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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观棋不语By三品不良&type_omega[第9页]

作者:冰原上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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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书就买买买!
 
唉 这贴好玩儿
 
不语可以,解散国足同意
@感性的柚屿
 
五 齐羽 12
我努力地眨了几下眼睛,出现在面前的是蓝天白云,阳光投射的光线在眼前拉出一串耀斑,晃得我睁不开眼。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地面,是黄绿色的草坪,环境空旷而又舒适,让人感到有一股莫名的亲切。而下一秒我就回忆起了熟悉感的来源——这里的景观很像Windows系统的一张经典桌面。
一切都是这么协调,除了我不知为何在这里摆着一个类似思考者的造型。这实在很煞风景,让我觉得应该把自己从这幅桌面图里去掉。
如果还要补充一点的话,对面那个坐着不停削苹果的小姑娘也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虽然从画面上看她比我和谐多了。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情节跳跃程度大到有点扯淡了。
我不是在打怪兽吗?妈的这是梦游到哪了?就算是死前走马灯,也不至于挫成Windows桌面吧?
我活动着身体,心想不太对,我不可能会死,除非这是尸化后的里世界,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地方,那这就不是Windows桌面,而是我大脑的“桌面”了。
不过照道理来说,这种情况下我不是应该心想事成的吗?为什么没把闷油瓶弄来给我打一顿出出气,反而搞出个四五岁的小姑娘?难道我骨子里其实是个萝莉控?
对面的小姑娘还在一门心思地和苹果较劲,她的动作与其说是在削皮,不如说是在刨花。最奇怪的是,她好像根本就不打算吃掉那些苹果,几个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混在凌乱的皮里,让人一眼就明白她在糟蹋食物。
“我来帮你好了。”我向她伸出手,实在是看不过眼她的手艺。
“你懂什么,这要自己做才是诚心的。”她眉头都懒得抬一下,但答应间手一抖皮就断了。
“啊?都怪你!”小姑娘跺跺脚,一手把苹果扔了,忽地站起来,从身下的箱子里又摸出了一个,拍拍屁股坐下继续削。
我拧起眉头,总觉得这女孩的语气和神态有点眼熟,不由得试探着喊了一声,“……秀秀?”
“你咋知道我名字。”这下她终于抬头了,但也只是狐疑地瞥了一眼,然后又补充道,“不许再叫我了,我不能分心。”
我扶住额头,开始考虑我并不是在做梦的可能性。
小花12岁,那秀秀现在确实是这个年纪,可是苍天啊……他去搬救兵竟带了这么个奶娃娃回来,这是打算给怪物塞牙缝吗?
不对,就算是小学刚毕业的小花,也不该是这么不靠谱的人。我坐在秀秀身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攀谈,好不容易才从她嘴里套出些话来。
其实这个过程很艰难,因为秀秀压根不想搭理我,我只能瞄准每次她失败后重新找苹果的间隙,半说半哄地套话。另一方面,秀秀给到我的信息是极其片段式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依照她的描述,在脑海中拼凑出了事情的大概。但是一路听下来,途中有数次都令我冷汗直冒,因为整件事居然比我想象的还要荒诞。
事情要从小花那里开始接起。实际上他的效率很高,在出去的两小时后,他就已经和老魏全副武装地回到了地下室。
但他们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在一片狼藉的现场中,我和鬼手完全缠在了一块。
“看起来就像是拧成了一条麻花辫。”这是秀秀对我的评价,据说她是碰巧找小花玩,于是也跟了过来的,不过凭我对小花和老魏的了解,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八成她是闹过了的。
“麻花辫”很快就被人从地下室里抬了出来,但后面的事情让老魏他们无从下手。我的躯体和四肢的许多关节都已经呈现非正常的扭曲,整个人被怪异地裹成一团。因为角度问题,他们甚至不能探到我是否还有呼吸。这时候是最让人尴尬的,看起来搞不好还有救,但任何不慎的处理都有可能刺激到鬼手,反而把我弄死。
幸好第二波救兵很快就赶到了,当秀秀开始拿狗尾巴草捅我的鼻孔时,“墨镜叔叔”闪亮登场。
他出场的第一句台词是:“什么鸡****巴章鱼,割了拉倒。”
“于是结局就是:他们就这样把我丢在这儿?”我叹了一口气,手上削苹果皮的活儿差点就破了功,赶紧定了定神,“然后他们把我放下来,就直接去了地下室,还把你丢在这,也不怕那怪物把你吃了?”
“你不是气顺了就会活过来吗?墨镜叔叔说的。”秀秀说话的声调模仿黑眼镜的口吻,“他说,他的眼睛有特异功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那妖怪早就死透了,怕什么。”
“净瞎忽悠,他不如说自己是气功大师呢。”我骂了一句,但转念一想秀秀说得也对,他的眼睛确实看得见。
“哎,这事情还当真,他走之前对你发过功,你看你这不是醒了吗?”秀秀扑闪着眼睛,“也不知道鸡****巴章鱼是什么东西,弄下来以后就给抬走了,我都没看清楚,问墨镜叔叔他又不肯告诉我……哎你来和我说说嘛,你不是和它打过架?”
