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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篇秘境小说《金坑》(已完稿,寻出版)[第2页]

作者:苗大哥
首页 上一页[1] 本页[2] 下一页[3] 尾页[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歌师死了,私塾一直是玉枝在代课。细细只有在农闲的季节才会出现在私塾里。近两年,金坑人受到新学堂的影响,流行胎教,家长陪读人数猛增。私塾原有的教育空间已经无法满足金坑人的新需求。细细维护旧观念,只想扩大私塾,玉枝倡导新观念,想改建新学堂。由于两人教学的立场不同,挂牌问题一直没有达成共识。最后,她们决定先把教学楼盖起来,再考虑挂牌存在的新旧问题。
    现在,乡公所拨给金坑的六万现金,就放在私塾的保险柜里。
    这笔钱上面没有书面写明固定用途,只在任命公文的备忘录注明寨老的月薪不能低于八百块,师公没有月薪,出勤率按当地日工资结算。这笔钱归金坑所有,她们只有看管权,没有使用权。动用这笔钱,必须有寨老、师公的签名。细细想动用这笔钱建教学楼,玉枝考虑到这笔钱的其他用途,始终拿不定主意。
    玉枝把廖洁送到洗澡堂,正在闺房里想这个问题,细细挺着大肚皮急冲冲地跑进来,把她拉到隔壁的书房里,喘着粗气,耳语道:
    “玉枝,大事不妙,有人来抢钱了!”
    “细嫂,有什么事,你说慢一点,谁抢谁的钱了?”
    “友林,就是始祖田的师公,他想独吞乡公所拨给金坑的六万块钱!”
    “他现在人在哪里?”
    “老爸正陪他在客厅喝茶哪!”
    “吓我一跳,我以为你把钱带回家,被人抢了呢!”
    “那么多钱,我一个人哪敢乱动呀,这家伙用的是软刀子!”
    “什么软刀子?”
    “他想动用这笔钱,扩建狗房,收养流浪狗!”
    “老爸同意了?”
    “没有,说这事得开会决定……”
    “那你急什么,我们可以把教学楼的项目报上去,双方可以公平竞争……”
    “不行,狗是金坑的图腾,那些老古董爱狗如命,肯定不会投我们的票!”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胎教是生命的摇篮,学习洋文关系到国家的未来,我不信培养人才,还没有收养流浪狗重要!”
    玉枝嘴里说得硬气,心里也没有什么底。作为晚辈,她比细嫂更担心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的想法。狗在金坑的神圣地位,是红瑶先祖留传下来的一种信仰。在金坑,成年人失手打死一个人,可以用钱摆平家属的怨气,打死一条狗,就得饿上七天七夜,不死也会脱层皮。她跟细细在歌师的房间里见过长乐挨饿的样子。长乐是未成年人,用弩射死老妈的豺狗,只饿三天三夜,就虚脱得只剩下一口气。

    “我有办法帮你们把钱弄到手……”
    “你偷听我们讲话?”
    “我是来取毛巾的!”
    “我不是给你了吗?”
    “擦身子的毛巾,不能用来擦脚!”
    “你们城里人,洗个澡还挺讲究的,毛巾分得这么清楚!”
    “脚穿着鞋子,通风性差火,排出的汗水臭,带有细菌!”
    “说得有道理,这方面我们得向你学习,你怎么帮我们?”
    “我听树根说,你们金坑人,有狗扯棒的压寨戏?”
    “狗扯棒跟弄钱有什么关系?”
    “你们申请把戏台建在私塾,不等于把钱弄到手了吗?”
    “问题是,金佛顶的木庙有个戏台了?”
    “那里高,难得爬坡,看戏不方便,私塾是金坑中心。”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就按这个方案写申请吧!”
    “你们慢慢写吧,我还得回去把自己的手脚洗干净点!”
    廖洁跟树根来金坑,就是想把狗扯棒的压寨戏搬进马戏团。这两年,洋戏进入桂林城,看马戏的人越来越少。她发现看戏人削尖脑袋往洋戏的门缝里钻,都是贪图看新鲜的心理在作怪。作为同行,她知道嫉妒洋戏没有用,要想留住喜新厌旧的回头客,就得拿出比洋戏不同的东西。自从老佛爷归西,马戏的生意一直在走下坡路。作为马戏团的接班人,她一直在动荡不安的潮流中寻找出路。
    她能在桂林立足,是民团指挥部的虞参谋一直在背后撑腰。虞参谋的太太是满洲人,对马戏情有独钟。她跟虞太太结为姐妹,原本是抱着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心理。她堂哥廖磊是和平乡公所的所长,一直想在城里找个靠山作后盾。后来,她才知道虞太太跟自己结拜怀有私心,这位病美人不能生孩子,想给虞参谋物色一个生孩子的替身。她不想变成生孩子的工具,又怕得罪人会影响到堂哥的前程,只好四下寻找民间偏方为虞太太治病。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的老话起了作用,她堂哥去金坑一带收缴民间私藏的枪支弹药认识了树根。
    “堂妹,我在金坑找到专治疑难杂症的民间高人了!”
