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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重新發文鼠貓生子文:【死生同】不喜勿入[第2页]

作者:情系堂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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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到文
 
什么都没有啊
 
第二章再陷江湖险之二
“展大人,公孙先生在巡按府外边站着呢。”白福举手直指前方转头对着展昭说道。
展昭心头一惊﹗“莫非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紧扯住缰绳,双脚一夹马腹,连忙策马奔向巡按府,“公孙先生!”,展昭翻身下马焦急道:“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展护卫,莫要惊慌。”公孙策捻须轻声道:“是小厮通报说你们已到襄州,我是怕那襄阳王阻扰在前便先在府外等候。你扪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公孙策转身唤来二位仆役将众人马匹带往马厩安置后便带着展昭四人前往偏厅拜见颜查散。
虽然贵为八府巡按,颜查散的官邸看起来却显的朴素、雅洁、简约。入门大厅右侧长廊前一座细致典雅园林;过了园林,便是一栋二层高楼阁,楼上是宿所,楼下是三道花雕木门厅堂。
颜查散面容憔悴、神情萎靡,整个人失魂落魄坐在主位,闵秀秀坐在他旁边,看到展昭进门,闵秀秀马上站起身。“卢夫人……”白福冲过来一把抱住闵秀秀,痛哭失声。一路上他都隐忍着,当看到闵秀秀是再也忍受不住放声大哭。
这孩子应是忍耐许久了……
闵秀秀噙着泪,红着眼,摸着白福的头道:“哭吧……”
“夫人……五……五爷真的真的……死了吗?真的吗……”
闵秀秀轻声啜泣,不语。白福用力挣开闵秀秀的怀抱,怒吼道:“我不相信﹗”转身便往门外跑去。
“白福!”闵秀秀急喊道。
“我去看看!”展昭对着一脸担忧的闵秀秀点头,转身便要追出去。
“展大人,且慢……”
展昭止步,回身,拱手道:“颜大人?”
颜查散手撑桌面站起,腿一软,差点摔倒。站在旁边的雨墨急忙向前扶住,“颜大人﹗”展昭也赶忙上前,扶着颜查散。
“王朝、马汉,快带颜大人上楼歇息。”展昭回头着急道。
“是,展护卫。”,看着四人步上通往二楼的阶梯。展昭回头,看着闵秀秀问道:“卢夫人,颜大人这些天……”
闵秀秀扯袖拭泪道:“五弟的死……对颜大人的打击甚剧,这些天,颜大人是晕了又醒;醒了又晕,今日是得知你们会到,才硬撑在厅堂迎接你们……”
这么说﹗玉堂是真的――心脉剧震,气涌翻腾,展昭只觉心中痛的激烈,他心中保有的一丝期盼已然碎裂割得自己是伤痕累累,强撑着身躯站着,展昭握紧手中巨阙,拱手道:“卢夫人,可否让展某至白兄灵堂前烧炷香。”
“你不要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徐庆举起铁锤怒指展昭道。
展昭瞬间苍白了脸,整个人是摇摇欲坠。“三弟﹗你说得这是什么话﹗”闵秀秀急忙扶住展昭,这才发现展昭抖得厉害。
“我有说错吗?若不是为了展昭,五弟会去闯那冲霄楼吗?大哥到现在还卧病在床,而……五弟,五弟……”徐庆痛哭流涕说不下去。
“展昭你不要听老三胡说,事情经过我们都知道,我这就带你去见五弟。”闵秀秀轻拍展昭手臂。
“那就烦请卢夫人带路。”微颤嗓音轻声道。展昭挺直身躯,迈开颤抖双脚,跟着闵秀秀往后院走去。
“老二,老四,你们看大嫂尽帮展昭说话﹗”徐庆一抹脸,怒吼着。
蒋平手中蒲扇直往徐庆头顶拍去,气道:“这件事情怎么能全怪展昭﹗五弟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展昭当时也在场,他是拦得住五弟吗?”
“老四说得没错。”韩彰站在一旁,附和道。
徐庆气道:“老二﹗怎么连你也帮展昭说话……?你们是怎了﹗真是反了、反了。我要去看大哥醒了没,让大哥来评评理。”说完便怒气冲冲直往楼上走。
“老四,你觉得展昭挺得过吗?”
