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文学] 长篇小说连载：掌心雷[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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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长篇小说连载：掌心雷[第16页]

作者:tsen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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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特记起了，在兆丰总会，自己与栗蔓妥姑娘还有一份难忘的情。可从那一夜以后，彼此之间就如灿烂的彼岸花与葱绿的花叶,天各一方，无缘相见！
    哈公子…….
    微弱的呼声传入哈特的耳帘，呼声如此之弱，恍如隔世的呼唤。
    哈特想寻找声音的来源，但他很累，睁不开眼，而且很快又迷糊了。身体随风飘扬，头脑的记忆也在大气中弥散，变成风的细语：
    阿拉名栗蔓妥。侬就喊阿拉栗姑娘，西字下头一扎木。哈公子,纳格名字好洋气哦！
    蔓妥姑娘….. 哈特尽力想发出声音，发干的嘴唇动了一下，但没有声音。
    忽然，他感到喉咙口滑过丝丝奶油的甜味。
    啊，不！
    哈特忽然想到自己可能要被灌孟婆汤了。他想呕出去，但不成，因为自己是脸朝上躺着，微弱的内脏无法抵抗流体向下运动的自然力量。
    灌了孟婆汤就要忘记前世今生！
    我就要忘记一切了么？哈特想挣扎，他试着喊出：小盛……
    终于发出声音了！哈特发觉自己并没有忘记一切！而是醒来回到人间。他睁开眼,果然面前亮着一逗烛光,不过就是只有一逗而已,那正是有人为自己点燃的蜡烛！哈特感觉到自己继续活着。他还知道自己口中正含着一柄奶油味的不锈钢汤匙，有人试图给自己喂食。

    一个甜甜的声音又响起：
    好了，哈公子，你终于醒过来了……,‘小声’？公子你要我小声？好！只要你听得见,我尽量小声……
    好甜蜜的声音!这声音很久没有听到了。那是蔓妥姑娘的声音！不用说，面前也是蔓妥姑娘为自己点着的烛光。哈特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正是栗蔓妥姑娘！他有些兴奋，想睁大眼。可是，在自己眼中只有烛光中模糊影子，怎么也看不清蔓妥姑娘的面孔。哈特没有说过要她’小声’的话,他害怕的是这姑娘喂到自己嘴里的奶油就是孟婆汤！所以他想试试看,孟婆汤是否真起了作用?自己是否连新朋友’小盛’都忘了?显然，哈特没有忘情忘义，他记得‘小盛’，更记得蔓妥姑娘。不过他还是担心:她将继续向自己嘴里灌孟婆汤!
    求求你，不要灌我孟婆汤！……
    哈特尽最大力气说出话后,又昏迷过去了.。
    孟婆汤是什么？拿科学一点的名词来说，孟婆汤就是忘情水，就是忘忧散！
    世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一只碗，这碗归孟婆保管。当一个人活在时间的时候，都会因爱恨情仇、喜怒哀乐而落泪。每一滴泪都被孟婆收集在对应的碗里。这就象每只蜡烛燃烧时就会淌烛泪，每只蜡烛都对应有一只盛烛泪的烛台。这落到烛台上的烛泪就会凝出与燃烛对应的一朵烛花。生命就如一支点燃的蜡烛，在每个生命燃尽之际，老板娘孟婆端来盛着各鬼魂生前落下的眼泪，采一朵黄泉道边与各鬼对应的彼岸花，合在一起熬成一碗孟婆汤。
    每个鬼魂走完黄泉路通过奈何桥前，都要登上望乡亭回首一望，然后喝下自己的那碗孟婆汤，那时刻就作为前世今生的分界点。从此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孟婆汤的喝干而遗忘得干干净净。人们得以无牵挂地过奈何桥。从此，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即使是再次同台演戏，也都形同陌路，相见不识。
    蜡烛点完了，蔓妥姑娘又换上两次蜡烛。每支点燃的蜡烛都无声地淌着泪花。

楚楚可怜的栗蔓妥姑娘

    移个山,搬过来,省得翻山越岭不方便.....