我一口气噎在了嗓子里,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种场面,真还不如回去对付怪物算了。
“秀秀,那东西的名字女孩子是不能说的,说了就不可爱了,小心没人喜欢你哦。”我随便搪塞了过去,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你看,这样刀刃不动,光转苹果,削起来就很快。”
秀秀眼睛一亮,没接过苹果反而抢过刀,“好,我再试试!”
我看着满地的苹果残骸,把苹果悻悻地塞进嘴里,“说起来,你削那么多苹果干什么。”
“这个法术很灵的,把苹果皮完整地削下来,喜欢的人就会一直陪着我,跟我玩。”
“……又是墨镜叔叔说的是吧?”
“哎你怎么知道?……啊!”秀秀忽然警惕了起来,“不许问我喜欢的是谁!”
“我不会问的,我已经知道了。”我拍拍膝盖站起来,虽然很想吐槽你早恋的事家里人知道吗,但感觉已经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勇气,“好了,墨镜叔叔去了哪里,我要去找他们。”
秀秀光顾着摆弄手里的苹果,抬手指了指坡顶的方向。我说了一句“谢了”往上走,才发现这里原来是研究所后的小山丘背面,离我出事的地方并不远。
“啧啧,在这里大动干戈,也不怕被人看见。”我叹了口气,想到才和怪物打上一架的我,似乎也没有资格说这番话。
“喂,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谁?你也会法术?来教教我……”我侧了侧头,听见秀秀的声音由远而近地向我接近。此刻不逃的话,以后她要是知道我是她这段黑历史的主角,恐怕半夜睡觉都会被人从横梁上挂下来踹死。
想到这,我赶紧加大步伐翻过坡顶往山包下跑去。
 
五 齐羽 13
“你就趴这捡破烂?”进入地下室后,我一眼就看见黑眼镜匍匐在地上收拾纸片,不知为何气就消了大半。
“要趴也没你趴得精彩,几天没见又闯祸了。”黑眼镜直起身把纸片摞在一旁,上下打量我后贼笑了几声,“不过看你,一战下来精神也爽利了,还能自个儿走那么远一段路,不错不错。”
“你都‘看到’了什么?”我皱起眉头。黑眼镜的话显然意有所指,自己的身体别人反而看得更清楚,让我有些不自在。
黑眼镜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现在不方便说,待会儿讲。”
我不禁嗤之以鼻,“鸡圝巴章鱼倒能说出口,也不怕带坏小孩儿。”
“什么?”黑眼镜看样子也没把事情放在心上,想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嗨,这鸡圝巴才多大点事儿啊。那秀秀也太缠人了,不给她点事情消磨怎么甩得掉她。”
“好吧,我知道你鸡圝巴不大了。你也就会拿苹果哄哄小女孩。”
黑眼镜脖子一梗,伸手就往腰上摸,一边还大声说道:“放屁!看我……”
“管你鸡圝巴大不大,你们能不能别在这点上讲下去了,真鸡圝巴烦人!”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们,我循声望去,才看见小花从另一头的箱子里探出头来。他把一大摞纸头啪地放在箱顶上,小圝脸都气得通红。
我们全都沉默了下来,但已经太迟了,小花毫不留情地把我们轰了出去。
“都给我上一层呆着,爱怎么聊怎么聊。下面我收拾好了再去找你们。”他把门合上后又打开,补上一句,“刚才我说的话不许告诉二爷。”
黑眼镜摸了摸差点被门打中的鼻子,吹了下口哨,转身朝楼上走去,“这小子的软肋我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我也明白不会是好事,摇了摇头说:“别想控制他,这是你的错觉。”
“为什么?”
“你不想想二爷今年多少岁。现在他听二爷的,等人一不在,他就是天下无敌。”进了上层档案室,我拉了张凳子坐下,“解家的人,得罪他一次,以后必定会加倍奉还。”
“也对。”黑眼镜满不在乎地拍拍手,说,“不过我们出来,就不怕被他听去了。”
“哦,你刚才是故意的?”就算是为了脱身,能找出这么无厘头的话题,怕是也只有他吧。
“你以为呢?”他歪歪嘴,又在腰后摸了起来,我一晃眼还以为他要亮出真家伙,定了定神才发现竟然是条香蕉。
“这就是你刚才想亮出来的东西?”我感到一阵无语,他是水果批发商吗?毕竟这种事他是有前科的。
“买整箱苹果水果店老板当找零了,再不吃就烂掉了。”黑眼镜拉过张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居然是我原来坐的那张轮椅,不知啥时候给搬上来了。他手上的香蕉还是指着我,“我的宗旨是,永远别让对手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我现在应该想什么?”我都有点怀疑他的智商,还是说他就是个表里如一的逗比。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看到我眼神里的杀气,黑眼镜耸了耸肩,把香蕉递给我道,“别说出来啊,伤感情。”
我接过香蕉开始剥皮,连自己都想夸自己,居然面对这家伙还能保持冷静,果然是饱经风霜的倒斗战士了。
“OK,你先把刚才我问你的正事说了,否则有如此蕉。”我一口咬下了半截,味道倒是不错,正好填了我咕咕作响的肚子。
“这不算什么正事吧。”黑眼镜看着我,脸上露出活像牙疼般的表情。“不过像你这种总是横冲直撞,把自己身子当拖拉机使的人,难道就没有感觉吗?”