    “谁呀,你不会是成天想找靠山脑子想出毛病了吧?”
    “没有,这个人叫树根,是金坑的巫公……”
    “那你马上带他进城,虞太太快不行了……”
    @编剧房子 2015-11-13 11:00:16
    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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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好,多指点。
    终于……翻页了
    @周慕白2015 2015-11-14 00:32:38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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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问好。
    @三叠弓 2015-11-14 07:51:19
    题目叫《狗图腾》好!
    -----------------------------
    多谢指点!
    周末愉快
    @专骂垃圾人渣败类 2015-11-14 17:23:08
    《活着》,一部现代社会纪实小说,一名身患绝症的记者,选择用自己的情感故事,来透视这个权钱交易、看脸的社会的种种百态!一个美女记者遭遇的情色陷阱,让我们看见人性之美丑。 (地址: http://bbs.tianya.cn/post-feeling-3903323-1.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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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活着就好
    金坑红瑶人以狗为图腾

    树根的确有两下子,虞太太喝了童子尿泡的艾草药,病泱泱的身子骨很快恢复了生气。虞参谋兴奋得像个孩子,大排宴席为树根接风。还特意把廖洁安排在树根身边,为太太的救星筛酒。树根请廖洁当保姆,纯粹是酒后失言。他在女人堆里打滚,还没有见过发育得这么良好的大奶。
    “树根,我是马戏团的千金,你想请我当保姆,总得名副其实吧!”
    “洁妹,树根治好了我的病,我出四条小黄鱼请你上金坑当保姆!”
    “蓉姐,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是跟树根开玩笑,你不能当真!”
    “不行,说出的话,泼出的水,不管在什么场合,说话都得讲信用,我到鬼门关走了一圈,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再多的钱,不如有个好身体啊!”
    “廖洁,我太太说的没错,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给需要之人,才派得上用场,当下洋戏冲击马戏,这笔钱你就收下吧!”
    廖洁离开桂林城,还有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愿意面对的变化。她在替虞太太寻医的过程中,跟虞参谋相处的时间长了,对这位长官顾大家舍小家的爱国精神打心眼里觉得佩服。她甚至都做好了为这个男人生孩子的心理准备。树根的出现,却把她的这个幻想重新关进了现实的笼子。在宴会上,她很想借着喝酒的机会,问问虞太太当初借腹生子的约定还算不算数。她没有把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是她的酒量太大了,那些进口洋酒度数太低,根本无法把自己灌醉。
    她收下那些钱,是树根在她的耳边说了句钱多不咬手的酒话。她很想换换土产的头锅苕酒跟树根比比酒量,又怕自己喝醉了,反而会闹出洋相。
    “廖洁,这里是桂林,马戏团为什么取名中原第一?”
    “中原是马戏团的发源地,第一是骑士追求的最高境界!”
    “难怪,你们把逐鹿中原当成压台戏!”
    “洋戏来了,马戏没人看了!”
    “是啊,喜新厌旧是人的通病,马戏得加入新的东西,才能赢得市场,我觉得狗扯棒的压寨戏原汁原味,蛮有意思,你可以把这部戏搬进马戏团……”
    “树根,你真是我的知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不用,你贵为千金,上门给我当保姆,已经够委屈你了!”
    “没事,这个保姆,我一定尽量当好,让孩子生下来,就能健康成长,从小感受到家的温暖!”
    “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一个好保姆!”
    “别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金坑什么地方最好看?”
    “应该是金坑梯田,那里的日出映在梯田的水面上,像金光闪闪的金元宝!”
    金坑梯田
    “树根,你们金坑人真幸福,从小生长在这么美丽的地方!”
    “廖洁,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我也是听别人这样描述的……”
    “这个人太有艺术眼光了,肯是个浪漫的现实诗人吧?”
    “他叫歌师,是金坑的私塾先生,情歌唱得金坑的女人都会丢了魂,可惜没有这个艳福,已经死了……”
    “他得了什么病,连你都治不好?”
