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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魔幻实验作品《我的玛雅新娘》再战天涯[第13页] |
作者:zhuangxuech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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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花香的空间 2015-11-25 13:02:51 庄施主名门之后 博学多才 小僧失敬失敬 ----------------------------- 庄某不学无术,有愧诸葛武侯。 |
@梦落花香的空间 2015-11-25 13:02:51 庄施主名门之后 博学多才 小僧失敬失敬 ----------------------------- 庄某不学无术,有愧诸葛武侯。 |
第一章 北方使者 玛雅圣历纪年3214年3月15日。大预言师冉牙子终于在阔别了八年后于一个忧郁血腥的黄昏回到了故乡蒂卡尔。年迈的预言师一手拄着法杖,一手牵着个瞪着新奇大眼睛的八九岁的孩子。孩子的体形单薄,瘦骨伶仃,头上生有癞癣,脸色腊黄,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老预言师站在离蒂卡尔卫城不远的一个道边哨所附近,向暮色下的蒂卡尔城遥望。落日的余晖给密集在城池上方的妖云染上了一抹血红。嗯。看来不是一个好兆头。想起连日来观测到的卓尔金星异常闪烁妖光,老预言师的心底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暴风雨,我们终于到家了! 那个叫暴风雨的孩子听说到家了并没有那么兴奋。只是盯着道边歇脚凉棚附近的烙饼摊子上热气腾腾的玉米饼子,叫道:我饿! 师徒二人从海外的魔岛千里迢迢赶回故乡,一路上风餐露宿,饥乏疲辛,此时蒂卡尔近在眼前,已经不忙赶路了。 老预言师用一串贝壳换了几块玉米饼,然后携着暴风雨,来到路边的凉棚歇息。一边就着山泉狼吞虎咽。 两人刚刚坐定,道路尽头的树林里几只五颜六色的金刚鹦鹉惊飞而过。从树林里走出几个披肩华丽不俗的北方人。看他们拿着猫头鹰节杖,带着护卫,应该是来自特奥蒂瓦坎的使者团。 使者团的人员一共八位。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颀长手持猫头鹰节杖的美少年,头戴鲜艳的可以衬托高贵身份的绿咬鹃长尾羽。耳朵上坠着用犀牛角细心雕刻成的镂空鸟形大耳环。少年面庞狭长,天生白俊,高高的额头,眼神却混浊得毫无光彩,涂着蓝药水的鼻尖微微上翘,看起来有些逗。花纹繁复堪称华丽的披肩。他的肩上还停着一只咕咕叫的白颈猫头鹰。那是特奥蒂瓦坎的国王猫头鹰大帝掷矛枭在刚刚过去的十八岁生日时送给他的礼物。 少年名叫蜷鼻,是北方大国特奥蒂瓦坎雄主猫头鹰大帝的十九殿下。他是这次出使蒂卡尔的使者。蜷鼻的身旁是一位络腮胡子的黑脸中年长者,身躯肥胖,是使者团中最有经验的副使好锡伯。两名年纪不大的随行文官,一个叫阿克勒,一个叫阿克苏。另有两名熊腰虎背以红色涂身以豹纹饰脸的挎着黑曜石刀的宫廷武士做护卫。一个叫佐伊泉,一个叫佑伊泉。跟在队伍最后的是两个挑着行李担子的长力脚夫。 一行八人在距离蒂卡尔卫城约三里的哨所凉棚前止住了脚步。 蒂卡尔终于到了。蜷鼻擦着头上的汗水,从文官手里接过用母牛Ru房皮制成的水壶,咕咚咕咚喝了个饱。他用梦寐般的眼光望着蒂卡尔上空密集不散的妖云。暴风雨还没有来临。天色有些阴暗。路边的桃花心木像死了一般树叶一动不动。暑气还没有退,湿热的空气里像是结了一层盐碱。这种极端闷热的鬼天气大概数百年才能出现一次。可是为什么迟迟不下雨呢? 一个头毛稀疏的老瞎子跪在道边,掌心向天,举着双臂,哭泣道:羽蛇神啊,快降临滋润大地的雨水吧。快快下雨吧。 少年回过头来,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打量凉棚里的几个路人。他的目光朦胧,连连打着哈欠,好像酒醉未醒的模样。 公子,打起精神点儿。别让南方夷民小看了咱们。好锡伯喘着粗气嘱咐道。 蜷鼻公子第一次出远门。路上又撞着“黑诡风”,被惊吓了,还做了一个噩梦。醒来后,神态便有些倦倦的。似醒未醒,宛如梦游一般。 老预言师观其形貌举止,不禁摇头诧异,这位年轻的使者如何身上带着一股妖邪的气质。 四个人也来到凉棚里休息。 两名宫廷武士在凉棚外树荫下的歇脚石上坐定。脚夫放下了沉重的担子揉了揉肩膀,便倚靠在桃花心木的树根上。 老预言师看蜷鼻的眼睛红红的,哈欠连天。不禁疑云密布,连连摇头可惜可惜。 蜷鼻晃晃悠悠地来到老预言师跟前,撑着石桌,弯腰俯视预言师跟暴风雨,半晌才坐了下来。好锡伯便在蜷鼻和暴风雨之侧坐定。 湿热的天气好似一件贴在身上永远脱不去的罩衣。体内的汗水似乎要流尽了。