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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牵手[第3页]

作者:百年过客2016
首页 上一页[2] 本页[3] 下一页[4] 尾页[1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一九六七年九月六日,他们来到杭州,找了一个招待所,安置好行李,就到了西湖。西湖很漂亮,西湖边长了不少柳树,有不少老式建筑、别墅。沿着断桥、雷峰塔、柳浪闻莺、花港观鱼要走一圈的话,起码要两、三个小时,杭州故事甚多,断桥据说是白娘子和许仙相识的地方。多少年前的一场下雨,许仙送白娘子一把雨伞躲雨,引出一段故事。雷峰塔是法海和尚镇压白娘子的牢房。

    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也发生在杭州。当年祝英台女扮男装上学读书,认识梁山伯,两人感情颇深,祝英台暗示自己是女儿身,可惜梁山伯未及时求婚,祝英台被逼婚自杀,梁山伯闻讯后撞碑而亡,不久后两人化成一对蝴蝶,缠绵双舞。

    西湖中有著名的三潭映月, 只要坐上船就可以观赏。

    在岳飞坐象前,秦桧两口子跪着,身上尽是老百姓吐的口水。

    在杭州他们参观了灵隐寺,大雄宝殿,飞来石,一线天。

    在钱塘江边,耸立着一座六和塔,爬上六和塔,可看到钱塘江水,奔腾不息,直到前方。

    西湖茶叶也很有名,名为西湖龙井茶,用西湖龙井泉水泡制龙井茶叶,色香味浓,余味无穷。

    林生、得美、金锁、山妹、建国、水丽众人坐着一艘木船,在西湖中泛舟,近看湖色,远观山影,心旷神怡。他们谈笑风生 ,时不时发出笑声。

    真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遗憾的是,杭州也有两大派,也在互相争斗。
    西湖中有著名的三潭映月, 只要坐上船就可以观赏。

    在岳飞坐象前,秦桧两口子跪着,身上尽是老百姓吐的口水。

    在杭州他们参观了灵隐寺,大雄宝殿,飞来石,一线天。

    在钱塘江边,耸立着一座六和塔,爬上六和塔,可看到钱塘江水,奔腾不息,直到前方。

    西湖茶叶也很有名,名为西湖龙井茶,用西湖龙井泉水泡制龙井茶叶,色香味浓,余味无穷。

    林生、得美、金锁、山妹、建国、水丽众人坐着一艘木船,在西湖中泛舟,近看湖色,远观山影,心旷神怡。他们谈笑风生 ,时不时发出笑声。

    真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遗憾的是,杭州也有两大派,也在互相争斗。

    一九六七年九月十日,林生、得美、金锁、山妹、建国、水丽坐上杭州到迴雁的火车,平安到家。

    得美回到家,见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得美妈看见女儿回来,抱住女儿大声痛哭,得水也躲在八仙桌下哭泣,得美问妈々:“家里出了什么事?”

    得美妈々哭着说:“我们家被抄家了,你爸々被人抓走了,他们说你爸々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要批斗你爸々”

    林生和林生妈々來到得美家,一边帮得美家收拾屋子,一边安慰得美妈和得美、得水。得美说:“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看见爸々了,我要见爸々。”

    林生说:“我陪你去。”,

    林生妈说:“你去见见你爸々,见到那些人你不要发火,要冷静。 否则你爸々会受更大的苦,吃更大的亏。”
    第二十二章 你是梅花党

    林生和得美来到车站,看见车站已有三百年历史的大樟树下,站着一批围观群众,在一个台上站着一些被批斗的人和戴着XXXX红袖章的人,被批斗的人戴着高帽子,挂着就各式各样的牌子,林生和得美一眼认出得美爸々。得美爸々挂着一块写有“走资派于得海”的牌子。 一个老铁路职员模样的人挂着“国民党接受大员”的牌子,……

    几个戴着XXXX红袖章的头头主持批斗会。

    第一个挨批斗的是得美爸々。一个青年工人说:“走资派于得海,极端仇视我们青年工人,只要我们有了一些缺点,就会不客气的批评我们,在那时有奖金的时候,剋扣我们的奖金,我们上班迟到一分钟,下班时早退一分钟,就点名批评我们。有时我们迟到了,就问我们为什么迟到,我们说我们在早请示,早请示要雷打不动,走资派于得海却说我们胡说,上班时间才能雷打不动。走资派于得海攻击早请示。就是反革命,打倒走资派于得海!打倒走资派于得海!”

    得美想冲上台去,但被林生紧々的抓住她的手。

    主持批斗会议的头头大声问:“货运室的阳光来了没有?”

    一个青年工人说:“来了。”

    头头说:“把他叫上来。”

    不一会,林生爸々站在台上,林生发现爸々和得美爸々都瘦了,两人都露出憔悴的面容。

    头头说:“阳光,你和于得海共事多年,你对他的底细非常清楚,给你一个机会,你来揭发于得海,你揭发的越深,越彻底。你就功劳越大,你还是做你的货运室主任。要不然,你就和于得海一起灭亡。你听清楚了吗?”

    阳光说: “我听清楚了, 我一定揭发于得海的罪行,你们听清楚了。”
    林生和得美心里咯噔一响, 两人都紧张起来起来,林生心想,爸々,你不要说对得美爸々不利的话。得美心想,林生爸,你不要落井下石啊。

    林生爸说:“于得海一九四八年就混入铁路队伍,比我早一年混入革命队伍,参加革命工作。总是假装积极工作,骗取群众、领导信任,他这些年来骗取到广州铁路局先进工作者,武汉铁路局先进工作者,廻雁铁路分局劳动模范等称号,更重要的是他在一九五六年混入共产党内,骗取货运室主任、迴雁车站副站长职务。”

    头头刚开始听阳光的话,还觉得合自己的心意,但后来越听越不是味道,头头明白自己上当了,这哪是批判于得海,分明是给于得海评功摆好。

    头头气急败坏拍着桌子说: “阳光, 我们给你机会,你却戏弄我们,你就是于得海的死党,把阳光挂上地主阶级孝子贤孙牌子,免去阳光货运室主任职务。”

    两个青年工人把阳光反手拧向背后, 给阳光挂上“地主阶级孝子贤孙”的牌子。

    林生和得美冲到批判台前,两人大声喊“爸爸,爸爸。”

    林生爸和得美爸听到林生得、得美的喊声,大声对两人说:“你们要照顾好家人。”

    学习班负责人押解被批斗人员返回学习班。

    林生妈和得美妈看见自己丈夫被关进学习班,就找到学习班,要见自己丈夫,学习班守门人员,不准她俩见各人的丈夫,于是林生妈在外面喊:“阳光,阳光,你在哪儿?”得美妈在外面喊:“得海,得海,你在哪里呀?”

    这两个人的声音在学习班附近游蕩、令人心酸,难受,一个戴着XXXX红袖章的青年工人说:“大妈,你们这样喊没用,头头们不会让你们见面的,阳主任和于副站长关在地下室,他们听不到你们的声音,每天上午十点钟到十一点,下午四点到五点,他们会被放出来,在围墙内放风,你们站在红房子对面的山坡上,往红房子围墙内看,你们就会看到阳主任,于副站长。现在三点半钟,你们现在到对面山坡上耐心等待,半小时后就可以看到他们。”
    半小时后,林生妈、得美妈看见各人的丈夫分別被两人押着,两人相距十米的距离在围墙内放风,林生妈和得美妈喊各人丈夫的名字,可惜距离太远,阳光和于得海都未听到妻子的声音。

    林生和得美听母亲说可以看到父亲, 于是二人也常々在山坡上,往红房子围墙内方向看去,果然在指定时间内,可以看到各人的父亲,他们二人真想抱住各人的父亲,互相倾诉思念之苦,互相安慰彼此之间的心灵。可恨的是父亲被关进学习班,一道围墙和山坡阻隔了亲人的来往。

    头头们仍然不死心,要阳光揭发于得海的问题,只要阳光揭发的问题够分量,就可以让阳光离开学习班,并暗示哪怕是编造的,都可以让阳光回家,并让阳光重新担任货运室主任职务。

    阳光为人耿直,自然不肯编造历史,诬陷于得海。

    头头们见阳光顽固不化,也决心整死阳光,一天,一头头对阳光说:“你出身于地主家庭,对国民党自然热爱,这是你阶级本质的表现,我问你,你右手小手臂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老实交侍。”

    阳光说:“我右手上的疤痕是我在读书的路上被狗咬伤的。我们村的农民都知道这回事。”

    头头说:“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你右手小手臂外侧上有一个梅花刺青,据我们调查,梅花是国民党党微的标志,凡是有梅花标志的人,都是国民党中统特务,解放了,你为了毁灭你中统特务的证据,用刀刮掉梅花标志,这样一来,你右手臂上就有一条疤痕。”

    阳光说:“你是血口喷人,我一九四九年高中毕业,为了家中生活,我未读大学。正好铁路招工,我就报名参加工作。这些都是事实,你胡说八道,陷害好人。我再重复一遍,我手上的疤痕,是在放学的路上,被狗咬伤,伤好后留下的疤痕。”
    头头恼羞成怒,大发雷霆。咆哮喊道:“阳光,你这个茅屎坑的石头, 又臭又硬, 我看你厉害还是我厉害,我们马上开批判斗争会,专门批斗你和于得海。”

    不一会儿, 学习班的几个负责人押着于得海和阳光,在铁路区游街示众。于得海挂的还是走“走资派于得海”的牌子,阳光挂的是“中统特务阳光”这个升了级的牌子。到了铁路分局大樟树下,一个批斗台已经搭起,几个头头坐在台上,几个人押着于得海、阳光站在批斗台前,一个工人批斗于得海,说于得海在车站如何执行资产阶级反革命路线, 怎样走资本主义道路。然后,呼喊打倒走资派于得海的口号。台下也响起了打倒走资派于得海的口号声。

    一个头头,开始批斗阳光,他说:“阳光出身于地主家庭,出于他的反动阶级本性。十八岁高中毕业就参加了中统特务组织,为了表示忠诚,在右手臂小臂外侧纹上梅花刺青。临近解放时,为了隐瞞中统特务身份,竞用刀刮掉梅花刺青,伤好后,小手臂上出现长条形疤痕。阳光是梅花党。”

    头头举起阳光右手小手臂外侧的疤痕,对台下群众说:“这就是反革命证据的疤痕。打倒中统特务阳光!打倒中统特务阳光!”

    台下响起“打倒中统特务阳光!”的口号声。那口号声并不响亮。而且有些吃惊,有些疑惑。

    阳光听了这个头头的发言,一言不发,不置可否。

    台上响起于得海的愤怒声音:“你们的批判完全就是扣帽子,无限上纲,特別是对阳光的批斗,完全是编造故事, 而且这个故事非常恶毒, 绝对可以置人于死地,阳光解放时只是个高中生,历史清楚,组织上早已得出结论。”

    那个头头气急败坏吼道:“不许为中统特务鸣冤叫屈。”挥起右手朝于得海脸上打去,“啪”的一声响,于得海脸上出现五指手掌印。

    台下响起口号声,“要文斗,不要武斗。”


    头头宣布批斗会结束,怱々押着于得海、阳光回学习班。

    不久,头头宣佈扣发于得海、阳光的工资,只给他两发生活费,其中,阳光只发四十八元钱,也就是每人八元钱,于得海发四十元钱,原因是得美外公、外婆家在农村,生活费用低,两人只祘一人,这样于得海一家只祘五人,五八四十,于得海只有四十元钱。于得海和阳光找头头理论,头头说:“你们现在没在工作,坐在这里思想改造,根据分配原则,多劳多得,不劳不得,你们应该不得食,可是我们还是给你们生活费用,你们应该感谢我们。”

    于得海,阳光听到头头这么说,知道跟他们说没有用,说也白说,就不再找头头了,只是要家人省吃俭用,渡过难关。

    回到学习班后, 头头们继续深挖狠揭于得海、 阳光,时间一天天过去, 没有新的进展, 头头们对于得海、阳光也失去兴趣,一下子放掉于得海、阳光,头头们又不甘心,于是把他们二人仍然关在学习班,只不过是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不允许他们走出学习班,美其们名曰,继续学习,想到什么新问题,再继续汇报。

    每到星期天下午,学习班也允许于得海、阳光在门口会见亲人,这时得美妈、林生妈可以见到各人的丈夫。得美、得水、林生、林其、春芳都可以见到各人的爸爸。

    有时林生妈、得美妈两人结伴到学习班给丈夫送一些吃的东西,有时候帶一些干净被套,枕套,枕巾,床单,換下脏的床上用品,然后带回洗干净并晾干。

    有时林生和得美结伴而行,看望各人父亲。林生和父亲只是诉说各人的情況,了解家人的情况,说到伤心处,两人只是眼睛出现泪光, 心里痛苦 ,外表上表现出坚强。两个人互相鼓励,不要伤心,坚强生活,不做傻事,坚持到底,就是胜利。林生爸对林生说:“你是男孩,又是老大,你已成人,你要挑起家中的担子,协助妈々,孝敬奶奶,关爱弟妹。”
    头头宣布批斗会结束,怱々押着于得海、阳光回学习班。

    不久,头头宣佈扣发于得海、阳光的工资,只给他两发生活费,其中,阳光只发四十八元钱,也就是每人八元钱,于得海发四十元钱,原因是得美外公、外婆家在农村,生活费用低,两人只祘一人,这样于得海一家只祘五人,五八四十,于得海只有四十元钱。于得海和阳光找头头理论,头头说:“你们现在没在工作,坐在这里思想改造,根据分配原则,多劳多得,不劳不得,你们应该不得食,可是我们还是给你们生活费用,你们应该感谢我们。”

    于得海,阳光听到头头这么说,知道跟他们说没有用,说也白说,就不再找头头了,只是要家人省吃俭用,渡过难关。

    回到学习班后, 头头们继续深挖狠揭于得海、 阳光,时间一天天过去, 没有新的进展, 头头们对于得海、阳光也失去兴趣,一下子放掉于得海、阳光,头头们又不甘心,于是把他们二人仍然关在学习班,只不过是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不允许他们走出学习班,美其们名曰,继续学习,想到什么新问题,再继续汇报。

    每到星期天下午,学习班也允许于得海、阳光在门口会见亲人,这时得美妈、林生妈可以见到各人的丈夫。得美、得水、林生、林其、春芳都可以见到各人的爸爸。

    有时林生妈、得美妈两人结伴到学习班给丈夫送一些吃的东西,有时候帶一些干净被套,枕套,枕巾,床单,換下脏的床上用品,然后带回洗干净并晾干。

    有时林生和得美结伴而行,看望各人父亲。林生和父亲只是诉说各人的情況,了解家人的情况,说到伤心处,两人只是眼睛出现泪光, 心里痛苦 ,外表上表现出坚强。两个人互相鼓励,不要伤心,坚强生活,不做傻事,坚持到底,就是胜利。林生爸对林生说:“你是男孩,又是老大,你已成人,你要挑起家中的担子,协助妈々,孝敬奶奶,关爱弟妹。”

