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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游在青春里》----已完稿,求出版[第3页]

作者:zgsxslt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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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又是一个礼拜天。
    包谷和豆子已种进了地里,根茂婶家便不再忙碌。
    正霞、正淑、正芳、正萍四姐妹吃过早饭后,就一个接一个都出去了。不用说,正霞是去了金成那儿,正淑则跟成水钻在了一块儿,正芳、正萍却是找她们班另一个女孩子玩耍去了。
    正秀因预产期快到了,这几日就在母亲家住着,吃过饭后,没什么事,就坐在床上陪母亲说话。
    突然间,正秀的肚子就一阵急似一阵地疼了起来。
    根茂婶急忙在院门外安了架子车,且在车子上铺了被褥,放了尿布子和包婴儿用的小被子,然后回到院里冲厦房喊了一声,却没人应,就回屋扶出正秀让在架子车上躺下,急忙往市医院拉,边走边骂:“都是些跑死鬼!该用人的时候,一个都没影了!”
    经过春花的鱼摊时,恰好春花和两个女儿都守在摊上,春花便赶紧过来给婆婆帮忙。
    离医院还很远,正秀却已在架子车上生了。
    根茂婶尽管经见了大半辈子世面,却也有些手足无措了。还是春花主意正,她让婆婆赶紧把正秀往回拉,她自己则飞跑着去请槐树街诊所的伍美珍医生。这槐树街诊所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医生,男医生叫赵富金,是赵富银他哥,除过妇科和接生之外,其它病症他都能看。女医生便是伍美珍,她是赵富金的老婆,专看妇科、产科,槐树街及周边好些舍不得花钱去医院生孩子的产妇,便是她去家里给接生的。
    根茂婶拉着架子车急走到离春花的鱼摊二十多米开外时,正好接住迎头赶来的伍美珍医生和春花。伍医生便在当街里就给正秀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然后就由根茂婶拉着架子车,春花扶着车子,伍医生抱着婴儿,急忙忙往王巷去了。
    安顿正秀在根茂婶的床上躺下后,伍医生又给正秀和新生儿进行了一番检查和处理,并留下一些药,且叮咛了根茂婶几句,又说这几天她每天都会过来诊疗的,说完了拧身就走。春花一直将她送到王巷口,然后就回来给正秀打荷包蛋。
    ……根茂婶守在正秀身边,紧抓住她的一只手,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正秀圆睁着眼睛,看她一下,艰难地笑笑说:“妈,你一会儿买一道红搭在门上吧。”
    根茂婶说:“你胡说啥?自己的娃,还叫你搭红?”
    “在娘家坐月子,咱槐树街从没有过的。”正秀说,“再说了,我怕大哥计较。”
    “我都不计较,他计较啥?!”
    正秀便不再言语,却默默闭上了眼睛,半日后,低声说:“和胜怕正在路上呢?”根茂婶说:“我一会儿再去给拍个电报?”正秀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少顷,春花端着荷包蛋进来了。根茂婶便让春花先照看正秀一会儿,她要出去拍电报,顺便再买些卫生纸。
    根茂婶急乎乎的从王巷出来时,正好与提着酒瓶、喝得满面通红的正祥撞个满怀,便骂:“整天醉得跟个鬼一样,咋不见把你喝死!”
    正祥笑道:“娃又咋了?娃想给妈买二斤绿豆糕呢!”
    根茂婶说:“去去!懒得跟你磨牙!你回去了可记住!不敢到我屋里去。”
    “又咋了?”
    “正秀坐月子了,在我屋里。你少癫癫狂狂的。”根茂婶说着就走。
    正祥回转身,看看母亲的背影,裂开嘴笑笑,又喝了一口酒说:“正秀坐月子了,我有外甥了……”
    根茂婶正走着,突然又碰见王根盛提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迎面而来,还满面含笑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嫂子,走得这么急弄啥?粽子包了没有?”
    “昨天就包了。你还没包啊?”
    “这不是买了酒米吗?”
    “那你忙去,我去给和胜拍个电报。”
    “正秀快坐月子了?”
    “已经坐了。是男娃……”根茂婶说着,人已去得远了。王根盛摇摇头,笑一下,又继续朝前走了。
    根茂婶拍过电报后,便急忙去了一个纸品批发门市买卫生纸,却见正霞和金成都在那个门市里坐着,正跟老板聊天。根茂婶多少有些不悦:“你两个清闲自在得很嘛!”正霞说:“妈,我也想办一个门市部,向会娥姐了解行情呢!”
    “净想些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事。”根茂婶斜她一眼说:“正秀坐月子了,你也不说去帮个忙!”
