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巷笙歌] 【原创】一言为定[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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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巷笙歌]【原创】一言为定[第14页]

作者:正经小胖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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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这一下，是打你固执己见。”
钢质直尺落在身上，像是以万钧之力落了下来。林逍不自觉抬起小腿想要逃开，却被江一言用尺子压了回去。
“不要动。”他这样说。没有什么语气，其实也不过就是平时说话的样子，但是落进林逍的耳朵里，却多了好些冷淡的口吻，听得林逍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偏偏此时他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要求江一言给他好态度的立场。
不过几下身后就是一片火烧火燎的疼。从前觉得江一言办公室里的戒尺就已经是最为让人无法忍受的，现在却真正明白了那都是江一言给他的优待。疼痛的交叠并不能简单相加，覆盖在先前伤痕上便会记起难以承受的连锁反应。林逍每一次都祈祷这是江一言最后一次落下铁尺，但江一言总是能挑出更多的错处。
下意识地林逍伸手想要阻拦，触摸到身后一片滚热。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捉住。
“为什么要挡？”
林逍的手被握在半空中，心也悬在了半空中。该怎么解释？说自己真的是无心的，江一言会信吗？正当他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钢尺“啪”的一声落在了掌心。
最起初的感受是钢尺的感受，然后才是难以消散的痛感。掌心最为敏感，林逍挣脱开来，连忙用另一只手摩挲，企图缓解疼痛。江一言居高临下地静静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继续问：“为什么？说话。”
“我……”林逍不知道怎么回答，怯怯地抬着头看他，最后还是说了那句在他看来最为有用的话：“对不起……”
却不曾想江一言并不愿就这样轻易放过，追根究底道：“我说过不想再听到你说对不起。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呢？你到底在对谁说呢？林逍，对不起这个词，并不是这么用的。”
林逍禁不起江一言这样的再三逼问，又觉得难以开口，两行热泪“哗”地就这样落下来了。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抽泣的声音。两人这样僵持了许久，才听得林逍小声说了一句：“因为疼……”
“什么？”江一言好像是没听清，又问了一遍。林逍只觉得羞耻，耳根都红了起来。
“我说……我不是有心的……我就是疼……所以才……”
话还没说完，江一言却一只手摁在了他的腰上，压住不让他动弹，另一面却接连用钢尺抽了好几下。像是江一言把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无法挣脱，无法逃离。床上原本平整的床单被紧紧地抓作一团，忽而冒出源源不断的泪水在其上洇出大片大片的水渍。这是雷鸣炸裂后的惊涛骇浪，足以摧毁独木的舟楫，也能够让落海的人溺水窒息。林逍就是海岸上搁浅的一尾鱼，分离挣扎之后逐渐消弭了力气，再然后动也不动。
江一言停手的时候，林逍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趴在床上拽着枕头的一角，发出阵阵抽泣的声息。
“疼，是为了让你记住。可我却发现，从前的教训，没有让你记住分毫，对吗？”
钢尺被丢在了地上，和木质地板的碰撞发出“哐铛”的响动，林逍像是被这个声音惊吓到，瑟缩了一下，但仍然保持着沉默地小声呜咽。
今天江一言对他提出的问题远比平时更加难以回答。林逍把握不好自己究竟应该怎么说才不会让江一言再次生气。其实，林逍想，哪怕江一言再次生气也好，他更怕江一言会放弃自己。江一言成为自己的专业导师，江流在网络上指导自己的写作，还有风雨交加的夜晚，江一言在自己身上究竟花了多少心血，林逍不会心里不清楚。但是他却并不知道应该要如何把这些都说出来。
何况，现在江一言正是在追究自己的错误不是吗？
或许看起来，这些事情都是江一言的付出，都是江一言在主动追着自己跑。但林逍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江一言放弃了，停下脚步了，回头了，离开了，那么追悔莫及的将会是自己。
他要留住江一言。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江一言离开。
头顶蓦然传来一声叹息，江一言坐在了床边上，无可奈何地抚了抚额头：“所以，林逍，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是吗？”
“我今天做这些，不是要你说一声‘对不起。’不是要你愧疚，更不是要你自责。我只是要告诉你，你究竟哪些地方错了，要怎么改。但是你从来没有觉得我说的话是对的，是吗？”
林逍的情绪已经慢慢平复了下来，连同身后烧灼的疼痛也一同平复了许多。江一言的话让他真的很不安，只好小心翼翼拽着江一言的衣角：“我知道错了……真的，我保证，都会改……”
但是江一言没有回答他。
林逍有些慌神，拽着江一言的衣袖摇了摇：“我真的都会改，真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一片静默。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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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不要生气啊啊啊快哄快哄啊啊啊啊wc我代入感很强已经哭了，是林逍生日啊啊啊啊啊啊啊

楼楼应该配个高虐预警，苍天啊大地啊

ddddd楼楼好棒ヾ ^_^?

