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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文学]【天涯热帖推荐】建造师(完本)[第30页]

作者:楼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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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市离工地不远,而工地上有几百号人,大多数都认识她这个“吊篮西施”,她可不想有工地上的人看见这一幕。
    于是,孙依莲急促的道:“好了,好了,就一顿饭,吃过之后,各奔东西,再别相见。”
    卢胜江忙不迭的点头:“行,行,我带你去吃大餐。”
    “别在这块吃,走远点。”孙依莲生怕在饭馆也遇到熟人。
    “没问题,我一直在三江跑黑的,有台二手车,我带你去红山步行街,好吃好玩的地方,我都熟。”
    “随便吃什么,一碗面都行,就是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在上卢胜江的车之前,孙依莲还是有些犹豫,但看着天色还大亮着,街上人来人往,再加上卢胜江一再殷勤相劝,她还是抬脚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假如周序跟她说见过卢胜江,并且卢胜江因对林娅楠图谋不轨,和马勇打进了派出所,那么,孙依莲就是死,也不会上卢胜江的车。
    现在,因为刚刚喝了卢胜江递过来的矿泉水,孙依莲觉得头昏昏沉沉,眼皮总在打架,她以为是连续加过两个夜班,还没调整过来的缘故。
    “去红山得半个多小时,你可以眯一会,等吃完饭,我马上送你回工地。”
    卢胜江话刚说完,孙依莲头一歪,昏睡了过去。卢胜江狞笑着,一只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进孙依莲的衣服里,肆无忌惮的揉着,捏着。
    第一百零六章失踪

    在史晓明回来之前,孙依莲的失踪,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就算有人关注到了,也都会认为,这个在工地上因为很好看而显得另类的女人,终于因为她的很好看而脱离了苦海,她是那么的有女人味,本就不该属于围墙里这个由金属、泥泞、臭汗、脏话组成的缺少人情味的男性世界。
    孙依莲的消失,甚至让工地上大部分的民工都松了口气,他们以后不用再面临每天和这个冷冰冰美人共处一部电梯,在忍不住拿她和老家的婆娘比较一番后,会产生十万分的自卑和嫉妒,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孙依莲的失踪,让工地终于又回归了本来的面目。
    管机械的申巍也是这样认为的,他对孙依莲曾有过不只一次的非份之想,但那也仅仅是想想而已,考虑到他是一个新婚不久,妻子又长期不在身边的壮年男人,没有付诸过行动的“肮脏”想法,似乎也能情有可原。
    申巍只不过有一点点好奇,这个女人和史晓明到底是什公关系,史晓明为什么会把她安插进工地,并让她住在管理人员的宿舍区,史晓明喜欢熟透了并且有品位的女人,但这个孙依莲似乎还差着那么点意思,他曾经借着酒劲问过史晓明,史晓明轻描淡写的说,这是我老乡。申巍听了,将信将疑。
    在深州呆了十天,史晓明又回到三江,刚经历过一劫的史得柱认为,因为他自己冒失的举报行为,深州三建有可能在深洲受到针对性的对待,今后在深州再想拿下大工程,会异常的艰难,所以,他暂居幕后,放权给徐松,并让史晓明留在三江,站稳脚跟,开疆拓土,在目前情况下,不失为更恰当的选择。
    史晓明在申巍的陪同下巡视工地,等施工电梯下来的时候,史晓明问申巍:“我那个老乡最近怎么样了,一个女同志,要尽量安排白班,晚上不安全。”