    “大姐就坐月子了?咋这么快?!昨天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正霞说着,站起身来,急乎乎出了门市部朝东就走。根茂婶急忙问:“你弄啥去?”
    “到医院去看我姐呀!”正霞回头一笑。
    根茂婶说:“还等你到医院去?黄花菜早都凉了!正秀就在咱屋。你去买点酒米去,得做些醪糟。”正霞便又怏怏地转来,把金成叫上,两人一道去买酒米。
    今儿是多云天气,太阳一会儿躲进云层里,一会儿又从云缝里露出笑脸来,街上就不怎么热。
    正霞和金成并没急着去买酒米,却沿街溜达起来,少不得一会儿碰见一个熟人,说两句话,过一会又碰见一个熟人,再说两句话。不知不觉的,已经过去了大半晌,金成便说肚子饿了,他们就又拐进街边的一个饺子馆坐下来,点了一斤纯肉水饺。
    坐了不到五分钟,忽见一辆摩托车从门前疾驰而过。
    金成连喊两声:“李大明!”站起身,追出门去。那摩托车又驶出了两丈多远才慢下来,掉头回来在饺子馆门前停稳。李大明跨下摩托,笑呵呵的向金成走来,说:“这两天总不见你的影子。”
    “你怂!我把事情给你办了,你却躲得远远儿的。”金成说着,抓住李大明的一只手,把他拖进饺子馆,按在桌旁坐下,问:“也来半斤饺子吧?”
    “我才吃。”李大明说,“你两个一会儿消停吃,可不敢把饺子卡在喉咙里,噎住了。”
    正霞道:“你就不盼人好!喝啤酒不?”
    “喝一点吧。”李大明点了下头。
    金成便又要了两瓶啤酒一筒饮料,三个人边喝边说话。
    “你跟正淑发展得咋样了?”金成笑问。
    “说不上来,”李大明说,“前几天我买了一套高考模拟题,给她送到学校去了。”
    “再还有啥新动向?”金成又问。
    “再没啥。”李大明说,“我反复想了,这事得搭缓些,急不得。正淑现在思想还有些浪漫,所以这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不急?等你急的时候,正淑怕就是别人笼笼里的馍了。”金成笑了起来说,“你看我跟正霞,多干脆?快刀斩乱麻,摘都摘不离手!……”却突然被正霞在脚上狠踩了一下,便哎哟一声,骂道:“你个二杆子!……”
    饺子端上来了,酸辣酸辣的,金成吃得出了一头一脸的水,忙把衬衫脱了,搭在肩上,汗珠子油汪汪的在腔子上只个滚。金成和正霞都吃完饺子后,三个人又聊了半日,方出了饺子馆。
    金成却又跟李大明蹲在街边谝了起来。
    正霞见他们说得没完没了,便说:“你两个消停磨,我去买酒米呀!”拧身走了。
    金成见她走得远了,便拍拍李大明的肩膀说:“刚才正霞在跟前,我没敢明说。你不趁早跟正淑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还有你的米汤馍?你知不知道,她班上有个男生在追她,追得紧得很!”
    “我知道,”李大明笑道,“我了解过,正淑跟那个男生学习都不咋样,考学多半没啥指望。所以我不急,想等他们高考成绩下来以后再说。那个小子,量他也不敢把正淑咋样,权当给我当守门员呢。”
    金成大笑说:“你贼怂到底是经商的,脑子环环儿就是多。”停了一时儿又说:“我最近老想,咋样才能发一笔大财呢?左想右想,就是想不到啥好的门路。你有啥好的路子没有?”
    “门路倒是没有,”李大明说,“不过我有几个朋友,都爱倒腾,我哪一天把你介绍给他们。只要你肯跟他们合伙,赚不下大钱了,还赚不下小钱?”
    金成说:“那你就赶紧给我介绍。”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子闲话后,李大明就骑着摩托车走了。金成则去一家小卖部称了二斤红糖,又去一个烧饼铺买了十二个甜烧饼,提着前往根茂婶家。
    才进巷子,远远就听见根茂婶在院里骂人。
    金成稍稍犹豫一下,听得是在骂正祥,就笑了笑,继续往巷里走……才要进院门,却见门脑上高高地搭着一道红布。院子里,正祥默不作声地站着,手里却握着一道团成疙瘩的红布,正在聆听母亲的教训。
    根茂婶骂道:“你这个绝死鬼……”“鬼”字尚未落地,金成已笑容满面地进来了,说:“姨,我给正秀姐买了几个甜饼。”根茂婶说:“你看人家金成多走理。”脸上已不十分恼了,接过他手中那两个塑料袋,提进屋去。正祥木了半日,才讪笑一下说:“金成,你来了。”踅进厦房,将没搭的那道红布撂到床上,再不出来。
    金成到了堂屋,堂屋里却空空的再没别的人。却听得根茂婶和正霞、正秀正在卧房里说话。
    正秀低声说:“妈,大哥搭红也有他的道理,你不该挡他。早知道这样,你就该听我一句话,先买些红回来搭上。”
    根茂婶说:“他有道理?有怂道理!儿是我屋里的人,女就不是这屋里的人了?……”
    正霞说:“正秀,你哭啥呢哭?跟那酒疯子有啥计较的?”
