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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女部长(第一位魔法部女部长相关)[第36页]

作者:伊诺印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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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拉斯·卡萨斯的‘卡萨斯’吗?”阿特米西亚立刻说。
  “是。他是我父亲崇敬的人。”
  “也是我敬佩的人。”阿特米西亚说,卡萨斯好奇地看着她。“我不懂西班牙语,但我知道他写的《西印度毁灭述略》。他是个了不起的人。在一个疯狂扩张的时代,他却在为印第安人的平等权利而战。他是一个为印第安人奔走呼告、承受着诽谤攻讦的真正有良知的人。”
  显然,她对拉斯·卡萨斯的评价令卡萨斯·索尔很高兴。“你是否愿意到我的屋子坐坐?”
  “当然,荣幸之至。”阿特米西亚高兴地说,随着他爬下山坡。他边走边兴致勃勃地指点着周围的景象,她努力跟上卡萨斯大步流星的步伐,感到呼吸困难,脑袋一阵阵眩晕。她停下来,觉得有点想吐。
  “对不起,我忘了很多人不适应这里稀薄的空气。”卡萨斯说,扶着阿特米西亚慢慢走向一间用土坯和茅草(秘鲁针茅)筑成的小屋,让她坐在一张手织地毯上,急急忙忙地烧水,泡着几片古柯叶【1】让她喝下。
  阿特米西亚感觉好了一些,于是开始打量周围的一切。墙上贴着曼科·卡帕克和玛玛·奥克罗——第一位印加王及王后——的彩色画像,角落里有个炉子和一条粗糙的木板凳。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用石头搭成的架子上,那上面有几本书。她看着其中一本的书脊,上面有几个她不认识的字。“加西拉索·德·拉·维加的《王家述评》,用西班牙语写的。如果你想读,我会帮你翻译。”卡萨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说道,“别的书是《秘鲁史》、《新大陆史》和《秘鲁纪事》,你想读就拿去读。”
  “谢谢。”阿特米西亚扬起嘴角,露出微笑。卡萨斯点点头,念了几句咒语,让食材和餐具自己进行准备。
【1】学名Erythroxylum novogranatense (Morris) Hier,生长于安第斯山脉。古柯叶可入药,提取出的古柯碱为重要的局部麻醉药物。早在四千多年前,古柯已被人们用作药物和兴奋剂。
 
  “你会说几门语言?”阿特米西亚语气亲切地问道。
  “从小学会的有卡斯蒂利亚语、克丘亚语和拉丁语。我父亲是个商人,和英国人打过交道,因此我也会说英语。”
  阿特米西亚叹了口气。她多么希望自己小时候也学过拉丁语,毕竟它是通用的语言,如果她会说,能省不少麻烦。“你一定很有学识。”现在,她发誓回去后要让玛西亚教她拉丁语。
  卡萨斯咧开嘴巴,笑容像山间的印加居民一般淳朴热情。“你也很出色,否则不会被派来这里。要知道,拉丁美洲的居民——土生白人、印加人、混血人种和黑人都对欧洲人没什么好感。我听说你出使过爱尔兰和美国,都表现得很出色。在我看来,你大概是比科雅(coya)还有学识和气度的女人。”阿特米西亚想起“科雅”是“王后”的意思,而平民通常称王后为“玛曼奇克(mamanchic)”,意思是“我们的母亲”。她们有一定的影响力,但不能直接从政。“你像玛玛·库卡【1】,印加帝国历史上最有影响力的科雅。你总是戴着这枚勋章吗?它在你们国家大概代表着很高的荣誉,对吗?”
  阿特米西亚微微一笑,想到玛西亚取笑她总带着勋章时说的“一只小獾,戴着勋章,拿走了它,她会发狂”(A little badger,wearing a badge,takingit away,she’sin rage)。“它是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她摘下勋章,递给卡萨斯,“颁发给对国家做出重大贡献的人。”
  “乌玛·维尔卡(uma uillca)——我的意思是,最高祭司——会在两天后见你。你知道吧,他是巫师的首领,而且他认识图帕克·阿马鲁二世。好了,现在我们来吃饭吧。这两天你想去哪?利马?库斯科?的的喀喀湖?”他端详了一阵子,把勋章还给她。
  “如果你觉得哪里特别值得一看,就带我去吧。”阿特米西亚笑着答道,偷眼看了看盛放在木盘里的食物:玉米粥,利马豆,仙人掌果实,加上水、辣椒和盐烹煮成的马铃薯粉和香草炖制的豚鼠肉,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奇扎酒。阿特米西亚这辈子从没有吃过豚鼠。不过她知道豚鼠肉是印加人的宴会食品,卡萨斯对她的重视让她十分感动。
  “加点辣椒粉和薄荷?”卡萨斯说。
  “不,谢谢。”阿特米西亚赶紧回答。
【1】第四代印加王迈塔·卡帕克的王后,热爱植物学、园林和其它自然科学。她研究农学、进行实验,向农民推广培育出的作物新品种;她向民众推广捕鱼技术,并发明了从蛇身上提取毒液的方法。——芭芭拉·A·萨维莫尔《Epire of the Incas》
 
