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 白子画与花千骨[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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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白子画与花千骨[第8页]

作者:yangming75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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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白千再不去欺负小凡，但小凡只肯跟星月林灵两个姑娘说笑，对白千不理不睬。小凡口才本好，异朽阁听到奇闻异事又多，他添油加醋的说来更精彩绝伦，两个女孩听入了迷，特别是星月天天面对清心寡欲的修仙同门，对小凡天花乱坠胡吹信以为真心向往之，后来小凡故意卖关子不讲，星月还缠问不休。白千对于人间了解只限七绝谱记载，小凡所述与白千所知的大不相同，白千动了好奇心去问小凡却被他冷言冷语的奚落数语，白千恼了遂也不理他。
日落时四人已到第一个集镇。
“咱们在镇上住一晚，明早再走。”走了一家旅社门口，小凡提议。
白千仙骨神血不觉辛苦，小凡肉体凡胎不眠不休支持不住，两个女孩也有倦色，白千看那旅社收拾得还算干净，遂同意住店，他抛出一锭黄金给店老板：“不用找零，所有的房间我全包了，将最好的收拾四间出来，我们一人住一间。”
店老板为难道：“公子这锭黄金足当小店三月收入，可小店今日客人太多，现在只剩两间房，两位姑娘一人一间，两位小公子就无房可住，公子若不嫌弃，我将自已屋子收拾出来供两位休息，我与老婆在外头坐守一晚便是。”
与小凡合挤一屋，白千一百个不情愿：“罢了，我们去下一家。”
老板劝他：“小公子就委屈住一晚吧，近几日有个戏班子到镇上表演，慕名来看戏法的外地人不少，镇上旅社全都生意兴隆，你们到了下家不一定找到合适的。小公子放心，我保证将房间打扫干净。”
林灵奇道：“那戏班子表演很精彩么？还有人专门从外地跑来看。”
店老板道：“那戏班子有一出美人鱼展览。据说是活生生长尾巴的人鱼姑娘哦，大家自然蜂拥而至了。”
星月眼睛一亮，“我只有人鱼眼泪，还从没见过活的人鱼呢，一定要去看。”拉着林灵的手：“我们一起去。”
店老板道：“戏班表演就在不远的烟雨楼，现在离表演还有半个时辰，各位用了晚餐去时间正合适，我将房间收拾干净，两位公子回来便可歇息。”
小凡拦住他：“你年过半百的人了，我们占了你房间睡觉叫你夫妇直直坐着熬夜如何安心？你不用让房，我们只要两间房就够了，我和小仙女住一间，我妹子住一间，至于这位爱干净的白公子，他站着也能睡，不用管他。”
“小凡你要死啦！我只跟林灵住一起。”星月俏脸飞红。
林灵也搂紧星月不放手。
白千也不忍店老板夫妻在外坐守一晚，便道：“我们就要两间房，两个姑娘睡一间，我与这满嘴混话的臭小子睡一间。”
小凡肩头一耸：“谁跟你睡？”
白千悠悠道：“看来蛊虫乖了你便不乖。”
小凡不吭声了，此事就算议定。
店主招呼伙计给四位小客人送上饮食。店伙手脚麻利顷刻间送上四碗热腾腾的面条，小凡和林灵饿昏了头二话不说拿起筷子挑面进嘴，星月盯着一碗无滋无味的素面发愁，她平常吃面用山珍海味作浇头犹闲腻味，眼前素面除了几片青菜再无它物，看林灵小凡吃得香甜，她用筷子挑起一根面条尝了一小口，居然比想象中好吃，白千始终不动筷，星月劝他：“师兄尝一点嘛，虽与长留饮食不能相比，但有种别样的人间烟火味儿。”
东方凡将肚子填个半饱腾出嘴来催促：“小仙女快吃，面凉了味道就不好了，你那师兄吸风饮露就饱。”又对白千笑道：“我在长留那几天听你们成天念叨着苍生为重。我就不信你真正了解老百姓受的苦！哼，你住着华丽宽敞的大房子，穿着最精美的天衣织锦，吃的是龙肝凤髓，你连一碗面条都难咽下，哪能真正体会百姓艰辛？你可别瞧不起这碗面，我小时候要等到过生日才有一碗面吃呢。”将裤脚挽起给众人看腿上旧伤：“有一年我生日失手打翻了我娘煮的长寿面，我爹爹气坏了，我腿上的疤痕便是爹爹那天用棍子打的。”
星月恼道：“你爹爹太坏啦，对自家儿子下这般重的手。”
林灵也道：“我爹爹从来舍不得动我一根手指呢。小凡爹爹也太狠心。”
