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文学] 《铁桥记》——讲述一段与70后有关的前尘往事[第1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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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铁桥记》——讲述一段与70后有关的前尘往事[第116页]

作者:淼垚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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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九章

    时值深秋，刚刚做成一单生意的李二毛心情大好，中午在酒店里和兄弟们庆贺之后，趁着酒兴来到情妇家里，酒后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感觉他最喜欢。整整一下午两个人死去活来好几回，直到情妇老公差不多要回来时，李二毛才拖着疲乏的步子恋恋不舍离开。
    出了门已是夜幕降临，他在饺子馆里要了一碗酸汤水饺，边吃边往街对面看，歌厅的五彩霓虹突在耀眼，门口不时有衣着鲜丽、身材突出的年轻姑娘在往里面进。目送着两条黑袜大长腿进去，李二毛似乎嗅到了那大波浪之下妖娆身躯里散发出来的香味，他脐下三寸之处突然有一股暖流穿过，刚才在情妇床上酝酿了许久而不得的情绪这会才有了感觉，和大多数人一样，荷尔蒙决定了他脚步的去向
    李二毛决定今晚走一遭，反正迟早得去，心动不如行动，于是他打了传呼给一个死党陪他一起。
    八点半左右，李二毛两人进了歌厅。服务生和小姐不认识他们，但从气场上感觉二人来头不小，忽略另一人先不说，且看走在头里的这一位，手提大哥大，腋下夹包，周身上下是一副当下大老板的打扮，脸上挂着邪性的微笑，应该不是什么正经人，伺候这样的客人得小心。
    头里这位便是李二毛了，当服务生问他大哥几位，他根本不理会，径直往里头走，到了大厅里自行寻了一处最佳位置坐下，这时歌厅里人还没几桌客人，空出的坐位不少。
    服务生忙不迭地过来问道:“大哥您是预定了的吗?”
    “没有，怎么了?” 李二毛看都不看这个服务生一眼，一边说着一边眼睛在歌厅里四处漂移。
    “大哥，实在不好意思，这张台子已经预定出去了，要不您那边请，那边位置也不错。”
    “定出去了? 意思是这儿我不能坐呗。”
    “是的，大哥您要是不想坐大厅，包厢还有一间，我们的包厢环境一流。”
    “包厢里有什么意思! 我喜欢坐大厅，那你看着安排吧。”
    “好的，大哥请跟我来，其实坐中间并不好，一会儿人一多特别乱，旁边最好了，相对也安静些，不怎么受干扰，您可以玩好。”服务生引着李二毛两人到大厅右侧一张台子坐定。
    李二毛一向精于算计，进门时对人不理不睬是想从气势上表现出与众不同，不能让这些娃们小觑自己，刚开始想坐在当中间是奔舒服而去，坐下之后才发觉坐这儿目标太大，玩乐不好放开。
    当晚李大毛在消费了一千多，结帐时他给的是自己公司的支票，那时候因为公款消费频繁，支票是主要结算方式，吧台没有理由不认可，看他们也是有身份之人，绝对不是混吃骗喝的，所以收银员留了联系电话后就将支票收妥了。
    未曾想第二天送到银行进帐后却被通知退票，理由是存款不足。当出纳打电话和联系不上人家后，便把支票送到了廖波面前。
    廖波眉头一皱，印鉴的公司名称和名章他很熟悉，这不就是前段时间马跃给自己提起过的李二毛和他的公司吗? 老江湖不甘寂寞，他是来潇洒的还是来找事的?
    按惯例支票若是有问题，电话如果不能解决，一般是由赵正荣或服务生陪着出纳找上门去更换，直到全额收回款项为止。
    看来这张支票不能如此处理了，廖波吃不准这李二毛是随意过来一玩还是冲自己而来，他对李二毛是否会来寻仇一直吃不准，如果他弟兄二人得知黄子龙和自己已无关系，那十有八九会找上门来，倘若如此，实在令人气恼! 妈的!好不容易在黑暗的路上看到了一丝光亮，绊脚石却来恶心人! 怎么办? 廖波陷入了久久深思。
    而廖波不知道是，李二毛之所以留下空头支票，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找上门来，只要找上门，李二毛就会让对方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那么以后再去那里玩，歌厅还敢收他一毛钱吗?