    哈特记起了，在兆丰总会，自己与栗蔓妥姑娘还有一份难忘的情。可从那一夜以后，彼此之间就如灿烂的彼岸花与葱绿的花叶,天各一方，无缘相见！
    哈公子…….
    微弱的呼声传入哈特的耳帘，呼声如此之弱，恍如隔世的呼唤。
    哈特想寻找声音的来源，但他很累，睁不开眼，而且很快又迷糊了。身体随风飘扬，头脑的记忆也在大气中弥散，变成风的细语：
    阿拉名栗蔓妥。侬就喊阿拉栗姑娘好了，西字霍头(下边)一扎木。哈公子，纳格名字好洋气哇！
    ……
    蔓妥姑娘…..
    哈特尽力想发出声音，发干的嘴唇动了一下，但自己也没有听到有响声。
    忽然，他感到喉咙口滑过丝丝奶油的甜味。
    啊，不！
    哈特忽然想到自己可能要被灌孟婆汤了。他想呕出去，但不成，因为自己是脸朝上躺着，微弱的内脏无法抵抗流体向下运动的自然力量。
    灌了孟婆汤就要忘记前世今生！
    我就要忘记一切了么？哈特想挣扎，他试着喊出：小盛……
    终于发出声音了！哈特发觉自己并没有忘记一切！而是醒来回到人间。他睁开眼,果然面前亮着一逗烛光,不过就是只有一逗而已,那正是有人为自己点燃的蜡烛！哈特感觉到自己继续活着。他还知道自己口中正含着一柄奶油味的不锈钢汤匙，有人试图给自己喂食。
    一个甜甜的声音又响起：
    好了，哈公子，你终于醒过来了……,‘小声’？公子你要我小声？好！只要你听得见,我尽量小声……
    好甜蜜的声音! 这就是蔓妥姑娘的声音！这声音很久没有听到了。不用说，面前也是蔓妥姑娘为自己点着的烛光。哈特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正是栗蔓妥姑娘！他有些兴奋，想睁大眼。可是，在自己眼中只有烛光中模糊影子，怎么也看不清蔓妥姑娘的面孔。蔓妥姑娘的声音很好听，不论大声还是小声, 他都爱听。哈特没有说过要她’小声’的话,他害怕的是这姑娘喂到自己嘴里的奶油就是孟婆汤！所以他想试试看,孟婆汤是否真起了作用?自己是否连新朋友’小盛’都忘了?显然，哈特没有忘情忘义，他记得‘小盛’，更记得蔓妥姑娘。不过他还是担心:她将继续向自己嘴里灌孟婆汤!
    求求你，不要灌我孟婆汤！……
    哈特尽最大力气说出话后,又昏迷过去了.。
    孟婆汤是什么？拿科学一点的名词来说，孟婆汤就是忘情水，就是忘忧散！
    世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一只碗，这碗归孟婆保管。当一个人活在时间的时候，都会因爱恨情仇、喜怒哀乐而落泪。每一滴泪都被孟婆收集在对应的碗里。这就象每只蜡烛燃烧时就会淌烛泪，每只蜡烛都对应有一只盛烛泪的烛台。这落到烛台上的烛泪就会凝出与燃烛对应的一朵烛花。生命就如一支点燃的蜡烛，在每个生命燃尽之际，老板娘孟婆端来盛着各鬼魂生前落下的眼泪，采一朵黄泉道边与各鬼对应的彼岸花，合在一起熬成一碗孟婆汤。
    每个鬼魂走完黄泉路通过奈何桥前，都要登上望乡亭回首一望，然后喝下自己的那碗孟婆汤，那时刻就作为前世今生的分界点。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孟婆汤的喝干而遗忘得干干净净。人们得以无牵挂地过奈何桥。从此，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即使是再次同台演戏，也都形同陌路，相见不识。
    蜡烛点完了，蔓妥姑娘又换上两次蜡烛。每支点燃的蜡烛都无声地淌着泪花。

