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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丝路长歌之：《三联神传奇》原创无限流小说[第2页] |
| 作者:爱人在北回归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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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剪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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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已经连续向我挥出七八刀，或劈或砍，或扫或戳，或撩或剁，招招直奔我要害，并且快逾闪电，都被我一一化解。 绿萝看我应付得还算从容，本来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乌质勒和钦陵赞婆等人则是全力关注我们的比武。 如拉杰一看三十招过半还未能将我击败，突然放慢攻击速度，脸上逐渐由红变紫。我知道他打算使用自己的绝技斗魔功了，十几年前他就是依靠斗魔功，接连击败吐蕃三大高手，包括之前的吐蕃国师，顺利坐上新国师之位。又过了这么多年，他的斗魔功应该是精进了不少。 考验真正来临了。 我这个人有个特点，越是遇到强手，内心反而越是平静。 我心剑早已合一，灵台一片清明。 如拉杰的彩虹刀突然幻化成漫天刀影将我包围，强大的气流如同一股龙卷风，似乎要把我整个人往天上吸。 周围观战的人纷纷后退。阿史那斛瑟罗距离最远，但他的锦帽飘带已经向后飞起。乌质勒、钦陵赞婆等人的衣衫都已经蓬起，而绿萝不仅青衫鼓成了一个气球，小脸感觉都快变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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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般皆幻影，只有一点真。 这是当年昆仑山道人教我的一句话。虽然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的名字，但我明白，这句话今天派上用场了。 我一边随着气旋转身，一边将所有的内力全部注入脊柱剑，眨眼间它变得精光四射。随着我手一挺，一道三尺长的剑芒猛地射入旋风中心，两股真气瞬间碰到一起，发出极为沉重的闷响，仿佛大陨石撞击大地的回声。 绿萝和钦陵等人纷纷后退，阿史那斛瑟罗用手护住自己的锦帽和貂裘。 刀影全部消失了，如拉杰双袖鼓如巨桶，彩虹刀通体泛着青幽的光芒。他用刀尖遥遥指向我心口，眼睛里散发出魔法一样的精芒。 刚才这一击我用尽了全部的气力，算是化解了对方的攻击，但心脏仿佛遭重锤猛击，手脚发麻，差点要坐倒在地上。 我刚运转真气恢复了一半体力，如拉杰一声低喝，似老鹰一般飞起，人刀合一向我俯冲过来。 绿萝和乌质勒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惊呼，因为此时的如拉杰已经看不见了，只有一道螺旋状的超级气旋向我汹涌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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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眼紧闭，除了听到气旋的呼啸和惊呼声，还有如拉杰低沉但穿透力极强的真言咒，仿佛一把锥子直刺我耳膜。 我的灵台突然一片光明，依稀闪现斗战神和灵光神的影子，顿时，无数真气从头顶迅速灌满整个身体，我感觉浑身充满无穷的力量和斗志。 睁开双眼的一刹那，一道梦幻般的彩虹之光从气旋中喷薄而出，直接射向我眉心。 我汇聚全身真气，向右划出一道弧线，七尺剑芒与彩虹之光波的一声，瞬间相合环绕，转变成太极模样向右旋出，仿佛两道绚烂的极光。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彩虹刀法。如拉杰所向披靡的斗魔功和彩虹刀法，居然被我破了。然而挥出这一剑之后，我只感四肢酸软无力，短时之间，再也无法凝聚真气，不由得单膝下跪，仅靠扶着脊柱剑勉强支撑。 然后，我看到如拉杰双目魔光闪闪的跃立在我面前，紧紧盯着我的双眼。但他的彩虹刀并没有劈下来。 接着，广场周边的旗杆才啪啪的断了一片。 在场观战之人无不看得目瞪口呆，因为这样奇幻的场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哪怕做梦他们都难以想象。 我输了。”我心悦诚服的说道，因为如拉杰现在随时可以取我性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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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拉杰将我轻轻扶起，朗声说道：“本座虽然将你击倒，但你刚好接住三十招。所以，今天就算平手。曹禄山，敬你是条汉子。关于你向可汗借兵之事，本座不再过问。” 钦陵赞婆想出言阻止，如拉杰虎目一瞪，他把话只好硬生生收了回去。 绿萝过来兴奋地扶起了我，笑逐颜开，眼神里满是温柔。乌质勒也挥手向我表示祝贺。 阿史那斛瑟罗这时鼓掌说道：“国师和曹禄山，刚才联手为大家奉献了一场经典比武，让人大开眼界，且不伤和气。乌质勒，传令下去，大宰牛羊，本汗今晚要在金帐设宴为诸位接风洗尘。” 乌质勒答应一声，向外面走去。 如拉杰朝阿史那斛瑟罗拘礼道：“可汗盛情，本难推却。只是本座尚有急务，不便久留，还请可汗海涵。” 阿史那斛瑟罗道：“也罢，国师既忙，本汗也不强留，不如由两位高徒代受如何？” 如拉杰哈哈一笑：“多谢可汗美意，钦陵赞婆，福东赞，你们留下吧，本座告辞！”话音刚落，人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远了。 “曹禄山，今晚你必须出席。来人，带贵宾们去白帐歇息。”阿史那斛瑟罗对我说道。 “但凭可汗安排。”我朗声答道。 我和绿萝所待的白帐，位于可汗金帐左侧，距离金帐大约十几丈距离，里面陈设一应俱全，各种布置均较为考究，是可汗专门用来接待各种贵宾的地方。而钦陵赞婆和福东赞，则下榻在金帐右侧。 “禄山哥，你现在感觉咋样？方才我看你脸色不太好。”绿萝问道。 “无妨，适才我暗运真气，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其实我只恢复了一小半功力，为了不让绿萝担心，故意夸大一点。 “禄山哥，今天你的表现实在是太出色了。不仅让钦陵赞婆哑然失声，更让如拉杰无功而返。泥涅师有你这样两肋插刀的朋友，真是难得。" 紧接着，绿萝轻轻挽着我的胳膊：“我能有你这样的……偶像，更是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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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突厥老狐狸 当我和绿萝在白帐内打坐练功的时候，泥涅师刚好辞别了仆固仁美，带着从其部落借来的三千狼骑，前进在西行道路上，领军的是仆固部落的悍将那雄。泥涅师心中十分焦急，距离他搬请救兵已经过去二十几天了，而他父亲和疾陵城将士应该翘首以盼他的到来，所以他顾不上伤势，策马扬鞭飞驰在前头。长时间的连续奔波，让他看上去比往日憔悴了许多。那雄则合理地控制着队伍行进的速度。 一抹残阳照在疾陵城，早春的寒风呼呼地吹着。 