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巷笙歌] 【原创】江湖夜雨十年灯(M |M，古风师徒)[第19页]

（九）人心不如草
酒过三巡，东风也捎上了酒气。穆南星最终还是坐到了两人身旁，端上了那盅杜康。举杯相敬，似乎不需任何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入三更，再好的酒量也禁不住这样的喝法。三人具是带着酒气，双眼迷蒙着有些发直。谁说杜康解忧？不过是迷了眼，醉了人，逃避现实罢了。在那一次次不言的痛饮中，灌醉众人的是畅快还是忧愁呢？
“我……嗝——”
“我跟你们说，那老狐狸，毛病，可——可多了！“
“比我爹靠谱，比我爹啰嗦……”
“就是烦，啰嗦……”
楚璟玉支着头，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地上，碎成白色的瓷片。嘴中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胡话，一会儿说着爹，一会儿又喊着老狐狸，像是在骂苏沐云狡猾，又像是怀念着什么人。
·
墨无书和穆南星倒是安静很多，但也皆是醉了。一个望着山上的方向，遥遥的想着远方，时不时应和着楚璟玉的絮叨，一个就静静地看着身后的小屋，又盯着桌上的烛台发愣。
其实本也算不错的氛围，三两好友，推杯换盏。总也有不能说的秘密，以醉避世半刻，倒也并非不能理解。
只是——
·
哗啦。
一桶清泉兜头而下，浇醒了迷蒙中的三人。
苏沐云拎着个空了的木桶，扔到了一旁。空的木桶磕碰到石子路上，发出几声脆响。他拍了拍手甩去身上的水，低头看着三个还不甚清醒的醉鬼。
“我说——”
“混小子们，清醒了没？“
他看着浑身湿透的楚璟玉，一双时刻带笑的脸难得黑了几分。看着那只因为醉酒而显得红彤彤的耳朵——嗯，真，欠抽。
随心的人自然按着想法办事儿，苏沐云伸手捏住了楚璟玉的耳朵就要向上提溜。
“醒神儿！嘿——！胆儿真大！”
“还嫌自己不够傻？早晚喝成个猪！“
他又掐了身旁的墨无书两把，也顾不得手上沾上的水，掐着胳膊就是开骂。
“还醒不过来？你脑子也不带是吧，小倔驴还不够，一起当猪玩儿？”
“还有你。”
苏沐云伸着腿踹了穆南星一下。
“集体跑魂儿？知不知道要不是本长老看见你们几个……”
苏沐云一想起沐笙阁里那个死板的兄长，脸色更是青的可怕。一时也骂不下去了，放下人就想再去接一桶水给他们好好去去酒气。
·
墨无书倒是最先清醒的那个，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渍，看着又拎了桶水过来的苏沐云，张了张嘴。还是默默去接过水桶，泼到两个“酒友”身上，又剩下一点，兜头淋了自己一身。
“我——”
他看着苏沐云，想解释点什么，却被苏沐云一脚打断了。
“打住！我没什么规矩，你们耍浑我也能当没看见。”
“但你们真会找地儿啊，这眼皮子底下也敢犯浑，你是觉得本长老事儿不够多呢，还是嫌自己命长身上的伤少啊？“
苏沐云看着墨无书这浑身湿透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他一脚——踹上了一旁还有些迷糊的楚璟玉。
“起来！“
·
楚璟玉平白被踹了一脚，脑子里还带着点刚才的迷蒙，脑子未过就喊了句。
“谁啊？谁敢踹少爷我？！”
刚骂完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下一秒就见面前出现了一张笑眯眯的，带着点狡诈的狐狸脸。嗯，跟刚在在迷蒙状态下看到的真是一模一——见鬼了，老狐狸怎么来了。
这下好了，楚璟玉彻底醒酒了。
“啊哈哈——那个老，呸，师父哈哈哈，好巧哈哈哈哈哈。”
“老什么？”
楚璟玉心中一瞬间仿佛跑过了千军万马，纷乱不堪。嘴中还残留着刚才的酒味，脑中一片浆糊，只能用讪笑掩饰刚才说漏嘴的称呼。
苏沐云并不买账，重新换上一副友善地笑容，友好而又慈爱的看着楚璟玉。
“老……咳，捞面！我说我想吃捞面，哈哈哈。”
“好，回去让你，吃，个，够。”
·
墨无书看着眼前的情形，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但奈何刚喝完酒脑子里也是模糊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便只得作罢，在一旁看着傻兄弟跳坑。
穆南星也在这时醒了。他倒是不常喝酒，难得醉这么一次，头晕的很。但还是勉强认出了眼前的这群人里多了个苏沐云，遂咬牙撑着头痛行了个礼，默默的闭嘴站到了一旁。
“得亏是本长老，知道吗？“
“你们仨都跟我回去，尤其是你，墨无书。回去在我那住一晚上，把你这身沾了酒气的衣料换了，什么都别说，懂？“
苏沐云眼瞧着仨人多少都清醒了，那股啰嗦的劲头就又上来了。指着仨人的鼻子数落了好久，才终是放过了几人，带着他们往自己的云笙阁去了。
——————
苏沐云：气死我了几个浑小子不是告诉他们干坏事要谨慎吗？balabalabalabla
墨无书：我好像该说点啥。
穆南星：要不我闭嘴？
楚璟玉：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更了，晚安。

沙发

嘿嘿??

