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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杂谈]世界经典侦探小说金榜 报应不爽〔英〕卡尔罗斯·艾伦 [第59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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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经典侦探小说金榜: 报应不爽〔英〕卡尔罗斯·艾伦
他跑了又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些石头绊倒了他，磨破了他的肘和膝盖，他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又跑，他必须摆脱后面追捕他的人和狗。他跑过一些树林，又越过一大片农田，最后他扑倒在一棵独立的树荫下，说什么再也跑不动了。他喘着气紧抱着树，两手都已汗湿。一道道的汗流，像小河似地在他灼热的脸上流着。他的散发像野草般黏在额上。一轮满月从云端探出头来，皎洁的月光把原野照得通亮。这是一幅好的月光景色，他却没有心情去欣赏，他只在心里喃喃地骂着：“老天，别露出你的臭脸来，臭月亮！”他仍然不断喘着气，在想着如何再往前逃。 还好，没多久月亮又隐入了云堆里去，大地又恢复一片黑暗。他的心宽慰了一点。 他挣扎着站起来，两脚沉重，还是有点站不稳的样子，他又倚靠着树干，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他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 只见身上的囚衣已经弄得脏乱不堪，背上划破一道大伤口，那是在爬铁丝网时被拉破的，而且还流着血，刚才还没感觉到什么，现在给汗水一淹，真的是好痛。他已经疲惫不堪，但却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赖在这里休息，他必须继续逃下去。追捕的人离他不会太远，何况他们还有那些嗅觉灵敏的狗。一想到狗，他似乎听到后方远处，隐隐约约传出了狗吠声，这使得他汗毛倒竖，额上的汗又流了起来。不错，他们现在是用狗在追他。 他曾经在监牢的操场上看到过这些黑色的警犬，一条条面目狰狞，个儿庞大。不管这些犯人是在放风吃饭作工，或是晚间回到囚室里去后，都看到这些警犬在监狱四周巡逻，有时候，它们围成一圈，黄色的眼睛瞪着这些囚犯，他们的每一个细小动作，似乎都逃不过它们的眼睛。稍微有一点逾矩的地方，某条狗就会掀起鼻子，露出白森森的利牙，低吼着作警告。似乎随时随地想撕裂你一样。 他蹒跚着离开了树干，面对着狗吠传来的方向倾听着。狗跑得如此之快，你绝没有办法跑得过它们的，只是他有他的办法，总让狗找不到他。他每次都消掉了痕迹，使得那些老狐狸似的警察，费了好大的事才把他侦破逮捕，但这还不能算完，因为他最后还是利用 “巧诈”把他们耍了。他一想起陪审团的那些人的脸，他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在法庭上装疯，而那些陪审团员也随着他的疯状，脸上表情千变万化。有的人皱眉头，有的人低头沉思不语，但到最后，他们的脸上都浮起了同情。他装着和身边看不见的一个小人儿讲话，当时他的脸上还时时出现微笑，他告诉法官说，他杀这个女孩是奉了月亮的命令，月亮向他眨眼睛，他就不得不听从她的。当时陪审团席和旁听席上都响起了一片哄笑和窃窃私语声，然后是一片可怕的沉寂，这时候陪审团退到休息室，在那里磋商投票来决定他的生死。 现在一想到陪审团的决议，他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那位陪审团代表宣布说：“布兰顿，我们发觉你有罪但神志不清。”“哈哈，有罪但神志不清！”他们一点都不明白，他比他们中间任何人的神智还要清明，这就是他的巧诈，他们有谁能比得上呢？”哈哈，有罪但神志不清！”他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再又笑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在地上打起滚来。 但突然间，他再也笑不出来了，笑声一下就噎在喉咙里，再也笑不出来，因为他听到狗吠声向着他这个方向来，而且是越来越近，于是他急着在刺人的灌木丛找路。