时候没有撕咬,没有疼痛,有的只是一种无法伸展拳脚的桎梏,可是现在却有好多好多的尸骨凭空向自己压来……
    别乱动!你伤的很重!

    那个声音,犀利,可有一种磁性,像磁铁一般吸引着它全部神经。

    我们要尽快赶回滴水洞。只有滴水洞里的地底熔岩之水才能洗净你身上的尸毒之气。

    它不再挣扎。虽然它知道它应该反抗,但是它眼皮上有无数的尸骨在爬动,它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

    水声滴落,像心跳一样惊心动魄。

    落日余晖下的暗影,洞外像有群魔乱舞。篝火通明,妖精狂欢,骨笛,蛤蟆,蟋蟀,黄鹂鼓噪出异类的乐章。那种神秘,与远古同振。

    它醒转时,他正在守望看它。它躺在玄冰石床,有滴水敲打在它的创口上。

    有圆润的珠子,闪烁出类似烛光的明亮。

    当它坐了起来,这时它突然发觉它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愈合。

    那侏儒对着它微笑,笑容里带着淡淡的温和。

    仅仅是一些抓痕。

    骨人还是手下留情了。

    他微微地笑着。

    看来,有人不喜欢你,也有人喜欢你。

    那些骷髅?我能感觉到它们的确撕咬了我。而不是你所谓的抓痕。

    猴子叹了口气。它看了一眼侏儒。它不明白它怎么会来到这里。脑子里空白到只剩下一堆堆横七竖八的尸骨往自己身上爬。

    幸亏你无思无欲。

    侏儒想了一下。

    其实,你就是一欲望,欲望是一个人前行的方向。你也该有本能的反抗,从骨子里没有人喜欢被欺压。你现在肚子里应该有一团怒火才符合正常的逻辑?

    他抚摸着花椒木的手杖,脸上仍带着飘浮的微笑。

    他的目光触及到它的颈部。

    其实我早该猜测到的。

    侏儒喃喃自语。他收回停留在猴子颈部的眼光。

    你是谁?这是什么世界?

    猴子问。对于侏儒的话,像空气一样从耳畔边掠过,它无关痛痒。

    这是自我的世界。

    他的声调微颤。

    我曾试图为它起个响亮的名字,可是都无果而终,所以我索性便叫这山为‘无果山’。而这洞常年滴水,所以它便叫‘滴水洞’。

    你的世界。你是这里的王?还是这里的神?其实,这世界之上只有一个王,他统领高贵的人类,住在高高的天上,如同让万物生长的太阳。

    猴子很迷茫,它仅知道,地球万物面朝太阳。

    对。

    侏儒轻笑。

    可我就是我,我是自己的主宰,我愿意是什么,就是什么。最少在这里没有人左右我的所思所想,更没有人随心所欲的奴役我。

    我治愈了你的伤。在我的世界。不需要拥有太多,但最少每个人都是属于他自己的个体。

    难道我不是我?我不是自己?我不属于我?

    猴子有些头大。这里的世界看来比地球要复杂。能有份工作,能赚取金币,能打喜欢的王者荣耀,能吃饱饭,能休息日踏着平衡器溜达,不用顾忌挨冻受饿,不用白脖子们一样穷困潦倒,循规蹈矩,无思无想,按部就班,遵纪守法,不是很好嘛?

    它沾染了人类的奴性,白瞎了一身的好皮囊。

    斗篷定在空中。无头无脸无身体,只有一白一黑的两团雾色在斗篷内翻滚。但它却能人言。

    没脸的人也会说话?

    猴子大惊失色,这真是个怪异的世界。

    猴子不急想完,便感到一阵眩晕,它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什么物件猛磕了一下……

    骨人,好歹它现在能知道了思考,你不该随意侵入它的脑海。即便一击制胜也是胜之不武?

    斗篷微微一颤,心思一变。知道侏儒此话不假,想当初自己统领千尸万骨只能伤它些许皮毛,如今自己竟能轻易击倒,可见有思想未必就见得是件好事,任何事情有利就有弊,就如同言多必失,总有一句会让别人揪住自己的小辫子一蹴而就。

    它缺少的是一种自我生长的磨砺。

    侏儒没有看骨人,骨人无骨,即便看到了,也是一眼的雾霾之气罢了。骨人之所以被叫做骨人,侏儒遵循的只是老祖宗的常识,缺什么补什么。就如同给小孩子起名字,金木水火土五行要平衡,缺水的补水,缺土的补土……

    可?它没有任何防范意识。磨砺又从何做起呢?