  弗拉维亚·博克·马尔福匆匆忙忙走过走廊,锦缎长裙厚重宽大的裙摆划过光亮照人的白色大理石地板,发出刷刷的轻响。她在一道深色木门前面停下,凑近门缝倾听里面的动静。里面的话语声被厚厚的木门掩得模模糊糊,她只听见了一些零星的词,其中“阿特米西亚·勒夫金”这个名字不断出现。透过门缝,弗拉维亚看见她丈夫冷酷的背影,他淡金色的长发是屋里唯一有光亮的东西。
  弗拉维亚知道如果她冒冒失失地闯进去,她那傲慢自大的丈夫,塞普蒂默斯·马尔福会斥责她“女人什么也不懂”,嘲笑她徒劳的努力。但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此很希望知道她丈夫在和那个西班牙人说什么。想了想,退后几步,抓住端着茶盘准备进去的家养小精灵普丽西,轻声说:“普丽西,你进去后仔细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然后一字不落地告诉我。千万别让塞普蒂默斯察觉到。”
  普丽西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她是弗拉维亚从家里带来的仆人,绝不会背叛她的女主人。对此,弗拉维亚非常肯定。这是多么可笑啊,弗拉维亚自嘲地笑了笑,只有一个家养小精灵是她可以信任的。不过,马尔福从来不把一个家养小精灵当回事,他不会介意普丽西在这个时候进去倒茶,这倒是一种便利。
  弗拉维亚在长长的走廊上来回踱步,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穿梭在古老大宅里的幽灵。普丽西头脑清楚,她相信她一定能完成任务。过了一会儿,弗拉维亚感觉仿佛过了一整个世纪,普丽西终于拎着空茶盘出来了。“听到什么了吗?”弗拉维亚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普丽西屈身行礼,恭敬地说道:“马尔福先生在跟一个人说话。他们想让某个秘鲁人杀死一个叫阿特米西亚·勒夫金的女人。”
 
  “秘鲁?”弗拉维亚疑惑地问,她对这个在世界另一端的地方一无所知。“为什么?”
  “马尔福先生说勒夫金是被魔法部派往秘鲁进行谈判的。”普丽西压低声音,似乎也知道这事了不得,“他还说本不想动手,但那个疯女人伊西斯·布莱克失去了耐心,等不及了。他说让秘鲁人杀了勒夫金,英国巫师必定不愿帮助秘鲁人对抗西班牙人,全体秘鲁人受了冤屈,也不会与英国人合作。这样克劳迪部长的压力会更大,说不定战争的结果会导致他下台。而且,如果勒夫金死在秘鲁,没有人会怀疑到远在英国的他头上。”
  “可为什么他要对付一个女人?”弗拉维亚越发不解。
  普丽西一言不发地从缠腰布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看起来像是从废纸篓里顺出来的。“《苍鹰之惑》?”弗拉维亚轻声读出题目,当她接着读下去时,她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她想成为魔法部长?”
  “好的,普丽西,你可以走了。”弗拉维亚恢复了镇定,挺直身子,像任何一个贵妇一样挥手将仆人打发走。普丽西瘦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弗拉维亚轻声叹气,回到她的房间里,猛地推开窗户,任凭寒冷的气流呼啸着涌进房里,掀动织着金丝银线的东方丝绸窗帘。
  她望着萧条的花园,眼神迷离而凄楚。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丈夫和伊西斯·布莱克——甘普家的遗孀藕断丝连。他们一样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她也清楚地记得,当自己第一胎生了个女儿,她的丈夫在人前摆出一副快乐满足的样子,他为女儿的出生举办了盛大的庆祝会,春风满面地招待宾客,私下里却直截了当地对她说他认为生女儿是最大的失败。而她为了让他开心,无奈而卑微地向他保证下一个会是儿子。的确,下一个是个儿子,他高兴了,但她又得到了什么回报呢?什么也没有。儿子就像他。她的儿子崇拜父亲,以父亲为榜样,毫无疑问会长成和他父亲一样、和世世代代的马尔福一样的人。
 
  马尔福把她囚禁在家中、扼杀了她的一切可能,却厌恶她的浅薄无知,嘲笑她的无能为力。他使她的翅膀变得疲软萎缩,却惊叹她不能飞翔。这不公平。弗拉维亚的指甲陷进了手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要帮助马尔福提到的女子。倒不是因为她在乎那个女人的命,而是因为破坏她丈夫的计划将给她带来复仇的快感,她相信那会比蜂蜜还甜。
  弗拉维亚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她坐在桌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那是一张过早失去青春光彩的脸,一张靠脂粉来掩饰疲惫和挫败感的脸。她惨笑一声,铺开了羊皮纸,将听到的消息整整齐齐地写了下来,让墨迹干掉,卷好扎起。她伸手试图召唤猫头鹰,但那只手停在了半空中。
  一阵恐怖的焦虑袭上她的心头。不,他是她的丈夫,代表了她在世上的全部:生活来源,社会地位,儿女的前途。她若是检举了他,让他入狱,魔法部的人会保障她的生活吗?能保护她不受任何人的报复和伤害吗?不,她不能,也不敢冒这个险。一个由男人统治的社会怎么可能会关照一个背叛了丈夫的女人呢?
  弗拉维亚踟蹰的手臂终于放下。她把纸卷扔进盒子里,妥善地锁好,塞进衣箱的最底部,一个从不会有别人去翻动的地方。但这不代表算了,她想,她会等。等到真正安全稳妥、不再有后顾之忧的时候,她会让它重见天日。阿特米西亚·勒夫金。弗拉维亚知道塞普蒂默斯一直渴望能够操控政局。他要对付这个女人,必定是已将她视为通向目标的阻碍。也许这个女人,这个显然颇有才干的女人,能如她所愿最终成为魔法部长。到那个时候,也许像弗拉维亚这样的女人就能得到一线希望。随着岁月的流逝,弗拉维亚一无所有,剩下的只有时间和耐心。她相信自己可以等到这一天。
  弗拉维亚攥紧拳头,“砰”地关上了窗。她在房间里徘徊,思考她的丈夫将如何指使一个秘鲁人进行谋杀。收买?威胁?挑拨离间?还是更简单,用一个夺魂咒解决问题?谁会在那里为他处理这件事?她停住脚步。也许,她应该警告阿特米西亚·勒夫金小心暗杀,但不必说出幕后主使是谁。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祈祷让她丈夫的阴谋失败。
 
扎心了,老铁……

 
我担心马尔福毒害阿特米西亚用的不是阿瓦达之类的袭击,而是让那秘鲁人暗中放入当年英国麻醉清朝人让清朝白银流失的东西(你懂的)迷惑她让她失去抱负。而且这东西当年也原产于美洲的
 