蜷鼻感觉自己像是汤锅里的青蛙快要被煮熟了。梦魇啊,何时才能结束? 亭子里还坐着两个中年人,一个身穿灰白粗布袍,是蒂卡尔有名的术医,名叫岱夫瑭;另一个是做皮货生意的,名叫卡西斯。两人正在谈论蒂卡尔目下的情势。好锡伯摇着扇子竖耳倾听。 据说魔云密集是因为蒂卡尔城内出现了来自卓尔金星的魇魔。它频繁出现在人的梦魇中,制造恐慌不安,让人感觉末世似乎就要来到。城内已有数十人因为持续的梦魇而崩溃自杀了,至于神经衰弱崩溃发疯的更不在少数。连国王美洲虎之爪王一世也未能幸免。隔三差五便有犯人被杀死献祭给羽蛇神,以求得神的庇佑。城中的百姓人心惶惶。 自从国王生了魇病后,魔云密集,整个蒂卡尔浓罩在一片窒息诡异的黑暗氛围中。国王仍然在持续了多日的梦魇中没有醒来。 虎爪王已然年迈,身体偶有不适。可惜他渴望长寿,厌恶疾病和死亡。为了能够长命百岁,竟然听从了歇斯底里夫人的建议,另设天父祭坛,杀死了觊觎王位的大殿下,献给拜物教的唯一主神,表达自己对天父猢斑的崇敬。他的做法背叛了羽蛇神,引起了几位祭司的强烈反对。 虎爪王处死了大殿下后,心病并没有好转,很快便陷入了间歇性发作的持续梦魇里。魔云浓罩了蒂卡尔,几乎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梅尔斯地区还发生了大面积的干旱。受灾人数达到两万多人。看吧!这就是背叛羽蛇神的下场。 老预言师盯着蜷鼻的眼睛,微微摇头,眸子里阴晴不定。 好锡伯好生疑惑,笑问:老丈。您见了我家公子何故数次摇头? 老预言师端起一碗白开水,喝了一口,笑道:我只是觉得他的气质有点古怪。像生人又像死人,似古人又像今人。似醒未醒,似睡未睡,倒像是中了邪一般。 好锡伯呵呵一笑。我们昨夜路过“巴搅斯”,做了一个噩梦。醒来后我家公子便是如此情状。他年少便爱梦游,幻想未来,现实和虚幻无法区分。想是噩梦里,受了些惊吓,旧病又犯了。说着叹息不已。心想,眼前这位老预言师论年岁只怕比自己还要大了数十年华。他的眼力却恁地入木三分。 老预言师闻言,微微笑道,这倒是个怪病。 突然一个二十余人组成的迎宾队伍朝这边走来,功夫不大已到了凉棚近前。为首的是个英姿勃发的女子。她的名字叫谷莎尔,是蒂卡尔国君虎爪王最宠爱的千金。 蒂卡尔城外密布着侦探可疑敌情的哨所。哨所的观察兵早就将北方使者团到来的信息报告给了/主政的青蛙领主。谷莎尔便在青蛙领主的指示下率领队伍出城迎接。 谷莎尔站在亭子外打礼问道:几位是特奥蒂瓦坎猫头鹰大帝派来的使者吧。本公主奉青蛙领主之命,前来迎接北方使者。请问哪一位是持节大使? 好锡伯呵呵一笑,将节杖递给哈欠连连的蜷鼻公子,随后挽着他的手出来见礼。 蜷鼻公子揉着眼睛,看了看谷莎尔,傻笑两声。嘴里流着口水。 谷莎尔指着他道:这位是—— 好锡伯笑道,他就是我家公子蜷鼻。此次出访蒂卡尔的使者大人。 蜷鼻依然半张着嘴巴,呵呵傻笑。 谷莎尔心里直犯嘀咕,猫头鹰大帝怎的会派一个弱智傻子来出访蒂卡尔? 好锡伯解释道:我家公子途径“巴搅斯”时,遭遇“黑诡风”,受了些惊吓,以致如此。公主无须见怪。 谷莎尔勉强挤出笑容。 |
双方见礼既毕。谷莎尔眼睛朝凉棚里睃了一眼,认出老预言师来。哟!这不是老牙子伯伯么?谷莎尔向预言师招呼道。 你是—— 我是伊喜娅的女儿谷莎尔。你忘记了么?当年我出生时,还是您给我主持洗礼的呢。 冉牙子立时想起来,微微一笑,没想到你已经这样高了。回头对暴风雨道,知道这位公主是谁吗?她是你的王姐!亲姐姐!快叫姐姐! 暴风雨愣愣地看着谷莎尔,有些胆怯,拽着预言师的袍子不肯放。 谷莎尔走进凉棚,矮下身子,端详弟弟。唉!我说暴风雨,你的两只招风耳怎的这样难看。说着帮他擦除脸上的污迹,亲了他一口。又将自己脖子上的贝壳项链取下来给他戴上。 谷莎尔跟暴风雨都是平民夫人伊喜娅生下的孩子。因为母亲身份的卑微,他们的身份也同样卑微。不过后来因为谷莎尔的天赋高,成为一名女预言师后,深得虎爪王的信任和喜爱了。她的地位也就不亚于其他的王子公主了。 暴风雨因为在暴风雨之夜出生而被预言师如是命名。他出生前的七天灾星连续闪烁。出生的那一天恰好是魔鬼诞生日。母亲伊喜娅因为生他而难产血崩。虎爪王从惊怖的血光之灾的梦魇里醒来。 除了冉牙子外另几个预言师都断定他是魔王转世,将来必然弑父。因此遭到虎爪王的嫌恶忌惮。 当年三个预言师都选择了自己喜爱的接班人。冉牙子不图利益,是预言师当中最贫穷的一个,也是学识最渊丰的一个。他苦劝虎爪王,暴风雨虽然形貌怪异,孽胎祸根,且诞生时恰逢魔星闪烁,但是只要能够度劫成功,日后必然是蒂卡尔百姓的福祉。 百日后,虎爪王亲自登上祭坛给暴风雨受洗。不料下阶梯时眼前一黑滚了下来摔伤了胳膊。 虎爪王又想起那个血光之灾的梦魇,惊魂不定,便听信了歇斯底里夫人的建议,下令处死克父的魔婴,将诞辰一百零三天的暴风雨献祭给美洲虎作为美餐。 饿了两天的美洲虎前爪摁在地上作势欲扑。却迟疑再三,围着婴儿转了三圈,用鼻子嗅着他的额脸,然后摇摇尾巴竟自去了。这是一个连饿兽都不敢吃的孩子! 虎爪王只好下令将孩子丢弃到大海里喂鲨鱼。冉牙子劝说未果,便请求虎爪王将孩子交给他处置。随后老预言师便带着暴风雨离开蒂卡尔,去了西洋魔岛修炼,消灾去厄,疗其天疾。一去就是八年。