    申巍惊讶道:“你去深州的第二天,她就离开了工地,我还以为你给她谋了个更好的差事呢。”
    史晓明吓了一跳,赶紧给周序打电话,结果,周序也不知道孙依莲去了哪。
    “她会不会回樟城去了?”史晓明问道。
    “不可能,她文化不高,却是个讲礼数的人,她不会悄无声息的离开三江,要走的话,她至少会发个短信给我,你快去她宿舍瞧瞧,看她东西拿走了没有。”周序着急的道。
    结果,打开宿舍门一看,里面收拾得干净卫生,但属于孙依莲的所有物件,隐私的和不隐私的,她似乎一样也没有带走。
    申巍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嘟囔道:“你说她是你老乡,我还以为她被你重新安排了,本来嘛,哪有那么巧,你前脚走,她后脚就离开,不过,我没有去她住的宿舍看看,是我的失误。”
    周序给还在樟城的高尧打电话,高尧立即找到了胡云海,胡云海去孙依莲有可能落脚的地方寻了遍,回复说,孙依莲百分百不在樟城。
    周序、史晓明、申巍去报了警,警察让周序填了些表格,说有消息会通知他们的,然后就让三人走了。
    “警察好像不认为孙依莲的失踪是件很严重的事。”周序沮丧的道。
    “本来嘛,她是三十多岁的成年女性,也无仇家也无情人,精神正常行止无异样,她离开没有前途的工地,另外寻找光明,也是个大概率事件,你让警察怎么做,拉上几十条狼狗,出动直升机,搞全城搜索么,可惜孙女士不是国宝大熊猫,她要是熊猫,警察一定会挖地三尺来找。有时候嘛,人还真不值个什么钱。”申巍现在越来越相信,孙依莲肯定是另找了一个靠山,才离开了工地。
    “可是,她出门连根针也没有带走啊。”史晓明道。
    “都是长年浪迹建筑行业的资深人士,你们也懂的,那些个包工头啊,材料商啊,一旦兜里有了几个臭钱,就会染上包二奶的癖好,说不定孙依莲就被其中一位忽悠走了,能穿绫罗绸缎了,还能在乎工地那些破烂货。咱们不如回工地,先去找那些包工头问问,实在不行上点夹棍,说不定就有线索了,我看31号楼包工头老肖就很可疑,他不只一次的说,要能把孙依莲弄到手,他马上回去休妻,孙依莲表面不搭理他,谁知道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然后俩人比翼双飞……”
    史晓明被申巍说动了,他中止了申巍的喋喋不休,对周序道:“去找包工头问问,说不定这也是个办法。”
    周序斩钉截铁的道:“不可能,孙依莲绝不是那样的人。”
    在去会合周序的路上,史晓明告诉申巍,孙依莲是周序在樟城结识的朋友,她的丈夫出事死了,她只好来三江谋生,周序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关于孙依莲其他的事情,史晓明没有说。
    “仅仅是朋友。”史晓明又强调了一遍,他这是提醒申巍,不要在周序面前口无遮拦的乱开玩笑。
    “我知道,纯洁的友情,不容亵渎,就像是曹操和蔡文姬。”
    申巍口上这样说,心里却道:此地无银三百两,男女之间会有纯洁的友谊么,不存在的,孙依莲死了老公,为什么不就地找个男人,非要千里迢迢投奔你周序。
    看到周序焦急的样子,申巍更加确信,周序和孙依莲之间,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史晓明回到工地,让申巍去各路“诸候”那打探消息,结果申巍苦着脸回来,道:“该问的都问了,听说工地丢了美女,一个个激动得像过年,胡言乱语大半天,就是不知道孙姐姐去了哪里。我看,她还是被外面人拐跑了,最好的结局是做了有钱人的三姨太,最坏的结果是卖去了大山沟里,给文盲或残废当生娃的机器,中国这么大,到哪里去找,我看过一部小说,讲卖到山里的女人,可惨可惨了,你不知道……”
    见史晓明脸色越来越难看,申巍知趣的闭上了嘴。
    突然,史晓明急迫的问道:“申巍,开升降机得有证吧。”
    申巍一愣,回道:“当然要有操作证。”
    史晓明又问道:“那孙依莲有没有证?”