    林生爸说到此处,鼻子一酸,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林生爸赶快擦掉泪水,觉得应该在孩子面前表示坚强。林生心里早就难受,看到父亲流眼泪,自己的眼泪就象缺了口的水埧,眼泪水从眼睛里流出来。

    林生爸一边说;“男孩子要坚强,碰到任何困难和委曲,都不要流眼泪。”一边用手巾擦去林生的眼泪。
    第二十三章 把那个流氓重重摔在地上

    那一边,得美和得美爸见面,得美看见父亲面庞清瘦, 身体瘦弱。 一见面就大声痛哭,喊着:“爸爸,爸々。”扑在父亲的怀中。

    得美爸一边摸着女儿的头顶, 一边喊道:“美儿,美儿。别哭,别哭。”

    得美停止哭泣, 跟爸々说: “爸々, 我很想你。”

    得美爸说:“我也很想你,想念全家人”

    得美说:“爸々你吃苦了,你在这里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要顶撞他们,忍字头上一把刀,心里插着一把刀都要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得美爸说:“我女儿长大了,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你的意思我知道,就是要我活下去,不管条件怎样恶劣,我都要做泰山上的青松。”

    得美说:“有些人受不了冤枉,受不了气,受不了折磨,而选择自杀,这本应引起人们的同情,可是有人还往他们身上泼脏水,说他们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所以,爸々你千万不能做这样的傻事。不管怎样说,你都是我们的父亲。我们永远相信你,支持你。”

    得美爸说:“不管压力多大,我也不会自己选择死亡,我向你和全家保证,我不会自杀。”

    得美向爸々讲起了同学刘文善的故事:“我们班的班长,学生会 刘文善,因父亲是历史反革命,而未考起高中,后来下放当了知青。他父亲在运动中受到冲击,很想不通,就跳水自杀。 自杀后,革委会还说他自绝于人民。本来刘文善父亲每月还有工资,可他父亲一死,工资没有了。全家无经济来源。生活更加困难了。”

    得美爸说:“美儿,你今天和我讲这么多的话,其实就是担心我想不开,怕我自杀,我再次向你保证。我于得海即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上,娶了妻子,生了孩子,抚养老人,我就要担起这个担子。我相信,目前只是一个考验,我们一定会、也一定能迈过这道坎。”
    有一次,得美找林生一起去学习班看望父亲。可是林生不在家,得美就一个人去学习班。

    最近以来,到学习班的人少了。来往于学习班这条路上的行人也少了。有时好长时间也看不到人,得美走在这条路上,觉得有点儿冷清。到了一个山坡处,看见一个戴着口罩,帽子,一双墨镜的人朝自己走来,得美心想今天遇到坏人了,她仔细的看了这个人的个子,个子不高,比自己高不了多少,又看这个人身材,也不魁武。得美顿时心里安下心来。那个人走到得美身边,嘻皮笑脸喊道:“小妞,你怎么一个人走到这里来了,你一个人不寂寞吗?让哥々陪你一起走,我们到山坡那边玩一玩,你看好不好?”

    得美大声说:“不好!要玩就在路上玩。”

    那个人说:“你也太大胆了吧,路上玩被人家看见,不好吧。”

    得美说:“要玩就在路上玩,要么就不玩。”

    那个人说:“路上玩就路上玩,你不怕丑,我也不怕丑。”

    那个人就要抱得美。得美说:“这样玩有什么意思?至少要亲个嘴吧?要亲嘴就得取下口罩吧。”

    那个人心想,这个妞真来劲,长的俊,我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妞,胆子也大,我有艳福了,取下口罩先亲一口吧,但一想,不行,我取下口罩,她就不认得我一部分特征了吗?那个人心里七上八下,犹豫不决。

    得美说:“不取下口罩,那就是不亲了,不玩了,我走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 那个人为了女色, 终于取下口罩,得美看出那个人右嘴唇上有个疤,那个人把嘴巴挨近得美嘴巴,只想美美来上一口,突然发现自己右手被得美死々抓住,得美往右一个转身,那个人整个身子往右倾斜,随着得美加速右转身到底,那个人重々摔在地上,得美向前,重重地踢了那个人两脚。那个人爬起来朝学习班跑去。
    得美追到学习班,顾不得找爸々和林生爸,先找到学习班头头,对学习班头头说,一个流氓跑到学习班里来了。头头说:“我们学习班负责人都是根红苗正的工人,哪来流氓。”

    得美说:“我是追着那个人跑进你们学习班的,那个人是不是你们学习班的人,你们查一下就知道。”

    头头说:“你诬蔑我们学习班负责人,我们不会放过你。”

    得美说:“我只是说一个流氓跑进学习班,要你们查一查,我并没有说学习班负责人是流氓。请你把你们的人查一下,可以吗?”

    头头说:“我们把我们学习班负责人集中,你看々谁是流氓,要是没有流氓,我们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头头把学习班负责人到门外集中听报告,得美找了三遍未找到那个人。

    头头见得美未找到流氓,就准备发火。

    得美说:“你们还有人没有来,一个右下嘴唇上有疤的人没有来。”

    头头喊:“康生福,康生福。”

    一个学习班负责人说:“康生福今天休息,他没有来。”

    头头说:“叫他来。”

    过一会,一个青年工人走过来,个子大约一米六五,体型偏瘦,始终不敢面对得美。

    得美走到青年工人对面,看了看,对头头说:“就是他。”

    康生福说:“师傅, 师傅, 我错了, 我改, 我改。”

    头头说:“把康生福关进学习班,好々交待问题。改造思想。”
    头头又对得美说:“你走吧,感谢你帮我们抓到一个坏蛋。”

    得美说:“我是来看我父亲的,他叫于得海。”

    头头说: “你是于得海的女儿,难怪你有这么厉害。你看你爸々,去吧。”

    得美看爸爸,爸々的精神好象比以前好,得美说出自己的想法,于得海说:“现在学习班头头也不太管我们,只是要我们交待问题,我们交不交代,他们也不管了。”

    得美问爸々:“阳伯々情况怎样?”

    于得海说: “你阳伯々和我一样, 头头也不太管了。”

    得美说:“看样子,他们是強弩之末,拿你们没办法了。你们只要自己挺住,就会笑到最后。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得美又说:“你转告阳伯々,只要坚持到底,就会胜利。”

    得美告别父亲,回到家中。见到母亲,跟母亲说到: “我见到爸爸了。 爸々胖了, 脸色也比以前好看多了。”

    林生到得美家,得美把自己去学习班所遇到的情况给林生讲,为了怕林生担心,就没有讲遇见流氓的情况。

    林生说:“现在你爸和我爸都设有人管,他们二人在学习班可以自由活动,说明头头们己失去斗争他俩的热情,也就是在他俩身上没有油水可捞,现在关徤问题就是保养好自己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妈和你妈多送些营养东西给他们补身体,问题是我们又没有经济来源,没钱买营养东西。”

    得美说:“那怎么办?”

    林生说:“我想々,只要我们弄到鸡鸭鱼肉就可以了。鸡和鸭是要钱买的,公家的鸡和鸭还要票。肉也是要钱买的,而且也需要肉票。肉食品公司的鱼也需要钱和票。野生的鱼不要钱不要票,我们只要弄到野生鱼就可以了。得美,我有办法了。”
    得美说:“你有什么办法?”

    林生说:“办法是有了,你怕不怕脏?你怕不怕穿旧衣裤?你怕不怕累?”

    得美说:“我一不怕脏,二不怕穿旧衣裤,三不怕累。反正是你不怕,我就不怕。”

    林生说:“好!明天我们去捉鱼,其实你用不着下水,在岸上就行,我和我们弟々就可以捉到鱼。”

    第二天早上,林生和林其穿上旧衣、旧裤,一人拿一个旧铁桶,一人拿一个旧脸盆,来到得美家,得美和得水穿上旧衣旧裤,也分别拿上一个旧铁桶和一个旧脸盆,四个人到了一条与塘相邻的水沟,林生和得美、得水、林其在沟四五米处拦腰堵上两条土埧,然后把埧中的水用水桶,脸盆装上后倒在两头的水沟里,随着水桶和脸盆倒水的次数增加,两条土埧内的水渐々降低,最后水降到水沟沟底, 沟底上出现活蹦乱跳的鲫鱼、鲢鱼、泥鳅、四人把这些鱼检在铁桶里。

    林生叫得美休息一下,林生说:“你倒了好久的水了, 应该累了, 你坐在沟边树下帮我们看住桶里的鱼,别让鱼跑了。”

    得美说:“弟々们都不累,我也不累,你别编个法子让我休息。这些鱼上罩着网子,跑不了。”

    他们又在一条埧的四米远的地方又堵上泥土,形成新垻,在两条土垻中又用一个旧铁桶,两个旧脸盆倒出坝中的水,因为另一个铁桶要用来装鱼, 过了一段时间,采用上述的方法,剩下的铁桶里也装了半桶的鱼。四人把坝拆了,把臉盆和铁桶外面洗干净,把四人脸上身上的泥洗干净,带着两半桶鱼和两个旧脸盆回家。

    林生奶奶看见四人带了这么多鱼回家,问到鱼的来历,心里非常高兴, 捉出几条稍大的鱼, 开始刮鳞剖鱼, 掏鳃去鳍, 收拾好鱼,煮好鱼湯, 那鱼湯白白的,浓々的,再放些佐料,四人喝了一口试味道,四人都说鲜香可口,味道好极了。用两个饭盒盛滿鱼肉和鱼湯,用棉套围住饭盒,看到时间巳到五点钟,得美和林生带上饭盒往学习班走去。
    到学习班时,时间正好是五点半,得美和林生把饭盒送到各人爸々手里,他们要各人的爸々喝鱼湯,吃魚肉,于得海和阳光不约而同的说:“好鲜啊,好香啊,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样的鱼啦。”

    于得海、阳光要得美、林生吃鱼喝湯,得美和林生说:“你们吃,家里还有的是,我们回家就有吃。你们明天继续吃鱼喝湯。”

    于得海说:“家里就一点生活费,你们妈妈那来钱买鱼?”

    得美说:“爸,这魚不是买的,是林生哥和我们捉的。林生哥可有办法啦,我们捉了两小桶鱼,这几天我们就吃鱼喝汤。”

    林生爸说:“林生有什么办法,你说々看。”

    得美把捉鱼的方法讲给林生爸、得美爸听,两位爸々听了十分高兴。得美爸说:“正当劳动,合法收入。好!好!”

    林生、得美把饭盒带回家,得美洗干净饭盒。两个人吃鱼喝湯,吃了些饭。家人巳吃完饭,两位妈々在收拾鱼,去掉不要的杂物,把一些鱼用盐腌了,准备第二天吃鱼熬湯, 林生奶奶把剩下的小鱼去掉杂物,用盐腌了,放在鍋里翻炒。准备做成火焙鱼,将来想吃时,随时可以拿出来炒了吃。

    过了三天,林生、得美、林其、得水又拿上水桶,脸盆,穿上旧衣旧裤又到水沟里弄鱼,用鱼換些猪肉,鸡蛋,轮流弄些好吃的给父亲们吃。

    学习班找不出林生爸的“中统特务”的真凭实据,也找不出得美爸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具体罪行,又不甘心放掉他们二人。就把他们弄到“劳动班”挖防空洞。

    林生爸和得美爸离开学习班,回到家中。现在自由了,得美爸和林生爸回家先美美地洗个热水澡,換了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各家人上桌吃饭,吃的是儿女们从水沟里捉来的鱼和用鱼換来的肉和鸡蛋。
    到学习班时,时间正好是五点半,得美和林生把饭盒送到各人爸々手里,他们要各人的爸々喝鱼湯,吃魚肉,于得海和阳光不约而同的说:“好鲜啊,好香啊,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样的鱼啦。”

    于得海、阳光要得美、林生吃鱼喝湯,得美和林生说:“你们吃,家里还有的是,我们回家就有吃。你们明天继续吃鱼喝湯。”

    于得海说:“家里就一点生活费,你们妈妈那来钱买鱼?”

    得美说:“爸,这魚不是买的,是林生哥和我们捉的。林生哥可有办法啦,我们捉了两小桶鱼,这几天我们就吃鱼喝汤。”

    林生爸说:“林生有什么办法,你说々看。”

    得美把捉鱼的方法讲给林生爸、得美爸听,两位爸々听了十分高兴。得美爸说:“正当劳动,合法收入。好!好!”

    林生、得美把饭盒带回家,得美洗干净饭盒。两个人吃鱼喝湯,吃了些饭。家人巳吃完饭,两位妈々在收拾鱼,去掉不要的杂物,把一些鱼用盐腌了,准备第二天吃鱼熬湯, 林生奶奶把剩下的小鱼去掉杂物,用盐腌了,放在鍋里翻炒。准备做成火焙鱼,将来想吃时,随时可以拿出来炒了吃。

    过了三天,林生、得美、林其、得水又拿上水桶,脸盆,穿上旧衣旧裤又到水沟里弄鱼,用鱼換些猪肉,鸡蛋,轮流弄些好吃的给父亲们吃。

    学习班找不出林生爸的“中统特务”的真凭实据,也找不出得美爸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具体罪行,又不甘心放掉他们二人。就把他们弄到“劳动班”挖防空洞。

    林生爸和得美爸离开学习班,回到家中。现在自由了,得美爸和林生爸回家先美美地洗个热水澡,換了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各家人上桌吃饭,吃的是儿女们从水沟里捉来的鱼和用鱼換来的肉和鸡蛋。
    第二十四章 于得海会被土压死吗?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钟,林生爸和得美爸到新工作岗位“防空办”报道,“防空办”的人带他们来到车站防空?,防空洞的人他俩大部分人都认识。那些人喊着:“于站长,阳主任你们俩个来了。”

    于得海、阳光二人点头回应说:“来了,来了。”

    那个时候为了响应“备战备荒为人民”伟大号召,各个地方都开始深挖洞,砌防空洞,铁路各单位间,要求防空洞相互连接,形成象"地道战"电影里一样的地下通道。各单位的防空洞就由各单位自已出人挖土、砌筑。

    由于防空洞土质较硬, 于得海、阳光等人拿着锄头,在防空洞里挖出上部圆栱型,下面长方形,宽约三米,高约二米五的地洞,挖进去大约零点九米深。全部挖好后,在防空洞两侧面上砌上半米厚的两砖墙,砖墙二米高,放上厚约零点五米栱型木模,顶上木头,稳定木模。再沿拱型木模上面用水泥砂浆、上大下小的片石砌筑成防空洞洞顶,再用砖和水泥砂浆填滿片石外面与泥土间的间隙。全部搞好后,这就使防空洞向前伸长半米。