半个月前冉牙子发现魔星闪烁,担心蒂卡尔政局有变,便带着暴风雨匆匆赶了回来。希望能够见虎爪王最后一面。 谷莎尔看暴风雨孱弱单薄的样子,知道还是没有能够治愈他的灵魂顽疾。父王倘若醒来,会接纳这个孩子么? 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启程吧。离蒂卡尔还有五里路呢。 冉牙子师徒走出了凉棚,跟着使者团一道入城。脚夫挑起了装着干粮衣物的担子走在最后。 使者团离开凉棚向蒂卡尔进发。行不多远,蜷鼻公子突然一个趔趄,跌倒在地,身躯就此不动了。 谷莎尔走过去,弯腰看,只见他两腮露出笑容,嘴角流着口水,发出了酣眠,已经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谷莎尔站在使者的面前,眉头紧锁,这—— 好锡伯走上前搓着双手,憨憨地一笑,解释道:我家公子有痴睡症,一旦发作无法醒来。唉!你们两个过来轮流背着公子。 一名武士解下佩刀交给同伴,背起蜷鼻。 谷莎尔摇了摇头,没好气地道:你家公子的毛病还真不少!心中却疑窦丛生。为何这位蜷鼻公子的身上带着一股妖邪之气。她是一名预言师,有着敏锐的直觉。他真的是猫头鹰大帝派来的使者吗? 众人行至卫城附近的祭坛。蒂卡尔近在眼前了。 蜷鼻公子突然尖叫一声:救命啊!从武士的背上掉下来。 好锡伯呵呵一笑。我家公子就爱做噩梦。一定是梦里遇到刺激了! 蜷鼻公子惊魂未定,抓住谷莎尔的手臂道:有刺客!有刺客! 谷莎尔推开他,不好气地道,我的使者大人,这里是我们蒂卡尔,哪里有刺客? 快看!蜷鼻向祭坛前方一指。 大伙儿凝目望去,只见暮色下的祭坛前方,有几团粉红色的妖雾冉冉升起,飘摇不散。 我去看看!好锡伯疑惑不安地道。 且慢!有妖气!她是预言师出生,有着敏锐的直觉,对于潜在的威胁能够未察先知! 粉红的妖雾渐渐散去,只见三个穿着杏黄色道袍的道姑站在祭坛前抱臂拦住去路。她们背后均插着长剑。红绿剑绦迎风飘拂。 为首的道姑年约三十来岁,腰肢纤细,体态风骚,媚眼含情,似笑非笑地盯着谷莎尔身旁的蜷鼻公子。 谷莎尔看她们服饰怪异,气质妖冶,决非本国女子,讶问道:干什么的?大虎爪王七公主谷莎尔在此,前方何人? 道姑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盯着蜷鼻公子嘿嘿冷笑。虫莫邪,不要以为你躲在蒂卡尔,我们就找不到你! 姐姐怎么称呼?我蜷鼻好像不认识你们罢?蜷鼻抓着头皮笑道。 阿呸!虫莫邪!艳照门一案已经东窗事发!舆论滔滔。咱们奉黄雀观的薛观主之命前来捉拿你这个淫贼回香港归案! |
前面的章节内容片断有点零散,为了读者看的方便,现发大片段。 第二章 粉红杀手 我不是虫莫邪!真的不是虫莫邪!嘿嘿!实不相瞒,在下未来国浙江兰溪人,乃是汉末名相诸葛亮的子孙,黄大仙的后人,复姓诸葛,单名一个喜字。诸葛喜是也!绝非你们要找的淫贼虫莫邪。 少废话!虫莫邪!识相的就跟咱们乖乖的回去。免得皮肉之苦。 蜷鼻哭丧着脸,冤枉啊!我真的不是虫莫邪。说着躲到了谷莎尔的身后。 谷莎尔上前两步,喝道:妖女!再不闪开,休怪本公主不客气了! 准备动手!为首的道姑对身后两人低声命令道。三名道姑同时拔出了长剑。她们头顶上的魔云激烈地旋转。杀气铺天盖地。 敢在蒂卡尔撒野?活腻了!谷莎尔见她们没有让路的意思,将手一挥,两名巴兰武士迅速欺到了女刺客的近前。 为首道姑嘿嘿冷笑。剑光一闪!啊!啊!惨叫声中,两具尸体立即倒在地上抽搐流血不止。 旁观者莫不心惊!好快的手法!暴风雨吓得躲在老预言师的身后却又忍不住探头张望。 好锡伯用肥胖的身躯挡在蜷鼻公子身前。两名文官惊惶不安地挡在左右。三人迅速将蜷鼻保护起来。 蜷鼻身后的两名北方护卫已经拔出了皮囊里的黑曜石刀。 黄衣道姑身后的两名少女突然身子一拔,如雀而起,手举长剑越过谷莎尔等人的头顶直扑蜷鼻公子。 这两招都是虚招。显然不想取其性命,只是想逼迫蜷鼻离开保护圈,好将起擒拿归案。 北方护卫用黑曜石刀格开了她们的进攻。两名少女身子轻盈如燕,斜斜地飘开。 众武士都喝一声彩。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等飘忽如飞的轻功! 一击不成,两名少女娇叱一声,分左右从侧翼进攻。 北方护卫立即上前横刀阻拦,分别抵挡住两名小道姑。黑曜石刀比较沉重舞起来不够灵动。女道姑则相反,她们进退有度,衣带飘飘。 四人交手之际便发现彼此的功力都不简单。 北方护卫姿势丑陋,看似无招,可是每每刺向要害部位。凭的是行武之人的直觉反应。两个小道姑不禁暗暗喝彩。 北方护卫是特奥蒂瓦坎宫廷禁卫中一等一的高手,千里挑一,罕逢敌手。今见两个小丫头片子,剑法凌厉绝伦,也自骇然称奇。当下沉心应对,到了无生无死、了无杂虑的境界。 四个人势均力敌难分上下。 九殿下鸠颜豁正在离祭坛不远的卫城里执行公务,听属下报告祭坛附近出现了刺客,便立即带着两百余名巴兰武士从卫城里杀将出来。 八名巴兰武士已经将那为首的道姑围在中间。那厢北方护卫跟小道姑尚在恶斗中。 为首的道姑见对方人多势众,知道此次行动失于鲁莽,便从怀里掏出七张艳照,随手投掷在地,口中念念有辞。艳照插入地面,立时燃火,粉红的浓雾腾空。