    廖波思考了好久，利与弊反复后倾向于以武力发狠，找上门去先礼后兵，若是谈拢万事大吉;如果李二毛讲条件生支吾，坚决将其灭之，永绝后患。
    廖波有没有杀人的胆子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如果有人要挡自己财路，是绝对不可容忍的! 马跃和钟彪二人得知此事后，一再怂恿，说由他二人出手杀了李二毛不就完了。
    马跃和钟彪这两人现在已是无所不为，自从讨债逼死人命被公安通辑后，他们干脆干起了职业杀手勾当，只要有人出钱，别说讨债，杀人的买卖照做不误，为此他们专门购买了手枪，且不离身，随时准备出手，可是他们的业务并不多，因为当时金都黑道还很温和，各方人物各行其道，各取其财，井水不犯河水，还没有结成非武力而不能解决的思怨，所以能用到他们的地方很少，两人一直寄生在地下赌场中，偶尔出手收点赌债和镇压一下小混混什么的，昼伏夜出，日子过得非常无聊。
    很久以来廖波不但接济这两位难兄难弟，而且只要一有时间，便会邀他们来喝酒吃肉，甚至找站街女给两人发泄。自从两人搞来枪之后，爱不释手，天天盼望着能打响，哪怕空放都行，只是城市里太不方便，哪里能随随便便抠动扳机? 后来赵正荣想出了办法，他家乡农场广阔无艮，人烟稀少，不但放枪无人听见，还有不少的活靶子可以打，田野里有的是野兔和黄老鼠，尽情打没人管，况且农场里藏有子弹的人不少，随便出一些钱就能搞到很多。于是四位狱友差不多每个月都要奔一趟河西去过枪瘾，赵正荣和马跃钟彪手里各有一把仿制六四，性能不太好，动不动就卡壳，他们都喜欢廖波的制式五四，也就是王丹照那把，一般都喜欢拿这只练。尤其是懂枪的赵正荣，做梦想拥有一支这样的极品，廖波承诺他说，只要在王丹在那儿有了必要的交代，到我能做主的时候，这把枪就是你赵正荣的。马跃钟彪无所谓，管它什么制式仿制，只要能够伤人就行。
    这次他二人感觉机会终于来了，李二毛的造次不能惯，所以一遍遍劝廖波直接杀了李二毛，和其周旋下去毫无意义，只会留下后患
    廖波的初衷是接触一下，看人家目的是什么，如果人家只是单纯的白玩赖帐，给个教训就行了，我们的目的是求财，何必闹人命!
    钟马二人说廖波太仁慈，成大事何惧除一条狗? 更何况是人不知鬼不觉!经此一激，本来就是恶人的廖波终于做了决定，正面接触一下，如果感觉李二毛有一丝恶意，那就由马跃和钟彪把他直接做掉。

    那一日秋风萧瑟，黄叶飘零，廖波赵正荣，还有马跃和钟彪一起，把李二毛堵在了他情妇家里，之所以知道他的行踪，是因为赵正荣派出了服务生跟踪了李二毛好几天。
    当天下午六点，四个人摸到了门口，按习惯六点半左右是李二毛从这个女人家出来的时候。女人家住五楼，廖波和赵正荣匿于六楼，马跃钟彪守在四楼，前后夹击，欲绑李二毛去马跃钟彪住处。
    单元门口有马林在接应，马林是赵正荣最得意的兄弟，歌厅服务生中的老大，按计划使马林临时偷了一辆长安面包，用完立弃。
    马林亦是人物一枚，小伙子二十出头，当过武警坐过牢，会开车能打枪，最关键此人还有拳脚功夫，廖波亲眼所见，平时大厅里服务生们玩耍打斗时，五六人不是马林对手，轻松撂倒不在话下。
    六点二十分左右，正当廖波看表时，只听楼下房门吧嗒一响，说话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坏怂，你赶紧走，他最多一刻钟就要回来了，要是还想有下一次，立既消失。”这是女人的声音，骚气十足。
    “妈的，每一回都是这样，象遛鸟一样，老子迟早让你家那老怂从人间消失你信不信?”