小凡眼睛一瞪：“我爹才不坏呢，那碗面是他跟我娘省下来给我吃的，家里虽穷，爹娘总将最好的东西给了我，我不准你们说他坏话！”
白千起初瞧不起小凡粗俗无文，听他述说小时受苦经历，再想自己在长留锦衣玉食，不禁对小凡起了同情之意，小凡讽刺的话也不觉得刺耳了。又想到自己立志接任掌门之位守护三界，凡间百姓生活不知何谈守护！再不管那面无滋无味，取筷挑面大口进食。
小凡拍手夸他：“对嘛，这才是一个好神仙该做的。你体会到老百姓的真实日子才知他们真正想要什么。”他自小听干爹说神仙没一个好人，在瑶池目睹离尘子等自私无耻的嘴脸对仙界更加鄙视。虽被白子画所救，但小凡一直认为自己救星月在前，白子画不过还他人情，可气的是他数次提出当面感谢白子画救命之恩，对方好象见他一面就失了身份一样拒而不见，仙家的高傲姿态摆得足足的！相比之下，他出语讥讽，木头脸能从善如流，可见木头脸并非跟它仙人一样死不认帐甚至有错也混赖给别人，儒子可教，小凡再看白千也没那么讨厌了。

用毕晚餐四人行至烟雨楼。早已人山人海，星月只往人堆里挤，东方凡笑嘻嘻捏住她小手。
　“人多，你又生得美，当心坏人占你便宜，小凡哥哥来保护你。”
白千将小凡拎到一旁。
“有我在没人能占她便宜，包括你。”
星月得意洋洋地躲在师兄身后冲小凡扮鬼脸：“我才不希罕你保护，我师兄法力比你高，脑子比你聪明，模样儿也比你俊，我只跟师兄在一起。”
小凡自尊受损揉着手臂悻悻道：“谁又稀罕你？”
星月被骄纵惯了的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嘻嘻一笑自去看马戏了。
一直不作声的林灵伸手握住小凡手掌低声道：“小凡哥哥，我陪你。”
小凡挣回了面子向她笑道：“还是我的小铃铛妹妹最好。”
那边“铛铛铛”锣响三声，表演开始，不过是钻火圈拿大顶等常见的把戏，除了林灵星月看得有趣，小凡呵欠连天，白千更不知走神到哪里去了。
“下一场是镇团之宝演出，东海人鱼展。”众人瞬间来了精神。
两个壮汗抬着被红布包裹严实的一个柜子来到场中。
观众不住的催促：“快点快点，脚都站软了为的就看人鱼一眼。”
报幕人将红布揭开，只见一个透明水晶柜里睡一位穿着粉衣粉裙的小女孩，年纪跟林灵星月差不多，容颜清秀，身上裙子被掀到膝盖处，露出两条雪白纤细的小腿
“这只是个普通女孩呀。”林灵叫道。
观众气得大声嚷嚷：“骗子！退钱！“。
报幕人笑道：“各位稍等，本团展出的是千真万确的美人鱼。“用红布重新遮住水晶柜，装神弄鬼的咕哝一阵再将布掀开，众人再看时水晶柜里女孩两条雪白的腿已变成银光闪闪的鱼尾。
众人哪里肯信？怀疑戏班子用了障眼法骗钱，纷纷要求近距离细看。这才是戏班子生财的法门，只须交付纹银十两便可与人鱼姑娘来个深情对望。
星月招呼东方凡一起去看人鱼姑娘。小凡记恨刚才她当着白千损贬自己不理会她，星月握着他手叫道：“快来排队。”小凡登时百练钢化绕指柔喜笑颜开跟她去了。
被撇在一旁的林灵黯然神伤。
“林姑娘，我师妹小孩心性不明世务，她有什么地方惹恼了你，我代她向你赔礼。”白千安慰她。
“白公子客气了，星月和小凡性情合得来是好事，小凡爹妈过世得早，他一个人孤单单的，有个跟他谈得来的女孩相伴也不错。”林灵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避到一旁不让白千发现自己眼中泪花。

星月兴冲冲拉着东方凡从戏台跃下。
“师兄、师兄，咱们行侠仗义的机会到了，马戏团拐骗未成年少女表演，我们一定要将那女孩救出来。”
“那女孩向你们求救了吗？“白千问她。
星月笑道：“没有，不过我猜她一定不愿被关在箱子里给陌生人看。所以我一定要救她出苦海。”
白千一听就知道师妹又心血来潮做起女侠梦。
“星月，历练是长留弟子的修行课程，不是放你出来玩历练期间禁用仙术，咱们不要招惹闲事！”
星月嘟起小嘴一脸不开心。
小凡连忙替她出头：“请教白千公子，你们神仙口口声声修的到底是什么？”
“道心。”
“何谓道心？”
“慈悲之心，公允之心，济世之心。”
“呵呵，那我就不懂了，弱女子被当作物品当众展览任人欺凌，你当神仙的视若不见，算哪门子慈悲济世？你满口的庇护苍生，落到实处保护一个小女孩都畏首畏尾？哼，我算看出来了，你所谓的道心不过是自私之心，无情之心！自保之心！”
白千脸上变色：“你嘴里乱说什么？”
星月道：“师兄，小凡话说得难听却非全无道理。见难不救修仙何用？虽然长留弟子历练期间不准用仙术，咱们又不打他们，只是拿钱帮小姑娘赎回自由身，这样做也没有坏了本派规矩。”
林灵轻轻道：“她妈妈不知女儿被坏人抓了，还在等她回家呢……”