    骨人不明白的飘了飘,停落在侏儒的手杖上。

    只要它灵魂不灭,就能星火燎原!封了它的金身,放牧它的灵魂,让它饥寒交迫……
    9

    月亮像个金黄的玉米饼,挂在山脊前的树梢上。

    猴子在饥寒交迫中被动的醒来。溪水潺潺,有寒露沁来。猴子感到自己已被饿的轻飘飘的开始随风摇摆。

    抬头望月,今晚的月亮真是它有史以来见过最干净清澈得了,就连上面停了几艘宇宙飞船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能看到青鸟国那醒目青鸟标志。如果以往,它会跳将起来,大呼过瘾。可是现在,饿和冷统领了它的全身。但它还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依依不舍的多看了那如画的月亮几眼……

    月亮作为人类宇宙飞船的停机场,猴子曾经很渴望去服兵役,最好是能做一名宇航员。可惜,猴子只能做新式宇航器的试航实验品,所以对于它梦寐以求的宇航员职务,人类是不予理睬的。但猴子还是接到了一张属于试验品的面试体检通知书。可惜的是它因为嘴里长了痔疮惨烈的被淘汰出局。

    猴子觉得是人类误诊了,它的保健医生绵羊大夫说,它仅仅是得了口腔溃疡而已。至于其得病的原因,大概可能是因为地球上根本没有了绿色的有机蔬菜供它们食用所致。毕竟地球如今就连大树都是用塑料来伪造的,食物更全是来源于魁木狼星的再生品,到底里面存在多少真正的粮食作物,这属于最高机密。

    可怜的是,绵羊大夫自那次说了不该说的话以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因为吃了一口再生食物被活活噎死了。

    可不管如何,现在猴子最迫切的就是解决掉自己饿的问题。毕竟越饿越觉得冷,吃饱了才能御寒这是基本常识。它觉得秋夜的凉风都冻透了它的躯体。

    而对于侏儒和骨人与猴子相识的这一段,侏儒选择性的给猴子屏蔽了。毕竟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人之筋骨,空乏其身……

    猴子依然是那只猴子,可是已有了质的变化。

    它再次看了一眼月亮,此时的月亮已变成了一张黄色的大饼,里面再也没有了原有的那些内容。在这样的穷山僻壤,只有树,草,风,树后面黑色的影子,如墨的山峦……

    它听到了溪水声,溪水就从它脚边流过。

    它弯下腰,伸手企图捧起水来喝一口,可是溪水依然自顾自的流着,不荡起一点的涟漪,它的双手依然干干的没有一点水的痕迹。

    一如镜面一般的溪面也并没有它的倒影。

    这太诡异了。

    它眨了一下眼,捡起一块石块,可石块竟静止在原地一动也没动。

    这梦境太逼真了。

    它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肚皮,它希望疼痛能唤醒它混沌的意识。可手轻易地穿过肚皮,像穿过空气……

    猴子很悲伤,它落下了泪,可找不到泪珠……


    一滴露珠,从枝干上滑落,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猴子的身上。猴子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像被压上了一座山。

    玉面狐狸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怜悯便统治了她的整个心房。

    老爹,为何无故的折磨一只猴子?它无爹无娘,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它本来就够可怜的了。

    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颗颗晶莹,地上的枯草接受了她泪珠的洗礼,瞬间便拥有了生命的绿色。

    不经历一番寒彻骨,哪来梅花扑鼻香?

    它福报已尽,如今已遁入饿鬼道。

    它何曾有过福?

    玉面狐狸不明白的抬头看了一眼侏儒。她不曾觉得猴子有何福可享过,可这苦却是拜老爹所赐。这让她心生怨意。

    生命诚可贵,活着便是福。不堕入鬼门,怎知何为福?

    可是……
    10

    清晨的阳光穿透林中的雾霾,暖暖的照在玉面狐狸的身上,她守着那滴露珠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温暖的阳光把她唤醒,当她睁开眼的时候,一只蜂鸟从她发髻间掠过,落在露珠旁的草叶上。

    蜂鸟被露珠吸引,这是它最爱的饮料……


    老爹,那猴子被蜂鸟当了饮料!

    玉面眼圈通红,声音尖细,直冲云霄。

    你怎知这就不是它的福报?

    鬼道刀途,为吃而杀。遁入鬼门,千年算一劫,万年算一遭。劫时就算是遇到能吃的东西,进了嘴也是烈火铁丸,直接烫得肠穿肚烂。遭时万鬼争食,只有最能打的那一个才能吃到。如今却是那蜂鸟让它脱离刀途,也算是造化。

    造化?玉面狐狸用怨恨的目光看着侏儒消失的地方。众生平等,是你毁了一个原本循规蹈矩的猴子,这也叫造化?你把它化了!

