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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巷笙歌]【原创】行走（师徒 |古风 |mf）[第12页] |
| 作者:雨默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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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底线 “滚进来。” 冷冷的三个字在我耳边响起却让我如蒙大赦，我忙不迭地起身，怎知久跪的双腿早已麻木酸软，猛地起身让我一个趔趄，差点又跪了下去。 前方的手下意识伸来扶我，我却下意识扶住了门框，方才没有摔倒。 他不留痕迹地收回了手，却被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我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瞪了我一眼，转身进门，剩我自己一瘸一拐地扶着门慢慢进来，并且带好了门。 我师回到自己的座位，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我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悄悄地看了他一眼。 他抬眼，捕捉到了我这细微的动作，却垂下眸子没有理会。 没有吩咐，我也不知如何动作，只好原地跪下去。 “腿不要了？”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 我师的眸子冷冷地看着我，我讷讷地停下了动作，尴尬地站在原地。 又被晾了…… 不过好歹能站在我师面前，比起之前令我心安不少。 他起身拿了一把书房角落架着的配剑，递到我手中，我愣愣接过。 “不是喜欢拿吗？”他指了指墙角。“站过去。” 我闻言照做，他走到我身后开口。 “端平。” 他斜了我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却足以让我脖子一缩。 金属做的配剑加上剑鞘对孩子来说本就不轻，只端了一小会我的手就开始发酸。 我面着墙，不知师父在何处，不敢轻易动作。 又过了一会，我的两只手臂开始微微有些颤抖，向才久跪的双膝虽是有所缓和，但仍然隐隐酸痛，我一时想将这四肢剁了去。 直到此刻，我方才明白，我师若是有意惩治人，除了戒尺可有的是法子。 可以三言两语让我痛苦不堪，开口求饶，也可以不费一言一语，便让我惊慌失措，焦灼难耐。 冷汗已经布满了我的额头，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师…师父。”我唤他，却未得到回应。 我悄悄转过头，却发现我师已不在房中，不知是否是他故意而为，我下意识松了口气，垂下手放松着，并且时刻准备在开门的一瞬举起。 待我刚休息完重新举起配剑时，门推开了来。 我师从后面进来，我下意识转头看他。 “允你动了？” 我赶忙又老老实实举着配剑转向墙壁。 酸疼又袭上了两个手臂，我无数次地想放下，但没听见命令，却不敢。 我颤抖着手，颤抖地开口：“师父……” 没有继续说下去，恳求之意却溢于言表。 “撑不住了？”他回到座位，淡淡道。 “嗯……”我小声回答。 “撑着。” 爹！救我！我心中呐喊。 我握住配剑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额上的冷汗逐渐滑落了下来。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手抖得像是抽了筋，纵使再不敢造次，也是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我的手一软，配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我的脸色有些发白，看着我师投来的目光，带着哭腔想要蹲下捡起。 ”过来。“ 听见他开口说话，我低着头挪了过去，身体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酸痛有些颤抖，走到他桌前。 一只好看的手推了一叠糕点和水果印入我垂着的眼帘。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糕点，抬起头。 他看了我一眼，仍是冰冷着神色，并未理会我，沏了一杯茶，一并推到我面前。 “晚饭没吃？” 我点了点头，直到这时方才发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 “垫点东西。” 这只是一个命令，他没有抬头。 我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混着我手中的糕点，一起流入嘴里，咸的有些发苦。 不知是因为怕的，还是别的什么。 一边囫囵地塞着吃食，我抓紧这个机会开口。 “狮虎，我……” “食不言。” 他低头翻着桌上一叠书卷，打断了我的话茬。 “坐着吃。” 话未开口便被堵了回去，坐下的一瞬间，一下午酸胀的膝盖和向才的手臂突然有了倚靠，我只觉得浑身都松了下来。 我低头吃盘中的东西，心思却不在这上面。然而饿了大半天，盘子很快见了底。 我一时不知做些什么，站起身有些无措。 “师父，我…我去收盘子……” “不必，一会我让人来收。” 他抬起头，合上手中的书卷，放下笔，直直地看着我的眼，我一时屏住了呼吸。 “说说吧。下午跪着都想了些什么？” 若说之前我因为张皇害怕还有些勇气，这时却是只剩下害怕了。师父开口，我也不敢不答。 “毓儿不该，不该一时冲动对那成王执剑相向，我…我不想的，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毓儿知道错了，师父。” 