    “我们又不是马路游击队,打一抢换个地方,我们是正规部队,是你光辉正确指导下的威武之师……”
    史晓明气道:“你就简单回答,有没有给她办过证。”
    “办了的。”申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清这时候史晓明为什么关心这个。
    “那就是有照片存底了,对不对。”史晓明又问。
    “有啊,你的大秘夏冰清那就有,她现在管办证培训之类的事,刅证也是走个流程,没啥大不了的。”申巍不大喜欢夏冰清,自从夏冰清从资料员荣升为办公室主任后,就没怎么给过他好脸色。
    “好,明天一早,你和夏冰清就把孙依莲的照片打印出来,A4彩色的,所有工地上的人都发一张,再给我弄几百张,我来给外面那些包工头,材料商。”
    申巍终于知道史晓明为啥要问证件的事了,这是要发动一场人民战争啊,但他还是有点弄不懂:“那就弄成寻人启事,印个一万份,我找几个民工,满大街贴去,想当年,古人抓逃犯,画影图形……”
    “好,明天一早,你和夏冰清就把孙依莲的照片打印出来,A4彩色的,所有工地上的人都发一张,再给我弄几百张,我来给外面那些包工头,材料商。”
    申巍终于知道史晓明为啥要问证件的事了,这是要发动一场人民战争啊,但他还是有点弄不懂:“那就弄成寻人启事,印个一万份,我找几个民工,满大街贴去,想当年,古人抓逃犯,画影图形……”
    很不幸,他的话又被打断:“孙依莲要是自愿跟别人走,过上了幸福日子,就没必要贴寻人启事,要是她被坏人骗了去,这到处贴启事,不是打草惊蛇,甚至逼人灭口么。”
    不等申巍再发宏论,史晓明赶紧闪人,在公寓里,他分别给胡峰、朱丽群打电话,说了说今天发生的事,胡峰和朱丽群表示,一定会把照片发给各自的朋友,让更多的人加入到寻人行动中来。
    朱丽群问史晓明:“晚上过来吗,月在枝头,我在床头。”
    史晓明大致讲了下孙依莲的事,道:“如果没有孙姐这事,你就算在北极,我也会去找你,毕竟周序把他朋友托付给我,我却没有照顾好她,我挺自责的。”
    朱丽群感慨道:“晓明,你对朋友的朋友都这么上心,真是有大爱大智慧的人,你放心,我身边黑白两道认识的人也不少,称不上朋友,但帮忙留意个人,他们肯定会给面子的。”
    “那就谢谢了。”
    突然,史晓明又想到了什么,他对朱丽群道:“这次回深州,你和胡峰陪在我身边,给我了很大的支持,不过呢,胡兄那里是有个承诺的。”
    “我知道,他扮我十日老公,我给他一生的娇妻,人已经物色好了,就是那个新来的小毛,她答应去见胡峰了。”
    “好,好,那就好。”史晓明放下手机,想着要给周序通报一下他下一步的举措,但看了看时间,已是晚上十点钟了,他又打消了念头,他不是怕影响周序休息,他是怕戴瑶知道了这件事,可能会对周序产生误会。
    想着周序在婚姻城堡里的“三进两出”,外加和马艳春的剪不清,理还乱的关系,史晓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周序,你小子真有艳福呢,希望你有福消受吧。”
    随即,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婚姻,又道:“我倒是从一而终了,可是幸福又在哪里呢?”