    蜡烛点完了，蔓妥姑娘又换上两次蜡烛。每支点燃的蜡烛都无声地淌着泪花。
    烛光前，栗蔓妥姑娘注视着昏睡过去的哈特，眼泪不觉如珠而下。她原本是李士群安排来监听哈特并骗取口供的。但她是以朋友的名义来探监，顺路带来一盒奶油蛋糕。她用调羹刮下奶油，喂进哈特口里，给哈特弥补人生的最后一丝甜蜜，也尽自己今生对哈特的最后一份情谊。但因受刑而重伤的哈特几乎没有醒来过，整个上半夜，栗蔓妥姑娘只能是看着惨状而流泪。
    原本，栗蔓妥姑娘并不因与哈特有过的而太在乎。栗蔓妥姑娘也并不知道哈特后来真的来找过她，更不知道哈特还因此与吴四宝遭遇并引发一场血斗的事。要不是李士群凭威势要把自己调进76号，她根本就不知道哈特去向如何，更不知道哈特会落到这种地步！
    此时此刻，面对眼前这个被折磨得体无完肤，不成人形的人，栗蔓妥姑娘禁不住悲痛欲绝。但她不敢放声痛哭。她听说过李士群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前天，李士群召她谈话时，曾亲切询问她的兴趣。当知道栗蔓妥姑娘有空就看小说时，李士群说自己有同样的爱好。他吹嘘说，自己留学苏联东方大学时，就是把苏联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当经典，把保尔科察金当榜样！李士群还以自己冰冷的铁石心肠为荣，但大家都知道他是个毫无廉耻心而一再叛变投敌分子。他这种人是没有祖国的。或许李士群以为，保尔是外国人，要学保尔就不能当中国人！自己只有叛了国才能是外国的保尔，才学得象正宗的保尔。但是，毫无廉耻心、一叛再叛、只爱别国不爱本国的李士群与坚定地只爱彼国的保尔能是同一种人么？
    栗蔓妥姑娘不懂那些复杂的东西。但她担心：一旦自己放声痛哭，就可能被李士群怀疑是立场有问题，被怀疑是对蓝衣社分子哈特旧情不忘，甚至被看成是同党！她就会遭到的严厉处罚！
    想到这，她知道，此事还是草草应付了事为妙，自己最好还是回兆丰总会去当服务生。黎明前的烛光下，她给哈特洗了脸，将血污轻轻擦拭，细心将他蓬乱的头发疏理了一番。她看了看哈特的嘴边那无师自通的八字胡子，轻声说：
    哈公子，我这辈子会时时想你的。
    点在哈特面前的这支白蜡烛又快要燃尽了，烛光渐渐移向腊烛根部。天亮时，烛光熄灭了。白色烛泪在烛台上又聚成白烛花，一朵白色的彼岸花。
    栗蔓妥姑娘给李士群留下汇报字条：
    病人昨夜通宵昏迷，中间不知是说梦话，还是偶尔苏醒？他只说了”小声”两个字。也许是“小生”或“小胜”，我区分不清。他后来还仿佛又说了“不要灌我孟婆汤”那半句话。再往后，他再也没开口。
    她把字条交给看守转呈领导，然后离开忆定盘路特工总部行动总队部，回到兆丰总会。

    自哈特被抓走，卢老七就天天到76号门口纠缠不休，吵着要人。
    面对卢老七的吵闹，76号掌管警卫的吴四宝、张鲁不出面，叫人在大门里面回话，否认从她家带走过什么人，叫她去租界巡捕房报案，别在此出耍泼,说着关上大门，把她关在门外。
    后来吴四宝见她赖着不走，找几个打手化装外界流氓，去骂她，要打她，赶她。好在车夫傅齐侠在身边，她没吃什么大亏，但此后傅齐侠也劝卢老七别去76号，他也不再肯再把她往76号送了。
    而在处置哈特之前，李士群也正想找卢老七摸摸底，即使是只能弄点无关信息也不在乎。但他不愿自己出面，于是想到金宝师娘。于是他发动大大小小汉的奸吴四宝和李筱宝等等，让他们的女人也出面活动。
    救不出哈特的卢老七此是也转向六国赌场老板朱顺林的老婆和西园赌坊主兼南市伪警察局长李筱宝的女人,托她们向76号的叶吉卿、佘爱珍传话，希望她们能在夜间向各自男人吹枕边风，饶哈特一命！
    这下，佘爱珍通过李筱宝的女人回话卢老七。李筱宝的女人约来佘爱珍、朱顺林的老婆、卢老七等湊成一桌麻将，把话传给老七：
    哈特杀季老爷子罪大恶极！现已调查清楚：杀人凶器就是你卢老七手里的那把掌心雷。目前人证物证一应俱全，兰衣社杀手哈特已是罪无可赦。你卢老七与杀干爹的凶手鬼混在一起，成何体统？多亏李士群大师兄为你百般开脱，不但不把你当作幕后指使人论罪，还决定不追究你了，你该好自为之。
    她们劝卢老七今后学乖些，嘴巴牢些，别看到男人就骨头酥，嘴巴一滑溜，什么心里话都要掏出来。你看，心肝宝贝不就因你一句话就没命啦？
    女人们把还挖苦卢老七：
    还不是你那干爹张德钦争风吃醋，告密害了那兰衣社杀手？
    最后大家还不忘特地关照一句：这案子，大家将按照金宝师娘的主意办。
    卢老七号被这批女人挖苦得哑口无言。她又恨又悔，觉得无地自容，只能放声嚎淘大哭。她此时这才知道：是自己无心之失，酿成大祸！过房爹张德庆当鬼告密，害自己情郎的性命，坏了自己的好事！
    但此时，对于她来说，其它一切都是次要的，救人要紧！