这里刚刚经过了一场血战，城头和地面全都是尸体和血迹，西城楼下烈火熊熊，将西城门熏得黑乎乎的。高空有几只苍鹰呼啸着飞过，整个情景仿佛人间炼狱一般。 就在两个时辰之前，大食军从西面和南面两个方向城头发起了猛烈攻击。数千大食兵攀着云梯不断往城头爬，仿佛爬树的蚁群。城头的波斯守军则拼死抵抗。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满天箭雨如同飞蝗洒向城头，遮蔽了整个天空。不时有波斯守军中箭身亡，或是被登上城头的大食兵砍翻在地。而更多的大食士兵则从云梯惨叫坠落，或是被城头洒下的火盆烧得鬼哭狼嚎。 一个时辰前，作为头号波斯猛将，法鲁罕亲自率领决死队登上西城头，将一波波的大食将士从城头砍落。而他的副手沙辛，则在南门将撞门冲入的大食军生生杀回，并重新关好了城门。 这次战斗，双方死伤近千人，仅波斯守军就损失了二百人。 两刻钟前，看到天色已晚，大食军气势已衰，阿布这才下令停止攻城。 此时的波斯王卑路斯，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城内王宫里焦急的踱步。已经十天了，派出去求援的勇士还没有返回。而经过大食军近三日连番攻城，波斯守军死伤已经超过八百，如果援军十日之内还不赶到，疾陵城必陷无疑。更为要命的是，城里的粮食只够五天了。本来波斯守军就惊惶不安，粮草一断，军心必然大乱。 卑路斯并不怕死，但他不想成为葬送萨珊波斯最后血脉的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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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越过白雪皑皑的天山，洒在突骑施可汗的金帐上。 金帐前面的广场燃着巨大的篝火，烤全羊的香味弥漫在整个草原。 我和绿萝此刻位于金帐之内，就坐在可汗的左侧，对面是钦陵和福东赞，再往下，两侧分别坐着突骑施各部首领。乌质勒是今晚宴会的司礼，所以坐在靠近金帐门口的左侧。 葡萄美酒夜光杯，觥筹交错不思归。 作为今晚的主宾，我被阿史那斛瑟罗和各部首领们频频敬酒，就连绿萝也被捎带喝了不少马酪酒。而钦陵和福东赞，则被冷落了了许多。他俩自觉无趣，没待多久变告辞而去。 酒过三巡之后，阿史那斛瑟罗朝乌质勒示意了一下，乌质勒立马站起身来，轻轻朝着金帐之外拍了拍手。 于是我抬头看向帐外，只见广场上几位年轻的小哥，深情地弹起了火不思（乌德琴）。一群美丽的姑娘围着篝火，跳起了欢快的胡旋舞。 四位壮硕的勇士，分成两组正在进行摔角表演。一位白发老人站在篝火旁边，用苍劲雄浑的嗓音开始演唱突骑施民歌： 天狼是我们的祖先 ， 金山为我刻下青颜； 每一个狼头都写满荣耀， 每一名战士都一往无前。 我们是生命的收割者， 狼刀就是敌人的梦魇； 每当我们射出响箭， 大地也会胆寒。 我们的名字就叫征服， 我们的铁蹄把山川踏遍； 我们将征服所有的男人和女人， 我们把一切都献给苍天。 …… 当那老者唱到动情处，几乎所有的突骑施男儿都齐齐引亢高歌： 我们的名字就叫征服， 我们的铁蹄把山川踏遍； 我们将征服所有的男人和女人， 我们把一切都献给苍天。 …… (本楼主在此插句画外音，此情景让我想起了那首经典的《北京一夜》歌词：把酒高歌的男儿，是北方的狼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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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相伴的是，火不思的弹奏节奏越来越激扬奋进，而那些姑娘们如同陀螺一般转动长裙。从大帐看出去，仿佛一片片飞舞的云彩。 阿史那斛瑟罗端着月光杯猛喝一口，大声喝彩。然后朝着我说道：“禄山，久闻你的胡旋舞和胡腾舞西域无双，本汗想见识一下，如何？” 我尚未开口，绿萝已经替我回答了：“如此良辰美景，难得可汗雅致。在下康盘陀不才，愿与禄山一道，以歌舞助酒。” 阿史那斛瑟罗鼓掌笑道：“那更加好了。” 绿萝把我拉到广场中间，那些跳舞的姑娘自动让到了一旁。火光映照之下，我见到她脸颊一片绯红。于是我低声道：“绿萝，你喝多了。” 绿萝笑着对我说道：“禄山哥，今晚难得开心。你就教我五色盐中的突厥盐吧。” 名动天下的绿萝姑娘开了金口，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和绿萝换好舞衫刚下到场边，只见阿史那斛瑟罗捧着一面羯鼓，刚才唱歌的老者则将一根横笛放在嘴边，而乌质勒也取出了琵琶。 没想到突骑施的可汗也是乐舞爱好者，并且要与民同乐。 乌质勒赞道：“禄山，你俩头戴尖顶珠帽，身着紧身桐衫，脚踏轻靴，气宇不凡，一看就有舞王风范。不过呢，康盘陀看起来有点女人味。” 绿萝玉颜飞红道：“胡说。” 我笑道：“乌质勒，别光拿我俩开涮。你这用惯狼刀的汉子，不也玩起了丝竹？” 阿史那斛瑟罗瞧了我一眼，见我示意妥了，于是扬起手，咚的一声击打在羯鼓上，接着，横笛声轻轻响了起来，然后是琵琶声相合，接着是火不思响起。 我俩站在场中央，向着阿史那斛瑟罗的方向颔首致礼，然后我用突厥语说了几句祝福语。乌质勒将一杯马酪酒甩到我手上，我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摔倒在地。 在场的突骑施男儿，缓缓唱起了突厥盐，姑娘们则在我和绿萝周边，围成了一个圆圈，轻轻拍手。 随着音乐逐渐热烈，我和绿萝开始漫舞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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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花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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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们跳的都是胡腾舞，时而疾步环行，时而腾挪踢踏，时而做策马扬鞭状，时而东倾西倒如醉酒，时而叉手弯腰如月牙。 但闻歌声，丝竹声，鼓点声，踢踏声，腰带响声，拍掌声混为一体，仿佛一场盛大的交响乐。 音乐声突然急越奔腾起来，歌声也变得越来越高亢激扬。绿萝瞬间变了一套装束，跳起了胡旋舞。但见她双足尖交叉，左手叉腰，右手上擎，全身衣带飞扬，宽大的裙摆高高扬起，仿佛巨大的雪花在空中旋舞。 绿萝在不停旋转，仿佛随风狂舞的蓬草。到后来，她已经变成一道白色的旋风，完全看不见她的脸了。与此同时，我也转变了胡腾舞动作，改为弯腰含胸屈膝，左脚蹬地作转轴，右腿前伸，双手合十，配合绿萝一起旋转。 在场的观众看到这精彩的一幕，纷纷喝彩。 快到曲尾的时候，我先连续十二个后空翻，然后两手交叉撑地，又是连续十二个大回环旋转。 到了曲尾最高潮，我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闪到了绿萝跟前，然后右手支地倒立，右手旋转圆毯，双腿并举擎天。绿萝飞身跃上我脚掌，左手反手叉腰后仰，身如弯月，右手和我同节律旋转着一块小圆毯。 一切配合得天衣无缝，堪称完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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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声，歌声，舞蹈声，全都戛然而止。 这是突发奇想的创意，连我都是第一次这样表演，突骑施人哪里见过这样酷炫迷幻的舞蹈，一时看得目瞪口呆。 过了好一阵，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绿萝从我脚掌轻轻跃下，我也随即起身，彼此牵手向四周观众致意。 