看到八点四十九分的小红点还以为更了过来一看是张图略有点失望但是一想楼主最近更了这么多我怎么居然还好意思失望所以过来瞎说两句,让楼主知道一下贴里除了楼主还有活物(我的几句话当然写得很烂,不过也算是在评论区尝试抛砖引玉了)。
“这个显然颇有才干的女人……”看到作者又一次借文中人物的口表扬阿特米西亚感觉很有意思啊,不管喜欢她的人、不喜欢她的人还是没怎么听说过的人都承认她的才华。这应该是一个很高的境界了吧?一个伟大的革命先驱(这么说合适吗?——我承认是自己没词儿了)被好几方面的敌人到处追杀大概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玛西亚很厉害,不但会带兵打仗,还会编炫酷的顺口溜……)
(克罗莉亚的成就也很令人期待……阿特米西亚和玛西亚完全可以说是传奇人物了,自己改变自己曾经被认定的命运的同时还改变了别人的。为他们喝彩!)
马尔福也是作死,天天折腾别人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树了多少敌?在魔法世界不把家养小精灵当回事可能带来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再加上不把女人当回事,马尔福明显……要凉……
但是即使知道马尔福早晚要凉现在看着他乱蹦哒也很糟心。我衷心祝福他早日去世,虽然这么说显得很差劲。
……所以弗拉维亚到底行动了没有?
 
wait……差点又忘了。。
18世纪曼科·卡帕克和玛玛·奥克罗的画像
从《Epire of the Incas》拍下来的。。凑合着看吧(→_→其实我第一眼看到玛玛·奥克罗的画像(第二张)还以为是男的。。)


 
  玛西亚两眼紧盯着墙上的地图,下牙咬着嘴唇,手中攥着一支飞镖。她看着地图上的北美洲。战局的变幻使得地图上飞镖的排列不断变动。9月,美国军官本尼迪克特·阿诺德计划把哈德森河上的重要岗位卖给英军,他的背叛不久就被发现,但他逃走了,今后将为英国服务。正当美国人处在低谷中,状况突然又发生了改变。10月,帕特里克·弗格森【1】进入南卡罗莱纳州,但在10月7日便遭到了骑兵阻击,战死在国王山,其军队全军覆没。两个月后,纳撒尼尔·格林【2】回到北卡罗莱纳州的夏洛特,指挥对英作战。
  克罗莉亚在门边探出脑袋。玛西亚瞥了她一眼,说:“进来。”
  她小心翼翼地进来,双手揉搓着衣角,显得有些不安。“怎么了?”玛西亚问。令她惊讶的是,克罗莉亚的脸颊飞上了两朵红云。
  “我,我,”克罗莉亚支支吾吾地说,“我喜欢汤姆·布朗。”
  玛西亚正欲把一支飞镖掷出的手停住了。“什么?哦,很好。‘老滑头’准备把他也调到情报处,你以后有很多机会接触他。”她淡定地说,飞镖“嗖”的一声刺进了夏洛特。相比之下,英荷战争的战况却十分乐观。荷兰阵脚大乱,不论是军事力量还是经济实力,它都远不及英国。她把目光移向加勒比海。英国军队在那里攻击荷兰商船,并将荷属圣尤斯特歇斯、圣马丁、萨巴等地作为进攻目标,而荷兰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灿烂的笑容在克罗莉亚唇角绽放。“我还想请你帮忙,我不知道男人们都喜欢什么。”
  “说得好像我知道似的,我又不是男人。”
  “哦,抱歉,我忘了你不是个男人。”克罗莉亚说,玛西亚甩给她两个白眼。“这也不能怪我,”克罗莉亚补充道,“毕竟,你从来不是那种具有传统意义上的女性魅力的女人。”
  “能把波里希·勒夫金迷得神魂颠倒就够了。”玛西亚一挑眉梢,干脆利索地说,转身走向办公桌。“坐在这,听着。我读了一些兵书,发现西方的军事思想和中国的有不少相通之处,比如声东击西、隐真示假——”她开始了开场白,但被克罗莉亚打断了:
  “既然我不是指挥战斗的材料,为什么还要继续军事战略的课程?”她迷惑地说。
  “你以为兵法只有在打仗时可以用到吗?不!”玛西亚严肃地说,“当然,我会给你讲一些具有针对性的、你能切切实实用得上的兵法。比如,隐真示假。”她加重了语气,“成为间谍后,你必须在外人面前隐藏起真实的一面,显露出虚假的、用于迷惑敌人的样子。”
【1】Ferguson Patrick(1744~1780),英国军官、枪械设计师,发明了后膛装弹快速射击步枪。于1780年
【2】Nathanel Greene(1742—1786),美国独立战争时期著名的将军,1780年12月南方军司令
 
偷偷顶一下,继续写作业??
 
