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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走失的亲情》————亲情如何走失的?血泪斑斑,心碎一地![第51页]

作者:小荷我2017
首页 上一页[50] 本页[51] 下一页[52] 尾页[7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去呢!去呢!”库建小跑着,来到院子,和父亲坐上车,开出门了。
    “哎,把娃叫嘎,把娃叫嘎。”母亲急呼呼的走到车跟前,笑嘻嘻的说:“你家耍呢,叫娃也把新车坐上,看就是事咧!”
    父亲转身一看,玉立却掉头向街道上走了:“干的没蜡咧,他不去就不去算咧,何必呢!先人吃咧巴巴咧!”
    “库建,姐说你三哥不叫了,你再碰上娃,把娃叫嘎!你三哥不是个仔儿,就说你想叫娃去,你就正儿八经把娃叫嘎,可不,可叫大女子呢,去,本来那个想来,一听叫他姐呢,还着气不来咧!姐说你把娃叫嘎!……”
    母亲追着四轮车,不断高声叮嘱着,库建挥动着手答应着母亲。
    “妈,你不停总到芒上呐喊啥嘛!本来没事的事,你一呐喊就好像多大的事似的。你这个样子是给我爸拱气呢,玉立还越叫越远!雾爷子俩个矛盾越弄越大!……”
    “去,你再包说咧!你爸不是个东西!拿个他爸,不像个他爸的样子。一天批批江江,总不停骂娃呢,就像他先人要他西!总没说像个他爸的样子,一天把娃哄哄阙阙,连娃弄个啥,一说就牛眼睁呵咧,娃不跟他,放谁都不愿意跟他!”母亲边说边给回走。
    突然,门口一群小孩向四叔的山花墙边涌去,一个个嘴里:“奥,奥”的喊着。大人们一个个站在自己家门口向外张望着。好奇的我和母亲不由得向外走,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朱家二媳妇一拳一拳的打着抱孩子的四娘,嘴里骂着:“叫你屁硬,叫你屁硬,偷人晒的干柴还不认账!”四娘愣愣的看着别人,一步步后退着,嘴巴闭的紧紧的,一点不像在母亲跟前撒泼的样子,四叔也不知道钻在哪里,更没有往日那种在母亲跟前护四娘的及时和威风。
    母亲冷笑一声,低声骂:“平时屁么硬的么,今个咋不念喘咧?光当一天俩口子到我跟前要欺头呢!回,给回走!”母亲拽着我的胳膊向后院厨房走去。
    “妈,你说我四爸人呢?这会咋不见我四爸出来帮忙呢?”看着四娘被一拳拳的打着,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滋味,真希望四叔赶快出现。
    “到他家房子里窝着呢,不敢出门的皇气。他婆娘偷人柴,他一个大男人去连打妈一样也去打人nia婆娘试火嘎,不敢的皇气,害怕人把他的稀怂打出来了!”母亲恨恨的说着,人站在案板边,却来回的走着,不断透向窗户向四叔的房子看看,一点儿也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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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你咋了?得是看我四娘被旁人打你心过意不去?”看着母亲焦急的面容,我忍不住的问。
    “嗯,你四爸今个可咋么稳的咧!就说你都不嫌把娃吓咧。不是个怂!……”母亲咬着牙,用手剁着四叔的窗户,低声骂。
    “妈!你包骂咧,你要是放心不下,我去给我四娘把娃抱上,我四娘手腾开了,她也就还手家,要不叫人nia连打死娃一样,你四爸嫌顺不出去,你是个大人也不好说啥,毕竟是我四娘偷人nia东西咧。再说nia连咱不说话,朱二嫂连咱关系也不错。我出去啥都不说,光把娃一抱,也不得罪谁!妈你说呢?”
    “行,就连这么个办,她你四娘有本事了,少挨些打,没本事了,叫nia打去,把贼手贼脚的毛病叫人打嘎也对着呢。”母亲终于面露喜色,挥挥手示意我赶紧出门。
    出门的我远远看到四娘被欺到了麦草堆,堂妹在怀里惊恐的大哭着,四周围满了参差不齐的孩子,大人,嬉笑的,起哄的,也有人只是用嘴淡淡的劝着架。四娘一只胳膊抱着孩子,一只手抵挡着朱二嫂的拳头,满头的柴草。
    “我把你个贼娃,满街道谁家的干柴你不偷些!连猪一样懒,光一天吃整在,做现成。谁是你爷一个,一天辛辛苦苦把柴晒好,你光给回一揽,一烧?我晒咧三天的柴,你三天没一天不偷的!偷顺咧?捡着一家子往死哩偷呢?你也知道热炕睡着好,别人就不知道咧!我家晚上没干柴,把娃冻的光哭呢,我今个专门到这到儿盯着呢,就等着剁你的贼手呢!……”朱二嫂的拳头,掌巴像雨点一样落在四 娘的手上,身上。雨点的大小,快慢随着四娘失嘴否认的频率而增加着。
    我快速钻进人群,不吭声接过摇摇欲坠的堂妹,抱着她走出围观,替她擦干眼泪,哄她不哭。没有堂妹的牵绊,四娘出声了,两只手可以抵挡攻击了,只是矮小的她却抵不过人高马大的朱二嫂,她慢慢向外退着,退着,终于挤出人群,快速的跑回了家中。
    街道上看热闹的人慢慢散了,一个个嘻嘻哈哈,叽叽喳喳,却没有一个斥责朱二嫂过分的!相反一个个都在学说四娘偷人东西的时间,地点,频率。看着四娘狼狈的样子,听着街房的议论,想想她和四叔欺负母亲时的样子,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脸红烧红烧,一种无言的气愤和同情在体内升腾着。
    突然,四娘从背后无声的抢走堂妹,“嗵嗵”的走了。留下我愣愣的站在原地。
    “嗵嗵嗵,……”四轮车回家了,父亲一脸的兴奋。跳下车,迫不急待的大喊:“哎!车真个是个好东西,看今个头一天出门磨合车,就有人辇着辇着送钱呢。出门一时时,就挣咧十块钱,连耍一样!”
    “弄啥挣咧十块钱?”走出厨房的母亲一脸的惊喜:“看,这真个是财神问路呢,十块钱,明个的油钱可有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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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你咋了?得是看我四娘被旁人打你心过意不去?”看着母亲焦急的面容,我忍不住的问。
    “嗯,你四爸今个可咋么稳的咧!就说你都不嫌把娃吓咧。不是个怂!……”母亲咬着牙,用手剁着四叔的窗户,低声骂。
    “妈!你包骂咧,你要是放心不下,我去给我四娘把娃抱上,我四娘手腾开了,她也就还手家,要不叫人nia连打死娃一样,你四爸嫌顺不出去,你是个大人也不好说啥,毕竟是我四娘偷人nia东西咧。再说nia连咱不说话,朱二嫂连咱关系也不错。我出去啥都不说,光把娃一抱,也不得罪谁!妈你说呢?”
    “行,就连这么个办,她你四娘有本事了,少挨些打,没本事了,叫nia打去,把贼手贼脚的毛病叫人打嘎也对着呢。”母亲终于面露喜色,挥挥手示意我赶紧出门。
    出门的我远远看到四娘被欺到了麦草堆,堂妹在怀里惊恐的大哭着,四周围满了参差不齐的孩子,大人,嬉笑的,起哄的,也有人只是用嘴淡淡的劝着架。四娘一只胳膊抱着孩子,一只手抵挡着朱二嫂的拳头,满头的柴草。
    “我把你个贼娃,满街道谁家的干柴你不偷些!连猪一样懒,光一天吃整在,做现成。谁是你爷一个,一天辛辛苦苦把柴晒好,你光给回一揽,一烧?我晒咧三天的柴,你三天没一天不偷的!偷顺咧?捡着一家子往死哩偷呢?你也知道热炕睡着好,别人就不知道咧!我家晚上没干柴,把娃冻的光哭呢,我今个专门到这到儿盯着呢,就等着剁你的贼手呢!……”朱二嫂的拳头,掌巴像雨点一样落在四 娘的手上,身上。雨点的大小,快慢随着四娘失嘴否认的频率而增加着。
    我快速钻进人群,不吭声接过摇摇欲坠的堂妹,抱着她走出围观,替她擦干眼泪,哄她不哭。没有堂妹的牵绊,四娘出声了,两只手可以抵挡攻击了,只是矮小的她却抵不过人高马大的朱二嫂,她慢慢向外退着,退着,终于挤出人群,快速的跑回了家中。
    街道上看热闹的人慢慢散了,一个个嘻嘻哈哈,叽叽喳喳,却没有一个斥责朱二嫂过分的!相反一个个都在学说四娘偷人东西的时间,地点,频率。看着四娘狼狈的样子,听着街房的议论,想想她和四叔欺负母亲时的样子,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脸红烧红烧,一种无言的气愤和同情在体内升腾着。
    突然,四娘从背后无声的抢走堂妹,“嗵嗵”的走了。留下我愣愣的站在原地。
    “嗵嗵嗵,……”四轮车回家了,父亲一脸的兴奋。跳下车,迫不急待的大喊:“哎!车真个是个好东西,看今个头一天出门磨合车,就有人辇着辇着送钱呢。出门一时时,就挣咧十块钱,连耍一样!”
    “弄啥挣咧十块钱?”走出厨房的母亲一脸的惊喜:“看,这真个是财神问路呢,十块钱,明个的油钱可有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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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十块钱还是人情,咱心不重,这是nia人主动给咱塞的。人叫我帮忙给把二个一抱粗的树拉倒,从段四海那一蛋地给拽回来咧。人给了二十块钱,我嫌一个堡子,一步连近的,咱又是磨合车呢,没出多大力,就说算咧,人后来硬塞咧十块,还感恩戴德的。”父亲得意的扬着手里的十元大钞,一脸的幸福。
    看着父亲幸福的笑容,我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似乎往日那借钱受气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家里再也不用为钱而发愁了。
    “哎,他舅人呢?”母亲向后看看,惊讶的问:“才个他舅不是连你一垯出去了,咋不见娃人呢?我还说给咱做饭呢!”
    “nia回去咧,才个到桥口nia硬要下车回去,说他下来看车,屋人知不道!天黑咧,嫌屋人可寻呢!哎,咱屋今个咋咧,我咋觉得怪怪的?”父亲看看母亲,吸口气不解的问。
    母亲“嗯,嗯,嗯!”小声的“哼”着父亲,用手指指四叔的屋子,小声说:“才个打捶了!你包问咧,一时到灶火我给你说。慧娟,去寻玉立去,叫娃回来吃饭家。”母亲挥挥手对我说。
    玉立跟着我回家了,却不敢进门,他站在厨房外面,缩头缩脑,听着父亲和母亲的说话。
    “咱这一天心长很,看nia旁人打那个,心上不得下去,慧娟给nia把娃抱上咧,就准把nia手腾开咧,她才能脱身,跑回来,少挨些打。你看nia,从娃怀里把她娃一抢,就像谁欠了她多少,我硬忍呵没念喘,一念喘就是事咧!嗯,适合就旁人打,我看旁人把她打的,连打死娃一样,她一个屁都不敢放!平时偷了咱的东西,你看你家老四护婆娘呵比护他爷还护的紧!不讲理,猪八戒倒耙打的不停点点,今个么能行的,咋不见他屁硬咧?我说你家贺家这都是些窝门狗,光一天会咬自家人,你还嫌我说呢!我再不是看到娃的面子止,嫌娃哭的不当,我就不管她,叫打去,把贼手贼脚的毛病,叫人旁人一回就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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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嗯,包说咧,包说咧!干的没蜡咧!”父亲板起脸,不高兴的瞪着母亲,低声吼:“赶紧的,吃饭,吃饭!咱把咱该做的做好就行咧,说么多的话弄啥!雾俩口子二着呢,你连沃人较量有意思吗?……”
    “哎,哎,哎!雾俩口子二着呢,你家老舵家俩口子该奸着呢?特别是大嫂,该是堡子能行很的能行人吧,年时个暑假,老舵家连他邻家刘三一家子打捶咧,咱大女子正好到nia刘三家织地毯呢,刘三家老婆到老舵家又哭又闹,把她家一家子全部赶出去,头门关上,到屋又摔又绊的,老舵家一家子立到芒上干看没办法,进不了门。Nia还不是连咱不着么,慧娟娃一看她大妈狼狈很,跑回来给我说,我没停连娃俩个人跑到大嫂家后院,把慧娟从后墙上凑进去,给她大妈把头门开开,她家这才进门了,不了上午饭到了黑了都吃不了。为这,刘三家见了我连娃都不招识了,她大妈能知道啥嘛!连你不说还是不说,她家那娃见了我这她娘不问还是不问,见你这个她爸爸不问还是不问,这该都是能行人吧,你说这都是为啥?”
    父亲吃惊的抬起头,直视着母亲,愣愣的问:“还有这事?我咋没听你说过呢?”
    “这会说也不迟么!你掌说这不都是一窝子猪是些啥?一点王话都不懂!”母亲一脸的鄙视。
    “吃饭,吃饭!”父亲一脸的不耐烦。
    玉立端着稀饭碗,站在菜碗跟前使劲的给碗里夹菜,我一看便知道这是打算出去的前奏。
    父亲瞪着玉立的筷子,一眼不眨,玉立眼睛盯着父亲,筷子抖抖豁豁,菜撒的到处都是。
    “嗯,吃个啥欺穷挖穷的沃样子些!就像谁把你饿着呢。”父亲呲牙咧嘴的骂。玉立不吭声的端着碗走了,又去了后院槡树下。
    “看看看,还不敢说,一说就把碗端走咧,井的病得的深很!”不解的父亲出大声吼。
    “嗯,嗯,嗯!总不说你一天连个婆婆嘴一样,谁都不入你的眼!他要夹菜,你叫他夹去,还是没有菜嘛,总不说自己一天话多的比屎还多!”母亲白了父亲一眼,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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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说憋人很!那个样子,就准备把菜一夹可出去家!连咱就不是一心!羞咧先人咧,把沃都给我准咧儿咧!……”父亲咬牙切齿,稍做停顿,恨恨的骂:“沃在是个猪些,我早都倒个向!实在不行把它杀了吃肉!”