    “信，信信信，爷，你赶紧走吧。”
    “我不舒服，楼下找小姐去呢!”
    “快去快去，反正你有的是钱，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赶紧滚。”女人说着把门哐当一关。
    “我在开玩笑，小姐哪有你有魅力，你妈，差点夹住老子的手，裤子一提就翻脸，真他妈象婊子。”李二毛说着擂了几下门，见里面没动静了，便高喊一声走了，想我了就打电话昂。
    李二毛转身要下楼，却被马跃钟彪迎面挡住了去路，他一望而知这俩小伙不是什么善类，侧身一让意思让他们先上楼，可是人家并没有上楼的意思，站着不动，手插裤兜，阴森森地看着他。
    李二毛当然不知对方什么来路，脸一沉问道:“朋友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感觉身后也有动静，未及回头打望，一个硬梆梆的物件便顶到了腰间，不用问十有八九就是枪，同时一只粗糙的大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一个声音传入了耳朵:“大哥不要乱动，也不要惊慌，找你问点小事，麻烦配合一下。”

    李二毛心知这伙人来者不善，今天若凭自己一人徒手反抗怕是凶多吉，光棍不吃眼前亏，看来只能由其摆布了。
    赵正荣和马跃钟跃彪架着李二毛上了面包车后座，廖波上了副驾驶，轻声示意马林开车速走。
    车子启动后，李二毛这才定下神来仔细打量了后排能看到正脸的三个人，左右二人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好象没有自己存在，心里不断嘀咕他们究竟为何而来? 是张艳老公找来的人还是哪次讨帐中屁股没擦干净而留下的后患。
    这时候坐在中间排座上的赵正荣转过头来，笑吟吟地看着他说道:“李总，恕兄弟冒昧，我朋友想请您喝杯酒，又怕您不给面子，所以用了这个方式，希望您不要介意。”说罢依旧笑着。
    李二毛直视着赵正荣的眼睛，他从笑意下看到的是一双有杀气的眼睛，而且野性十足，令人望而生畏。
    “你朋友是谁?” 李二毛假装坦然。
    赵正荣摇摇头没说话，而是口袋里摸出了那张支票举到了他眼前。
    “就为了这一千来块钱而绑我? 那我现在就给你，不行双倍，不过你们用这种方式是不合规矩的，难道我有赖帐的意思吗?”
    赵正荣摇着头又是一笑，然后将支票撕了个粉碎，扬手从车窗里扔了出去，继而说道:“哥你误会了，这不是绑而是请。这几个小钱不值一提，咱歌厅老板诚心地想请李总您喝酒，赏个光吧。”
    李二毛听罢腰杆一挺，提高声音问道:“你老板是谁? 认识我吗?” 莫非歌厅老板仰慕自己名声，主动找上门来结交自己，又怕自己不给面子，所以用了这种办法，李二毛如是念头闪过。
    “我老板的名字李总也许听说过，郑州路的廖波，怎么样? 这个名字二毛哥您应该不陌生吧?”