全场再次掌声如雷，经久不息，所有人都高喊着我俩的名字。 绿萝此时玉颜似绯霞，秋波流转，一双美目脉脉的凝望着我。 绿萝的眼光和以前看我时不一样了，我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阿史那斛瑟罗击掌大笑：“曹禄山，盛名之下无虚士，你的胡腾舞只怕当世难逢敌手。康姑娘的胡旋舞也是一绝。今晚能见到两位大拿同场献艺，真是大饱眼福。来人，上酒，今夜不醉无归。” 突骑施各部首领也都纷纷附和，赞誉之声不断。 我和绿萝齐齐回道：“多谢可汗夸赞，不胜荣幸。” 乌质勒站在旁边，不停地向我俩竖起大拇指，同时挤眉弄眼。 于是，整片草原又变成了欢乐的海洋。人群载歌载舞，一片欢腾，直到深夜才罢。 回到白帐，已是二更时分。 待绿萝安寝之后，我便盘腿闭目打坐，开始练功。 正当我快要入定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双玉手在轻轻摩挲我掌心，耳边一个无比温柔的声音说道：“禄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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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浑身一颤，连忙睁开双眼道：“绿萝，你刚才瞎叫什么？喝多了赶紧睡觉去。” 绿萝玉面如雪，两颊泛红，秋波如水。 ”我没喝高。“绿萝突然靠在我肩膀，媚眼如丝地看着我：”禄山......哥，我想，我想讲个故事给你听……“ “等解了疾陵城之围，我把五色盐完整教给你，让你在长安城再风光一回。然后，大把时间聊天不是？”我预感她的故事很致命，赶紧岔开话题。 绿萝幽幽地叹了口气。 “禄山哥，我有个请求，就是三月初三的舞会，你一定要和我搭档一起跳火风。”绿萝正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以前还不觉得，但从今晚舞蹈结束时，绿萝看我的那个眼神开始，我就明白，绿萝对我动情了。她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绿萝了。虽然我一直都把她当成小妹妹，可她的心上人是泥涅师才对呀。 我感到有点头疼，无法继续想下去，我只知道，以后要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等她见到了泥涅师，自然我就解脱了。 话虽如此，但看着绿萝祈盼的眼神，我无法拒绝，于是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绿萝一双美目惊喜交加地望着我，然后又叹了口气，躺下身去了。 我想凝聚心神练功，总觉得心烦意乱，始终不能入定。 因为，让我头疼的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阿史那斛瑟罗这只老狐狸，今晚一个劲劝我喝酒，绝口不提援兵一事，我数次想开口，都被他岔开话题或者借口溜走。而我，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和他耗。 无论如何，明天一早必须要阿史那斛瑟罗给我个交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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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静下来修炼了，此时早已过了三更。我开始呼气，舌舐下腭，气沉丹田，鼓起小腹，将真气缓缓向下引导到涌泉穴。然后吸气，将真气上提的时候，感觉真气增强了许多，但运行始终不太顺畅，并且心口隐隐作疼，我不由得感叹，如拉杰的斗魔功和彩虹剑法果然厉害。 直到五更时分，我终于完成了六个大周天的循环。泥丸宫和百会穴部位瞬间感觉犹如阳光照进，元气满满，而全身则无比清爽。我知道，我已达到了昆仑道人所说的“醍醐灌顶”的境界，从今以后，我就可以炼气化神，炼精化罡了。原来，如拉杰的斗魔功虽然击伤了我，却也助我跨越了炼精化气这一关。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其实，我已经跨入了剑心通明的境界了，但此刻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感觉灵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清明澄澈。 我睁开双眼，一缕阳光从白帐门帘缝隙处透了进来。这位美丽的姑娘，静静地躺在我身旁，仿佛传说中沉睡的美人。 阳光温柔地照在绿萝身上，只见她脸似润玉，眉如双燕掠水，鼻翼玲珑挺拔，嘴若樱桃。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依然绯红的双颊。 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端详过绿萝。我突然发现，那个曾经老是纠缠我斗舞的小姑娘，原来拥有着一张绝世的美颜。我一直把她当成小妹妹，没想到人家早已经长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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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多年未有这样的感觉了。我不敢再看下去，深深吸了口气，正准备起身，只见绿萝将左手伸出被子外，似乎要抓什么东西，然后，嘴角动了一下，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保持静默。呆了一会儿，见她不再有动作，于是将她左手轻轻放进被窝，盖好被子。然后长吸一口气，慢慢走出大帐。 就让这姑娘继续做她的美梦吧，但愿她一生都有美梦。 当我面对朝阳和皑皑雪山，呼吸着新鲜空气的时候，绿萝正躺在帐内的床上，依然宿醉未醒。她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朝阳正在冉冉升起，茫茫雪山和雪地都反射着银光。 我远远地望见乌质勒正在雪山下骑马，于是向他挥手。看起来，早起的鸟儿不止我一个。 乌质勒一溜烟地策马跑过来，到我跟前的时候，一个漂亮的飞跃落下马鞍，然后和我用力地握手。作为突骑施头号大将，不仅弓马娴熟，还如此用功，真是难得。 “禄山，看起来如拉杰的斗魔功对你没什么影响呀。说真的，昨晚你和绿萝的舞蹈太帅了，为我生平仅见。”乌质勒哈哈笑着夸赞。 “乌质勒，我只想知道，你们可汗打算何时借兵给我？” “我正想告诉你，可汗说了，由于要防备吐蕃寇边，大食和波斯之间的恩怨，他两不相帮。况且现在才初春，马匹还没有养肥，突骑施骑兵不宜长途跋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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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骑施可汗真是一只老狐狸，侵吞宝物的时候比谁都快，要他放血的时候，就变成了铁公鸡。 不过我已经铁了心，要闯他的汗帐问个清楚。 在一片叮叮当当的兵器碰击声中，我闯进了金帐。 阿史那胡瑟罗刚刚起床，又惊又怒的看着我，大声道：“曹禄山，你想干嘛？一大早就喊打喊杀的。” “可汗，既然您已经收了我的礼物，对于派兵一事，您倒是当面给个话。”我收起脊柱剑，一脸严肃地盯着对方。 这时候乌质勒也进入了金帐，急着向可汗请罪。 阿史那胡瑟罗一声枭笑：“曹禄山，乌质勒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还需要我重复一遍？” 我快速踏步上前，刷地拔出脊柱剑。 乌质勒疾呼：“禄山，不可对可汗无礼！”