    第一百零七章遗书

    从派出所出来以后,周序拒绝上史晓明的车,他没有回家,沿着大街一直往前走,目之所及,他觉得每个好身材的女人都像孙依莲,但走上前去看,每一个女人又都不是她。
    周序渴求奇迹,热切盼望着这样一个画面,孙依莲从某个角落突然蹦出来,笑盈盈的说,周工,我跟你闹着玩呢。
    周序非常非常难过,因为他觉得,孙依莲悲惨命运后的背后,也有他的一份责任。
    当初,胡云开把媳妇托付于他,那是多么沉甸甸的信任,而自己显然辜负了这种信任,他相信蝴蝶扇动翅膀就能改天换命的说法,如果自己思虑周全些,孙依莲在那个雨夜没有遭遇到暴行,那么,她人生的轨迹,必定大不相同,胡云开应该不会摔下楼去,她也不会被扫地出门,或许,她现在已经有了孩子,一家三口正其乐融融的吃饭、看电视,拉家常。
    黄昏的大街上,刚下班的人们行色匆匆,但脸上都带着即将与家人团聚的喜悦,这让周序想起,该给戴瑶打个电话了。
    “我还在工地加班,晚点回去,饭就在外面吃了。”
    “现在生意太好了,我和汐汐在店里下面条吃,不说了,好几个人等着试衣服呢。”戴瑶匆匆挂了电话。
    九点零八分,走过六条大街的周序终于相信,奇迹至少不会在今夜出现,如果不想花二十块钱坐的士回家,现在就得去站台,毕竟,发往松西湖的公交车,总是最早收班的。
    十点四十三到的家,汐汐早就睡了,戴瑶边织毛衣边等着周序,如今在大城市里,已经没有几个年轻人肯穿手工织的毛衣了,但戴瑶非要给周序织一件,说用心织就的毛衣,会传递着她浓浓的爱意,并为此经常打电话向周序的母亲求教。
    戴瑶是个好女人,尽管她炒什么菜都很吝啬的放一丁点油,尽管她每天要洗两遍澡加无数遍手,尽管她总要试十几套衣服才肯出门,尽管她现在睡觉时开始打起了不太响的呼噜,尽管她放屁时再也不遮遮掩掩,但不可否认,她依然是中华民族传统意义上的好女人,上得厅堂,入得厨房。
    好男人才配和好女人一起生活,好男人不应该把对女人的誓言抛在脑后,周序许给戴瑶誓言的一部分是:从此,我永不欺你。
    这个欺字,包含欺负和欺骗,而从此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起,周序默认是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
    于是,他向妻子坦白了孙依莲的事,包括她怎么在樟城惨遭欺凌,后来又因为家破人亡,走投无路之下才来到三江,他又是怎么把孙依莲安排到了工地,而现在,她莫名失踪了十几天。
    说完,周序忐忑不安的看着戴瑶,猜测接下来,她会采取“热战”还是“冷战”,也就是在一哭二闹和不理不睬之间选哪个。
    “在樟城的时候,我听你说过这个女人,她老公曾经和我们打过一架,你说不打不相识,俩人还成了好朋友。”戴瑶手没有停,两根针如穿花的蝴蝶,快速而有节奏的飞舞着,周序是第一次认真看戴瑶织毛衣,他突然觉得,正在织毛衣的女人,即使就那么穿着随意,松垮垮坐着,她浑身上下透出的典雅和娴淑,一点也不亚于穿白色长裙,正襟危坐,弹着古典钢琴曲的女子。
    周序越看越欢喜,然后痴痴的来了一句;“戴瑶,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天鹅湖,你永远是我心目中最美丽纯洁的白天鹅。”
    戴瑶乐了,她放下毛衣,捧起周序的脸,道:“我怎么就这么稀罕你这张嘴呢,我觉得我没嫁给你这个人,我就嫁给你这张嘴了。”
    周序抚摸着戴瑶的手,然后放到自己的胸口,道:“你最终是嫁到了这里。”
    戴瑶拉起周序,道:“好啦,夜深人静,情话留到被窝里悄悄说,你该去洗澡了。”
    周序不情愿的道:“太晚了,能不能只刷个牙,洗把脸。”
    “不行,必须搓净身上最后一点泥巴,你才有资格上床陪伴一大一小俩只天鹅。否则,你就睡阳台上听蝙蝠敲窗。”
    第二天起床,戴瑶边给周序盛小米粥,边道:“那个可怜的女人,你们要用心寻找,找到了,跟我说一声。”
    八点半到了办公室,便听见早他一步的齐晶尖叫:“出大事了,季晨要死了。”
    周序吓一跳,忙问齐晶:“怎么回事,齐工,大清早的,季晨咋的了。”
    在周序眼里,齐晶向来是温婉、严肃、正统的形象,如刚才那般的失态,说明问题可能真的很严重。
    齐晶递给周序一页信纸,道:“压在我保温杯下面,看落款,是季晨昨天夜里写的。”