小凡瞪着白千大声问：“三比一，就等你表态了，你到底救不救人？”
三双清灵灵眼睛盯住白千，白千头一次感觉到领头人的责任和压力。他扛不住这种压力，一跺脚：“救！钱花完了大伙儿饿着肚子上路！”
马戏班主开了一个天价赎人费，东方凡跟班主还价半天，最后星月将母亲送的一对祖母绿耳坠捐出来凑了白千的银两才筹齐了小女孩的赎身费。

离开马戏班后，被救的女孩向小凡等人致礼致谢：“芷烟多谢四位小恩公。”
小凡咧嘴而笑：“恩公什么的就太客气啦，我们年纪相仿，你叫我小凡哥哥吧。黄衫姑娘是星月，绿衫姑娘是林灵……”向白千一指，吐了吐舌头：“这位白公子武功和脾气一样的厉害，你少招惹他……”
星月一直对美人鱼的事情念念不忘，揪着芷烟问：“你怎么一会儿鱼尾一会儿人腿？你到底是鱼还是人？”
芷烟笑道：“我当然是人啦，我一个好好的姑娘哪会有鱼尾？那鱼尾是马戏班主骗钱的障眼法，我背着爹妈偷跑出来玩，路上被马戏班拐骗了，他们为骗钱才将我扮作人鱼。”
白千道：“你现在自由了，你回家吧。”
芷烟手一摊显出为难之态：“我家离此处很远，你们就好人做到底送我回家吧。”
白千沉吟不答。
小凡嘲笑他：“连个未成年的小姑娘都要防着，我应该夸你细心呢还是笑你胆小？“
白千已被他针对了数次，跟他较真又胜之不武，遂赌气道：“好，听你的。出了事，你负责。“
星月闹了一晚此时倦意上头大大打了个呵欠。
“累了，咱们先回旅社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白千道：“不用回旅社，我身上的钱都拿来赎人了，咱们没钱住店了。”
东方凡跳起来：“喂，刚才不是叫你订房间？”
“房间订了，但店里规矩是客人退房时付帐。”
“救芷烟时你没留些备用银子？”
“这……说真的，我真没想到那些拿着累手的脏东西在凡间这么有用……“
小凡惨叫：“我们怎会让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管帐！”
白千瞪他一眼：“我家里的银子，我不管难道你管？”
“别争了，还是赶紧找个地方休息吧，你俩精神好，我们三个女孩子都要睡了。”林灵过来打圆场。
“木头脸把钱花光了，我们到哪里休息啊？”小凡嚷嚷。
“进镇时我看镇外有一间破庙，距此不过半里，我们去那里暂睡一晚。”白千提议。
“十月深秋晚上你让大家露宿……”小凡呻吟。
“走啦，再晚破庙都被乞丐占了。”星月催促他。
深夜，几个年轻人月下并肩而行，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到了破庙，几人各自选了位置或坐或躺。
白千持剑在门边保护大家，星月过去跟他挨在一起。
东方凡急得大叫：“木头脸离小仙女远些，恶老头儿没教你男女大防？”
星月一对小粉拳冲小凡扬起：“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揍你。”
小凡笑道：“你还是留着力气揍坏人吧。”说笑一阵也着实乏了和衣躺在草堆里一会儿鼾如雷鸣。
众人皆入睡，唯有白千打座入定，入定完毕已是二更，见星月倚在身旁衣衫单薄不抵秋寒小身子缩成一团，白千解下外披给星月盖着，微凉晚风送来她身上清甜香味，白千心神一荡……

几个少年蒙头而睡，第二日天光大亮才一个个醒过来。
林灵最先清醒，见星月白千靠背而眠，她去推星月，白千立时警醒，星月还在迷糊呓语：“小双别推我，让我再睡一会儿嘛，叫香儿把我的冰晶莲花粥熬好了送来……”
林灵笑道：“什么冰晶莲花，咱们现在馒头包子都没得吃呢。”
星月揉了揉眼清醒过来，一扭头见小凡睡得正香，凑近他耳边大叫：“起来找吃的，我饿啦。”
小凡吓得一咕噜爬起：“有狼？”
星月吩咐：“你赶紧去找东西给我们吃。”
小凡直直倒下：“要吃的找你败家师兄，他先把家当败个精光，你找我何用？”
星月拧着他耳朵硬扯起来：“就找你，救人的主意是你出的，别赖给我师兄。”
“轻点轻点。”小凡被她揪得龇牙咧嘴。“你只敢欺负我。”
星月道：“我喜欢欺负你，怎么着？”
“把欺负两个字去掉。”小凡话未说完背心早着了星月嘭的一拳。
星月与白千自小相伴感情深厚，随着白千年纪渐长与星月虽也说笑应答，触犯到底线的要求却是半步不让！他严肃起来颇得长留掌门之风范，一双黑眼睛冷得象冰棱一样，星月便不敢任性。
东方凡能言喜笑善作小伏低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星月凶声恶语的吼叫小凡亦无怨言，星月便觉小凡比师兄有趣多了。