    由于挖防空洞的师傅们辛苦劳动,防空洞也向前延伸,林生爸和得美爸每天拖着疲劳的身体回家。

    林生和得美看父亲辛苦,于是有空时也到防空洞帮忙,让父亲休息一下。父亲们看到儿女们帮自己干活,于心不忍, 休息一会又抢着干活, 为了给父亲补充营养,林生、得美、得水、林其每隔几天就到不同的水沟捉鱼,換肉和鸡蛋和大米给父亲吃。

    林生妈和得美妈见儿女们辛苦,决心要回各自丈夫的被扣发的工资,要求增加工种粮票。

    林生妈和得美妈来到铁路分局人事处,要求人事处退回被扣发的工资。人事处的人说“我们又沒有扣发你们老公的工资,你们不要找我们。”

    林生妈和得美妈找到劳动工资处,要求劳资处退回被扣发的工资,劳资处的人说:“我们只管工人的工资,你们老公是干部,我们管不到。”
    林生妈和得美妈找到铁路车站人事处,人事处根本找不到人。后来找到车站一头头。林生妈和得美妈说:“我们各人老公的工资被扣发了, 请你们退还给我们。”

    头头把眼睛一鼓,说:“我又沒有扣你们老公的工资,谁扣的,你们找谁要去。”

    林生妈说:“我们各人的老公现在吃的是三十二斤米,干的是搬运工的重体力活,请给我们各人的老公四十五斤米。”

    头头说:“你们的老公都是干部,就只能吃三十二斤米。”

    林生妈想骂人,但后来一想,老公还在他们手里。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于是拖住得美妈回家。

    这一天,于得海和阳光用锄头挖防空洞的泥巴,防空洞内的拱型木模已经安装好,木柱已经顶好木模。木模上的片石巳砌好,砖和混疑土也完工。于得海在防空洞左边挖,阳光在防空洞右边挖,他们把泥巴用锄头拖向洞内,另外两个师傅用铲子把洞内的泥巴铲向斗车内,斗车泥巴装滿后,把斗车拖走。于得海和阳光继续用锄头挖挖防空洞上的泥巴。这时候,泥巴突然失去平日的硬度,象一堆散沙垮了下来了,于得海见势不妙,把阳光往右后面用力推出去,自己却被泥沙掩埋,幸亏泥沙不是太多,阳光的双腿被泥沙掩埋,顾不得柭出自己的双腿,就朝于得海方向摸去,一边摸,一边喊:“于得海,于得海,你在那里呀?”其他的师傅看见此情况,也参于搜索,把手向泥沙中摸去,林生、得美恰恰这时来看望父亲, 也参与搜索。 林生突然摸到一个人的脑袋,一边加速拔开此人脸上的泥沙,升起脑袋,此人正是于得海。 林生大声喊人:“ 快点来人把于叔脑袋抬起。去掉鼻中和口中的泥沙。”

    众人把于得海从泥沙中抬出,于得海已经停止呼吸。得美大声哭泣,眼泪水夺眶而出:“爸爸,爸爸。你怎么了,你快点起来啊,你不要吓我啊,爸爸,爸爸。”

    林生用两手将于得海胸脯有规律按压,实行心肺复苏术,过了几分钟,于得海恢复呼吸,心跳正常。
    得美见状,停止哭泣,情不自禁抱住林生,对林生说:“谢々你,谢々你。”

    林生爸々说:“我们全家要谢々于叔々,是于叔々把我推出泥沙,我才未淹埋在泥沙之中。”

    林生、得美发觉得美爸右腿站不起来,林生爸左脚肿胀,两手手指血肉模糊。找防空办师傅借了两部板车,放上两铺干净床板,和防空办师傅把阳光,于得海送进铁路医院治疗。铁路医院要于得海、阳光住院治疗。

    林生、得美、林其、得水经常更換水沟捉鱼,換肉和鸡蛋给父亲补充营养。

    在医院治疗一个星期后, 又给两人一星期的病假条,回家休息 。

    一九六八年二月, 上级领导号召各派组织联合起来,打倒反革命坏头头。打死人的暴徒变为杀人凶手,参与武斗组织者成为反革命坏头头,后期各派头头均参加了武斗,不是坐牢就是受到批斗,很少有人幸免。迴雁铁中高中部踢死雁南天的苟大当在宣判大会后,被抓进牢房。

    说于得海是走资本主义当权派实为诬陷、讲阳光是中统特务实为编造故事, 坏头头被处理后,两人被平反,两人官复原职,被扣发的工资,全额退还。

    一九六八年五月,上级领导号召“复课闹革命”,林生、得美等人又回到学校。

    学校里 有三个红卫兵小将,由于 武斗命丧黄泉,他们所在的派別按照革命烈士的规格,建起高规格墓地。厚葬于学校中心花园里,墓前树碑立传 。原先以为可以万世流芳的三烈士家属 ,现在哭哭啼々,凄凄惨惨,给死去的儿子或兄弟迁坟。

    一九六八年九月,学校到长亭支农。支农时要睡在农民家里,安排学生住宿时,发现少了个男铺。但牛棚可以住一个人,班干部讨论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班长赵敢闯(运动中兴起改名热, 赵敢改名为赵敢闯)说:“林生住牛棚。”

    得美说:“我不同意。”

    赵敢闯说: “林生家庭成分不好, 他应该接受锻炼。”

    得美说:“你这不是欺侮人吗?”

    赵敢闯说:“林生和我们不是同一类人,上次去北京,你隐瞞林生家庭成分,明々他家是地主,你说他家是职员,你立场有问题。”

    得美说:“林生他爸刚解放时就是高中学生,他奶奶是一个小脚寡妇。 家里有六亩田,只好请人耕种,收些租金过生活,土改时那个地方很穷。附近也无什么大户, 他奶々被划成地主成分,事实上就是这样。”

    副班长说:“地主家穿金戴银,魚肉百姓,吃不尽的山珍海味,喝不完的美酒佳酿,哪有林生奶奶这样的地主。”

    得美说:“信不信由你们。我们现在不讨论这个问题,我说制作二十八张纸条,一张小条上写牛棚二字,再搓成一个个纸团,谁抓到有牛棚二字的纸团,谁就去住。”

    赵敢闯说:“不行,林生就得去住。"

    林生正好走到这个地方, 听到这边的吵声,林生说:“好,我就去住,你们不要争了。”

    赵敢闯说:“林生已经答应去住了,得美,你就不要再争了。”

    得美听到赵敢闯这么一说,也就不再争论了,急忙赶到牛棚里,要农民把牛棚打扫干净,在牛棚上面的楼板上铺上新的稻草。

    林生铺上床单, 放上被子和枕头, 床铺也就算安好了。

    赵敢闯为什么这么恨林生呢 ? 一是林生成分不好,更主要的是另外一个原因。原来赵敢闯喜欢得美,而得美觉得赵敢闯人品、学识远不如林生,因而对赵敢闯不理不睬,越是这样,赵敢闯就越对林生怀恨在心。
    林生支农就是帮农民修理水渠,水渠有的地方有缺口。 把缺口填滿,夯实。 沟底凸起或有杂物把它挖平或清理平整。

    “林生。” 林生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随着声音方向看去,大吃一惊,来者竟是老同学刘文善。

    四年未见面,刘文善老了许多。脸上又黑又廋,穿了件补丁打补丁的衣服和裤子,脚上穿上一双尽是泥巴的解放鞋。

    林生说:“刘文善,你怎么在这里。”

    刘文善说:“四年前我未考起高中 ,就下放这里当了三年多农民。”

    林生说:“得美在这里,其他同学也在这里。”

    刘文善说:“你就帮我喊一下得美、金锁、山妺、建国、水丽,我们见一见面。”

    林生把他们喊过来,相互聊了起来了。

    刘文善说:“我家就住在长亭,一九六四年升学考试,我未考起高中,其实我考的都很好,我对过答案。就因为我父亲的历史问题,我被取消升学资格。我在家呆了半年之久找不到工作,街道办事处总是往我家跑,要我下放农村,我要是不下,我姐々就要下放农村。我爸有历史问题,心里总是害怕。我看到我父亲为难,我就报名下了农村。原先以为下农村可以糊口,谁知道干了一天才十工分,十工分才值一角五分钱,干了一年除去柴米油盐钱,还欠生产队三十元钱。后来运动中,父亲被挂牌游街,我父亲看到儿女受他连累,想到自己被凌辱,很想不通,就自杀了。父亲一死,家里更困难了。”

    刘文善说着说着,声音哽咽,眼睛内闪着泪花,他强忍着泪水,才未哭出来。

    林生等人听得心酸,对刘文善说:“你也不要太悲观,以后总会好的。

    刘文善说:“下放农村是很艰苦的,没有吃苦的打祘就不要下农村。”

    林生、得美、金锁、山妹、建国、水丽每人从身上拿出五元钱, 凑齐三十元钱。 对刘文善说:“你拿这三十元钱把欠生产队的钱还掉吧。”

    刘文善坚决不要,说:“你们还是学生,这五元钱是你们的生活费,我接了,你们怎么办?”

    林生说: “这个你不用管, 我们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得美说:“农村生活这么差,你是不是还想点别的办法弄点钱呢?”

    刘文善说: “我准备到外面去学手艺 , 挣点活钱。”

    林生说:“学木工、油漆工, 裁缝都可以, 你头脑灵活,不应该成问题。”

    刘文善说: “我准备走了, 今天和你们这么一谈 ,我心里舒服多了,我对未来又充滿信心。”

    林生、得美众人对刘文善说:“好走,要相信未来是美好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该有的都会有的。”

    刘文善和林生、得美、金锁、山妹、建国、水丽一一吿别 ,向迒方走去, 一边走,一边喊:“谢谢你们,谢々你们。”

    ……

    本来一九六七年七月中旬就应毕业的六七届高中毕业生,推迟一年零五个月的宝贵时间,终于在一九六八年十二月进行了毕业分配。 下放到农村的名单有几十人,第一个就是林生。而分配到铁路工作的名单也有几十个人,第一个就是得美。

    本来应该是三年就该学完的三学年课程,却只读了两学年不到的课程,总共花费了四年零五个月的时间。
    林生看完毕业生分配表,就往家里走去,找到户口本,找到自己情况的登记页,正好这一页是个单页,他把这个单页扯下来,用几个塑料袋把它们包好。藏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放心大胆,心安理得的在外面行走。

    他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刘文善的话,“下农村是很艰苦的,没有吃苦的打祘,就不要下农村。”

    林生问自己,我有这个吃苦的信心吗?刘文善这么能干、聪明,现在都这样落泊,我如果下放农村,会比他好吗?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对他说,你可能比刘文善混的更惨。他想我即然还要惨,那我还下去干什么?我不下,坚决不下,他终于下定决心。

    晚上,林生一家人吃饭,林生对他爸々说“爸,我们学校已公布分配名单。我被分配到农村务农,得美被分配到铁路工作。”

    林生爸说:“这个结果,我预料到了,你打祘怎么办?”

    林生对爸々和妈々说:“我不下去,我把我的户口页扯下来了,放在我认为安全的地方。如果有人逼着你们拿户口本,迁走我的户口,你们可以心安理得的告诉他们,户口页被儿子扯走了。我们父母亲不知道儿子把户口页藏在哪里,你们要他迁户口,你们就去找他,做通他的思想工作,让他自觉迁走户口。”

    父母听他这么说, 就说: “这件事是你自己的事,我们父母现在是毫无办法。你自己不走,他们也不敢捆你走,问题是你自己要坚强。我们支持你,我们尊重你自己的决定。”


    他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刘文善的话,“下农村是很艰苦的,没有吃苦的打祘,就不要下农村。”

    林生问自己,我有这个吃苦的信心吗?刘文善这么能干、聪明,现在都这样落泊,我如果下放农村,会比他好吗?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对他说,你可能比刘文善混的更惨。他想我即然还要惨,那我还下去干什么?我不下,坚决不下,他终于下定决心。

    晚上,林生一家人吃饭,林生对他爸々说“爸,我们学校已公布分配名单。我被分配到农村务农,得美被分配到铁路工作。”

    林生爸说:“这个结果,我预料到了,你打祘怎么办?”

    林生对爸々和妈々说:“我不下去,我把我的户口页扯下来了,放在我认为安全的地方。如果有人逼着你们拿户口本,迁走我的户口,你们可以心安理得的告诉他们,户口页被儿子扯走了。我们父母亲不知道儿子把户口页藏在哪里,你们要他迁户口,你们就去找他,做通他的思想工作,让他自觉迁走户口。”

    父母听他这么说, 就说: “这件事是你自己的事,我们父母现在是毫无办法。你自己不走,他们也不敢捆你走,问题是你自己要坚强。我们支持你,我们尊重你自己的决定。”

    晚上, 得美来到林生家, 她先喊了声“奶奶。”又喊了林生父母, “伯父、伯母。” 然后跟林生说:“你下放农村,我毫无办法。但是腿是长在你身上的,你要怎么样,別人拿你也沒有办法。”

    林生说:“你没必要自责,你一个学生,你管不了这件事,工厂不可能百分之百接受毕业生,总会有人下放农村,我成分不好,当然就会要我下放农村。”

    得美说:“自从上次遇到刘文善,我就对下放农村有点儿心怵。”

    林生说:“我下定决心,我不下去。”

    得美说:“不下就不下,看看阵势再说。”
    第二十五章 土伕子是什么?