“什么感觉?”
“反弹,或者说类似于回光返照。”他抱起双臂走了几步,“我们体内的陨玉是不会让我们死的,所以每次遭遇危机,就相当于对全身陨玉的一次活化。它会对受损部位进行全面的修复,而后遗症是,之后的尸化速率往往会比受伤前更快。”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表面上还是保持镇定道:“所以我现在手脚变利索了,就是这个原因?”
“你这次的情形,和帮会里的一种游戏很像。”他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两下,“有一些人——哦,或许不应该把他们称之为人吧——很喜欢玩窒息。他们认为这是一种比较安全的游戏,既不会有器官损伤带来的痛苦,又能享受陨玉活化后的快圝感。我想你听说过的,这种感觉就跟吸毒一样。”
我沉默了。将陨玉当成是精神毒圝品的事,我是听爷爷讲过的。这是一条不归路,当年不知有多少人沉迷其中,也直接导致了史上最大盗墓行动的失败,而那些人,在一时的快意后就只有迅速尸化的下场。
但黑眼镜的这番话,多少让我有点震惊,“原来这种事……在现在的帮会中还存在吗?”
“有,但大多都能掩人耳目,只是瞒不过我罢了。每次开会的时候,我都能看到有些人的脖子上有一圈手印的斑痕。”黑眼镜点起了一支烟,“你说吧,这个世界就是那么奇怪。同样都是人,有的怎么折腾都不死,有的拼命想活着,却又活不成。不过能在这儿死得那么干脆,也算死得其所了。”
“你说谁?”我听着听着感觉有点不太对劲,突然发现拿着香蕉皮和他对话,气势上实在矮人一截。
“被你解决掉的那位。”
“什么,那鬼手是不死者……这怎么可能?!”
我差点被噎住,可转念一想,又有什么不可能?我最后见到那家伙的样子,那眼睛,那舌头,分明就是一个人形。
“你为什么觉得不可能。不死者的尸化是千奇百怪的,并没有固定的形态。很多时候都跟他们突变前的精神状态有关。”黑眼镜啧啧了几声,“你有没有发现,这地下室里鬼都没兴趣住,但是连一只老鼠一只蟑螂都没有?明明到处都有老鼠屎。”
“你是说,都被他吃掉了……”
我忽然有点不忍说下去。那个人是谁?他在这地底待了多少年?是饥饿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吗?多年以来,他的手越来越长,难道就是为了寻找食物?
随着他的死去,一切都变得无从考证了。
以前看电影贞子的时候,说她在井底靠着用指甲抠下井壁的苔藓生存,最终还是没法活下去,成为了怨灵。可是如果死不掉呢?日复一日地呆在黑暗中,没吃没喝,被整个世界遗忘……
易地而处,我也没有信心能在这样的牢笼里保持理智地活下去。
 
五 齐羽 15
在人的生活中,似曾相识并不是一种罕见的感觉,一般来说只是短暂的记忆混乱,错把刚刚遇到的事物当成了过去的回忆,也就是俗话说的“神经搭错线”。类似的情况我以前也遇到过好几次了,但事后想起来都比较模糊,也没有好像自己反复经历过许多次般的诡异感觉。
但现在那感觉却是如此清晰,我闭目冥想,甚至连笔尖在纸上移动的触感都那么鲜明,点横竖撇捺,一个个不同的字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我更加焦躁。
小花和黑眼镜完全没注意我的异样,仍然在前面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直到他们推了我一把,我才猛地发现他们都停下来了,正盯着我看。
“想什么呢?你对它怎么看的?”小花的表情带着几分不满。
“什么怎么看?”一抬头,我才发现不知何时我们已经到了档案室门口。我根本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不免有些茫然。
“我是说手印,我们那时的分析想得太复杂了。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小花敲了敲门板,“那个手印是有人将鬼手搬到屋子里,因为他不想被抬进去,所以死命抠住门板留下的爪痕。嗯,我归纳了一下,刚才你就是这个意思吧?”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黑眼镜说的,黑眼镜打了个响指表示赞同,小花点点头继续道:“那家伙的求生欲望很强,可惜别人虽然掰不开他的手,却能把他的手指切断,最终他还是被关进了铁笼子。唉,这是个盲点啊……说不定那些旧档案会堆在底下,根本就是为了把他埋起来。谁想得到他的手那么怪,要是我事先知道他有双能拐弯的面条手,就不会想岔了。你说,把他搬来的会是些什么人呢?为什么要把个怪物藏在这?”
