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旧巷笙歌 -> 【原创】小棠儿是如何长大的(重发) -> 正文阅读 |
[旧巷笙歌]【原创】小棠儿是如何长大的(重发)[第7页] |
作者:如令heart |
首页 上一页[6] 本页[7] 下一页[8] 尾页[9]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十二】天下第一庄 ① 最近几年,神侯一直筹划着建立“天下第一庄”,明面上意在笼络各方奇人异士,暗地里是为了给护民山庄一个保障,完善护民山庄的情报网和卷宗室。万一有朝一日护民山庄受人胁迫,也好有个地方可以回旋。 神侯也早就属意海棠当这个庄主。这天下第一庄是以朝廷的名义所设立,无论是西厂还是江湖各方势力,都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如此,海棠就安全了许多。 可神侯原想着等海棠十五六岁在将天下第一庄交给她,神侯纠结许久,还是担心夜长梦多。就算是海棠才刚满十二岁,只要他细心教海棠如何运作大小事务,如何应付迎来送往,他相信海棠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胜任这个庄主的职位。 正如众人所言,海棠天生就是个大内密探的料。无论是朝堂还是官场,表面上一团和气,礼尚往来,背地里确实暗流涌动。神侯不放心海棠,她到底是涉世未深,可却不想海棠如此左右逢源,实在超出神侯的预料。 多半年的时间,海棠竟能独自把天下第一庄运作起来。若说天赋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海棠的努力。不过驱使她努力的,一部分因素,是她内心种下的那颗仇视西厂的种子。 【深夜】 海棠并不打算回护民山庄,这么晚了就在天下第一庄住下就好。 福伯从偏门进来,道,“少主,噢不,现在,该唤您庄主的。您喝碗牛乳茶,快去歇息吧,这些卷宗,明日再看也不迟。” 海棠笑笑,伸了个懒腰,“福伯您太抬举了,您唤我名字都是应该的。” “这半年,您眼见着瘦,再这样下去,莫说王爷,就是二庄主,也要怪罪了。”福伯一脸慈祥的看着海棠。自从天下第一庄成立,神侯就让福伯在天下第一庄帮忙搭理,也顺带“看”着海棠。 海棠端着牛乳茶喝着,温热的牛乳茶入口,却让她慵懒了几分。原本打算看完这份卷宗再睡,可放下茶杯,她倒也看不进去了。 “福伯怎知我想喝这个,可这喝完了,却不想再看卷宗了。” 福伯浅笑,“老身不知您心思,可有人却一清二楚。” 海棠不知所以的看着福伯,福伯笑着说,“您快去歇息吧,这儿由老身整理就好。” 福伯没等海棠回答,就开始整理桌案上的卷宗,又示意海棠回去。海棠无奈,也确实是夜已深,便拜别了福伯,离开了前厅。 海棠刚一出了前厅的门,一刀就从她身后揽过她的肩,“小花猫,这就夜不归宿了?嗯?” 感受着她熟悉的气息,海棠竟觉得莫名的心安,又更添了几分慵懒,说道,“这也是我的家呀,那就夜不归宿了,不过……我更喜欢有你在的地方。” 这番话下来,一刀倒是有些意外,他的小姑娘何时变得这么会说话了。看她边走边抱着自己手臂,一刀好像越来越“沦陷”于海棠的依赖里。等她到了十五岁,自己一定要与她做个名正言顺的夫妻。 |