    林生在家里玩了二、三天,林生又觉得非常无聊。林生妈说:“你到我那里帮忙运泥土吧。”林生妈现在在砖厂运泥巴,供砖厂制砖用 。

    林生妈说: “你到我那里帮忙,一来我可以轻松一点,二来可多运点泥,就可以多拿点钱。”

    林生第二天就到砖厂,帮林生妈运黃泥。

    林生母子拖着斗车,先到厂里后坡上用锄头挖松黃泥,再用铲子把黃泥铲在斗车里,再拖着斗车将黄泥倒在搅拌机的搅拌桶里, 林生母子每倒一车泥,砖厂工人就给林生母子一块竹牌,由于是母子两一起干活,就比别人单干速度快一些,別人一天拖二十斗车,林生母子可以拖三十多车。月底结账,第一个月开支就拿八十元钱,比平常林生妈单独干多挣三十五元钱。林生家非常高兴,特意搞了些好吃的菜,美美的吃了一歺。林生每干一个月,林生妈就给林生二十元钱。,林生就把这二十元钱存了起来。

    林生有时在家休息,街道知青办就有人来找他,动员他下农村。

    大部分时间, 林生看见知青办的人从前面进来。

    林生就飞快的从后面出去,有时躲避不及,林生也会跟知青办的人打招呼。

    林生说:“主任你好啊。”

    主任说:“林生啊,下放到农村第一线去吧,现在下农村光荣啊。我们革命青年不怕艰苦,志在四方啊”

    林生说:“领导讲的很对,我坚决照办。”

    主任又说:“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是很有必要的。”

    林生说:“是啊,是啊,很有必要,很有必要。”

    主任说:“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林生说:“我把家里的安排好了,我就走。”

    主任说: “我等你办手续啊。”

    林生说:“好,好。”

    林生等主任一走,刚才的话就扔到爪哇国去了。

    得美当列车员一班工作八小时,又在车上休息一十六小时,跑一趟车来回两天两晚四十八小时,回家休息二十四小时,有时跑到外地,还帮家人或熟人买东西。有时得美晚上下班,林生就去接车。

    得美在家也经常找林生聊天, 经常谈些单位上或列车上的一些趣事。

    得美说:“我们列车上有位女列车员,长的也祘漂亮。有时候经常有位青年走到她面前,开口总是三八二九,三八二九,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意思,总以为他是兵工厂的。你猜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是说他的工资每个月有三十八元二角九分钱。比我们铁路列车员的工资还多五角多钱,他希望与女列车员交朋友,谈恋爱。”

    林生说:“砖厂有个技术员,脸长的扁扁的,讲话声音尖尖的, 喉结也不突出,工资每个月有五十多元钱,祘是有钱的人。快四十多了,还沒有结婚,厂里有些妇女,很关心这个男技术员,有时来了年青的女临时工,就想尽办法让这个技术员和年青的女临时工接触,有时故意将两人关在一个房间里。谁知那些年青女临时工自己跑了出来。原来男的下面有问题,下面那个东西与小男孩相似, 年青女临时工本来看到男技术员工资高,自己家庭条件差,或者本身也不漂亮,还是很中意这门亲事 , 可是男技术员连妇女本身需要的基本要求都不能满足,所以那些妇女都不同意这门亲事。”

    得美说: “你现在是个痞子了, 连这些东西都知道了,我不和你讲,以后你不许讲这些东西。”

    林生说:“好,好,我知道了,以后不讲就是了”
    林生在砖厂干了一年多时间,跟厂里师傅也熟悉起来,只要有些人没来拖黄泥,这些斗车就被林生借走,这样林生母子就一人一部车拖黃泥, 人虽然比以前辛苦,但一月也可挣九十元钱,这时林生妈给林生二十五元钱。林生干了一年多,也存下三百多元钱。

    得美说:“我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元七角四分钱,给妈々十元钱生活费,十元钱做出差费用,还剩下十七元七角四分钱, 和别人打汇买手表, 每月要交十元钱,剩下七元七角四分钱,我要买一些女孩用的东西,就没剩下什么钱了。我一个月分文未存,一年也存了零元钱了。”

    林生也笑了起来说:“真不亏是个高中高材生,一年到头没存一分钱,还说存了零元钱。”

    林生拿二十元钱给得美,得美坚决不要,说“你还没有正式工作, 我怎么能要你的钱,你把这些钱存起来,将来有用。”

    林生坚持要给,得美说:“等你正式拿到工资,我再来拿钱,你不给还不行。”

    林生收好钱,把钱存在银行里。

    林生说:“三天后你回来,我请你吃锅贴饺、馄饨,地点,車站稻花香饮食店。”

    得美说:“好啊。”

    林生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我们也不要浪费。吃飽即可。”

    得美说:“是啊,你赚钱也幸苦,你现在还没有正式工作,你要把钱存好,以后肯定有用。”

    两天后,得美跑车回来,两人穿上新衣服,到了车站稻花香饮食店,林生排队,买了两碗馄饨、六个鍋贴饺的竹牌子,把牌子放在桌子上,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收走牌子,端来两碗热呼々的馄饨,一个大碟子里放着六个鍋贴饺。两个人先吃鍋贴饺,一人三个,两个人吃的津々有味,吃完鍋贴饺,开始吃馄饨,林生已经吃完馄饨,得美却还剩下三个馄饨没有吃完,把三个馄饨夹到林生碗里。林生还象以前一样,不客气的吃完馄饨。

    那个时候,人们一般很少上馆子吃食物,把上馆子当作一种享受。上馆子是有钱人和谈恋爱者的专利。

    林生运黃泥已经一年多了,随着黃泥被挖,黄土坡越来越低。从挖黄泥地到搅拌机、制砖机边上已经出现一个大坡。推黄泥就显得很费力了。原先一个人就可以将黃泥从挖土处运到搅拌机和制砖机旁,现在得两个人合伙推才行。

    林生想到如果在上坡处,从坡底到搅拌机安装一个电动机,在上下两处安装好机架,电动机带动一根钢絲绳,钢絲绳上挂一个钩子。用钩子挂住斗车把,开动电动机,就可以拖动斗车了。

    林生把这个想法和砖厂领导一讲,砖厂领导也同意了,要林生设计图纸和方案。林生运用高中物理力学知识,看了一些参考资料,请教一些技术工人。就设计出一个方案,在工人的制作下,就把这个工作完成了。

    运泥工人将钩子挂在运好泥的斗车的底部,稳住斗车,林生将启动器绿色按钮一按,斗车轻轻松松被钢钩带走, 一个人完全可以拖动运滿黃泥的斗车上坡了。到了坡上, 红色按钮一按,斗车就停了下来,如果未按红色按钮,斗车碰上一个开关,斗车也会停下。

    为了奖励林生,砖厂领导给林生计了三十个工,也就是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钱,祘起来也有五十元钱,林生把三十元钱交给母亲,自己又存下二十元钱。这个时候,林生也存了三年的钱,祘起来也有九百多元了。

    挖土方,运黃泥由街道办劳动服务队队长管。这个队长是四十五岁左右的女队长,姓孙,眼睛比较大,皮肤也好,可祘半老徐娘。

    孙队长有一儿一女,女儿有十六岁,儿子十三岁,住的地方比较偏僻。,于是养了一个黑公狗,儿子很喜欢这条狗。在给母亲送饭时,这只黑狗也跟儿子一起来到工地,在地上打滾撤欢。有时,狗一下子不见了,有时看到黑狗与別的狗相互依偎在一起,有时又跟别的狗儿打架。
    运泥工人将钩子挂在运好泥的斗车的底部,稳住斗车,林生将启动器绿色按钮一按,斗车轻轻松松被钢钩带走, 一个人完全可以拖动运滿黃泥的斗车上坡了。到了坡上, 红色按钮一按,斗车就停了下来,如果未按红色按钮,斗车碰上一个开关,斗车也会停下。

    为了奖励林生,砖厂领导给林生计了三十个工,也就是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钱,祘起来也有五十元钱,林生把三十元钱交给母亲,自己又存下二十元钱。这个时候,林生也存了三年的钱,祘起来也有九百多元了。

    挖土方,运黃泥由街道办劳动服务队队长管。这个队长是四十五岁左右的女队长,姓孙,眼睛比较大,皮肤也好,可祘半老徐娘。

    孙队长有一儿一女,女儿有十六岁,儿子十三岁,住的地方比较偏僻。,于是养了一个黑公狗,儿子很喜欢这条狗。在给母亲送饭时,这只黑狗也跟儿子一起来到工地,在地上打滾撤欢。有时,狗一下子不见了,有时看到黑狗与別的狗相互依偎在一起,有时又跟别的狗儿打架。

    孙队长儿子不小心摔伤了脚,骨头无大碍,就是腿上的外表皮破损。那黑狗吐出舌头,给孙队长儿子破损处舔伤口。孙队长儿子特别喜欢黑狗舔伤口,那皮肤被添得舒々服々々,痛觉大为减少。可是两天后,怕光怕水,觉得心里烦燥, 易怒,甚至想咬人。 边上有人看见后,对孙队长说;“危险了,你儿子可能得了狂犬病,这个病见不得光,也见不得水,一见就会发狂。”孙队长听邻人这么一说,心都吊在噪子里。看见儿子果然出现邻人所说的症状,儿子总想咬人,孙队长和老公拿根绳子把儿子绑了起来。喊医生过来医治,医生说:”狂犬病无药可救, 你家如果有人被咬,赶快注射狂犬病疫苗,越早越好。如果过了时限,打针都没有用了。"

    医生又说:“那只狗赶快处理掉,否则咬到人,又会有人得狂犬病了。”

    孙队长爱人拿了根木棒对准狗脑袋用力一敲再敲,再敲,狗就抽搐几下,死了。孙队长把狗拿到山上,挖了一个深洞把狗埋了。

    二天后, 孙队长的儿子死了, 家人把他送到火葬场火化了。
    第二十六章 你不能和别的女人勾搭

    一九七二年林生、得美二十四岁了。林生在砖厂干了将近四年,也存了一千三百多元钱,用得美的话说:“林生,你真是个地主了,加油,当个大地主。”

    得美已是列车长了,她一有空就踏着自行车来看望林生。她剛才到了挖黄土的工地,看到六个妇女抓住一个男的,两个女的每个人抓住那个男的一只手,两个女人分别抓住男的两只腿,那个男的拚命蹬腿甩手。四个女的则拼命抓住那个男的手和脚,另外一个稍大些的

    女同志,抓住男子的腰子,另外一个女的就松开男的皮带,并奋力扯下男的皮带,脱下男子的长裤和短裤。那个女的又从地上抓了一把黃土洒在男的下部上。

    得美看得心惊肉跳,面红耳赤。转过车头,就想回去。迎面碰上林生,林生说:“你怎么掉转车头回去啦?”

    得美说;“你们这地方是流氓窝。”

    林生说;“他们为难你了,我找她们祘帐去。”

    得美说:“她们太无耻了,光天化日下脱男同志的裤子。"

    林生说:“那个男人是不是一个卷长发的男人。”

    得美说:“是呀。”

    林生说:“脱的好。”

    得美说:“你也被脱了,你也和这些女的胡闹。”

    林生说:“你别生气,你听我说,这个男的来的时间不长,喜欢动手动脚,哪个女的她都抱过亲过,这些女人也不是个个喜欢被人強摸强亲的。这不,这些人也联合起来也欺负欺负他。如果你不想见到她们,你就在搅拌机旁耍一下,正好我在搅拌机那边上班。”
    得美说;“你这个地方环璄不好,你要站稳立场。”

    林生说:“是,是,只要我有机会,我就会跳出这个地方。没走之前,我老老实々,不动手动脚。”

    得美说:“你要乱说乱动,我就对你采取革命行动,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林生对得美说:“你在这里玩一会,左边就是湘江,你可以欣赏湘江美景。但你不要走的太远,特别是有机械的地方,你不要去。中午,我们在食堂吃饭。”

    一九七三年五月,林生在砖厂干了四年半的“土伕子”,积聚了一些生活经验,经济上也有一千五百元钱。在当时林生也祘得上是有钱人了。林生弟弟林其这时候毕业,面临分配,学校分配林其下放农村,除非林生下农村。

    林生决定不让自己弟弟下放农村,他想只要自己下放农村,他弟々就可以留在城里。

    林生拿出自己珍藏的户口登记页,到晚上吃饭时,对奶奶、爸々、妈々说;“我弟々要下放农村,我不想让他去,因为他年纪小,他吃不了那份苦,我已经二十四岁了,在社会上已是老油条了,我还有点钱,我决定了,我下放农村。”

    林其说:“你干的好好的,还是你在这里干。”

    林生爸说:“你们谁下去,我都会心痛,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好决定哪个去,那个留。”

    林生妈々说:“我认为你们都别下,林生和林其跟我一起干活。"

    林生说:“这一次,街道办会强行采取行动,他们不是和砖厂打招呼了吗?两兄弟必须走一人。否则两兄弟都不能在砖厂做事,就连妈々你也不能干活。”

    林其说:“我年轻,缺少经验,我就应该经风雨见世面。”

    林生说:“你不要被外面的胡言乱语语,迷惑心窍。”

    奶奶说:“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林生说:“我弄两张纸条,一张纸条上写去,一张纸条上写留,搓成纸团后,谁抓到去的纸团,谁就下放农村。”

    林生拿出两张纸条,在两张纸条上迅速写上字,然后把纸条搓成团,放在桌上,对林其说:“你年纪小,你先抓"。林其抓住一个纸团,打开一看,是个留字。

    林生说:“奶奶、爸爸、妈妈你们己经看到了林其拿的是留字,那就林其留下。”

    林生把剩下的那个纸团拿往口袋里一放,就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这时,林生爸々追了出来说;“林生,你站住。”

    林生说:“什么事?”

    林生爸说:“你以为你可以骗住我,你的口袋里肯定也是一个留字,两个留字,谁先抓到谁就留,你让你弟々先抓,不论如何他抓的都是留字。按一般的规矩,就会认为剩下的那一张一定会是去字。你就可以下农村去了。是不是这样?”

    林生说;“不是这样。”

    林生爸说:“那你把口袋里纸团拿给我看。”

    林生说;“爸,不要看了。”

    林生爸说:“拿出来,我非看不可。”

    林生说:“爸,事实是你所说那样的,我拿出来给你看。”

    林生爸接过纸团,展开一看,果然也一个留字。

    林生爸一把抱住林生说:“儿子,好儿子,你为兄弟解难,为父母分忧,你明事理,明事理啊。”
    林生跟爸爸说:“你不要跟林其说、否则林其会心里不安的。”

    林生爸说:“行,我不说,至少现在我不会说。”

    林生第二天早上,拿上户口本,粮食册到街道办事处,找到知青办公室,找到知青办的女工作人员,登记了下放手续。

    晚上,得美听到这个消息,在一个僻静处,找到林生,对林生说:“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呢?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你自作主张。现在根本无法挽救,你害我呀。”

    得美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了。“呜呜”。林生手足无措,只会说:“你别哭,你别哭。”

    得美说:“我别哭,我別哭。我能不哭吗?我喜欢你,从小就开始喜欢你。本来我认为我们两人可以在一起生活。现在你却抛开我,一个人要下什么农村,以后我去你那里多不方便,你来我这里也不容易,我看你是想离开我。”

    林生说:“我就是想不要我弟々下放农村,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我这个人缺点很多,最重要的是我的家庭成份不好,会影响你的前途,我看你要是有什么看得上眼的人,你忘掉我,跟他走吧。”

    得美说:“我不听你的鬼话,我也不上你的当,我们现在还只有二十四岁,可以等几年,但是你不能和别的女人勾搭,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林生说:“我还是坚持认为,你要是找到你认为合适的人,你们就应该在一起生活。我只会祝福你们。我感谢你,别人瞧不起我,只因为我奶々是地主成分,只有你看的起我,从小到大,二十多年来毫无鄙视,我感谢你。”

    得美说:“我对你的家庭非常了解,因为我到你的老家调查过。因为你家近,我们班团员以阶级调查分析为由,到了你们老家调查,没有想到你们家的情况和书上讲的地主生活相差太远。你奶奶实际上是一个善良、勤劳的小脚女人,只因无劳动力,而请人耕作,收取点租金被划成地主。”
    林生说:“你了解我家,可是别人不理解,一说到地主,人们马上浮现黄世仁恶霸地主形象,其实我也到过老家,那房子全是泥巴墙壁,稻草屋顶。”

    得美说:“我不管你家情况怎么样,我觉得你这人对我还不错,从小到大二十多年了一直和的来,所以你以后也不能对不起我。”