凭李筱宝的女人的最后一句话，卢老七猛然想到神通广大的金宝师娘。这次，季老爷子之死，表面的最大怨主不就是金宝师娘吗？而因此得到最大好处的人不也就是金宝师娘吗？卢老七知道，晚年季云卿对金宝师娘并不怎样，季云卿与金宝师娘分居两处，正说明他们之间的尴尬局面。过去，在卢老七面前，金宝师娘也没少说要老头子狗命的狠话。如今季云卿死了，在76号支持下，金宝师娘翻身了。季云卿生前的荣誉地位以及一半财产都转到金宝师娘名下。卢老七想，这杀死季云卿不就是对金宝师娘立了大功了么？于是她哭哭啼啼向金宝师娘求情。求金宝师娘向76号放几句话，饶哈特一命！
如今金宝师娘扬的确是眉吐气了，发大财了。但是，她能忘乎所以出面说，杀季云卿杀得好啊，那狗汉奸就该杀，哈特是英雄好汉，就该无罪释放吗？

    如今金宝师娘扬的确是眉吐气了，发大财了。但是，她能忘乎所以出面说，杀季云卿杀得好啊，那狗汉奸就该杀，哈特是英雄好汉，就该无罪释放吗？
    金宝师娘当然不能按卢老七的思路考虑问题！
    常言说得好：昧着良心捞大钱，闷声发大财！
    金宝师娘越是发财就越要哭穷，越是得意越要鸣怨叫苦！季云卿死了，金宝师娘心花怒放。但金宝师娘越是心情舒畅，就越是要装成痛不欲生的样子，更要公开号召大家去怀念季云卿老爷子的大恩大德！
    她听到卢老七求饶命的话之后，便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嚎啕大哭。
    这一哭，倒把卢老七弄懵了。她收住眼泪，反而劝起了师娘。

    金宝师娘把卢老七带近内室，四周当然是别无他人耳目，她低声对卢文英说：
    老七啊，我觉得你奇怪。再怎么说，季云卿也是你的干爹，你哪能不为干爹报仇，反而为干爹仇人说情呢？
    金宝师娘留卢老七吃饭，饭后，这对干母女又呜呜地哭了一场，各哭各的灵魂。
    次日一早，金宝师娘上76号催促李士群速速结案，为老头子报仇！
    到此，李士群感到此事已无可推卸，决定要处死哈特。但是，他找丁默邨：
    你派来的尹定一哪儿去了？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士群还说，总不能触霉头的事总推到我身上吧？于是，他把判决书交给丁默邨，要尹定一签署判处哈特死刑的判决书。
    李士群通知林之江择日把詹森带到刑场，并由他当执行人。并与丁默邨商定，由尹定一到刑场当监刑官，与皇军宪兵小队长一起监督执行死刑。
    1939年12月22日中午，哈特被用汽车运送到中山北路小树林的76号刑场。签署死刑判决书的尹定一尽管内心十分不情愿，但还是被迫到场。他目光迟滞、神情恍惚，他又一次把哈特想象成自己的儿子殷懋玄，但内心又否认。前次在76号吴四宝行刑房外因惊吓而倒地的人就是他！他显然是夜有所梦，才日有所思，把遭毒打的哈特误猜成自己的儿子而急昏病倒。医院初步诊断他是羊颠疯突发，出院后就继续吃药，也另开镇静药，以避免乱猜乱想。
    尹定一这次迫于丁默邨和李士群的淫威，硬着头皮当监刑官。但他没有勇气去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哈特，便在验明正身的文件签字了。然后，他摔下笔，坐回事先为他备的板凳上，低下头等那一声枪响。
    哈特因伤重而多数时候昏迷，头脸淤血臃肿，不成人形。他已形容难辩。而且他的双腿在坐老虎登受刑时被残害而骨折，不能行动。中午12：00正，最后时刻到了。哈特以惊人毅力，巍颤颤地站立了起来。他对谁也没看一眼，坦然面对死亡。林之江举枪，还没等他扣板机，哈特厉声高喊：
    我守在奈何桥头等着你们这批狗汉奸！我要把你们一个个逼下忘川河，叫你们永世不得翻身！
    就在哈特站起来之际，尹定一也鬼使神差地站起来。哈特最后的声音惊醒了他！作为父亲，他太熟悉儿子的身影,更熟悉儿子慷慨激昂的声音。他知道，儿子就在面前！
    懋玄……
    他想高声大喊。
    但枪声盖住了他的喊声，枪前枪后倒下两个人！
    先倒的那人，正就是监刑官尹定一先生。他被证明是‘羊颠疯病’再次发作，送到医院急救。
    一个抗日烈士慷慨赴死！苟且偷生的汉奸爸爸亲手签署了儿子的死刑判决书！他还当了执行儿子死刑的监刑官！

勘误:

李士群通知林之江择日把詹森带到刑场==>李士群通知林之江择日把姜逊带到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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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05 20:36:24 更:2021-07-05 20:5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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