  阿特米西亚坐在小屋前,仰头望着白雪皑皑的山峰,她感觉它像朝她压过来似的,有点目眩神迷。“你还好吗?”卡萨斯在她身边坐下,递给她泡着古柯叶的热水,“这里海拔高,外来者容易身体不适,你该更当心些,除非你有个足够强壮的肺。”
  “谢谢。”阿特米西亚接过来慢慢喝下,笑着道谢。
  “还习惯吗?嗯,我知道,这里一定和英国很不一样。”
  “其实还好。我妹妹就是印第安人,不过她在北美洲。”阿特米西亚把碗放到一边。
  “真的?”卡萨斯好奇地问。
  阿特米西亚看着他的眼睛,微笑着点点头。“真的。虽然这里和我妹妹那儿不是完全一样,但我仍然觉得很亲切。”
  卡萨斯薄薄的嘴唇绽开了微笑。“你可以走吗?”“当然,我的身体还可以。”阿特米西亚答道,借助他的手慢慢站起,努力呼吸着这里清冷稀薄的空气。
  “看看这个。”卡萨斯说。
  阿特米西亚看见层层叠叠的梯田在她脚下延伸开去,煞是壮观。她想起玛西亚说过印加人的灌溉和排水系统早在十五世纪便非常发达,与同时期的欧洲形成了鲜明对比。
  “可惜这不再属于印加人了。”卡萨斯神色黯然,阿特米西亚能听出他声音中的苦涩。
  “都被西班牙人霸占了,对吗?”阿特米西亚轻声问道。她开始忧虑卡萨斯会怎样看她,毕竟,英国人没资格抨击西班牙人残忍贪婪。
  “是的。印加人被迫为西班牙耕种土地,自己却一无所得,反而还要为这些土地支付高额的租金。”他看看阿特米西亚,那双敏锐的黑眼睛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朝她伸出了手,“没有人会因为殖民者的暴行而怪罪你,阿特米西亚。来吧,我们去库斯科看看。”
  库斯科曾是印加帝国的首都。看着四通八达的道路,阿特米西亚不由得为古印加人高超的建筑水平、发达的交通体系而震惊。她感到欧洲人实在是太自大了,心中暗自鞭策自己要时刻保持谦虚和对不同文化的尊重。“萨克萨瓦曼堡,在克丘亚语中的意思是山鹰。”他们站在山顶上,卡萨斯负责地进行着介绍,“库斯科被规划成美洲豹的形状,而萨克萨瓦曼堡垒就在美洲豹的头部。这是印加人的军事堡垒和神庙。”
 
  它有三层高大的围墙和石板铺砌的长长的台阶,堡垒最高处是三座排列成三角形的塔楼,主塔呈圆柱体,另外两座则是方块状。阿特米西亚为组成建筑的巨大石块而震惊。切割成近似于方形的平整灰色石块比她平伸开两只手臂的长度还长,石块间接合紧密,估计连薄薄的刀片都插不进去。她站在这里就能将库斯科尽收眼底。
  “要不是西班牙人从这里拆了不少石块去建造他们在库斯科的豪华住宅,你就可以看到更多。1536年,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数千名印加战士为了抵抗西班牙人战死在此,他们的尸骨吸引了大群的安第斯神鹰······”
  卡萨斯的声音变得嘶哑而颤抖。等他稍稍从悲伤的情绪中挣脱出来,阿特米西亚轻声说:“我们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好吗?”
  他们走在石板铺砌的狭窄街道上,阿特米西亚忍不住好奇地东张西望,打量着这座融合了西班牙和印加帝国特色的城市。市中心有多座坚固的石砌建筑,不管是岁月变迁、地震还是西班牙人的破坏都没能摧毁它们。连沟道边缘都铺砌着石块。有着精美繁杂浮雕的天主教堂和西班牙式的拱廊毗邻着城市广场,装饰着大量几何图案的印加神庙、宫殿、房屋随处可见,高耸的金字塔顶矗立在湛蓝高远的天穹下。
  但是,阿特米西亚没忽略别的东西。这边是西班牙总督在装饰着精美雕刻、镶金镀银的豪宅里大吃大喝,那边则是身着褴褛裙衫的女人抱着啼哭的婴儿走在冰冷的石板路上。
  卡萨斯带着她走到位于“美洲豹”尾部的一座罗曼风格教堂前,阿特米西亚端详着它宽阔厚重的方形建筑群和塔楼的圆顶和其上纤细的塔尖。“圣多明戈教堂。它也有点印加建筑的特征——墙壁比较矮。”卡萨斯说,“这里原本是科里坎查神庙。我的祖先说供奉太阳神印提的主神庙的墙面贴着一层金箔,而西班牙人把它们撬了下来。”
  “你的祖先?”
  “我母亲是印加人,父亲曾是生在秘鲁的西班牙人。他们的祖先都曾目睹过这些。”
  阿特米西亚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小心地开口问:“最高祭司将在哪里接见我?”
  “的的喀喀湖。”印加人的圣湖。
 

 
  晚餐是骆马肉、南瓜、醋浆草根、玉米和西红柿,还有菠萝、腰果和鳄梨。阿特米西亚头昏脑涨、昏昏欲睡,对面前的食物几乎提不起兴趣。
  英国的时间比秘鲁早六个小时,阿特米西亚想:大家早就睡了吧。玛西乌斯还磨牙吗?玛亚特还受不了奈莉的鼾声吗?玛西亚是不是睡在波里希的床上,现在她还在做噩梦吗?
  “你一定累了。”卡萨斯说,津津有味地吃着他的那份骆马肉。
  “是。以后我就住在这里吗?”
  “最高祭司说让你住在这,除非他另有安排。你在这里觉得舒服吗?”
  “还可以,我很感谢你的招待,卡萨斯。不过,我觉得有点奇怪。毕竟,我是个女人。”
  卡萨斯爽朗地大笑起来。“难道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不,”阿特米西亚也笑了,“尽管我认识你不到一天,但我相信你是个正直、诚实的人,绝不会对一个独自前往异国他乡而且身体不适的女人欲行不轨。”
  “你待过的地方,英国、爱尔兰和美国,都和秘鲁很不一样吧?”
  “是的。爱尔兰人和美国人的生活习惯和英国人差不多,秘鲁就相差甚远了。”
  “你对秘鲁了解多少?”
  阿特米西亚耸耸肩,承认道:“不多。在来之前我读过一些资料,这得感谢我的嫂子帮我把一些拉丁文文书翻译成英文。除此之外,我只读过《奥扬泰》。我喜欢这首诗。”
  “真的?”卡萨斯来了兴趣,“你怎么会去读一首印加长诗?”
  “感谢我哥哥。他想读这首诗,但他对拉丁文一窍不通,于是他央求我嫂子帮忙翻译。在他看完后,我借来看了一遍。我想,我哥哥大概把他们的形象代入进去了。不过,我觉得从实际身份来看,嫂子更像奥扬泰将军······哦,我可不是在说我哥哥是公主······”她忍不住笑起来,卡萨斯也跟着笑了。
  “给我讲讲最高祭司,或者图帕克·阿马鲁二世【1】。”阿特米西亚要求。
  “今天不早了,你该躺一会儿,明天再说吧。”卡萨斯说,抱来一条骆马毛织成的厚毯子,铺在火炉近旁,“安第斯山晚上很冷,你应该睡在火炉旁边。”
  “谢谢。”阿特米西亚感激地说,对他露出微笑。这天晚上,她躺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裹着印加毛毯,目光越过窗户看着漆黑的夜空,闪烁的群星像一把碎银铺撒在星河里。
【1】(西班牙语)TúpacAmaruII(1738年3月19日~1781年5月18日),原名荷西·加夫列尔·孔多尔坎基,1771年改名为图帕克·阿马鲁。印加王族后裔,拉丁美洲民族解放运动的先驱,秘鲁印第安人大起义的领导人。
 