    站在厨房,看着父亲憋屈样子,我的心里真是不滋味,玉立站在后院,想想他也觉得可怜,可是他为什么就不愿意顺从父亲,为什么要一个人脱离全家,为什么不能忍一忍,下次把事情做好,不要让父亲挑出毛病?然而,谁能跟得上父亲的要求,谁又能入了父亲的法眼?难!我只觉得心里堵的慌,不自觉的端着碗站在了房檐下。
    父亲的车行了,油箱的油一点点满了,可以走远路了,慢慢的可以给家里攒油了,二十斤的油壶,半旮林桶子的油,一旮林桶子的油,直到半油桶,一油桶。父亲脸的笑容越来越多,脾气却越来越坏!特别是出门,进门的时候。吃饭,喝水,发车,加水,……,稍有纰漏,或是顺序不对,便会招来雷霆之怒:摔碟子,踢盆子,一不小心,拳头,家俱就会落到我和母亲的身上。只有父亲出门了,家里才能长出一口气,母亲经常偷偷的骂:“短死鬼才给走咧!他妈生呵他就像个活阎王!”人却跪在菩萨前,肯求出车平安。
    母亲的身子一天天沉重了,父亲却不会帮她半分,空闲时,依然会去村子或者农村机站找人下象棋。母亲对于开车回家的父亲虽然心生恐惧,却总是尽心尽力的做好,好香那一顿父亲看重的晚饭。
    母亲预产期到了,父亲开车出了远门,不得已经母亲让我找来四姨来照顾她的生产。表妹刚刚一岁多,离不开四姨。好不容易哄睡着,四姨怕她一放到炕上,就会醒,于是让我抱在怀里,坐在热炕上。四姨照顾母亲吃完晚饭,借来架子车,十点多拉着疼痛不已的母亲和热心的候三妈一块去了乡里的卫生院。
    看着热炕上的熟睡的玉立,再看看怀里的小表妹,我一动不敢动,生怕弄醒小家伙,我无法应付。虽然两腿酸麻,两臂酸痛,心却牵挂着痛苦不堪的母亲,盼望着父亲能够早点回家,主持大局。
    “吱”房门被推开了,三妈嘴里念叨着:“灵童回家,神鬼让道!进门抖三抖,小鬼你快走,火盆烧,辣椒呛,受罪不落好!回家了,回家了!”门口火光缭绕,三妈来回跨着,嘴里不断的念叨。
    “三嫂,那我赶紧再到医院去了,你掌回去睡觉,多亏你了!”没见三姨人,只听见三姨的说话声随着脚步越来越远。
    听到孩子回家了,我的心激动极了,多么想看看孩子长什么样,想知道是男还是女。然而,小表妹在怀里,我却不敢动半分。伸长了脖子,不断向外张望着,盼望三妈能快速进门。
    “三妈,三妈,你回来了!”
    “奥,妈回来咧,你妈给你家添了个小妹妹!”三妈一脸的笑容,她看看柜盖上的小闹钟,惊讶的喊:“哎,可介二点多了!怪不得人总想打哈欠!看,看,蕞家伙还嫚很,胖呼呼的,好的!这一路抱回来,还把妈抱着咧!”三妈笑呵呵,抱过妹妹,我惊喜的看着小家伙。
    妹妹的眼睛紧闭着,两个小脸蛋圆圆的,皮肤红里透着粉,看得人心疼极了。想摸一下,却不敢伸出手。
    哎,慧娟,妈说把你姨家娃放呵,这个娃大咧,被窝里能睡,妈说你把你妹子抱上,这个太蕞咧,操心很,一不小心操心被儿把娃鼻子堵了,就麻达咧,你家蕞娃家看不来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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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tong2439 2018-04-11 09:43:43
    支持佳作
    -----------------------------
    谢谢文友的支持


    三妈放下怀里的妹妹,接过表妹,小心奕奕的把她放到被窝,盖好被子。我终于解放了,站起来,抖抖腿,摔摔胳膊,放松一下浑身的筋骨。
    “呵呵,慧娟,抱咧一晚上娃也不容易!不行,妈说你不抱咧,把娃就放到被窝,你就坐到娃跟前,操心被儿把娃包压咧,堵了,妈说你抱着也受不了!”三妈放好孩子,打个哈欠,一脸的困倦:“慧娟,那妈就回去了!”
    “妈,你赶紧回,回!回去赶紧睡一觉!”我坐在妹妹身边,向三妈挥挥手。
    “哎,慧娟,妈说你一个人得行?”突然,三妈回过身,一脸的不放心:“呵呵,一个大娃,哄咧三个蕞娃,满炕都是娃!娃尿了,你会换尿布吗?对了,还得操心月亮娃的胎便!哎……”疲倦的三妈欲言又止,哈欠不断。
    “没事,没事!三妈,你回,你回,我能弄!”
    “那妈就回去了,妈多少年都不熬夜了,才黑的瞌睡!妈说你要万一不行了,你就叫你四娘,她你四娘两个娃咧,你啥不会,就叫她!娃要是哭了,你就看看是尿了,还是扒了,……”三妈疲倦的挥挥手,边走边叮嘱,顺手闭上门,走了。
    “叫四娘?”我心里苦笑一声,说:“四娘如果能叫,还用得着我四姨远旺旺的来照顾我妈嘛!”回想起堂弟,堂妹的出生都是母亲跑前跑后,一人抵三,四叔:“三嫂,三嫂”叫的多亲,然而,眨眼便会忘记。打母亲,偷东西,从来不会手软。我真不明白,母亲心明口亮四叔,四娘的为人,为什么他们有难,母亲总是放心不下,一帮到底?!
    “哇,哇,哇……”妹妹哭了,她的嗓子亮的不像一个新生儿,更不像是女孩子的声音。
    我赶紧从炕头翻出尿布,解开孩子的小缛子,真是尿了。正换着,炕那头的小表娃起来了,大哭:“妈,妈,我要我妈呢,我要我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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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清钱高颊 2018-02-19 13:21:09
    好文好文好文好文
    -----------------------------
    谢谢文友的赞赏!
    @床吥睡觉觉唤 2018-02-20 19:44:08
    见过精彩的、没见过这么精彩的、继续
    -----------------------------
    谢谢文友的欣赏!
    @离已莫莫绿 2018-02-19 20:38:06
    好文,留贴纪念!
    -----------------------------
    欢迎文友多多光顾!
    瞬间,我觉得自己一个头有俩个大,脚忙手乱,浑身是汗。一边迅速的给妹妹换尿布,一边用腿挡着小表妹,嘴里学着猫叫,扮着鬼脸,生怕她掉下炕,摔坏了;更害怕她爬到妹妹身上,压着她了。玉立坐在炕头,冷冷的看着我一个人忙前忙后,一点伸手帮忙的意思也没有!嘴里不耐烦的低声骂:“傻屁!”头扭到一边,一脸的不屑。
    “吵死了!滚!”突然玉立怒了,横眉冷对,冲着孩子们吼,那样子简直就是父亲的翻版。
    小表妹吓愣,随之便是更加猛烈的哭声。生气的我不由得吼:“猪模样些!么蕞的娃,冲娃呐喊啥呢!像个她哥嘛!不哭,不哭,丫丫不哭!姐抱你寻你妈走!”心急如焚的我抱着小表妹,光着脚丫子,冲进漆黑的夜幕,顾不得害怕,顾得寒冷,顾不得扎破脚丫的危险,站在大马路上,向北看着,希望看到四姨拉架子车的身影。
    漆黑的夜晚,猫头鹰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抱着孩子,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清晰的脚步声,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小表妹的哭泣声越来越小,紧紧的依偎在我的怀里,低声喃喃的说:“我要我妈呢,我要我妈呢!……”
    “丫丫乖,丫丫乖,姐抱着你呢,你妈一时就回来了,一时就回来了!听话,不哭,不哭,……再哭,你听,大灰狼就来了!……”小表妹惊觉的向四周看看,重新钻进怀里,一声不吭。趁机摇晃着孩子,直到她一点点的迷糊过去。我快速的向家里逃回。
    放下小表妹,揉揉酸痛的胳膊,刚松一口气,妹妹“哇”的一声又哭了。
    小表妹睁开眼睛,大哭:“我要我妈呢,我要我妈呢!……”;
    “哭丧呢!这一晚上,还让人睡不睡了!……”玉立吼,焦头滥额的我迅速换完尿布,抱上小表妹,依照她的意思不断的穿梭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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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像猫的狗拓uu 2018-02-19 20:38:14
    好文,留贴纪念!
    -----------------------------
    谢谢文友留言!
    @今生为爱狂今呐 2018-02-20 13:02:33
    这个故事看着过瘾,继续啊楼主,不要太监了!!!!
    -----------------------------
    谢谢文友的赞誉!
    @床吥睡觉觉唤 2018-02-20 19:44:08
    见过精彩的、没见过这么精彩的、继续
    -----------------------------
    谢谢文友的欣赏!
    天亮了,折腾了一夜的小表妹困了,终于睡着了。玉立不高兴的背着书包上学去了,而我却只有羡慕的份。看着炕上熟睡的俩个小家伙,我忍不住的说:“俩个坏蛋,害的姐上不了学!”嘴里不住的打着哈欠。
    “嗵嗵嗵,……”耳边传来拖拉机的响声,父亲回家了。激动的我,迫不急待的大声喊:“爸,爸,咱屋添了个蕞娃!”
    “得啥?”房外传来父亲兴奋的寻问声,一眨眼,便大步进门了,看了妹妹一眼,便蹲到盆子边洗手:“你妈呢?娃啥时生的?……”
    “爸,你猜是男娃还是女娃?”看到父亲惊喜的面容,我爬在妹妹身边,神秘的问。
    “生都生了,还猜的啥呢?你说是啥娃?”父亲擦洗着风尘仆仆的面容。
    “爸,你爱男娃还是女娃?……”
    “嗯,有啥爱不爱的,你说,你说!”父亲笑呵呵的,似乎有些不耐烦,然而,脸擦干净了,人静了下来,蹲在水盆边,吸口气,微笑着说:“还是男娃好!”
    “哈哈,那咱就男娃!”听到父亲的心愿,我忍不住撒了个谎。
    “得啥?”父亲惊喜的站起来,手里拿着毛巾,冲到孩子身边,亲了一口说:“好,好好好!慧娟,你先到屋操心娃,爸到卫生院去看你妈。”
    父亲刚走,小表妹又醒了,哭哭涕涕又要找妈妈。怕吵醒妹妹的我跳下炕抱着小表妹赶紧向外跑。一路逗着她,哄着她,希望母亲她们能快点回家。
    马路上远远看见父亲拉着架子车,四姨旁边走着,小表妹的眼睛更奸,老远便哭着喊:“妈,妈,我要我妈呢,我要我妈呢!”身子不停向前倾着。四姨快速跑到孩子跟前,接过孩子,心疼的问:“肚子饥了?回,回走,妈给你吃奶,妈给你吃奶!”
    迫不急待的小表妹一头扎进四姨的怀里,啼哭着找奶吃。安顿好小表妹,四姨撇着嘴,惊讶的喊:“哎!慧娟,娃把你就整成这咧,连鞋都顾不得穿咧!三哥,那我就不进去咧,我直接回了,这个哭呢,我姐一晚上也折腾着咧,回走给弄些啥一吃,赶紧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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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州书生 2018-02-15 15:49:43
    这个时代,富在深山有远亲,亲情、友情得用金钱来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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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友入木三分啊!
    @霹雳擎天吼 2018-02-17 15:55:23
    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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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文友的欣赏!
    @御用小白小纷 2018-02-23 17:57:00
    我拜你为师好啦,就可以当秀才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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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荷我2017 2018-02-23 18:0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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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文友谬赞!
    父亲和我真诚的挽留,却挡不住四姨的执着。母亲用微弱的声音说:“叫娃回,娃也一晚上没睡,丫丫也要吃奶,折腾她妈呢。回,回,姐说回去了,有你婆娘把你换嘎,你也就能休息咧!”
    母亲进了房间,需要休息,头昏脑涨的我坐在厨房,烧着锅,给母亲蒸鸡蛋羹,耳边总有一个声音在说:“你逃学了!你逃学了!”坐卧不宁的感觉搅的我难受极了,心里盼望着父亲赶紧从房间出来,操心给母亲端饭的事情。
    “慧娟,你妈说她不想吃饭。你今个还念书去不去?一晚上没睡,……”
    “我去呢!”打断父亲的话,我坚决的说。
    “行!既然你愿意坚持,那你就去吧。”父亲犹豫的说,眨眼叹口气:“唉!我还想叫你去你大妈、二妈家,给nia说爸从彬县拉了一车煤,叫你大妈连你二妈拉上架子车,给她家都拉些煤回去烧,就准爸买车咧,给大家谋点福利!那你先给你四娘说,沃一个婆娘家的!”
    “奥!”我嘴上答应着父亲,心里却奇怪极了。大妈,二妈,四娘都和我们家有矛盾,不说话,且总是我们家向她们送东西,从来也没有见过大妈和二妈家的任何好吃的。她们家谁家的经济条件都比我们强,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碳是多么金贵东西,几乎家家户户只有在下雨的时候才去供销社花钱买回一点碳度过难关!父亲竟然让她们拉上架子车来我家拉碳来?然而,父亲的说话时的神态,那种满满的亲情却是让我莫名的有一种激动。
    “四娘,四娘,我爸拉了一车碳,叫你给你提些碳烧去!”背上书包,看到房檐下满眼盯着拖拉机的四娘,我大声说。
    “嗯?你爸叫我给我家提些碳?”四娘一脸的惊喜:“嘿嘿,那叫我提多少?”
    看到四娘欣喜贪婪的样子,我的心里真是厌恶极了,脱口而出:“你提俩复笼,够烧就对咧么!”
    不放心的我,转头又跑回家里,低声问父亲:“爸,你叫我四娘提多少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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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任性1113 2018-04-06 16:16:47
    写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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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三更,文友多多光顾!
    “嗯!她提多少是提多少,有个啥嘛!……”父亲嬉笑着,一脸的无所谓。
    “爸!爱提多少是多少,你光没见我四娘那个没拘紧的样子!……”
    “嘿!看你咋说美的!沃成天偷咱的柴,芒上逮到谁家是谁的,你给个敞口话,我来把你雾些碳提不完不收咯!”母亲斜着眼瞪着父亲用微弱的声音说。
    “嗯,一个妇女家,一复笼一复笼的提,看她还能提多少!我不信她就么没脸没皮的。咱叫人提呢,她爱提多少是多少!慧娟,去,你赶紧上学去,顺便把你大妈、二妈叫嘎,叫nia都给她家拉碳来!”父亲的大度的样子,我实在想不通。却只能按照的话去做。
    昏昏沉沉的坐在课堂上,心却坦然极了。不知道瞌睡,却也听不进去老师上课的声音,像个木头人一样,外界的喧嚣,热闹都好像和我没有关系,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肚子终于感觉到饿了。
    “慧娟,你给你大妈、二妈说咧么?你四娘都给自己把碳都提咧,咋没见两个你妈来呢?”迎面的父亲一脸的不解。看着父亲案板边擦碗的样子,我的内心震惊了:父亲竟然下厨了!虽然厨房锅案井井有条,饭也熟了,却让我不习惯极了。
    “爸,我说咧,我就按你说的给我大妈连我二妈都说咧,Nia都高兴很,……”
    “高兴很,咋还没来?那怕是不好意思吧,慧娟,爸给你说,你去再把你大妈连你二妈叫嘎,爸是实心实意叫人占便宜呢,爸这些年,也没弄个啥,任个就准有车咧,日子有指望咧,爸也再没啥本事,给大家带不来啥好的福利,就只能给拉些碳回去烧去!就准是爸个心。”父亲说的情真意切,柔肠蜜意,几句话深深的触动了我内心深处家族的情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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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的一滴水 2018-06-07 06:21:50
    支持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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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文友欣赏!