    “他是上吊死的,神仙也救不了。”
    “怎么会这样呢?多么完美的一个人啊!”
    “可能是生理有什么缺陷,才想不开吧!”
    “他死了,你没有验尸吗?”
    “验了,没查出什么毛病,肚子里除了田鸡,还是田鸡……”
    “难道田鸡有毒?”
    “没毒,我用银针试过了,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呀?”
    “金坑有句老话,叫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怀疑他可能是吃得太多,肚子撑不住,才跑到田头,上吊死的?”
    “这太不可思议了,亏你想得出来!”
    “我是吃这碗饭的,不想就得饿死。”
    “别说这个了,好好的心情被你说得一团糟。”
    “那我们出去走走,蒙古包地面潮湿,长住对身体不好,老了容易得风气。”
    “乌鸦嘴,大清早尽说不吉利的鬼话,你不爱住蒙古包,是不是想住洋房?”
    “洋房有什么好,到了冬天冷冰冰的,像个活棺材,还不如木房子暖和!”
    “树根,拍马屁也不先打草稿,木房子那么好住,那你还跑到城里来鬼混?”
    “我没有鬼混,拉盐的确是个借口,找保姆才是我的本意!”
    “你怎么想我不管,在我当保姆期间,孩子的事全归我管!”
    “只要对孩子有好处,我本人都可以无条件服从你的指挥。”
    为了证实自己说的话是真实的,树根把战马背盐的位置都让给了廖洁。盐是金坑的抢手货,他敢偷这个懒,是乡公所的公盐比城里的价格更便宜。要不是廖洁急着想看金坑梯田的日出,他才不想回到细细的被窝里。木房子唯一的缺点,就是隔音性差,在房间里说话稍微大声点,都会影响到隔壁人。他把房间转移到一楼的吊脚处,就是图那里有一半的空间可以用砖头封墙,一半的空间远离地面。关上路口的门窗,只要里面的人动静小,外面的人就不会知道。
    他现在最担心的人就是寨纳的周胖子。这家伙挂着政府的招牌,仗着家里有枪有炮,连乡公所的人也不放在眼里。廖磊每年拿着征税公文到这里张贴,纯粹做个样子给老百姓看,在周家根本收不到半文钱半粒粮食。
    每天更新,敬请关注
    @雷本祖 2015-11-17 19:43:01
    @苗大哥 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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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指点

    廖洁天黑前进入寨老家,导向没有拍到回光返照的镜头,只好把相机收进背包,紧跟在木匠的屁股后面往寨老家走。金佛顶是个独立坡,去寨老家没有捷径可走,只有一条梯状石板路从坡顶盘到半坡,沿农耕小道往里绕两个山头,抵达寨脚木桥,再沿着梯级石板路往上爬。导向走到木桥头,累得脚底发软,看到桥上的板凳,哪里还有力气爬坡。他想坐下休息,由于身高腿长,屁股抬得太高,没有坐对板凳,坐到了狗屎上,气得叽里咕噜地骂起来。木匠为了接近细细,在歌师的私塾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对洋文的日常用语,还是多少知道一点。
    “导师,狗屎是金坑的财富,看来你要走狗屎运了!”
    “什么狗屎运,太难闻了,不信你自己过来闻闻看!”
    “这是你的财气,君子不夺人所爱,你留着自己慢慢闻吧!”
    “木匠,你帮我背下包,我到河里洗下手!”
    “财气半路不能洗,得带到家里头。”
    “这是什么狗道理?”
    “这叫狗运亨通,信不信由你……”木匠抬头望了一下天,问导向,“我最近忘了看皇历,今天是什么日子?”
    “1933年2月12日。”
    “我问的是农历……”
    “民国二十二年正月十八。”
    “十八的月亮出来,要杀一只鸭,导师,我帮你背包,你走空路,再磨洋功,天真的就要黑透了。”
    “你慢点,小心摔跤,我里面有相机。”
    “你放心,金坑的路,我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那就好,到寨老家还有多远?”
    “快到了,上完九百九十九块石板就到了!”
    木匠嘴里说得轻松,心里却一点也不敢打马虎眼。金坑的石板路,白天看上去千篇一律,没什么两样。一旦走夜路,感觉就完全不相同了。这些石板是红瑶人从各地捡来的垫脚石,无论大小长短,还是厚薄轻重都没有固定的规格。坡度不同,石板砌的台阶高度也不相同,一不小心踩错地方就会扭伤脚。
    @嘉陵江上的鱼夫 2015-11-18 13:42:04
    mark
    -----------------------------
    谢谢!