② 这天下第一庄,本是神侯想着给海棠傍身的,可一刀后来才发觉,这分明是给她“藏身”的。 海棠本就贪玩,先前在护民山庄,还有神侯管得住她,神侯不在,也有一刀看着她。如今她“另立门户”,也不必在意护民山庄下钥的时间,若是回来的晚了,大可在天下第一庄住下。 要在半月前,海棠就私下找了神探张进酒,要他帮忙一直查着陈植的底细。张进酒知她心里揣着一己私仇,却也无奈,只得帮她留心着。海棠也知道张进酒这个人,嘴上说着帮自己,事实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这事告诉了神侯。故而一有机会,海棠便会自己去搜寻一些蛛丝马迹。 适逢京中的科考放榜前夕,对榜上有名的学生,礼部会逐个清查背景,此事自然是由礼部侍郎傅瑾主理。说来也巧,傅瑾和海棠在此时此刻同时查到了一个人身上,这人便是西厂督主的其中一名义子——陈锐。 虽说海棠对西厂心怀怨怼,可海棠并非不明事理之人。若是陈锐是个不惹事生非,一心读书求取功名的,倒也还好说,可这个陈锐偏偏是个花天酒地的,纵容手下的人欺凌百姓。 天下第一庄毕竟与护民山庄同有情报网,关于陈锐的底细,海棠也早在半月前就开始暗查,如今证据确凿,她定是要把陈锐缉拿归案。 傅瑾那边,虽说不如海棠的情报完善,但也端倪可察。傅瑾一发觉陈锐底细有异,就立刻上报了皇上,同时下令捉拿陈锐。可此前一个时辰,陈锐已经被海棠派人,带回了天下第一庄软禁。 海棠此时在护民山庄,心知陈锐已经被软禁,也松了一口气。她并非公报私仇之人,可若是有机会让她参与与西厂相关的案子,她可是一刻也不会耽误。 她躺在玄字阁的床上,心道还是在玄字阁舒服一些。海棠倒是也没太着急提审陈锐,总之陈锐的人已经被软禁了起来,还能跑了不成。 可等到第二天一早,海棠问起陈锐的情况,福伯却告知海棠,昨日傍晚,傅瑾亲自前来,带走了陈锐。 “他凭什么?!”海棠气急,又是傅瑾,小时候每次被他知道自己受了罚,他定要拿她开玩笑。可如今,自己先捉了陈锐,凭什么他就把人带走了,而且都不告诉一声。 福伯见着海棠气结,从旁劝她道,“陈锐榜上有名,傅侍郎也是事出有因,想必没来得及告知您。” 海棠可听不进去这些,算着时间,也快下了早朝。她即刻便去学士府门口等着,一定要问个明白。 见着傅瑾从远处走来,海棠便出现在他面前,带着气有又几分委屈看着他,“为何带走陈锐?” 傅瑾见到海棠的那一刻,就知她的来意。傅瑾浅笑道,“少主,进去详谈。” 二人走进了学士府正厅,傅瑾又吩咐人给海棠添了苹果茶,说道,“此事事关重大,顺着陈锐的线索,怕是会查出一干人等,可赶上放榜之时,故而我将他带走问话,也是皇上的意思。昨日你不在庄里,没来得及通传,是在下的不是。” 傅瑾也解释的清楚,海棠心里明白,但就是不服气。 “可分明是我先查明的,也是我先立下的案子,人也是我抓的,若是说线索或者证据,也是该由我来主理。” 海棠愤愤不平,可傅瑾却看懂了一二,开口道,“少主,莫不是想借着陈锐,再细细查了西厂?” 海棠被他说中,可却不愿承认。傅瑾见此,接着说道,“再左右逢源,也是不能心急的,小心被抓住了把柄。” 傅瑾倒是一番好意,海棠听了却是觉得心里添堵。多好的一个掌握西厂底细的机会,就凭空被夺取,她心里自然不快。 “要你讲道理,”海棠嘴上不服输,心里越想越气,抬手便将傅瑾桌案上的卷宗镇尺什么的推落到地上,“你,你你你,你欺负人!” 此刻的海棠,哪还是个大内密探或者庄主的样子,分明像是个被抢走了东西的孩子。 “哎哎哎,我的小祖宗。” 傅瑾一边想接着从桌案上掉下的东西,一边又想拾起地上的纸张。他知道海棠记恨着陈植叫人掳走她,又对她动私刑,此刻心中有气也是情理之中。 |