    金成不做声,只默默地坐着,默默地抽烟。半日后,他站起身来,出了堂屋,来到厦房,却见正祥正坐在小方桌旁拿菜刀裁麻纸,便笑问:“又准备给伯烧纸呀?”
    “这两天老梦见我爸,他说没钱花,”正祥说,“眼看端午了,不给他送点钱去,他拿啥花呢?”
    金成说:“正祥哥真是个孝子!”
    正祥说:“我不孝顺我爸,还去孝顺谁呢?”说话间纸已裁好,他便从身上摸出一张十元的票子,欲往纸上印。金成急忙掏出一百元递给他说:“拿这个印吧。”
    正祥正往麻纸上印钱时,突然又是一阵脚步声远远地响到了院里,同时一个女人的声音高声叫着:“她妈妈!……”金成急忙站起身,往门外就走,到了院里,却见一个老女人的背影已进了堂屋,手里提着一个篮子,正跟根茂婶说话。
    金成进得屋来,站到她们身边,含笑叫了一声“姨”,那老女人笑问:“这小伙儿是谁?”根茂婶接过她手里的篮子说:“是正霞她同学。”
    那老女人噢了一声,正待问话,根茂婶又在说了:“金成,这是正霞她二婶。”金成便知道了她是王根盛的老婆,就又一笑说:“正霞经常跟我提说起二婶。”
    根盛婶笑道:“看金成嘴甜的!哪天有空了,跟正霞一块儿到我屋坐。”话音未落,正霞已掀帘子出来了,笑笑地站在一旁说:“二婶,我可嘴馋,哪天我跟金成去了,非把你吃得心疼不可!”
    根茂婶骂:“这死女子!”
    根盛婶也骂:“这死女子!”
    根茂婶和根盛婶同时进了卧房。
    第九章
    堂屋里,正霞小声跟金成说:“我姐一坐月子,屋里乱哄哄的。这几天,你还是少来。碍手碍脚的,又没人给你做饭。”金成笑笑,也小声说:“我为啥来?还不是为了你。只要你天天去我哪儿,我就不来。……反正不让东西闲着就行。”
    “啥东西?”
    “你说啥东西?”
    正霞突然把脸红了,狠瞪他一眼,不再作声。金成却哎呀一声:“我得去正祥哥那儿。”说着抬脚就走。
    正霞问一声:“啥事?”紧跟在他后面,也去了厦房。
    正祥坐在桌边已开始喝酒了,麻纸却早放在了床上。
    “正祥哥,纸印完了?”金成在他跟前坐下,笑问。
    “完了。”正祥说,“你喝酒不?”
    金成说:“不喝。”稍停片刻,又说:“那一百块钱印这么厚一沓,够伯用一阵子了。”
    正祥嗯了一声,又灌下去一口酒。
    金成就有些急,却又不好明说,只得又暗示说:“我想去买一件衬衣,你老在街上转,怕认识不少卖衣服的吧?”
    正祥说:“你不要在熟人跟前买。”
    金成有点坐不住了,寻思半日,站起身说:“正祥哥,那我买衬衣去了……”跟正霞一道出了厦房。正霞小声问:“你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净说些没名没堂的话!”
    金成正待开口,只听得正祥在身后说:“金成,摇宝,你去不?”
    金成回头说:“我不耍,你去吧。”在院里站住,不走了。
    正祥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说:“金成,我是不是拿了你一百块钱?”金成一笑,松了口气说:“正祥哥记性真好,我差点都忘了。”正祥在身上摸摸,又说:“算了,等我摇宝回来再给你。”一摇一摇地出了院子。
    正霞说:“我以为啥事,不就烂怂一百块钱么,你就说了那么一堆废话。真小家子气!”
    金成笑道:“我给你花钱是在乎了?可最近总觉得手头不宽展。那几个工资一点儿都不经花。”又一拉正霞说:“走吧,反正在这儿也没啥事,不如到我那儿干正事。”正霞笑白他一眼,悄声说:“看你那一脸色迷迷的怂样子!”两个人一道出去了。
    二人来到街上,往前走了一百多米,猛见前面裙衫飘逸着,手拉手迎面过来了一对玉人儿,脸上都喜气洋洋的,边走边说话。正霞不由得有些气恼,冲她们就骂:“你两个窜得美!屋里都出大事了,还在街上逛!”