    蜂鸟饮食了那滴露珠,开始飞得有些费劲。它落在枝头,企图休息一会,以便消化那滴露珠来减轻自身的重量……

    可奇怪的是它的脑袋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呼喊:我饿,我饿!

    这实在是吓了蜂鸟一个踉跄。

    渐渐地那个声音便统领了蜂鸟的全部意识,它不得不被动的去接连不断的啄食花粉……

    晚秋的花实在少得可怜,傲霜的菊花不需要结果,更不需要蜂鸟来啄食自己的花粉。它用所有的触角,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脑袋。

    蜂鸟疯了!

    花界众花花花自卫,因为菊花仙子们已被蜂鸟啄的面目全非,遍体鳞伤,甚至于奄奄一息。

    她不得不被迫敞开自己的心扉,让蜂鸟掠夺自己来年的供养。

    当夕阳如血,染红了西天。秋日里本就少的可怜的花界芸芸众生已是生灵涂炭,好不悲惨。

    这就是生存之道,弱肉强食!

    骨人就静静地跟在蜂鸟之后,无心无肺无思无想。他只需要真实地记录。历史不容许篡改,它需要真实地还原真相。

    猴子暖暖的醒来,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它伸伸懒腰,灵魂随着蜂鸟的血脉在疯狂的生长……

    而蜂鸟的魂魄,早已被猴子苏醒的灵魂吞噬。

    我会飞,飞原来是这样自由自在的感觉!

    当猴子意识到自己会飞的时候,有苍鹰在九天之外搏击长空……

    如果我也能飞那么高,俯瞰世界,世界该是个什么模样?

    猴子有了欲望。

    它试图振动翅膀,向着鹰的方向……

    风在高处自傲的嘲弄着这如苍蝇般的小小身躯,没有与我抗衡的体魄还敢玩这无间道?我真佩服你的勇气!

    风加大了鼓吹的力度,刀刀割肉!

    它渺小的身体不断下坠,因为它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飞,当蜂鸟的魂魄被猴子的意识所代替,一只连山都没爬过的城市猴终于知道了,篡夺别人的王位你还必须有驾驭这王位的能力才行。

    它不敢看地面到底离它有多远,但它能感受到自己掉落的速度有多快。

    即便在梦里,你也不可能无止境的一直跌落下去,你总归会跌落地面,人总是在跌痛的那一个瞬间才会幡然醒悟。可是这醒来的太晚,在它到来的那个瞬间,死神光顾,你生命的鞋子脱离了你,变成你人生的惊叹。

    大地迎面扑来,地面离得更近……

    一粒尘埃都能随风飘起,你有生命,你有思维,看着鹰的样子,伸开你的双臂!

    一个声音在耳边炸起,那声音高亢而尖细。

    猴子环顾四周想找到声音的来源。身后,一袭斗篷正随着它盘旋直落,但恰好保持在它够不到的距离。

    你是一个见死不救的怪物!

    猴子睁开眼的时候,它看到斗篷里那团黑白交织的雾气,还有根本托不住身躯的白云被自己穿透……

    猴子尖叫着,它看到自己跌落在地的样子,就如同散开的沙,生命像沙粒分崩离析,一如那一晚上那样的恐怖。

    伸展开的双臂依然不能拯救它的坠落……

    我不会飞,我不会飞!

    你努力过吗?你震动过你的翅膀吗?

    我没有翅膀,我只有双臂。

    翅膀不止一种,意念能左右你的思维,同时也能让你扇动你的双臂。

    斗篷绕着猴子,伸展开他的篷布,像他的左翼右翼开始扇动。

    猴子开始左摇右摆,它无法做到平衡,跌落继续……

    我还在往下掉!

    飞,都是从坠落开始!斗篷怒了,往下看,你这只无药可救的蠢货!

    风像极了冰锥,刺疼猴子的眼睛,泪水来不及滴落被瞬间雾化……

    眼中的一切像是被雾化,却又如此的真实。

    猴子往下看,五脏六腑统统都堵到了嗓子眼。

    地面正朝它迎面痛击,整个世界摊在下方如同一幅五颜六色的杂碎。

    当每一件事物都在它眼帘之前变得具体而又清晰起来,天宇像巨大的血盆大口,压碾而下……
    老子跳舞不跟拍,

    头巾底下秃瓢亲。

    莫笑酒后戏真多,

    狂生死后泪湿巾!
    @细雨骑驴问酒家 2019-01-12 15:3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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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6 16:49:13  更:2021-11-25 08:4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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