突然间他找出一个可以击败这些狗的方法来了，这里就有一样能够击败狗的武器，那就是水，这黑色流动的河水。一旦他进入这股河水，河水就会洗掉他一切气味的痕迹，他可以绕过大圈子在对面上路，再精明的狗也会因为气味的中断，急得在这一岸团团转，想到那些狗围着原地急得狂吠的情景，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来吧！老狐狸，你终于找到了逃生之路。” 他跳入水中，水深不过只到膝盖，可是一阵痛透澈心肺，“老天，水好冷！”他倒抽了一口气，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在激流中走了一段时间，渐渐习惯了水的凛冽，不觉又胡思乱想起来，他不知道狐狸是否会游泳，假若会游的话，那在狗追的时候为什么不跳下水去呢？就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不知不觉已到了河中央，他一脚踩空，水真漫到他的颈子，他不得不游起泳来，老天，大概狐狸是不会游泳的，否则在狗追它们的时候，不会不跳到水中去，好在他是个人，而且还是个会游泳失，否则今晚真是不堪设想。 他不知游了多久，终于游到了浅水处，就在看到对岸时，他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岸的远处闪着一道黄色的亮光，他定定神想了想，警察不应该来得这样快，他们不会算得这样准，就在他要上岸的地方等着他。再看看这不像车灯，也不像手电筒的光，似乎应该属于家屋内露出的灯光。也许在那里住得有人家。他走上泥淖的对岸，爬上了山坡，果然看到坡上就有一幢独立的小屋子，而灯光就是从它穿子里射出来的。 在那间小厨房里，桌上有一盏煤油灯在摇曳着，一位白发的中年妇女正在准备餐桌，她嘴里愉快地哼着，她年轻的女儿端着两盘热腾腾的马铃薯摆到餐桌上。她摇摆着满头的金发说：“妈妈，我想什么都已准备好了，我还帮你切了一些面包，你看够不够？” “谢谢，只要一点就可以了。”说着，母亲又放了一盘冒着热气的菜在桌上，然后看着女儿用一把大切肉刀准备切面包时，她停止了动作开口说道：“帕蒂，下回到镇上去的时候，要记得买一把面包刀来，只要看到这一把刀时我总会感到心惊肉跳。” 女儿把刀和面包都放在桌旁边的一张小桌子上，再把切好的那几片用盘子装好端到桌上来。母女俩坐了下来，正在准备开始要用餐时，门忽然被冲开了，一条灰色的人影跑了进来，抓起了桌上的刀子，转脸面对她们。母女俩都吓得尖叫，在这个男人还未说话以前，她们已缩在墙角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闭上你们的嘴，听我的话，否则我就割断你们的喉咙！” 他站在她们面前，灰色的囚服上还滴着水，头发是湿漉漉的。他以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威胁着说：“看清楚了没有？我是个逃犯，你们得照顾我一直到我离开这里，假若你们有任何旁的主意，就算我饶得了你们，这把刀子也饶不得你们。”他挥动着刀子在她们面前左右晃动。 过了一会，他就发现这间小屋有一个地窖，这是个最好的藏身之所。他更明白，这些警察也快追到了，于是他不客气地在餐桌前面坐了下来，狼吞虎咽的大吃一顿，然后脱下囚衣，并且在某个箱子里找到一套男人的衣服。这时候，有一些手电筒的光芒已走向这间屋子来。他一手抱住帕蒂，一面很快地向她母亲提出警告，假若她向警察露出半点口风，她就会知道她女儿在地窖里会有什么样的命运。于是他拖着这个已吓得发不出一点声音的女孩下到了地下室去。 这位心跳激烈两手发抖的母亲盖上地窖的盖子，又把地毯盖了回去，还端了一张摇椅摆在那上面。 在地窖里，布兰顿把帕蒂压在墙上，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拿着切肉刀横在她的颈子上。只听到上面她母亲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有，先生，我没有看到任何人到这里来。” “李太太，今晚你得把门窗都关好锁上，我们跑掉一名囚犯，他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警察说。 “啊！老天，他到底干了些什么呢？”帕蒂母亲的声音因颤抖而尖锐。 “嗯，太太，”说话的人咳嗽了一声，显示出有点犹豫。“嗯，他强暴了一个女孩，并且杀了她，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啊，老天，这真吓死人！” 这时候，布尔顿感到紧靠在墙上的帕蒂，全身也紧张得僵硬起来。