    在不好走的拐弯处,都挂有“步步小心,安全是金”的提示牌。
    这些路牌是金坑重建寨子时,木匠对寨老提出来的建议。当时,歌师的私塾还没有装修好,细细和玉枝上完洋文的夜班,为了节省马灯的桐油,晚上都要用杉木皮或竹篾捆成火把照明回家。他一直像守护神一样,默默地躲在暗处为她们送行。不知近寨情怯的心理在作怪,还是多年没有走过夜路,他走夜路的感觉已经大不如前,在拐弯处,不是踢脚尖,就是被后面的导向踩脚跟。
    细细跟树林同住后,木匠就没有走过这条石板路。
    他没有参加细细的婚礼,心里头一直觉过意不去。这种内疚的想法就像时高时低的台阶搁置在心里,他越是想摆平越难摆平。在金坑,年轻人不能当着老人的面谈恋爱,更不能说粗话。在金坑,每家每户的门口都立着让人费解的生殖石器:门路两边立有两块中间通有洞眼的石头,中间平铺一块条形石头,两块石头有包着红纸的竹条连在一起,家人逢年过节都要往洞眼里塞红纸或纸钱。老先生私底下告诉他,这两个洞眼,就是母性的生殖器。金坑人往洞眼里塞红纸或纸钱,是供奉母性之神,求来日儿孙满堂,兴旺发达。后来寨子被烧光,大家穷得不敢生孩子,对母性之神的庇护失去信心,这些石头被他打断做了屋墩。
    有一块派不上用场的石头,被歌师当成指路碑安在私塾门口。
    木匠每次看到石头上的洞眼,心里就会觉得很不舒服。这个洞眼正好对着歌师住的房间。他每次看到细细往歌师的房间里跑,恨不能把这个洞眼打得粉碎。为了发泄自己的这种情绪,他背地里唆使孩子把这个洞眼当成靶子打。
    在所有的野孩子当中,长乐的把子打得最准,有打破鸡蛋的记录。
    有一次,他挑灯夜战,为歌师安装房间的花窗,细细跟玉枝来找歌师请教生殖崇拜的问题。在这场临时搭配的试婚表演中,细细代表伴娘,他扮演过新娘家的兄长。按试婚客串辞令展开过零距离的对话。
    “今天你送新人来到我家,是为了什么?”
    “送到你家就是你的人,为什么,你自己知道的。”
    “现在是午夜了,别人都睡了,为什么你还不睡。”
    “午夜,我已经睡了,是你吵醒了我啊。”
    歌师代表主婚人拿出一个雌鸡头蛋交给木匠,又拿出一碗清水和一根已划成两半的短的竹棒,水碗交给玉枝,竹棒交给长乐。试婚双方再次展开激烈的论战。
    长乐代表新郎盘问:“我现在想和你一起睡一张床,你是否同意?”
    玉枝代表新娘回答:“在家是姑娘,出嫁是新娘,到你家来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那好。”长乐说完一次便按歌师的吩咐往玉枝的水碗里丢竹棒,两半竹棒打开不一致,长乐被罚酒,打开一致,玉枝被罚酒,他们过足戏瘾,才把雌鸡头蛋整个清煮孝敬代表伴娘的细细和代表新娘家兄长的木匠,长乐代表新郎,玉枝代表新娘,两人尚未正式圆房,都不能吃。
    木匠越想越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他看到寨老家挂在路口的红灯笼,想见到细细的心情变得更迫切了。
    @雷本祖 2015-11-18 21:38:07
    @苗大哥 苗哥文字
    -----------------------------
    喜欢就好
    谢谢!给自己加油。
    周末时光
    小雪
    提起
    要下雪吗

    导向跟木匠半夜三更才爬到寨老家,是半坡改平的新道没修好,木匠带有轻度的夜盲症,踩进水沟扭伤了脚。正月白天短,天黑得快,他是等月亮出来之后,才扶着木匠往上走的。本来,断路处离寨子没多远,他想叫人下来帮忙,却被木匠拦住了。理由是金坑狗多,晚上乱叫会影响别人休息。在自然界,狗类原本是群体动物,被人单独收养后,长期寄人篱下才脱离了这种生活状态。
    “木匠,你不是金坑人,对狗怎么那么了解?”
    “白面人也是瑶家的种,都是狗图腾的传人。后因瑶家出现两位传人,一位爱穿红衣,一位爱穿白裤,红白界线都是根据衣裤的颜色来定的……”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白面人不穿红衣,金坑人不穿白裤!”