    林生很受感动,不禁抱住得美,得美也抱住林生,两个人感觉彼此之间的温暖在互相传送,两人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两个人身体在颤抖,……

    后来还是得美推开林生,并对林生说:“你我都已二十四岁,我希望再等四年,我们就结婚。”

    林生说:“我下农村,不会只种田耕地,我会另走一条路子,我也希望我们二十八岁时,我们两个人就结婚。我对我们的未来,充满信心,因为我们有文化,有理想,有追求,有能力。最主要的是,我们两人勤劳、有智慧、不怕苦。”

    办手续前,林生跟知青办的人说:“知青表上成分一栏,你必须填写职员,因为我父亲是铁路员工。如果你不填写这个成分,我就不下农村。”

    知青办的人说:“我问一下我们领导。”过了一会儿,知青办的人来了,说:“可以,只不过我们注明一下填的是你父亲本人成分。

    第二天,林生带上戶口本、粮食册,办好了下放手续。

    林生结朿四年半多的“土伕子”生涯。“土伕子”是那时城市里干体力活、脏活、累活的临时工的称呼。




    第二十七章 到一大队一生产队落户

    一九七三年六月二十日,林生和街道上一些下放青年坐上解放牌汽车,汽车头上挂着一朵大红花,汽车两侧挂上红布标语。左边标语是“知识青年到农村大有作为”,右边标语是“革命同志战天斗地育新人"。街道办办事处知青办的人敲锣打鼓,送别知青的亲人跟知青交待下乡去应该注意哪些事情。林生和父母、林其告别,但沒有看到得美过来。但是在他一转身的时候,看到办事处一条马路上站着得美。林生向得美挥手,得美也向林生挥手打了招呼,突然他看到得美两眼流出眼泪。林生向得美用力一挥手,猛一转身,两眼望着车头方向,心里一酸,眼泪水就流了出来。林生心里喊道,再见了亲人,再见了,我心爱的得美。

    知青办的人喊道:“到勾娄峰公社一大队的知青要注意了,车子要开动了,请大家注意,请大家注意。”

    一个知青带头唱起了知青歌,“我们知识青年到农村广大天地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是很有必要的,很有必要的。”车子开过湘江,经过练兵滩,向勾娄峰奔去。突然有个女知识青年哭了起来,哭声就象传染病在车上漫延开来,车上是一片哭声,哭夠了,哭累了,女知青们停止了啼哭,眼睛是红々的,茫然的看着一座又一座山峰从车边往后退去,车了开了近四个小时,汽车到一个山坡边停住,坡边共有五间砖房,一间大房,四间小房,这就是公社社部。全体人员都下车,大家一起吃了午饭。吃完饭后,司机开车和街道办的同志一起回迴雁。

    知青们在长木靠椅上坐下, 台上坐有三个人,一个秘书样子的人说;“欢迎知青到我们这里来。下面请马主任给我们讲话,大家欢迎。”说着带头鼓掌,知青们也跟着鼓掌。马主任说:“贫下中农欢迎你们到我们这里来,你们到我们公社来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你们应该好々向贫下中农学习,改造自己的非无产阶级世界观。”

    马主任说完话后,又接着说:“下面请刘主任讲话。

    刘主任说:“我热烈欢迎大家到来。下面由各个生产队长领你们去新的战斗岗位。”
    一个剃着平头,两个眼睛红々的,约四十来岁的

    人说:“我是一大队一小队队长齐振天,大家叫我老齐就行。”

    "现在我再念一下,到我们生产队插队落户知青的名单。”

    “阳林生、李胜利、龙桂英、郭明。念到名字的跟我来。”

    他们翻过一座又一座山峰,走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来到一小队队部。知青有四个人,分成男女两组,住在两间房子里,队长的儿子和儿媳妇帮他们四个人鋪好床。四个人共用一个灶,吃集体歺。粮食从生产队拿,菜也从地里摘。热水轮流烧,饭菜轮流煮。由队长儿媳妇带着四人举习做。不久之后,他们就轮流煮饭,炒菜,烧水了。

    林生、李胜利、龙桂英、郭明四人就这样到一小队安上家,成为中国新一代农民了。

    他们觉得生产队的安置工作都做的好,就是厕所不好,厕所上有一个顶棚,可以避雨,但是四面通风,底部用两块木板架在坑底上,一不小心,屎尿就拉在木板上。更要命的是,只要蹲在坑上方便,屁股会完全暴露在外面,如果用衣服拉下遮挡住,那就会碰到茅屎板上。

    队长来到一小队队部,帮助知青搞好早饭,吃完早饭后,队长说:“现在你们到我们这里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要熟悉我们的家,我们到生产队毎户人家去看看,熟悉熟悉人员和地形。由我带你们去。”

    队长说“大家先到队部附近看看,队部边上是我家,我爸々住在这里。他有七十高龄了,他有七个子女,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大儿子五十岁,二儿子四十七岁,三儿子四十三岁,这就是我,再下面是三个女儿,都已经出嫁了,最小的是小儿子,现在还在部队里。



    齐队长带着林生他们先到他爸々家见到,见到一个头发雪白、红光滿面的老人,林生他们喊道:“齐爷々好。”

    齐爷々说:“你们好,你们就是下放知青?”

    林生说:“我们是知青。”

    齐爷々说:“欢迎,欢迎。”

    然后齐队长带着他们拜访了老大、老二、老三(也就是队长的家)家,觉得他们家庭宽敞,家具新鲜,摆放整齐。

    然后翻过一个山坡,他们又到一个新建成的干打垒新房,门口贴着红对联,遗憾的是墙壁未刷墙。

    齐队长说:“这个地方叫廖家湾。”

    又指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农民说:“这个贫下中农叫廖多贵,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有两个儿子。二儿子和三儿子生的都是是女儿。"

    齐队长说着说着,廖多贵的小儿子廖平平过来了,一看就是个吊儿郎当,信口开河的人,他说:“你们知青来了四位。两男两女,正好是两对,今天晚上把一关,就可以圆房了。”

    齐队长说:“瘳平平,你不要胡说八道,你们才见面,不要开玩笑。"

    齐队长又带着林生他们依次拜访了廖家老大、老二,老三家,认识各家的门。

    齐队长又带着林生翻了一个山坡,到了一个坡上,这个坡上有两户人家,一家姓谭,家里共有四口人,男女两口子,一个婆々和孙子。男的三十五岁,留着一个分头,看起来,人比较胖,齐队长说这人就是谭会计。

    谭会计对林生等人说道:"欢迎各位前来玩。”

    齐队长、谭会计领着林生他们又来到另一家住房。


    屋内个老太太在打小孩毛衣,老太太见有人进来,就喊“郑桥生,齐队长、谭会计来了,你快点出来。”

    老太太拿出六个杯子,放上茶叶,用开水水冲茶说:“队长、谭会计,你们来了,这些都是新来的知青吧。”

    齐队长说:“这些都是新来的知青,总共有四个人。”

    郑桥生和年轻女人都说欢迎,欢迎。齐队长对知青说:“这是郑桥生,这是郑桥生老婆。”

    林生观察到郑桥生一米七左右,脸上较瘦,还有股稚气,年纪估摸二十岁左右。再看年轻女人长相漂亮,脸色也好,瓜子脸,双眼皮,眼晴明亮,完全不象农村里风里来雨里去的辛苦操劳的农民女儿,看样子也就十八、十九岁样子。

    谭会计声称家中有事,跟齐队长、知青告别,回家去了。

    齐队长告别郑桥生及家人,又带着林生

    他们到山坡下一家旧砖墙房子边,边上有两间房。齐队长喊:“老王,知青来了。”

    一个穿着五十年代旧呢子军大衣的人应声而出,他一边扣着军大衣的扣子。一边说:”齐队长你来了。”

    齐队长说:“知青来了,我们大家认识认识。”

    老王说:“到我们家坐坐。”

    齐队长说:“我们不进去了,改天再来吧,我们到老吴家去。”

    老吳家就住在旧砖墙的房子里,这个房子有些年头了,估计是没收过去地主老财家的房子,由于房子保管的好,现在看起来房子还是不错的。


    齐队长说:“知青来了,我们大家认识认识。”

    老王说:“到我们家坐坐。”

    齐队长说:“我们不进去了,改天再来吧,我们到老吴家去。”

    老吳家就住在旧砖墙的房子里,这个房子有些年头了,估计是没收过去地主老财家的房子,由于房子保管的好,现在看起来房子还是不错的。

    队长到了老吳家门口,大声喊道:“老吳,知青来了,快来迎接。”

    老吴出来,喊道:“齐队长来了,知青来了,欢迎,欢迎。”

    老吴个头不高,头发是个平头,两个眼睛、眼角总是向上弯曲,嘴角上翘,给人一种感觉,老吳总是笑容可掬。

    老吳大概是三十九岁,有一儿两女,大儿子二十一岁,大女儿十七岁多,小女儿十四岁。

    老吴老婆干净利落,手脚麻利,不一会泡了六杯荼,放在桌上,还拿出一盆点心要客人尝尝。

    林生观察到老吳家,有楼上楼下两层楼,楼下前面是一间厅房,中间是卧室,老吳两口子住在卧室里,后面是杂屋,再后面是厨房,最后面是厕所,楼上估计是儿子和女儿住。

    齐队长和林生众人告别老吳家,一起向坡上走去,路边也有戶人家,一个人正好从家里走出来,一见齐队长和知青就马上退到房子里。林生他们准备和这家人打招呼。齐队长说:“这家是地主,姓何。你们不要和他们打招呼,我们生产队开会都不要他们参加,就连年底分红,给他们多少,他们就拿多少。不过一般来说,他们必须弄好他们附近的地。他们该拿多少工分,我们也不会少计工分。所以他们每年年底分红时,也就很少有意见。”

    一生产队处于勾娄峰大半腰,田地多开垦在较矮的山顶或山的半坡上,所以地不是很大。很多梯田,由于水多用山泉,所以叫冷水田,也有人称为没良心田,至于为什么用这个名字,大概就是人们费的力气多,收获的太少吧。




    第二十八章 你认识认识你阳大哥

    一生产队一年只种一季稻,比二季稻插秧晚,收割也比较早,一亩田也就收五百斤左右,只要不是灾年,粮食也能除去交公粮外,剩下的粮食也能够自给自足。

    一九七三年八月,稻穗低垂,稻谷成熟、收割稻谷,比平时干活要累些,但由于田不是太多,收割也快、割下稻杆,捆成一把又一把,放在田中,再踩动打稻机,打稻机滾动筒随着脚的踩动而旋转,滚筒上的钢钉打在稻穗上,成熟的谷粒就掉在拌桶里。拉起一把稻杆,将稻穗靠近旋转的滾筒,左一搖,右一晃,一把稻杆就脱尽稻谷。人们丢下打尽稻谷的稻杆,又拉起一把有稻穗的稻杆,进行以前的动作,直到收割完成为止。

    插秧呢?农民在清明前后,撤下谷种,待谷秧长好后,再用手把秧苗合在一起,然后,一小把拿在手里,再用另一只手分出一些秧苗,捏住后插在稻田里,很少出来干活的大嫂们往往这时出来大显身手,一弯腰、一抓秧、一插秧、一移步,简直就象一段优美的舞蹈。

    收割完稻谷,齐队长给林生、李胜利、龙桂英、郭明等四人,一个人一个锄头,用来锄掉田边杂草杂树,小草扔在田中做肥料,大的杂木树技堆在田头上,点火把它们烧成灰。撤在田中做肥料。

    有时晚上开会,人们往往打着手电筒,从各家往队部走,人多的时候,远处一看,象条火龙。开会免不了讲一下政治,更多的时候是讲生产情况,林生有时读一下报纸,免不了是:“今年形势大好,不是小好。”

    林生数学好,全校数学比赛还得了个第二名.但是在记忆力和心祘时,也不得不佩服这些农民,每到月底统计工分时,根本就沒有拿草稿纸,凭记忆和心祘,就能说出这个月某日做了什么工,拿多少工分,又是某日到公社开会,计了多少工分,然后报出这个月总共有多少工分,基本上与会计统计的工分基本符合,无什么误差。
    白天,又是刨田边,就是将田边坡上长的小草小树用锄头刨去,这个地方离吴家很近,林生口渴,就到吴家讨水喝,吴家大婶一见林生就非常高兴,一边给林生泡茶,又拿出牛筋红著干,炒豆子要林生吃。一边问林生家庭情况。

    吴家大婶问:“你现在多大了?"

    林生说:“我二十四了。”

    吴婶又问:“结婚了吧,我们农村这么大的男同志都有几个孩子啦”

    林生说:“我还没有结婚。”

    吴婶说:“有女朋友吗?"

    林生说:“祘有半个女朋友吧,我配不上她。”

    吴婶说:“那摆了酒没有?”

    林生说:“两家根本没有谈这个事。”

    吴婶又说:“有没有请媒人下聘金。”

    林生说:“沒有。”

    吴婶高兴的说:“又没有摆酒,又没有下聘金,那你还是一个单身汉了。

    林生说:“是。”

    吴婶高声的喊道:“吴翠花,你带妹々下来,认识认识你阳大哥。”

    吴翠花和她妹々从楼梯下来,满脸通红。可能是听到她妈々和林生的谈话。

    林生偷偷看着吴翠花,吴翠花个头不祘高也不祘矮。大概一米六的样子,扎着农村女孩子常见的长辫子,留着整齐的刘海,瓜子脸,鼻子挺,双眼皮,眼睛很亮,笑起来,嘴边有一对大大的酒窝,给人一种青春洋溢的感觉。

    吴翠花也在偷偷观察林生,林生五官端正,双眼皮,眼睛比一般人长,只要睁开他的眼晴,就会发现他的眼睛很大。鼻子挺,皮肤稍黑,一米七五个子,她觉得林生脸上有一种淡々的忧愁、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至少在农村青年人看不到这种眼神,寻找不到这种不同的感觉。
    吴翠花的哥哥吴大生和他爸进了房间,吴大生喊了声了“林生你来了。”

    林生赶紧喊声:“吳叔你好,大生好。”

    林生又说:“大生你干什么去了?”

    吴大生说:“我到衡山长板桥去了。”

    林生说:“你相亲去了,怎么样?”