黑眼镜站在小花身后,对着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开口。我有些疑惑,但慢慢回过神来了:那鬼手如果是尸化的不死者,那他的生前就是人类。可就算如此,他也不可能是朝夕之间就变成这样的。带他来的人既没有杀他,也没有养他,这个鬼地方也没有实验研究的条件,很明显他就是被人遗弃在这里的,连同那些尘封的档案一起——恐怕那些人也根本想不到他会活到今天吧。
这确实没法对小花解释,他不知道什么是不死者,也不明白我们和他的差别,不管我说什么,都可能成为他日后追查的契机。
“唉,你又走神了——”小花果然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顿了顿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不对?”
“我说不上来。”我缓缓地摇摇头,隔了一会又指了指黑眼镜,道,“你先上去吧,有些事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小花皱皱眉,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抱起档案往楼上走去。
我看着他走远,忽然想起那张封条,四下看了看道:“封条呢?放哪了?”
“那小子早贴好了。”黑眼镜侧头望着我,“你没事吧?才醒来有点后遗症?”
原来如此,还真是走神得太厉害了,都没注意小花出去过。我苦笑了下摆摆手,“那鬼手你打算怎么办?笼子呢?”
“鬼手我要带回去,笼子倒是没什么用,还在楼梯间里。”黑眼镜嘿嘿一笑道,“尸化后的样本很少见,特别是这么长年份的,有很大的研究价值。医生那边一直在高价收购。以后有新的也告诉我,给你提成。”
听到他像讨论商品一样讨论尸体,我有些哭笑不得,“都被你搞成碎尸了他还要啊?”
“那当然。这可是搞科研,碎的有碎的用法。”黑眼镜停顿了一下,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再说了,谁告诉你那是尸体的?粽子的死和肉的死是两码事。”
我心里一震,陡然涌起几分寒意。
因为陨玉的作用,虽然肉体损伤超过了修复极限,已经很难再表现出正常生物的特征,但那些肉块本身仍然保有活性——他的话从理论上理解不难,可从感情上还是叫人难以接受。按照这个理论,所谓的“粽子”根本就不存在,不死者在尸化的瞬间就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是或大或小的“活尸”。
这么说真得要感谢他,当时雪山上的条件那么恶劣,他居然还把我完整地带了回去。
“好啦,那小子也走远了,你想和我谈什么?”黑眼镜回答完全部的问题,反过来问起了我。
“我只是想测试一下,看看我能力的边界。”
我回想着封条上的字迹。那必须是瘦金体吗?诚然换一个字体,我不见得会发现它是我自己写的。2004年的我,是因为察觉到封条字体的异样才折返的,所以它是链条上比较关键的一环。但不是所有事都能如此衔接得上,比如那只铁笼,穿越前的我只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才看上几眼,之后完全忘光了。这是一条断头的链条,如果我改变了这件事会如何?
“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有一种奇怪的念头,感觉发生的事情似曾相识。”我揉了揉太阳穴,继续道,“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按照命运的剧本走。所以我想尝试改变一些事情。等下我会在笼子上做点文章。”
“嗯?你是说你觉得自己像在做梦?”黑眼镜显然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不过不妨碍他的兴致,“笼子可以做什么文章?要是想把笼子塞回下层的话就趁早吧,封条上的胶水还没干呢。”
“恰恰相反。我要把笼子拿走,越远越好。”我淡淡地说道,“等下麻烦你帮我把它拖出去。我一个人办不到。”
黑眼镜看了我一眼,咧嘴笑道:“行啊,我最爱干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儿了。”
我装出没听出他在损我的样子,和他一起把笼子抬出了小礼堂。小花在门外奇怪地瞪着我们,不过大概是因为我今天的表现,他对我的想法已经没啥兴趣了。
出门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那个手印,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我这样做,算是和那尸化的人留下的手印一样,只是一种无谓的挣扎吗?
或许全都只是我的臆想而已。但我不相信事情一成不变,这算是我做下的一个印记,提醒我可以做到的事情。
如果命运强到可以扭曲逻辑,让笼子又回到被封条密封的密室里,或者我的这个举动让时空瞬间崩溃,那我只能认命。但只要不是这样,我会做越来越多这样的记号,直到翻盘的时刻到来。
 
爱你不是因为你的美而已,我越来越爱你,每个眼神触动我的心
 
五 齐羽 20
下到西泠印社门前,爷爷果然等在那里,我就把经过简单地告诉了他。他听了也十分高兴,想了想又问我说:“你真放心把那些密文记录拿出来吗?”