小凡嘻嘻笑道：“小仙女再打几下，打是亲骂是爱。”
星月呸的一声停了手。
白千道：“你们只顾玩，少了一个大活人你们没发现？”
众人这时才发现昨晚救的芷烟不见踪影。
“她为我们找吃的去了吧。”林灵凡事往好处想。
星月也道：“芷烟一定准备早饭去了，此时应在回来的路上，唉，越说越饿。“
东方凡也附合：“咱们要钱没钱，要人----除了两位水灵灵的大姑娘，我与木头脸就算拿来拐卖人家还嫌弃呢。”
白千只能暗叹这三人法力差劲不说，江湖经验也半分没有。
不仅芷烟失踪，他的横霜剑也不见了！
其实他一直怀疑芷烟的身份，可惜仙力被封验证不到她身上有无妖气。也怪他过于托大，自信能防住那姑娘，没想到人家放了一段迷香就连他随身宝剑都轻易取了去。
“她非凡间女子，我去戏班子打探她来历，你们在此等我。”白千道。
小凡大大咧咧安排：“我们不能饿着肚子等。木头脸脚程最快，你先给我们带包子回来吃了再去打听信息。”
白千横了他一眼。
小凡干笑两声：“我这叫物尽其用。”

“热腾腾的包子来喽。”一个姑娘拎了一大包食物笑靥如花而来，正是那失踪的芷烟。
小凡斜视白千：“你总是疑神疑鬼的冤枉好人。”抢过食袋深吸一口，叫了星月和林灵一起吃起包子。
芷烟笑吟吟劝白千：“包子刚蒸好的，里面没有脏东西保证吃了不拉肚子，白公子请放心用吧。“
白千叱道：“横霜剑还我！”
“唉，会还你的，我只带它出门玩玩，没想它是一个又凶又蛮横的家伙，我才不要它。”芷烟叫苦。
“哈哈，谁让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反去当小偷。”一道白影光速而至，滴溜溜一转化作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当的将一个包裹扔在地上，林灵打开一看包裹里装的正是昨晚为芷烟赎身的财物。
小凡连包子都顾不上吃了：“这是哪家的小孩？”
小孩傲然答道：“我乃长留掌门佩剑横霜剑灵，我追随尊上纵横三界斩妖除魔已历百年，你这孩子对几百岁老人家指指点点，不教训不行！”说罢直扑小凡，它行动如风迅捷无伦，小凡避之不及，屁股上挨了剑灵重重一巴掌。
小凡护疼大叫：“了不得，长留不光毛毛虫成精，连剑也成精了，木头脸快管住它。”
林灵童心忽起将一个包子递给横霜：“剑灵可以吃东西么？你尝尝很好吃的。”
横霜笑道：”我早吃饱啦，包子是我逼着偷剑贼给你们买的。她与马戏班主勾结骗你们的钱，我也帮你们抢回来了。“
宝剑通灵修成人形之事白千只在书上看过，此时才亲眼目睹真正的剑灵是这般模样。也不知这横霜剑何时修成的人形，此次若非剑灵相助，他们初出茅庐就输在小姑娘手上了。

横霜还在洋洋得意的炫耀：“这丫头偷了我就往大理城那边跑，我老人家可不会对小偷客气，在半路降住了她，她不听话便打屁股。”
芷烟恼羞成怒：“你够了没有，若非看在长留上仙面上，我会忍你？”
白千问芷烟：“姑娘认得尊上？”
芷烟点了点头：“我爹很久之前也是仙人，他认得长留上仙的时候你还未出生呢，我爹为了我娘才脱离仙界来凡间隐居。”
“原来你爹爹与尊上是好朋友呀，你早说嘛，我知道就不欺负你啦。”剑灵插话。　　
“嗯嗯…..”芷烟不肯深谈，爹娘埋名隐居青湖，每每说起长留上仙及其徒儿的往事，芷烟从没见过爹爹这般感激于人，也没见过娘亲这般愧对于人
白千道：“姑娘取横霜何用？可否说来看我能否助姑娘一臂之力？“
“我有个好朋友在大理国王宫当侍卫，三月前大理国王得到一把龙渊剑，国王十分喜爱专门修了一间剑室保管此剑，上月此剑被贼人所盗，看守那侍卫正是我那好友，国玉大怒将他打入天牢并限他爹爹一月内找回龙渊宝剑，他爹爹手里无丝毫线索哪里寻一把剑急得全家愁天愁地？我找到一个戏班子与老板达成协议，由我扮成人鱼办一个人鱼巡回展招揽客人方便打听宝剑消息，虽然尚不知龙渊剑的下落，却意外看到了你们的横霜剑，想那大理国王既然爱剑，送上横霜也抵得过龙渊了，因此我动了借用的心思…..”芷烟对众人讲了缘故。
白千道：“你爹爹为尊上故交，你遇到困难长留不可不助。只是大理路途甚远….小凡干爹又急等着人鱼之泪救命……”
星月对大理苍山洱海的景美早已向往，又听小凡讲了过桥米线的美味，一时心痒难禁：“师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先去大理救芷烟朋友嘛，我们快去快回不会误了小凡干爹病情。”
白千道：“星月不得任性，关乎小凡干爹性命的大事，我们还是听小凡安排。”
星月向小凡柔声细语的请求：“小凡……我好想去大理玩…..”