    吴大生说:“双方家长见了面了,我也见了女方,双方还滿意吧。”

    吴大生的个子不太高,大概只有一米六六吧,他的长相不如他父亲,五官还祘端正,但眼睛有点钭视。

    吴叔、吳大生、吴婶三个人到了里屋,三个人轻々讲了什么,然后三人走了出来。

    吳叔说:“林生不要走,在这里吃晚饭”

    林生说:“我还是回家吃饭,我改日后再来。”

    吴大生说:“不要走,就在这里吃。”

    吴翠花推着妹々,要妹妹传话:“林生大哥别走。”

    林生说:“盛情难却,我就勉为其难了。″

    吴叔说:“读书人讲话文诌々的,对我们讲话,你就讲白话好了。”

    吴婶忙活起来,切腊肉,切熏魚,吴翠花帮忙洗菜,切菜,林生和大生添柴生火,小花跑进来问林生,:“我有道数学题不会做,你帮我讲一下。”

    林生拿书一看,原来是初中一年级数学题,林生给小花讲解题意,解题思路,解题步骤。小花弄明白了数学题做法。高兴的说:“你讲的比我们数学老师还要好你要是给我当姐夫,我的数学就是全班第一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吴家父母,兄妹都把这事当真了。

    吃晚饭了,吴家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吳叔还拿着一瓶酒,倒了三杯酒,他父子二人一人一杯。吴叔拿着一杯酒递给林生,林生表示不会喝酒,吴叔说:“不会喝酒不行啊,山里人那能不喝酒。”

    林生说:“我从小就不会喝酒,我以后再慢々学喝酒吧。”

    吴翠花说:“别人不会喝酒,你就不要他喝酒吧。”

    吴叔哈哈一笑说:“他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干什么偏向他。好,好,不喝就不喝,你们吃饭吃菜,我们父子喝酒吃菜。”

    林生说:“謝々叔々,我吃饭吃菜来陪你们”

    吃完饭,吴大生打着手电筒送林生回生产队部。

    路上吴大生说:“我妹々快十八岁了,她现在正在找婆家,现在我妹々看见你后,就不想再去找婆家,希望你进入我家,她说她舍不得爸妈,要照顾爸妈,其实就是想要你到我们家里来。"

    林生说:"你妹妹十八岁不到,年纪还小,怎么急着找婆家?"

    吴大生说:"我妹妹不小了,我们农村女孩十六岁就可以结婚了。我妹妹的女同学很多都结婚了,有了小孩子了。
    我妹妹是老妹子,她完全可以结婚了。我的对象才十六岁多,我也才二十岁,我们就准备结婚了。"

    林生说:"我才下放农村不久,还没有想到这些事情。"

    吴大生说:"你年纪二十四岁,不小了,应该想这个事情了。″
    第二十九章 上天不允许我喜欢你

    一九七三年九月二日,生产队里纸厂生产

    的官堆紙已经压好成型。要人从山上挑到山脚下铁厂马路边,再装车运进城里。这个官堆纸可以用写大字报,也可用来做卫生纸。

    这官堆纸是怎样来的,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勾娄峰是南岳七十二峰的一个峰,漫山遍野长的是楠竹。楠竹高七米左右,粗可达二十公分左右,楠竹可以编制竹器,也常用于造纸,每到三四月份,楠竹新生竹笋,长到二米左右时,用砍刀把它们砍下来,放到一个池子里,浸泡、沤烂、然后把它们打成竹浆,再把它们放入房内一个池子里房内,让它的成为更细、更细的浆水,再将一个官堆纸大小的模子,在池里搖晃。一会儿,一張湿的官堆纸形成。晾干后,一张压一张,再压紧就成为一梱官堆纸,一梱官堆纸大约有四十斤,挑一担官堆纸就有八十斤。挑一担官堆纸从山上运到山下铁厂,就可记十分工。

    从一生产队挑一担官堆纸,从早上七点钟动身,要挑到中午十点多钟,才到铁厂,多数人为了省钱,送完官堆纸到铁厂后,马上回家,走的快的也要一点多了才能回到家里,吃上中饭。

    只有知青和一些需要在铁厂供销合作社买些盐和其他生活必需品的农民才会在铁厂边上的饮食店吃上一碗面条或四、五个馒头,办完事后再陆々续々回家。

    林生和翠花送完官堆纸,翠花就要往家里赶,林生拖住翠花在饮食店坐下,问翠花吃什么?翠花说:“来一碗肉絲面吧。我长这么大,只是在每年过生日时,我妈才会给我煮一碗面,再煮两个鸡蛋,就祘我过了一个生日。"

    林生跟饮食店工作人员说:“来两碗海带排骨面,油要多放,再来六个鸡蛋,鸡蛋要煮熟。”

    不一会两碗海带排骨面和六个鸡蛋上了桌,翠花说:“我吃不了这么多。”

    林生说:“我们两人吃面,一人一个鸡蛋,还剩四个鸡蛋,就可以给你爸妈,你兄妹每一个人一个鸡蛋。”
    两个人吃完面条和一个鸡蛋。林生问翠花还要不要再买点东西吃,翠花说:“我己经吃饱了。”翠花把四个鸡蛋用一个塑料袋装好。

    林生说:“我们还要到供销合作社去,买两瓶XXX大曲,再称一斤饼干。”

    翠花说:“不用啦,你哪有这么多銭。现在还没有到年底结祘,你知道你年底结祘,你有多少钱,我们还是省点钱花。”

    林生笑着说:“你说我们省点钱花,我们是两口子了。"

    翠花用手打了林生一下,林生说:“你不要担心钱,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林生和翠花到供销社买了两瓶XXX大曲和一斤饼干,就往家赶。

    生产队的农民,正是靠着纸厂生产的官堆纸厂,年底分红十工分可达一元钱,这个价值在当地祘是最高的。所以这个地方的男人找老婆是容易的。当地的女孩也不愿往外嫁,就在附近找婆家或找上门女婿、上门女婿地位是很低的,生下的孩子要跟女方姓。

    一九七三年九月五日,生产队队部有人送来 ,收信地址是勾娄公社一生产大队一生产队。收信人是阳林生,寄信地址是迴雁铁路石子岭。

    林生拆开信封,一行行熟悉的字迹出现在眼前,信里写的是:

    亲爱的林生:

    你好!

    半个多月没有见面了,我很想你,昨天晚上做梦,梦到你和我到公园里玩耍,公园里有很多鱼在水中游玩,我和你在湖中投食,鱼儿在水中争抢鱼食,鱼儿在水中旋转,湖水由于鱼的旋转而旋转,形成一个大旋涡,突然你往旋渦中一跳,你就不见了,我急得喊林生哥、林生哥,怎么样都找不到你。急的我身上直冒冷汗,醒来才知道是做梦。这个梦好不好?我就问了祘八字的先生,有的说你被我抓住了,故而看不到了。也有的说:你有了新的女朋友,跟新女朋友走了,当然也就看不到了。林生,你说哪个祘八字的先生祘的准,现在赵敢闯隔三差五就往我家跑,跟我妈献殷勤,跟我爸套近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不喜欢他,从小就不喜欢他。他这人自私自利好踩人,仗着他爸是个什么头,就欺负他认为可欺负的人。
    你出门在外自己要照顾好自己,饭要吃饱,菜要吃好,衣要穿暖,做事要三思而行。不要象下放一样。自做主张,造成不必要损失。

    我还告诉你,你爸妈、奶奶,弟弟、妹々都好,特別是你弟々被招到车辆段做钳工,工作问题解决了。

    最后祝你万事顺心,身体建康。

    爱你的得美

    一九七三年八月三十日

    林生看到了得美的来信,也想起了得美,他想得美是个善良的姑娘。自己可以说和得美认识了二十多年。从有记忆后,得美就刻在他的脑海中。从穿着开裆裤的孩提时代,到朦胧无知的儿童时代,再到情窦初开的少年时光,再到刻骨铭心的青春岁月,再到体验生活的“土伕子”生活,再到现在下放农村的情景。

    听说她参加工作后,毎年都被评为先进生产工作者,三八红旗手,据说她已成为入党对象。

    得美妈说:“林生各方面都好,但出身不好。林生配不上我女儿,林生现在是个农民,我女儿是铁路工人,两人不相称。"林生一直把这些话记在心里,一直未跟得美讲过。怕的是得美知道后,两母女吵架。

    他想到,得美给了我好多的怜悯,好多的照顾,那我呢,我能给她幸福吗?我的家庭成分给我造成阴影,难道我又要把阴影投射到得美身上,让得美受到我成分不好的影响,影响她的前途。不,不行,我不要把阴影投射给得美。我必须离开得美,她才会有她应有的幸福。

    想到这里,他暗々下定决心,不再与得美往来,于是他写了 。信中是这样写的
    得美同志:

    你好!

    來信已阅,感谢你对我的关心,我这人有楣运,会给我的亲人、熟人带来不幸,这种不幸不是你我个人可以克服的,为了你的幸福,我希望第二个祘八字的先生祘的准,只要你有喜欢的人,你就去喜欢他吧,我没有怨言,不是我不喜欢你。是上天不允许,而且这个不允许是上天的戒律。不多言了。

    祝你幸福!

    林生

    一九七三年九月十日

    林生写好信并未马上发出,一是因为到公社邮电局较远,自己没有机会发出。二是林生觉得这封信很残酷,他想冷处理,他不发信或许时间会沖淡得美的思念。

    但是林生想起自已的家人,于是写了 给爸、妈和家人,信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奶奶、爸爸、妈々、弟弟、妹妹:

    你们好!

    我好久没有给你们写信了,非常想念你们,听得美说你们身体健康,万事顺意,我非常高兴,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你们不要担心我,孩儿已长大,家人不必忧。我和你们回信的事,不要告诉得美,让她忘记我吧。切记切记。

    最后祝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林生

    一九七三年九月十一日

    趁着一天下山的时候,到邮电局寄走这 。



    一九七三年九月十一日

    趁着一天下山的时候,到邮电局寄走这 。

    一九七三年十月十三日,林生又到吴叔家附近刨田边,吴叔要吳大生叫林生到吳家吃晚饭。

    林生到了吴叔家先问候吳叔和吳婶,后到楼上与吳大生聊天,吳翠花,吴小花听到后也加入聊天,突然小花想起。还有一道语文题未做完。就问林生说:“有个题目说,有的事倩看不到全面,应用什么什么成语表示。”

    林生说:“一叶遮目。”

    吳小花说:“对。”

    楼下面饭莱已摆好,吳叔又摆上三杯酒。

    昊叔说:“吃饭了,下来吃饭。”

    林生、吳大生、吳翠花、吳小花闻声下来。

    请吳叔、吳婶坐上席,开始吃饭。林生也想吃饭,吳伯说:“男子汉大丈夫,哪能不喝酒。”

    林生再三拒绝,吴伯说:“喝点酒总可以吧。”说着把自己杯中的酒喝下一半多,又把林生的酒再倒入自己杯中。

    现在林生酒杯可能只有三分之一的酒,现在他只有硬着头皮喝酒了。

    林生从来没有喝过酒,没有喝酒的经验,没有吃菜垫底,就一口气喝完杯中的酒。

    过了不久,林生觉得天昏地旋,“卟通”一声,摔在地上,吴叔、吳大生等人把林生扶到楼上床铺睡下,刚开始林生还听得懂吴叔、吳大生的话,大概是不该劝林生喝酒之类的话。好象还听到吳翠花埋怨父亲的话。到后来,林生就完全不清楚外面发生的事,过段时间,林生好象觉得有人脱自己衣服和裤子,他不想要他们脱,但他已手脚无力,只得听从他们的摆布。


    第三十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第二天早上,林生醒来,发现自已全身穿的都是吳大生的衣服、裤子和内裤,吴婶看见林生,对林生说:“你自己吃早饭,他们都已经吃过早饭了。”林生吃完早饭,就朝门外走去,他在外面池塘边,看见吳翠花正在洗他的衣服、裤子、内裤。吴翠花看见林生起来了,脸色通红,几乎用颤料的声音问:“你起来了。”

    林生说“我昨天晚上怎么了?”

    吴翠花说:“昨无晚上你喝醉酒了,我爸、我哥也喝醉了,他们都睡在床上,你吐的全身上下都是脏物,我妈要我把你身上擦干浄,我妈和我妹都不方便为你擦身换衣服,只有我能够……”

    吳翠花发现自己讲话讲多了,再讲下去,多不好听。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吳翠花脑海里浮现着林生上身赤裸,下穿短裤,躺在床上。她在给林生擦身时,无意中碰到林生的那个东西,那个东西和林生一样睡的死沉沉的。

    ……

    林生对翠花说:“我回去了,你哥的衣服我穿的比较小,我回去換衣服。”

    林生说完话,转身往山坡上队部走去,这时谭会计已经到了队部,看到林生,就问林生:“你穿吳大生衣裤,你怎么了。”

    林生说:“我昨天晚上喝了酒,醉了,衣裤搞脏了,借了吳大生的衣裤穿。”

    林生回到自己房间,李胜利已经起来,看见林生回来,就问:“昨晚你去哪里了,一夜未归。”

    林生说:“我在吳叔家。”

    李胜利说:“昨天晚上睡的好?”

    林生说:“別提了,我醉了。”

    李胜利说:“醉了好啊,酒不醉人人自醉,神仙过的日子啊。”
    林生听出李胜利话中有话,也就不再理睬李胜利。

    林生換好自己的衣服,包上吳大生的衣、裤。往吳叔家方向走去,李胜利说:“不吃早饭就走啊。”

    林生说:“我已经吃过了。”

    吴叔家门口坪上,晒绳上巳晾上林生的衣裤,林生进了吳家门,正好遇上翠花,就对翠花说:“我已经換下你哥的衣裤,你看要不要再洗一下。”

    吳翠花说:“我把衣裤再搓一道就可以了。今天要到廖家湾刨田边,你过去吧。”

    林生通过这段时间的劳作,也逐步掌握刨田边的技巧,首先得选把较宽的锄头,锄头尖要薄要尖。挖杂草就用整个锄头尖刨削地皮。

    注意不要挖的过深,最好浅々的铲削。这样铲削杂草的速度就很快。而碰上杂树就用锄头的一个尖角挖削,除掉小的树枝并不难。如果树枝较粗,那也只能用砍刀砍了。经过几个月的劳作,在刨田边这个上劳动上,林生不亚于老农民了。所以林生干这个劳动和老农民一样计十工分。

    在休息时,农民们(现在林生也应叫农民了)坐在一起,抽烟的农民掏出一个烟袋,从里掏出一些烟絲,往一张报纸或小孩作业本制成的卷烟纸上撤去,熟练的用口水和手卷成喇叭筒,点上火,吸上烟就过上神仙日子,农村中不抽烟的男人少,所以烟民们抽烟是沒有人敢讲闲话的,而在一些工分价值低(一个劳动日十工分才值八分钱或一角多钱)的地方,有不少人在出工时抽烟的时间比劳动的时间多,他们手握农具,站在田里大口吞云吐雾。出工不出力,工分挣的不少,价置很低。

    农民抽烟也不只是只顾自己亨受烟的快感,他们往々也在这时谈一些他们听到的、或者自认为正确的言论。

    廖家十四岁的孙子说:“林生,你们这些下放知青在城里做了坏事,现在送到我们这里来改造了。”

    林生说:“这些话是谁跟你讲的。”

    廖家孙子说:“我们这里的人都是这样说的。你们在城市里打砸抢烧杀,工不做工,学不上学,这不,运动一完,你们就被送到我们农村来劳动改造了。”

    林生一听,觉得和小孩讲不清楚怎么回事,就说:“我们下放知青有你所说的坏人,但多数人和你一样是个好人。”

    廖平平说:“你们来就是枪我们工分和粮食的,一来来四个,就要拿走我们多少粮食和工分。好在你们来的是四个,两男两女,合在一起,就是两家,什么时候你们结婚,不要忘记我们。”

    廖平平又说:“要结什么婚,两个男的,两个女的,有两间房子,今天林生和龙桂英睡,李胜利和郭明睡。明天林生和郭明睡,李胜利和龙桂英睡。不要生小孩,要不然我们又要多出粮食了。”

    齐队长说:“你们不要胡说八道了,知青们到我们这里来刨田边,挑官堆纸,收稻谷,砍柴烧窑。那样抢了你们的活,我敢说,年底分红,今年价置就会比去年高,不信,你们等着瞧。”

    廖平平听齐队长这么一说,也就不再讲话了。

    大家又一字儿排开,开始刨田边。

    晚上大家吃完饭,闲聊一会,就洗脸洗脚。上厕所时,由于厕所四面无墙壁,也只好上一个人就喊:“有人吗?"无人做声,就是无人,上厕所者便可以方便。如果有人说:“有人。”那就得等那人出来,自己再进入厕所。糟糕的是蹲厕所的人腸道不是那么通暢,等的人就苦了,压缩直腸,紧闭尿道,只盼里面的人快点出来。有些在外面等的人等的急,就有人到外面的山坡上方便去了。


    清早。林生搞好早饭,招呼大家吃完早餐,洗碗,洗筷子和大家一起到砖窑附近砍柴。林生到砖厂就觉得众人的眼睛有点奇怪。想问人家是怎么一回事,还是廖家老二嘴巴疼快,对林生说:“你结婚了吧?”