    “是啊,这都是瑶家先祖遗留的老问题,我个人觉得红衣白裤联成一体,颜色还是挺搭配的,你觉得如何?”
    “这个,该怎么说呢,纯红纯白搭配,色差过于单调,没有过度的层次感,红衣应加入金色或者蓝色,白裤应加入黑色或者青色,这样,两者的颜色,无论是远观,还是近视,色差的层次感会显得更加协调化……”
    “导师,你不愧是搞艺术的天才,审美观还蛮独特嘛,几句话就把我们瑶民几千年的老问题说透了,但愿你提供的观点能变成我们瑶民的福音哪!”
    “少拍马屁,我不是天才,只是多年养成自拍的习惯,对色差存在的问题,有点个人的想法,到了你们的地盘上,我就是一条流浪狗!”
    “那你来对地方了,金坑有专门收养流浪狗的地方!”
    @江月卫1 2015-11-22 11:05:02
    支持!
    -----------------------------
    感谢支持!
    金坑梦
    @山动 2015-11-25 18:39:51
    @苗大哥 2015-11-25 12:50:14.047
    金坑梦
    —————————————
    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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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去龙溪书院了,明天更新


    “在哪里?”
    “始祖田,就在金佛顶的山脚。”
    “那你刚才不早说,我们直接去哪里过夜还近点!”
    “太晚了,我跟流浪狗的主人不太熟……”
    “一回生二回熟,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听你说话的语气那么伤感,不会是跟流浪狗的主人有什么过节吧?”
    “这倒没有,只是有点小误会而已!”
    “是吗?你可别告诉我,这种误会跟流浪狗的女主人没有任何关系哦?”
    “导师,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要是有这种歪念头,孩子早一大堆了,还用得着今天半夜跟你在这里磨洋功!”
    “木匠,你别激动,爱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你不要把简单的问题想得那么复杂,我估计十有八九是流浪狗的女主人看上你的!”
    “算是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用看,男人只有爱上别的女人,才会把爱自己的女人拿出来说事。”
    “你瞎扯,我没有说什么啊?”
    “还说没有,差点孩子都一大堆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喜欢的那个女人,肯定就在寨老家!”
    “是又怎么样,人家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是啊,除了祝福人家,还能怎么样呢?”
    木匠不再说话,他不想再为这些事伤脑筋。作为一个男人,他觉得找不到对象就是一个失败者。在这一点上,他倒是挺佩服导向的,心里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导向爱上有夫之妇,还能活得这么乐观,他觉得自己这些年算白活了。
    多谢山动
    @风吹电线 2015-11-25 19:25:11
    支持。
    -----------------------------
    有电就好

    木匠同意陪导向一起前往金坑,完全是出于同行的道义。那里的房子都是他亲手完成的杰作。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如同滴在屋场的汗水,都在他心里开了花,结了果。这朵花就是他的梦中情人细细,还没有出生就开错了地方,结出他最不想看到的后果。他原本是金坑头号情种,歌师一来,这个头衔就被歌师取代了。他看到细细背地里去找歌师,心里嫉妒得要命,把风声传到树根的耳朵里,原本是想让歌师吃点苦头,不料弄巧成拙,这家伙天生是个欺软怕硬的种,反让细细变成了挨打的替罪羊。
    木匠叫长乐请玉枝出面修理树根,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回白面,心情差到极点。每天泡温泉,喝闷酒,什么事也不想干。导向登门拜访,他的思路还没有从歌师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他和歌师爱上有夫之妇,这本身就是一种悲哀。
    “田鸡吃多了,会撑死人的。”
    每次想到树根说的话,木匠心里头就会暗暗发毛。他把抱成一团的田鸡放到私塾的鱼塘里,只是想借助田鸡的疙瘩皮来破坏细细与歌师跳西洋舞的热火劲头。他没想到歌师吃了田鸡肉,会死得那么难看。他帮树根把歌师吊到田头的桑树上,弄成本人上吊的假象,就是怕细细得知真相去报官,自己会背上杀人的罪名。