“我也不知道,这五弟做事真是太冲动了,留下来的我们,日子该怎么过……”蒋平摇头哽咽道。
韩彰也红了眼,他拍拍蒋平的肩头道:“我们也去看大哥醒了没,免得老三又在大哥面前胡说一通,惹得大哥是又更伤心。”
回廊上,闵秀秀放慢脚步,频频回望,跟在自己身后脚步蹒跚,面色苍白的展昭。
右手紧握住巨阙,展昭脑中一片空白,他想大吼想大叫,张开嘴却是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感觉整个人像是坠落在无底冰窖已经冻到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一点一点微微的刺痛感从腹部漫延开来――痛到让展昭瞬间想起了白玉堂――
“猫儿,去吧,我在这等你。”
“展昭你又受伤了﹗手伸出来,这可是我大嫂精心调配的创伤膏,陷空岛上的我全都拿来了,都给你吧。”
“猫儿,酒很香、月也圆――你陪我饮酒、赏月,明早我陪你去巡街,去哪儿我都陪你――”
――伸手挡风,前方一袭白衣之人,双手环胸,斜倚桃花树干,眼神专注看着前方――
风起,花落,花瓣如雨,只见那白衣之人;伸手捧起漫天花旋,风更大――举袖掩面,挡风。
“猫儿。”
“这花,送你。”白玉堂举起双手,掌心花瓣随风洒落,花瓣如雨瀑;片片缠入黑发、飘落肩头。伸手捻起缠入发丝的花办,白玉堂微瞇双眸专注看着自己。――但笑不语。
“嗯……”腹部又开始抽搐闷痛,让展昭忍不住闷哼出声,不知为何――这阵子只要想起白玉堂,腹部就会闷痛不已。展昭弯腰扶着长廊栏杆,面色惨白,险些握不住手中巨阙。
闵秀秀见状赶紧跑到展昭身边,“展昭,你还好吧﹗”闵秀秀扶着展昭焦急道。
展昭抿嘴勉力轻笑道:“卢夫人,我不要紧,我们走吧。”
从长廊左转穿过一道圆砖拱门,进入后院,院中竹林青翠鲜绿,环绕在一座庄严厅堂四周,二道白陵垂挂在敞开的木雕门二侧,随风摆动。展昭紧握巨阙,一步一步往前走,每踏一步就是痛,展昭走了多少步就是痛了多少次……
跨过门坎,厅堂内弥漫着典雅檀香,稍稍吹散些许令人哀伤氛围,这是白玉堂最爱的熏香味……
“展小猫你房间也点上这檀香,这样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了。”展昭想起半年前为了这事,俩个人差点大打出手的情形,心中更显哀恸。
白福跪在白玉堂牌位桌前,哽咽啜泣,烧着纸钱,公孙策神情哀痛,垂手站在一旁陪着白福。摆放在白玉堂牌位旁的白桃花枝片片白色花瓣飘落,几瓣跌落飞旋火焰,更多花瓣洒落白银剑台举箸的血红画影剑周围,柔弱颤动着。
闵秀秀看着展昭呆愣站着,直盯着画影剑,便走到展昭身边,哽咽道:“当晚那老贼便派人送来染满鲜血的画影剑……”,闵秀秀缓口气复又说道:“五弟坠落冲霄楼底……被八卦铜网阵压得是血肉模糊,那老贼当天便将五弟火化也不肯将骨灰坛交出来也不……”闵秀秀是再也说不下去,掩面哭泣。
展昭腹痛甚剧,左手按压其上,冷汗直冒,险先昏厥,公孙策赶紧向前扶住展昭焦急道:“展护卫……”
展昭伸手拉开公孙策的手,他一步一步走到摆放画影剑的黑木桌前,浓墨鲜红血渍将银白冷冽古朴剑身渲染成殷红血剑;雪白长流苏剑穗,鲜红刺目,纠结成缠――这把上古凰吟神剑,此刻,身、心、神俱裂,暗淡无光。
双眸酸涩胀痛,垂睫颤动,泪珠滑落苍白面容,滴落,融入画影剑淌落桌面上的瘢瘢血渍……
“不﹗”
“白玉堂――”仰头哭喊,展昭气血攻心,腹痛剧颤,倒地昏厥!
“展护卫!”
距离襄阳城大约二十公里远的郊道旁,一匹快马转了个弯急忙往五峰岭奔驰而去,马蹄踏上黄褐泥土坡道扬起一片碎石风沙,一身黄铜盔甲头戴红簇铜盔小兵,翻身下马,快步跑上五峰岭。岭峰四周,围绕三列士兵一列十二人,其余人等皆围在一株巨大枯朽老树周围。
老树前,耸立着一坡垒高宽厚土丘,三柱清香点燃土丘之上,水寨王钟雄一身银铜盔甲,端坐土丘前一张虎头护皮套铜椅,右手握着一柄大刀,刀身宽厚,刀锋斜开二口弯勾,一口弯勾刀锋直插入土,威风凛凛。
“启禀钟爷,已将消息带往巡按大人府邸了。”
“很好,很好,哈哈哈――看这阵仗,就算是那四鼠再加上展昭,也是手到擒来的份儿,哈哈哈――”钟雄狂傲笑道。
白福看着床榻上,紧闭双眸、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展昭哽咽道:“卢夫人,展大人会不会有事……”
坐在床榻边的闵秀秀,拍拍白福纠结缠绕手指,轻笑道:“你这傻小子,有我以及公孙先生在这里,展大人还能有什么事呢?”