“我想没关系。毕竟那个族长密室里的记录都是已经发生过的历史了,知道了也就那样吧。如果能查明白,反而可能帮我理清过去张家发展的脉络。那六张纸的内容是什么才是我最关心的。”我顿了一顿,“而且我相信爷爷看人的眼光。现在要忧心的,反而是人力物力的安排。”
“这个你放心吧,就是置备钱老满意的工作室得花点时间。”爷爷舒了一口气,笑着说,“不管怎样都太好了,你赢了一场。”
“我还没赢够。远远不够……”我望向西湖,此时正是风和日丽,湖面一片风平浪静,与我当天和闷油瓶在拉昂错相遇时的湖光水色比,又是别样的风景。
真是奇怪,明明和闷油瓶在一起的经历万分凶险,但当时的心情却非常安定。反而是现在的平淡风光,连一刻都松懈不下来。
“正气的那一面……”我回味着刚才钱老的那一番话,“那反面是邪气的那一面吗?”
吴邪,无邪,要继续往前走,我就得把自己的天真无邪消灭掉。如果说这场胜仗付出了什么代价,大概是发现了自己当反派的潜能吧。
没多少天了,我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得趁着这些天都安排妥当。我最大的敌人,正是我自己。
回去以后,我马上跟着爷爷一起着手工作室的筹备。想我那么多年才招到王盟这么一个二货,人手物色就干脆全数交给爷爷打点了,我专心对资料做盘点整理。至于这点整理,也不过是根据我以前从闷油瓶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对石片做简单的归类。当时闷油瓶对我说过的译文,我也凭记忆默写了下来,能不能成为参考也说不好,只希望真的能发挥出作用。
趁着这段闲暇时间,我把小花从地下室搬出来的资料都浏览了一遍。可惜那些文件没有多大价值,虽然也和张家铺考古有关,但只是前期准备工作的存档,例如人员调动审批器材采购之类,只能证明在56年确实曾有一支队伍去过巴乃,而且规模还不小。其中的样式雷更是熟悉得能倒背如流的东西,张家楼的内外结构我早就看得生厌了,也算不上什么新线索。
随着整理的深入,我渐渐意识到,留给我可做的事情已经不多了。并不是说时间迫在眉睫,而是我已经没法找到还能去做的事。
后来的那几天,我有事没事就跑去钱老那里消磨。爷爷给钱老物色了一间大得多的房间,但还是在西泠印社境内,按面积已经相当于一个小礼堂模样了,但里面的布置还是跟他原来住的地方差不多,硕大的空间里依旧是无数的铁丝网从头顶上穿过,几个小伙计在那里忙进忙出,将拓片搬进来摊开在地面,钱老在其中穿梭行走,走起路来弓着身子,让我想起美术学院里那些看着铺了满地的素描答卷的打分老师。
“去去去,一边呆着。”他一看我进门,马上塞给我一条小板凳让我坐在角落里,我只能蹲坐着仰望他干活,活像一个火车站等着被人招工的泥腿子农民。
我看着他走了一会,又回头走了几趟,不时地蹲下用一个带有格栅的硬卡纸反复比对,看着许久才拿出纸笔,对着临摹出其中一个符号。然后他将写有符号的纸片装入塑封袋里,夹到铁丝上拨到一边。
“这样做就能破译出密文的意思了吗?”这些动作我在这数日内已经看他做了无数遍,始终不解其意,忍不住就开口问道。
“提取语言体系的共性因子,对此加以系统化是破译的第一步。”钱老又白了我一眼,他踱步的步伐并没有减慢,“如果是表音文字就要提取词根,如果是表意文字就是提取部首结构。说是语言学,根基还是在于统计学。”
我点点头。古文字我算是半入门,明白字与字之间并不是等价的,越是出现频繁的字符越是常用字库和基本语法的重要组成。正想着,我又看着钱老做好了一个编号B93的卡片,往上面夹稳了,丢到线头的另一端去。
“这样的进展可算顺利?”我抬头看去,感觉这样靠一个人的人肉搜索未免太苦逼了些。
“干这个活不能急,只能踏实苦耕。说白了,破译密文就是编字典,跟编对数表差不多。要算出对数不难,但是枯燥,所以最开始花的时间往往是最长的。等字典编出来,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钱老一边和我说着,一边对着一张卡片看了很久,最终钱老把它取了下来,在上面又写了几笔,夹到了另一条铁丝上。“英国纳白尔男爵算出第一张对数表花了20年。甲骨文的破译,从发现‘龙骨’到刘鹗写出第一部译著《铁云藏龟》出版历时4年。这种事情真不是一朝一夕可做成的。”
“所以说,是要让我耐心?”我又摸出烟抽了起来。其实我能理解,现在并没有那么好的条件,只能靠人手干。如果是在现代,兴许打开电脑建个EXCEL表都比这干得快。当然我并没有傻到把这句话说出来。
“不,我的意思是,你的资金和人手要跟上。不管是纳白尔还是刘鹗,在当时都是一等一的富豪。”钱老叹了口气,“现在还不到时候,但我很快就会要你添伙计,不要接不上茬就是了。”
我笑了,“没有问题,随时愿意效劳。就是让我上阵也没关系。”
钱老摆摆手,“你就算了吧,半瘸干活都不利索。免得让人说我一个老不修的欺负一个走不动的。反倒是——”他拖长了一段尾音,又扶了扶镜框,“你三天两头往我这头跑,每次来了又愁眉苦脸,我看你的心根本不在这儿,还搞得房里乌烟瘴气的。”
看到他边说还边挥了挥手,我有点惭愧。吸烟并不是一个好习惯,但我找不到别的办法平息我的焦躁。抽了最后一口后,我掐灭了烟头,又道:“我那头的进展不顺利,所以趁着还能来,只得多跑动向你请教了。不管是多小的事儿都行,在你看来无关紧要的东西,对我来说也许都是重大的线索。”
“你是想打听什么?”