  “图帕克·阿马鲁已经挺近的的喀喀湖,是吗?”阿特米西亚放下图帕克·阿马鲁二世的演说词,问道。
  “是。起义军已经打到了阿赞拉罗。”
  阿特米西亚点点头,继续读图帕克·阿马鲁二世的演讲词,卡萨斯已经帮她把它翻译成了英文。“‘是时候了,消除分歧,兄弟一般地团结起来。’”她默读着这些有力的词句,只觉得心潮澎湃,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连她这个外邦人都有这样的感觉,难怪卡萨斯每次读它都会激动得热泪盈眶。“‘废除可诅咒的米达制【1】、分摊制、货物转手税和一切苛捐杂税。黑人、土生白人、混血种人、印第安人,跟我走吧,惩罚那些鱼肉人民的西班牙人,为了自由不惜抛掷自己的头颅!’”
  “‘庄园主强迫奴隶从清晨二时一直干到星月满天的傍晚,每天只有两个瑞尔的工资,星期日也强迫奴隶干活。’我非常赞同他解放黑奴、废除童工制的做法,卡萨斯。”阿特米西亚坚定地说,每说一个字就重重地点一下头,“我衷心希望秘鲁能变成一个自由、平等、统一的国家。”
  “你理解我们的奋斗?”卡萨斯惊喜地说。
  “当然。你们可不是美国人。他们一边要求着自己的自由解放,一边屠杀本来就生活在美洲的印第安人,跟英国和西班牙的殖民者没什么两样。他们声称人人生而平等,却把印第安人当牲畜一样屠杀,而黑人依然是奴隶。他们没有像阿马鲁一样为所有人的自由而战。”阿特米西亚鄙夷地说。
  “时间到了,阿特米西亚。最高祭司要见你。”卡萨斯向她伸出了手。
【1】殖民时代主要存在于秘鲁地区的一种强迫徭役制。
 
攒攒文一口吞实在是再美好不过了
没错月考前夕我回来了 阿蒂一直在为反抗压迫和保护弱者努力……可惜总有马尔福那样的人
感觉故事越来越复杂了 马尔福夫人的反抗一定很有意思 其实这女人挺可怜的 丈夫喜欢另一个女人 儿子也不向着自己……向着阿蒂似乎也很正常
克罗莉亚……我就知道伊诺不会把她写成第二个玛西亚战神有一个就可以了 我可是对她的间谍生活充满期待啊哈哈哈
 
  当阿特米西亚降落在的的喀喀湖畔,睁大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时,她几乎为之震惊。“太美了。”她轻声赞叹。辽阔的湖面像一块蓝宝石镶嵌在高原之上,湖水和天空一样蓝,在湖的对岸,一座座雪山在碧蓝的天穹下起伏,如一串围绕着蓝宝石的泛着柔光的洁白珍珠。白云清晰地倒映在湖面上,耀眼的阳光给湖水留下了鱼鳞般闪亮的银光。“真是太美了。”
  她的赞叹让卡萨斯骄傲得容光焕发,几乎像小孩子一般得意洋洋。“你想听音乐吗?”他说,掏出一支排箫,放在嘴边吹奏起来,箫声回荡在湖光山色间。
  “你能教我说克丘亚语吗?”阿特米西亚真诚地问。
  “当然!”卡萨斯几乎显得受宠若惊,“你能愿意学我们的语言,真是太好了!其实英国人要学克丘亚语不难,克丘亚语很多辅音的发音和英语一样。”
  在这里待了约半小时后,一个披着破旧斗篷的印第安人出现在湖边,用凝重的眼神看着他们,卡萨斯向他走去,用克丘亚语问道:“今天是捕鱼的好时候吗?”
  “当然。”印第安人比划了几下,嘴里又冒出一长串阿特米西亚完全没听懂的叽里咕噜的话,然后拖来了一只蒲草船,船首用蒲草捆扎成鹰头的形状,船帆也是用蒲草编织成的。他跨进船里,卡萨斯示意阿特米西亚和他们一起进去。阿特米西亚跨进船只的一刹那,便感到了自己周围魔法的波动。她进了一道魔法屏障。卡萨斯解释这是为了确保没人能看见他们。
  一个戴着羽毛头饰、穿戴着披肩和毛织长袍的女人躺在船中,看到阿特米西亚和卡萨斯,她立刻坐了起来。“她是米卡埃拉科雅,是图帕克·阿马鲁二世的妻子。”卡萨斯介绍说,念了一句咒语,让船飞快地驶离岸边,向湖中央滑去。
  米卡埃拉用精明的目光打量着阿特米西亚,坐姿端正、仪态威严,显得气度不凡。阿特米西亚礼貌地向她鞠躬致意,接着把视线转向那个男人。他扯下了包裹全身的褴褛斗篷,露出一条鲜红的长披风,前端带有一个印加太阳神图样的金黄色圆盘,底下是一条垂到膝盖的绣边白色短袍,腰间系着一条红金两色的宽阔布带。
 