    走在去大妈家的路上,我的心反复的回味着父亲说话的样子,亲情的震撼让我有一种愧疚的自责。我原以为,“大伯,大妈”、“二伯,二妈”仅仅是种称谓,他们是陌生人中的陌生人!“四叔,四娘”比仇人还要可恨!然而,父亲的宽容与慷慨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小气与卑微,他让我真正领略了什么叫做:“打断骨头连着筋!”什么是真正的“血浓于水”,什么叫做“亲情!”
    不觉来到了大妈家门口:“大妈,大妈,我爸叫你拉碳呢,你咋还没去呢?我四娘都给她家拉过咧!”一进门,我大声给扫院的大妈说。
    “得是得?呵呵呵,妈还给你哥说呢,你爸不当的,拉了些碳还要给大家伙都分些,自己挣个钱也不容易,还一天礼性很!妈本来就说算咧,不去拉咧,你可来叫咧!呵呵,你爸这一天实诚很!对,你先回去,妈这就来!”说着,大妈直起腰,招呼二哥去后院拉架子车,她满脸的笑容,和蔼可亲,不紧不慢的语速得体而慈祥,让我的内心有一种亲昵之极的感觉,怎么也和那个冷漠无情,小肚鸡肠的过往无法联系起来。
    走在去二妈家的路上,我不断回想着大妈那慈祥的面容,得体,知恩的样子,怀疑自己冤枉了大妈的人品。然而,过年送冻肉,端蜜糕,哪次不是这个样子?一时间,我真的搞不明白,难道大妈与父母之间真的是为了那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而别扭?如果说别扭,为什么父亲和母亲的宽容与大度不能化解大妈心中那一点点的记恨?眼前的大妈慈祥而贤德,为什么?为什么?脑子里的“为什么”像雪花一样满天飞舞,而我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由。
    “二妈,二妈,我爸叫你拉碳呢,你咋还没去呢?赶紧的!”二妈家大门口,我一眼便看到二妈正坐在炕上拉鞋底。
    “慧娟,你来咧!你大妈连你四娘家拉咧没?”二妈停下手里的活,笑呵呵的招呼我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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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吥睡觉觉反 2018-03-01 16:38:05
    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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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文友多多来访!
    “我四娘早都给她家提过咧,我大妈正给我家屋走呢!就剩呵你家一家子咧!……”
    “行,你先回,妈一时连你哥一垯就来咧,你二哥到地里给咱拔菜去咧!”二妈听到我的话,立马跳下炕,笑呵呵的送我出门了。
    惦记着下午上学的时间,我一路小跑着回家,远远看见大妈和堂姐正给架子车装碳,父亲笑呵呵的站在一边,满手满脚都是:“装,装,装!”!车辕与车箱之间的空当处摆满了大块乌黑发亮的大块煤碳,箱板向后斜插着,空隙处也堆满了大块的煤碳,中间却是小块和细碎碳末。那感觉,一车抵三车还绰绰有余。
    外公家,五爷家相继来了,一个个像抢碳一样疯狂的向自己的车子里挑捡着最大量的碳块。
    四娘站在傍边,笑眯眯的看着,一脸的不屑:“对咧些,对咧些,少拉些,看架子车胎暴咧!我才提了几蕞复笼,看你家都没良心的,非得把三哥买呵的碳都给拉完了才甘心?”一阵的爆笑霎时响起。
    “嗨!老三,你这可真是到咧拉煤的地方咧,你看你拉的这煤就是好!黑亮黑亮的,烧起来都硬称很,焰又旺,又没烟!好好好!……”二妈来了,看到其它人的样子,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拿出一个蛇皮带子说:“哎,这架子车箱板滥咧,我拿了个带子说把车箱堵嘎!……“
    “装,装,装!没事,你装,你装,有几个带子装几个!……”父亲挥动着手,大度的说。
    大妈、二妈都装到了不能再装的程度,她们站在院子柔声细语的恭维着父亲,父亲满面笑容的站在前院,高声笑呵呵的说:“没事,没事!兄弟这几年也没弄个啥,任个就准有车咧,到了出煤的地方咧,就给大家都谋点福利!再还弄个啥嘛,也就这一点本事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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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州书生 2018-02-12 16:16:43
    亲情和友谊能让人生变得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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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友说的真好!人生失去亲情和友谊就像鲜花失去阳光雨露。
    @FRRoger 2018-08-17 10:48:22
    今天送礼 只送双蕊玫瑰 999朵 接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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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文友的礼物!我视若珍宝!
    “哎!她三爸一天本事大的!到堡子弄啥都是人面前的人,你看过去生产队着,干部当咧个没停点点,国家这刚一搞活经济,你看nia就给自己弄个拖拉机!哎,不敢嫌,不敢嫌!……”大妈嘻笑着,站在车子跟前,满脸的恭维。
    “就是的!弟兄四个就nia老三是个稍子!眼睛有水水很,啥事眼睛一看就明白,手又巧,又会谋划,放咱这直戳戳人,就是到了拉煤的地方都梦醒不着给屋拉一车煤!……”二妈抢着大妈的话说。
    “哎,就是的!她三伯远旺旺的拉了一车箱碳,你看你家些,操心车脚子没气了!没拘紧的,大嫂会摆,二嫂会算,看你俩个雾一架子车煤能抵三架子车,只多不少!我早上就提咧五复笼碳,连你家角角都不如!”四娘一脸的醋意。
    “哎,五复笼还少?……”大妈惊讶的笑着喊。
    “不少,不少咧,你看你家房檐底雾个复笼大的连天官一样,……”二妈眼尖,指着四娘屋檐下那不一般的大复笼,笑着说。
    “哎,哎,不是的,不是的!”四娘急了:“我就是你家么没拘紧的!沃是提柴的复笼!……”
    “奥,奥,奥,提柴的,提柴的复笼!……”大妈和二妈不约而同的笑了。复笼沾满了黑碳,傻子也明白怎么回事。
    背身的父亲不为然的笑着说:“哎,没事,没事!你觉得你吃亏了,你就再拿复笼多提俩呵,沃可有个啥嘛!……”
    “那我一时就再给我提些!”得到父亲应允的四娘,嬉笑着,赶紧接过话茬。
    “你提,你提!……”
    端着饭碗的我看到四娘的样子,不舒服极了,走进房间,打算给母亲说说。
    “慧娟,去,你把你爸叫进来!不是个仔么!你四娘没一点拘紧,成晌午到咱哇提碳呢,这会还把她主说的仁的!你爸光操心妈把饭吃了,就出去逛去咧,他能知道个啥,还给那个说叫提去!”母亲生气了,咬着牙,用手剁着窗户外低声骂:“真个都来吃大伙来咧!我睡到房子就听外头连抢碳一样!一个个咋没说进来把娃看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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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过客2016 2018-08-17 16:10:25
    力挺你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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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文友的大力支持!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母亲坐月子在所有本家的眼睛就像没有发生一样,没有一个人登门探望表示关心。侍候月子,父亲不时得出门放风,或者是出车,或是游玩。放学回家的我成了母亲得力的助手。九岁的玉立成了真正无人管制的游民。
    眼看着麦子要黄了,家家户户都在地里点种着玉米。开车回家的父亲急了,不停的吆喝着,数落着,喊叫着别人家的进度。无处撒气的他,冲着我吼:“么大的女子咧,一天光知道刨窝窝吃,刨窝窝做的,知不道到地里种玉米去!大人一天忙的团团转呢,咱一天光知道坐屋做饭呢!怕做你妈的屁呢!锅包洗咧,到地里种地去!”
    “爸,我一个人不会种玉米!”喂猪的我面露难色,小声对父亲说。
    “你会吃不会?成天跟你妈种玉米呢,看都看会咧,沃有个啥学的!我看你光是个懒病!连你妈一样,光爱吃整在做现成!谁生下来,啥都会做的,还不都是自己学的!去,种地去。就当是学呢!”父亲手里提着镰刀,拿着磨石,蹲在地上,大声吼。
    “爸,那我没种好,你可包骂我!我把行行推不端!不过我尽量给端里推!”
    “嘿!你这娃咋是个这些,啥还没见啥呢,先给自己把罪责洗得干干净净!我啥时骂你咧,就算你把啥没做好,大人骂你两句咋?还把你脸大的很!怕人说!怕人说就把沃啥给好哩做!”父亲边磨镰刀,边斜眼瞪着我,不屑的吼。
    放下猪桶,拿上工具,我走到父亲跟前问:“爸,你叫我种垯一片地去?”
    “你随便种!只要去地里就行,种垯一片不是种,总要种完不是!”父亲低着头,使劲的磨着,随便一张口,我却觉得担子有千斤重!三亩多的地,就算是我和母亲两个人,一星期也未必能成完成!脑子“嗡”的一声炸了,嘴里却什么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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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正睡在炕上,窗户、门紧闭着,我捏手捏脚的走进去,从瓮盖上提下玉米种,腾空书包,正打算倒种子,耳边传来母亲的问话声:“慧娟,你拿种子弄啥呢?得是你爸连你种玉米去家?”
    “不是的,我爸叫我一个人种呢”听到母亲问话,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索绕在的心头。
    “那你爸叫你种垯一片子呢?”
    “我爸说叫我随便种!只要去地里就行,说种垯一片不是种,种完为止!”
    母亲怒了,她抬起头,大骂:“你爸一天光胡放屁呢,看这么大个娃就能种完三亩地!他一天也是想如非非呢!本事大很,他自己咋不种去!妈给你说,你包听你爸的,你想种了就去把咱场地给种了,种完了,再把段四海那一弹地也给种了,就行了;大片叫你爸他雇人种去!一天总指屁着吹灯呢!他一天从来不到地里做活去,就当沃活都是拿气吹呢!就么容易的!你爸人呢?”
    “我爸正到后院磨镰呢,……”
    “嗯!羞咧磕字咧!年年磨镰,年年不用!镰刀都给洋人解咧渴咧,咱年年叫人割麦,今年这个情况他还磨镰呢!妈不说你不到地里去,就到屋,给妈做个饭,洗个锅,给娃洗个尿布啥的,……”
    “慧娟,就说你取个种子,取老咧!得是等上午端了再到地里去!”母亲正说着,突然房门外传来父亲的怒吼声
    “不是的,我妈给我说话呢!”浑身一激灵,我紧边大声回应,边紧张的向书包里倒种子。
    “都啥时候咧,还不给地里走,总到屋说得啥呢!”父亲吼声让我闭着眼都能想到他在外面那张狰狞的面容。
    “你说说啥呢!上午端咧,你咋不到地里去呢!么大个娃就能种个地!我看你一天也是指屁吹灯习惯咧!三亩多地呢,娃就能种完吗?”母亲生气了,冲着窗户大声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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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橙紫 2018-01-31 15:00:09
    欣赏好文,前来支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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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文友的支持!
    父亲跨进房子,斜眼瞪着我,对母亲说:“我啥时候说让你女把三亩都种了?大片我打算叫人种呢,那三弹蕞片片叫你女一种,不叫她种地去,光一天蹲呵吃家!咱啥都花钱叫人做了,我害怕把你家一个个都麻死咧!庄稼汉,自己不种地,光一天想着雇人呢!看你家有这个资本没有!咱屋现在这个情况,光都啃着吃我一个人呢!看我能榨几两血?你坐月子着呢,不叫她种去,还叫谁去家?一天光坐到屋,白吃停坐的,钱一天来得就么容易的?赶紧走!”父亲说着说着,火越来越大。
    母亲软了,转头对出门的我大声说:“慧娟,那你就先给咱种场地,种完了,再去段四海那一片子!”
    “种的时候,看看邻家咋种你就咋种!”走出院子的我听到父亲在身后大喊。
    来到地里,邻居家的玉米已经透牙了,离界线大约有两寸的距离。我心里一喜,琢磨着自己该用三角飞机推出多少麦苗,也能一样的礼性。
    烈日下,麦芒变得那么的尖利,扎的人浑身烧痛,胳膊,腿,手全部被扎出了红疹,火烧一样的疼痛。热浪一股一股又一股,有种快被蒸熟了的感觉。喉咙干的像冒了烟。算黄算割却不厌其烦的督促着地里的每一个人加紧干活。聒噪的鸟叫,湿热的麦热浪,狭小的空间,寂静的田野,汗流浃背的我突然鼻子一热,一股鲜血“咕咕”而出。紧张的我仰着头,胡乱抓了一把柴草擦拭着鼻血,看着身后种过的麦田,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虽然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却想得到父亲欣慰的笑容。止住了血,扛起自制飞机,提着种子,顺着河渠向着更远的一块地走去。
    一窝,一窝,一行,一行,我咬着牙,忍着干渴与饥饿终于种完了。扛起农具,眼前一阵阵晕眩,差点倒地,赶紧坐下,等恢复好了,慢慢起身,再次扛起农具,拖着沉重的双腿,迎着夕阳一步一步的挪回到家里。冲进厨房,拿起大碗,在水桶里舀起凉水便喝。家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案板上干干净净,看不见吃食。我的心突然一酸,一种想哭的冲动在嗓子眼顶着,顶着。我不知道父亲在做饭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我这个种地的孩子。
    稍做休息,我推开房门,母亲醒了:““慧娟,你回来咧?!”一句话又转过身睡了。
    忍着眼泪,走到炕边,推推母亲:“妈,咱灶火没个啥啥吃,连一蛋馍都没有!”
    “没有了就没有,你给我说,我有啥办法呢!到你二婆家给你借个馍吃去!吃完了给咱做黑了的饭。”母亲冷冰冰的样子,让我伤心极了,却看着背过身的母亲,没有办法,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油然而生。
    默默的退出房子,站在案板边,借馍的丢人感在心中涌动着,心里不自觉的说:“贺慧娟,一个蒸馍能难住你吗?么没出息的!”厥犟的从瓦罐里盛出面,拿出酵母,学着母亲的样子,和好面,让它醒着。面和好了,却把自己吓了一跳,心里忐忑的问自己:“慧娟你能把馍蒸好吗?可包到时候自己给自己惹事,找挨骂!”然而,木已成舟,硬着头皮,也要尝试一下。
    提着两只水桶,半桶,半桶的向家里提着水,倒进锅里。饥饿的我一口口喝着凉水充饥。稍做休息,面醒了。揉面,做花卷等等一系列的工序我熟记心中,锅里放好大珍子,倒了一滴油,放了一根筷子浮在水面上。放好壁子,盖上锅,开始救烧火烧锅,一切就序,就连我自己也惊讶不已:原来,我竟然懂得这么多!心突然又热了,盼望着花卷出锅,看到母亲惊艳的表情。锅烧开了,气满了,从灶爷板板上取下了一根香,用指头量出两指头长的距离给它抹上灶台灰,点燃,插在了香炉中,做为计时的标记。这些动作,从小到大不知道看过多少回,锅里倒一滴油,放上筷子,那是防止粥溢过壁,锅滚记时,蒸馒头时间才会更标准……坐在灶台下,烧着锅,我的心里一阵阵的得意。盼望着第一次独立蒸馍能迎得满堂彩!
