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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中长篇小说:很遥远的回忆[第46页] |
作者:浅色夏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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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到了外面,找到矛房,方便了以后,就往后院走去,他刚走到后院门口,有俩个家丁模样的人走过来,挡着了他的去路,“哎!站住,你,干什么的?” “我,我是金府的,是送酒伙计。是这样的,我寻思我们快吃了饭了,想到后厨去看看,取回我们的挑子,等会一块带回去。” “这个,恐怕不行,后厨的事宜有专人掌管,我们做不了主,你还是请回吧!” “大哥,行个方便吧!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等会我们还要赶回去呢?” “不行,你他妈的难道听不懂人话吗?”那两个人有点不耐烦了,其中有一个大声骂起来。 “好,好,好,真不行就算了。你老别动怒,别动怒,我再等等。” “算了,我去问问,看他们也挺不容易的,生气不至于。”另一个人冲那骂人的家丁摆摆手,转身就要往前院走。这时候,正好,从前院走过来一个小丫鬟。那小丫鬟二十多年的样子,长的眉清目秀的,清秀的瓜子脸上,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透着一股机灵劲,这丫鬟正是前些日子刚刚招进府里的云儿。 云儿走过来,向那俩人款款道了一个万福,问道,“几位不去喝杯喜酒,在这争论什么呢?” “这个人啰里啰嗦的,要到厨房取酒挑子,我说不行,后厨有专人负责,他还不信,在这软磨硬泡的不走。” “这样啊!正好有人让我换岗,今天人手不够,家里男丁都被大总管派到各处警戒去了。这里交给我处理吧!你俩也挺辛苦的,快去喝杯喜酒去吧!” “那敢情好,娘的,他们都在那里喝的痛快,留下我们在这里受罪,也没人管。这闻着前院瓢来的酒菜香气,我这酒虫早被勾出来,忍不住了,真忍不住了,哈哈,辛苦你了。来替我们站岗。” 那两个人说着话,再也不想停留了,兴奋的跑出了后院。 “你们是送酒师傅吗?快,东西呢?给我。”云儿走过去,走到师傅面前,压低声音说道。 师傅先是一愣,后反应过来了,来的时候,李山交给他一包东西,让他设法藏好。交代他,到了府里,有个叫云儿的女同志会接应他,到时候,把东西交给她后,赶紧带着小伙计们安全撒退,说这样,你们任务也就完成了。 师傅会意,问道,“你是……” ”我是云儿,东西快交给我,事不宜迟,你赶紧带着小伙计撤退。 师傅赶紧从身上取出一个小包裹,交给云儿,回到房屋,匆匆忙忙招呼伙计们,打算去取挑子,准备回去了。 云儿身影机灵一闪,左拐右拐,很快消失在后院门口。 |
云儿脚步轻快,一阵风似的,很快来到后厨房门前。这后厨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子,处于后院一侧,地势比较低,但是通风和采光比较好,环境条件也很不错。我们古代人很聪明,他们早先已经这么设计了,而且富贵有钱的大户人家的厨房采光通风都比较好,不会阴湿潮湿或者杂乱无章,因为家里夫人与妾侍如果争宠,或者夫人喜欢下厨烹饪,灶房反而会装修得更加明亮豪华。 以前的厨房一般叫伙房、灶房等都有叫,不同的地区叫法不同,比如广东的地方,以前旧社会把厨房叫做烹房、炊房、灶房,现在统一叫厨房。 以前叫灶房的较多,因为厨房用的是灶,又叫灶头,而古人虔诚迷信,灶头上面供有灶神,所以古代人把厨房叫灶房居多,也有一些贵族叫做膳房,膳是膳食药膳的膳,膳房出自皇宫,又叫御膳房,后来皇子和王爷离开皇宫,他们王府的厨房也惯性的叫做膳房, 厨房的陈设设计就颇能反映出女主人的审美观,大都以实用为特色。