    歌师的遗书都是树根代笔的。
    在这个过程中,他把墨水磨得那么浓,就是怕笔画不清楚,模仿不到位引起别人的怀疑。歌师是外地人,死后能进金坑祖坟,全是沾了那口老木的光。在金坑人的眼里,歌师的确死得很光彩,寨老把留给自己的墓地也让给了歌师。不过,最感人的场面,还是细细以孝女的身份,跪在歌师的坟头,哭得死去活来。
    木匠现在最怕见到的人就是细细。歌师死后,这个女人好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只要见到长得英俊的男人,都会挺着双峰,扭着水蛇腰,摆出一副迷死人的媚态。细细只有见到他的时候,才会摆出一副冰冷面孔。这种偏见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的那张马脸都快变成糍粑脸。这种压迫感如同细细的肚子,每天都在吹气似的膨胀起来。他从金坑跑回白面泡温泉,喝闷酒,就是想把体内压抑的欲望释放出来。
    导向的到来,正好可以满足他聊以自慰的需要。也许是同性相排斥的心理在作怪,他跟这个西洋人还是谈不到一块。他陪导向去金坑找玉枝,主要还是对细细不死心。他跟树根一起泡过温泉,知道这家伙的命根发育不良,有点变态。他借酒浇愁的习惯,都是被对方灌出来的毛病。
    他这次去金坑,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是想用导向的相机把这家伙玩女人的丑态拍下来。田鸡是金坑人最爱吃的野味,他一直不敢相信歌师是吃田鸡撑死的。为了防止树根把歌师的死搬出来压自己,他得想办法抓住对方的把柄,让对方闭上乌鸦嘴,自己在金坑才能抬头做人。
    他没有被从天而降的炸弹炸翻在潘内的臭水沟里,是导向用相机拍到了飞机在福平包上空飞翔的行踪。这架吊着炸药包的飞机是奉命前来金坑寻找金龟下落的探测机,可惜乱炸炸烂了无数人的房子,还是没有把传说中的金龟炸出来。
    @山动 2015-11-27 19:35:13
    @苗大哥 2015-11-27 08:39:06.86
    多谢山动
    —————————————
    今晚有更新吗?
    -----------------------------
    已更新
    @雷本祖 2015-11-28 21:27:25
    @苗大哥 晚间支持大哥
    -----------------------------
    多谢支持

    “狗日的飞机,把狗图腾旗帜炸烂了,我对不起金坑人。”
    玉枝与细细扶着母亲从苕窖里爬出来,先贵正站在粪坑中央用手杖指着天空破口大骂。先贵本姓唐,是广西玉林人,他跟所有玉林人一样,从小爱吃狗肉,平时骂人的粗话,也都带着个狗字。他得知金坑的美女不吃狗肉,想做人家的倒插门,才改掉吃狗肉的嗜好。然而当自身生命受到威胁时,脱口骂狗的毛病还是难改掉。
    “老爸,图腾旗没了,我们还可以织的,你老人家不用生气。”
    “想得轻巧,这狗图腾,是你阿妈花了半年时间,才织好的。”
    “老妈,你是金坑织手,什么时候把挑花的手艺教给我们呀?”
    “这个,等细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了,我马上教你们挑花……哎呀,我的天,你们别磨洋功了,赶紧把老爷子从粪坑里拉上来。”
    “粪坑那么深,那么臭,怎么啦呀?”
    “瞭望台有梯子,你们过去抬过来。”
    “我肚子有点疼,没力气,抬不动。”
    “玉枝,外面风大,你先扶细细回房,我去防空洞叫树根出来扛梯子。”
    “老婆子,你叫个狗屁呀,树根上桂林民团指挥部给虞参谋的太太看病去了。她们怕脏,滚得越远越好,你把晾衣竿插到粪坑中央,我自己爬上来。”
    “先贵,你骂我可以,骂狗不行,我看你呆在里面,头脑清醒一点。”
    “我是人,不是狗,我的头脑,只有离开这个地方,才会变得清醒。”
    “有骨气,看样子,你这寨老的脑子保护得蛮不错,还没有进粪水。”
    先贵改掉吃狗肉的习惯,当上寨老之后,只有老伴偶尔会叫到这个名字。
    飞机有传单,是来金坑一带探测金龟的虚实。上面扔炸弹的目的,只是想隔山震虎,给金坑人来个下马威,让大家见识炮弹的厉害,明白安于现状才是唯一的活路。袁世凯称帝期间,这种煽动性的传单,先贵见得多了。他看过之后,不当回事,全用来擦屁股了。作为寨老,他不管外面的世界怎么变,金坑人当家作主的地位不能变。谁想霸占金坑地盘,他会带领金坑人抵抗到底。在他的眼里,金坑最值钱的地方,就是红瑶先祖顺坡开垦的千层梯田。这些梯田只要有水种谷子,金坑人就不会挨饿。这种独立的生存状态就像香火观念一样牢不可破,为了维护金坑血缘的纯洁性,寨规明文规定,外地男人只准上门,本地女人一律不准外嫁。在金坑,红瑶人全姓潘。
    @夏冬雪2011年 2015-11-30 15:31:49
    看望朋友,写作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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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好,握手。
