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 【原创】山色有无中[第20页]

先给大家道个歉，我这段没写完。这两天左眼出了点小问题，我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独眼龙状态写文的orz。实在是有点不方便，也怕症状在加重，就写多少放多少吧。后续我会根据眼睛恢复状况尽快更新的！其实，其实反正也没啥悬念嘛，大家应该都知道后面的剧情走向了……我果然是万年情节废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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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时已三更，天色阴郁，只有微弱两三点星光。有一人穿着暗色衣裳，猫着腰，借着树影回廊的掩映，悄悄接近了院子。
这人中等身量，腰背微有些佝偻，脸上蒙了黑布，全然辨不清模样。一路摸索行来，靠在院子后墙下面停了步子，警觉地四下里张望了片刻，便纵身一跃蹿上院墙，翻身进到院内，又摸到窗根底下，侧身聆听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房内悄无声息。他似是有些不耐，小心翼翼舔舔手指润湿了窗纸，轻轻捅破，向内张望。
屋内烛光幽暗，只依稀辨得出床帐半垂，却不见人影。这人似是有些不耐，正要再有动作，却听得有人呓语一句，似乎有隐隐呻吟声，紧接着便是展昭低低惊呼：“五弟？”
无人应他，展昭又唤了两声，声量渐高，到了最后已是微微抖颤。烛影摇曳起来，房内窸窸窣窣几声，便听得前面门响，有个蓝衫人急匆匆一把推开院门，喊了两声来人。
窗外偷听的人慌忙要向廊柱后面藏去，蓝衫人却根本顾不得像四周瞧，见一片静寂无人应答，便朝着内宅方向奔去。跑了两步足尖一点，纵身而起，踩上株矮树，起落之间转瞬已奔出十余丈远，正是燕子飞的身法。
眼见着他去得远了，躲在廊柱后的那人转身闪进半掩的房门，缓缓迈进里间。床帐已掀了起来，有人静静躺着，被子半遮着脸，一动不动。他慢慢蹭过去，试着去掀锦被。
被子掀开，那人仍躺在原处，身子微微蜷缩，脸侧向里面。烛光昏暗，他辨识许久仍看不清，再三犹豫，只得弯身拾起床脚的烛台，执在手上凑近了去看。
烛光甫一映到脸上，床上的人倏然翻身睁眼，却是展昭。
来人顿时怔住，手上一颤，扔了烛台慌不择路便要逃走。展昭伸臂接住了那烛台，却不追他。他奔到外屋，正要夺门而逃，先前跑出去的蓝衣人却仿佛从天而降的一般，挡在了身前。懒洋洋带着笑意问：“那烛台也是随便扔的？若是点着了颜兄的屋子，烧坏了白爷的笨猫，你有几条命够赔？”
身后烛光猛然亮起，是展昭又点了两盏灯，端着走了过来，放在桌上：“这位朋友，夤夜来访，却话也不说一句便走，是何意思？”
白玉堂已将那身蓝衫脱了下来，随手向旁边一抛，展昭扬手接住，走过去将房门掩了。又回来坐下，拿起桌上茶壶倒了一杯，自己喝了，才温言道：“这茶便不请兄台喝了，那里屋桌上放了碗药，是公孙先生亲自开的方子，喝了可宁神静气，兄台倒不妨试试。”
听了他这话，那人两腿一软，朝着他噗通跪倒。
白玉堂走到里间，拿了画影，手腕一抖，宝剑出鞘，将他面上黑布挑开，又将额前几绺头发削去，便露出整张脸来。只见自他额角到脸颊，连带下颌。都遍布疤痕，看起来颇为狰狞可怖，正是老孙头。
“果然是你。”展昭视线在他左腕处略停了停，白玉堂见了，手上画影又是一转，划开衣袖，露出腕上新鲜烫伤。
屋内一时静寂，展昭只低头喝茶，老孙头也不开口。白玉堂捡了张凳子摆在展昭旁边，大马金刀向上一坐，把画影横在膝头，嘴边挂着个笑，眼神却寒厉如冰，定在老孙头脸上。
直到一碗茶喝完，展昭才抬起眼来：“那伤处可上了药了？无碍？”
“上过药了。无碍。”老孙头低声回答，语调嘶哑难辨，带着气声。
“不必装了，好生说话，你我都少辛苦些。”展昭放下手上茶碗，“也或者，这夏夜里闷热，兄台口渴？可须展某将那药端来，与你润润喉咙。”