大家呛得受不了。挨得近的立即被妖雾熏呛,晕厥在地。 三名艳照女杀手竟似鬼魅似的钻入妖雾中不见了。 再看地上已经躺了八具尸体。每个人胸口和咽喉额头上都嵌着一张半裸的艳照。 谷莎尔盯着蜷鼻跟几个未来国的高手用听不懂的语言交流暗暗纳罕。艳照杀手?莫非这几个道姑就是未来国的神经杀手? 蜷鼻公子受了点轻伤,所幸有惊无险! 公子没事儿吧?好锡伯走过来拍打着蜷鼻的背部道。 蜷鼻惊魂未定:没事儿! 所幸神经毒雾的维持时间不长。一盏茶功夫后,许多晕倒在地的武士的手脚便能活动了。 最后一抹晚霞褪尽。天色已然黑了下来。两只归巢的巨嘴鸟从头顶凄厉地飞过。 九殿下鸠颜豁拨出一半人手交给妹妹以保护北方使者团的安全。自己则带着其余的巴兰武士搜寻未来国的艳照杀手。 谷莎尔带着蜷鼻等沿着高高的堤道进了蒂卡尔城。建造于不同时期的二十多座金字塔无言地矗立着。 玛雅人不使用金属,不使用车轮和驮畜。他们尚处在新石器时代的文明阶段。不过他们已经懂得将高深的天文和数学知识融入到金字塔的建造中。蜷鼻观看这些带有神性的建筑物感觉宛如梦中。 入城后一路向前走,来到位于中心广场西侧的莫奈客栈。 莫奈客栈是专门用来招待各国使节的国宾馆。客栈前植有几株高大挺拔的人心果树。正对着窗口的是沙沙作响的棕榈树和几丛剑麻。 客栈前悬着几只大风灯。无数的蚊子在身旁横冲直撞。 客栈里还住了不少别国的使者。有帕伦克的,乌夏克吞的,科潘的等等。他们都带着丰厚的礼品来给虎爪王祝寿的。再过十日就是国王的寿诞日了。到时候需要举行盛大祭祀,还要在露天大剧场看戏呢。 客栈后有一个人造大浴池。蒂卡尔的天气湿热难当,动一动就要流汗。浴池是国宾客栈不可缺少的设施。蜷鼻公子擦去涂身后,泡在浴池里,哼着小曲儿,将全身泡了个爽净。文官小心翼翼地给他捶腿搓背。 别国的使者在浴池的另外一侧小声谈话。不时发出笑声。有的说,虎爪王既然病魇未醒,看来要等些日子才能受到召见。有的说七公主的人物比想象的还要美,你们就别跟我争了。 蜷鼻心道:这么多个王子都要向虎爪王求亲。看来竞争不小啊。我怎么样才能击败他们呢? 泡澡完毕,回到房间,晚膳已经开始了。仆随端上来金晃晃香喷喷的玉米饼,还有两碗炖菜,一碗炖火鸡,和一碟蛇羹。 蜷鼻看着陶土烧成的汤罐,树叶制成的器皿,骨骼做成的小勺不免惊叹。还有盛放玉米饼的碟子,虽然木头做的,却也精致不凡。 吃完饭仆随拿着蜷鼻的脏衣服清洗去了。 蜷鼻心道,我可不是什么特奥蒂瓦坎的王子。既然你们当我是蜷鼻王子,那就好好伺候我好了。 旅途劳顿,使者团的成员筋疲力尽。到了蒂卡尔还险些被刺客刺杀。终于可以安心休息了。 临睡之前,蜷鼻来到客栈的中庭,站在棕榈树下,对着魔云缝隙里闪烁着妖异光芒的魔星许愿。让我从梦境里飞向未来国吧。让我回到杭州吧。 好锡伯在一旁看了。只是摇头叹息。公子的魇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可怎么办呢?好在没有性命之忧。只好劝说公子早些休息。不要忽思乱想,以致被邪魔所侵。 蜷鼻回到自己的卧室。这是里间的一个单独的大房间。窗户很大,也很凉快。好锡伯跟文官等睡在外间。 蜷鼻躺在木榻上心绪如麻。为什么最近每次做梦,都会梦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事呢?梦境中就像历经真实的生活一样。我到底是蜷鼻公子还是未来国的诸葛喜,抑或是淫贼虫莫邪? 疲倦之极的蜷鼻终于朦胧中睡去。 |
第三章 湖畔有约(上) 我永远记得跟谷莎尔初识的那个细雨蒙蒙的清晨。当时刚从一个频繁发生的古代噩梦里醒来,茫然地望着细雨霏霏的窗外。时间像是凝固了似的,一切宛如梦幻般的不真实。终于从梦境里抽回思绪,回到现实,看了一下桌上的闹钟,暗道不妙,跟网友窈窕西子的约会时间快要到了。飞快地起床刷牙,然后骑车直奔西湖之畔的约会地点。 城市的天空有些灰暗。三月的牛毛细雨温柔地清涤着红尘人间。苏堤上已经是花团锦簇的一派烂漫春光。灵隐寺的夹竹桃也已经披上了年年岁岁的盛装。 我骑着单车吹着口哨从行人的身边呼啸而过。经过菩提精舍时突然看到路边有一个穿着奇怪的女孩。她身上竟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或布片。这是一个满身披挂着红色蔷薇,脖子上戴着贝壳项链,形如原始人的姑娘。我差点儿撞上了她! 我们擦肩而过时,女孩侧过头来看我,眼睛里刹那跃出光彩。库库尔坎!库库尔坎!她急切而兴奋地呼唤道。 砰!单车从一个穿着褪色落伍的中山装秃顶中年行人身边擦过,撞在路边垃圾筒旁一个囚服老丐的身上。 囚服老丐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身上脏兮兮的灰白布袍却突然鼓胀如钟。 我的单车和人被一股强劲的携带着腐烂臭味的黑暗气流震飞。那是小子从来没有过的阴森恐怖刹那窒息的感觉。 落地后,用胳膊撑着拼命地咳嗽。好恶心的气味啊。这时穿着藤叶装的古怪女孩快速走过来将我扶起。 老丐满脸污迹,黑不溜秋的,几乎无法辩出形容。他的顶发在百会穴偏后两寸的位置归结用线绳缠绕向后垂下。脑后耳下蓬散着一圈肮脏沾滞的披肩长发。