    顶上问候
    晚上好
    上
    晚上好

    先贵顺着竹竿爬上来,洗过身子,换上老伴织的红瑶服,心情像阴转晴的天气,一下好多了。他入赘金坑,为了树立自己的威望,当牛作马埋头苦干近八年,才爬上寨老的位置。他走马上任的头件大事,就是把封闭的粪坑改造成半封闭的粪坑。粪坑的顶盖下面只留一个瓢大的出水口。他把水口的位置定得这么高,就是想多装点粪。他觉得最有成就感的地方,还是那丘分在家门口的寨老田,像平切的葫芦瓢,不大不小,正好八分地。他把粪坑挖在后院,主要是怕粪便太臭。为了方便挑大粪,他把粪水出口与屋檐水沟联成一体。这种半封闭的粪坑没有进一步推广,是露天部分过大,没有安装盖子,雨水会冲淡粪肥。
    大家还是觉得全封闭的粪坑,肥力更有保障。他把瞭望台搭在粪坑上面,就是想尽量减少雨水对粪坑的洗礼。他掉到粪坑里,对自己的设计还是觉得很不满意。为了洗掉身上的臭味,他把老伴艳晴洗头的茶油都用光了。
    “老婆子,金坑真有金龟吗?”
    “不知道,这只是一个传说。”
    “飞机都找上门来了,你还不跟我说实话。”
    “老爷子,传说的东西,我们不能当真的!其实,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金龟!不知道这个答案寨老是否满意呢?”
    “我满意有什么用,关键得政府满意。”
    “你是说袁世凯吗?”
    “你呀,一天到晚就知道织东西,连光洋换了主人也不知道!你看,大头是袁世凯,小头是孙中山……”
    “小头当家了,大头还可以用吗?”
    “现在可以用,以后就不知道了。”
    “老头子,这些事,有政府管,我们就不要伤脑筋了,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事……噢,你的头发梳得那么直,是不是偷用我的护发油了?”
    “什么护发油?放什么地方?”
    “就是茶油,放在洗澡间梳妆台上的那个长颈瓶。”
    “老婆子,你别激动,不就是尿泡大的半瓶茶油嘛,回头我上武冈卖茶叶,给你买瓶新的……”
    “那得等多久啊,我刚钻过苕窖,满头是黄土,现在就想洗头发。”
    “老婆子,你先用淘米水洗两天,你看,日头快落坡了,可以煮晚饭了,我去劈柴,给你烧水。”
    先贵的老伴叫潘艳晴,是金坑茶农的独生女。他认识艳晴之前,在玉林开了家狗肉专卖店,经常到武冈买茶叶招待客人。他结交的第一位金坑人就是艳晴的父亲。他记得这位老人家对他的第一印象很不友好,闻到他身上的狗肉味就非常生气,说狗给人看家护院,杀狗跟杀人没有啥子区别。不过他关掉狗肉店的直接原因,还是金坑一带美女如云的传言打动了他的心。
    “老人家,我卖狗肉,只是想找个女人暖被窝,没你想的那么冷血。”
    “小伙子,只要你不伤害狗,我可以把金坑最漂亮的姑娘介绍给你。”
    他对老人的话深信不疑,是老人的茶叶包装得非常精美,同样的货色能比别人卖出双倍价钱。他来到金坑,才知道美女如云的传言,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按寨规,金坑的女人不能外嫁,找不到对象的老女,只有放出风声招上门郎。
    他接近艳晴,原本抱着玩玩的心态。他对这个女人产生好感,是他被老丈人用扁担赶出家门的那个晚上正好是除夕,外面下着雨夹雪,他穿在脚上的棉鞋被雪水一淋就湿透了。天黑没有地方可去,他像流浪狗夹着尾巴卷缩在寨头的凉亭里,冻得浑身直发抖。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一盏油灯在石板路的拐弯处,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油灯的光线是透过油纸糊的竹笼透射出来的,在黑漆漆的雨夜中显得十分微弱。但这种微不足道的光似乎具有某种神奇的力量,让他原本变得冰冷的身心再次注入了一丝源源不断的热流。
    他几乎不用抬头细看,光听脚步的重量,就知道来人正是金坑第一胖艳晴。在他的潜意识里,身体胖得像汽球似的女人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对象。
    金坑梦
    @山动 2015-12-07 21:43:43
    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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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
    谢谢楼上
    周末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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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贵,你把鞋子换上,这里湿气重,我给你生个火取暖。”
    “艳晴,今天是除夕,我想不通,你老爸,为什么要打我?”