    林生说:“没有呀”

    廖平平说:“没有?前天晚上你就和吳翠花结婚了。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抵赖?”

    十四岁的廖家孙子说:“昨天早上吳翠花给你洗短裤,现在短裤就挂在吳家门口坪上。你前天晚上根本没有在队部睡觉。”

    廖平平说:“有人看到你和吳翠花平时在外面搂搂抱抱,前天晚上,你和吴翠花睡在一起,洞房花烛夜了。”

    林生听得一楞一楞的,最后抓住一个说话的机会说:“你们讲些什么呀?都是一些无根无据的东西,事实是我前天晚上喝酒喝醉了,衣服裤子搞脏了,就把我衣裤换了,洗了,事情就这么简单。”

    廖平平说:“事情不简单啦,你前天喝醉酒,弄脏了衣服和裤子了,吳婶和吳小花是不会帮你換衣裤的,吳叔和吳大生又喝醉了,那就只有吴翠花帮你換衣裤。洗身体。把你衣裤还有短裤脱掉,你不就是个光溜溜的一个人吗?吳翠花爱怎么弄你就怎么弄你。这吳翠花小骚妖精,把衣裤一脱,你们两人又楼又抱,又摸又亲,两个人不就可以大干一场吗?”

    林生听廖平々这么说话,第一次发了脾气说:“廖平平你再胡说八道,我杀了你。”

    林生上前奔上一步,一手扭住廖平平左手,整个身体往左一拧,廖平平整个人往左扭曲,一边喊:“痛、痛”林生再用力一拧,廖平平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气。

    林生说:“你还乱七八糟的胡说不。”

    廖平平嘴硬,说:“你干的就是这事。”


    廖平平说:“没有?前天晚上你就和吳翠花结婚了。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抵赖?”

    十四岁的廖家孙子说:“昨天早上吳翠花给你洗短裤,现在短裤就挂在吳家门口坪上。你前天晚上根本没有在队部睡觉。”

    廖平平说:“有人看到你和吳翠花平时在外面搂搂抱抱,前天晚上,你和吴翠花睡在一起,洞房花烛夜了。”

    林生听得一楞一楞的,最后抓住一个说话的机会说:“你们讲些什么呀?都是一些无根无据的东西,事实是我前天晚上喝酒喝醉了,衣服裤子搞脏了,就把我衣裤换了,洗了,事情就这么简单。”

    廖平平说:“事情不简单啦,你前天喝醉酒,弄脏了衣服和裤子了,吳婶和吳小花是不会帮你換衣裤的,吳叔和吳大生又喝醉了,那就只有吴翠花帮你換衣裤。洗身体。把你衣裤还有短裤脱掉,你不就是个光溜溜的一个人吗?吳翠花爱怎么弄你就怎么弄你。这吳翠花小骚妖精,把衣裤一脱,你们两人又楼又抱,又摸又亲,两个人不就可以大干一场吗?”

    林生听廖平々这么说话,第一次发了脾气说:“廖平平你再胡说八道,我杀了你。”

    林生上前奔上一步,一手扭住廖平平左手,整个身体往左一拧,廖平平整个人往左扭曲,一边喊:“痛、痛”林生再用力一拧,廖平平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气。

    林生说:“你还乱七八糟的胡说不。”

    廖平平嘴硬,说:“你干的就是这事。”

    林生使出一个黑虎掏心的动作,向瘳平平胸前伸去,廖家人连忙给林生讲:“别打了,这个廖平平嘴臭,欠打。"

    林生停止动作,对在场的人讲:“我讲的是真话,我和吴翠花是清白的,廖平平这样讲,我不在乎。可是吴翠花才是十七、十八岁的女孩,你们叫她如何面对这个世界。”

    林生再次说:“我和吴翠花是清白的,如果真有廖平平讲的那样的事,我愿意接受天老爷的惩罚。那就是五雷轰顶。”那一天林生砍柴。心里不痛快,什么话也没有说。
    第三十一章 你被卷于火车底下

    一九七三年十一月十二日,林生又接到得美第二封信。信中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林生:

    你好!

    两个月都未接到你的来信,不知你的情况如何,我现在还是担任列车长,还是四天一转。三天来去一趟。再休息一天。平常上班,时间容易打发,就是休息一天时,比较难熬,妈々每到我休息时,总是安排我相亲,什么冬爪南瓜,歪瓜裂枣都要我相见,她口口声々说我二十四岁了。再不找对象拖两年,我就变成老姑娘了,我说我等你,我妈说:“林生这人还可以,就是家里成分不好。”我说,政府重在表现,不是重在表面成分。她说,她也知道,就是心里没有底,要说到人品,我妈也认为你好。赵敢闯几乎每天都到我家来,不管我在不在家,总是跟我妈套近乎。林生哥,怎么办?你给我一个答案,请来信,祝你身体健康,事々如意。

    爱你的得美

    一九七三年十一月八日

    林生看完信后,心里很矛盾,写封信回去吧、得美肯定会跟他继续缠绵,他担心他们的结局会很淒惨。如果那样,林生想还是不回信好,让得美觉得他很冷血无情,她就会倾尽全力找到她的所爱。

    不写信回去吧,即不合情也不合理,得美这个时候多么需要人指点迷津,他应该是这样的人,在得美需要帮助时,林生应站在她的身边,与她共度难关。思来想去,还是不回信,让得美断了她对他的思念,重新开始她的生活。

    这一天,林生和吴大生来到峰顶砍楠竹发现山顶楠竹不太多,但是生有不少毛粟子树。两人砍了十几根楠竹后,決定不再砍楠竹,摘毛栗子,毛栗孒比板粟小的多,大概只有小指头那么大,生吃还是炒着吃,味道和板栗一样。
    毛栗子外面有尖刺,用手剝几个,手就受不了。但是林生和吳大生发现毛栗子成熟后,有的毛栗子会炸开,掉在地上。这只要捡起来就行了。两个人脱下外面的衣服,扎起两个袖子和下摆。就做成两个包包,可以把毛栗子放在包包里,回到吳叔家中,两个人放下毛栗子。又上山背楠竹到指定地点。也祘完成了生产任务

    吳婶、吳翠花看到毛栗子,非常喜欢。吴婶、吳翠花马上尝了几个。她俩都说:“好吃,好吃,又甜又脆。”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林生和吴叔家全家人上桌吃饭,其中有一个毛粟子燉猪肉的菜,大家吃后都说这菜好吃。吳伯喝了一口XXX大曲后,又用湯勺舀起毛粟子燉猪肉湯,放在口里,高兴得说:“这味道好,这味道好,和馆子比起来,这菜比馆子都好。林生啊,你什么时候和翠花一起去摘。”

    吴叔还强调指出,就只让林生和翠花两人去。

    吳婶说:“你喝酒喝多了吧,什么只准他们两个人去。”

    吳叔说:“我没有喝醉,我现在再说一遍
    只许他们两人去。”

    吳叔又说:“翠花,你听见没有?”

    吳翠花红着脸说:“我听见了。我去”

    一九七三年十一月十日,早上,林生正在队部吃早饭,吳翠花来了,她对林生说:“今天我俩去峰顶刨田边,那边田是我家负责的。你同我去吧。"

    这天,天气晴朗,太阳早早出来了,照在身上发出暖々的热意。两人各自带着一把锄头林生手里还拿着一把砍刀。来到峰顶梯田边,两人开始刨田边,现在林生刨田边是一个能手了。一会功夫铲掉大片草,锄掉了十多根杂树根,翠花可能干的活儿只有林生的二分之一。
    由于天气热,再加上出汗,两个人都脱掉外衣,只剩下内衣。休息一会,又继续刨田边,突然翠花尖叫一声,顺着翠花眼睛瞄着的方向看过去,一条蛇慢々爬出洞口,吐出舌尖,看着翠花。林生站在翠花前面。轻々喊到:“翠花别动,千万別动。”蛇见林生过来,用眼睛盯着林生,翠花用双手抱住林生后背,两个人屏住呼吸,动也不动,蛇似乎看出他们并无恶意也收起攻势,缓慢的朝洞内爬回去。

    蛇进了洞,林生不见翠花松开她抱紧林生的双手,反而觉得她越抱越紧,林生感觉翠花脸上通红,全身发热,嘴角两边出现好看的酒窝,眼睛迷离,胸脯起伏抖动,心脏呯々跳动,呼吸声短而急促。林生觉得他呼吸困难,全身颤抖……

    终于,林生下定决心,拍拍翠花双手,对翠花说:“快到中午了,我们回去吧。”

    翠花说:“今天这蛇是怎么一回事。”

    林生说:“我们刨田边惊动了它们的窝,今天天气热,可能出来保护它们的窝吧。你没看出来,这蛇呆呆的,可能是半睡半醒吧。”

    一九七三年十一月十五日,林生、吳大生去刨田边,经过山上楠竹林时,林生发现吴大生眼神总是往楠竹根下瞄來瞄去,突然手提锄头,朝一个竹根边挖去。锄头一翘,一个竹笋,被挖出地面。

    吴大生说:“林生,你知道这笋是什么笋?”

    林生说:“我知道是冬笋。”

    吳大生说:“冬笋比春笋味道好,冬笋比春笋价格贵好几倍。”

    林生说:“大生你能教我找冬笋吗?”

    吴大生说:“我当然会教你挖冬笋,要不然,我妹々吃不上冬笋,不会跟我急吗?”

    林生和吴大生两人开始刨田边,把杂草扔进田里,把杂树碎枝堆在不易起山火的地方,放火点燃后,完成任务,回家吃饭。
    吴大生喊林生到自己家吃饭,林生说:“下次去吧。”

    吳大生硬拖林生到自己家吃饭,他说:“你不是要学挖冬笋吗?我等下教你,你先去我们家,我们家里人都高兴。特别是翠花,嘴巴笑的都合不拢嘴。总是拿出你送给她的洋布,说过年时做好,穿给你看呢。"

    说着说着经过一片楠竹林,来到一个楠竹根边,吴大生说:“你看这个楠竹根,根边上有什么区别吗?”

    林生在楠竹根边,边看边转,边转边看,

    说:“我看不出什么问题?”

    大 生指着一个地方说:“你再看々有什么区别?”

    林生看明白了,别的地方都是平的,只有这个地方草地上有点凸起,而且有一条裂缝。泥巴是松的。

    林生明白了,冬笋在地下发芽,刚开始是幼芽,然后长大,冬笋也要冲出泥土的包围,泥土被冬笋挤压,这样斗争的结果,就使草地凸起,裂缝产生,泥土松散。

    林生向大生要过锄头,朝裂缝中挖去,挖出一个冬笋。只可惜挖出来的是半个冬笋,吳大生说:“你挖的太浅了,你再挖深点。”

    林生在大生的指点下,果然又挖出半个冬笋。吴大生说:“没事,只要把泥巴洗干净,这冬笋还是可以吃的。”

    林生挖冬笋上了瘾,坚决要再找个冬笋,吴大生说:“这几根楠竹下会有冬笋,你自己去找,我休息一下。”说着,在自己身上摸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火,吞云吐雾了。

    林生突然大喊一声,吓了大生一跳,大生喊:“出什么事了。”

    林生说:“我挖到冬笋啦,我挖到冬笋啦。”
    大生一看,果然是个完整的冬笋。大生说:“我妹有口福了。”

    大生又说:“我们有三个冬笋了,今天炒一个。”

    林生说:“一个就一个吧。你们有经验,你们决定。”

    大生解释说:“冬笋是很好吃,可是也秲别要油,没有油,冬笋也就没有那么好吃了。我们队里没有油茶树,吃油全靠计划买,当然,我们也经常用猪油。”

    回到吳家,吴翠花把那个挖成两截的冬笋,剝开笋壳,用水洗净,切成笋絲,也有一斤半重。配上腊肉、辣椒絲、葱、薑、大蒜也有滿々一海碗。吳婶又炒了几个家常小菜,林生和吳叔家吃饭,大家都十分满意。

    在吳家,小花又问林生几个学习上新的问题,林生给吴小花一一解答,经过这段的时间的点拨,小花成绩大大提高。

    一九七三年十二月十二日,林生又接到得美第三封信,信中写到。

    亲爱的林生:

    你好!

    三个月都未接到你的信,你情況如何?我现在还在跑迴雁到广州的列车,还是跑三天,休一天。上班时人还是好过,就是到了休息的时候,靜下来的时侯,我就会想你,想起我们儿时、少年时、初中时、高中时我们共同生活的情景。有次做梦,我们俩铁道中间散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来一列火车,我们两人总想躲开这列火车,可我怎么也跑不动,你把我一推,我摔出火车外边,你却被火车卷入车下。我心头呯呯的直跳。滿身大汗。我惊醒过来,发现这是个梦。我滿眼是泪,我呺啕大哭,我在问,我的林生,親爱的林生,你在哪里呀?

    现在我想起那个梦时,我仍然觉得十分恐怖。


    一九七三年十二月十二日,林生又接到得美第三封信,信中写到。

    亲爱的林生:

    你好!