他穿着污秽不堪的像囚服一样宽大的袍子。浑身散发出酸臭腐烂的气味。应该是常年睡在垃圾堆里的那种无家可归的孤独老人。 对不住了,老人家。我径直走过去鞠躬赔不是。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强劲黑暗气流带来的阴森恐怖感。 囚服老丐没有理睬我,将坠落在地的没吃完的煎饼捡起来咬了一口,闭着眼睛默默地去了。不知道为什么跟他的眼神对接时,有一股莫名的恐惧在心里蔓延。 库库尔坎!身旁的女孩呼唤着一个陌生的名字。 我愣愣地看着穿着原始藤叶装的野姑娘。乍一看好像哪里见过;仔细瞧却又分明不识。我怎会认识一个原始人呢?呵呵。小子半张着嘴巴,漠然地摇摇头。 野姑娘盯着我的面孔,仔细看了看,眼中的神采暗淡下去。 约会的时间已经过了。我不再理睬这个奇怪女孩,赶紧扶起单车,飞快地向约会地点赶去。 忘了介绍自己了。我叫诸葛喜,今年三十五岁,是一名职业心理医生,因为一次美丽而恐怖的初恋经历至今无法摆脱阴影以致于年大未婚。两年前我在网络上结识了一位向鄙人咨询情感障碍的女孩。我们在网络上相识相知互通心曲但从未谋面。直到数日前才通过几次电话,彼此还算合意,因此约定在西湖边见面。我跟她相识两年却不知伊人的名字。想想马上就要见面,不禁有些紧张,手心里汗涔涔的。 当我千辛万苦赶到西泠桥畔前,约会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打开手机,只有网友的一条短信:我在西泠桥畔第五棵柳树下等你不见不散。小子匆匆来到第五颗柳树下,并没有看到神秘的窈窕西子。拨打伊人的电话却处于关机状态。有些后悔为甚么不直接打的过来。只好在桥头的柳树下静静地等待,但愿窈窕西子还能够出现。或许这是她考验我的耐心吧。 杭州自古就有小天堂之称。西湖景色之盛旧时号称十大景观,什么苏堤春晓、曲苑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和雷峰夕照等等。 西湖之畔流传着太多太多古老哀艳缠绵悱恻的美丽传说。白蛇娘娘和许仙的故事几乎家喻户晓。苏小小的爱恨悲歌令无数文人传唱至今。如今苏小小墓前又出现了一株神奇果树,短短三个月,已经有合抱粗,高逾三丈,硕大无比的树冠覆盖了苏墓。苍老多皱的神经树干上爬满了鬼藤,拖挂着一绺绺灰褐、乌紫和沙白的根须。 全国各地乃至欧美游人趋之若鹜络绎不绝。还有许多外地的记者赶过来拍照报道。网络上也沸沸扬扬对这株变态神经树展开了热烈的大讨论。 几名工作服上印着凤凰图案的香港记者正对着神经树进行摄像报道呢。一个脸色红红的死胖子拿着话筒对神经树进行解说。 神经树的叶子和果子都可以散发出神经孢子。对于人类脆弱的神经来说,这类神经孢子无异于孢子弹。 眼下植物学家尚无法对其定名。广大市民都称它为神经树。树干上还出现了一串古怪的无人能识的字符。有的人骂它是妖树,有的人赞它是圣树。 对这株神经植物的来历尚不清晰。反对者认为此妖树对人类的神经有巨大危害,应该锯掉,分割成段,拖入火葬场焚烧,以免后患无穷。保护者认为此树当有巨大的研究价值不该武断地铲除烧毁。居住在湖畔附近的不堪其扰的几户人家由于子女爱人的突然自杀迁怒于神经树。悲愤之极的家长在未经允许下半夜三更偷偷地来到苏墓前,打算用锯子锯倒妖树,以免祸害更多的市民和路人游客。结果发生了意外的不测和悲剧。 神经树的树皮树干坚硬无匹,用普通锯子相当困难,且此树受到伤害后,会自动释放海量的神经孢子。令几位家长当场中毒崩溃。其中一位家长于次日凌晨时突然想不开自杀身亡,另一位神经焦灼陷入惊恐于数天后神经分裂,另一位悲伤抑郁无法走出阴影,还有一位接近瘫痪,现下仍然躺在医院里。 经过本地媒体的渲染报道后,这株妖树显得更加神秘莫测了。有的说它是来自地狱的食人妖树,有的说是来自外星球的绕魂魔树。莫衷一是。如今这株神经树已经登上了美国《科学》杂志的封面。从美国欧洲香港和北京等各地赶来的植物学专家们正在用科学的方法考证这棵树的来历和分类,相信他们会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说好了“西泠桥头,不见不散”,我只好耐心地等待。等待相识于虚拟世界的未曾谋面的伊人。 我低头站在西泠桥边百无聊赖地数着行人的脚步。一个,两个,……,十二个,十三个,突然一双爬满绿色苔迹的赤脚步入了眼帘。猛然抬头,竟然是她!又是那个穿原始藤叶装的野姑娘。女孩的双眸平视着前方,落寞地从我的身边走过站在西泠桥对面的一株柳树下,打量着过往的游客。她的眼神有些落寞,空洞而茫然。偶尔张望,也像是等人。我们的眼神有时候会交替。 天公不作美。我们要等待的人都没有出现。 |