    “出大事了?”正芳笑起来,“有啥大事?你两个不也在逛么?”金成说:“你俩回去转一扎吧,正秀生了。”“生个娃有啥了不起的?”正芳仍在笑,“想害得一屋人都不安然呀?我们偏逛!”一拉正萍,两个人嘻嘻哈哈往前跑了。
    金成望着她俩的背影,突然一笑说:“这两个宝贝!”回头紧挽了正霞的手,二人急匆匆朝西关走去。
    进了水道巷,金成远远地看见一个乡下打扮的女人,手里牵着个男孩儿,在他楼下徘徊,不觉心里一紧,忙停住脚步说:“咱不回去了,就在街上转转吧。”正霞说:“为啥?”且把媚眼朝他一丢:“你不想吗?”
    “想,我当然想!”金成拉着她往巷外便走,边走边说:“可是……。走,咱去找李大明吧,他答应给咱联系大生意,咱去问问情况。”正霞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在巷子外又沿街走了十几步后,金成却又喊住一个熟人说起话来,一时竟说得没完没了。正霞就急了,问:“你到底到李大明那去不?”
    “你先走吧,我等一时就来。”金成回头朝她一笑。那熟人见状欲走,金成却一把拉住,紧一句慢一句的跟他瞎扯。正霞咬牙切齿地瞪他半会,拧沟子就走了。
    见正霞已走出一二十米远了,金成就跟那熟人说一句:“你先忙,我回去取个啥。”拧身进了巷子……
    “你咋突然就来了?也不拍个电报叫我去车站接你。”金成领着那娘俩,往楼上边走边说。
    那女人说:“前两年一到麦忙时候你就回去了,今年却连个鬼影子都不见,还当你死了呢!眼看过端午了,你不回去过,我就来……”
    金成又说:“我住的地方偏,你咋找来的?”
    “就虼蚤大一个城壕,我不会问?”女人说,“我到你单位一打听,你单位的人都热情得很,就把我引来了,有个女的还叫我去她家吃饭呢,我没去。”金成不再做声。
    已到了屋门口,他便默默地开了门,让女人和儿子进去,又说:“秀娥,你跟张超到床上睡一会儿,我去做饭。”……
    金成正蹲在地上刮洋芋,突然“咚”一声响,正霞踢门进来了,不言不语地站在他面前,只是拿眼睛瞪他。金成大吃一惊,木了半日,才站起身来说:“你咋来了?没去找李大明?”
    “金成,你跟谁说话呢?”秀娥在里屋问。
    “没谁,一个熟人。”金成答。
    正霞也不吱声,端直就开门进了里屋。金成紧跟在她后面,也进来了,左手里捏着个刮了一半的洋芋,右手捏着洋芋挠子。
    “你是谁?”秀娥从床上坐起身来,瞅正霞两眼,问。
    “我是谁?我还要问你是谁呢!”正霞气呼呼地说。
    秀娥心里差不多已经明白,却仍问了一句:“金成,她是谁?”张金成平板着脸,木木地站着,一句话也不说。
    “你有婆娘娃了,为啥要骗我?!”正霞锐叫起来,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在屋苦巴巴地伺候你爸你妈,你倒好!嫖起婆娘,养起野女人来了!”秀娥说着,也哭起来。
    “谁是野女人?”正霞指着秀娥的鼻子,声嘶力竭地嚷道,“你那卖沟子的男人骗我,欺负我!我要告他!……”
    秀娥说:“你这卖碧的货!告去吧!我也去告他……”
    两个女人嚷着嚷着,就滚打在一起。孩子吓得哇哇直哭。
    金成面如土色,过去抱了儿子,灰溜溜的就往门外走。刚走到门口,就有一只布鞋砸到他的背上,紧接着又有一只高跟皮鞋砸在了他的头上。金成脑袋里嗡嗡响了半日,踉跄两步,差点跌倒。
    他突然火了,将儿子丢到地上,猛回转身,扑到床前,左右开弓,狠狠扇了秀娥、正霞每人两耳光,骂道:“你俩没一个好东西!我豁出去了,大不了坐牢!老子青藏线上下来的,啥苦没吃过?坐牢算个球!”