    “你一个大男人,有的是力气,不肯抬狗游寨,扫了老爸的面子。先贵,金坑是个小地方,思想没外面开放,规矩多,你以后不要在他们面前说粗话。”
    “什么是粗话?”
    “就是骂人的脏话。”
    “狗吃屎,那么脏,为什么不能骂?”
    “狗是我们的图腾,过年不能乱骂,你想在金坑立足,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这是我给你带的除夕饭,你趁热吃吧。”
    “全是肉,怎么没青菜?”
    “过年不能吃青菜。”
    “这是什么狗……规矩?”
    “吃青菜,田里会生草,除不干净,影响谷子产量。”
    先贵想起自己跟老伴的初夜,鼻子就会觉得酸酸的。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弄明白,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动了真感情。他只依稀记得,那场雨夹雪下到半夜就停了。在他们做的梦里,只有风的声音。
    他反对玉枝与长乐相好,主要是考虑到自己的寨老位子。树根装神弄鬼,长乐偷吃狗肉,在金坑的名声不好,都没有资格竞选寨老。玉枝的对象,必须人品好,才有机会接手寨老的位子。为了保住寨老田,他想以打靶的方式,为玉枝物色一个上门郎。

    顶上问候
    谢谢!
    早上好
    雨夹雪
    @嘉陵江上的渔夫L 2015-12-22 18: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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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幸福
    @嘉陵江上的渔夫L 2015-12-24 17:42:36
    顶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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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得好,谢谢!
    节后问候
    @谷育 2015-12-26 15:49:47
    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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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日更新
    明天更新

    “玉枝,你真要嫁给那个穷光蛋?”
    “细嫂,你怎么也这样说长乐呢?要不是他说我哥打你,我们一家人都还蒙在鼓里哪。我觉得自己嫁给这样有正义感的人,是我前世修来的缘分,以后不准你说人家是穷光蛋,我不想听这些挖苦的粗话。”
    “玉枝,你哥打我是家丑,我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个长乐来路不明,谁知他接近你是安的什么心呀?这两年,来金坑骗婚的外人,还少吗?”
    “我相信长乐不是这样的人,请你不要在我面前说他的坏话。”
    “玉枝,你别生气,感情的事,多留个心眼,才能保护自己。”
    “那我哥打你,你为什么不吭声呢?”
    “我是童养媳,天生是侍候你哥的……你是寨老千金,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我们女人都是男人的绣花枕头,生得好,不如嫁得好。”
    “我哥成天钻在钱眼里,你觉得自己过得幸福吗?”
    “幸福太遥远,我不敢奢望,这辈子能吃饱睡暖,就知足了。”
    “你的选择太现实,现实得容不下一粒小小的尘埃,在两人世界里,爱情的空间应该有一对浪漫的绣花枕头,在等着相爱的人去呵护,而不是抱怨。”
    “我没有抱怨你哥的意思,只是有点恨铁不成钢。”
    “我哥为什么打你?”
    “你真想知道?”
    “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他……怀疑我偷人,你相信吗?”
    “不信,除非太阳打金坑冒出来。”
    “那你知道金坑女人,为什么不肯外嫁吗?”
    “知道,怕背上落脚货的骂名。”
    “不对,是怕嫁错地方。”
    “你这话,什么意思呀?”
    “金坑田少,福平 时挖点野菜充饥,还可以填饱肚子,万一嫁到鸟不拉稀的火坑里,恐怕连饭都吃不上哪。”
    “火坑是在什么鬼地方?”
    “你去问长乐就知道了。”
    玉枝没有进一步往下问,是上桂林给虞太太看病的树根回来了。金坑四面全是大山,只有一条石板路从田头通往山外。这里山高路陡,上下层次分明的耕地如同盘在腰间的丝带。大田不过亩,小田不用斗,单插一两行的窄小田,随处可见。宽大的田用牛马犁,窄小的田用人犁。一般人家只喂牛,大户人家才会喂马代步。
    @悠悠见南山L 2016-01-04 15:45:21
    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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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好
    问候
    @热血未曾冷却 2016-01-10 18:16:28
    苗大哥又出手了呀,顶起来学习
    -----------------------------
    谢谢!问好。
    这部小说寻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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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3 19:09:02  更:2021-07-13 21:0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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