好看

还更吗？？？

好看好看鸭

（十）人心不如草
饶是这酒量不错之人，醉酒过后也依旧会头痛。
夏日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墨，楚，穆三人皆是被晃的睁开了眼。昨日后来被浇醒后实在算不得“醉”了，苏沐云数落的那番话也尽数在脑中回想了一番。三人经这么一次胡闹，关系也更亲近了些，毕竟怎么也算是“共饮“过的兄弟了。不过——脑中回荡着昨日苏沐云那番数落，三人竟是很有默契了对视了几眼，将楚璟玉……推了出去。
？？？什么情况。
楚璟玉一脸惊疑不定，手指在剩余二人脸上巡回往复几次，却还不待他抗议，就已经被推到了门外。
·
“哟，醒了？”
“挺精神。”
正逢苏沐云经过，一眼瞧见楚璟玉被推出门外的场景，便饶有兴致地上前将他反反复复的看了几眼。昨日醉的不省人事两桶清泉浇头方才清醒的青年此时倒是精神的很，这么个景象让苏沐云不由得回想起昨晚听得清清楚楚的“老狐狸”三个字。
“正好，昨天不是要去吃捞面？”
他指了指前厅的方向，挂上一副慈爱祥和的笑，好像只是心疼小徒弟刚刚醉酒，空着胃唯恐不舒服了，赶着想吃的东西备了出来。
“前厅备好了，想吃多少吃多少。不是很喜欢？那可就记得多，吃，点。”
楚璟玉看着他这种笑容，加上末尾那几个特意加重的字音，怎么，就，觉得那么，冷嗖嗖的，呢？可是苏沐云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端着同样的笑容又把方才将自己推出门外的两位拽了出来，赶着他们去了前厅。
·
苏沐云确实是用心的。前厅的桌上，此时正摆着不少美味佳肴。洁白的米饭裹着金黄色的蛋液，青色的葱段，粉红的虾仁，几种食材混在一起被炒的鲜香扑鼻。一盅奶白的鲫鱼汤端坐在桌子正中央，雪白的鱼肉从汤中浮起，带着鱼肉的甜鲜，窜入鼻腔，闻得直叫人流口水。精致小巧的白色米糕被做成花形，散发着糯米的清香，被一个个的叠在青瓷白盘上。
这属实是一顿丰盛的大餐。
只是在这桌旁，还摆着一个硕大的木桶，清晨的阳光透过，照射出木桶上方的蒸蒸热气。几人看见了这桌美食，一夜未曾进食的腹部也咕咕作响，纷纷上前准备用餐。
楚璟玉更是从头天大早就开始忙活，更是饥肠辘辘，二话不说就要往前扑，只是，似乎天公不作美，他方才跨出的身子，就再一次的被一只伸出来的手给拦了下来。
“欸慢着！小玉子，那是他们的吃食。你看为师多为你着想，听闻你想吃捞面，特意让厨房准备了这一桶供你一，人，独，享。你可不要，辜负了为师的美意啊。“
楚璟玉望着身前的这只手，看了看桌上的一桌佳肴，又看看苏沐云所指的那足有他半身高的木桶，脸色刷的白了下来。这下他可算是知道，方才看见苏沐云那笑容缘何会有如身处数九寒冬般的感觉了。开玩笑，那么一大桶的捞面，岂是他一人能吃下的？更何况——还是在这一大桌的美食佳肴面前！
“好了，一定不要浪费，节约粮食是美德。”
楚璟玉仍想再辩驳几番，好歹也要为自己争取吃上一口美食的权力。但苏沐云是何人许也？哪能容他跟自己唠些有的没的，只一味笑着拍了拍楚璟玉的肩膀，一副交给你了为师很看好你的样子，说着便又走了，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句。
“吃不了也不要浪费，记得留好了，不，许，扔。“
·
楚璟玉见苏沐云就这么甩袖走人，丝毫不带留恋的样子。看了看墨无书那边一桌的美食，哭丧着脸捧着个大碗，举着双筷子就去捞面条了。其实——这面味道属实是不错的，红色的辣椒浇了热油，被煨得出了香气。却也架不住一碗一碗的吃，毕竟总是会腻的。楚璟玉皱着一张脸，嘴里尽是灌了辣椒的面条，虽非鸡肋，却也是食之无味，弃之……不敢弃。
天要亡我——
不。
老狐狸要灭我——
楚璟玉巴巴的望着自家兄弟吃得香甜，一边艾艾地吸溜着面条。一碗，两碗。饶是这空了近乎一日的肚子，也属实只能装下木桶的三分之一。墨无书像是有些不忍心的样子，更是上前拍了拍这木桶，给他留下一句善意却也令人绝望的提示。
“你……放心。他不喜欢揍人，嗯——就是你要是吃不完的话，可能也不会太好过。“
——————
你们绝对猜不到苏沐云想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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