“还是关于那六张拓片,你对它有什么猜测?出处、朝代、作者,什么都行。”我想了一想,继续补充,“其实我曾经怀疑它来源于某一组石碑,但是数量太少了。如果是石碑的拓印,我应该还丢失了很大一部分,现在不知道要去哪里才能找到。”
“这不是石碑上拓下来的,”钱老直接否定了我的看法,“这你居然没看出来,这六张拓片都是同一面石墙上拓下来的,合起来应该是一幅摩崖石刻。”
 
那两个下棋的才是真君子
@感性的柚屿
 
如果这楼是单数,楼主是SB! 如果这楼是双 数,我就是SB! 玩的就是心跳,玩的就是刺 激!大声告诉我,谁是SB?
 
五 齐羽 39
我心说不是蒸的开了难道是煮的开了,还没开口,就看到“霍玲”从后面追了上来。
“当然开了啊,她们搞不好从幻象一开始就进去了,你们还躲呢,白耽搁了这么多时间。”
“文锦”没吭声,我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霍玲”,“上次你来的时候,她没和你一起进去吗?”
“霍玲”拨弄了一下头发,喘了几口气才道:“我让她一起去啊,她偏说这鬼地方只有霍家人才有资格进,说什么也不听。好啦,这次你进不进?”
最后那句话当然不是对我说的,“霍玲”紧紧拽着“文锦”的手,“文锦”看看她再看看我,默默点了点头。我深吸一口气,对她们挥了挥手,就率先往门内走去。
这时候青铜门离我们只有十几米远了,庞然大物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门缝已经宽到了可以并排开三辆坦克的程度,但整体看也不过打开了一小半而已。
在我们交谈的时候,幻象已经消失了。我们几个鱼贯而入,门后是一条狭长而弯曲的通道,四周的岩石呈团状,仿佛一堆堆巨兽的内脏,堆积在我们身边。
这应该是陨星坠落时,被高温融化的岩脉,其下还包裹着许多与青铜门相同光泽的金属块,因为只露出了锐利的边角,根本无法想象它们究竟有多大。靠近细看,能看到这些金属表面布满了结晶样花纹,在灯光下反射出无数绿色的光斑,照得整条通道都呈现幽绿色,诡异而又美丽,简直像通往阴间的隧道。
通道并不长,不消半分钟就到了尽头。另一条巨大的地底裂隙横在我们面前,视野中是无尽的虚无和黑暗,融化的石头像瀑布一样跌落下去,只剩中间两条大腿粗的悬空长锁,无遮无拦地向远方延伸。
我把矿灯拨到最亮照向前方,等了好一阵,也并没有看到有谁从里面出来,便继续往前走去。走到悬崖边,突然从脚底涌起一阵彻骨的寒意,因为这道桥的对面,就是我在2015年找到闷油瓶的地方。
当时我也是这么走过去。
如果蝴蝶效应已经出现,十年的等待,会不会换来的仍旧是那个最糟糕的结果?
他还活着吗?
以及,他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她们爬过去了?”
“文锦”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我一回头,正好看到她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吃力地蹲下摸了摸铁索,“有点烫,你小心点,看样子这里的地热很发达——那边是什么地方?”
我摇头道:“对面是死路,走下去只有岩浆。”
其实我也想不通,按“霍玲”的说法,能进入青铜门的应该就是霍玲了,另一个跟她一起的人很可能就是文锦,只是她们两个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不过前面的空间并不大,也没有其它的路可走,我们在这里一堵,等于是瓮中捉鳖,她们再想跑,除非是跳到悬崖下面去了。
“你们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
“霍玲”大概是因为来过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拉着“文锦”往后退了几步。我把自己的安全绳挂在了锁链上,手脚并用很快就到了对岸。
这两根黑漆漆的链条表面应该做过处理,几乎没有锈蚀的痕迹,非常结实,因为离得很近,爬起来也并不吃力。我到对岸后转了一圈,还好这次并没有看到烧焦的尸体,也没有火星,既不见文锦和霍玲,也没看到闷油瓶的影子。
检查了所有角落后,我只得纳闷地折了回去。听完我的解释,两个女孩也很惊讶,“文锦”忧虑地指着悬崖下道:“她们……会不会跌下去了?”