炊具经常被悬挂于墙上,既顺手可取,又能让墙面增加层次感。 后面这个小院子里面有水井,靠墙边有一拉排房子,有单独存放器皿,工具的房子,有存放粮食的,还有放燃料木材的。单独放酒,坛坛罐罐和调料的有一间房。旁边还有三大间通连着的是灶房。这地方的风俗习惯,一般的婚宴都是连办三天三夜流水席,要几十个厨师,帮忙打杂的也要有若干人等,一天要做上百甚至几百桌子菜。酒席大都是包办宴席,办宴席前,雇主和厨师要口头达成共识,或正式签一份合同,根据雇主要求,写清楚宴席档次和各种准备的食材,所用的碗筷灶具等物,先预支一半费用。余下的,等宴席结束,双方都满意后,再结清余款。有钱有势的白正风肯定不用这样做,因为拍他马屁,想巴结他的人大有人在。更何况是找一个区区的小厨师? 宴席也有在集镇酒楼预订的。像这种情况下,生性多疑,办事稳妥狡猾的土匪头子白正风是不会采用酒楼预订这种方式。把婚宴安排在这个偏僻的深山老宅里,是他深思熟虑和任何人都没有透露的,早在一年前,他就在心里默默策划密谋好了。就连娶这个夫人,他的手下人和他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他没透露一点点。临到婚期一个月前,他的心腹兄弟们才得知他要办婚宴。婚宴准备工作全都由他亲力亲为,别人办他不太放心。用人方面全是他的患难与共生死之交,经过层层考验信得过的人。分舵的人也是层层俭验才用的,这只狡猾的老狐狸做了好多伤天害理的事,手上沾满无辜人民群众的鲜血。他知道,总有一天,人民会找他清算这一切,所以,他活的不安生,整天提心吊胆,他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他的末日就到了。 |
宴席分高、中、低三个档次。高档宴席以扒鱼,鱼翅,红烧肘子,四喜丸子为代表菜,再搭配各种小炒和新鲜的瓜果蔬菜。中档宴席为海参或参肚,搭配鸡鱼肉蛋和各种小炒瓜果蔬菜。低档宴席以虾仁、鲤鱼、蟹、蟹黄,厨师用香菜,或波菜,胡萝卜,桔子瓣在餐桌上摆个花儿图案或者拼出“囍”字或“寿”字造型,衬托喜庆。宴席用的碗碟都很有讲究,寿宴碟碗一般都印着万寿无疆,如果是喜宴,碗碟上要有红莲花图案。 有代表性的酒席菜有“八大碗”,或者十碗八碟。八大碗顾名思义就是用碗盛菜。每张桌子坐八个人,上八道硬菜,用清一色的大海碗。八碗旁边配的凉菜,是六个或十二个干、鲜,冷,荤素搭配。八大碗的作法有粗细之分。细八大碗指有熘鱼片、烩虾仁、全家福、桂花鱼骨、烩滑鱼、红烧排骨,水滑肉、川大丸子,卤牛肉。粗八大碗有:炒虾仁、烩鸡丝、全炖、蛋羹蟹黄、海参丸子、元宝肉、拆烩鸡、家常烧鲤鱼等。厨师中有很多高手,还能即兴发挥,拆大改小。比如说主家预订二十桌酒席,但临时发现来的人多出两桌,也能不动声色地匀出两桌酒席来。 白家办婚宴各地请的厨师都有,还有的厨师是从邻县外省来的他的心腹。各种食材菜肴酒水都准备的充足,确保前来贺喜的人都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说起婚宴上,菜的特色,一些肥得流油的荤菜,大鱼大肉才能彰显富足。这些硬菜真的能解馋。卤好的整鸡整鸭整肉,装进大盘里端上桌,色香味俱全,飘着诱人的香气,谗的人直流口水,红烧肉,红烧蹄髈,红烧肘子,溜肉段,四喜丸子,白汆肉,白汆丸子,白汆鱼。直到现在都是宴席上不可或缺的美味。厨师做菜大都是用垒起来的灶台大铁锅炒菜,大铁锅做出来的饭菜特别香。火和锅都是家常做饭时常见的,特别是溜肉段,这个据说饭馆都做不出这个味道,再比如四喜丸子,先用大笼屉蒸出来,和家里的小火小灶出来的味道就不一样,有股烟熏味儿,别具一格。 鱼,改成了清蒸。红烧鱼呢?一般都是鲫鱼、花鲢,而清蒸鱼就得是鲽鱼、鳜鱼之类,档次提高了。