小凡听到星月娇滴滴俏语软言，脑中一晕：“我干爹的病可以拖，大家先去大理。”
林灵急道：“不行，救人如救火，你干爹病拖久了更难治。”
星月道：“芷烟的好朋友也在等我们救啊。”
白千道：“救人救到底，我们救了芷烟姑娘不可中途而弃。我赞同小凡意见，大家先去大理。”
小凡想起一事：“那个尊上给你历练的时间有限，我们在大理逗留久了……”
白千慨然道：“见危不救怎配修仙？芷烟的朋友我要救，人鱼之泪我也保证亲自送到小凡干爹手上，误了归程尊上处罚，我一人受着！”
小凡不认得似的重新打量白千：“原以为你自私寡情，现在方知你古道热肠。好，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我再不叫你木头脸，我叫你千儿，你叫我小凡，咱们从此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芷烟提议：“东汉末年刘关张三兄弟性情相投在桃树下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这里恰好有颗桃树，你们年纪相仿又谈得来也可效仿古人义结金兰。”
林灵星月横霜都连声赞同。
小凡热情开朗只觉朋友越多越好，认了兄弟又更亲热，白千清冷孤傲对小凡虽无恶感认作兄弟还是颇犹豫，禁不住众人怂恿，心忖此次历练结束，自己回仙界小凡留人间各不相扰，暂认兄弟应无隐患也同意了。
三个女孩将未吃完的包子当祭拜天地的供品，又备了两杯清水当酒。
小凡举杯发愿：“我东方凡今与白千结为异姓兄弟，以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刀子他替我挡，有银子他分我一半，有美女……”
白千止住小凡话头：“够了够了，我白千今日与小凡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想想仙凡殊途有福同享之语实属渺茫，改口道：“我今后多照顾小凡将他当我手足同胞便是。”
两人相视一笑将杯中清水饮尽。
星月问：“你们谁是兄谁是弟？分清楚了好称呼。”
林氏夫妇在世时每年都会给小凡庆祝生日，因此小凡记得自己生辰八字。而白子画连自己的生辰都疏于庆祝，更不给白千过生日，白千长到十六岁不知自己出身时辰。
芷烟道：“你们打一架吧，本事大的当哥哥。”
“比法力剑术，我比不过千儿，比机关下毒，千儿未必胜我。”小凡笑道。
芷烟又想了一想：“你两人比高矮，高的那个是哥哥，矮的那个是弟弟。”
比下来白千比小凡略高少许。当下约定，白千为兄，小凡为弟。
两人义结金兰再无芥蒂，五人一剑一路说笑着日夜兼程向大理国赶去。

途中白千向小凡打听异朽阁现状，小凡如实告之，兴头上将人鱼之泪是给干娘救命之事也坦诚相告义兄，白千记在心中，晚上趁大家睡熟将此事用传信灵符传至长留贪婪殿。
原来在白千出门之前，摩严私下对他交待：“你掌门师叔伤病缠身名声扫地虽为被本派弃徒花千骨所害，跟那东方彧卿推波助澜也脱不了关系，花千骨与东方彧卿勾搭成奸的丑事人尽皆知。你查到东方彧卿的消息半点也不可透露给你掌门师叔，免他干出糊涂事有损长留清誉，你只告诉师父即可！”
摩严收到徒儿传信，怀疑小凡的干娘就是花千骨，恨不得奔到异朽阁一探究竟，几年前他私派弟子入花莲村追查被掌门师弟斥责数次，未确定前摩严不敢轻举妄动，只叮嘱白千随时留意有情况立即回报师父。
摩严这边磨刀霍霍，可怜白子画身在绝情殿一无所知，十六年来他心里没一刻能放下小骨，不知她如今流落何方？身子是否安好？血红的悯生剑刺穿小骨胸膛那一刹成了白子画最痛苦的回忆，他要找到她，照顾她，向她忏悔，向她赎罪，向她倾诉刻骨铭心的相思，上穷碧落下黄泉数年寻不到她。她是不是故意躲着他？她是不是还恨着他，她若有意避他，有杀阡陌助她，他如何寻得到？只盼天可怜见，或许这次千儿在异朽阁就打听到了小骨一线消息。
白子画疗伤期间不便施仙力化出观千里的玄光镜，笙箫默每每以品茶下棋为名跑到绝情殿找机会运起玄光镜，让师兄查看白千情形以安其心。
这日笙箫默又上绝情殿来找师兄下棋，他照例打开玄光镜，一面陪着掌门师兄下棋，一面叽叽呱呱的充当解说。“异朽阁那小子比我想象中有趣。”