    花卷出锅了,它炫白,劲道,松软可口,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赶紧切好菜,端着粥来到房间,激动的老远便喊:“妈,吃饭,起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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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可介熟咧?”母亲睡眼惺忪的坐起来说:“哎,上午你爸做的那饭么,没味不说,还死硬,死硬的!总没说人坐月子呢,给人擀点薄面,软软的一吃!嗯,男人家,沃指不住事!咦!慧娟,你二婆家馍蒸的这么好的?爷爷家出息咧,舍得鼓劲揉面咧!哎不对,这馍口味不对,不是对门你二婆家的馍,这是谁家的馍?”母亲拿起花卷,大口大口的吃着,嘴里赞叹着:“好吃,好吃,真的好吃!”我得意的看着母亲,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甘甜无比。
    “这是你蒸的?不会吧?!”母亲看着我,瞪大眼睛,惊讶的问。
    我高兴的蹦起来,兴奋的说:“就是我蒸的!妈,馍好不好?”
    “好着呢!”母亲看看我,神情突然间暗淡了下来。等待的表扬没来,却听到母亲不屑的批评声:“我看你这一天纯粹是懒病!这像啥都会做么,一天死懒怕动弹的,啥都指望你妈呢!要不是我坐月子,我看你会蒸馍的本事永远都不拿出来,光等着你妈给你做好,吃整在,做现成的!以后啥能做了,就自己做去!忙天到了,该老早蒸馍,就老早蒸好,省得人做完活,屋没馍吃!再一天包么懒咧!”
    听完母亲的话,我的笑容僵住了,心里莫名的后悔,最初的得意和期盼瞬间化做了泡影。
    忙天到了,父亲选择了劳力充足的二伯家做为合伙对像。拉麦、辇场都用拖拉机,父亲只想借用二伯家劳力为我们家翻场,装麦捆。父亲觉得这样的好事只是能给“自家人”!大伯,四叔家劳力不足,根本不具本合伙的条件,所以只有二伯。
    然而,一场合伙收庄稼下来,父亲心凉了。二伯家人多势众,事事以自己为先,拉麦、碾场,晒麦,闹草,一切结束,下地锄玉米了。父亲带着廋小的我和玉立铺好了麦捆,碾好,却难见二伯家人来主动帮忙。每每我请时,摔脸子,行动迟缓,满嘴的报怨:“合伙还不如自己一家人弄的快!”
    父亲知道了,淡淡的说:“不合就算咧,他家想来就来,不来也就算咧,咱这真是端着金碗讨饭吃!给人个便宜还落个口实!明年连谁合也不连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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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Roger 2018-08-19 08:24:48
    今天8月19日农历7月初9,是个吉祥的好日子!欢庆的日子!祝福大家幸福久久!健康久久!快乐久久![玫瑰][玫瑰][玫瑰][跳跳][跳跳][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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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友有心了!也祝您天天快乐,幸福久久!
    
小荷我2017 抢到了ziyunbc6 的红包,价值0.01个天涯钻【抢红包
    忙天刚过,父亲替人拉货,空车路过大荔县,又拉了平一车箱的大西瓜回家了。街房四邻,人人受益,本家亲戚更是喜笑颜开,一车大西瓜,眨眼间所剩无几。父母的人缘好到几乎登峰造极!谁见了都是满面笑容,远接高送!就连上坡“外婆”的女儿,也专程来家,一口一个“大姐,大姐”的叫着。西瓜自然是少不了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父亲除了下雨,天天开车出门拉货挣钱。母亲脸上的笑容在父亲出门后时常绽放给街房四邻;玉立的零花钱多了,学习成绩却越来越差,家里各种新添的零碎玩意多了,酒壶、茶杯、敬神的香炉、一摞摞高级的新碟子,就连喂鸡也用上了往日心爱,今日过时的瓷碟子;吃肉的时候多了,下雨天,别人家一年到头难见的猪肉就会准时出现在我家的案板上;玉立有了普通人闻所未闻的高级补品——“补脑汁”!母亲特意为他购买,想给他的学习助上力。然而,无论母亲再怎么相逼,他却不愿意喝那珍贵的高级补品。父亲笑他傻,母亲骂他拗,其实只有我知道,玉立怕母亲的特意,而暗藏杀机!——补脑汁有毒!如实向母亲汇报玉立的思想动态,却得不到正确的认识,反而是母亲莫名的责骂:“你心光短很,可得是没给你买,你想喝,玉立不喝,傻着呢,你就赖娃说补脑汁有毒呢!”话传到玉立耳朵,我又成了他的仇敌,因为我外泄了他的秘密,处处针对,事事使坏。出力不讨好的事,慢慢的我闭上了嘴!
    五年级进入了邻村乡里的中心小学。吃过早饭,母亲拿着钱,给我和玉立发学费了,她笑呵呵说:“家,慧娟十五,玉立十块,哎,还包说,一个暑假慧娟织地毯的钱还把你俩个人的学费挣出来咧!报名去,把钱包丢了!”
    玉立笑呵呵的伸着手,不断的试探着小声说:“再给一块,再一块!”得寸进尺的他,竟然趁着母亲不注意,抓住出一块钱,嬉笑着向外跑了。
    母亲嗔怪着骂:“嗯,我把你个奸嘴,早上不吃饭,可到集上买着吃去!操心把学费包丢了!”
    看着玉立的行为,我知道他怎么了,只是看看母亲那愚笨的样子,我的心里又气又恨!实话实说,挨打受屈的总是自己,玉立知道总给穿小鞋!沉默,受损失是的自己的家庭!我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能看明白玉立的小伎俩,让他真正回归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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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尘壹壹 2018-08-19 18:03:48
    支持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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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你以后少给玉立钱,多连沃勾通!沃不是纯粹的嘴馋!……”拿着学费,心有不甘的我边向外走,边向母亲叮嘱。
    “嗯,沃不是嘴馋,是啥!可我的饭有毒呢?一天没屁放咧!得是嫌也没给你一块钱,家家家!给你一块钱,也到集上买个啥吃嘎,就把嘴捂住咧!”母亲抽出一元钱,瞪着我的背景,站在街道不耐烦的吼:“给给给,这钱也是你挣的,你都拿去,我不要!……”
    原本躲避的责骂如期而至,看着母亲糊涂、蛮横的样子,我又一次后悔自己多嘴。加快速度,匆匆的向中心小学赶去。看着街房异样的眼光,我心里恨的痒痒,不由自主的臆想着吼:“到时候你就后悔了!”
    迈进中心小学的大门,一切显得那么新奇:一排排整齐的教室,宽阔的操场,操场四周竟然有乒乓球案子,花圃随处可见,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花草,但红红绿绿甚是养眼。来不及欣赏,突然,大广播通知所有五年级报名的新生一律进入教室重新考试!只考一门数学,笔、纸,橡皮,尺子,学校准备,升学成绩以这次考试成绩为准!四年级全乡期终统一考试成绩不予认可。
    学校到处一片哗然,全乡多少个村子的五年级学生都来报名了,进门却是考试!我握着通知书,心里忐忑极了,暑假只知道编地毯挣学费了,哪里还看过书!重新考?……
    试卷发下来了,教室一片低声叽叽喳喳和唏嘘声,监考老师一声呵斥,立马安静了下来。我看完试卷却一阵阵的狂喜!原来一个暑假竟然一点都没有忘记!快速的答着题,哎呦,不好,一滴墨水滴到了答案上,坏了,纸透了,根本没有地方写了。看看分值也就二分,算了,我觉得它根本不会影响我的升学机会。提前交完卷子,站在教室外,等候成绩和分数线。
    考试结束了,同学们一个个报怨中心小学做的太绝,竟然来了一个突然袭击!考试题太难,没有做完的太多,太多!有人报怨监考太严,一点偷看的机会都没有!我静静的站着,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终于可以摆脱张伟国之流,竟然有一种感谢中心小学这种出乎意料的举动!
    听完成绩,我内心兴奋中带着平静,走到宽广的马上路,似乎感觉到以后的学习历程像这平坦的马路一样平顺,不再受人嫉妒、欺负!不再被母亲要求照顾战争犯子一样的玉立!手里握着学费,奇怪的看到学校门口、教室外站着许多等候的家长,一个个神情紧张的议论着那低到脚踝的分数线。
    刚踏进村口,看见彦大妈家门口站着一群人,一个个嘻嘻哈哈,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母亲抱着妹妹,站在人群中,手舞足蹈的说着,人群中不时暴出了一阵阵欢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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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娟做活在行很,就是懒的不动弹!要不是我坐月子,我还知不道nia会大珍锅蒸馍!花卷还蒸的好很!又虚,又软,又劲道。蕞娃家,硬给个好心肠,都包给个好脸色,那天后晌,她立到我跟前候我夸她呢,我就是宁忍呵都没说她一句好!蕞娃家沃不敢夸,一夸就夸脱咧!……”
    “妈!赶紧做饭,我家后晌还要到学校去呢!”走近母亲,我接过妹妹,逗逗她乐。
    “哎,慧娟,你可介回来了?那你考了多少分?考上没?”母亲一脸的惊讶,人群中大声的寻问。吵杂的人群突然间静了,一个个看着我,等候我的回答。
    “走,回走,回去我给你说!”羞涩的我拉着母亲,不好意的说。
    “哎,这娃些,说嘎可怕啥呢!这都是你妈,你嫂的,斌子考咧十二分,都给人说咧,你还有啥不敢说的!考上就念,考不上了就这儿收咯咧,正好回来给咱看娃!……”母亲不以为然的大声说。
    “嘿嘿,就是的!沃可怕啥嘛!斌子回来的早,一听他的成绩,肯定是考不上,这还到屋使性呢,慧娟女儿娃,肯定比斌子强,说,说,tiang说,蕞娃家,有个啥嘛!”彦大妈一脸的期待。
    “就是的!说嘎,说嘎,我家二候也没考好!咱这一坨就这么几个娃,你三妈家春平也考了二十来分,就看你咧!”侯大妈督促。、
    “说,说,快说些,看几个你妈都等着呢,这娃咋是个这!”母亲一脸的急切。我不知道,她是对我的学习有信心,还是不愿意冷了大家的心。
    “我考了九十八分!”被逼无赖的我当场说出了自己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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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星星家族 2018-08-19 20:2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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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听到了一阵赞叹的唏嘘声,只是人很快散了。母亲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她边向回走,边问:“慧娟,你到底考了多少?得是给自己做脸,说考了九十八分?我听回来的娃说录取分数线才四十六分,你不是骗人吧?……”
    “妈!——,”我火了,拉长了声音喊:“你咋是么个人呢!我啥时说假话骗过你?再说了,考试成绩,我给你胡说有意思吗?后晌学校就会把成绩单贴到大门口,你可以亲自去看去!九十八分算啥嘛,我本来是一百分,因为笔不好用,把墨汁滴到卷子上,答案看不着咧!”
    母亲不满的瞪了我一眼,冲着迎面进门的玉立大声喊:“玉立,妈说你把名报咧么?回,快给回走!回来赶紧把补脑汁喝了,看开学咧,妈说咱都留咧一级,今年好好学,妈给你专门买的补脑汁,就是想叫你连你姐一样,看你姐今个考试考咧一百分,人面前一说,脸上多有光的!妈说喝去,赶紧喝!”母亲打开房门,从柜盖上拿来补脑汁,使劲的给玉立手上塞。
    “我不喝,我不喝,沃难喝很!……”玉立嬉笑着躲避。
    “喝,喝,喝,妈说喝,补脑子好的很,妈说赶紧喝,人么说嘛,良药苦口利于病,再说了,这也不是药,甜甜的,好喝很,她你姐想喝,妈都不给!……”
    听到母亲哄玉立开心的话,我虽然明白,心里却有一种酸酸的感觉。抱着孩子,站在一边看着这娘俩的心思各异的行为,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姐,来我抱娃,你连咱妈赶紧做饭去,后晌你不是还要到学校去嘛!”突然玉立很懂事的抢过妹妹,接过母亲手里的补脑汁,笑笑说:“妈,你包管了,我一时就喝了,一时就喝了,你赶紧给我姐做饭去,看一时可迟咧!”
    “嘿嘿嘿!……”母亲开心的笑了:“看我儿今个懂事不!玉立,妈说你一天再能学这个样子,看还要人说的啥呢!走,慧娟,给咱摘菜,烧锅走!”
    “妈,你以后要把饭做早嘎,我到外村上学了,路远了,中心小学严很,可不是咱堡子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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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奥,奥,妈知道,妈知道!妈以后十点半就做饭,等你回来,饭就熟咧,你看得行?”母亲笑呵呵说,听得我心里舒服极了,心里忍不住说:“今天是我的黄道吉日?!”
    “慧娟,你还嫌妈一天给爷糊衣裳呢,你看自从妈连你二妈俩个人到城隍爷庙给玉立连你爸都烧了嘎,你看咱玉立得是乖咧!知道做活咧。你爸任个出车,啥都平顺。放老早,一个成天耍的不着家门,一个成天把人骂的鬼吹火,弄啥啥不成。我是鬼麻烦着呢,他欠人些债环,妈给一烧,啥都就好了!……”
    “嗯,先人吃咧巴巴咧!……”突然,父亲出现在厨房,一脸的笑容。
    “哎,掌柜的,你咋回来咧?车呢?”母亲一脸的惊讶。
    “今个上午装完车,我一看时间,正好学生放学的时间,所以回来吃饭来了。车到大马路上放着呢!……”
    “咋?进门咋可说咧么个话,饭马上就熟!你儿今个乖……”
    “包提你儿沃傻货咧!你知道我进门看着啥咧?”母亲的话还没落音父亲便急急的打断了。
    “啥?”
    “你儿把补脑汁给蕞女子嘴里灌呢!一下灌的满嘴,满脖子的,粘乎乎的,到处都是!就再爱娃的,看沃东西么,么大个娃就能吃!”