一边说，一边拔刀横在我和可汗之间。 我不再说话，刷刷刷三剑连续击在乌质勒狼刀上，将其逼开，挥剑遥指阿史那胡瑟罗，然后怒视着他。 这时候突骑施卫队纷纷冲进帐内，拔刀想冲上来，被乌质勒示意阻止了。 阿史那胡瑟罗一声冷笑：“曹禄山，你想刺杀本汗？” 我也冷冷答道：“不敢，不过既然来了，在下也不可能空手回去。” 阿史那胡瑟罗换了一副脸孔，奸笑道：“既然如此，有话好说嘛。” “请讲。”我冷冷说道。 “禄山，我很欣赏你这个人。你只要答应留下来辅佐本汗，我立马派兵。”阿史那胡瑟罗说道。 “可汗，想我曹禄山有何德何能，可以辅佐可汗？再说了，我习惯了漂泊丝路，除了做个商人和舞者，别的没兴趣。”我大声说道。 阿史那胡瑟罗道：“那就休怪本汗爱莫能助了。” “可汗，得罪了。”我话音未落，脊柱剑已经闪电般搭在他的肩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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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花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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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质勒和众侍卫大惊，欲上前相救，被阿史那胡瑟罗阻止了。 我朗声说道：“可汗，我曹禄山诚意献宝，所求也不高，只需可汗借我五百狼骑。还请可汗相允。” 阿史那胡瑟罗说道：“你不辅佐本汗也行，就把身边那位美女送与本汗，我也答应出兵。” “那位姑娘是我曹禄山未过门的妻子，所以，恕难从命。” “曹禄山，”阿史那胡瑟罗强作镇定说道：“那你想怎样？就算你杀了本汗，你也得不到救兵。并且，你和你的女人也休想离开此地。” “可汗，既然我曹禄山敢闯金帐，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如果可汗不答应借兵，我今日只有血溅五步，与可汗换命。”说话间，我把脊柱剑横在了阿史那胡瑟罗的脖子上。 众侍卫齐声惊呼。 阿史那胡瑟罗犹自逞强道：“就算你杀了我，阿史那家族你杀得完嘛？再说了，你的女人怎么办？” 我剑气一凛，将阿史那胡瑟罗的胡须刷掉一片，吓得他脸色煞白。 我朗声说道：“别的我也管不了，我曹禄山今日能有幸与可汗同赴黄泉，也算不枉此生。” 我将剑收紧，怒目圆睁，作势欲抹其脖子。 阿史那胡瑟罗大惊，汗流涔涔：“禄山，本汗答应你出兵便是。快，快放下你的剑。” 我知道突骑施可汗向来言出必行，然而终究是胁迫所得，就算阿史那胡瑟罗答应派兵了，如非真心实意，只怕中途还会生出很多幺蛾子。 我收起脊柱剑，躬身道：“可汗，方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若非情势紧急，在下也不会如此冒进。” 阿史那胡瑟罗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不停擦拭冷汗。一众侍卫悬着的心也都放了下来。 我打算以理服人，于是说道：“可汗，且听在下为您分析一下当前局势。” 阿史那胡瑟罗惊魂初定，低声道：“请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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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朗声说道：“波斯也好，突骑施也罢，回鹘亦然，均属大唐天子所辖，可谓一树三枝，同气连根。今番波斯有难，高宗皇帝已然下旨救援，不出五日，可汗必将收到诏书。回鹘仆固部落已然伸出援手，而鸟飞州和天马都督府的援军早已出发。请可汗想想，倘若您按兵不动，将来克定大食，论功行赏，可有您半分军功？” 阿史那胡瑟罗来了兴趣，挥手道：“禄山，请继续。” 大食虎狼之师，吐蕃野心勃勃，均为大唐安西重患。倘若大食军攻灭波斯，再与吐蕃夹击西域，突骑施首当其冲，到时，您还能悠然在此放牧嘛？所谓唇亡齿寒，便是此理。况且，倘若波斯被灭，大唐天子追究起责任来，只怕可汗您脱不了干系。” 阿史那胡瑟罗点头称许。 “在下知道可汗还有几分顾虑，一是挥师西进，吐蕃会不会乘虚而入？二是此时出兵，已然落后，只怕取不了头功。” 阿史那胡瑟罗道：“禄山所言极是。” 我又继续说道：“安西大军仍在都督府驻守，只要可汗与裴大都护互通声气，彼此声援，互为犄角，亮吐蕃暂时不敢异动。” “当前大食军围困疾陵城，波斯守军是为哀兵，将爆发强大的战斗力。短期之内应该没有破城危险。其他友军虽然可能先期抵达，少不得与大食军血战。等突骑施兵到之日，便是压垮大食军这匹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您说，这样的奇功要不要？” 阿史那胡瑟罗大喜道：“禄山，并非本汗不愿救援，而是有所顾虑，如今听你一分析，茅塞顿开。你要早点告诉本汗，嘿嘿，大家又何必搞得如此难堪。” 我心想，如若不采取这极端手段，只怕根本没有论述的机会。 “可汗说得极是，在下鲁莽了，请降罪。”我躬身道。 “本汗不怪你，下不为例就好。”阿史那胡瑟罗说道。 阿史那胡瑟罗掏出一个狼头银牌道：“乌质勒，本汗命你即日点狼骑两千，今晚就随禄山西进。” 乌质勒答应一声，接了令牌，转身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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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返回白帐的时候，已近晌午。 推开门帘，但见绿萝坐在梳妆台前对镜贴花黄，她身着淡绿色长袍，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背后，曲线玲珑，煞是动人。她转身朝我回眸一笑，我顿时感觉如沐春风。 ”绿萝，可汗答应借兵了，还超出我的预估。刚才又见你的如花笑颜，可谓双喜临门。“我心情大好地笑道。 ”早上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绿萝突然盯着我正色道：“禄山哥，你在可汗面前说过我是你的未婚妻，此话当真？” “ 这个嘛，我的确说过。不过，那是权宜之计，算不得数。”我有点尴尬地避开绿萝的眼睛。 绿萝的美目忽闪了几下，满脸绯红地说道：“禄山哥，今日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你的女人，可是人家还是女儿身……” “嘿嘿，这个你倒不用担心，见到泥涅师，我会替你澄清个中原委。”我辩解道：“以我曹禄山的为人，他不会相信谣言的。” 绿萝突然伸出玉葱般的柔荑，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双目灼灼望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是否在意我不管，可是如果我在意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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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无疑是个重磅炸弹，在我原本平静的心海掀起滔天波澜。 我的人生向来豁达。风雨三十年，纵横丝绸路，遇到的美女不少，但从未考虑过恋爱这东西，我以为的使命就是在丝路穿梭到老。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想老天对我曹禄山应该是公平的，既然给开启了智慧之窗，那就要关闭我的情感之门。 （本楼主插一句，咱们的禄山GG直到临死那一刻，才算真正明白了爱情这西西。）