“快看快看，你的挑剔儿子竟然在吃凡人饮食。那个小凡虽没读过什么书，讲起大道理来可是一套套的呢。”看到几个少年商议救人鱼，笙箫默道：“人鱼身上那么重的妖气，他们全不认得。”
白子画停下手中棋子。
笙箫默安慰：“师兄放心，人鱼女孩道行不深，白千足以自保。”
白子画不以为然：“他只保住自己算什么本事？保得大家都平安才不枉我们对他多年教导。”
笙箫默摇摇头：“我说句中不听的话，管教白千的问题上，掌门师兄过于严格，大师兄又一味溺爱，你们两种极端教育方式都改改罢，否则迟早将白千逼出问题。”
“正因师兄对他溺爱过头，所以我才对他加倍严格！”白子画断然道：“当年我疏于管教小骨酿成妖神之祸，连累小骨受苦，我不能由着自己喜好再害千儿！”
笙箫默知掌门师兄受小骨之死刺激太深，在白千教育上入了偏路，事关师兄家事他不好多劝，只道：“过犹不及，千儿性格刚烈不是服管的人，该放手时须放手。”
白子画道：“我有分寸。”笙箫默不再多说。
看到几个孩子露宿荒野，白千被芷烟施香迷昏，芷烟窃了横霜逃走，笙箫默又评论：“白千还是江湖经验太少。”
白子画淡淡道：“就该叫他吃苦头！以后才不会犯同样的错！”掌门师兄无动于衷，笙箫默倒着急起来：“你不帮他们吗？几个小孩怎么办？我徒儿星月怎么办？”
白子画面沉如水：“安排弟子下凡历练是要他们受挫折经风雨长见识，但凡遇到困难都由我出面解决了，他们将来如何当得大事？”

白千一行走了三天终入大理国境。
大理地处南蛮，风土人情与中原不同，几个少年看来处处新奇。白千跟大家混得熟了，少年心性冒出头来，再不似初出长留时那距人千里的样子。到了吃饭时间，五人一剑找了家生意兴隆的饭店点了过桥米线，伙计将六碗香喷喷的鸡汤送上。
小凡饿慌了端起碗猛喝一口，只听他惨叫一声，扑地将口中鸡汤尽数喷出，喷了过路的黑衣汉子一身。
那汉子揪住小凡：“小**你眼瞎？”握拳便打，刚举臂即被擒住，看时擒住他的是个白衫少年，相貌平平，黄皮四方脸上长着数粒麻子。
白千叱道：“弄脏你衣裳非他本意，我们赔你一件新衣便是，你二话不说伸手打人也太霸道。”
黑衣汉子不知白千的本事，破口大骂：“小麻子快快将你爷爷放开，老子是法王府上的人，惹毛了老子，有的苦头给你吃。”咯的一声，白千硬生生拧断了黑衣汉子臂骨！汉子痛得杀猪般大叫。林灵劝道：“他受这罚够了，想必他以后不敢欺负人啦，饶了他吧。”白千方肯罢休。
林灵将一包跌打药交给黑衣汉子让他回去热敷伤处。那汉子接了药连滚带爬的跑了。
白千问小凡：“鸡汤里有什么古怪？”
小凡以手指唇，他唇上烫出几个亮晶晶的水泡，原本薄削的嘴唇此时肿如香肠。
芷烟取笑他：“碗里鸡汤是用来烫熟米线的，温度和滚油差不多，你倒好，米线没吃上，先把自家的嘴烫熟了。”
小凡口齿不清埋怨她：“你早知道为何不说？”
芷烟道：“你怎么不怪自己贪吃惹祸？”

白千收拾黑衣汉子时，店老板与伙计都避得老远，眼见黑衣汉子走了，店老板方送上药膏让小凡敷用。
林灵将药膏抹在小凡唇上，不知是药膏的灵效还是林灵纤手抚触的魔力，小凡疼痛减轻大半，稍好些便向店主致谢。
店主笑道：“小公子不必客气，清凉膏是咱们大理饭店常备的，外地人不懂过桥米线的吃法，常有人被烫了嘴。”看看几人服色：“几位来自大宋？”
白千顺了老板话答道：“听闻大理风光秀丽，我们几个朋友约了一起来游玩。“
老板拿眼一瞄四处，小声道：“唉，你们吃了饭就赶紧回中原罢，此地多呆无益。”
小凡问：“为什么？”
老板道：“麻脸小公子打伤的是法王府的人，法王在咱大理极得国王宠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权势滔天又护短，你们惹了他的人，往后在此日子步步艰难。”
星月道：“我们谨守王法不惹是非，他再厉害又奈我们何？”
老板道：“你这孩子不知官字两张口随时颠倒黑白，他们要罗织罪名收拾无亲无故的外地人容易之极。何况那法王手眼通天，当朝丞相都被他整得束手束脚，何况你们这些外地娃娃。”此言激起星月侠义之心，挑眉叫道：“天下竟有这种荼毒百姓的混帐事，我们偏要留下来管一管！”老板哀叹：“我们大理并非历来暗无天日，十几年前也曾君明臣贤百姓安乐。只因近年国王听信法王之言，非要炼什么长生不死药服下与天地同寿。那长生药原料多藏于穷山恶水妖魔出没之地，国王打发人去找，几年来不知有多少百姓的命断送在寻药途中！”