第四章 湖畔有约(下) 我仔细打量对面穿着原始藤叶装的女孩。她有着模特般颀长的身材,和蜜水般深褐色的肌肤。她的头上插着两根乌眼鸡彩羽,长长的睫毛,眸子里注满了忧伤的潭水。戴着蓝色的鼻环。耳垂下缀着用植物的红色种子制作成的耳坠。她的细长的脖子上戴着一串坠有偶尔闪烁妖异红光的血红玉石的彩纹小贝壳项链。手臂脚踝还戴着棕色皮条编结的镯子。左手腕上还戴着一个偶尔闪耀红蓝绿三色光芒的蝴蝶状紫色金属饰物。胳膊上缠着两圈细小的黑藤。四朵酒杯大小的蓝色花朵从肩膀两侧冒出来。 她的上身穿着藤叶装,臀部围着一截用特种植物的纤维精心编织的草绿色短裙,腰腿间垂挂着一绺绺的苍老根须,裸露着双臂和结实的大腿。野姑娘背负着两尺长的月牙弓箭,怀中抱着一个藤条编织的绿色包裹,赤脚立在湖畔朦胧的雨雾里。乍看形容仿佛从原始丛林里走出来的野人。 她的容貌和眼神让我突然想起昨夜经历的噩梦。这个陌生的女孩太像梦魇中的蒂卡尔的公主谷莎尔了。难怪有似曾相识之感。 淡淡的雨雾笼罩着湖面。各式油伞粉红的鹅黄的天蓝的藏青的,交织成一道壮丽的湖岸风景倒映在碧绿的湖面上。姻缘聚散,命中注定。天长地久,情人衰老。三三两两的情侣从我们面前幸福地走过。我跟野姑娘依然在孤独中等待。 当我们的眼神交接时是复杂的。我后来想在细雨霏霏的春日,认识了一个不知名的女孩。这或许是老天爷冥冥中的安排。 说好了西泠桥头,不见不散。莫非我的那位神秘网友就是她吧?不可能!她方才说“库库尔坎”时,嗓音略带着些沙哑。我跟窈窕西子通过电话。她的声音潮湿柔软如春泥。应该是一个来自江南水乡的娇小柔弱的女孩。而不可能头发乱糟糟的,赤着两只大脚板,还穿着一身奇怪的藤叶装。 我们两个都没有带伞,像傻瓜一样站在牛毛花针般斜斜的雨丝里。 一个身穿白色功夫衫手摇折扇的油头粉面的阔少陪着一个穿着老掉牙的褪色中山装的落拓中年汉子也来湖畔踏青遣闷。他们身侧还站着两个举着粉红油伞的女孩子。 四个人有说有笑从面前经过,站在不远处看着迷蒙的湖面。听他们谈话,得知年轻的阔少名叫阿飞,绰号“太子”。中年人是从海外学成归来的国内最大的诗社“慷慨社”的创始人兼老社长吴有为。 太子阿飞跟吴有为并肩谈笑着指点湖山风物。身旁的两个女孩子为他们撑着伞不时发出咯咯娇笑。她们俩一个长脸一个圆脸。长脸的女孩身材如旗杆般高挑,穿着闪亮的绿色真丝旗袍,两道细长的飞眉下是一双时时流露出骄傲神态的大眼睛。她的气质妖冶,性子泼辣,更兼伶牙俐齿,讥刺人丝毫不留情面。圆脸的姑娘身材不高不矮不肥不瘦,肌肤饱满,性子温顺,巧笑嫣嫣,不时为吴有为打圆场。 我后来才知道长脸的女孩名叫孟小倩,圆脸的女孩是她的好朋友名叫周小雅。这两位姑娘都是绝色的美人坯子。看得出来,她们跟太子的关系不一般。 吴有为被孟小倩一顿嘲笑讥讽,弄得满脸通红。 阿飞正色道:小倩,你不要再胡闹了。倘若时间倒流二十年,人家可是京城文化界的名流,大名鼎鼎的“逆流派”诗人“孤雁”。连当年大红大紫的朦胧三圣都是蒙他点评策划才出名的。你们若生在那个时代,是要跪在地上向吴兄膜拜的。 什么“逆流派”呀?不就是老掉牙,不入流的代名词吗?现在的人谁还懂得静下心来欣赏诗歌?又有几个写诗的人能够“面向大海,春暖花开”,弄不好,要被时代的车轮轧成肉饼啊? 吴有为的脸色立时阴郁了下来。 阿飞用折扇敲了一下孟小倩,烂舌根子! 突然湖面上随风传来两声破云追风的长啸。大家循声望去,只见一艘小船漂在烟雨朦胧的湖面上。三个穿戴奇特的日本游客坐在船头饮酒。不时发出高歌长啸。 距离遥远,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只是三人把酒言欢,旁若无人的气势,旁观者看了都会觉得不一般。 小倩姐姐。你看那几个东瀛武士好怪啊。周小雅有些神色不安地道。 这些日本人就知道喧宾夺主。无礼之甚!孟小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话音未落,船头三人突然停止了杯酒。一齐转头望向阿飞这边。他们的眼神里都似乎携带着杀人的刀子。 孟小倩被三人看得浑身发毛呆立当场。 阿飞望着湖面上空不测的风云,安慰道:以后说话要谨慎,避免祸从口出啊。 这个后来被我戏称为苏玛的野姑娘此时嘴巴半张着,纤弱的身躯因为寒冷而发抖。我能感受到她的恐惧不安。陌生的女孩,你为什么要紧张不安? 库库尔坎!她突然走进两步,盯着我的面孔,呼唤着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我微笑着摇头。你认错了。我不是你的库库尔坎。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你不是我要等待的窈窕西子,我也不是你要寻觅的库库尔坎。 苏玛失望地转过了脸去,我也低头玩起了手机游戏。 这时,从西泠桥的另一端,走过来一个穿着红衣绿裤的农家卖花姑娘。她的臂弯里挽着一只花篮,边走边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芬芳美丽满枝桠 又香又白人人夸 甜美的歌声吸引了很多游客的注意。 卖花女行到了太子等人的近前止住了脚步。先生,买两支茉莉*花吧。不贵啊。才十元一只。 女孩一张洁白的鹅蛋脸,水灵灵的好看动人。一根乌油油的大辫子甩在胸前。她的手腕上戴着两只翡翠镯子。吴有为盯着卖花女姣好的面容,眼睛几乎发直。被周小雅用胳膊肘戳了一下才缓过神来。 孟小倩将油伞丢给阿飞,围着花篮挑了两枝最好的茉莉花,握在手里舍不得放下。阿飞却根本没有买的意思。 吴有为也上前两步,挑了一只茉*莉花在鼻子跟前嗅着,一边盯着卖花女的脸蛋问道:你这么年轻,干嘛不读书,要出来卖花啊? 