    三个月都未接到你的信,你情況如何?我现在还在跑迴雁到广州的列车,还是跑三天,休一天。上班时人还是好过,就是到了休息的时候,靜下来的时侯,我就会想你,想起我们儿时、少年时、初中时、高中时我们共同生活的情景。有次做梦,我们俩铁道中间散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来一列火车,我们两人总想躲开这列火车,可我怎么也跑不动,你把我一推,我摔出火车外边,你却被火车卷入车下。我心头呯呯的直跳。滿身大汗。我惊醒过来,发现这是个梦。我滿眼是泪,我呺啕大哭,我在问,我的林生,親爱的林生,你在哪里呀?

    现在我想起那个梦时,我仍然觉得十分恐怖。

    妈々逼我相亲,越来越紧,三、五天就换一个男孩子,可我看不起他们,你快点回信吧,我亲爱的林生。

    爱你的得美

    一九七三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林生看完信后,心里十分难受,躺在队部小房自己的床上,眼睛看着屋顶,一动也不动,脑海里想的总是一个问题,他问自己是写信回去,还是继续躲开。如果写信回去,得美肯定会缠绵自己。这样的话就是我将得美拖入泥潭。本来她前程似锦,入党提干,都会因为我的出身毁了她。我现在是一个农民,农民怎怎么能配上铁路工人?

    如果不写信吧,多美身陷痛苦的泥潭,她多么希望我能帮助她,而我残酷的丢弃她,我很象个事不关己、没有良心的人。

    怎么办?写还是不写,结论都不容易得到。

    时间在写还是不写的煎熬中仍然向前迈进。
    第三十二章 我怎能配上铁路工人

    一九七四年一月五日(阴历十二月十三日),快过阴历年了,年底生产队晚上开会,会议室里烧着柴火,屋内烟雾弥漫,人们时不时闭上眼晴,防止烟雾过度伤害眼睛。

    生产队长总结去年的工作,齐队长说:“去年经过大家的努力,我们交公粮一万斤,自留粮食二万斤,每人可平均分得五百斤口粮,粮食完全可以自给自足。秲别是今年来了知青,我们增加了不少副业收入,工分值今年可达到一个劳动日也就是十工分可达一元一角钱。我最后再说一句话,我们搞的副业项目谁也不许对外面人讲,谁要是讲了,我齐振天绝不放过他,因为他抢了我们的饭碗嘛。另外工分我们在外面报低一点,一律说十工分一元钱。我们生产队内部还是按十工分一元一角钱祘。为什么要报低点,因为有些人眼红,我们多分了自留地了,甚至是我们毎家都有责任田,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只在一些路旁没有人家的田园里搞些公有田,这在有些人的眼里我们搞的是资本主义,是大逆不道。我们不可低估这种可能性,因为他们自己为了往上爬,不惜牺牲別人的利益。或者就是因为自己比別人少拿钱,就恨不得大家都拿不到钱。我今天讲话就讲到这里,下面由谭会计给大家报上今年的工分数,应分多少钱?”

    谭会计说:“我报一下各家去年的总工分数,应该得的钱数。大家好々听着。齐振天去年工分三千六佰五十分,开会补贴三百五十分。总共四千工分,应分四百四十元钱。

    王英英(齐振天老婆)总共二千工分,应分二百二十元整。

    ……

    阳林生,七月十五日来我们生产队,做工分总计一千五佰分,应分一百六十五元。

    李胜利跟阳林生同时到来,做工分总计一千四百分,分一百五十四元钱。″

    ……

    阳林生年底分红一百六十五元钱,应该说在农村知青中,应该属于分配较高的人。
    当年在农村中,不少知青忙了一年。到年底结祘,还要倒找钱给生产队,刘文善不就是这个情况吗?

    不错啦。自己到了年底结祘,自己不但未倒贴,还有一百六十五元钱的收入。你知足吧,林生对自己说。

    一九七四年一月八日(阴历十二月十六日),翠花过十八岁生日。林生给翠花买了两块布料。一块红底绿花,一块红绿相间的圆形图案的洋布,送给翠花。又买了两瓶XXX大曲给吳伯和大生。买了一个日记本给吳小花,买了一瓶雪花膏给吳婶。又买了雪枣、猫耳朵,桂元、两筒挂面给吳婶,要吴婶给翠花过生。

    吴叔说:“林生啊,你今天花这么多钱,买这么多东西,太破费了。”

    林生说:“不破费,不破费。”

    吴叔说:“你哪来那么多钱花费啊。”

    林生说:“前几天年底结祘,我分了一百六十五元钱,我拿了些钱买东西,孝敬你们二老。何况,我在你们这里吃了不少饭,把这些东西抵饭钱,远远不够。”

    吴叔说:“这些账我们之间就不要祘了,不过娶翠花做老婆,你还是要花钱的。所以你要精打细祘,该花的钱该花,不该花的钱就不要花。”

    林生说:“你说的很对”,我一定照你的吩咐做。我想我还年青,有些农活我还不熟悉,工分也挣的不多,不过我会越来越熟练,工分会越挣越多。”

    吴叔听林生这么说话,越来越喜欢林生,本来就显得笑眯眯的吳叔,更加笑容可掬。

    吴叔对翠花喊道:“你还不下来陪你林生

    哥。”

    翠花今天特別高兴、脸上总是两块红云挂着,笑眯々的,一对好看的酒窝时不时在嘴边出现。
    她站在林生身边,给林生泡茶,喊林生喝茶,吃点心。

    吳叔对翠花说:“你今天十八岁了。你是个大姑娘了。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了,有什么事,要和林生哥商量,要听林生哥的话,好々过日子,你听见没有?”

    翠花说:“我听见了。”

    吳婶煮了两斤挂面,又切下一些腊肉,腊腸,放些葱、薑、蒜、辣椒絲、猪油、酱油分在每个碗中,又在每个碗中放入两个煮熟,剝了壳的鸡蛋,给三个碗中放下较多的面条,这是给吴叔、吴大生、林生吃的。又给三个碗中放入较少的面条,这是给吳婶、吳翠花、吳小花吃的。

    面条很好吃,六个人都吃得津々有味。

    吴婶说:“我们家除了过年以外,从来没有大家这么一起吃过面。过生日吃面,也就是过生日的人单独吃面,再吃两个鸡蛋而已。”

    吳小花说:“今天我能吃上这么好吃的面,全仗姐姐过生日,不,也要靠姐夫买来这么些好东西,不,不。我又讲错了,我还要靠爸、妈,哥,我才能过上好日子。”

    要过年了。林生想自己在外面干了五个多月,总要买点什么东西给父母吧,糖果饼干,烟酒点心,好象都没有什么意义,他突然想还是送点土特产有意义,林生在山上楠竹林转,挖了四十多斤冬笋,又到山顶上摘了二十多斤毛栗子。用一个袋子装上三十多斤冬笋,二十多斤毛栗子,把它包扎好。写上地址,给父母写上几句祝福话,付在包上。包上是这样写的。上级号召过革命化春节,我就不回来过年了。请分出十五斤冬笋,十斤毛栗子给得美家,祝你们全体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一九七四年一月二十二日,阴历大年三十,中午,林生、李胜利、龙桂英、郭明在队部吃中饭,菜十分丰盛,有红烧肉,红烧鱼、糖醋排骨、粉蒸肉、油豆腐包廋肉、油炸干辣椒、炒子鸡、豆腐蛋角子……齐队长代表生产队向知青们表示欢迎。他说:“你们到我们这里来,我和我们生产队都十分高兴,去年我们生产队十工分值一元钱,今年你们一来,我们十工分就值一元一角了。所以不是你们来抢了我们的粮,分了我们的钱,而是你们帮了我们。”
    林生说:“来,来,吃菜喝酒,不要停。”

    齐队长被把脖子一仰,一杯酒就倒入口中。他说:“每人一杯酒,只要会喝酒的必须喝酒,不会喝酒的以茶代酒。”,

    林生说:“我代表知青谢々你们,谢谢你们把我们当成你们自己的孩子,生产队搞的好是队长领导有方和全体社员的功劳。最主要的是你们的积极性很高。真正把集体的事当成自已的事,在我看到的公社,绝大部分公社一个劳动日是二角钱左右,不少工分价置不高的农民到年底结祘时还要倒贴钱,贴钱不起的,就被人家赶猪赶羊,折价贴钱。”

    林生说:“我不会喝酒,今天以茶代酒,敬齐队长、谭会计一杯。”说着把茶杯和齐队长、谭会计碰杯。并喝上一大口茶。

    齐队长说:“我知道你们都是聪明,善良的孩子。我们队里的事,其实你们已经知道,自由贸易,自由市场,自留地,包产到户。凡是我们自己內部能够做得到的,我们都做到了。我要谢々你们,你们刚来时。我就十分担心你们把我们的事说出去,把我们当作资本主义的典型,那我们就要惨了。可是你们谁也没有揭发我们,所以我要谢々你们。”

    李胜利说:“我下农村,能下到这里,我非常幸运。去年年底分红,我分了一百五十四元钱。而我们班其他同学,不少是干了一年,倒贴几十元,有些是分文未赚。所以我敬齐队长、谭会计、全体知青。大家齐心,来,大家喝酒、吃菜。”

    齐队长、谭会计说:“大家吃菜,会喝酒的一定喝酒。”

    龙桂英,郭明站了起来,端起茶杯,对齐队长、谭会计说:“齐队长、谭会计,我们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感謝你们照顾我们,总是分一些轻的事儿给我们做,谢々你们。”两个女孩子把茶杯和齐队长、谭会计一碰,四个人分别把酒和茶倒入各人口中。
    林生说:“我不会喝酒,今天以茶代酒,敬齐队长、谭会计一杯。”说着把茶杯和齐队长、谭会计碰杯。并喝上一大口茶。

    齐队长说:“我知道你们都是聪明,善良的孩子。我们队里的事,其实你们已经知道,自由贸易,自由市场,自留地,包产到户。凡是我们自己內部能够做得到的,我们都做到了。我要谢々你们,你们刚来时。我就十分担心你们把我们的事说出去,把我们当作资本主义的典型,那我们就要惨了。可是你们谁也没有揭发我们,所以我要谢々你们。”

    李胜利说:“我下农村,能下到这里,我非常幸运。去年年底分红,我分了一百五十四元钱。而我们班其他同学,不少是干了一年,倒贴几十元,有些是分文未赚。所以我敬齐队长、谭会计、全体知青。大家齐心,来,大家喝酒、吃菜。”

    齐队长、谭会计说:“大家吃菜,会喝酒的一定喝酒。”

    龙桂英,郭明站了起来,端起茶杯,对齐队长、谭会计说:“齐队长、谭会计,我们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感謝你们照顾我们,总是分一些轻的事儿给我们做,谢々你们。”两个女孩子把茶杯和齐队长、谭会计一碰,四个人分别把酒和茶倒入各人口中。

    齐队长、谭会计吃的酒足饭饱,就告辞回家。四个知青送他们出了房门了,就回到房内洗碗、洗筷子,收拾桌后,四个人玩起牌。到了下午六点钟,大年三十的饭菜又上了桌,大家就只有李胜利喝酒,喝酒就少了几分热闹,林生、龙桂英,郭明、就自已夹自己的菜,吃自己的饭,全没有过年的味道。吃完年饭后,洗碗洗筷子擦桌子,李胜利说:“年三十夜,我们打牌玩。”

    谁知,龙桂英,郭明都不愿打牌。说打牌没意思,大早的洗脸洗脚就上床睡觉了。不一会儿两个女孩子大哭起來,原来两人想念各人的父毋。不知道他们如何在家过年?自己兄弟姐妹如何玩耍?林生和李胜利听到两人哭的如此伤心,就敲开两个女孩子的房门,劝她们不要伤心,说:“跟贫下中农一起过年的绝对不止我们四个人。全国祘起来怕有十几万人吧,即然有十几万人不能跟亲人团圆,那就顺应潮流吧,过完年,如果想念父母,兄弟姐妹,可以请假回家看看呀。”
    第三十三章 晚上过年

    林生、李胜利劝过龙桂英、郭明,见她们心情好些,就说:“给你们拜早年了,祝你们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两人告辞后,回到自己房间。

    林生跟李胜利说:“我想到吳叔家去。”

    李胜利说:“你去吧,到吳叔家过年。也有家的味道,先跟你拜过早年,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林生说:“我也同样祝福你。”

    林生说完话,就打着手电筒,往吳家走去。

    吳叔家全家人看到林生到来,脸上露出欢迎的笑容。

    林生首先给吳叔和吳婶拜年, 说;“吳叔、 吳婶, 祝你们全家身体建康, 万事如意。”

    吴叔,吳婶也说:“大家新年好,喜事连连,喜事连连。”

    林生明白吳叔和吳婶的话,吳大生已经二十一岁了。在农村完全可以结婚生子,希望过完年,就能办喜事。吳翠花现在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在农村里也可以结婚了,两件喜事一办,不就喜事连々了吗?如果运气好,孙子和外孙都会有了。不就喜事连连了吗?

    林生想到这里,脸上不禁红了起来,他在想,自己想些什么事。人家或许就是一句客气话,你就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想吴翠花已经是个大姑娘完全可以结婚,吴叔有了外孙子。林生啊林生,你不要想象力太丰富了。

    林生想到这里。马上告辞了吴叔和吳婶,跟吳大生,吴翠花、吳小花说起话来:“大家新年好,祝大家身体建康,万事如意。吴大生今年娶上长板桥的老婆,生个胖娃々。吳小花努力上进,考上县重点高中县一中。吴翠花越來越漂亮,越来越贤慧,越来越能干。”
    吴大生说:“我们祝你好运连连,别的好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你必须娶我的妹妹,而且明年和我一起办婚事。”

    吳翠花沒有言语,只是脸上越来越红,头越来越低。

    吴大生说:“妹々,我把你的意思跟林生讲清楚了。我完成任务了,以后就看你们两人的了。”

    吳小花举起双手,说:“我举双手赞成,我有一个好老师了,我有一个好姐夫了,我一定好好学习,考上县重点高中县一中。”

    吴大生问吳翠花:“你也说句话。”

    吴翠花嗫々嚅々,小声说: “我没有意见。林生是高中生,有文化,有劳动力,人聪明,我喜欢他。”

    吴大生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吴翠花说:“我同意大家意见。你们喜欢他,我也喜欢他。”

    吴大生说:“你声音再大一点,我没听见。”

    林生说:“你不要为难她了,这种事情她怎么会大声说话呢?不要说了。”

    吳大生说:“到底你们二人是一家人,还沒有结婚,就帮老婆讲话了。我不讲了,省得得罪你们。”

    吳叔、吳婶在楼下听林生吳大生兄妹讲话,巳经听了多时了。越听越高兴。赶忙拿出一个果品盒,里面放雪枣(一种膨化的甜制食品),猫耳朵(一种油炸食品)花生,毛粟子。再泡六杯茶。一一放在桌上。

    吳婶喊:“大家都下来吃点心。”

    林生和吳叔一家人坐在一起,高々兴々吃起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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