    正霞、秀娥同时愣住。
    片刻后,正霞哇一声哭了,一扭头冲出门去。
    金成呲着牙狠瞪秀娥一眼,也追了出去,在楼下追上了正霞,一把扯住说:“你听我说……”
    “还有啥好说的?”正霞狠命挣扎着,泪流满面说,“你个流氓!你个骗子!”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金成说,“我是不该瞒你,我想慢慢跟你说。我准备跟秀娥离婚,真的,我早就想跟她离婚了……”
    “你个骗子!”正霞终于挣脱了他的手,拧身就跑。
    金成却又几步撵上,一把抱住她说:“你要把我逼疯不是?信不信我当街上就敢亲你!”说着话,一口就亲下去。巷子里人进人出的,都侧目看他们。正霞又恼又悲又羞,在他裤裆里狠拧一把,挣脱身,哭着跑了。金成铁青着脸,弯下腰,呲牙咧嘴地圪蹴了十几分钟,才忍疼折身回去。
    正霞踉跄着跑回槐树街时,正碰上正淑在外面疯够了也回来了。
    一见她那样子,正淑不由得惊问:“二姐,你咋了?跟金成吵架了?”
    “他不是个东西!他骗了我!”正霞一把拉住妹妹的手,哭喊道,“我也不是好欺负的!看我不寻几个小伙子,把他砸一顿!”
    “二姐你甭急,有话慢慢说。”正淑劝道。
    正霞嚷道:“他就没安好心!老家有婆娘娃,还骗我!”
    正淑愣了片刻后,好言劝道:“二姐,你也别生气,想开些。记住,千万不敢在屋里声张,免得妈生气。”
    “不敢声张?”正霞高喉咙大嗓地哭喊起来,“我做啥亏人的事了?还不敢声张?叫那日他妈的把我的便宜白占了不成?”
    正淑皱一下眉,低声说:“正霞,你疯了?是想叫满街的人都听见不是?他们都巴不得看咱屋的笑话,都拿沟子笑呢!”一拉正霞,急急地就朝王巷走。
    进院子前,正淑掏出手绢给正霞擦了擦眼角、脸上的泪,小声说:“二姐,你先稳定一下情绪,千万不要叫妈看出啥来。”
    二人悄灭灭进了院子,又悄灭灭进了堂屋,蹑手蹑脚来到正霞的卧室。正霞紧盯着窗子,呆坐下去,一声儿也不吭,早又泪水长流了。
    正淑劝了正霞半日。正霞却被劝烦了,说:“避!你出去!我不想听。”正淑瞅她两眼后,真的拧身出去了,却来到母亲的卧房,一见屋里那阵势,不由得把舌头一吐,含笑说:“大姐,叫我看看娃。”掀开被角,瞅了一眼小外甥那肉乎乎的小脸,说:“长得蛮倩的,还真像大姐。”
    根茂婶说:“你疯够了。正芳跟正萍怕也快疯够了吧?”
    正淑说:“我没胡逛,是到学校复习去了。马上高考了,我还能胡逛?谁像正芳跟正萍一样?整天只知道疯!”
    话音未落,正芳的声音已在大门口响了起来:“谁在嚼我们的舌根呢?”
    正淑急忙掀帘子出去,笑道:“你两个真能疯!——大姐生了。”正芳正萍相视一笑,异口同声说:“赶紧叫我看看外甥。”就往母亲的卧室去了。
    正淑在堂屋呆了一会儿,又去了正霞卧室,却见她已在梳妆台上铺开了纸,正写着啥,便在床边坐了,笑道:“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咱正霞也知道用功了!”正霞忙扔下笔,回头说:“你帮我写吧,我咋都写不拢。都怪我上学时候作文没学好。”
    “写啥?”
    “写状子,我要告张金成!”正霞眼里喷着火,咬牙切齿说。
    “告他?你咋告他?又能告他啥?告他有老婆又跟你谈恋爱吗?把他不得咋不说,还惹得满城风雨的,人都笑话。”
    正霞闻言,眼泪又出来了,说:“那他就把我的便宜白占了不成?我这是活的啥人呢?……”
    正淑看她半日,小声问:“二姐,你是不是已经跟他在一起了?”
    正霞哽咽着点点头。正淑便轻叹一口气,不再做声。两人都默默坐着。
    时间悄无声息地在身边流淌,天色一点一点暗了下来。
    终于,正淑起身开了灯说:“二姐,你现在正在气头上。等过几天,冷静下来了,你再拿主意吧。这事,……先不要叫妈知道。要不,她又要伺候大姐,又要为你的事伤脑子。你就在屋歇着,好好睡一觉。我得到学校去,今晚上数学老师要讲几道模拟题。……”抬腕看看表,又哎哟一声说:“已经迟了,我得赶紧走。”急匆匆出门去了。
    正霞又闷坐了半日,突然一头扑在床上,嘤嘤地哭了……
    第十章 张成水如愿得到正淑
    端午节清晨。
    正淑背着书包,急匆匆的刚出王巷,突然电线杆背后转出一个人,叫住了她,——竟是金成。
    “有事吗?”正淑强压住心头不停上蹿的怒火,淡淡地问。
    “正霞没说啥吧?”金成陪着笑脸问。
    “说啥不说啥的,我咋知道?”正淑终于没能按捺住怒火,忿忿地说,“你以后少来王巷子英武,好好把自己的婆娘娃经管好,少一天狗扯羊蛋的!”