唉。家里老父身体有病,人家迫不得已才出来卖花嘛。却用眼睛看着阿飞说道:先生。你的太太可真美!买两只送给太太罢。 阿飞笑着摇头,对吴有为说道:吴兄不打算买一枝花送给周小雅吗?人家为你一直撑伞,手臂也麻酸了。 吴有为回过头来,见周小雅摇头,只好摸摸干瘪的口袋,作囊中羞涩之叹。 阿飞阴阳怪气地说道:人家女孩子面皮薄,怎好意思接受你的送花?女孩子摇头就是点头,说不是就是说是!可明白? 噢噢。吴有为傻傻地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祖父级香烟软盒,从中取出仅有的二十块钱。 吴有为取了花,结果卖花女却少找了五块钱。 卖花女扑闪着大眼睛,笑道,大叔。我这茉*莉花,买一只要十五块的。买两只才是十元一支。要不,你再买一支罢? 吴有为咳咳两声,怪道:你方才不是卖十元一支吗?这妮子专会抽剥人哩。 哎呀。你给小雅妹妹买,却不给小倩姐姐买。大家都是朋友,何故厚此薄彼嘛?阿飞在旁继续扇风点火。 小倩姐姐伶牙俐齿的。我怕她。再说了,她根本看不上我买的花啊。 你分明就是看不起人家嘛。小倩,你说是不是? 孟小倩假装恼了,劈手夺过吴有为手里的香烟盒子,扯开了,将剩余的五块钱丢进了花篮。也拿了一枝雪团也似的茉莉*花,冲卖花女道:去吧,去吧。 卖花女挽着篮子欢欢喜喜地去了。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又香又白人人夸。 |
第五章 花之妖三法行 吴有为盯着卖花女离去的背影叹息:真好! 阿飞轻摇折扇,问道:不知在吴兄眼里,方才卖花的姑娘能打多少分? 吴有为憨憨笑道,至少可以打90分罢。 阿飞嘻嘻一笑故作惊诧。吴兄的眼光不会那么庸俗吧?这样的妞你也能打90分?回头我送两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给你。管保吴兄一箭双雕,酣畅极乐,醉生梦死,不虚此生。 身旁的两个女孩子面色绯红。阿飞!你坏死了!孟小倩说着用拳头在他背上乱敲。 吴有为也红了脸道:不敢当,不敢当。 阿飞抓住了孟小倩的手腕,笑道:我说的又不是你?何故自作多情。莫非是喜欢上了吴兄的才华了吧。哈哈。 阿飞甫一松手,不料孟小倩一个耳光甩了过来,却被阿飞用扇子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阿飞制服了孟小倩后,话锋一转,颇有深意地道:我观吴兄气宇不凡,胸藏十万甲兵,有王佐之才。如今世道不平,民怨沸腾。吴兄身为慷慨社的社长,难道肚子里就没有一点抱负吗? 阿飞的一席话戳到了吴有为的心坎上。他的眼睛里陡然一亮,宛如火烧,旋即又黯淡下去。二十二年前他也曾经激情豪迈地燃烧过一把的。如今那样的往事已经是不堪回首的昨日黄花! 吴有为仰首看着乌云翻滚变幻莫测的天空,不禁高歌长叹: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世事难,莫如做神仙。一杯酒,一根烟。泛舟西子平生愿。 歌声苍凉哀婉,随着掠过湖面的风远远地传播开去。小船上的三个东瀛法武士听了,再次放下了酒杯,齐齐回头,望向苏墓这边。 两个女孩子听了吴有为的随兴之曲,也是如痴如醉。她们没想到,如此掉渣的老男人的歌喉竟然别具一股岁月酝酿的雄浑风味。不禁拍手叫绝。 阿飞摇着扇子道:改日我一定要请吴兄赴宴,至于是桂语山房还是风波庄随你挑。到时候别替我省钱就行。喝酒不是目的,主要是想介绍几个重要的朋友给你。吴兄可不能不赏脸啊。 吴有为皱着眉头,不知道这位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何德何能,能够攀上这位阔少爷呢。 女孩的怪异装束引来不少游客的瞩目。竟有游客靠近她一起合影。野姑娘没有拒绝也没有配合,只是当相机骤然闪亮时,她那悲伤无助的眼神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不安。在她野性和倔强的外表下似乎拼命掩饰着莫大的恐惧。末日真的要到了吗?野姑娘目光空洞凄迷地打量着过往的人群,似乎寻觅着什么,等待着什么。 许多年以后,我不能忘记跟苏玛初识目光偶然碰触时的情景。周围的景观人物刹那寂静湮灭,唯有她跟我站立在湖畔古老遥远的苍茫里。 天公不作美。愁云惨淡,细雨霏霏。匆匆过客,望穿秋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苦苦等待的人还是没有出现。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我有些急躁失落。而她的神色却很平静,平静如西子湖水。整整一个上午我被网友窈窕西子放了鸽子。她辜负了我的痴情的等待。若非有人沉湖自杀,我跟苏玛或许永远不会相识,不会有后来的生离死别的故事了。 小船眨眼已经到了近前。三名法武士弃舟登岸,向这边行来。 为首的体形高大,高高的颧骨,尖尖的下巴。天生一副鹰勾鼻子,威严而冷峻。另一个体形中等,形容忧戚面带哀荣,似乎新近丧了亲人。末一个体形矮胖,挺着啤酒肚子。 