除了纯肉菜之外,还要搭配炒菜,比如炒虾仁、八珍豆腐。 这一带盛产鱼虾,还盛产笋,山珍野味也不少,丰富的物产为饮食提供了精美的原材料。像武陵甲鱼,君山银针,洞庭金龟,桃源鸡,临武鸭,武网鹅,湘莲,及湘西山里的笋。最受欢迎的还不是荤菜,而是最传统的邻县的特色菜素烩。烩菜,就是乱炖,有些菜蔬油炸过来烩在一起,据传说在宋朝的时候,有个大奸臣秦桧把持朝政,残害忠臣良将。一些志士说把这些菜炸过后烩在一起,把它当成秦桧,食其肉,饮其血,所以烩菜就在老百姓之中流传开了。吃席荤菜的时候,素烩一上来,那味道能飘出十里地,有些地方的素烩菜是四道烩菜,烩豆腐、烩粉皮、烩饹馇、烩馃子,荤烩就是用肉类或鱼类淹制,加水,佐料炸制而成,最后加上喜欢的配菜烩熟。 厨房里,有大厨正在掌勺做菜,叮叮当当,正在演奏锅碗瓢盆交响曲。各种菜的味道,诱人心脾,随着风儿飘散开来,一阵阵的,香气扑鼻。 云儿小心翼翼的绕过灶间,直奔酒房而去。她机智的应变着一切可能发生的变故,路上,不断碰到忙碌穿梭着的丫鬟仆人,大家互相点头打着招呼。没有人在意云儿在干什么?人们分工明确,大家都在忙各的,各干各的活,互不干涉。 |
她快步到了酒房门前,机警的前后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注意她时,迅速从身上掏出事先配好的钥匙,打开存放酒的房间门,脚步轻快的走了进去。 “我给你们在酒里放点佐料哈,可甜了,很好喝的,喝后包管你们云里雾里,好像驾云一样,飘飘欲仙的,嘻嘻。”云儿调皮的吐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这些狗日的土匪,等会,你们统统都去死吧!马上就让你们全玩完,哈哈。” 她掀开酒坛盖子,掏出身上藏着的那包蒙汗药,挨个洒入每个坛子里。洒完后,又原封不动的盖好坛子盖,把坛子密封好,之后,把送酒伙计的酒挑子拿出门外,关上门锁好。又把伙计们的工貝送到伙计房屋,递交给那些送酒伙计们的手里,叮嘱他们让他们赶紧离开,然后挥手道别后,云儿就往前院去了。 过了一会儿,有几个仆人到后院来取酒,他们打开房门,搬出一坛坛子酒,一连搬了好几十坛子才作罢。有人叫道,“好了好了,够了,够了。大伙把这几十坛子都搬到前院去,等喝完,过一会再来取。” 前院里,宴席还在进行,酒宴似乎进入了高潮,众人喝的正在兴头上,一碗碗的酒咚咚咚酒倒满,端起大海碗,一饮而尽。再倒满,再端起,又是一饮而尽。人们在这一刻,尽显豪爽痛快洒脱,桌子上,杯盘狼藉。这边桌子上的人们微醺,那边桌子半酣。一个个的喝了酒后,真实的一面都暴露出来了,言语喧哗,粗俗不堪的叫嚷着,脏话连篇,乱糟糟的好像放牛场一样,土匪窝尽是些乌合之众,都是暂时聚合一起的一群人。 临时杂凑的、毫无组织无纪律的一群地痞流氓无赖。行为举止能有什么文明的?说他们粗俗不堪下流,根本就不足为奇。 这时,几个游击队战士往墙外面岗哨而去,赵队长和另外几个战士往前院这边走了过来,进了院子,高声叫道,“弟兄们辛苦了,来来来,我敬你们一杯。” 他们每个人提起事先准备好的一坛酒,走过去,提着酒坛子,咚咚咚挨个给每个桌子上的空碗斟满酒,然后,端起一碗酒,“我先干为敬。”说着,碗送到嘴边,一仰脖,咕咚咕咚,一碗酒见了底。 “这新娘子娘家人是痛快人。我们也不能让人瞧不起,大家伙都端起,干了。” “不能再喝了,快,快,快醉了。” “这才哪到哪啊?你没听说吗?喜酒不醉人,快端起来啊,弟兄们,干了。”赵队长说着话,端起碗,咚咚咚,又一大海碗酒下了肚,手里碗翻过来,扬了扬,示意碗见底了。说着,又连斟几碗,一饮而尽。一连着喝了八大碗才作罢。 “好,好酒量。”人们都看傻眼了,紧接着,欢呼起来,个个纷纷都端起了大海碗。又胡喝海喝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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