③ 傅瑾也是看着海棠从小长到大,她小时候就是被护民山庄众人宠上了天。尚不说傅瑾是个温润的,就算是个面相凶的,也没把握“镇得住”此刻的海棠。 “少主。”福伯的声音响起。 海棠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回头,就看到神侯与福伯在门口。 傅瑾也是一脸茫然,不过好在能镇住海棠的人是出现了,他也松了一口气。 “见过傅侍郎。”福伯行礼道。 傅瑾这才回过神来,向神侯行礼,“见过王爷。” 海棠倒是被灭了些气焰,看了看傅瑾,又看了看福伯,刚看了一眼神侯,却被他凌厉的目光劝退。 “义父。” 海棠小声唤到。 “过来。”神侯已是强压着怒火,本不想在学士府让她折了面子。可海棠好像没听到神侯的话一般,犹犹豫豫的站在原地不动,惹得神侯怒火更甚。 “过来!” 厉声的呵斥让海棠一个激灵,低着头走到神侯身前。 “啪!” 神侯见她心怀怨气不知错的模样,抬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王爷消消气,”福伯赶忙开口,“少主还小,一时情急也是有的,王爷可切莫动气。” “是啊是啊,这事是晚辈思虑不周在先,不是海棠的错,王爷不要怪罪海棠。”傅瑾也不忍让海棠受过,他从没见过神侯对海棠如此严厉,这一巴掌也是吓了他一跳。 “信不信明日我就奏明了皇上,革了你的大内密探!” 海棠闻言,澄澈的大眼睛里立刻盈满了眼泪。她摇头,“不要,不要……” “平日里胡闹就也罢了,刚给了你个傍身的官职,竟叫你不知天高地厚。”神侯厉声斥责着她,莫说是福伯,就是傅瑾听了,也有些心疼。 “王爷,少主从小就跟着您,性子您也知道……” “本王哪管得了她?!又哪有个这样胡闹的义子!” 神侯这话一出,福伯和傅瑾都是心惊不已。神侯一向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就算是海棠胡闹,神侯斥责也好责罚也好,总归没说出这样的重话责骂她。 海棠的眼泪顷刻间就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落到地上。海棠脸上红痕犹在,却只是用衣袖拭着泪水。 半晌,神侯听着海棠的啜泣声,又气又心疼,也意识到方才的斥责太重,可神侯是真的担心,海棠今日在学士府闹的这一通,若是被好事者听传了去,再被西厂的人参了一本,可就不好办了。 “义父不要让棠儿走,哇呜呜呜……棠儿没有家了,棠儿怕……呜呜呜……” 海棠抓着神侯衣襟,哭着求他不要赶自己走。神侯又哪会真的赶他走,看她此刻泪流如注,他也揪心的不忍。可又想到她在学士府的无理取闹,若是日后再这样,定是会被人抓了把柄。 “棠儿知道错了呜呜呜……棠儿再也不敢了,义父,咳咳……义父不能不要棠儿,哇呜呜呜……” 神侯叹气,轻轻抚了抚她脑后,接着拂去海棠抓着他衣襟的双手,轻斥道,“混账东西。”,便转身离开了学士府。 |
④ 神侯这一离开,海棠更是哭的厉害,傅瑾着实不忍,海棠本就比他的大儿子大不了三四岁,神侯方才是斥责,也确是过于严厉。 “小棠儿,义父不会不要你的,义父只是担心你无端被人抓了把柄,乖。” 这怕是傅瑾第一次这样温声的安慰她,福伯也开口道,“王爷最疼您了,方才的都是气话,老身陪您回去,王爷舍不得您。” “听话,小棠儿,乖乖的跟着福伯回去,今日苏儿带着孩子去了集市,家丁们也都不在前厅,不会有旁人知道此事的,棠儿不要担心。” “我,我不该胡闹的,呜呜呜……对不起……” “好啦小棠儿,我可是看着你一点点长这么大的,义父对你最宠着了,不过义父的话要好好记着,我自然是不会追究你,可下次换了旁人,就难说了。”傅瑾柔声给她讲着道理,福伯也在一边附和着。等海棠哭声渐止,就跟着福伯回去了。 看着他们离开,傅瑾草草的收拾了桌案,可他想来想去,算着日子,今日是一刀在宫里写卷宗的日子。傅瑾便赶快动身去了宫里,想着让一刀即刻回去山庄才好。 【护民山庄 护民堂】 今日是段天涯在护民堂轮值,可他见神侯一脸怒意的走进堂内。