转回头,闵秀秀看着诊脉中的公孙策,神色由担忧、讶异、疑惑到现在一脸茫然,毫无头绪模样。心中已然猜到七、八分。
公孙策将展昭的右手放入锦被里盖好,站起身,紧怵眉头,不发一语站在床榻边沉思着。闵秀秀对着白福道:“白福,你在这照顾展大人,我有事要同公孙先生商量。”
“是,卢夫人。”白福坐在床榻边红着眼望着昏睡中的展昭。
“公孙先生,请。”闵秀秀拉开房门,公孙策看了闵秀秀做出个噤声手势;公孙策点点头,便随着闵秀秀步出客房。俩人踏上直通院中八角凉亭的青砖石小径,小巧玲珑的凉亭,古色古香,在这秋阳午后别有一番雅致。
八角凉亭内的圆石桌上已摆放茶水、点心,闵秀秀倒了杯茶给公孙策,“多谢卢夫人。”
闵秀秀轻笑回道:“这片茶,甘甜爽喉,茶韵味儿十足,连我大当家都赞不绝口,还有这紫薇花加冰糖熬煮的甜糕饼也是一绝,公孙先生,你快尝尝。”
公孙策摇头,试探道:“卢夫人可也诊视过展护卫的脉象?”
闵秀秀看着公孙策,神色镇定道:“刚刚在长廊时,展昭险先昏厥,当时便略微探了他的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接触不断滚动的珠子……且还出现明显的震动感。此脉若出现在女子身上,必定是已受孕、怀胎。”
公孙策蹙眉,摇头道:“滑脉也会出现在青壮年纪,展护卫长年习武,营卫调和、气血充盈有此滑脉也属正常。”
“公孙先生,你我学医多年,展昭所呈现的脉象,几乎可确定腹中怀有胎儿……”
公孙策倏地起身,瞪大眼睛,惊讶喊道:“卢夫人,展护卫可是男儿身啊,这话可太……太惊世骇俗了……”
“公孙先生,我已生育一子,岂会拿活生生的生命开玩笑。”闵秀秀看着一脸震惊的公孙策严肃道。
公孙策缓缓坐回圆石椅上,他知道闵秀秀是对的,展护卫的脉象千真万确所呈现的是妊娠之象,可是,展护卫是男儿之身,他该如何询问展护卫,任何有关此事的……
闵秀秀看着神情忧愁的公孙策,开口道:“若是公孙先生不好开口,等展昭醒来,我再问他最近身体状况如何,是否有什么奇特异状。”
闵秀秀原本就打定主意,若是公孙先生不敢问,自己也是会去找展昭问个清楚,当时帮展昭解开手腕裹布时,那手腕上的青紫瘢痕虽然淡去不少,但仍可看出是被人用力捏伤的,这个人会是……
“那就劳烦卢夫人了。”公孙策感激道。
“公孙先生,你还跟我客气什么,这些天若不是有你帮忙照顾大当家跟颜大人,我恐怕早累倒了。”闵秀秀轻笑道。
俩人在凉亭稍做歇息。“卢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去看看展护卫醒了吗?”