三人身穿宽松的海蓝色樱花法袍。虽然颜色款式相似,不过近看就能发现上面的图案有别。鹰勾鼻子的法袍上印着若干只五颜六色的翠鸟图案,胸前和臂膀上还绣着鸟爪。忧郁的那人法袍上则印着大朵的粉红艳丽的樱花。最末的胖子所穿的法袍上则印着青面獠牙的兽面图案。 三位法武士年纪都在七十岁上下,还留着颇富古典意义的月代头,鼻子下一簇黑须,腰间还挎着四尺长的太刀。衣袂飘飘,大步流云。风度若雅若俗。 三位东瀛法武士来到苏玛跟前瞅着她看了看,似乎觉得她的装扮颇有趣。苏玛的身躯不住地发抖。为首的鹰勾鼻子微微一笑,不再迫视苏玛,指着神经树向身旁两人嘀咕了几句。三人身形一晃,已经到了神经树之前。 好快的身法啊!孟小倩揉着眼睛惊叹地道。 这、这,这三个人都是谁?周小雅也捂着自家的胸口,平抑突突乱跳的心。 太子想着他们的奇特打扮凝眸沉思,喃喃自语道:莫非是“花之妖三法行”到了? 三法行突然转过身朝阿飞等人看过来。显然他们能够听懂汉语,而且奇怪有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三人的目光所到之处都弥漫着紫色的杀气,看得人不寒而栗。 三法行采摘了一些神经树的叶子后便离开了。待三人离得远了,吴有为才忍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花之妖三法行”又是何许人也?我怎的没有听说过。 太子打开折扇,微微一笑。说出来会把你吓死。东瀛“花之妖社团”听说过吗?这三位法武士便是大名鼎鼎的威震东瀛黑白两道的“花之妖三法行”,乃是东瀛圣教“花之妖”的三大骨干,是教祖福永二世的老师,同时也是其麾下的三大上座护教。名字分别叫做福永*康天、福永/康地和福永/康仁。本来他们有孪生四胞胎。后来在“圣教之战”中,有一位兄弟被“大藏密法太武真谛门”的门主麻原上苍击毙,并被这噬人恶魔分尸煮食。三人遁入长白山苦修数载,出世后帮助恩公的孩子创立了“花之妖”,并联手“生命空间”,对抗“太武真谛门”。 吴有为听他如数家长,不由得刮目相看。没想到小兄弟年纪不大,对江湖上的事情倒是了如指掌。 哈哈。那是。我14岁便跟随叔父经商,漂迹东瀛。接触过不少日本人。了解不少番邦的情况。阿飞不免露出若许骄傲的神色。 太子要跟吴有为单独合影留恋。他们拍了几张照片后,又要跟孟周二女合影。却没有人为他们拍照。 太子便走过来将相机递给我,兄弟,帮个帮,给我们拍一张合影罢。 举手之劳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欣然应允。 这个女孩子挺前卫挺有趣,我们也跟她留一张合影吧。太子盯着苏玛说道。两个女孩子大叫有趣。苏玛却没有应声。神情只是淡淡的。 两个女孩子不容分说,拉了苏玛上前,将她夹在中间。太子跟吴有为站在两边。 我举着相机从透视镜里看到苏玛的惊恐模样。 快门按下的刹那,突然苏玛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尖叫。神经树的叶子发出了哗哗声。天空暗了一暗。所有的游客头皮发麻,莫名恐惧,血压迅速升高。吴有为和另几个心脏不好的游客突然晕倒抽搐。大家一齐转首凝目,看向苏墓边的野姑娘。 接下来的瞬间,时空好似一下子凝固了似的。风声没有了,云动没有了。人们像是泥塑般被强行静止了。我怀疑,湖畔的这些游客包括我自己都是在一个古怪的梦魇中。 |
@梦落花香的空间 2015-11-25 13:02:51 庄施主名门之后 博学多才 小僧失敬失敬 ----------------------------- @zhuangxuechan 2015-11-25 16:13:06 庄某不学无术,有愧诸葛武侯。 ----------------------------- @梦落花香的空间 2015-11-26 12:43:54 话说我很崇拜先祖 武侯 真的真的 但我之先祖事迹 无非是演义而已 不敢多谈 但是真得很崇拜 刘禅是个好孩子 真不是好皇帝 可怜诸葛武侯 榨干了心血 -----------------------------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耿家强1 2015-11-26 12:37:35 十几年了,没看到这么好的了。 ----------------------------- 过奖,庄某何以克当! |
@zhuangxuechan 终于能发帖了。帐号已经解封了!!! 非常喜悦的。!!! |
@烟草燃烧的思念 2015-12-04 14:44:30 还被关着? ----------------------------- 大家来探讨一下涯叔的脾气,也就是为什么突然禁言,封杀帐号? 明明没有发布广告的,却被以“大规模广告刷版”的理由封杀账号。 我想总结一些封杀的原因和发帖的技巧,大家来讨论讨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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