    金成说:“正淑,你听我说,我不是想骗正霞。”摸出一颗烟来点上:“真的,我是真心爱她的……”
    正淑恼恨恨地看他一眼,抬脚就走。
    金成便也跟在她身边,边走边说:“正淑,麻烦你劝一下正霞。……我是真的喜欢她,我打算跟我老婆离婚。……”正淑不理,把头高高地扬着。
    金成继续说:“你姊妹中,就你稳实,心里能装住话。所以我才求你,求你劝劝她,叫她一定要等我,我是真心的。……”正淑还是不理睬他。
    “正淑……”他突然抓住了她的一只手。
    “你干啥?!”正淑不由得一惊,猛一回头,却见他眼睛潮潮的,似有泪要出来,不由得又叹了口气,说:“你以后还是不要去纠缠我二姐了,安心过你的日子吧。你说你爱她,咋就不替她想想?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对她的伤害有多大?!”
    “我不是人!我不是东西……”金成喃喃地说,两行泪不知不觉中已顺眼角下来,“我承认我做得不对,可我确实是真心爱她的。我不能没有她,不能没有她呀!”
    “你走吧!”正淑抽出手来,淡淡地说,“以后我们家是不会欢迎你的。所以,你不要再纠缠下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话犹未了,早抬脚急急地走了。
    正淑来到学校时,却见一个又一个的同学,或站在操场边的树阴下,或站在花园里,都在看书。正淑也就在操场边坐下,从书包里掏出英语书看了起来。才看了几分钟,便有一个人悄然坐在了她身边,她不看也知道是谁,就说:“昨晚上周老师讲的那几个题,你现在弄懂了没有?”
    “没有。”成水摇摇头,“我越想越糊涂。”
    “你真笨!”正淑说,“李大明弄的卷子上不就有这几个题吗?参考答案看上几遍,不就明白了?”
    “那是他给你弄的卷子,我看它做啥?”
    “你这人才是!又吃醋了?”正淑回头看他一眼,笑了笑说,“你吃啥醋呢?我只爱你,又不爱他。”
    “那不一定。”成水幽幽地说,“到时候我回乡下种地去了,你还能爱我?”
    “你胡说!”正淑又妩媚的一笑,“我是朝三暮四的人吗?就算你回去种地了,我也不会变心的。”
    成水看她半日,突然淡淡一笑说:“走,咱到假山后面看书吧。”正淑“嗯”了一声。
    于是二人来到教学楼后面的假山旁。看着假山上挺起的那几杆翠竹,以及弯弯淌下的一脉细流,成水眼睛直直的,似乎若有所思,突然满脸含笑说:“我村里的景色比这假山可要好看得多!咱这个礼拜天去看看吧,我也想叫家里人见见你。”
    “等高考完了再去吧。”正淑笑道,“现在都啥时候了?火都烧到眉毛了,你还有心思游山玩水?”
    成水便不再言语,低头看起书来。正淑却从他脸上读出了许多哀愁,便悄声说:“你放心,我会永远爱你的。”
    “光说有啥用呢?”成水淡淡一笑。
    “那你要我怎么样?”
    张成水直直瞅着她的眼睛说:“我想要你,只有你给了我,我才会放心。要不,我心里总不踏实,总要想到李大明。他有钱,有城市户口,我却啥都没有……万一,我考不上学,你能选择我吗?”
    正淑把脸红着,默默看起书来,半日后,方缓缓地说:“你为啥总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我把一个心整个儿都给了你,你却总不信任我!你不要生气,我说一句实话,这一点你就不如李大明,他就不像你这么心胸狭窄。他明知道我跟你好,可他并不介意,只是说要把我当妹妹看待。……但是我知道,他心里比你更痛苦!……”
    成水脸上先是一红,紧接着就白了,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正淑看在眼里,便又柔声说:“你放心,以后就算李大明弄个金山银山来娶我,我也不会跟他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再装不下别人了。”
    成水鼻子一酸,长长的两行泪流淌下来,看看四下无人,突然一把搂住她,拼命亲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远远的有人喊了一声:“正淑!”她一惊,急忙从张成水怀里挣脱,回头一看,却是李大明站在十来米开外。
    正淑越发羞了,低着头,急走过去,含笑招呼:“你啥时候来的?”