“嗯,也好。”,俩人相偕走下凉亭。
“房门怎么是敞开着?公孙策蹙眉说道。俩人快走至房门口,只见王朝趴伏在桌面上,白福则是躺在床榻上不醒人事。
“还好,只是被点了晕穴,二个时辰后,便会苏醒。”闵秀秀手指搭上白福左手寸脉上,放心说着。
“王大人也是被点晕穴﹗”
“展护卫人呢﹗?”公孙策大惊喊道。刚一时被晕倒的二人吓到,急忙观看二人状况,略为放心后,公孙策这才想到,怎么没看到展昭在房里。
“唉呦﹗马汉你咋么冲这么快啊﹗差点儿被你撞到水池里头。”蒋平大呼小叫着推开房门,马汉紧跟在蒋平后头,他双手用力一推将蒋平往房门一压,挤进房里急喘道:“展大人,自己…自己跑去五峰岭了﹗”
“五峰岭?!”房中三人,同时开口喊道。
 
第二章再陷江湖险之三
风沙滚滚,一匹红棕马奔驰在襄阳城外官道上,急往北方而去。
一辆马车缓步小跑在午后宁静官道和急奔的马匹错身而过。
“咳﹗咳﹗你是赶着去投胎吗﹗”丁兆蕙被马匹急奔而过所扬起的漫天风沙扑面,沙粒钻鼻入喉呛的他是难受不已,忍不住开口大骂着。
“兆蕙弟,先停下马车……”一矫健身影从马车里跃出。
“怎么了?”坐在马车里边的丁兆兰看着翻身下车,抬手挡着午后秋阳,紧绌眉心,微瞇双眼望着远方的欧阳春。“刚刚,那骑马之人很像是展昭。”
“是吗?”丁兆蕙走到欧阳春旁边,也举手遮阳,看着远方飞扬尘土。
马车里,丁兆兰蹙眉不爽道:“你们俩个,别在那闹腾了,展昭他们今天才会抵达襄州,此刻应该是在巡按府里,我们已经比预定行程晚好些天了,快点上马车出发了。”
欧阳春手撑车板,跳上马车,轻笑道:“还不是你们兄弟俩搞不定你家妹子,耽搁到行程。”丁兆兰白眼看着笑瞇瞇的欧阳春叹气道:“是啊,要不是仲元连哄、带骗的安抚好妹子,我看我们这会儿还是在茉花村里待着出不来。”
欧阳春摇头,苦笑道:“也难怪,丁妹子要不顾还未足三月的怀胎身子,死活也要跟着来襄州,若不是听闻那白少侠死……”欧阳春脸色暗淡,垂眼,沉默不语。”
“我也是不相信玉堂会就这么样的死在冲霄楼里。”丁兆兰蹙眉,叹气。一时间俩人相对无语。
秋阳斜照,远方归来倦鸟飞过马车顶朝前方树林隐没,只留下淡淡鸟鸣展翅声。
通往五峰岭山道入口处,“有匹马。”守在五峰岭下的士兵单勾枪直指前方大片翻飞滚动的风沙尘土。“喂﹗你看啊﹗”矮胖士兵伸手拍拍身旁瘦高的伙伴,再转回头时……
一道蓝影,凌空跃起,身与剑合;剑与神合,巨阙龙吟声起,出鞘,挥剑怒砍,一人手断血喷,一人腿裂血涌――手腕反转,兀自滴血剑尖直指瘫软在地的第三名小兵。眉似雪、眼如冰,展昭苍白面容更显寒冽、摄人。
“饶…饶命……啊”,瘫软在地的小兵丢掉了手中单勾抢,趴在泥地上挥舞着双手扒抓地面,整个人是连滚带爬地急往五峰岭顶狂奔。
展昭握紧巨阙,一步一步,走向峰顶。
玉堂的骨灰,我要把玉堂的骨灰拿回来。
吸气、呼气间都扯的胸腔剧痛,直到此时,展昭还是不愿相信,白玉堂就这么死了……
喜得骄傲、怒得张狂、哀得深沉、乐得潇洒。
这样龙骧虎步,傲笑风流的白玉堂怎可能就这样死了……
从第一次见面――挡下徐三爷铁锤,从此之后,他便帮我挡下了无数次危险――
“公孙先生,你行不行啊﹗真不行,我回陷空岛,找我大嫂来……”
“白少侠﹗你要不要紧﹗”
“不要管我,快点医治展小猫!”
“我还真没看过五弟对谁这么上心过呢?展昭那你对五弟呢?”卢夫人双目含笑,直视自己。
“我对白玉堂?”