段天涯赶忙询问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神侯摇头不语,刚拿起的茶杯又重重的摔在桌案上。见此,段天涯也没再多问。 不多时,海棠跟在福伯身后怯怯的躲着,时不时的伸手擦擦眼泪,段天涯还没等开口问,只听神侯厉声道,“滚到外面跪着!” 海棠忍着眼泪跪在堂外,福伯见此,上前站到神侯身侧,道,“王爷消消气,少主大病初愈……” “我看她好的很,也是该稳稳她的性子,五个时辰,她一刻钟也别想逃。” 见神侯并未抬头,福伯也没再多说,段天涯看向福伯,福伯也只是摇摇头。 而等一刀急急忙忙的赶回山庄之时,远远的看见海棠跪在堂外。他想来想去,并没有直接走进护民堂,而是偷偷喊了个侍卫,打探神侯的态度。 侍卫虽说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神侯的态度他也是看的清楚。 五个时辰。 一刀一听这个数字,就知神侯铁了心要给海棠个教训,此时任让人再怎么说都没用。一刀心里也气她竟这般胡闹,可若说跪上五个时辰,又怎是容易的,何况是堂外铺着鹅卵石的地面。 他叹了口气,还是决定不进去护民堂的好,再心疼也暂且放到一边。等到晚上神侯回去了书房,可能还有机会去给海棠说个情。 从中午到晚上,一刀的人在地字阁书房,可心却在海棠身上从未离开过。他坐立难安,每隔一两刻钟就要如令去护民堂看看,看看义父有没有让海棠起身。 |
⑤ 等到下午时分,一刀估计着时间,神侯也该回去了书房,他才起身去神侯书房。 【别院 书房】 一刀赶到之时,就看到段天涯也在门外。 “大哥。” 一刀开口,又看到福伯从一边走来。 二人向福伯行了礼,而福伯先开口道,“二位庄主,想必是为了少主之事二来。” “福伯可否帮海棠说句话,从上午到现在,眼见着三四个时辰,若是真跪了五个时辰,海棠怕是也受不住啊。”段天涯开口道。 “今日是海棠不对,她该罚该骂,可她想必一天水米未进,身子刚刚有了气色,这……” 福伯见一刀说起来就没完,便打断他,说道,“二位庄主想是知道王爷为何如此动怒,王爷也早有吩咐,若是二位庄主来,还请二位回去。至于少主的身子,我们王爷心中有数,还请二位宽心。” 语毕,福伯就将一刀和段天涯“推”出了别院的门。 “宽心?我如何宽心!”回去的路上,一刀又气又急,段天涯也不知如何是好。可神侯的脾气,他们是最了解的。神侯不会轻易如此动怒,可一旦动了怒,发落了谁,都是旁人无法改变的。 福伯回到了书房,试探着问道,“王爷,少主到底是您心尖上的孩子,您……” “是说,我罚得太重,是吗?” 神侯放下笔,长舒了一口气。 “若是少主旧伤发作,只是怕王爷又要心疼,”福伯给神侯添了茶,接着说道,“老身看着少主长大,这一年半年的,眼见着少主是越来越瘦。您这是爱之深,责之切,您今日说没有她这样的义子,可是真的吓到她了。” 神侯拿起茶杯,刚喝了一口,就意味深长的看着福伯。 福伯浅笑,道,“一年前,您把少主从西厂救回来,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若说您不认她,您还当真真舍得?” “你可知,今日若不是学士府,而是一个其他官员的府邸,结果会如何?” “老身知您苦心,也确是少主该罚。” “她是我十多年前从江南带回来的,去年被西厂掳了去,你当我咽的下这口气!若不是陈锐,她会这样放不下?可她这样不知隐忍,若是哪天被人抓了把柄,再有个三长两短,要我怎么活!我今日不稳稳她的性子,明日她就要翻了天!” 神侯越说越气,也气自己怎么那样重的斥责她。他喝着茶杯里的苹果茶,脑子里都是海棠跪在堂外抹眼泪的样子。 “王爷,少主早早就来了天下第一庄,这一天了,水米未进,若说在堂内还好,可这堂外到底是铺着鹅卵石,这四个多时辰了,您去看看少主也好啊。旁人听了您不认她的话,知道那是气话,可少主听了,怕是要当真啊。” 福伯的话,字字戳着神侯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神侯也叹气,终究是不忍心再罚,便取了个披风在手里,走去了护民堂。 |