“她们又不是傻子,连这么简单的铁索都抓不住。”“霍玲”不以为然,对我不满地皱起鼻子,“这里就这么大地方了,你还有什么看法?”
我正想开口,忽然听到悬崖下传出了一串轰响,似乎有许多石头滚下去了,不断打在岩壁上。
难道那两个人真的在下面?我想起闷油瓶曾对我说过,终极在深渊之下,因为地下水路周期变化,所以才会有十年的间隔。也许那道铁索桥只是用来误导人的道具,真正的目的地在悬崖下?
“文锦”皱起眉,用矿灯扫了扫周围,除了两岸的悬崖和中间的锁链,什么也看不到,“这里已经没有别的路了,他们肯定在下面。”
“霍玲”闻言,几步走到悬崖边,抓着锁链探身出去,往中间爬了一段,忽然“咦”了声,身子一荡,像体操运动员一样翻身坐在了锁链上,手上举着一条东西大声道:“这是你刚才落下的吗?”
我定睛一看,发现是条手指粗的绳子,看不清有多长,一头拴在铁索上,另一头好像还连着个扁扁的东西,心里不禁一震,“不是。难道她们是从这垂下去的?”
“不……”“霍玲”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这是降落伞的开伞绳,她们是跳伞下去的。”
“开什么玩笑,这又不是武侠小说,跳个崖还能升级不成?”我俯身往下望,自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仍不敢相信她们就这么跳下去了。这条地缝虽然非常巨大,但两岸的距离并不是太远,跳伞的话,一个控制不好就会直接撞到岩石上,何况下面是什么环境都不好说,万一掉在岩浆上,就成蒙古烤肉了。“她们为什么要放弃最简单的绳索,选那么不靠谱的方法?下面太深了吗?”
“当然不是,你以为我们没试过吗?这悬崖根本没法爬。现在你摸着已经那么烫了,再往下大概50米左右,徒手贴上去都能烫熟。下面肯定有岩浆带。不过既然你说有人能下去,大概还有些凉的地方,可能她们想拼一拼运气吧。”“霍玲”爬回来把绳子递给“文锦”,对我摊了摊手,“可惜。如果她们真跳了,我们只能回去,毕竟没有跳伞包,继续追只会被烤死。”
“肯定有办法的,我们找下去的路。”我有点不服。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按闷油瓶的说法,张起灵和张家的核心成员时常要进来,他们总不可能每个人都是洞穴跳伞的高手吧?
“再找找,也许就像刚才的神仙踏那样,有还没发现的暗门。”说着,“文锦”就凑到洞壁前,一点一点地敲打起来。“霍玲”动了动嘴,一副话到嘴边的模样,最后还是肩膀一松,加入到找机关的队列。
我看“霍玲”的神色,心里不由得了然,她上次进来这里,必然是已经把这上下摸了个遍才无功而返,只是不想让“文锦”失望才没说出来。可是听机关这种事我根本帮不上,也不好出声阻止,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文锦”敲着听了一会,脸上现出古怪的表情,指了指洞壁道:“你们听听?我感觉那个声音比刚才更响了。”
 
今天吸取昨天的教训,放四十章就停吧,否则rp又要不见了(笑),青铜门内的世界是啥样的x真正的霍玲和文锦又怎么样了呢?
 

 
五 齐羽 44
我愣了一下,“看什么?”
他一直看着我,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脸。”
我更是错愕,心说这算什么意思,还要刷脸认证不成?想着不自觉地就在脸上摸了一把,接着马上龇牙咧嘴地骂了一句卧槽。
他娘的,我都忘了现在脸上都是水泡,加上药膏和血迹,估计连印第安人都没我脸上那么精彩纷呈。
真是史上最糟糕的见面的平方。闷油瓶没一上来马上揍我一顿还我漂漂拳,算是很对得起我了。
“没关系,这点小伤很快就好。”我随口搪塞了一下,顺便对他解释了整件事情的始末。期间他一直没开口,因为光线昏暗,我也不太确定他有没认真在听。反正直到我说完了,他都没放手。我想难道是太无聊把他听得睡着了,便又喊了他一声。
“你情况不好。”回答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虚无缥缈的。
“能有什么事?”我摸了把额头,感觉高烧已经退过去了,持续的眩晕也好了很多。
他没说话,手指在我腕间按了几下,又道:“这十年你还稳定吗?”
“四肢健全,能走能跳,有什么不好。”我这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说着就不由自主笑起来,“还不如想想你自己。十年了,本来这次来,我都以为你肯定又把以前的事忘光了的。”
我忽然才有了实感,想到我们能这么自然地对上话,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以前每次冒险,离开的时候几乎都是大溃逃,没有一次是平安无事的。这次进青铜门,我已经做好杀身成仁的心理准备了,谁知道居然这么简单就能离开,而且闷油瓶没有失忆,顺利得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一跳,脱口而出道:“你该不会送我们出去后还要回来吧?”