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他不会把所有的美好都赐予一个人。 不过我不是情障。我知道，绿萝这句话代表着什么，此时此刻，她双眸里正射出柔情蜜意之箭。只是我对她没有爱恋，至少目前是这样。所以，方才绿萝简单的一句话，让我倍感压力。 “绿萝，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我也一直把你当成妹妹看待。”无敌辩才的我，居然也有些咬舌。 绿萝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曾经，我是一直把你当成哥哥看待的。但后来，我发现对你的感情慢慢在变化，逐渐爱上你了。” 绿萝美目流转，望着我道：“以前因为年轻，爱慕虚荣，看到泥涅师是波斯王子，长得帅气，又会甜言蜜语，所以轻易地爱上了他。但后来发现，其并非良偶，他对我也不完全是真心。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老天其实早就给我安排了真命天子，那就是你，曹禄山。” “泥涅师应该很在乎你呀。别忘了，他三年前就说过，要娶你做王妃的。”我感觉有点头大，强作镇定道。 “他也许在乎我，但那不一定全是爱，并且已经无所谓了。这次跟随你西行救援，我突然发现，在我心里，你远比泥涅师更重要。禄山哥，看着我的眼睛，不要躲避我。”绿萝坚定地说道。 神呀，救救我吧。我心里默默念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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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伟大的神救我来了，不过是派使者来。 “禄山，你和康姑娘聊啥呢？兵马我已经安排妥当，就等你们发话了。”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乌质勒这个声音就像落水之人遇到浮木，来得太及时了。 我恨不得拥抱乌质勒表示感谢，但在绿萝面前，没敢造次。只是握住他的手说道：“兄弟，有什么好吃的，我饿坏了。” “刚好我手下打了几只野兔，正在烧烤，两位赶紧随我去。”乌质勒大笑道。 绿萝也恢复了常态，说道：“乌质勒，我也很久没吃过野味了。你带我和禄山哥去品尝美味吧。” 出得帐篷，我们向乌质勒的营区走去，就在金帐的左前方一百丈左右。 “禄山，我看康姑娘对你有意思呀，不如你就把他收了吧。”乌质勒开涮道。 我反击道：“乌质勒，今早在汗帐你的表现可不咋样呀，小心放水被你可汗看出来。” 乌质勒低声道：“禄山，不就征服一个美女吗，心虚啥？对了，是你武功精进不少，我真的无法阻拦。” 绿萝突然跟上来接口道：“乌质勒，禄山哥说了，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你可得作证呀。” 乌质勒大笑：“哈哈，我正等着喝你们喜酒呢。” 真是，看热闹的就怕火不够旺。 申时一刻，我、绿萝和乌质勒率领两千精锐狼军，离开尤鲁都斯大草原，正式开启西援征程。 而此时，泥涅师和那雄的三千狼军，正奔驰在前往疏勒的道路上。鸟飞州的一千精骑已经距离城西不到五十里了。天马都督府的援军还有两天路程也将赶到疾陵城。 疾陵城那边，波斯守军又击退了大食军队的两次进攻。长时间的鏖战，让双方军队都有些精疲力尽。尤其波斯这边，能够参与战斗的士兵已经不足两千人了。大将法鲁罕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好在头天晚上四更时分，求援的波斯勇士趁着大食军队疏忽的时候，拼死冲进城去，将援军即将到来的消息告诉了卑路斯。 波斯守军听说援兵即将到来，无不精神大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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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拯救疾陵城 我们星夜兼程，七天后的黄昏，与泥涅师会师在疾陵城西三十里的大风岗。站在山岗上，可以远远望见疾陵城上的烽火，甚至可以听到双方的厮杀声。 泥涅师心急如焚，和我及绿萝打过招呼之后，当即就要率军突击。 “殿下，长时间昼夜行军，人困马乏，正是强弩之末，现在选择突击，只能是事倍功半。”我说道。 “禄山，我都听见了双方的厮杀声。我担心父王和法鲁罕他们顶不住。”泥涅师道。 “几天前我便遇到鸟飞州斥候，他说达曼率领轻骑奇袭城西大食军之后，已经突入了疾陵城。同时，苏虔婆两天前已经抵达城北，作为疾陵城的外援，牵制大食军。所以你不用太担心。”我说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泥涅师急切问道。 “达曼已经玩过突袭，阿布必然做了防备，所以再用已经失去意义。我有一招，先让将士们养精蓄锐，待今晚一更时分，殿下和两位将军兵分两路，佯装要夹击城西大食军，对方必然引军来救，待其前来，殿下等人退回大风岗驻守即可。” 见泥涅师等人都齐齐望着我，便接着说道：“大食军攻城已有一些时日，此刻粮草必然吃紧，待殿下佯攻之时，我便突袭烧掉对方粮草，对方必然军心大乱。待明日咱们再会同城中守军以及城北援军，三面出击，一鼓作气，击败阿布。” 乌质勒问道：“声东击西，的确妙计。只是你怎么知道对方的粮草在什么地方？” 众人随身附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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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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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有办法，只是不便在此透露。”我卖了一个关子。 那雄问道：“禄山兄，那你需要多少人马？”多年前我曾经救过那雄，所以早就认识，那雄也很感激我。 “我带上绿萝就好，其他人都不需要。” 绿萝高兴地拍手笑道：“禄山哥看起来成竹在胸，绿萝愿意效犬马之劳。” 泥涅师脸上掠过一丝不悦的神色，沉声说道：“绿萝，这里是男人的战场，你不留在长安，跑来疾陵城瞎掺和啥？禄山，你也是，不阻止她也罢了，还要主动带她偷袭粮草，你这不是把她往邪路上引嘛？” “泥涅师，我和禄山哥，千里迢迢从长安赶来助你一臂之力，你不感激，还数落人不是，真是白眼狼。”绿萝哼了一声，大为生气地一脚踢在地上。 没想到绿萝如此不给他面子，泥涅师的脸色更加难看。 乌质勒出来解围说道：“殿下，此番大敌当前，却敌要紧。禄山和绿萝姑娘为了帮你搬取援兵，可是连我们可汗都得罪了呢。” 那雄也说道：“殿下，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我看绿萝姑娘这一身英姿飒爽，巾帼不输须眉，挺好的。” 两位大将齐齐发声，我和绿萝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 我朗声说道：“殿下，行大事不拘小节，还请多海涵。” 泥涅师阴沉的脸终于缓和了一些。 “ 禄山，你去火烧对方粮草，要多加注意。绿萝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倘若她有半点损伤，我和你没完。”泥涅师肃色说道。 “殿下但请宽心，我和绿萝只是去偷袭，又不是和对方硬杠。况且我自有妙计，担保绿萝无恙归来。”我拍着胸口说道。 泥涅师又看了绿萝一眼，但她还在生气状态，根本不理睬他。 “禄山，我也是急火攻心，刚才有些言重了，还请不要多心。”泥涅师拍我肩头。 “殿下，倘若因为这点小事就介怀，那我还从长安赶来干嘛？”我轻轻说道。 为了争取时间，我和绿萝二人迅速同大家告别，策马向大风岗西南边奔去。 