  “他就是最高祭司。”卡萨斯说,阿特米西亚早已猜到了几分。
  最高祭司向她伸出手,她紧紧地握住。他抬起她的手,轻吻她的指尖,说了几句话,卡萨斯翻译道:“他称赞你是位美丽的女士。他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子。不是说你有英国人的长相,而是说你竟能孤身前往他乡,并被委以重任。”
  “我给您和尊敬的科雅带来了见面礼,借以表达我们最真诚的敬意。”阿特米西亚躬身说道,双手将一匹绿色印花棉布、一卷闪亮的黄色印度丝绸和一匹鲜红的英国羊毛织品送上,她的礼物让最高祭司眉开眼笑。阿特米西亚很清楚印加人最喜欢的就是精美的布匹,而绿色、红色和黄色都是他们喜爱的颜色。
  最高祭司说了一句话,但阿特米西亚只听懂了“奇扎酒”这个词。“你想不想喝点奇扎酒?”卡萨斯翻译说。
  “好极了。”阿特米西亚说,笑着点点头,举起酒碗向他和米卡埃拉致意。
  几碗酒下肚后,最高祭司终于开始切入正题。“最高祭司说,请你代他向克劳迪部长表达敬意。”卡萨斯说,“他还想问问,你到此有何贵干?”
  “英国魔法部愿意承诺给予秘鲁经济援助。”阿特米西亚说,“我来是为了确定你们是否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
  米卡埃拉听完翻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过去,准确地说是1742年到1761年,胡安·桑托斯·阿塔瓦尔帕起义时,英国人给了印加人经济援助。但是西班牙人在秘鲁的势力根深蒂固,难以撼动,最后他们还是失败了。既然英国麻瓜失败了,英国的巫师为什么要来再碰一次壁?” 
  阿特米西亚露出微笑,心想自己还是直说为妙。“既然您这么问,我也就明说了。您是聪明人,一定知道英国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现在英国正与西班牙开战——”
  “所以你们想要我们尽可能给西班牙人多添些乱子?”米卡埃拉扬起眉毛,问道。
  “是的。你们能得到来自英国魔法部的援助,而我们可以削弱西班牙在拉丁美洲的影响力,何乐而不为呢?”阿特米西亚坦率地说。
  “如果只有钱财,可能还奏不了效。”最高祭司的眉间出现了深深的皱纹,显得万分忧虑,“阿塔瓦尔帕就是最好的例子。”
  “还有别的,”阿特米西亚承诺,“如果你们答应将战争进行下去,英国魔法部不但会提供钱财,还会设法送来你们需要的一切东西——枪支,弹药,火炮;当然,除了人。我们已经把太多的兵力耗在了北美,再也抽调不出人手了。”
 
  米卡埃拉站起来,高举握拳的手臂,响亮地说:“就算没有援助,我们也会把战争进行到底。当然,有援助就更好了。我们需要这些援助,尊敬的乌玛·维尔卡,不管英国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西班牙人在库斯科的守军正严阵以待。”阿特米西亚想起那天在库斯科,她感到的那种充满火药味的紧张氛围,现在她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了。“他们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和利马调遣大军,用一万比索【1】悬赏图帕克的头。我必须有足够的粮草和武器送到前线。我们不能放弃库斯科。图帕克必须在敌军增援之前攻占库斯科。”
  她看起来坚定无畏,令阿特米西亚联想到圣女贞德、博阿迪西亚或是伊莎贝拉一世之类的人物。“米卡埃拉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充满勇气和智慧。”卡萨斯告诉她,“她坐镇后方,为前线输送粮草和兵员,而且粉碎了教会的间谍活动。”阿特米西亚觉得如果玛西亚见到米卡埃拉,两个女人一定会相见恨晚。
  “我们的军队在一个月内就增加到了九万人。这么多人,需要一大笔补给。”米卡埃拉继续说,“秘鲁有五十个省,已经有二十四个被解放,玻利维亚和阿根廷的部分地区也在我们的军队手中。都到了这个份上,我们不可以放弃!”她转向阿特米西亚,一字一顿,坚定地说:“我们接受援助。
  “各国之间总是以利为先。”最高祭司说,“你代表国家而来,自然把利益挂在嘴边。但是,我想问问你,从你个人的感情而言呢?你如何看待我们的抗争?”
  听完卡萨斯的翻译,阿特米西亚沉默了几秒钟,方才开口:“我对秘鲁印第安人起义抱有深切的同情和坚定的支持。如果不是因为我必须回到英国,我很愿意收拾行囊,投奔你们的军队。虽然我是个白人,是个英国人,但我懂得生来就被打上卑贱的烙印、被欺凌被压迫是什么滋味。而且,”她深吸了一口气,斟酌着字句,再度开口时,她的语调变得冰冷刺骨:“西班牙人杀了我母亲。”
【1】peso,一种主要在前西班牙殖民地国家使用的货币单位。
 
伊诺大大我来了
这次比较感兴趣的是那个卡森女孩(大大请原谅我忘了她的名字),我总觉得她的间碟任务不简单而且会很危险。我记得一个法国间碟马尔塔·里舍,为了得到情报甚至以自己的身体作代价,以成为德国男爵科尔贝格的情人,成功打入敌人内部的主心脏。
这里默默祈祷卡森小姐要平安啊
 
看了大大的文很有感触,就认(zhi)真(zhang)的评论一个。
我本身也是一个女孩,所以能理解这篇文的意思。历史是个既复杂而又可悲的东西,有谁知道历史的漫漫长路上,有多少男人得意地扬着马鞭,而马蹄扬起的尘土又埋没了多少女性的智慧?
记得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娜吗?她是女性,是智慧女神。那么为什么不是个智慧男神呢?
女性没必要依附男人,她们拥有着男人没有并予以轻蔑的东西。男人打压女人,因为他们害怕女性的智慧,所以他们否认这些,否认女人的贡献和努力。
为什么女人只能在男人背后支持和操劳?难道她们就不能拥有自己的一片天?阿特米西亚、玛西亚......正是她们向我们证明了,女人与男人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女人在某些方面,强于男人。
雅典娜还是什么女神?她还主宰战争。
 