我天，楼楼描写好独特，中间那段比喻真的震惊我了，真的有身临其境感受痛苦的感觉，好喜欢怕疼却更怕江老师放弃他的小林。吹爆楼楼

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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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这里不敢催下去，让悲伤无法上演

下一页你亲手写上的高虐，由不得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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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静默。
隔壁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爆发出一阵欢呼，窗外又是巨大的烟火升入空中，在冬日里平添上几分霓虹色彩。
江一言轻轻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拿开，转过身来让林逍抬头看他。林逍难得没有躲避江一言的目光，才发现江一言的眼眶中隐隐有着红色的血丝。他没有看过像这样疲惫的江一言，心中五味杂陈。
“林逍，今天是你生日。”江一言抽了张纸，把林逍脸上挂着的泪珠子擦了去，又揉了揉他的头发，“过了今天，就又该长一岁了。”
话题转得猝不及防，林逍猜不透江一言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低低地嗯了一声。
“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下碗面。等会出来吃饭。”
说完，江一言转身出了房间，没有给林逍说话的机会。眼见着江一言的背影消失在门背后，林逍还愣在原处。床单上潮湿的泪水已经变得冰冷，钢尺落在一旁，温度也已经渐渐消了下去，坚硬而寒凉。林逍翻了个身，后知后觉到一阵酸涨的疼痛，伸手摸到一道一道肿起的楞子，还是滚烫的温度。林逍发现，他原来一点也不懂江一言。江一言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一个大学老师。
一个网络作家。
似乎都没有错，但这些都不像是那个揍完了他转身出门给他下面的江一言。
为什么江一言要这样对他？
如果说因为自己是他的学生，那么他手底下有那么多的学生，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说因为自己是一个写网络文学的后辈，那么如今网络文学日新月异，自己也并没有什么特殊。
在林逍的脑子里，江一言突然变成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形象，好像是那么的不真实。可是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还有逐渐弥漫的食物香气，又是那么切实存在的。
林逍的肚子不争气地发出“咕唧”的声音，是饿了。正好江一言敲了门进来：“出来，洗把脸吃饭。”
于是磨磨叽叽地下了床，林逍咬牙切齿地走进卫生间，撩了一把冷水泼在脸上，发现自己的眼睛因为哭已经是重得连双眼皮都看不见了。鼻尖和两颊都泛着浅浅的红晕，看上去的确是一副可怜的样子，这是在走进江一言家房门前绝对想不到的场面了。
洗了把脸，挪到餐桌边，江一言正在把两碗面条端上桌。没有浓厚的汤底，清汤里挂着几根青菜，林逍的那一碗上铺着两颗溏心蛋。是很家常的简单饮食，但却香气四溢。林逍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动手，却发现餐桌边的椅子都是漆木的椅面，椅面上连一块破布都没有，更不要提坐垫之类的。
这要他怎么坐？
“怎么不吃？”江一言问他。
林逍的眼珠子在座椅和面条以及江一言三者中间来回转动。他不相信江一言没有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但是江一言却一言不发，大有看好戏的样子。
“我……这个……这个椅子……”
但是林逍到底没有说出来，江一言支着手臂望着他，让他反倒觉得不好意思，只好咬着牙坐在了椅子上。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是要原地爆炸，江一言也好，江流也好，窗外的烟花也好，统统都在眼前消失了，只剩下说不清什么颜色的烟雾在眼前缭绕，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江一言还是刚刚的那个姿势，支着手臂看着自己，也不多说什么，只有两个字，“吃吧。”
身后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渐趋麻木，林逍才能够假装波澜不惊地面对江一言。眼前的一碗面已经不再像刚出锅时腾腾冒着热气，是恰到好处的温热。林逍咬破了溏心的蛋黄，明媚的汁液流淌进入喉咙，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这才是林逍想象中的，过生日时候的样子。
不需要昂贵的礼物或者过于漂亮的蛋糕，他只是不想一个人冷冰冰地面对长大的现实。他要的，只是冬日里的这一点点温暖，就像那些最普通的小孩一样的生日。

好好看，好久没看到这么走心的文了

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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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3-19 20:05:17 更:2022-05-06 13: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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