    李二毛挺起的腰杆又弯了回去，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廖波? 这个娃我的确知道，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你们哪个是?” 说着便左右看起了马跃和钟彪。
    “二毛哥，兄弟在这儿呢。” 廖波转头冲李二毛挥了挥手，面带微笑，一副和眉善目的样子。
    “廖波! 你不卖大烟了? 转行开歌厅了? 年轻人就是脑子活泛。”
    “二毛哥从哪里听过兄弟我卖过大烟? 那都是不负责任的人在胡说八道! 哥，咱们真是有缘分，要不是你留下一张支票，我哪里能知道你曾光临过我歌厅。因为那天我不在招呼不周，所以今天兄弟特地备了一桌酒菜，真心想和哥认真聊一聊，哥若有意便不要推辞，如果不方便，兄弟也不勉强，马上掉头送哥回家。”
    与廖波这两句对话过程中李二毛的大脑一直在飞速运转，他妈的怎么就撞了这个冤家的场子! 看眼前除了司机的后脑勺，四个人当中当属廖波面目最为特殊，看他眼神里除了同样的杀气，还比其他三人多了一分阴气，这分阴气令人心生寒，难怪李大毛至今对此人还心有余悸。
    说话间车已驶出了三四公里，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幢破烂的居民楼下停住，这是一幢七十年中期末起来简易楼，周围尽是平房，虽处市中心，但还尚未折迁，原住户们多已经有了更好的住处，比如单位福利房，所以此处房屋多被租给了外来人口，马跃钟彪租住在这里，这里不但生活方便，最主要地形复杂，四通八达，一旦有风吹草动，非常方便于脱逃。
    李二毛进了门，看桌子上果真摆了些菜品和几瓶酒，看样子他们当真是要请客吃饭。
    坐定后，廖波绝口不提他和李大毛之间的过节，更不提黄子龙，只是说对李二毛一直很仰慕，得知老哥您前来光临歌厅那是既高兴又紧张，高兴的是能结识老哥，紧张的是怕招呼不周，怕老哥怪罪，廖波还说兄弟我在这个场子里押上了全部身家性命，拉了一屁股的债开这么个歌厅是多么地不容易，以后还仰仗老哥多照顾，因为您社会上吃得开，有你罩着谁敢找麻烦? 在我心里这个场子比我爹亲，比我女人还重，如果谁毀我场子那就和杀我之父、夺我之妻没有区别，老哥您是老江湖，什么都明白，杀父夺妻挡财路这三件事，只要是个有血性的人，没有谁能够容忍。
    锣鼓听声，说话听音，李二毛浪迹社会这么多年，难道还听不出廖波的弦外之音，他清楚了廖波所有言语摆明着一个意思，如果你来消费双手欢迎，如果你想白吃白喝，或者是想来找麻烦，那根本没有可能，分分钟钟灭了你不在话下。
    李二毛心里逐渐明朗，今天要是拿不出一个让对方认可的态度来，怕是走不出这个门。
    李二毛自以为是见多识广的人，但是在廖波把话说完之后发生的一个小插曲使得他头皮发麻。

    究竟是什么小插曲呢? 当时他不是被其他四个人架进这间屋子里的吗? 而那个开车的司机直到一个小时后才进来，进门时手里拎着一个包，包里是两只活蹦乱跳的小狸猫，他把两只猫先扔至地下任其自由玩耍，然后去厨房烧了一锅水，再然后出来逮住两猫绑于方凳之上，置两猫绝望凄厉的惨叫于不顾，取菜刀五六七八刀剁下猫头，剖开猫腹将内脏掏出，将两猫尸体扔入锅中沸水盖上锅盖，十来分钟后复又将锅中猫尸挑出，剥皮后拿刀剁碎，换锅爆炒，最后盛在盘子里端上桌，请客人品尝。
    目睹了全过程，李二毛看得双腿发软，虚汗淋漓，再看他们五个人吃得大快朵颐。
    李二毛心里无比恶心的，想吐又不能吐，一旦吐出那就是认怂了，那么老脸往哪里搁? 左晃右闪举着筷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勉强在廖波热情招呼下搛了两筷子之后便悄悄吐掉了。
    天哪，这是几个什么人呐! 不但残忍而且混帐，拿来两只猫杀了吃了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表演自己看吗? 你李家大毛二毛两兄弟如若再有所造次，这一盘猫肉就是你们的结局。
    李二毛不卑不亢，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只是说你们现在年轻人真是会玩也会吃，这个活猫现吃我也只是听说过，营养虽然很好，但我却无福享受。