情急之下，我又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还隐隐带了哭腔。我想告诉他，我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我没有无可救药，我没有想要伤人。 “一时冲动？”冷冷的哼声从上方传来。 “是上次这个理由挨的还不够？你可还记得拜师那日我曾说过什么？” 我低着头，不敢言语。 “回话！”一声训斥在我耳边炸响，我下意识一抖。 “回…回师父，记得。忌一错…多犯。” “我说过，人有情绪乃是常情，我也不求你次次都能如我一般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次两次，若是无伤大雅的事，我念你年幼都可以原谅，可这次，我想问你华毓一句——” 茶杯猛地被放在桌上，溅出几滴茶水。 “你冲动的底线在哪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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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讨罚？ 平日里我师说话的语气都是自上而下的温和之气，哪怕是斥责我时也只是淡淡一句我便能领会。 那因为用力过度溅出的几滴茶水，伴随着他严厉的问责让我下意识一缩。 “师父，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想要伤人，是毓儿不对，毓儿不该冲动，但是请您相信毓儿……” 我的话语急得带了哭腔。 不知为何，不论我平日里再大胆妄为，面对我师斥责之时仍然那么容易落泪，当真是一句重话都听不得。 “一时冲动？呵。”他冷笑一声。 “若人人都用一时冲动作借口，若我说今日一时冲动打死了你，是不是我回头面对你父亲时，也可以如你今日这般忏悔，只是我一时冲动？！” 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 “你知这世上有多少事，当你做了的那一刻起就无法挽回。你知今日无论是他伤了你，还是你伤了他，你若不死，也都难逃一难。” “事关生死之事，你告诉我一时冲动？这就是你想出来的结果？！” 他的手指着我，猛地一拍桌子。 我只低着头听着眼前人的斥责，却句句诛心，丝毫不敢回话，兀自摇头落着泪。 “哭？好，为师等你哭够了再说。” 我不停地抽着气，想止却止不住哽咽。 “我……我错了，我错了师父……” 他的胸膛因为向才的动怒还在起伏着，半响，慢慢冷静了下来。 似是不想再与我多言，他说。 “过来。” 我抽噎着上前，好想抱住眼前的身影大哭，但我知此时并不是时候。 “哪只手拿的剑？”他冷冷问道。 我缓缓伸出一只右手。 他抽出向才我举着的剑，拿起宽厚的剑鞘。 “伸平。”淡淡的语气不容置疑地吩咐道。 我惊恐地看着那厚重的剑鞘，摇着头后退，再多认错的勇气事到临头也害怕今日这只手被打废了去。 他皱了皱眉头，深邃的眼睛不如平日里的那般明亮，冷冷地直视我的双眼。 “还要我再说一遍？” “不……不。” 我一边摇着头，心里拼命的抗拒着，一边被迫在师父的威压下伸平了右手，隐隐有些颤抖。 没有多言。 “啪——！” 不知用什么金属做的剑鞘于我而言极重极沉，宽大到那速度甚至带不起风声，在我的注视下砸在了我的手心。 我感到一阵厚重的剧痛在我手上绽开，仿佛要打断我这只手似的。 没有停歇，“啪——！” 又是一下砸在我的手心中央，我的手心一条三指多宽的棱子被压下去变白，继而浮起变红，留下一条再显眼不过的印痕。 “啪！啪！” 一言不发地两下砸下，我吃痛，惊叫一声收回了手。 手心已经开始因为几条宽大的印痕开始红肿发烫，火辣辣的疼痛开始作痒。 他的眸子冷冷地扫向我，没有说话，我也懂得了意思，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 “啪——！” “啊！”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右手不让自己收回，然而本能的反应仍是让我回缩了一下，赶忙又伸了出去。 我咬着牙，看着又一记剑鞘落下，索性闭了眼。 “啪——” “唔……”我死咬着的牙缝中挤出一丝痛哼。 “闭眼作甚？有胆子犯错如今没胆子挨了？嗯？” 我睁开一只眼，畏畏缩缩地看着他。 “睁眼看着。”他淡淡命令道。 我的呼吸一窒，虽然睁眼闭眼疼痛不会有什么本质区别，但看着每一下落在肉上又浮起红肿的棱子，却是一记记打在了心里。 “啪！啪！啪！” 接连不停的三下砸在我的手心，我直接嚎叫出声。条件反射地收回手，放在身后摩擦着，希望能缓解一丝疼痛。 我师的眼神沉了下来。 “三息时间。” 我赶忙伸出右手摊平，看着红肿了一圈的手心，心都有些颤抖，想求饶，却不知如何开口。 “若是再收回去，咱们重新来过。为师有的是时间。”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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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四十八章—————— “师……师父，能不能，按着我，我……怕自己忍不住。” 我带了哭腔，小心地开口。 “啪——！” “啊！” “忍不住？” “啪——！” “呜呜呜……” “脑子发热的时候忍不忍得住？” “啪——！” “啊！疼！” “你敢收回去试试？” “啪——！啪——！” “师——哇啊！” “有胆子犯错没胆子挨？” 我的左手死死压住我的右手，一边哭着跺脚，一边按耐住本能的回缩。 我一贯相信师父口中的重来不是玩笑，这一点我是付出过血的代价的。 每一下剑鞘都敲在了掌心，倒是没有一记敲到了我的手指脆弱的骨头上。