自从知道白玉堂出事后,经常回想起过去与他相处的情景,彷佛很理所当然,展昭的身边一定有白玉堂;白玉堂的身边一定有展昭。
模糊的眼,悲恸的心,展昭怒吼着:“我要玉堂活着!”咬紧牙关,展昭提气,足尖点地,直往五峰岭顶疾飞。
“钟爷……钟…钟爷……”小兵跌跌撞撞跑上峰顶,神色慌张穿过士兵列,软倒在钟雄脚边。“展…展昭…展昭来了……!”。
“什么――﹗”钟雄倏地站起,峰顶风沙翻飞,四周空旷,毫无遮掩之处,钟雄左右晃头看着,“展昭在哪里?连个鬼影子都……”
话未毕,一道剑气扬起,蓝影藉势腾空、翻飞转手间,杀气盛。展昭走得是行剑一派,讲求得是动作敏捷,均匀而有韧性,短穗随剑飞舞,蛊惑敌人目光,剑随手转;手藉剑旋,劈、撩、砍、刺间,三列士兵已然死伤数十人,钟雄前方顿时破开一道缺口,两旁士兵惊骇展昭杀气怒火皆不敢上前围拢竟反而向缺口二边退开数步。
巨阙直指钟雄,展昭清冽浑厚嗓音极怒道:“将白玉堂的骨灰坛交出来。”
五岭峰老朽大树后边沿坡往下走,有道小缓坡上是一大片杂乱枯树林,密密麻麻环绕五峰岭后边山峦。赵元昊将大轿停在枯树林中较高缓坡上,一眼便可看到五峰岭上的一举一动。
“迦陵频迦﹗”苏奴儿冷漠目光闪现光彩,直盯着峰顶上那抹负伤中,仍旧孤傲挺直的消瘦身躯,就像那翅膀受伤依然迎着冷冽高原之风;傲然伫立在高耸悬崖枯枝上的雄鹰,不屈服大自然的考验,鹰嚣震天,不畏刺骨寒风仍是展翅翱翔,至死方休。
微敛心神,静心,“展昭……”苏奴儿轻声喊道。
钟雄看着展昭噈嘴冷笑道:“哼,你以为凭你一人,就可以拿走骨灰坛吗?”
巨阙剑身沾染的鲜血随风洒落,展昭目光炯炯,杀意涌现,巨阙剑尖点地,扬起数道剑气旋飞激射,钟雄大惊﹗慌忙举起宽厚二口断刃钢刀,竟还是被展昭剑气震退数步。钟雄强压翻腾血气,怒吼道:“还不快上,他只有一个人,快上去杀了展昭,谁杀了他‘赏银千两’。”
周围士兵本是不敢上前,一听到赏银千两,“大家上啊,他只有一个人。”不知道是谁喊出声,“上啊﹗”风沙扬起,数十柄单勾长枪轮番围杀展昭。
钟雄对着身旁副将张劳耳语道:“去取弓箭来。”
“你心乱了。”赵元昊坐在大轿里对着蹲跪在地的苏奴儿轻声道。
身躯一震,苏奴儿垂眼,不语。
“起轿,襄阳王手下皆是平庸之人,不看也罢。”赵元昊在大轿里,迟迟等不到心腹大将的响应,轻叹一声:“苏奴儿,你想做什么,便做吧。只是你别忘了,你该有的责任。”
“多谢,吾祖。”苏奴儿单膝跪地,目送赵元昊起轿离去。耳听身后细微拉弓紧绷之声,苏奴儿站起,回身间,右手已搭上背后黑金箭尾,抽出,搭弓急射,一黑金箭射断钟雄击射出的硬木箭;另一黑金箭直射钟雄持弓左手臂内侧,“唉呀﹗”只听钟雄惨叫一声,瘫倒在地,左手瞬间肿胀、乌青。
副将张劳看着钟雄面色铁青,嘴唇发紫,惊喊道:“不好――箭上有毒……”“钟爷我要将箭拔起,您忍着点﹗”张劳压着钟雄左臂使力一拔,痛得钟雄险些昏厥。
展昭口吐鲜血硬撑着,拳掌如风,剑舞如指,回身、踢腿、旋转手中巨阙有如行云流水般,瞬间便又砍伤数十人,但仍是有更多的人,前仆后继涌向前,围住展昭。
血汗濡湿衣襟,眩晕感让眼前一黑,体内气血翻涌,展昭呼气、吸气,急喘着勉力平顺紧涩脉气,微弯身躯,手臂颤抖、疲软,巨阙重如千斤,强忍眩晕呕吐感。展昭抬头,目光如炬,惊得一群围绕在身边的士兵,你推我挤没人敢再上前一步。
“有好几匹马往这奔来了﹗”峰顶上有人惊慌喊道。副将张劳看钟雄受伤不轻,而展昭仍在顽强抵抗着,又有不知是敌是友的人前来……
心中惧怕万分,张劳慌忙站起身,大声喊道:“撤退――快来把钟爷抬离五峰岭,快撤退﹗”
一踏上五峰岭顶,蒋平,歐陽鋒等人便看到钟雄人马急忙往五峰岭另一头撤退。岭顶上横躺数十名钟雄手下,有些还在满地翻滚,哀嚎不止。
展昭一身蓝衫血迹斑斑,半跪在五峰岭上,“展昭﹗”欧阳春足尖点地,纵身而起,双手一伸刚好揽抱住软倒、扑地,几近昏厥的展昭;展昭血沫掩眼,勉力伸长颤抖手臂,直指前方高耸土丘――颤声道:“玉…玉堂骨灰坛……在那里……”,展昭呛咳吐血,手臂无力软倒在地,昏厥在欧阳春怀里。