“没必要了,我也走。”闷油瓶的声音有点闷,过了一会才补充说,“这里的‘终极’已经被破坏了。”
“什么?”我吃了一惊,想了想有点明白过来了,“你是说刚才那些蜘蛛织成的天网……就是终极!?”
“终极的一部分,和圣湖一样。”闷油瓶很轻地叹了口气,“这样子好多年都不能用了。”
我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他说的可不是一般的事故,虽然不知道这部分铃阵具体有什么作用,但闷油瓶在这里逗留总是有理由的。多少年来张家为了隐藏秘密煞费苦心,文锦她们贸贸然跳下来,砸出几个大坑把整个布局都给毁了,真是闯了天大的祸。
“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只有等。终极是有生命的,它已经保护了我们下一个十年,让它休息吧。”闷油瓶拍拍我的手背,示意我扶稳皮筏艇的两侧,“先出去再说。”
我心知也只能如此了,注意力一转移,便发现水流不知何时已变得湍急起来,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有几处自由落体的小瀑布,几乎要把人甩下去。在这样强劲的水流面前,我们什么也不能做,唯有紧紧抓住小艇,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个转,浮浮沉沉之间身上早就湿透了。
中途我呛了几口水,咳得要死要活,肺里火烧火燎的,也顾不上看地形,只觉得硫磺味比刚才那个瀑布淡很多,估计有雪山融水汇流,刺骨的冰寒冷得我直打哆嗦。
我们几个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漂流了很久,直到最后靠岸的时候,我几乎已经是晕头转向,四脚并用才爬上陆地,干呕却吐不出东西。
我俩休息了一会,衣服都还没来得及脱,后面两只艇就陆续到了,于是又上去帮忙拉靠岸。她们几个同样转得七倒八歪,一爬出来就趴在地上直吐水。
这里依然是乌灯瞎火的一片,但明显能感觉到外面吹进来的风,看来这条地下河快到出口了。
闷油瓶拿出固体燃料点了火,男女各分开两边来整顿。
虽然是互相背对着,但现场毕竟有女性在,不能像以前那样脱得赤条条地烤火,我们只得把湿透的棉衣扔掉,靠着点旺的篝火来取暖。这么一放松,我才感到全身疼得好像要散架般,我和闷油瓶相对席地而坐,本想和他再说几句话,没想到头一点就睡着了。
大概是太累,这一觉我甚至连梦都没有半个,直到被一声尖叫惊醒。
“我要回去!”
全身一震之下我睁开眼睛,抬头发现闷油瓶已经躺倒歇了。尖叫声从另一边的火堆传出,依稀还能听到几个女孩互相推搡的声音。
“你们为什么都拦着我?尤其是你,还有你!你们两个冒牌货!”刚才的尖叫声还在持续,我强撑着惺忪的睡眼,看到霍玲竟然和其他几个女孩扭打在一起。
她这声叫嚷一出,另两个女孩的动作同时停了一下,霍玲趁势挣脱开来,对着文锦道:“行了!我是怎么都要回去的,你跟不跟我走?”
“你怎么回去,这是逆流而上。”文锦的回答出奇地冷静。
“我不信,肯定还有往上的通道的!你……明明刚才是那么好的机会,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文锦沉默了。霍玲凝视着她,忽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了,反正一开始你就在打退堂鼓。你从来就没相信过任何人,也不相信我会把救命的法子带回来。好哇,我自己一个人去,你不用再来监视我了。”
“不是这样的……”“文锦”刚刚想插嘴,霍玲再次尖叫起来,
“闭嘴,你们这群贱货!”
见没有人再敢说话,霍玲就自顾自地收拾行李,一个劲地将仅有的装备往自己背囊里塞。我实在是看不过眼,便拦在她的面前道:“要留要走悉听尊便,但你能不能稍微顾念一下其他人?我们也要下山的。”
她抬起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现在才注意到我的存在。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无奈地重复了一次,她的脸色更加狐疑了。我心想难道我说错了吗,正想据理力争的时候,她紧锁的眉头忽然就展了开来,露出了嘲讽的神色。
“哈哈……好久不见啊齐羽,要不是你的声音还真认不得呢。真可惜,我已经好了,你却变成了个丑八怪。呵,就凭你也想拦我?你还不配!”
我瞬间想起疗养院里的往事,只感到脑子里轰的一声,张着嘴根本答不上话来。霍玲不屑地撇撇嘴,转身就想走,同时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背包,忽然整个人就定住了。
“谁……是谁!谁偷了我的鬼玺?”她回过头来逐一扫视着我们。我第一次发现,这张美丽的脸原来是如此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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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2-06 23:34:22  更:2022-07-13 23: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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