然而我的手已经红肿了整整一圈，略有些浮夸地在空中颤抖着。 我哭着，疼得直掉眼泪，却又不能闭眼，看着我师手中的凶器下下落在我的手中，白——红——肿。 手心的深红和白色的斑块混杂在一起，让我又怕又悔，我知这只手这几日是不敢再用力了。 “啪——！” “呜啊！！咳咳咳……” 眼泪和哭泣猛的让我一呛，咳了起来。 整个右手已经疼得握不住东西，就算不摸也能感受到烫的可怕。我一边流淌着泪水，一边哭着求饶。我真的害怕今日这只手会被打废在此。 “师父…疼，好疼。” 但我不敢兀自收回手，用左手撑着右手的手臂一起颤抖着，疼得直跺脚。 他看了看我的手掌，终于将剑鞘丢于桌上，冷冷开口。 “若是跪了半日你的答案只是一时冲动，那便回去吧。” 说罢便转身不再理我。 我分外地不习惯今日忽冷忽热的师父，只怕他像先前那般冷落我，听闻此话又慌了神。 “师父，我真的错了，您不要不理我呜…我，我认罚，多少我都认！” 我一边哈着手一边流泪，事后想来，我却不知自己还有上赶着讨打的觉悟。 “回去吧，想通了再来找我。” 我不知自己拿来的勇气，冲上前去抓住他的衣角，生怕他从指缝间溜走了似的。 我一下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地摇着头，因先前久跪还带着淤青的膝盖一下子吃痛差点没跪稳。 他皱眉看着我，一只手拎了我起来。 “膝盖不要了？滚回去。” 我未曾看他的神色，只听见深吸一口气的声音，努力抚平自己的语气。 “罚？你以为你躲得掉？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去。” 我站在他面前，一边抹眼泪一边摇头。 “不，不要……” 我师的火气终于有些压不住了，连点着头说道。 “上赶着讨罚是吧？行，为师今日成全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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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毓儿自己犯错，但还是觉得觉得好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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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藤条 话音刚落，我师从抽屉里找出一根的藤条，在空中顺手挥了一下，他浑身再无平日里的随和散漫，带着怒火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他用鞭尾点了点桌子， “不是讨罚吗？站那么远作甚？过来！” 我突然后悔起刚才的举动来，恨不得此时开门就跑，但我的脚底如粘了胶一般一动不动，有些惊惧地看着他。 他坐下，翘起了腿，黑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我……” 向才认错的勇气在看见藤条的一瞬间尽数消失。 见我迟迟不敢上前，他也不急，平静地问我。 “今日我便先问你，你觉得自己可该罚？免得回头说我打委屈了你。” 我低着头，用蚊子般小声的声音回道。 “该。”一边还吸了吸鼻子。 “那还站在那里等为师去请？”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请罚的也是我，退缩的也是我，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我抱着必死之心上前，如同壮士一般，一鼓作气趴在桌边。左右逃不过一顿打，早死早超生。 “弟子…请师父责罚。” 见我趴好，他方才悠悠起身，走到我身后，用藤条轻点了我两下。 嗖——啪！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前奏，破风声前脚刚响起，便落在了我只穿了薄薄一层裙裤的身后。 撕裂般的疼痛炸裂开来，如一道闪电般劈开晴空，只一下便让我痛吟出声。 “唔。” 又是一记贯穿着身后落下。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 到底是我低估了这藤条的伤害，什么壮士赴死之心在挨上一两下后都丢到了脑后，满脑袋只剩下一个疼字。 “你知不知道，若这事发生，落在官府，就算那小皇帝想要保你，你也得脱层皮。” 嗖——啪！嗖——啪！ “呜啊——” “本事没学多少，就敢拿剑对人了？若不是他有所顾忌，你觉得你还有命在这挨打？” 极响的一藤条抽下，我能感受到每一下都在撕裂的疼痛后夸张地肿起，发烫。 “刺杀亲王，嗯？长本事了是吧。” 嗖——啪！ 几下藤条便已让我疼的将刚才的悔过之心尽数抛在脑后，差点便要控制不住双手去遮挡。 “生死之事，如此儿戏？” “啊——” 细细的藤条抽在身上的疼痛可不是戒尺和巴掌能比的，那一鞭鞭抽下来就仿佛要进入我的皮肉一般，将一切思绪都打入肉里，眼泪不可抑制地涌了出来。 “我不是……师父。” 疼的吸气间，我还忙不迭地开口。 “不是什么？”冷冷的声音响起。 纵使身后的藤条疼得我头皮发麻，也比不过被我师误解强。我怕极了我师失望的眼神，怕他认为我本性不正，恶意伤人。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有害人的心思呜呜……” 身后陷入了沉默。 良久，“嗯。”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于我而言却像是莫大的宽慰。 “谅你也没那个胆。” 他信我的，我就知道。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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