楼上面又传过来声音在说：“从那方面看她都是个好女孩，她的名字叫金蒂，他把她切成一块块，丢在伦敦的各地，因此你明白有关紧门窗的必要了，不过也不必太害怕，在天亮以前，我们一定会抓到他的。” 接着是几声道别的声音，然后脚步声远去，门也关上了。布兰顿在黑暗中微笑，他紧压着这女孩靠在墙上的身体，用着调笑的口吻说： “你听到没有，最好今晚你对我顺从一点，你听到了没有？” 这个女孩点了点头。 他走出地窖时，仍然不时挥动着手里的切肉片。他命令这两个女人拿些垫子到地窖里去，要她们今夜睡在地窖里，而他却要睡在上面的长沙发上。等到她们走进地窖以后，他又把整个小屋子搜索了一遍。他找到十一个英镑，一只金表，一件深蓝色的大衣，一副太阳眼镜，还有一件睡裤，他装好了这些钱，然后脱下衣服穿上睡裤，睡到长沙发上，盖了几条毯子，刀还是放在近手可得的地方。 他躺着看了看黑黑的天花板，一边在心里想，今晚的事他的确干得漂亮，忽然他听到地窖的门响了一下，他跳起来抓住刀。 但眼前的情景使得他松了下来。从地窖入口出现的是帕蒂，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亵衣，胸前两只乳峰高耸，突出而又结实，奶头的部分都隐约可见。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两年来他从未看过穿这种服装的女人，更别说是接触女人了。他所看到的尽是一些穿着白色制服的女护士，脸死板得就像女巫一样。难道说这是梦？ 穿着这样暴露的大美人在微笑着向他走过来。她晃了一下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就像点点发亮的金丝。她妩媚地偏着头对他说：“你不是要我今晚对你好一点吗？”她颤抖着的胴体使他心旌摇动，眼花缭乱。他的刀不自觉地掉在地板上，他张开如饥似渴的双手紧紧抱住了她。他手上不停地抚摸着温香软玉的胴体，月光离不开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他却未发觉这位半裸的女神手里却抓着一只酒瓶，就在他神迷意乱的时候，对着他的头上来了这么一下，他只觉得眼睛一花，那对柔软的乳房离他远去，黑暗就像帘幕一样，在他眼前降了下来，随后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只觉得头好痛，他呻吟一下想站起来，可是发觉自己办不到。等他神智稍微恢复清醒一点，才知道自己是被绑在厨房的餐桌脚上，手脚都绑得死死的。在他面前是两张女人愤怒的脸。 “嗯，你醒过来了，是不是，你明白你干了些什么？”这个中年妇人说。 年轻的女儿只瞪着眼睛看看他，一声也不吭。 “布兰顿先生，先奸后杀女人的凶手的布兰顿先生就是你？” 这位白发的中年妇人又问了这么一句。 “可是我并没有这样对待你们。”他这时已完全清醒。 “我们对你也没有怎么样，是不是？里帕蒂。” “妈妈，不要和他多说了。”这个女孩终于开口说话。 他看了看这个女孩的脸，上面也是充满了恨意。 “准备好了吗，帕蒂？”母亲问。 “妈妈，你是母亲，该由你动手。” “好吧，趁他已经醒过来，我们就开始罢！” 他不明白她们的对话代表些什么。她们到底要对他干些什么呢？只看到帕蒂带着调侃的微笑开始脱他的衣服，当她的手接触到他的肉体时，他只觉得一股欲望从小腹升起，浑身都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 但当他看到母亲拿起那把切肉刀时，他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震天价响地叫喊了起来。他看到刀举了起来，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银色的长弧，随即他感到下身一阵剧痛。他杀猪似的叫了起来。这把刀还在不停地割弄，痛得他叫个不停。最后他整个身子都瘫痪了下来。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他无力的呻吟着。 “为什么？现在我就要告诉你为什么？你那肮脏的身体所强暴的那个女孩，就是我的宝贝女儿，你把她切成一块块的丢在伦敦各处。好了，这样一来，你永远不能再糟踏别的女孩了，今晚你落在我手上，可说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他大叫了一声，昏厥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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