泥涅师望着我俩远去的背影，仿佛若有所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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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奔波西域多年，除了成为连接丝路各国的商贸和文化之桥，也对各地山川、土地、民情和习俗了然于胸。 这不，派上用场了。 大风岗往西南不远，有一条极为隐蔽的峡谷小道，穿行峡谷十余里，就到了疾陵城东南七十里的天狼堡。天狼堡是商旅往来疾陵城必经之地，处于四面环山的半岭上，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条小路，除了当地年长的牧羊人，几乎无人知晓。五年前，我路过天狼堡的时候，曾经救过一位叫萨拉的牧羊人，他告诉了我这条道路，但是我从来没有走过。 大食主力部队位于疾陵城南十里，因此天狼堡肯定已经被大食人牢牢控制，而大食军粮，也必然要通过天狼堡将粮草运往大食的主力中军。 所以趁着天还没黑，我和绿萝就迅速奔进那条小道，开始牵马艰难步行。（本来可以展开写很多惊险的情节，本楼主决定从略。）经过两三个时辰的折腾，终于，天狼堡出现在我和绿萝眼前。 |
| 今日霜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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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过了一更三刻。天狼堡灯火明亮，在夜色中特别亮眼。 我和绿萝来到了天狼堡大门，堡上大食士兵剑拔弩张，恶狠狠地盯着我俩。 一个小头目探头用大食语叫道：“兀那老头，此处已被征为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赶紧滚开，否则弓箭伺候！” 诸君可能又要愣住了，你曹禄山不是三十岁的帅GG一枚嘛，穿越一个峡谷就变得少年老相了？又或者人家小头目黑夜眼花，没看清楚嘛？ 嘿嘿，忘了告诉大家，在穿越峡谷的时候，我和绿萝来了个大变身，我摇身变成了一个六十岁左右的阔绰胡商，绿萝则是蒙着面纱的女奴。 我将数十枚银币潇洒地甩上堡头，大声说道：“阿迦（对大食军官的称呼），我是来自吐火罗的商人膏珍，我来向阿布将军敬献大礼。天色已晚，烦请阿迦让我们入堡，明日一早便离开，烦请通融。那些银币，请兄弟们买酒去。” 我说话的时候，用手指了指绿萝，示意她就是献给阿布的大礼。 那位小头目接住了一枚银币，看了看，又瞧了我俩好一阵，示意手下打开城堡，待我和绿萝进入堡内，他已经带着几个小兵走了过来。 “天亮之前，你们必须离开城堡。城堡里面，不许乱走和打探，否则杀无赦。”小头目盯着我俩说道。 “这个自然全听阿迦的，我们就是歇个脚，顺便添点水和食物。”我上前陪着笑，顺手将一个装满银币的袋子塞进小头目手内。 小头目色迷迷地盯着绿萝看了半天，然后一声淫笑走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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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被安排在堡内的一个较大的屋子，当我发现屋子里面还有不少的商旅人士和女人，心中大喜。其一，在这样的军事要地，阿布将军的指令并未得到真正的执行，他手下的军官们为了蝇头小利，阳奉阴违，说明阿布的权威有限。其二，通过这些商人，我可以了解更多的信息。 果不其然，我很快得到了我需要的消息。那就是天亮时分，将有一批粮草运到天狼堡。当真是天助我也。同时，在进屋的沿途，我发现天狼堡里面积存了不少粮草。当然了，天狼堡至少应该驻扎了七八百大食军队。 绿萝靠在大屋的东北角，双木瞳瞳的望着我，低声说道：“禄山哥，你做商人太屈才了，去大唐丽景门（唐朝初年情报机构所在）做察使（情报头目）比较好。”（本楼主在此也附议：禄山兄弟，你不做间谍真的太可惜了。你要晚生一千多年，推荐你去CIA中亚情报分部做老大。） “绿萝，难得见你拿哥开涮。”我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 绿萝轻轻地握着我的手，在我耳边仰头说道:“禄山哥，说真的，我最正确的选择就是与你一道来西域，远比我在长安，或者与他在一起的日子开心多了。" 大屋的灯光已经熄灭，绿萝香气如兰，声如酥蜜，身子软软的靠着我，柔情似水。我感觉自己的心渐渐在融化，差点想伸手搂住她的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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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传来一阵值更的脚步声，一下将我拯救过来，我这才想起已是二更时分。 ”绿萝，“我缓缓松开她的柔荑，吸了口气，轻声道：”委屈你了，这样的地方不该你来的。“ 绿萝摇头轻轻道：”我开心着呢，只要能与你在一起，便是奔赴火海刀山，我也心甘情愿。“ 唉，只怕我会辜负你的一片深情。我心中默默叹道。 同时，我还获知天狼堡头目叫阿齐兹，本是贵胄后裔，因为不满阿布，被分配到此地负责督运粮草。 我不光要烧掉天狼堡的粮草，还要将路上的粮草一并毁掉。我在养精蓄锐。 机会来了。大约二更时分，那个小头目带着几个小兵，举着火把醉醺醺地闯进屋子，冲着绿萝以及另外两名年轻的姑娘大声叫道：“你们三个，随我去见加齐（大食军队高官的称呼）。” 另外两名姑娘吓得缩成一团，不敢吭声。 “阿迦，你把姑娘们吓坏了。这是我从大唐买来的奴隶云儿，擅长舞蹈。”我指着绿萝说道：“不如我带她去见你们阿齐兹加齐，顺便给他送点东西？” 小头目见我一身华服，又念出了他长官的名字，以为我和阿齐兹是旧识，于是说道：“好，就她了。随我来。” 阿齐兹住在天狼堡西南角，他的对面就是粮仓。这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正在屋内喝着闷酒。 见到绿萝之后，阿齐兹眼里放出光芒，小头目知趣地退了出去。 阿齐兹见我不走，喝道：“老家伙，还不快滚？找死吗？”一边说，一边扬起手中的弯刀。 “加齐，这是我从于阗带来的上等货。”我掏出一块美玉，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那赶紧呈上来。”阿齐兹目光盯住绿萝不放，稍微放松了警惕。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没等阿齐兹反应过来，我一掌迅猛地砍在他脖子上，他软软地倒了下去，我随即快速从他腰上取到了那块令牌。 绿萝装作去扶阿齐兹，嘴里说道：“加齐，你喝醉了，我扶你躺下休息。”顺手将油灯熄灭。 原来绿萝也是个戏精，我心中赞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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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房门，小头目讪笑着要离开，因为他偷听被我撞上了。我快步赶上，一掌将其击倒，并将其拖进阿齐兹屋内。 “现在开始行动。”我对绿萝低声道：“你处理一下现场，我现在去西北粮仓放火。” “快来人呀，加齐被杀了！加齐被杀了！”绿萝的呼救声响彻天狼堡，接着传来大食军队此起彼伏的呼喝声。 我化装成大食士兵，趁着夜色的掩护，加上大食军营的慌乱，在击毙几名守卫之后，轻松地点燃了粮仓。很快，西北角燃起了熊熊大火。这一来，整个天狼堡乱成了一锅粥。 当我趁乱跑到天狼堡大门，绿萝早已经在那里等我了，大门口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大食士兵。 “禄山哥，真有你的。”绿萝夸赞道。 “嘿嘿，你也不差。”见到绿萝也是一身大食士兵装扮，我开心地笑道。 我们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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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和绿萝分工，由她在峡谷小道里面布置障碍，准备火箭。我则骑着快马赶到距离天鹅堡二十里外的卡松大阪，告诉负责押运粮草的军官，天狼堡被人偷袭，粮仓着火。为防止此批粮草被劫，奉阿齐兹之命，要他们将粮草先藏起来。军官看到阿齐兹的令牌之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带队跟随我到了峡谷小道。 进入之后，那军官见峡谷小道极其狭窄，感觉不对，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一剑刺穿了他的心口。下面士兵一阵惊惶后，想要围攻我。这时，绿萝嗖嗖嗖射出数枝火箭，将几辆粮草车全部点燃，随后，又连续射倒数人。顿时，运粮队大乱。我则趁机击倒十几名士兵后，骑马突出包围圈，与绿萝会合后扬长而去。 当我和绿萝迎着朝阳，返回大风岗的时候，泥涅师乌质勒等人早就站在岗顶迎接我们。 “禄山，我们都看到天狼堡的火光了，阿布如今估计肺都气炸。”乌质勒大声笑道。 那雄也说道：“昨天半夜，我们和疾陵城以及苏虔婆都联系上了，打算巳时整，从东中西三路齐发，直接攻击阿布中军大营。” 他们的效率也很高，我不由得频频点头。 泥涅师说道：“禄山，辛苦了，你和绿萝去休息吧，今天就不要参战了。等我们大破阿布之后，在疾陵城为你庆功。” 我远远地望了阿布的大营一眼：“大食军看似虎狼，其实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并且军纪涣散，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得手。昨晚粮草被烧，大食军必然军心大乱。咱们正好一鼓作气，击败他们。殿下，西路军建议由你统领，乌质勒和那雄为副将。” 乌质勒道：“禄山，一夜奔波，吃得消么？” “无妨，你们正常出兵。我马上要潜回大食军营，助你们一臂之力。” 绿萝急道：“不行，我要和你同去。” 泥涅师沉声说道：“绿萝，你哪里也别去，就在这里休息。” 绿萝并不领他的情：“禄山哥一个人独闯龙潭，我不放心。有我在，彼此有个照应。” 我看到泥涅师的脸色有些难看，于是朗声说道：“绿萝，你先运功打坐一阵，待体力恢复，然后随军出征，保护好王子殿下。大食军营那边，我一个人足够了，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各位，咱们待会见。” 在绿萝的呼喊声和泥涅师等人的喝止声中，我已经策马远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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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正式开始了。 苏虔婆最先向大食军营西侧发起攻击，他的天马骑兵养精蓄锐多日，此刻全面发力，快如旋风。 中间是法鲁罕的决死队和达曼的飞扬骑兵，虽然中军的速度不如西侧，但这两支队伍都是百战雄狮，吼声震天。 东侧则是泥涅师等人率领的回鹘铁骑和突骑施狼骑，从大风岗呼啸冲下，因为足有五千骑，卷起漫天的巨大尘浪，仿佛要吞噬一切，声势最为吓人。 大食军攻击疾陵城多日无果，本已略显疲态，在昨晚粮草被烧之后，更是军心大乱。 此刻的我正混在大食中军里面，充当一个小兵头。看到联军的气势和大食军的状态，我就知道，这场战斗没什么悬念了。尤其让我惊喜的是，大食军高层也发生了内讧。原来，阿布的副手阿马尔是阿齐兹堂兄，他是右路军的统领，本就对主帅擅自发兵攻打疾陵城不满，如今粮草被烧，又损失阿齐兹这员大将堂弟，于是找阿布论理，结果还被训斥一顿。 阿马尔见到东边的泥涅师大军气势如虹，双方刚一接战，当他感受到回鹘铁骑和突骑施狼骑强大的攻击力时，首先害怕了，不想为阿布卖命，便率领亲兵卫队向后撤退。 他这一撤，大食右路军群龙无首，顿时一片混乱，泥涅师等人趁势掩杀过去，对方一败涂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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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时节，宜饮桂花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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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送爽，百合飘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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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看到大食右路军混乱之后，便混在人群中高喊：”大食军败了！大食军败了!“ 大食中军和左军听到喊声，见到右路的友军已经崩溃，而联军铁骑呼啸而来，纷纷丧失斗志，不断后退。一时之间，大食军相互踩踏，整个军阵完全乱套，任阿布怎么狂喊，督战队都上了，也没人听他的。 而联军的中路军和西路军，见此情况，格外振奋，向前推进速度更快了。 趁阿布正在呼叱将领们组织抵抗的时候，我悄悄摸到他的帅旗旁边，一剑将帅旗砍倒。 然后，我则躲在人群中高喊：”阿布死了！阿布死了！“ 联军发出震天欢呼。大食军看不见帅旗，又听到阿布死了的喊声以及联军的欢呼声，最后的一丝斗志也彻底瓦解，纷纷夺路狂逃。联军趁势冲锋追杀，只听得大食军士兵的惨叫声不断传来。 可叹一代名将阿布，到此时也明白无力回天了，只能随着残军逃跑。 经此一战，大食军死伤超过四千人，另有俘虏数百。而联军阵亡不过一百多人，受伤三百余人，是一场彻底的大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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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疾陵城内还在载歌载舞地欢庆。先前的厮杀和惨叫声，似乎都已经远去。我坐在城楼上，默默的看着远方。 ”禄山哥，泥涅师他们正在喝庆功酒呢，怎么都找不到你，原来你躲在这里。“不知啥时候，绿萝冒了出来。 ”我觉得有点累了，所以想静静。“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疾陵城短期之内应该无忧了。“我轻轻说道：”从今以后，我便金盆洗手，不参与任何战争和政治，我将终生寻觅乐舞的真谛。“ ”禄山哥，你和我想的一样。不如就由我陪伴你浪迹天涯，遍寻四方乐舞之魂。“绿萝挽着我胳膊，柔声说道。 她是个天才的乐舞小精灵，有她相助，无疑能激发我探寻乐舞的潜力。最主要的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这美丽的姑娘，越来越让我心跳。 ”明天咱们就返回长安城，一路上我教你五色盐，咱们再共同想想办法，和火风舞做个融合。“我不由自主揽住了绿萝的肩头。 ”禄山哥，我看得出来，你也是喜欢我的。“绿萝软语如酥，吹过我的耳朵，用手轻轻划过我手背。 月光下的绿萝秋波如水，香气如兰。我承认，在那一刻，我真的心动了。 （本楼主在此疾呼：张宇大叔，你在哪里？赶紧唱起你的那首经典歌曲《月亮惹的祸》，MUSIC，响起来。） 