老孙头将头垂得更低了些，仍然嘶声道：“展爷说的甚么，小的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展昭微挑了挑眉，“那我问你，深夜到此做甚？”
“小的起夜大解，偶然路过，听见展爷匆匆出门，不知何事，只道白爷伤情有变，便进来瞧瞧。”
展昭微向前倾了倾身：“不过是起夜罢了，为何又要蒙面？”
老孙头此时似是略镇定了些，叩了个头回道：“小的脸有残疾，怕半夜偶见，吓坏了旁人……两位爷想想，小的承蒙颜大人救过性命，无以为报，自是忠心耿耿，又怎会对大人的朋友存了异心？”
展昭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老孙头忠勇仁义，知恩图报，自然不会做这等事。初时我也诧异，颜兄与你相识之际，并未封官，奸王又是如何预想到他能有找一日做这巡按，查这襄阳。只是转念一想便已了悟。老孙头当日被救，甘愿为仆报恩的事，千真万确，可你，却不是老孙头。”
老孙头听了这话，还要再说，白玉堂却已不耐烦。只听铮然一声，画影再次出鞘，剑尖直指到他额角疤痕：“猫儿不必和他多费唇舌，这张脸是真是假，白爷爷划开看看便知！”
老孙头身子向后缩了缩，白玉堂剑尖再逼近几分，只见寒光一闪，他颊上便已多了条血线，沿着颧骨淅沥下淌，从下颌滴落到地上。老孙头抬手捂住两颊，哀声呻唤。白玉堂却已站起身，握着个烛台一步跨到他面前，钳住他小臂将手掰开，就着烛光审视脸上的伤口。
伤处鲜血淋漓，细看之下便可瞧出，那竟是两层脸皮。外面那层薄如蝉翼，与里面的真正皮肉贴在一处，被划破的地方微微外翻着。白玉堂伸手捏住，用力一撕，便有一片紫黑色假面被扯了下来。
展昭并未见过这等易容的手段，不禁好奇，也凑过来。白玉堂将手上面皮递与他：“做得倒精巧，可终究也不是什么上得了高台盘的手段。不过是做了块假疤痕罢了，早年间白爷爷在江湖上，曾见过拿人品做的整张面具，倒比这个像样多了。”说罢，他又将画影剑刃凑上“老孙头”脸颊，厉声喝问：“猫儿有耐心与你慢慢磨牙，白爷爷却懒得听。若再不说实情，这剑，划的可就不止你这张假脸了。”
“老孙头”假疤痕被撕去一半，又淌了满脸的血，看起来倒比先前更狰狞可怖了些。见再也隐瞒不过，便索性伏倒在地，捣蒜般磕起头来，却并不开口。
白玉堂等了片刻，见他只磕头不说话，愈发气恼。正要再问，却被展昭抬手按住肩膀。他冷哼一声，将画影还了鞘，坐回到椅上。展昭随手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看着他端起来喝了，才将那半块假面扔到“老孙头”脚下，冷声道：“你既然不说，我替你说了罢。老孙头脸有烧伤，声又嘶哑难辨，平常在府上独往独来，颇为孤僻。何况他不过在后面做些杂役，平素既不必与人轮班，也不常四处走动。你正是看中了这点，断定假扮成他，必然无人能瞧出破绽。想必颜兄甫一上任，你们便寻了空子，害死了老孙头，扮成他的模样瞒天过海。那夜泽琰私探冲霄，刚巧叫你听见，匆忙间不及回禀，只追着他进了楼，扳动机关想要加害。却万万想不到自己掉了腰牌，更想不到他去而又返，拾得了这关键证物。”
“泽琰回来，诈伤诱敌，你不知真假，不敢妄动，却又寻不到机会进这院子。而奸王多疑，恐有疏漏，仍四处巡查。直到昨晚，你断定玉堂并未伤重弥留，连夜报信，今日又铤而走险，不惜自伤支开雨墨，在这药里做了手脚，意欲灭口。”
“只可惜你算错了，想不到我今日刚巧去了厨下，再则……”展昭回身到里间将药碗端了出来，“这药并非熬给泽琰的。因此即便并未叫我瞧出破绽，你也得不了手。”
“老孙头”听到这里，全身一僵，禁不住停了叩头，抬起脸来瞧了瞧那碗药。

猪猫大人，务必养好眼睛！不催更了，健康比啥都重要！

终于更新了QAQ感动……小白这么走动没事？还是说既然已经暴露了就不做戏了？

嗷－－－山色又更了！
猪猫快养好眼睛，不然我们舍不得催文啦～

猫猫好好养，不催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