⑥ 【护民堂外】 段天涯和一刀早就在远处看着,神侯远远的看见他们二人便停住了脚步。片刻,他将手中的披风递给福伯,道,“叫一刀去吧,他们两个就知道看着海棠,也不知道给她加件披风。” 福伯低头浅笑道,“早知您刀子嘴豆腐心,您人都来了,怕是少主还是希望见到您。” 神侯摇头,“让一刀去吧,棠儿需要休息,一刀会好好照顾她的。至于我,还是过几天再去看她吧。” 福伯点头应下,快步走到段天涯与一刀二人身侧,说道,“二位庄主,快带少主回去吧。” 一刀看着福伯递到他身前的披风,开口道,“义父这是……” “王爷对少主,向来刀子嘴豆腐心,方才还嗔怪二位没给少主添件衣服披着。二庄主好生宽慰着少主,怕是少主当真以为王爷不要她了。” 福伯说着,又示意他们二人看向远处。一刀与段天涯抬头,便看到神侯的身影。 “有劳福伯,这次怎么说都是棠儿的错,过几日我会叫她去向义父认错,也会叫她去学士府给傅瑾赔罪,还望义父不要再怪罪棠儿。”一刀说道。 福伯一笑,回答道,“这都是后话了,您快带着少主回去吧,再晚,王爷可更心疼了。” 一刀如释重负一般,连声谢过福伯,就与段天涯行至海棠身后,将福伯带来的披风围在她身上。 海棠看着披风,认出那是神侯的,便以为来人是神侯。她轻轻唤了声“义父”,可回头才发现是一刀,眼泪即刻又涌了上来。 一刀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海棠却一直哭个不停。 “要,要义父……呜呜呜……” 一刀快步走着,想早些回到玄字阁给她膝盖敷了些药才好,也能好好安慰着她。 “乖,棠儿听话,义父在忙,义父没有不要棠儿,义父才舍不得。” 一刀边走边哄着她。她的胡闹确实是该管管,可也要先安抚了她才好。 【玄字阁】 回到了玄字阁,一刀就吩咐青竹帮海棠洗漱。等她换了寝衣,一刀便把她放在桌案上坐着,轻轻挽起她的裤腿,就见她两边膝盖大片深紫色的淤青,连带着小腿的地方也是青紫的厉害。 他取了手边的溶络散敷在她膝上,心疼却又轻声怪她道,“再叫你胡闹,不听话的小东西。” “呜呜呜疼……义父,义父不要棠儿了,哇呜呜呜……” 一刀给她敷完了药,就将她抱到软榻上放好,又取了冷帕子敷在她膝上,柔声道,“义父不会不要棠儿的,义父向来最疼你了。只是义父在忙,等过几天义父闲下来了,就带着棠儿去找义父,好不好?” 海棠点头,却也是委屈极了。一刀拿了桌上叫青竹提前备下的豆沙卷递到她面前。 “吃掉。” |
⑦ 温润却带着命令般的口吻,海棠倒是很吃他这一套,接到手中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一刀见她渐渐平静了下来,开口道,“你可知,今日义父为何如此生气?” 海棠闻言,顿了顿,却又小口小口的吃着手里的豆沙卷。 “我……我因一己私怨,不顾后果的胡闹……” “那你可知道,若是今日之事被人知道了,再别有用心的参你一本,那会怎么样?嗯?” 一刀见她吃完了手里的豆沙卷,又给她拿了碗糖蒸酥酪递给她。 “我……我……” “或者说,傅瑾自是不会计较,可要是换做了旁人,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海棠好像明白了神侯的苦心,可还是对神侯的斥责心有余悸。 “义父不能不要我,呜呜呜……我没有父母没有家了,哇呜呜呜……” “义父哪舍得你,要不是你这个混账的小东西胡闹的翻了天,又怎会被义父如此呵斥,”一刀给她擦了擦眼泪,接着说道,“要我说,就该好好稳稳你的性子。西厂,哪是急于一时的,道理你倒是都明白,就是耐不住性子。” 海棠被一刀说中了心思,低着头专心吃着糖蒸酥酪。一刀见她一副受教的样子,说道,“三天后,傅瑾不必当值,到时,跟着我和大哥去学士府赔罪,知道了吗?” “知道……”海棠可怜兮兮的点着头。 夜里,海棠枕在一刀臂弯里,时不时的揉着膝盖。 “至于义父,等到闲暇之时,自然会来看你,棠儿不用担心。还有,明天你也不必赶着去天下第一庄,对于你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小姑娘,我会让你好好记着今日的过错。”一刀缓缓开口。 “不,不要,不要……”海棠惊恐的摇头不止,一刀每次这样说话,自己都是免不了一顿责罚,“义父,义父已经罚过了……” “义父罚你,是因为你拒不认错,是要稳稳你的心性。可如今你既已认错,就该让你长长记性,可对?” “唔……可是……”海棠哼哼唧唧的蹭着一刀的手臂,“抱,抱抱……” 一刀怜爱的揽过她,按在怀里抱着,声音温润却不容置疑,“不听话的小花猫,就是要被打到坐不下的。” 【是夜 学士府】 “听说,今日神侯来了?”云苏儿问着躺在身旁的傅瑾。 “呃……是有这么回事,苏儿是听谁说的?” “是听厨房的嬷嬷提起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傅瑾这才松了一口气,外人不知道就好。他将今日之事来龙去脉讲给了云苏儿,又说道,“要我说,海棠的性子真该管管,不过神侯也确实斥责的太重,几句话就把海棠呵斥的哭个不停。” “毕竟是神侯一直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就算此前再罚,也没说出不认她的话。”云苏儿说道。 “她再出众,再左右逢源,说到底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而且不说是神侯,就是一刀,也定会让她来给你赔不是。三天后你轮空那日,怕是海棠又要不情不愿的给傅侍郎您道歉了。”云苏儿说着说着,想起海棠幼时也有几次在学士府任性被骂哭的场景,不禁笑了出来。 “还好我们的孩子算是乖巧,虽说不像海棠那样天赋异禀,其实也让我们省心了许多。” 云苏儿点头,却也是真心喜欢海棠可爱的样子。 |
⑧ 【翌日】 海棠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好好的伸了个懒腰。转头看了看身旁,一刀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海棠知他今日轮值,却也委屈巴巴的皱着眉,又揉了揉淤青的膝盖,想着一刀昨夜的话,不自觉摇摇头,她可不想再被一刀罚一次。 她换好了衣服,小心的下地走了走。虽说是膝盖依然一片淤青,但小心的走路还是可以的,只不过会隐隐刺痛着罢了。 “青竹,青竹……” 海棠一贯是这样,醒来之时若是不见一刀的踪影,就定会喊着青竹。 青竹从偏门端着水盆进来,道,“少主怎么起的这么早,二庄主今日轮值,特意吩咐了不要打扰您安睡。” “倒是也不早了,先前在无痕谷,还不是寅卯之时就要起了。” 青竹一笑,道,“二庄主吩咐了,今天天下第一庄那边,有福伯去安排,陈锐的案子,由神侯亲自主理,您大可放心。” “义……义父?” “您呀,只瞧着神侯罚了您,可神侯对您百般的宠溺,您可是都忘了去。” 