“展昭……”,蹲跪在展昭身边的蒋平忍不住掩嘴啜泣。
看着昏厥在欧阳春怀里的展昭,苏奴儿强忍心中杀意,转头,纵身离开五峰岭。
 
今天貼吧正常了!連發二章節
 
就看到一节啊
 
第二章再陷江湖险之四
襄阳王府弥漫凝重肃杀气氛,赵爵手背腰后,愤怒的在书房来回踱步,气极,绣纹镶金边大袖一挥,花几上一只唐朝青花瓷瓶,落地,应声碎裂,“真是一群无用之才﹗”赵爵怒极拍桌,震得书桌上砚台浓墨遍洒。他看着低垂着头站在一旁的三人,怒吼道:“一个展昭就让钟雄负伤回来,骨灰坛还被抢了去,要是他们真杀了过来,还不把我襄阳王府给掀了吗?还让那西夏大使给看笑话,这下子还要拿什么跟人家谈条件?真是气死我了。”
张劳、邓车、徐敞三人,站在一旁噤声不语,深怕王爷一个不爽,大伙都只有被砍头的份。
“邓车,备船,要赶在大使还未改变心意前,与他将盟约之事定下。”
“是,王爷。”邓车转身往书房外走出,大喊道:“摆驾,王爷要前往广济殿。”
“恭送王爷――”张劳、徐敞,屈身拱手恭送赵爵。经过俩人身边时,赵爵冷眼瞪视,头低到胸口的“将军们”,叹口气,拂袖而去。
刚被赵爵一瞪,还以为会没命的张劳看着徐敞,松了口气道:“呼……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这次会没命了……,徐将军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王爷都走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徐敞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没事的话,我先回冲霄楼了。”徐敞说完,便慌张的跑出书房,还差点被门坎绊倒,看的张劳是一整个莫名其妙。
襄州夜空,月晕似水波荡漾,星子亮如水面灿光,今晚赏月,定是花前月下、心旷神怡,惹人醉。
但此刻,巡按府花厅里,却是闹腾得沸沸扬扬、争论不休。方才草草吃过晚膳后,担心今日五峰岭埋坛之事有诈,欧阳春便提议打开骨灰坛,没想到,展昭拼了命,抢回装着白玉堂骨灰的坛罐里,竟然是碎石、黄沙。
颜查散看着众人激动道:“这是不是表示,白五弟还活着?﹗”
丁兆兰蹙眉道:“若是如此,那玉堂怎不回颜大人府邸?”
“一定是五弟伤重,半途昏倒――”说完后,便要冲出去的徐庆被蒋平硬扯住,骂道:“这都几天过去了,真的昏倒半途,还不早让人发现了吗﹗”
徐庆气道:“那你说这坛子是怎回事?﹗”
蒋平蒲扇抵住下巴,严肃道:“或许这是那老贼故意散发的假消息,目地在引诱我们盗取骨灰坛,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那蒋三爷你的意思是――白兄未死,只是被擒?”丁兆蕙看着蒋平疑惑道。
“这……我不敢确定,毕竟画影剑是染满血,送到府邸,五弟是绝不可能让画影剑离身的,所以五弟此刻是生、是死,我还真不敢乱下断言……”,蒋平手中蒲扇轻拍下巴,摇头道。
“蒋兄说的也是有理,但我宁愿相信,白兄是被擒未死。”颜查散紧握拳头,目光坚定看着众人。
卢方拍桌站起,激动道:“颜大人说的对,既然坛罐里不是五弟的骨灰,那应该是被那老贼抓住未死,那大家还等什么,快来去襄阳府救人。”说完便要离开,徐庆也大声嚷嚷跟着要走,被欧阳春拦手挡住。
欧阳春拱手道:“大当家且慢,请听小弟一言。今晚襄阳王府必定是戒备森严,你们四兄弟也早已被那襄阳王盯上,若真是要去,还是得要重长计议再做打算。”
“是啊,大哥。”蒋平也在一旁附和道。
“可是多耽搁一天,五弟不是更危险吗?”徐庆怒吼道。
“徐三爷,你若真不放心,那今晚我跟兆兰兄就先去襄阳王府探个虚实。”欧阳春转头对丁兆兰点头示意,丁兆兰也点头回应。
“这怎好意思,劳烦欧阳大侠跟丁兄。”卢方歉歉然道。
欧阳春轻笑道:“大家同是江湖中人,且互相结识已久,白五弟乃侠义之士,兄弟当真有难,我等岂会袖手旁观。”