    “刚来。”李大明说,“有事路过这儿,就进来看看你。”
    “哦。”正淑点一点头,说:“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就是来看看你。”李大明笑笑,“你去复习吧。”
    正淑说:“那,我过去了?”
    “你去吧。”李大明说,“我随便转转。”正淑正待转身,李大明却突然伸出手在她肩上拍了两下,接着一笑。正淑心里一紧,急忙回头便走,却隐约听得身后李大明似乎在说:“我以后天天都会来看你!”声音很低,且若有若无的。正淑把脸一红,却不敢回头。
    假山那边早不见了张成水。
    正淑四下里张望一会儿,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却见李大明仍在原地站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她不由得脸上又一热,朝他笑一下,匆匆走掉了。
    正淑以为成水去了教室,跑到教室一看,却没有他的影子,便在心里骂一句:“这个死成水!窜哪儿去了?”坐在座位上,看起英语书来,看了半日,却并没有看进去多少,就又拿起书包和英语课本,出了教室。
    刚出教学楼,便听得一阵铃声,是早操铃。
    高一高二及初一初二的学生潮水般涌到操场,在领操老师的号令下,列着整齐的队伍,跑起步来。
    她是不用做早操的,就站在一边,默默看了几眼,然后慢吞吞地朝男生宿舍楼走去。到了成水宿舍门口时,她却又犹豫了,半天也没敢敲门。
    “也许成水并没回宿舍呢?”正淑暗想,“天这么早,说不定还有人在睡懒觉呢。”便回身欲走,恰这时,宿舍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一位穿着半截裤的男生,端着脸盘,脖子上搭着毛巾,朝她一笑说:“你赶紧去安慰一下成水,他在床上哭呢!”
    正淑把脸微微一红,笑问:“你们都起来了吗?”
    “都起来了,只有成水还在背床板。”那同学一笑。
    正淑说声:“避!”看着他大摇大摆地去了水房,就在门上拍了两下,“嗨”了一声。
    “进来吧!”不知是谁在屋里应了一声。
    她便推门进去,却见四五个男同学在床上或坐或躺,都在看书。一个个床上都狼藉不堪,满屋子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臭味。
    她说了句:“比猪圈还猪圈。”径直去了成水床前,默默站住,瞅了窝在床上的成水半日,突然噗嗤一笑。成水却不理不睬,只顾看自己的书。
    她便在床边坐下,小声问:“你刚才咋就突然走了?”成水“嗯”了一声,头连抬都没抬一下,眼睛仍盯在书上。正淑也就不再说什么,将书包往床上一搁,展开英语书看起来。
    突然一位同学一手捏书本,一手提书包,从她面前走过,说:“正淑你坐,我去教室了。”正淑嗯了一声。接着又有一位同学跟她打过招呼,出去了。
    最后,屋里只剩下她跟成水两人。
    她便将书扔到床上,说:“你这是啥态度?我不就是去跟李大明说了两句话嘛,你就这样那样的!”
    “啥这样那样的?!”成水也将书扔了,狠狠瞪她一眼。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把眼睛你瞪我一下,我瞪你一下,瞪着瞪着,两个人同时噗嗤笑了。突然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她,滚落床上。两个人都“咯咯咯”笑出声来,笑着笑着,两张嘴就亲在了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房门吱呀一响,接着有人哎呀一声。两个人同时惊住,慌忙分开,坐起身来。正淑把头低着,脸红得像炭火。成水抬头一看,却是刚才出去洗漱的那位同学岔在门口,进来也不是,出去也不是,一脸的不自在。
    成水朝他笑笑说:“洗完了?”
    那同学也赶忙笑笑说:“洗完了。”跨进门来。经过他们身边时,他又说:“你两个刚才那动作把人羡慕得要死!看来,我也得找个女朋友了。”
    正淑越发羞得不行,只恨没个地缝可钻,起身便走。走了几步却又回来,拿了书包和英语书,又要走。
    那位同学已放好脸盆,提着书包走了过来,笑道:“你倒走啥呢?我出去呀。这么大个宿舍,你两个想咋复习就咋复习,多美!”径直走出门去。
    正淑木了半日,真的不走了,将书包和书又扔到床上,笑瞪成水一眼,悄声骂一句:“你瞎怂!”
    刚一坐下,他就一把将正淑楼进怀里,边吻边说:“正淑,你就给了我吧……要不,我老是心慌,复习也没有心思……总怕李大明把你抢跑了……”
    正淑一边摆头躲他的吻,一边说:“不行……”身子却被他箍得死紧,生疼生疼的……
    后来,他们就坐在床上,认真地看起书来,却都不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淑叹口气说:“你倒是心满意足了,可我该咋办呢?要是怀孕了,别说上大学,就连人都没法活了!”