青竹这话倒是让海棠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有吗……” “今日二庄主刚一出去,就见到神侯与福伯在门外,昨天二庄主带您回来后,神侯急急忙忙就进了宫去见皇上,硬是把陈锐的案子接了下来。可回到庄内已是深夜,故而今晨,神侯在您睡梦中还来看过您,只是您不知罢了。” 青竹这一番话倒是着实的出乎海棠的意料。海棠撑着桌案,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 “要是我说呀,您就好好听二庄主的话,今天就安心的歇着,其他的就别想,就当是清闲一天。福伯都说了,您这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怎么眼见着瘦。” 海棠看着青竹滔滔不绝的样子,开玩笑的说道,“二庄主倒是给了什么好处,姐姐净顾着帮着他教育我。” “是是是,是我啰嗦,您快吃些东西,趁着今日天气好,要是爱动,可以出去走走。” 海棠这一早晨被青竹的话宽慰了不少,也知自己此前确有些胡闹。她吃些青竹准备的果仁粥和山药糕,说道,“姐姐今日做些小点心可好,上午我去天字阁看看朗儿。” “还有些栗子,要不就做些栗子糕,不会特别的甜腻,想着小孩子会喜欢。” 海棠点头,一脸可爱的看着青竹。 “那,辛苦姐姐了。” |
⑨ 白天海棠倒是过得清闲,可傍晚一刀回来,就是另一番样子了。 吃过晚饭,接着又沐浴,再接着,就是被一刀摁着上身在桌案上。 “好好想想,此番错在何处,要是忘记了,可要想好了后果。” 海棠在暖阁沐浴之后,刚一走进房内,就被一刀抱着褪去了下身衣裤,还没等她反应,一刀已经摁着她上身在桌案上,两个肉团子不由分说的被戒尺招呼个遍,片刻之间就染了一层淡红。 小姑娘听着一刀的问话,却也为身后的肉团子担忧。支支吾吾个半天,倒也羞耻的来不了口,但顺理成章的换来了臀峰处三五下戒尺。 “啪!啪!……” “还真是越大越没规矩,问话都不会回了?嗯?” “疼,疼嘛……” “啪啪!” “要是不疼,为何要罚你,从小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小花猫!” “不不不……我知道,知道错了呀……” “啪啪!” “错在何处?嗯?” “嗷呜!疼,疼……我,我不该在学士府胡闹,不该,不该放肆,嗷呜!疼,疼嘛……” “就这些?” 一刀说着,手上的戒尺是一下也没耽误,每隔两三秒就落下。她这次胡闹,打到她一天坐不下都是轻的。 “唔,不该,不该……嗷呜!我长大了,干嘛还打我……” “长大了是吗?那就自己去领了庄规,我即刻便让庄内上上下下的人都看着,放肆胡闹,会是什么下场!” “不要不要……唔……” “啪!……” “再问你最后一次,错在哪了?棠儿是想还没等认错,就被打到坐不下?嗯?” “不该任性,不该一己私怨不顾后果,啊唔……不该胡闹的摔了傅瑾的卷宗和笔纸,嗷呜嗷呜!很疼哇……” 听着海棠说不该摔了傅瑾的卷宗和笔纸,一刀不经意的笑笑,转而又严肃的开口,“这么不乖的小花猫,该怎么罚?” “嗯唔……很疼,很疼哇……我都这么大了,干嘛还打我……嗷呜!” 一刀听着她的话,更用了几分力。按往常来看,四五十戒尺就会让她的肉团子深红泛紫,一刀这次用力更甚,最多四十,肉团子就隐隐的泛着紫色。 |