  阿特米西亚独自回到卡萨斯的小屋。在商量完事情并一起吃了晚饭后,天已经黑了下来。卡萨斯需要去帮助米卡埃拉和最高祭司清点物品,阿特米西亚便让他放心地去,并保证自己能好好地回去,尽管她心里仍为纸条上的警告七上八下。
  但显然,她从来就不能安全无虞、一帆风顺。
  推开门,阿特米西亚感到有些不对劲,这种不祥之感让她握紧了魔杖,悄悄地摸进屋里。突然间,她感到自己被击中了。奇怪的是,没有丝毫痛感,却觉得很舒服,就像即将进入甜美的梦乡一样。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用去想。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她脑子里说话:“跟我来······听我的······”
  阿特米西亚不由自主地想顺从这个声音,但另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声音却在说:“不,阿特米西亚,别听它的,它试图控制你。”
  “跟我来吧······什么也不要去想······”
  “快醒醒!”
  阿特米西亚惊叫一声,就像一头扎进冷水似的,猛然清醒。她举起魔杖,一股巨大的气流裹挟住她,将她推出屋门,她身不由已地滚下了山坡。
  阿特米西亚试图让自己停止翻滚,直到她猛地撞上一棵矮树,难受得差点吐出来。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想在黑暗中找到自己的魔杖,突然一种庆幸的感觉涌上心头——安第斯山脉可不怎么长树,只依稀生长着几棵矮树,她偏偏就能撞上一棵,避免了被抛落谷底的命运。接着她几乎为这个荒唐的想法笑出声。
  她听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箫声,是卡萨斯吹给她听的曲调。阿特米西亚心里为之一振。她终于捡起了魔杖,在那个已滑下山坡的人面前慢慢后退,飞快地默念了一句咒语,让魔杖尖放射出强烈的光线。来者伸手挡住直刺眼睛的强光,几乎与此同时,他飞了出去,重重地撞上了一块岩石。
 
  阿特米西亚抬起头,看见卡萨斯站在上面,平举着一只手。“你还好吗?”他急忙下来,紧张地打量着阿特米西亚,“他伤到你了吗?”
  “我没事。”阿特米西亚捂着擦伤的手臂,因为疼痛而暗自皱眉。她看向那个昏迷不醒的人。“他死了吗?”
  卡萨斯走过去,蹲下身,用力把人翻过来,“不,我想没有。”他轻声念咒,指尖放射出一道微光,在光下分辨着那人的面孔,随即惊叫道:“哈顿·维尔卡(hatun uillca)!”卡萨斯惊呼道,“他是比最高祭司低一级的祭司。怎么可能呢?他忠于最高祭司!不可能做任何对我们有害无益的事!”
  “如果他的为人如你所说,也许他这么做不是出于他本人的自由意志。”阿特米西亚冷静地说,“也许他中了某人的夺魂咒。他刚刚还企图控制我。”
  “这很难证明。我们应该把他交给最高祭司,最高祭司会知道该怎么办。”卡萨斯说,转头看着阿特米西亚,认真地说:“你很机智,阿特米西亚。你用强光迷住他的眼睛,不但为我指明了他所在的方位,还争取了让我攻击他的时间。”
  “谢谢。幸亏你及时赶回来。”
  卡萨斯耸耸肩:“是最高祭司让我快点回来。他预感你会出事,而他的感觉总是很准。”
  “一个预言家?”阿特米西亚笑着问道。
  “他有类似的能力。”卡萨斯说,用魔法将祭司托举起来,“我们得把他弄回屋子里。如果让他在这里躺一晚上,到明天清晨他就该变成一具冻得硬邦邦的木乃伊了。”
  他们回到屋里,阿特米西亚念了句咒语,在壁炉里生起了火。卡萨斯将祭司牢牢地捆上。“看来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得换个地方住。”火光把卡萨斯的脸映照成了深橙色,他的眉头拧到了一块,“你还好吗?”
  “我没事。”阿特米西亚说,虽然她磕得全身青肿,撞到树干的腰部更是痛得像断了似的。
  “我能不能——”
 