白千斥责：“天人亦有五衰，何况凡人？万物皆难脱兴衰之数乃天地之道，一个蛮地小王妄想逆天改命长生不老！当真不自量力！”那店老板被他一席话吓得战战兢兢：“祸从口出，祸从口出。”
小凡向白千笑道：“你有恶老头和疯师兄罩着当然谁都不怕，人家小百姓无权无势开店讨生活，你吹牛皮的大话传到那个法王耳中，他们定受牵连。”
白千道：“还用你提醒？我有办法跟他们撇清关系，此时不多说，大家先用饭罢。”
过桥米线果真美味，几人大快朵颐心满意足，饭罢林灵要去结帐，白千不准她去，只叫大家站远些，他一脚将饭桌踢翻，碗碟砰砰砰砰碎了一地。食客们纷纷停筷侧目，老板跑来连问何事得罪几位小客人。
白千指着老板鼻子厉声责骂：“你店里服务不周到害我朋友被烫伤，你倒有胆子来问我？快拿十两银子给我朋友治伤。”
老板连声叫屈：“明明是这位小公子自己贪食被烫，怎地赖起我来？”
白千目示横霜：“你还愣着？难道掀桌砸碗的事情也要我亲自动手？”
横霜巴不得事情闹大更好玩，只见白影闪动，店里剩余桌椅瞬间四分五裂，客人们抱头逃窜，老板不敢再辩唯有苦苦哀求：“是小人的错，求公子饶命。”
白千叱道：“拿十两银子赔给我们便放过你。”
老板磕头告饶：“非是小人不肯舍财免灾，只是小店利润微薄，十碗米线才赚一个铜板，十两银子至少当小店一年收入啊。”
十两银子于白千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要店家辛苦一年才得，他便改口：“好吧，看你可怜，一两银子不能再少了。”
一两银子也是店主一月辛苦收入，店主含泪自房中取出银子交与白千，白千嫌脏叫横霜收了，趾高气扬走出饭店。星月等跟着他出门，皆默然无声。

白千笑道：‘好啦，今晚住店的钱有了。”
林灵愤愤道：“我不用这个钱，我今晚睡大街去！”
芷烟响应：“我跟你一起睡大街！欺负老实人得来的味心钱用着心不安！”
星月犹豫半天：“我也跟你们一起......”
横霜闷闷道：“小主人，你今日干的事千万别让尊上知道，否则你我定受重罚。”
白千目视小凡：“你也住破庙去？”
东方凡哈哈大笑：“你以为我跟她们一样笨？”
芷烟柳眉倒竖：“你个异朽阁出来的小坏蛋好坏不分是非不明，我们这叫有同情心有正义感。”
东方凡点头：“嗯，你们的同情心就是付帐走人，法王府来寻麻脸公子的晦气，店老板交不出人怎么办？”
芷烟道：“交不出又如何？”林灵悄声道：“老板怕要倒霉。”
星月豪气干云：“那我们不走等他们上门，看谁怕谁？”
小凡摇头：“你们能几十年在店里守着么？你们一走，法王府新老帐一起算，那家店不是更遭殃？”
星月不解：“他们报仇找我们即可，关店主何事？”
小凡道：“他们打不过麻脸公子又要出这口恶气，不打店主难道打自己呀？”笑吟吟看着星月：“小仙女一定没受过坏人欺负，我告诉你吧，有人欺负你不是因为你得罪了他，而是他在其它地方受了气，你又没自保的本事，他便拿你当出气筒泄愤罢了。”
芷烟明白过来：“原来我们冤枉白公子了，他是在帮助店主脱祸。”
林灵仍然不安：“说来店主还是被我们连累的，咱们不进他店吃米线，他哪里有这回祸事？“
小凡扑哧一笑：“都是我那口汤害了大家。”
横霜冲他抛个冷眼：“是啦，你这家伙命太硬，总给我们招麻烦。”
白千止住横霜多言，冷笑道：“长生只有修仙一途可求之，其它妄求长生的法门皆属邪魔外道，大理国王行逆天之举，我不可不管。”小凡道：“正是，咱们几个齐心教训那对昏庸君臣，自己人就别闹啦。”众人都道极是。
芷烟猛地一拍脑袋：“哎呀，被这事一打岔，险些将救我朋友的正事忘了。”
小凡道：“可得抓紧时间办，否则千儿误了规程难向他尊长交待。”
芷烟笑道：“你这小坏蛋蛮维护白公子啊，邪恶的异朽阁竟然教出一个善良孩子，难得难得。”
小凡不服：“异朽阁招你惹你了？”
芷烟道：“我爹娘都说异朽阁是最黑暗最肮脏的地方，他们阁主更是个大坏人。”
小凡顿足：“放屁，胡说八道！干爹是大好人。”
芷烟瞪他：“你骂谁放屁？”