如果她不是泥涅师的恋人就好了，我脑海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我和绿萝依偎在一起，月光把我俩的影子拖得老长。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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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感觉身后传来阵阵寒意，刚想将绿萝轻轻推开，那感觉突然又消失了。 我低头瞧了绿萝一眼，她双眼迷离，如痴如醉，恍如在梦中。 就让她多做一会儿美梦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绿萝决定辞行。见到泥涅师的那一刹那，我还为昨晚冲动搂抱绿萝一事，感觉有点愧疚，毕竟绿萝一直是他的恋人。绿萝则一脸坦然。而泥涅师因为还要处理疾陵城的军政事务，则不和我们同行。 当我和绿萝策马驶出疾陵城的时候，满城的将士都在高声呼喊着我俩的名字。在他们心中，我是拯救波斯的头号大英雄。 我并不在乎这些虚名，和绿萝一起，淡淡微笑着和大家挥手告别。此时，我并不知道，就在身后的疾陵城楼上，有两双冰寒的眼神，正紧紧地注视着我。而就是这两双眼神的主人，最终要了我的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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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五色风 东归路上，我便将《五色盐》中剩余的《黄帝盐》、《疏勒盐》、《神雀盐》和《满座盐》都教给了绿萝，绿萝不愧是乐舞小精灵，很快便掌握了《五色盐》所有的吟唱和舞蹈技法。 《五色盐》主要为慢板吟唱，间有舞蹈，曲调为安国乐混搭凉州乐，乐器主要以琵琶、竖箜篌、笙、箫、筚篥、铜钹和都昙鼓，《火风》则主要是舞曲，既有软舞，也有健舞，间搭歌唱，以凉州乐为主，间杂清商乐，乐器主要以琵琶、凤首箜篌、笛、箫、锦瑟、大鼓和毛员鼓，。二者要做巧妙融合的话，的确要费一番功夫。由于缺少乐队伴奏，表演节奏如何拿捏不好掌握。 （以上为本楼主自己想象的《五色盐》和《火风》，见笑了。） 当我们路过高昌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一只凉州伎乐队正在表演，绿萝心痒，上去就是一番惊艳的胡旋舞，整个乐队震惊了。他们正好也要赶往长安，参加三月初三的千秋节。当他们听说了《火风》和《五色盐》，立马主动要求加入，于是，《五色火风》混合乐队华丽组成，一路上不断进行演练和磨合改进。 路过敦煌，我们决定在此休整两天。闲来无事，绿萝要我带她去石窟走走。她站在石窟门口，夕阳将她的影子映照在石窟壁画的飞天上。此时的绿萝长裙飘飘，秀发飞扬。 一定要把这飞天舞融入火风，当这个念头从脑海闪出，我不禁为自己的奇妙构想陶醉。 “禄山哥，什么事让你如此开心？”绿萝问道。 “我看到了一个美丽的精灵在石窟翩翩起舞。”我轻轻说道。 “不会是我吧？”绿萝俏皮地问道。 “除了咱们色艺双绝的绿萝妹子，还能有谁？”我大声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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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孙草上悠扬蝶，少女风前烂熳花。这是到达长安城郊时给我的第一感觉，因为，在西域苦寒之地奔波了几个月之后，终于感觉到春天的气息了。 夜幕降临。我独自坐在西坊外的一片草地上，静静地品尝着大唐名酒玉楼春。和风温柔地吹着我脸庞，鼓声和丝竹声阵阵响起，姑娘们欢快的歌声不时从临近高楼飘出来。这里不仅是大唐帝国的首都，更是一座乐舞之城，也是包容开放之城，所以，这也是我喜欢长安的原因。 此刻的绿萝，应该和凉州乐师们还在排练《五色火风》吧？她是个真性情的好姑娘，以前和泥涅师存在感情纠葛，现在又喜欢上我。但两人都是我好友，在他们没有了结之前，我不想介入他们的世界。 但绿萝的影子总是不断浮现我眼前，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难道我真的喜欢上她了？儿女情长不是我曹禄山的风格呀！ 我将壶中的玉楼春一饮而尽，顺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圆形的六孔陶埙，闭上眼 ，轻轻地放在嘴边。 古朴、浑厚且低沉的埙音慢慢响了起来，飘荡在西坊的夜空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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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神秘、悲切、哀婉，好一曲《悲风》！”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睁开双眼，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位神采矍铄、风骨惊奇的老者。 我知道遇到了高人，连忙收起陶埙，拱手道：“在下随性而发，技艺浅薄，让前辈见笑了。” 老者微笑道：“莫要谦虚。你可是曹禄山？” “正是在下，敢问前辈可是琵琶大国手裴老先生？”直觉让我冲口而出。 哈哈，什么大国手裴老先生，不过是老朽裴洛儿罢了。今日遇到你这样的年轻人，老夫欢喜得很，接酒！”裴神符一边大笑，一边扔过来一壶玉楼春。 酒壶画着弧线，闪电般飞来。我一兜手，将玉楼春稳稳接在手中，然后大饮一口道：“好酒！” 裴神符道：“曹禄山，十天之前，唐突联军解救波斯的喜讯就已经传遍长安，作为头号功臣，你的大名如今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依老夫看来，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禄山之名你当得起！” 我拱手道：“前辈过奖。疾陵城能够解围，多亏将士们同仇敌忾，英勇杀敌。在下不过一跑腿而已。” “年轻有为，居功不傲，技艺精绝，风采照人，真是难得！难得！”裴神符赞道：“曹禄山，你这小友我交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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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国手出了名的孤傲自负，一般人极难入其法眼。我正琢磨着，这两天想个法子结识裴神符，让他为《五色火风》指点一二呢，结果幸福来得太突然。 “能够认识神符前辈，是我曹禄山的荣幸。刚好，在下还有一事，正打算向前辈请教。”我朗声说道。 “哈哈，可是为了绿萝姑娘的《火风》？不急，咱们先喝酒。”裴神符话音未落，已经仰头痛饮了。 裴神符果然也是性情中人，深得我心。我不由得豪情大发，将玉楼春一饮而尽。 “禄山，这点酒只够润嗓，不如咱们先去酒肆痛饮一回？”裴神符道。 “晚辈正有此意。神符先生，你看胡不归如何？” 裴神符大笑：“就是它！” 于是，两个酒鬼胡饮海喝了两坛玉楼春，整整二十斤。 “禄山，我看差不多了。”裴神符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如常。看起来咱们的大国手不光琵琶弹得好，酒量也是一流。 “康老板，准备两坛上等玉楼春，麻烦送到绿萝姑娘那里。”我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大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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