    成水在她身边坐下,笑道:“看把你熬煎的!咋会那么巧?……你放心,我一定会负责的,如果我变心,就不是娘生的。”
    正淑没有吱声,闷了半日后,才又淡淡一笑说:“今儿中午去我家吧。记住,买十二个甜酥饼,二斤红糖,我大姐坐月子了。要是空手去,我妈倒不会说啥,别人会嫌你没眼色。”成水点一下头,嗯了一声。
    第十一章
    正淑跟成水回来时,却见一个穿绿军装的人正在院里水池边洗尿戒子。她便急走过去笑问:“和胜哥,啥时回来的?”
    那人回头笑道:“我一接到电报就赶紧请假,本来应该昨天到的,火车却晚点了,昨晚十点多才到西京,今儿早上六点坐的班车,九点多到的。”正淑哦了一声,回头跟成水说:“这就是我大姐夫和胜哥。”成水便也含笑叫了声“和胜哥!”
    和胜笑看成水一眼说:“你是正淑的同学吧?”成水嗯了一声,又问:“和胜哥在哪儿当兵?”
    “新疆石河子。”
    “那不是好几千里呢?”
    “可不是!”和声笑道,“火车坐了三天三夜。”
    又说了几句话后,成水、正淑进堂屋去了,和胜则继续尿戒子。
    饭还没好。根茂婶、正霞、春花正在灶房忙活着,时不时便有几句说话声传到堂屋里。正淑便又来到灶房,小声问大嫂一句:“春花姐,鱼摊谁看着?”春花说是柳叶、莲叶在摊上守着。
    正淑便说她去看鱼摊,把柳叶、莲叶换回来。正霞却说:“饭马上熟了,你窜去弄啥?”
    正淑笑了笑,不再言语,看着灶房里没有自己插手的地方,就又出来,见成水在堂屋里傻坐着,就悄声跟他说:“说你瓷,还真是个瓷锤!静等着饭熟了张嘴吃呀?也不去院子里跟和胜哥说说话?”成水便笑着站起来,去了院里,站在水池旁,跟和胜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起话来。正淑则在堂屋里忙里忙张地拉桌子、摆凳子。
    少顷,只听得听一阵喧哗进了院子,却是正芳、正萍回来了。接着就听见她们跟和胜打招呼,然后便是正芳在当院里嚷了起来:“正祥,正祥呢?这个人要买四十斤鱼。”正淑正寻思,谁买这么多鱼干啥?只见成水阴着脸撞进门来,便问:“你咋了?”
    “李大明来了。”
    正淑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踱出门去,果见李大明站在院门外,眼睛笑笑的在院子里只个乱瞅。
    正淑看他一眼,笑问:“买鱼啊?咋不进来呢?”
    李大明说:“我怕狗,院里有狗没有?”
    正淑说:“没事,你进来吧。”
    李大明便大模大样地走进门来,却突然从斜刺里冲出一条大黑狗来,汪汪狂叫两声,扑到离他两步远处,吓得他哎呀一声,后退两步。正淑噗嗤笑了。李大明说:“正淑可真坏!想谋害我呀?”正淑道:“你没见狗拴着么?咬不到你的。”李大明这才从容地走进院里来。
    恰这时,正祥已摇摇晃晃地从厦房出来了,醉眼朦胧地问:“你买鱼呀?”李大明说:“对啊,买四十斤鱼。”
    正淑小声问:“你买那么多鱼干啥?”
    “吃啊。”李大明狡黠地笑着,“平时难得吃一回鱼,好不容易过一回端午,就狠命吃它一回。”
    正祥问:“你跟正淑认识?”尚未等大明回答,正淑已抢先答了:“他是我同学!”
    “熟人了优惠。”正祥笑道,“每斤优惠五毛,给你算五块一斤。”摇摇地走向鱼池。鱼池就在水池边,他便又看和胜一眼说:“这下你可得天天洗尿戒子了,爹可不是好当的。”
    和胜笑笑,也俯身从鱼池中往出捞鱼,说:“大哥这生意蛮好的嘛。”
    正祥说:“马马虎虎,还不够我喝酒和耍钱。”
    “喝酒要适可而止,”和胜说,“喝多了对身体没好处。”
    正祥说:“这跟抽烟一样,上瘾了就戒不掉。我怕最后也要跟爸一样,落个半身不遂,鸡嫌狗不爱的,正活人呢,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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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2 15:10:36  更:2021-07-12 16: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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