    周序接过信纸,上面潦草的写着几行字:生命真的是无法承受之重,爱我的和后悔爱我的,恨我的和加倍恨我的,我终将会如你们所愿,告别却不知向何人告别,凄凄惨惨戚戚,悲悲切切凉凉,那就凉凉好了,一凉解千愁。季晨于子夜。
    周序正看得心惊肉跳,丁靖来了,周序忙把信纸给了丁靖,齐晶在旁道:“主任,可能要出大事了。”
    丁靖看完,皱起眉道:“周序,信是哪来的。”
    齐晶抱怨道:“在我桌子上,季晨也真是的,这样触霉头的东西怎好往人家地盘搁,自己又不是没有桌子。”
    “这是什么,遗书嘛,简直乱弹琴,快给他打电话,周序。”丁靖强压愤怒。
    周序拨了过去,无法接通,周序摇摇头,说自己有可能被季晨拉黑了,丁靖和齐晶各打了一次,也是无法接通。
    “怎么办,主任,他不会真的想不开吧。”齐晶急道。
    周序在办公室转了一圈,才道:“季晨桌上有两杯喝了一半的奶茶,桌底垃圾桶里有薯片包装袋子,大概率说明他老婆昨晚也在,我去问一下门卫,看他们知道些什么。”
    不一会,周序回来了,道:“门卫说,季晨在昨夜七点钟的时候,带了个女的上楼去了,也好像听到有争吵声,但我们办公室在二楼阴面,他也听不真切,没过多久,那个女的就气乎乎走了,小个子,娃娃脸,挺漂亮的小姑娘,还开了个白色的QQ车。”
    “骆思瑞,一定是骆思瑞。”齐晶道。
    丁靖脸色舒缓了些,道:“问题应该不是出自单位,还是小俩口闹过了火,属于家庭矛盾的范畴。”
    这时,董大力、朱伟桐、乔啸宇前后脚也进了办室,听说了这事,把“遗书”传看后,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看死不了,真想死的话,哪里会把遗书放人家的桌子上,而且,这个遗书上面根本没有实质性的内容,比较传统的做法,应该写点财产分配,人生感悟的东西。”乔啸宇的心里,鄙夷季晨到了极点。
    “要说季晨给大家开个玩笑呢,也不大像,玩笑没有这样开的哦,不如我们给他老婆打个电话,而且要尽快打这个电话。”董大力拿起信纸,又仔细琢磨了一遍。
    “对,对,不管真的想死,还是假的想死,都得和他亲人说一声,这是责任,你们谁有他老婆的电话。”丁靖认为董大力说得很对,必须立即通知季晨家里人。
    众人面面相觑之际,朱伟桐边翻着手机通话记录,边慢条斯理的道:“上回在工地,季晨手机没电了,用我的手机给骆思瑞打过电话。”
    号码找出来了,丁靖让齐晶打给骆思瑞,齐晶不愿意,但看着同志们殷切的目光,她只有硬着头皮拨了过去,出于种种考虑,她用得是免提。
    “谁啊。”听起来,骆思瑞很不耐烦,朱伟桐耸了耸肩。
    “我是季晨的同事,我叫齐晶。”
    “哦,我知道,有什么事么,才上班,正忙着呢。”语气平缓了些。
    “我想问问,季晨到现也没来上班,工地有急事找他,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谁晓得他去哪了,昨晚就没回来,口口声声要去死,估计现在在哪个太平间躺着了吧,你们别管他,死了活该,没死自然就回来了,马上开会了,就这样吧。”
    然后就是挂断电话的嘟嘟声。
    肃静,特种公司五室办公室,此刻肃静得像是正在举行庄严葬礼的现场。
    最后,是董大力打破了令人压抑而难堪的气氛,他讪笑道:“谁娶了这样的媳妇,保不准都会有一颗要死的心。”
    丁靖问道:“那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我们已经尽到了告知的义务,然后该干嘛干嘛去了。”
    乔啸宇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他边收拾自己的桌子边道:“好好的大活人说没就没了,他爹娘能善罢甘休么,据说,那俩位老同志可是国家高级干部。”
    董大力道:“他爸是学校校长,他妈是医院院长,谈不上高级干部,但在当地,应该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丁靖对齐晶道:“档案在办公室陆平手里,你随便扯个理由,把季晨档案拿出来看看,不行就拍个照,看那上面有没有他父母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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