①① 海棠蹭进一刀的怀里,一刀揉着她小屁股上的肿块,温声道,“乖,不然,明天会更疼的。” “还不都是你罚的……”海棠委屈的控诉着他的不是,小手却抓紧了他的衣衫。 “要我说,还是罚的轻了,让你这个闯祸的小花猫还敢贫嘴。” 一刀故意用了点力揉着,海棠在他怀里哼哼唧唧个不停,“可是,好羞诶……唔……” “现在知道怕羞了?不过说起来也怪,有个小花猫,三岁起就淘气挨打,怎么十年过去了,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嗯?” 海棠被他说的不好意思,却也耐不住身后的疼。 “下次轻点打,轻点好不好……” “轻是不可能轻的,下次再胡闹,就等着小屁股被打开花。” “我,我才不,我最乖了,最乖了……” “好好好,最乖的小棠儿,快睡吧。” “唔……真的有些困了诶……” 【一天后 学士府】 正巧段天涯和一刀要去找傅瑾拿些卷宗,海棠就被他“强行”带到了学士府。 海棠倒不是不愿与傅瑾道歉,只是一刀罚的太重,现在坐着都觉得疼,要是被傅瑾看见了,岂不是又要被他笑话。 可该来的还是会来,海棠被半推半就的带到了学士府。刚一进了门,就听一刀小声却严肃的说道,“自己该说什么,你自己知道。” 海棠微微皱眉,不情不愿的被一刀从身后揪出来。 “傅……傅侍郎……”海棠仔细想想,好像极少这样称呼傅瑾,就算是知道傅瑾比段天涯还要大上一两岁,但还是直呼他名字,“是海棠不该胡闹,不该不顾礼法,更不该在府上放肆,还……还请傅侍郎……宽,宽恕。” 傅瑾本就没放在心上,可他的性子,惯是喜欢打趣海棠。 “听少主唤在下傅侍郎,好像还是头一次,”傅瑾笑着说道,“民间曾说,当面教子,背后教妻,想来在少主身上,在下,可是都见到了。” 这话一出,段天涯也低着头笑了笑,一旁的云苏儿听了,却也嗔怪傅瑾爱开玩笑的性子。 “好了好了,海棠难得来一次,好心好意给你赔不是,你倒还开起玩笑了。” 云苏儿走到海棠身旁,轻轻扶了她到一旁坐着。只等段天涯与一刀拿到了卷宗,三人就回到了护民山庄。 【护民堂】 神侯一如往常,在护民堂里整理着案件情报。海棠见了,不声不响的从偏门绕了进去,从神侯身后环着他,下巴搭在他肩上。 “义父,义父……棠儿,可想您了……” 神侯放下笔,看着委屈巴巴的海棠,她方才的一声“义父”,早就让神侯的心里都是宠溺了。 “怕不是想着,为何义父这么凶?” “哪有……可,可若是真的说起来,义父定是罚棠儿的次数最多……” 海棠看着神侯不再生她的气,也开始顺着神侯的话开起了玩笑。 “那棠儿倒是说说,天涯,一刀,成是非,哪个像你一样淘气,想一出是一出?嗯?” 海棠嘟着嘴,走到神侯身旁的椅子坐下,靠在他肩上,说道,“义父打我也好,罚我也好,可义父,不能不要棠儿呀……” 神侯见她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也知那日的斥责过于严重,柔声道,“义父不会这样了,义父永远最疼棠儿,才不舍得棠儿。” 海棠笑笑,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就算是心知神侯当时是气话,她也要自己来与身后认错才好。 这次的风波算是平息了下来,海棠的心性也稳了许多。可让她稳了心性的,不只是众人的说教,当然还有拜一刀所赐的“数日不能坐”,倒是这点最管用。 |
首页 上一页[6] 本页[7] 下一页[8] 尾页[9]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旧巷笙歌 最新文章 |
【纪实】大叔真的“香”(M/F) |
【纪实】海边浪漫MF |
【纪实】往后余生都有你在(M |F) |
【原创】短篇合集 |
【纪实】吾 与 清 欢 |
【纪实】年轮 (fm-mf) |
【半纪实】方沅儒雅 |
【纪实】 总是一而再。 |
【原创】 |
【第五人格同人】欧利蒂丝庄园轶事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