    看着父亲,我真想说:“沃不是爱娃,沃是叫娃给他试毒呢!”然而,看到母亲吃惊的眼神,我闭上了嘴。
    “拿我看去!”放下擀仗,母亲急匆匆的去了前面的房子。
    “玉立,你再不喝了算了,再包糟蹋咧!玉娟么蕞的,看你给娃灌了一脖子,一脸的,不嫌可惜!就说你为啥自己不喝,要给娃喂呢!么大个娃,你都不嫌把娃喝的啥咋咧!……”前面房子传来母亲气愤的大吼声。
    “我就是叫她替我尝嘎,没事,我就喝呢!”玉立嬉笑着说。
    听到母亲和玉立的对话,我的嘴痒痒的,真想给父亲实话实说,只是实话实说,上午这顿饭还能不能吃,晚上的觉还能不睡,玉立会不会再用棍子偷袭自己?霎时间,我只觉得自己脑子要炸了,嘴巴的防线也快守不住了。
    父亲吃惊的看看我,不解的问:“慧娟,你?……”
    “爸,玉立不是爱娃,是叫娃给她试毒呢!”父亲一声,我冲口而出,话一落音,自己就后悔了。父亲能不能听得进去,会不会认为自己搬弄是非?我不得而知,只是抬起头,愣愣的盯着父亲。
    “啥?你说啥?再说一遍!”父亲恼了,瞪着眼,厉声问。
    我的头“嗡”的一声炸了,觉得自己又惹祸了,颤抖着说:“我妈给玉立买补脑汁,每一瓶,玉立都会叫玉娟给他试毒!只有玉娟试过的药,他才吃!……”
    “为啥?”父亲打断我的话,吃惊的问:“他为啥要这么做?我见nia给娃喂药不是一回了,我还当nia是爱娃,他吃啥,给娃也吃啥!”
    听到父亲的话,我的心落地了,放正胆说:“玉立说我妈不是他亲妈!说我连他是亲姊妹俩个,所以让玉娟试毒呢。……”
    “这是啥时候的事?”
    “早咧!……”
    “早咧,你不老早说?”父亲不高兴的瞪了我一眼。
    “我说咧,我早都给我妈说过,我妈不但不听还骂呢!说我心短很。”
    “他说你妈不是他亲妈,那谁是他亲妈?”父亲盯着我问。
    “玉立说对门我姑是他亲妈!这事我妈能知道。那一次,玉立当着我妈的面说我妈不是他亲妈,而且说是咱八队妇女对长说的,说人的原话是:‘你不是你妈亲生的!你要是你妈亲生的,你妈一天能连么个打你嘛!’那天是我妈打玉立咧,不给饭吃,玉立正好站到人芒上,人连娃开了个玩笑。我妈为沃还连人吵了一架!……”父亲的头低着,一句也不说。
    “猪日的,一天光长咧些斜拐拐心眼!看你妈好心好意给你买的补脑汁,想叫你把书念到人头哩去,你看你,一天把好心当咧驴肝肺咧!不喝滚你妈的屁!你不喝,有的是人想喝!……”母亲骂骂咧咧的进厨房了。父亲抬起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唉”了一声,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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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掌柜的,掌柜的,饭就熟咧!饭就熟咧!……”母亲追出厨房,大喊。父亲像没有听见一样,耷拉着脑袋走了。
    “猪模样些,看饭熟咧,熟咧,可不念喘出门了,那你可跑回来弄啥来咧?”母亲一转身瞪着我问:“你可给你爸说啥咧?”
    “我没说啥!我就把玉立给娃喂药的真实想法给我爸说了。……”
    “嗯,……,你本事大!……”母亲咬着牙,瞪了我一眼不高兴的吼。
    “妈,咱不给我爸说,玉立这个样子,我爸迟早总会知道的!等玉立的毛病得深了,管不了,再给我爸说,还不如老早给我爸说,也许我爸有办法纠正玉立的想法呢!”心惊胆颤的我赶紧向母亲解释:“我爸还嫌我说的迟咧!”
    “唉!”母亲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说:“过俩天日子不容易,看咱刚买咧个车,还欠人一屁的账,你爸不当的,一天早上出门,晚上黑嘟嘟才回来,回来了就息歇咧,妈不给你爸说,是嫌你爸累很!你当你聪明!……,唉,把这一蛋货你说咋弄家!死懒怕动弹还光爱吃好的,学校去不好好念书,一天光连人nia娃打捶,说去,说不下,打去,打不下!任个还学咧个要钱吃嘴,看nia将来谁给个媳妇家!……”
    听着母亲的担忧,我的心里忍不住的说:“还不都是你惯的!偏心眼!”
    “妈,赶紧的,饭迟了,后晌我还到学校报名,分班啥的,明个就正式上课咧!”
    “嫌迟了,吃点馍,就些咸菜,早上还有些剩饭,热嘎一吃算了,你爸走了,玉立又跑了,就剩咱娘俩个咧,算咧,咱不做了,等你后晌回来了,咱再做新饭,省得你爸回来又一抹伙的剩饭!”母亲突然一把抓起擀开的面片,揉到一起,转身说:“烧锅,烧锅,把早上的糊嘟一热,溜些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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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清钱高颊 2018-02-19 13:21:09
    好文好文好文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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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文友赞誉,欢迎多多点评!
    看着母亲的样子,我的心里恼火极了,拉着脸,不高兴的说:“我不吃!要吃你自己吃去!我吃蛋冷馍!”说着站起身,从案板上给自己切开馒头,加上辣椒,撒上盐,边吃边走了。
    “屁嘴馋很,么白的馍,还要给自己夹辣子呢!”身后传来母亲自言自语的责骂声。
    我忍不住停下脚步,向后看看,瞪了一眼,却也只能默默的走开。
    新的校园,新的同学,新的老师,新的班级,个头矮小的我成了老师指定的学习委员,看到一张张友善的面容,我的心就像飘浮在晴空中的白云,温暖而灿烂。张伟国之流的恶魔一个也没有考上,我真感谢老天爷的眷顾,终于让我体面的逃离了魔掌。
    背着书包,拿着新书,乐滋滋的回家了,心里盘算着用什么包书皮。
    “慧娟,赶紧的,你爸快回来了,你操心给你爸做饭,下坡你五婆叫妈有个事呢,我把娃抱走了,你赶紧收拾,你爸上午没吃饭,晚上回来就息歇的咧!”刚一进家门,母亲迎面便急匆匆的说了一句。
    “我要包书皮呢!再说了,没人给我抬水!玉立又不听我的话。”看到母亲“有意”逃避的样子,我心里一百个不乐意:“我爸回来,没人给帮忙卸车,你又不到屋,我也害怕很!”
    “没人抬,自己不会学着担水去!春平连你一样大,人是正月的,你是腊月的,人nia娃早都会给她妈担水咧,你一天光能坐呵吃!么大女子咧,一说我不会弄啥啥,我不会弄啥啥,你会吃不会?把脸装到裤裆里说话呢,不嫌顺!自己担去,一满桶担不起了,担半桶!你爸,你爸咋咧?你爸忙了满满一天天,给你爸做顿饭划不着?可我没到屋,你害怕很!你爸是老虎嘛是狼一个,吃你家!光是懒很,……”母亲斜着眼,骂骂咧咧的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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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站在前院有一种发疯的感觉!真想扔下书包,逃到一个没人管的地方,自由自在的依照自己的想法生活。然而,抬头向四周看看,我能逃到哪里?哪里有我的容身之所?哪里能给我提供衣食住行?静静的,静静的,怒火渐渐消散了,父亲要回家了,再不干活,将无法容身。慢吞吞的走进厨房,水桶真的一滴水也没有!无耐的我,找来水担,挂上水桶,然而,个头太小,水桶在地上拉着,根本无法行走。挂勾不挂桶,而是挂在水担的吊环中,整个水担下垂的长度几乎减少一半,勉强用手向上撑着,可以出门了。挑着水桶来到田间浇地的水泵前,在别人的帮助下接好水,一试水担,却无法挑起。不得已的我将两桶水向外少倒了一点,依然沉重不堪。看着漫漫长路,再倒,回去那么点水又能干什么?鼓起勇气,用双手拖着,紧着向前小跑,三五步停下脚,左肩换右肩,没多久,两个肩膀红肿不堪,肛门有一种憋涨的疼痛。眼看着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一次次,我对自己说:“坚持,坚持,再坚持会儿,马上就到了。”心急如焚,一路却踉踉跄跄,磕磕绊绊,终于到了自己的街道口。
    母亲抱着玉娟站在“丁”字街道口,与一群街房嘻嘻着。不时传来一阵阵欢快的笑声。看到母亲,原本消失的怒火熊熊燃烧了。她的笑声,她的身影让我有一种无比的恶心和愤怒。疲累的我站在街道口,聚集着力量,希望自己能一口气通过那让人窒息的地段,少看一眼,少听一声那让人做呕的“母亲”!
    “哎,三婶,三婶,你看,你女像给你把水从机井担回来咧!”朱二嫂,指着不远处的我,大声向母亲说。
    “就是的,就是的,玉娟,你看你姐给咱把水担回来咧,担回来咧!”母亲笑眯眯的给怀里玉娟指着我,踩着小碎步,兴奋的说。
    看到母亲,我面无情的挑起水担,鼓起吃奶的劲,摇摇晃晃的向家里疾速的走去。
    “哎,慧娟么廋的,个子又低,看沃就能担个水嘛!”彦三妈一脸的惊讶。
    “咋不能担呢,你看不是担回了嘛!照你家春平前一段时间不是也给你家担水了!雾俩个一样大,光是你家春平是个正月的,慧娟是个腊月的!春平能担,慧娟她也就能担!……”母亲一脸的得意与不屑。
    “哎,你都不嫌把娃挣的不长咧!春平垯垯是给屋担水嘛!咱屋有井呢,那俩天是井水被抽干咧,照人都浇地呢,堡子井都没水,都到机井吃水呢,春平拿咧俩个蕞啾啾的筒筒,担情愿呢,你可看着咧!慧娟雾俩个桶,打死春平,春平也担不起!娃娃家,你包看长的高,没劲!”三妈一脸的惋惜。
    “嗯,谁有劲些,劲都是锻炼出来的,蕞娃家就要锻炼呢!沃个子低是跟咧她屋她姑沃囊桩咧,嘿嘿嘿,没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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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任性1113 2018-08-22 00:59:17
    下载了两个app都看不了,吸墨跟百度,呜呜,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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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文友的大力支持!
,http://www.iximo.com/ 这是吸墨。百度你得下载熊猫看书,现在又新增了纵横中文网,都可以看到全文!
    身后母亲的说话声,让我恶心之及。忍着肛门下坠的疼痛,走进院子,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我赶紧放下水桶,揉揉疼痛的肩膀,用手指隔着裤子向上戳戳肛门,减少一点下坠的疼痛感。到家了,厨房就在眼前,两只手掌却再也撑不起一担水的重量,放下水担,提起一只水桶,摇摆着,将多半桶水送进厨房。
    水到位了,可是我却不想再做饭了,不单单是身体受伤了,心灵的伤痛比起身体更是让人难以承受。她是我的母亲吗,我还是不是她的女儿?难道玉立的傻话是真的?体内一种无法抗拒的逆反直冲头顶:“不做就不做,看她还能咋?大不了就是打一顿,不给饭吃!还能有个啥?”拿起盆子,从暖瓶里倒些热水,兑上凉水,关上门,用热水洗洗肛门,用手指把坠下的肠子向上戳戳,热水敷肛,舒服多了。腰低却一阵阵的涨痛,艰难的站起身,我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使气做不做饭的问题了,而是身体还能不能站着直立的问题了!倒了水,爬上炕,平躺着,除了肩膀烧痛外,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玉娟,走,跟妈回,咱回,看你姐给咱把饭做熟咧么!慧娟,慧娟……”房外传来母亲一阵兴奋的呼唤声。
    我静静的躺着,一声也不想应,昔日的恐惧,害怕,担心,忐忑统统消失的无影无踪,换之而来的是一种蔑视,无畏,就连伤心也变得斑驳陆离,脑子时而像静止了一样,空白而寂静;时而像海崩山裂一样无法控制;心时而冰冷无痛,时而怒火中烧,时而伤心欲绝,不知道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温暖与依靠,……
    “猪模样些,担咧一担水就势大的,可睡到炕上咧!天黑咧,你爸一时回来,饭还没熟,可骂人家!起来,不做饭了,把娃看上,拿我做饭去!”房门被推开了,母亲一脸的鄙视,扔下玉娟,便去了厨房。
    “屁女子,就担咧么球屁喱一点水,光够做一顿饭!你看势大的,当自己当咧皇上咧。人nia屋沃大女子一天三顿给她妈把饭做了,那不得把她妈给吃了?咱一天光是蹲到学校念书念书,啥啥都不学,看将来长大害谁去家!暮的连猪一样,像这个样子,叫nia婆子娘一天打三顿老早就收割咧。当到你妈跟前,斜一丈顺八尺都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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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里听到母亲厨房里的自言自语的责骂声,体内的怒火被冰山死死的压住,竟然一点气也不生,反而在心里笑笑说:“鬼念桃木诀呢,着沃气弄啥!谁不会做活?除了踩缝纫机,裁衣裳,绣花,我啥不会?垯一样没你做的好,没你做的快?骂人也不先看看自己!”
    玉娟躺在旁边,“咿呀,咿呀”的带着哭腔,小脚,小手在空中不断的踢动着,却丝毫不能翻动身体。看着可爱的妹妹,内心的恼怒,伤感似乎一点点散去,注意力渐渐集中在孩子身上。刚伸出手,就被她紧紧的握在手心,拉着向自己嘴边送,看得我不由得笑了。索性爬在炕上,逗着妹妹玩。手指头放在她嘴的左边,孩子头不断向左扭,努力试图够着向嘴里吃,指头放在右边,她的头又会向右边转,急切的她不断:“咿咿呀呀”的叫着。她像一只开心宝,驱散了我心中的伤痛与愤怒。
    “玉立,来赶紧给妈烧锅,拿妈赶紧给你爸炒些菜,你爸上午没吃饭,晚上给你爸调些干面,咱吃汤的!”天黑了,父亲还没有回家,玉立背着书包伸出头看看我和玉娟,又去了厨房。
    案板上传来“当当”的切菜声,风箱传出“噗嗒,噗嗒”的烧锅声,我的心里不仅仅好笑,玉立真是那么听话吗?只是看到晚上睡觉,吃饭的份!