小凡大吼：“谁骂我干爹谁就在放屁！”芷烟涨红了脸骂小凡：“异朽阁教出的小坏种！”小凡亦回骂：“没家教的小偷！”白千劝开二人：“俗语有云出淤泥而不染，英雄不问出身。生于哪处命之使然，长成什么苗子则看人的悟性了，小凡虽出自异朽阁，他行事不比有些仙派子弟差劲甚至还在其上。”以前小凡说有难同当之语，白千每每止住，随时两人友情渐浓，涉及小凡，白千便不自觉的回护了。
芷烟看出这行人白千是头，清楚硬杠白千讨不了好去，于是话头一转：“我朋友的家就在茶花集市附近，咱们去他家看了情况再作打算。”

那集市名叫“茶花”并不限售茶花，乃大理国最热闹的一个市集，人来人往商品琳琅。星月等三个女孩围在首饰摊前挑挑捡捡，横霜直扑各色美味小吃，白千跑到一个茶叶店精挑细选店里上等好茶，小凡跟过去问他：“天上的人也对民间茶叶感兴趣？”白千道：“尊上颇喜品茗，普洱茶是大理特产温平滋补，我选了用传送符寄给尊上。”小凡笑道：“看出来了，你心里最亲近的是那个不爱见人的尊上呀，你就没给恶老头和疯子师兄考虑礼物？”
白千一怔，落十一就罢了，摩严他一时真没想到，暗暗自责自己竟然忘了师父，吩咐店主：“再称一包同样的茶叶装好。”付款收货后取出传送符，将符纸贴上茶盒，念诵心法，两盒茶叶腾空而起往长留山方向飞去。店主看得目瞪口呆。小凡道：“这位公子是中原马戏班的幻术大师，最会变戏法了。”店主点头道：“我还当为麻脸小公子同法王一样会使仙术呢，原来是戏法。”白千反问：“仙术？”店主道：“是啊，大理法王可以剪纸成兵，点铁成金，还会炼制仙丹，那可不是活神仙么？”小凡哼的一声：“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的都配称神仙了？他去过瑶池吃过蟠桃么？”店主不以为然：“瑶池蟠桃不过中原宋人附会之言，我们大理才不信这一套呢，我们之前供奉神界娲皇娘娘，如今信奉法王创立的拜日教。”白千道：“天生一，一生道，道生万物，仙家道教方是正统，邪魔外道拜它何用？”店主吓得掩口不迭：“法王治下，公子休要胡说，到时惹祸上身悔之晚矣。”小凡对白千做个眼色，两人离开茶店。
小凡道：“他口口声声法王治下，此处国主到底是大理王还是法王？”
白千亦有所感：“国君昏庸，权臣误国，下人为自保趋炎附势，因此只知有法王不知有国主。”
这时林灵三女选了数包首饰胭脂带着横霜一同过来，横霜右手握几串糖人，左手拎几袋鲜花饼。嘴角油光光，脸上笑开颜，白千叱责：“长留子弟暴饮暴食成何体统？”小凡笑劝：“入乡随俗由着它罢，你也别太矫情。”

芷烟带着众人拐弯穿巷，没费多大功夫便来到朋友米吉家。
小凡看米家庭院整洁雇了下人干活知非寻常百姓，遂调侃芷烟：“米公子条件不错，你挑男朋友有眼力喔。”
芷烟一巴掌打在小凡背上：“贱嘴，一天不挨打你不舒服？”向另外几位朋友解释：“米吉爹爹原是本朝尚书，与法王政见不愤而辞官归家。”一行人进了正屋。
“伯父伯母，芷烟看你们来啦。”芷烟大呼小叫。
一位瘦高个子神情刚毅的中年人迎出来：“斗姑娘来啦，快坐快坐。”
小凡悄声道：“原来你全名叫斗芷烟，人如其姓，果然好斗。”
芷烟向米尚书介绍几位朋友，那中年人任过一朝尚书是见过世面之人，一点也不摆官架子，言语交际十分得体。芷烟没坐定便急道：“米伯伯，我带几位朋友过来商量救米吉出狱的法子。我本想劫狱，米吉死活不准，我只得另想他法。”
米尚书连连摇手：“劫狱万万使不得，米家世受王恩哪能有逆反之心？斗姑娘的好意米家心领了，所幸国主已放吉儿平安回家。”
芷烟呼地站起：“他还不出来见我？”
小凡斜眼瞟她：“瞧瞧这心急火燎的样子，男孩子不急你倒急了。”
米尚书叹道：“他前日才被放回来，是段丞相和公主再三说情，国王才免吉儿牢狱之灾，改为罚打一百大板，一百板子非同小可，他回来便高烧昏睡此时还没醒呢。”
芷烟嚷道：“怎不早说？我去瞧瞧。”又介绍林灵：“这位林姑娘是中原名医，治病疗伤极有本事。”
米尚书便向林灵求治，把个林灵弄得面红耳赤还礼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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