卢方拱手道:“那就有劳欧阳兄跟丁兄,代替我们兄弟走这趟,三鼠再此感激不尽。”
蒋平拱手道:“欧阳兄、丁兄,几日前,我们兄弟就已去襄阳王府探了个大概,你们且随我到书房。我于你们说个明白。”蒋平手中蒲扇往厅堂门口一挥,对着三人点头道:“请。”,四人便往书房而去。徐庆跟在后头喊道:“我也去。”
王朝、马汉从长廊另一头转进大厅里,“颜大人,展护卫仍是昏迷不醒,公孙先生跟卢夫人还在房中照顾着,而且卢夫人还特别吩咐说:‘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展护卫。’”
看着王朝、马汉一脸惧怕模样,想必是被自家媳妇,好好警告过了。卢方摇头苦笑,突然想到,傍晚时,秀秀看到受伤昏厥的展昭,是吓得脸色惨白,险些跟着一道昏厥。他也是想不透,秀秀是何时对展昭这么另眼相看。
黝黑街巷,更夫穿梭其中,敲着锣钹大喊着:“三更天﹗”,襄阳王府――欧阳春与丁兆兰贴着王府后院墙檐下,闪躲月光,找到一处空隙翻身入院,院内长廊、楼阁、走道间;灯火通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俩人一惊,闪身躲入墙角矮树丛里,动弹不得。
欧阳春伸手拨开枝叶,凝眉道:“真的是戒备森严﹗”
丁兆兰蹙眉道:“嗯,欧阳兄,这下该怎办?”“还是先撤退吧,等过些时日再来。”俩人相互点头示意,便纵身翻出红砖墙檐,离开襄阳王府。跑离几步远的欧阳春忍不住回头,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冲霄楼,在心中叹道:“白五弟真是好胆识,竟敢一人独闯此楼。”,思及白玉堂此刻仍是生死未卜,欧阳春面容瞬间暗淡、凝重,他转身追着丁兆兰,瞬间隐没黝黑街巷阴影中。
蒋平、徐庆俩人等在巡按府前,晕柔月色将俩人焦急的身影倒映在凌乱脚边,两道矫健身影翻身落地,从夜色中无声走出,四人站在深夜街道上,神色凝重,叹气、摇头,相互搭肩打气后便一起走入巡按府邸,厚重红漆二环铜门在身后无声关上。
 
第二章再陷江湖险之五
三匹快马奔驰在清晨微凉的襄阳城街道,“啡﹗”――马儿急喘声,划破巡按府前宁静晨曦,为首一人轻拍马匹安抚着,便翻身下马,身后大红披风翻飞,拍散白茫雾霭,三人腰间皆系“银质鱼符”,一看便知是五品以上大内侍卫,守门衙卫急忙打开红漆二环铜门,迎接三人入府。
颜查散、公孙策及王朝、马汉已恭迎在大堂,颜查散走向前,拱手道:“三位大内侍卫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要事?”,为首者回礼道:“吾等奉圣上之命,将诏书交予颜大人。”
颜查散心中惊道:“诏书﹗”,暗压心中疑虑,倾身,伸出双手接下诏书。为首者拱手道:“颜大人,此信已交予你手中,我们这就启程东京,禀明圣上。颜大人,请。”语毕,三人便转身步出大堂。
颜查散、公孙策及王朝、马汉,随着三位大内侍卫步出大堂,恭送在巡按府大门前;门前已有仆役拉着三匹俊马等候在府外,三人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掉转马头,便策马而去。
众人返回大堂,坐在太师椅上看完诏书的颜查散面色凝重,他将手中诏书放置桌面,怒拍桌,站起身,将诏书内容说予众人听,一时间大堂里,气氛凝重。
颜查散蹙眉对着众人道:“此事刻不容缓,我今日便要启程前往东京开封府,寻恩师共同商议此事。”公孙策回道:“那我跟随颜大人一起回开封府。”
颜查散摇头道:“展护卫此刻仍是昏迷不醒,还需要公孙先生多加看照,上京这些天,巡按府也需劳烦公孙先生代为处理事务。我想请蒋护卫与我一同上京,因你也熟知此事,可一同随我进宫,将此事面奏圣上。”颜查散拱手,神情严肃,看着蒋平。
蒋平搧了搧手中蒲扇道:“好,我就与颜大人一同上京,此事绝不能等闲视之,那老贼一口咬定五弟是贼,还捏造事实,意图嫁祸五弟,真是气死人,但是又拿那老贼没辙。”