    “玉立,妈给你说,一天要听话呢!再包耍的这么晚再回来。老早回来,看给屋做个啥,妈也爱,你爸也爱,屋人都高兴,给咱把啥做了,人都夸呢!像你这一样,耍的黑嘟嘟才回来,屋一天能忙死,你还再到外头连人nia娃惹个事,你说大人着气不着?着气可不就打你咧!你爸沃是个猪,猪脾气犯了,谁的臊子都不认,打人呵摸起啥家俱是家俱!妈说你一天把眼色长上,做啥呵学的稳稳的,吃饭呵坐到你爸跟前,给你爸说说话,看也就是个事咧,再不要一个人把碗一端,立到沃芒上,或者后院,就像那没他娘的娃一样,把自己弄的可怜的。你问起,你爸看你是么个样子,无形之中还着气很!……”
    “立到我爸跟前,我爸说不准啥时就骂人咧!眼睛一瞪,能把人吃了,我嫌害怕很,我才不到他跟前立呢!”玉立边烧锅边说
    “你妈的屁,你爸么,还是骖谁一个?骂你俩句怕啥?你是他娃,那你爸不骂你,还叫你骂你爸家?这娃些,说着不听,还犟很!你见世上谁家娃连他妈,他爸不亲?你爸一天挣钱养活你家,妈一天给你家把生做成熟的,就这你家一个个还瞎一呵,好一呵,给屋做个活呵就像到驴身上割丁痂呢!屋这活是皇上封给我连你爸咧?不像啥!还嫌大人一天骂呢,你说大人忙咧一天天咧,进门就想喝口水,吃口省数的,你家一个个不帮一分钱忙,你说大人不打你家跑了去家!听话,一时你爸回来了,你去给你爸把茶端去,妈把茶泡好了,今个天热,你爸爱喝茶,回来,你给爸端杯茶,你爸一喝,看这也就是个事咧,你爸一高兴,就把上午的事给忘了,不了,那个可江江水水,谁垯一句话可应付不对,就是事咧,看晚上咱还睡觉不睡咧!……听话,你爸一天也不当很,一天起即期打半夜,开个车“咚咚咚”跑上满满一天天,光当是开车嘛,还要装砖,装沙子、石头呢!出的牛马的力,就为给你家吃好,穿好,还想给咱盖一坨房,你看堡子任个盖的房比过去好多咧,过去那人盖房还用胡集呢,现在只要盖房都是一砖到顶,不管大房还是厦子!看你家都乖乖的,将来你爸也给你盖个楼房,有了楼房,将来给你也能兴个嫚媳妇!……”
    听着厨房母亲劝说玉立的“好话”我的心里淡淡一笑,冷冷的说:“大白天做梦媳妇呢!玉立这会不念喘,是害怕他二罪并罚,晚上挨打!自己到娃心里是个啥形像,自己都不知道,光说些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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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路上传来四轮拖拉机的声音,我的心一揪,父亲回来了!我该怎么办?正琢磨着,耳边传来母亲的说话声。
    “玉立,你去给你爸卸车箱去,拿妈赶紧给咱下面!面熟了,妈还要给你爸调饭呢!”
    “我卸不了!我卸不了!我害怕我爸骂我……”
    “嗯,你卸不了,你不会想办法嘛!闷的连猪一样。”
    “姐,我哄娃,你去给咱爸卸车去!”突然玉立闯进房间,不容分说的从炕头抱起妹妹,嬉笑着向门外跑了。
    门外的车“嗵嗵”响着,声声催人,妹妹保护的屏障没了,家里只有我一个闲人!无耐的我赶紧下炕,穿上鞋向门外跑,生怕半秒的迟到为自己招来意想不到的责打。虽然心里知道父亲辛苦,听到车声总有一种不由自主的颤栗。
    手里提着转块,等车停稳,给车箱轮子后面分别支上一块,防止车箱后移,然而再拿两块给前面支上两块,父亲下车,赶紧在车箱三角架处垒起砖摞,准备拔掉车厢与车头连接处的销子,这样,车头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开进车院子。
    “低咧,低咧,猪一样笨!再拿一块砖去!”‘嗵嗵’的车声掩饰不住父亲的吼声,那一推,我只觉得腰底突然间像折了一样的疼。忍着眼泪,赶紧从旁边找来砖块,重新向父亲抬着的三角架下塞。
    “赶紧的,快,快!嗯,咋没么向口的!嗯,暮的连猪一样!没吃过猪肉,都没见过猪跑?吓死咧!我抬着呢,就能把你的手夹了?赶紧的!……”父亲的怒吼声,不时加杂着不满的推打,我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依照父亲的吼声,做为自己行动的向导。
    “嗯,后头砖蛋没支稳!……”父亲一个搧耳光的架式拉开,吓的我赶紧躲避。
    “躲啥呢!么大的女子咧,成天卸车呢,么个弦道都看不来,还要人说呢!嗯,就说两个砖蛋支的不一样紧,车拉咧这么重的砖,不拧,跑了去家?一屋没一个有眼色的,教到底,都连猪一样暮!……”父亲气哼哼的站起来,走到车厢轮胎处,用脚使劲的踢着,边踢边骂:“眼睛像叫骨叉给戳咧,看支的这俩个砖些,歪瓜咧枣的,迭到垯垯寻咧这么好两个砖!一天迭到屋弄啥呢,一个支车的砖都知不道老早准备好!”父亲的吼声二里都能听到。
    我真想说:“爸,车销子紧了,光是我支车的问题吗?芒上疙瘩瓦块的,谁能保证俩个车脚子一定在一个平面上!地面就一定是平的?”然而,我深深的知道,这种话最好是不说,说了不但不得好,也许还会挨打。大街道上,谁愿意这样被父亲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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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tong2439 2018-04-11 09:4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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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车头卸下来了,我赶紧向厨房跑,用盆子给父亲舀洗脸水,拿上毛巾,香皂,放在院子。
    “爸,你洗手吃饭!”
    “洗啥手呢,赶紧去拿手电筒去,给我照亮,我给车加点黄油,保养嘎!”父亲跳下车,直奔房子,拿出油枪,向车头走去。我赶紧拿上手电筒,跟在父亲后面,灯光紧紧跟随他的手。
    “嗯,你不给车上照,给我手照啥呢?就问我手上有花呢,还是给我手上打黄油呢?没本事就到哇看呢!还讲究你一天灵醒呢,我看连你妈一样,暮的连猪一样!给这儿照!”父亲大吼。
    站在父亲旁边,我真有一种逃跑的冲动。街房邻居,人人都在听父亲责骂自己蠢笨无能,传到学校,我又成了大家的笑料!幸亏张伟国没有考上,如果被他知道,我又该怎么在学校活人!
    “慧娟,就说你么大的女子咧,给你爸照个亮都不会?你爸忙咧满满一天,也赶紧给帮忙把啥弄好,吃饭家,总不停叫你爸出声弄啥家!掌柜的,我这垯啥都好了,就光等着给你下面咧!”母亲站在厨房房檐下,出着大声,肆无忌惮的喊。
    看着母亲的样子,我压下怒火,冷静的大声说:“来,你来照来!”
    “我照就我照,么个事么,屁女子言馋很!”说着母亲便大步从厨房走到前院,接过手电筒,歪着头骂:“就这么个滥事,就当你能行!”
    “照,照,照,赶紧照!人忙咧一天天咧!”父亲不耐烦的吼。
    “掌柜的,包着气,那说叫我给垯垯照家?”母亲一转身,笑呵呵的问。
    “这儿,这儿!”父亲像吃了火药一样,大声吼:“嗯,连猪一样!手电筒中间是黑的,你么大的人咧,不懂?还骂娃呢?你比娃还差一节子!”
    无处躲藏的我向后院猪圈走去,假装上厕所,耳朵听到父亲一声声的怒吼,不用眼看,就知道他的面容有多么狰狞。玉立抱着孩子站在槡树下,看见我嬉笑着说:“活该!……”
    一句话,气的我头发几乎要竖起来,恨恨盯着玉立,玉立笑笑,用嘴向前院呶呶,示意他说的不是我。
    “暮种!我给你说过咱俩个是亲姊妹俩,我咋可能说你嘛!妲己显花她的本事呢,去,这回没显花好!”
    听着玉立满嘴的混帐话,我不知道自己是喜还是恨!冷冷的向猪圈走去,心里不知道这个家怎么了!耳朵里父亲的责骂声依然不断,我却懒得听!
    “娃尿咧,娃尿咧!”玉立突然大喊,俩只胳膊,把孩子伸的远远的,一种摇摇欲坠的样子,吓得玉娟:“哇哇”大哭。
    我赶紧从猪圈出来,接过孩子,端着她蹲在地上“嘘嘘”着,让她尿完。
    玉立甩着手上的尿液,指着孩子的脑门低声骂:“不是个仔!你蕞爷要不是没办法,才不哄你呢!……”
    “玉立,你都不害怕把你烧死了,叫娃把你叫爷呢?给你说,咱俩人连娃都是亲的,亲的,你咋就不信呢?看我还哄你弄啥?”生气的我瞪着玉立,低声骂。
    “嘿嘿嘿,你哄不哄,天知道,反正我不信!芒上人都知道,只有你个傻子一天心甘情愿的叫妲己欺负呢!你给芒上看,谁家娃到他家屋就是咱这么个?我就见你不当,妲己一回打我,你还帮忙拉呢,我才给你说实话,你还不信!你么聪明的,一天咋都不分析嘎?妲己到咱个跟前连老虎一样,啥都不准,看个电视,电影回来都是一顿饱打,一跪,跪到半夜,还叫你当保人,也罚跪!到咱爸跟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真正的嘴念佛,手喋活!你看着么,将来妲己再打她这个蕞货你来问我!”玉立得意洋洋的看着我,那鄙视的眼神似乎我真是一个冥顽不灵的傻子。
    玉娟拉了,我蹲在地上,看着玉立说话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清楚,歪理却有事实依据,神仙来了,也只能叹气。着急的我吸口气问:“你光记着别人打你了,那你记没记得都为啥打你了?……”
    “走走走,我连你不说!妲己欺负你活该!傻屁一个,分不清瞎好!”玉立生气了,生硬的打断我的话,转身向厨房走去。
    “猪模样!就他一天本事大,本事大,你一个人弄去!”母亲从前院来到厨房,低声骂着完,大声喊:“谁给你爸端饭家!赶紧的!玉立,去,你给你爸先把茶端去!去,去,去!赶紧去,妈这垯赶紧下面,一时面就调好了,你再给你爸端干面。Nia正洗手呢。”
    玉立在母亲的推搡下端着保温杯去了,房间传来玉立的说话声:“爸,你喝茶!我妈给你把茶烫好了!”
    “饭?饭呢!人饿了满满一天,不端饭,可把茶端来咧,这么热的天,端这么烫的茶,怕喝的你妈屁呢!”随着“嗵”的一声,玉立飞也似的逃出了房间。保温杯摔了!
    “嗯!……”母亲端着面碗,恨恨的哼了一声,不高兴的大声吼:“真个是当爷呢!一屋人扶手扶脚的,人知道你爱喝水,就叫娃先给你把茶端过去,饭紧到后头就来咧,你看你些!”
    “得是你家一天三顿饭吃的饱饱的,我一天做么重的活,车颠簸一天,肚子饥的连啥一样……”父亲声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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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tong2439 2018-08-23 08:2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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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掌柜的,赶紧吃,赶紧吃,面好的很!炒了些豆腐,葱,红萝卜,香很,掌赶紧吃,赶紧吃,上午你走了,我家连娃也没做饭!就等你回来做新饭呢!就说你今个咋可回来的这么晚的,路上有啥事呢?”母亲笑嘻嘻声音,像哄使性的小孩一样。
    “我今个把砖送到中南山咧,多了几十里路,……”父亲声音平顺了,似乎还有些得意。
    “哎,咋送的么远的!……”母亲惊讶的大声问。
    “远了,钱多么,人还少装卸一回,轻省!你猜,今个挣咧多钱!”父亲露出欣喜的之声。
    “多钱?”
    “今个俩趟,一远一近,不算油钱,光算收入,整整五十五块钱呢!”我和玉立站在房门口,看着父亲得意的挑着面条,边吃边说。
    “娘呀!这要再是这么挣钱速度,哎,拿我算,一天五十五,十天就五百五,一个月包多做,就是做上二十天,也一千一百元呢!比那一个工人,嗯,俩个孽娃工人都没有车挣的多!工人就准任个工资涨咧,也就三四百元没处去咧,咱这,嘿嘿嘿,……。雾些账也就不用愁了!”母亲惊喜的拍着双手,像小孩子一样几乎蹦了起来。
    “嗯,嗯,嗯!稳当嘎些,么大的人咧,就你会算涨!车都不烧油咧,平时都不保养咧,也不耍麻达咧?天天就这么好的收程!”父亲歪着头,嬉笑着瞪了母亲一眼说。
    “那我才算咧二十天时间!对,再刨一百,还有一千呢!不行,再刨二百,就算八百,也是两个工人的一个月的工资!”母亲一本正经中带着得意。
    不了,我今晚鼓着鼓着到砖厂把砖装好,明个想跑两趟远路,多挣俩个!”父亲更是一脸的笑容和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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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好,好好好!照掌柜的,你要蒜不要?要呵,我给你拿一个蒜骨朵去。一吃,你赶紧挺到炕上歇嘎!”母亲喜笑颜开,一转身:“走,掌到给灶火走,吃饭走!妈把汤面调好了,慧娟,你连娃先吃,拿妈把娃抱上!”
    “妈,你咋不吃?”玉立笑呵呵的仰起头问。
    “妈吃呢么,妈咋不吃?妈先给娃喂口奶,你俩个先吃,吃完给咱哄娃,妈再吃饭。叫你爸歇嘎,你爸今个息歇的咧。”母亲接过玉娟,拿着蒜去了房间。
    饭盛出来了,玉立却不像以前吃那么积极,他的眼睛定定的盯着我,却没有下手端碗。盖好锅盖,正想端饭,玉立却一把夺过我下的碗,嬉笑着,什么也没放,直接跑出厨房。
    看着玉立的样子,我忍不住骂了一句:“毛病!”
    “咋?雾一碗饭是我先端的,你能端,我就不能端了?”出了厨房的玉立,却转过身,一本正经的说:“谁毛病,我看就你毛病多!”
    看着玉立道貌岸然的样子,我真的很无语,心里清楚的知道他那样做的原因。只是觉得他的心思可笑,愚蠢极了。多说无益,还不如忍忍,吃自己的饭,省得日后麻烦。几口饭下肚,突然,眼前一黑,只见一只铁瓜“嗖”的一下,我的饭碗被玉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
    “家家家!给你的碗,这是你的饭,我不要,我吃我雾一碗!”眨眼间,玉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似乎我抢走了他的饭。
    霎时间,我只觉得肺要被气炸了,定定的瞪着玉立,嘴里不知道什么,才能让蛮横、无理,自作聪明的玉立顿时醒悟。
    “咋?我把你的饭还给你,你还嫌咋?你这人咋是个这!”玉立嬉笑着,一本正经,突然,板起脸,瞪着牛眼,恨恨的骂:“再看,再看,把你俩个眼给挖了!”那狰狞的面容与父亲没有半分区别。
    看着虚伪蛮横的玉立,我怒了,大声吼:“有本事,你试豁嘎?……”
    “咋,咋,咋?看大人一时没到,你俩个就打捶呢?慧娟不像么大的娃咧,娃把你叫姐呢,你看你些!玉立,就说你俩个好好吃饭呢,可嫌咋骂仗呢?”母亲抱着玉娟突然来到厨房。
    “嘿嘿,没咋!我姐把我的饭端去了,我连她换过来了,她就瞅我呢!”玉立笑嘻嘻的对母亲说,说完赶紧端着碗向厨房外溜。
    “嗯,不像啥!他姐当的屎出来咧!一个锅里的饭么,他要换你就叫他换去,有个啥嘛!赶紧吃,吃完了,今晚连对门你二婆睡去,你二婆叫你呢,晚上不要你洗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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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母亲的话,恼怒的我却无比的清醒,多说无益,母亲本来就近视,偏爱蒙瞎了眼睛,这对母子迟早有翻脸的时候。忍忍,何必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低下头,长出一口气,端起碗,却一点胃口也没有!直径向二婆家走去。
    “妈,我抱娃,你赶紧吃饭!”身后传来玉立‘懂事’的说话声。
    “好好好!那你给咱把娃抱上,操心端娃尿,……”
    玉立飞也似的从我身边跑过,身后传来母亲高声的叮嘱:“大队看电视时间包长了,你爸要老早睡觉呢!”