    其实李二毛并不会被廖波五人这一番折腾所吓倒，他想的是后面的事情，面对着这样的对手，他不得不算一笔帐，假如今日脱身之后掉过头来再阴一下廖波和他歌厅并非什么难事，可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难道廖波会怕他? 难道会把歌厅拱手让出，看他如此决绝，一旦争斗就是鱼死网破，并不会捞到半点好处。廖波意思再明白不过，无论是谁，只要挡了他财路必定会下死手，和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过招传出去让人笑话另说，最关键是得不偿失，况且人家并没有把自己怎样，只不过是亮了个康子，翻脸也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罢了罢了，虽然长江后浪推前浪，但后浪可不能死在沙滩上。
    李二毛顺水推舟接受了廖波好意，当即表了态，以后不但会带客户去光临歌厅，而且还会现金结帐不拖欠，大哥要是有麻烦你也不能坐视不管，从此以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
    就这样李二毛和廖波心照不宣，化干戈于无形，一匹写满友谊的玉帛摆在了他们面前，酒喝到了高兴处，廖波诚心邀李二毛歌厅去潇洒，今天小姐随便玩，酒水随便造，全程一条龙，只要哥舒坦。
    后来两人越说越投机，从看守所说到了少管所和劳改队，从过去的闯社会说到了眼前的挣先阴……，李二毛说你这怂娃还真他妈心脏，王瘸子的脚筋、马建军的指头、大毛的牙齿、我家墙上的枪眼，你他妈一出手就是大动作啊。
    廖波说二毛哥我那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如果你当时在外面，那几件哪一样我敢做? 你以为你以前那些事我不知道吗? 我第一次见你时才上小学三年级，那一夭你在水站把人家大姑娘压倒就要脱裤子，我就多看了你们一两眼，大毛哥过来不但朝我脸上啐唾沫，还踢了我几脚; 第二次见你时是在转过年的夏天的马家坡，你们两伙人四五十个人火拼，你手提马刀冲在第一个撂倒了对方好几个人，后来也是一身鲜血被人用架子车抬到了医院里; 最后一次见你就很不光彩了，被公安押在卡车上，康子上挂着牌子游街，那次好象是八二年的国庆节!对不对? 兄弟绝对不会记错。
    李二毛听罢点点头，说兄弟你记得没错，八二年夏天我因为重伤害判了十年，你最后一次见我那是给上路的人陪杀场呢，幸亏前一年进去了，否则第二年严打绝对吃枪子! 哥这些年虽然遭了不少罪，也看惯了生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也不想、也不上了正途，哥现在这公司是干什么的你清楚，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也许有一天哥会死于非命横尸街头，不知道有没人会来给收尸。唉……，不说了，来，喝酒! 廖波你让服务生放一曲《愁啊愁》，咱们吼一吼，在场各位兄弟都是里面蹲过的，但愿我们能告别过去悲伤，去追求美好明天。
    廖波说哥不要如此悲观，也别再说什么收尸之类的丧气话，从今往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当然也是你的事。
    一语成谶，命运这东西的确很玄妙，一年后李二毛当真死于非命，一说是他不堪忍受看守所之痛苦用裤带吊死了自己，另一说是他突发暴恙不可收拾而殒命，总之人是死了。一个即将判死刑的罪犯死了也就死了，只要驻看守所检察室无异议，包括家属在内的各方只能认可，后来是廖波带着赵正荣和马林，还有李大毛给李二毛收的尸。
    李二毛之死虽然在当时没有掀起大的波澜，但其人其事在金都所谓的黑道是一块不得不说的里程碑，因为那一桩因他而起的事件使得那一场江湖恩怨延绵了七八年; 虽然事发之后有人丧了命，也有人遭到了公检法毁灭性打击，但更有人一批人因关系庇护成为漏网之鱼，继续在社会上做恶; 同样还有另一批人利用老江湖们尽数匿迹后得到了真空机会，从而大力发展自身势力，以敛财为目的，他们为所欲为无恶不做，直引得其后的金都社会暗无天日……。
    看官如欲知下文其详，那必先行大力支持，后听在下精彩分解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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