  阿特米西亚犹豫了几秒钟,点了点头,让长袍从肩头滑下。毕竟,背上的伤她真的够不着。卡萨斯坐到她后面,把目光集中在她背后的淤青和擦伤上,尽力不去看其余任何部分,开始用阿特米西亚听不懂的语言吟唱咒语。
  “好了,你的伤没有大碍。你还相信秘鲁人吗?”他停顿了一下,忧心忡忡地问。
  阿特米西亚回过头,对上他那双忧郁深邃的眼睛,笑了。不知为什么,尽管只相处了几天,她却觉得他是个可信任的人,一位真正的朋友。“你真不愧是印加人的后代。”
  “什么意思?”
  “忧郁。”她笑着说,把长袍重新穿好。“不过我不明白,离我最近的是你,他们让你来下手岂不是更方便?”
  卡萨斯也笑了。“也许是因为他们知道我不好控制。好吧,阿特米西亚,能否谈谈你在英国都做些什么?”
  “我在法律执行司工作。当然,听上去好像和外交没什么关系,但魔法部目前还没有专管外交的部门。于是,当我被发现有这方面的才能的时候,就背上了这些责任。在来这里之前,我正在审判战犯。”阿特米西亚耸耸肩,“除了工作和学习,大概就是陪孩子吧。”
  “米卡埃拉也有孩子,如果他们的父母战败,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虽然那两个儿子已经成年了。”
  阿特米西亚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我能问你问题吗?你是巫师,是什么让你卷进麻瓜的战争?我们是没有办法,而你们——”
  “同样别无选择。”卡萨斯坚定地说,“我是巫师,但从我小时候起,我就和这里的麻瓜生活在一起,他们对我来说比远在天边的欧洲巫师们亲切得多。更何况,我希望有哪一天,当我与某个外国巫师会面的时候,我可以昂首挺胸地对说我来自秘鲁,来自一个独立的强大国家,就像你可以自豪地说你来自英国一样。”
  阿特米西亚点点头。尽管巫师间的认同感很重要,但对于生长于斯的土地,也没有人能够轻易割舍。正如她对外国巫师介绍自己时总习惯于说自己是英国的女巫,而非仅仅说“我是个女巫”,而玛西亚总是自豪地称自己为凯尔特人。
  “米卡埃拉想再见你,你答应吗?”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很高兴见到你,阿特米西亚,我很抱歉发生了那样的事。”阿特米西亚在秘鲁人的后方营地见到了米卡埃拉,她面前摆着三个木碗和一个陶罐,一支长矛放在她右手边。“我以米卡埃拉·巴斯蒂达斯·普亚卡瓦的名义对印提发誓,绝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卡萨斯,乌玛·维尔卡怎么说?”她厉声问道。
  “说他可能是中了某种控制人心术的异域魔法。乌玛·维尔卡见到他时气得撩起长袍,把腿抬起来拿脚心对着他。【1】”
  “和我想的一样。”阿特米西亚冷静地说,“很可能是夺魂咒。”
  “我们会找出施咒者是谁,”卡萨斯果断地说,“如果哈顿·维尔卡不能自己凭意志摆脱,就必须让施咒者自己停止施咒。”
  米卡埃拉拿起陶罐,将奇扎酒倒进碗里,递给阿特米西亚,简直令她受宠若惊。
  阿特米西亚如今已经习惯了这种被叫做奇扎酒的谷物啤酒的味道。她喝了一口,看了看几个正在练习射箭的印第安战士。他们用强壮的棕色臂膀拉开弓弦,接着一支支利箭便笔直而有力地飞向靶子。她猜想那些弓一定很重。
  “图帕克必须立刻拿下库斯科,绝对不能贻误战机。可他却想进攻利马,这会让库斯科的西班牙守军有喘息的机会,还会让布宜诺斯艾利斯和利马的军队有时间前来增援。我必须让他放弃进攻利马的想法,立刻北上前往库斯科。”米卡埃拉灌下了几碗酒,显得忧心忡忡。
  “虽然我不是很懂军事,但我赞同您的想法,尊敬的科雅。”阿特米西亚说,“我觉得,换做玛西亚·希尔也会这么想。”她犹豫了一下,接着开口说:“我有个建议。”
  “请说。”米卡埃拉说。
【1】印加人用来羞辱对方的方式,至今仍在安第斯山区流行。
 
  “我衷心希望秘鲁能在这几年内赢得独立和自由。但独立之后的秘鲁将何去何从也是个大问题。对此,我有一个重要的建议,那就是不要相信你们在北方的邻居——美国。”米卡埃拉疑惑地扬起眉毛,等着卡萨斯把她的话翻译完。“没错,尊敬的米卡埃拉,美国人此时也在进行独立战争。它能够以拥有相同的遭遇、因而愿意诚心帮助秘鲁为借口博取你们的信任。但是听我的,秘鲁绝对不能相信美国。我会这么说绝对不是出于政敌的攻讦。”
  米卡埃拉点点头,拉住阿特米西亚的手。“我相信你的宽宏大度,也相信你的忠告。”
  “美国人把旧大陆的所有坏习惯都带到了新大陆。他们表面上是自由的战士,实际上和西班牙殖民者、英国殖民者是一丘之貉。看看他们对印第安人的所作所为吧,不会比西班牙人对待你们的方式更仁慈。他们踩在黑奴的头上高喊自由平等的口号,在印第安人的血泪中歌颂着民主和解放。美国人傲慢自大、野心勃勃,不管他们嘴上说得多么天花乱坠,表现得多么真挚感人,他们心里都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利益。如果秘鲁相信了美国人的鬼话,同意让他们介入秘鲁的事务,那么秘鲁人一定会发现自己仍然没有自由,只是换了一个主子罢了,而且这个披着友善外衣的新主子不会比原来的更好。”
  年长的印第安女人若有所思。“如果秘鲁解放,而美国人来套近乎,我们一定不会理。”她说,深色的眼睛久久地注视着阿特米西亚,“你很聪明,还有些政治远见,我对此很佩服。正如你所说,我们很有可能因为同为殖民地、同样争取过独立的相同经历而盲目轻信美国。但是,阿特米西亚,如果我们不能走美国的路,应该走怎样的路呢?”
  “自己的路。”阿特米西亚坚定地说,“我对秘鲁并不是太了解,不能妄下定论,告诉你们具体应该怎么做。但我知道,适合秘鲁的、有着秘鲁自己特色的路一定是最好的。”
  “你什么时候回国?你会保证把物资送到吗?”米卡埃拉急切地说。
  “等你们不再需要与我谈什么,我没理由留在这里时,我就会回国。克劳迪部长向来言出必行,他一定会给。”
 
其实我不确定米卡埃拉是否有王后的封号……不过她的丈夫自立为王,称图帕克·阿马鲁二世,所以尊称她为科雅应该也是说得过去的……
 
希望此文不仅有为男女平等努力的情节,还能有更多阿蒂为反对种族歧视奔走的情节。毕竟阿蒂还是麻瓜出身,人们对她还会有这方面的歧视(貌似到目前说阿蒂出身的只有霍格沃兹时期的沙菲克)据罗琳资料第一位麻瓜出身的部长(英国)出现在20世纪,但伊诺私设也无大碍。另外阿蒂对秘鲁人说的走自己的路很有祖国改革开放以来的风格,最后关于克罗利亚,我建议让她去法国,因为历史上下一个重要事件就是法国大革命了
 
我之前也看见过哈利波特维基上写的阿特米西亚是纯血或混血,但是……好期待楼主把bug圆回来的操作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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