    看到这一幕,鼻子里一酸,眼泪“唰”的流了下来,心里忍不住问自己:“你为什么不学学玉立?耍奸溜滑,满嘴谎言,唯利是图!看人到这个屋吃的多开,谁就是你,臭种一个!”
    然而,另一个我却忍不住的说:“你学玉立?你紧做活着,都挨骂呢,你还学玉立?谁叫你不是个男娃?再说了,玉立挨的打还少?”
    有了这样的安慰,我的心平静不少,只是这种居无定所的借宿生活越来越多,总觉得睡在别人家,心里不踏实。
    早晨从二婆家回来,父亲的车早走了,母亲人却睡在炕上,一动不动。又气又急的我,推醒母亲:“妈,你咋没给我家做饭呢?”
    “嗯?慧娟,你回来了!你爸今早走的早很,四点多就开车出门了,早上起来,我才给烧水,加水,发车家,头出门都五点多了,我就说时间早再眯噔嘎,这一呵可睡过咧!”母亲边说,边坐起身子,揉揉眼睛大声喊:“玉立,玉立,妈说赶紧起来,起来,念书去咧,时间不早了!”
    玉立慢吞吞的从被窝里爬出来,一看天色,不高兴的说:“时间还早着呢,把我叫这么早弄啥?”说完又躺下睡了。
    “哎,咱这一屋总是个错牙挎子,一个嫌迟,一个说早,起来,起来,慧娟也包厥嘴咧,妈把你家引到街道一人一碗羊肉泡馍咋像?”母亲边穿衣裳边笑嘻嘻说。
    “啥?”玉立来精神了,‘嗵’的一下子从被窝钻了出来,快速的穿着衣裳。
    “妈,我是嫌饭迟了,不是想吃羊肉泡馍!就是到羊肉泡馍馆,时间也迟了!”我拉着脸,心里不高兴的说:“光知道乱花钱!我爸成天骂人说挣钱不容易,咱屋没地方睡!”
    “不迟,迟啥呢!今个有集呢,人羊肉泡馍馆老早就起来咧,看把你聪明的!……”母亲不高兴的瞅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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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过客2016 2018-08-23 22:14:39
    力挺你的杰作,学习你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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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文友光临,蓬荜生辉!更欢迎文友多多评论
    @信陵小司徒 2018-08-24 08:35:12
    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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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文友一如既往的大力支持!
欢迎文友多多评论,提出见解!
    “妈!咱本来可以做饭的事,为啥要吃羊肉泡馍嘛!我爸成天因为钱的事发愁呢……”我打断母亲的话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走!蕞娃家一天管大人的事呢!给你家吃羊肉泡馍还把你给亏咧?放人nia沃娃些,一听她妈给买羊肉泡馍,高兴都高兴死咧,谁就是你雾一蛋子货!脸拉呵就像谁欠你的,吃呵吃,不吃滚!”母亲怒了,不耐烦的开口骂了。
    “妈,我吃,我吃呢!”玉立穿好衣裳跳下炕,谄媚一样立在母亲跟前,笑嘻嘻的说。
    “嗯,还是我这傻儿好!她妈说啥他听啥?慧娟,照你还吃不吃,吃呵就跟我走!”母亲梳完头发,拿上钱,出门了。我和玉立跟在后面,向街道走去。
    红红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大马路上不时有学生背着书包向学校走去。看着有人上学了,我心急如焚。羊肉泡馍馆刚刚支起大锅,正在街道上生火。看到这样的情况,母亲愣住了,她惊讶的喊:“哎,这人做生意咋这么不积极的!”
    “人要么积极的弄啥?会上八九点以后才上人呢,这会生火不是很正常嘛!”我低声嘟囔了一句。
    “嗯,没事,没事,我给你婆婆说,叫她单独给你姊妹俩个做一点,要不了多长时间!”母亲继续向前走着,大声老远呐喊:“哎,四婶,就说你咋才生火熬汤呢!这生意都来咧,看还吃不成!”
    “淑梅,你来咧!做的早了没用,你能知道,咱这集上有会的时候,八九点以后来才人呢!大热天的,吃羊肉的人少了。要是冬天,还好些……”
    玉立紧紧跟在母亲后面,大有不吃不走的架式。我看到这样的情形,转头向家里走了,回家厨房到处找馒头,却怎么也找不着。生气的我背上书包,去上学了。
    中午放学,饥肠辘辘的我走回家,眼睛总是发黑,恶心,头晕,口干舌燥。一进门,赶紧向厨房跑,拿起马勺舀出凉大口,大口的喝。喝完水这才发现家里依然是冰锅冰灶,熊熊怒火忍不住燃烧了,定定的站在厨房,等待母亲的归来。
    “哎,慧娟,慧娟!来,赶紧出来,妈给你到集上调的凉皮搅牛肉,赶紧出来吃!”突然前院传来母亲兴奋的大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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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mdbal37024 2018-02-09 10:01:33
    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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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文友多多评论!
    母亲专门给我买的凉皮搅牛肉?刹拉间,我觉得自己受宠若惊,两脚轻快的像有神仙助力,快速跑出厨房,向前院跑去。
    “哎,你看nia慧娟学习好,给她妈考咧个好成绩,你看,她妈爱的,就给她女是凉皮搅牛肉!”朱四妈笑呵呵的边走边说:“慧娟,赶紧吃,凉皮搅牛肉,看满堡子谁这有待遇!将来再给你妈考个大学生,看这凉皮搅牛肉也就吃呵成绩咧!”
    “哎,嘿嘿嘿,四嫂,你这会弄啥去家?娃早上没吃饭,今个有会呢,我就说给nia调些凉皮吃嘎。旁边紧挨着就是牛肉摊子,人打杂呢,不了,咋可搅了些牛肉些!……”
    “哎,我去邮局拿个信去,有人捎话了,说哇有我家一封挂号信呢!慧娟,看,还是你妈爱你,知道你早上没吃饭,上午赶紧就给你调些凉皮再搅上些牛肉,等将来你妈老了,你家可要好好孝顺你妈呢!”
    我端着凉皮碟子,拿着母亲给的白蒸馍,顾不得说话,只是笑笑,赶紧端进房间,狼吞虎吞的吃了一口,又去厨房给自己放了些盐,倒了点醋,边搅边向前院走。
    “哎,再包说了,到那时候,就不一定了!老话没说嘛:‘父母的心到儿女身上呢,儿女的心到石头上呢!’不管nia将来对咱瞎好,咱要把咱的责任尽到呢!”
    “哎,就是的,这才说的实话!”朱四妈的说话声越来越远。
    母亲喜呵呵的走进房间,问:“慧娟,妈说够吃不够,不够了,妈再给你调一碟去!”
    “够了,够了,妈!这么大一碟子呢,这个馍我都吃不完!哎,你吃了么?玉立人呢,要不要给娃留些?”
    “哎,妈说你吃你的,nia早都吃完咧!你任个学校远了,回来的迟,nia回来的早,坐到集上凉皮摊摊跟前,喋了两碟子,都搅的是牛肉,不了,妈咋给你也端了一碟子回来了!妈吃了,妈也吃了一碟凉皮,就咧个蒸馍,把nia剩呵的吃了。“
    “妈,你吃块牛肉,吃块牛肉!”听到母亲的话,我觉得母亲真是可怜。
    “妈不吃,妈不吃,妈吃过了,牛肉妈吃过了,……”母亲嘴嚼着我硬塞的牛肉,笑着说:“哎,妈说你吃,你吃,玉立那个没头适的,给nia一个人调咧半斤多牛肉,卖牛肉的就准是熟人,人还多给了些,把切剩的牛肉碎旦旦都给了玉立,我看少说都有二三两肉,玉立吃不完了,碟子全是些肉,不了,妈咋给自己调了些凉皮,把nia剩呵的吃了。吃完妈就后悔了,给你端凉皮,一思量,一天光叫那个鬼吃咧,把我大女一天不当的,乖的,从来不要钱吃个嘴,不了,妈咋又花了二块半钱给你切了些牛肉。妈说你吃,你吃,妈不吃,妈真的吃过了!”母亲躲避着我诚心送到嘴边的牛肉。
    听到母亲的话,我的心像吃了蜜糖一样的甜。只是心里算算账,觉得花钱太多了。这件事如果父亲知道,他是不是会骂母亲?
    “妈,咱屋没馍了!……”
    “咋?一个蒸馍不够你吃,不够了,拿妈再给你买一个去!”母亲笑呵呵的盯着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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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妈!我家明个儿全校学生到河滩拾稻子去,得满满一天天时间,上午饭得自己带。我是想说,你后晌给咱蒸些馍,我去河滩就有啥吃了!”
    “奥!我知道了,你包管,我一时就发面,这俩天天热的,面一时起来了。等你放学,咱娘俩一垯蒸馍,不了,妈一个人蒸不了,娃蕞呢,可一时扯柴家,担水家,还有爸回来的那一顿饭呢!”母亲面露难色。
    “行,我回来给咱烧锅,扯柴!”
    “哇,哇……”玉娟醒了,母亲赶紧抱起她,端着尿了,孩子闭着眼睛,在母亲的怀里找奶吃。
    母亲抱着玉娟上炕了,搂着她躺下喂奶了。
    吃完饭,看到母亲睡了,我的心一沉,推推母亲,小声说:“妈,包忘了给咱发面!我走了,上学去了!”
    “嗯,嗯!”母亲不乐意的吼:“我知道了!一天光把她的吃喝抓了个紧!”
    下午放学回家,房门上挂着铁锁,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厨房一看,哪里也找不到面团。左邻右舍找遍也不见母亲的身影。无言的憋屈在心里绷着,绷着。母亲去了哪里,承诺的事情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
    “给回走!么大的娃咧,放学知不道给回走,光知道到芒上耍!吃呵连人一样,凉皮一呵不行俩呵,凉皮吃着吃着,还要搅上牛肉!做活呵咋就不见你人咧?嗯,我把你个猪日的,一天光能知道连人nia娃打捶,你放学老早给回走些,可垯来这场事呢!……”
    老远我听到母亲的吼声越来越近,跑出前院一看,母亲一只手拽关玉立的耳朵,一只手抱着玉娟,骂骂咧咧的从城芒向回走。玉立头歪着,用手护着头和耳朵,呲牙咧嘴,边走边哭:“我不咧,我不咧,妈,我不咧!……”
    “哎,淑梅,对咧些,蕞娃家,吓嘎就咧么,看把娃耳朵揪的!”妇女对长远远的劝说。
    “哎,三嫂,你知不道,这娃把你一天能气死,九岁的人咧,成天光知道个耍,连人nia娃一耍,就为沃鸡不嗛狗不咬的事打捶家!总知不道回来,看给他妈帮帮忙,哄哄娃,人都到地时守着浇地呢,咱屋没闲人,你就想到地里去,都脱不开身么!娃能知道嘛,一天光知道,耍,耍,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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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照蕞娃不耍叫你大人耍家!正是耍的年龄么,再包咧,把娃放呵!”
    “你包管,你包管!这把我气咯忍,咯忍的!”母亲拉着玉立,大街道上边走边骂:“你不要脸了,我就把你拉到大街道上打,叫人都看嘎,看你以后还要脸不!”
    “哎,这淑梅咋是这么个性格!”妇女队长倒完水拿着盆子回家了。
    “妈,咋了,咋了!”我跑到跟前,扯开母亲的手:“对咧,对咧,包打娃咧,包打娃咧!可嫌咋打娃呢?”
    “你知不道,后晌nia你候三妈浇完地了,叫妈呢,说是她给咱把号排上咧,叫咱这几家子见个面,商量一呵浇地的时间,妈么就抱着娃到地去了,连人商量好,说咱来后半夜浇!咱没人么,后半夜,娃睡觉呢,看咱就能浇个地。回来的时候,我老远就看见玉立连一堆堆男娃到城芒耍呢,耍叫耍去,妈把娃抱着呢。嗨,nia耍着耍着连人nia娃打捶咧!欺负nia你二婶家那个娃子,军伟呢,军伟比他小二岁呢,骑到nia娃身上打呢,你婶婶连哭带说的到我跟前学呢,你能知道,你婶婶寡妇守娃,咱这个货nia还一句话不说,你说妈不打他,能下场嘛!叫人说起,咱像欺负nia孤儿寡母的。”母亲松开了手,一路大声学说玉立的不是。
    “为啥嘛,俩个娃为啥打捶嘛!你光打咱娃呢?”听到母亲的话,我依然不明白玉立挨打的根本原因。
    “nia不说么,一问不念喘!”母亲一脸的气愤。
    “那我婶婶咋说的?”母亲所问非所答的样子,让我真是不舒服极了。
    “nia说咱娃欺负她娃呢?具体啥原因,我也没问,我一听玉立打捶,我就头疼了!管怪nia娃不怪nia娃,nia娃总是蕞么,咱娃骑人娃身上也是事实,你就再说的好的,咱娃嫁汉婆娘,背咧个瞎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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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母亲的理由,我无语了。叹口气,问:“妈,得是你没给咱发面,晚上蒸不了馍了?”
    “蒸啥馍呢?大人一天能忙死,咱一天光猫吃浆子,给嘴上刨呢!明个不行,给你到你二婆家借俩个馍!”母亲不高兴了,抱着玉娟,紧走俩步,喊:“晚上都老早睡觉,我后半夜还浇地呢!”
    玉立耷拉着脑袋,沮丧的跟在后面向回走着。进门的母亲急急的打开房门,拿出钱,递给我:“去,给咱买三节大电池去!晚上要用呢。”
    傍晚一套的活来了,担水,和面,喂猪,喂鸡,……,活一个接着一个。玉立抱着孩子,出门了。
    一切就序,父亲却迟迟不见回家,时间晚了,肚子不饿的我赶紧去铁匠家睡觉了。
    早晨回家,一切如旧,父亲走了,母亲睡在炕上。厨房一点吃的东西也没有。
    “玉立,玉立,起来,起来念书了!”我小声呼唤着弟弟。
    “嗯?慧娟,你回来了?妈又睡过头了!娃一晚上把劳的,嗯,……”母亲坐起身,不断打着哈欠。
    “咦,妈,你没浇地去?”看到母亲的样子,我惊讶极了。
    “嗯,没浇!一晚上视线不好,你爸说不浇!等人nia都浇完了,咱再浇!白天浇地到底好么!”母亲伸伸懒腰,大喊:“玉立,玉立,你姐叫你呢,你咋还不起来呢?赶紧起来念书去!看你雾个样子,将来就能把书念成!先懒的很么。起来,起来,人么说嘛:‘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看也老早起来,把自己的书念嘎,再包么懒的咧!”
    “妈,那你没给我家做饭,我今个上午还回不来!早上没饭吃,上午也没馍带!”听到母亲的话,我的心里不舒服极了,厥着嘴,不高兴的说。
    母亲脸阴了下来,一声不吭,穿上衣裳,跳下炕,直接向后院走了。站在房檐下看着母亲的冷冷的背影,肚子饥饿的我再次来到厨房,翻动着所有能存放吃食的地方,还是一无所获。一种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悲伤充斥了全身,鼻子一酸,低下头,来到后院。
    “妈,那你到我二婆家给我借个馍!……”我低眉顺眼的哀求母亲。
    “你二婆家,你是认不得门还是认不得人?想吃自己借去!”从猪圈出来的母亲,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直径向前院走去。
    看着母亲冷漠的背影,我的心悲愤有加,伤感有余。真想冲上去和她打一架!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学校集合的时间不等人,身为班干部的我怎么能带头迟到!无言的背上空书包,走到厨房门口,再一次对母亲说:“妈,我家可能九点半左右从咱门口过,你到时候给我准备一点吃的,我带到河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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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在厨房干着自己的事情,像聋了一样,丝毫没有反映。
    心酸的我背着书包走了,走出村子,看着身边陆陆续续上学的同学,心境一点点的恢复了。只是看着她们炫耀着中午的吃食,我的心暗暗的在流泪。组织班里排好队,在班主任的带领下,整齐的向渭河岸边走去。快到村口了,我向老师请了假,赶紧向家跑去,去拿中午的吃食。顺便带上水。
    当我气喘嘘嘘的跑进院子,迎面正好看见母亲从后院出来,我大声喊:“妈,妈,赶紧的,给我把东西拿出来,我家班马上到咱桥口了,我得赶紧走!”
    母亲脸上原本的笑容没了,若无其事的走到前院,向外走了,直接进了二婆家的大门。愣愣的我突然意识到,母亲还在生自己早上的气。于是自己走进厨房,去拿中午吃的东西。
    然而,踏进厨房,我傻眼了,厨房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到做饭的痕迹,到处更找不到馒头的影子。悲愤的我真下蹲下来大哭一场,或者冲进二婆家和母亲大打一架,然而另一个声音不断的劝说:“包急,包急得是你妈到对门二婆家给你借馍去了!稍微等等,稍微等等。”
    饥肠辘辘的我站在厨房,不断向外张望着,焦急的等待母亲的身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院子里除了鸡叫再无它声。不死的心我,出门来到二婆家头门口,看见母亲坐在院子中央,正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二婆摇着纺车,二姑手里拿着鞋底,也发出欢快的笑声。
    我怒了,真想冲过去,像父亲一样拽住母亲的头发狠狠的捧她一顿,问问她为什么这样对待我?然而,另外一个声音一直在发出警告:“这样做了,你还怎么在街道上走?父亲回家,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全校的同学正排着队经过你的家门口,你这样子,还要不要念书?!……”
    眼泪一滴滴流了下来,拳头快要被捏碎!喉咙发出“咯咯”的叫声,我却一动不动的站在二姑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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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慧娟像到芒上站着呢,看娃想弄啥!”二姑一抬头看到了我。
    母亲迅速转身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又疾速的回过头,笑呵呵说:“不管,她爱弄啥弄啥去,么大的女子咧,是没手嘛没脚!”
    刹那间,我觉得自己的母亲“死了”!擦干眼泪,向队伍跑去。
    一个多小时的步行,终于来到了渭河南边的稻田。看着齐刷刷的水稻,一陇茏,一块块,个个弯下了金黄的头。地里收割的稻农们,围着一个大大的木筐,使劲的摔打着稻谷。收割过的水地,干干净净,水稻根一行行,一绺绺,甚至是整齐。一人五斤的任务,到哪里去拾水稻?除非去偷!同学们都被眼睛的情形震惊了。队伍里叽叽喳喳,嘻嘻哈哈,不时发出阵阵抱怨声。村子里的老老少少出动,大有防贼的架式。“偷”这个念想也被扼杀在了喉咙中。
    烈日下,同学们一个个瞪大眼睛,四处寻找遗失在稻田里的谷穗,然而,时过中午,烈日当头,蝉雀争鸣,人人的口袋空空如野,口干舌燥,肚子也开始唱空城计了。渭河边的孩子们回家了,从家里拿了五斤稻谷完成了任务,没有的同学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偷的,买的,加快步伐四处找的。他们一个个吃饱喝足,稍做休息,精力恢复。而我却头晕眼花,口干舌燥,四肢无力,恶心想吐。幸运的是渭边的水井浅到用短棍子带着水壶就可以打到水。虽然不断有热心的女同学给吃的,而我却不愿意让人知道我有来无回,不接受好意,也就无需回馈。
    细心的春峰发现了我的秘密,坚持把剩下的一片油炸馒头饼硬塞到了我的手里。油香酥脆的一片薄饼,我尝到了同学的关爱,品味了她人的母爱,触动了内心深处那无尽的悲哀。强装笑颜,鼓起勇气和同学们奔走在渭河边大大小小的稻田。不料想,日头偏西,眼前一黑,晕倒在了稻田里。吴燕一块糖,一杯水,解救了我那的可怜的胃,也让我们这一组的几个人达成共识:偷!书包很快满了,虽然个个筋疲力尽,心惊胆战,却满心欢喜的向回走了。
    “慧娟,一时过你家屋,咱到你家屋喝口水,认认门,……”春峰和兰兰俩个异口同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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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我家屋就到马路边上,你俩个喝口水,再给回走。吴燕人到屋了,就剩咱三个了。我到了,你俩个还得走半天!”我口头上很痛快的答应了同学,然而心里却一阵阵的担忧:自己已经不生气了,母亲是不是不生气了?这个很难说!如果她还在生气,就算自己回家张口问候,她会不会甩脸子,破口大骂,让我在同学跟前颜面尽失?但是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就是的,天热很,水都完了,把人能渴死!路这么远的!不过,不用上课也挺好的!”兰兰笑笑说。
    一路上,嘻嘻哈哈,叽叽喳喳,一天的疲劳似乎减小不少。而我一路都在琢磨如何让同学们喝上水,又能保住自己在同学面前的尊严。快到村子了,我的心紧张了起来。
    “春峰,兰兰,你俩个先慢慢走,我先跑回去看看我妈到屋没到!一时,我就到前面的河渠口等你家,如果到,咱就到我家屋耍嘎,如果没到,我就给你俩个从我邻家端一马勺水!”突然急中生智我给好朋友说。
    “行!那你赶紧给回跑,看咱姨到没到!”春峰,兰兰异口同声的督促。
    快速向家里跑着,远远看见母亲手里拿着鞋底正和一堆邻居坐在大芒上,叽叽喳喳,嘻嘻哈哈说得兴致正浓。只是瞥见我的瞬间,脸上略过一丝不快,转过头继续和别人嘻嘻哈哈。看到母亲的样子,我的心一下子凉了,真想一声不吭的回家,然后寻找吃的。然而,答应同学的事,怎么办?借水太难看,带回家,母亲这样的态度,惹的同学笑欢!怎么办,怎么办?我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小跑变成了慢走。
    “妈,我同学想到咱屋喝水!”蔫呆呆走到母亲跟前,我大声说。母亲头也不回的向东走了。
    二姑惊讶的喊:“哎!慧娟,娃叫你呢,你咋可走咧!”
    “我这还有个事呢!”母亲急匆匆的走了,似乎真的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我鼻子一酸,努力忍住眼泪,心里清楚的知道母亲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另一个声音对我说:“没事,没事,她走了也好,厨房没有锁子,正好把同学引到屋把水一喝,送她们走!省得惹别人笑欢。”
    春峰,兰兰喝完水,上完厕所,兴奋的围着后院槡树问:“慧娟,这槡树结桑椹吗?白的还是黑的?这会儿咋连一个都没有呢?对面是你谁家?屋咋么乱的?山花墙还用玉米杆围着,晚上都不嫌害怕?……”她们俩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新奇的样子,似乎对我们家充满了兴趣。
    我嘴上一一解答着,心里却盼望着她们喝完水,上完厕所赶紧回!希望她们不要碰见我的母亲,希望母亲待我不善的样子不要被外人瞧见!
    “慧娟,你把谁家娃引到咱屋来咧?”突然,前院传来母亲的严厉的问话声。
    我的心突然一沉,大脑一片空白。兰兰和春峰不约而同的看看我,惊讶的低声说:“咱姨回来了!咱姨回来了!”她们相互挤了一下眼睛,拽了我一把:“慧娟,你妈叫你呢,你赶紧去,我家俩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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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陵小司徒 2018-08-27 07:34:37
    语言描写往往对于人物形象的烘托具有非常的作用,文友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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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言是人物内心最直接的反映,虽然,肢体语言更能说明问题,或者说更能真实的反应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但通常情况下,语言足矣!谢谢文友评论,希望听到文友更多的评价哟
    “没事,没事,我送你俩个!”回过神的我尴尬的笑笑说。
    “咱姨着气了!我俩个没事,你赶紧去!”春峰和兰兰不容分说的向外走了。
    “我送你家,我送你家!”尴尬的我跟在后面,紧追。
    “慧娟,就说你同学来了,你知不道把娃引进来,给娃倒些糖水喝嘎,就这么个把同学给走哩送呢!嗯,不像啥就到哇看呢!”打开房门的母亲突然又从房间出来了,站在房檐下不高兴的大喊。我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春峰和兰兰停下了脚步,回头笑笑说:“姨,不客气,我家把水喝咧,耍咧一程,回家!我俩个人的路还远着呢!”
    “哎,姨说不急,不急,进来,进来坐呵把腿歇嘎,跑咧满满一天天的路咧,喝口热水,得是慧娟给你家端的凉水喝了?嘿嘿,热人沃还不要喝凉水,来,姨说来,进来,姨给你家倒些糖水喝嘎,也顺便歇歇脚,喝完水再走。”母亲突然像换了一个人,热情的拉着春峰和兰兰的手,向房间里请。虽然她背过身依然用眼睛恨恨的瞪我,而我却说不出自己的心里是感激还是厌恶。
    房间里,母亲笑嘻嘻的和我的同学拉起了家常,却厉声呵斥我端茶倒水。春峰和兰兰虽然笑眯眯的回答着母亲,却不住偷眼看看我。我尴尬的站在旁边。
    “姨问你家,你家屋到垯垯呢?你妈几个娃?你爸是弄啥的?你喂家到垯垯呢?你家一人几分地?……”
    春峰和兰兰像受审的犯人,规矩的坐在椅子上,一字不少的答着,却不断相互对视。我心急如焚,多么想赶快解救她们于水火。
    “水凉了,春峰、兰兰,喝赶紧 口糖水!”我端着糖水碗不断的倒凉着,终于可以入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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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峰和兰兰接过水碗一喝,立马站起来,笑眯眯说:“姨,糖水也喝了,也歇好了,我家赶紧走家,时间不早了,我妈还到屋候我家着呢!”
    “嗨!看nia这娃都如法的,出门就知道她妈都到屋担心呢,嗯,姨这娃,都连野娃一样,一出门就放咧疯咧,知不道回来给姨做个啥,天不黑不回来!照,姨说你家慢慢走!慧娟,去送你同学去,看你呲孽二愣的沃样子!把人nia沃娃的样子学着!”
    大马路上,兰兰和春峰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沉默沉默着,突然兰兰不解的问:“慧娟,你妈咋对你么崴的?得是……,得是……”
    看着兰兰吞吞吐吐的样子,我不解的问:“得是啥?你有话就说!没事!”
    “你得是不是你妈亲娃?”春峰的话刚一落音,兰兰点点头,不解的说:“就是要呵娃,也止于是这个样子!春峰就是她妈要呵的,……”
    “我妈对我好的很!啥好吃的,好用的,都给我,她自己从来都舍不得吃一口,我连我家地畈子到垯垯都知不道!我妈从来都不要我到地里做活,也不要我洗锅刷碗!她自己再累,总是一个人做!我有时候为给我妈帮忙,还把我妈气哭了,我妈总说,你不看书了,就耍嘎去,这活不要你做!”春峰满脸的幸福和歉疚。
    听到这样的话,我的心酸极了,却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笑笑说:“没!我妈着我气着呢。我妈平时好着呢,是我早上走的时候惹我妈着气咧!不了,我咋没拿上午的吃的!”
    “那也不至于!……”兰兰一脸的惊讶与不解,只是后半句话被春峰拽了拽咽到肚子里。
    “咱赶紧走,叫慧娟包送了,看咱姨屋有啥事”春峰笑笑说:“慧娟,你包送了,赶紧回去,我家也赶紧走,这还得快一个小时才能到屋。”
    我知道她们都是好意,告别了她们,我一个人走在马路上,却不知道家在哪里。脑子里不断回忆着春峰和兰兰和神情与言语,心里充满了酸楚与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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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的天气,不到五点钟,天麻麻黑了,到处一片呛鼻的烧炕味!寒风凛冽,冰块、积雪就冬季里永不消失的影子,随处都能看见。每个人都穿得像北极熊一样的笨拙,脸蛋被风吹的红扑扑的,冻疮像粘粘虫一样,在大人小孩子的身上不同程度的都有。热炕是寒冷的克星,家家户户都在傍晚时分抱柴烧炕,越热越好!
    晚饭过了,父亲还没有回家。母亲搂着刚刚半岁的妹妹睡了。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阵急促的打门声,把我给惊醒:“慧娟!慧娟!你家掌柜的出事咧,你家掌柜出事咧!……”新盖的头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呐喊声。
    “妈,妈,你听有人叫你呢!说我爸出事了!”我从被窝里爬出来,听清了呐喊的内容,推着睡熟的母亲着急的说。
    “谁些?谁些?来了!来了!”母亲震惊了,披上衣裳,托着鞋,快速向外跑着,边扣扭扣边回应。
    母亲刚一离身,玉娟“哇”的一声哭了,我赶紧抱起孩子,抖动着哄:“包哭了,包哭了,咱妈一时就回来咧,听话奥,姐抱你!”
    玉立醒了,眼睛愣愣的看看我,我指指外面,示意他认真听听母亲她们都在说些什么!
    “嫂子!啥事些!你先进屋再说,这么冷的!”这是母亲的声音。
    “不了!我家屋还有事呢,我赶紧给你说,你也包着急奥!……”
    “啥事,你赶紧说,我听着!”
    “你家掌柜的出事咧!腿断咧!”来人的话,听得我和玉立惊讶极了。
    “啥?啥?你听谁说的!听谁说的!”母亲失声连问。
    “这话是真的!你掌柜的今个儿响午不是给飞机厂那邦送了一车猪嘛!说是回来的时候让飞机场当兵的把腿给踢到四轮车皮带轮里,腿给夹折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每一根神精都高度集中:这是真的还是假的?父亲是不是给王村镇的人送了一车猪?我不得而知。竖起耳朵,认真的倾听来人后面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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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3 19:09:02  更:2021-07-13 20: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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