公孙策看着蒋平道:“蒋大侠莫气,圣上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不然也不会将襄阳王上书一封之事告知颜大人,若是你与包大人、颜大人,一同上京面奏圣上,说明此事原由,我想圣上自会明理判断。我只担心那襄阳王,会半途找颜大人的麻烦……”
蒋平拦话道:“公孙先生,这你不用担心,我会去找大哥、三哥商量,请他们一同保护颜大人上京,顺道打听看看,有没有五弟的消息。”
众人心思一致,相互致意后,便分头进行,上京一事。
午膳过后,众人齐聚巡按府大门前,王朝对着颜查散拱手道:“颜大人,朱轓已备妥,请上车。”,颜查散对着王朝点头,便转身看着公孙策道:“那就麻烦公孙先生,这几日多加费心了。”
闵秀秀也走向前,拉着卢方的手,担心道:“大当家,此行要多加注意身体,不要一昧急寻五弟消息,又累倒自己……”
“我知道。”卢方拍拍闵秀秀的手,便转身上马,徐庆策马至卢方身边,对着闵秀秀道:“大嫂,交给我。我会看好大哥,妳尽管放心。”
蒋平拉稳缰绳,一脚踏在马镫上,看着徐庆,冷哼道:“你,就是最让人担心的一个,还敢说要照顾好大哥﹗”
“唉呦,四弟,在大家面前,给点面子嘛﹗”徐庆大声嚷嚷着。
欧阳春走到朱轓旁,抬头看着阴暗灰霾天空,“你们快些出发吧,看这气象,晚点应会有场雷雨﹗”
王朝、马汉将朱轓车里外都再次检视一番后,便翻身上马,俩人策马前头开路。颜查散不想太过招摇,只随身带上雨墨及二位衙卫同行。卢方对着闵秀秀挥手道别后,便掉转马头与蒋平、徐庆二人并行于朱轓车后。
公孙策众人在府前目送车队远去,直至消失在远方。
“那我也先就此告辞。”丁兆蕙跳下府前阶梯。公孙策惊讶的看着丁兆蕙道:“丁二弟,是要去哪儿?”。之前用过午食后,众人已商讨好,卢方兄弟跟着颜查散上京,欧阳春及丁氏兄弟留在府中戒护跟暗中调查襄阳王,以及探查白玉堂的消息。
丁兆蕙摸摸鼻头,一脸无奈道:“还不是怕我家妹子等不及跑来襄阳,她怀胎不足三月,若是路上有个差错,我们兄弟俩还不被仲元兄给扒了层皮。所以我只好先回茉花村复命了。”
“那还真是辛苦丁二弟了。”公孙策歉歉然道。
欧阳春拉着马匹走到丁兆蕙身旁,“丁二弟,你也快出发吧,天色是越来越暗了。”
“嗯,那我先赶回茉花村了。”说完,丁兆蕙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脚跟一蹬,便策马而去。
就在公孙策众人送别丁兆蕙不久后,襄阳城上空顿时乌云密怖、雷声轰隆、暴雨如瀑。一匹快马由东门狂奔入城,马蹄踏着水洼直奔巡按府后院。“哇嚓﹗这雨怎么大得像在水里游泳啊﹗”韩彰跳下马,身上蓑衣湿得透彻,他一把扯下蓑衣,惊跳着遁入府院后门。前几日,闵秀秀将韩彰拉到一旁,轻声耳语道:“二弟你快回陷空岛一趟,将我那本‘传家之宝’拿来给我。”
“韩二爷,你回来啦﹗”总管福爷正等在回廊里,他手拿着干布急忙走向前递给韩彰。
“是啊﹗我也真会选日子,挑这么大雨,挑姑娘怎么就没这么准﹗对啦,我大嫂人呢?”
福爷跟在后头小跑步道:“卢夫人与公孙先生都在展大人房里。”
园中几株紫薇花丛被暴雨打的垂枝颤抖,紫红花瓣落了一地,让人看了再不忍目视,公孙策离开靠近园林的窗户,转身,坐上凳子,他将紧握的手放在桌面,看着对面的闵秀秀,正当开口说话时。
“大嫂﹗”韩彰推门而入,大声喊道。
“嗯……”躺在床榻上的展昭微皱眉头,呻吟着。俩人这时皆被韩彰的大嗓门惊到,并未注意到展昭的状况。
“二弟﹗你这么大声是怎了﹗”
韩彰咂嘴道:“外面雷声大啊﹗”
闵秀秀满脸不悦怒视韩彰“好了,不要在这贫嘴了。书呢?”
韩彰从怀里拿出油布包裹着的小包袱,“在这呢,一点儿水渍都没有沾上喔﹗”
闵秀秀接下油布包轻笑道:“你快去换下这身湿衣,白福正在熬炖人参鸡汤呢,你快去喝碗鸡汤驱寒吧。”
韩章双拳紧握,大喊着:“阿福炖的汤最鲜美了,公孙先生我先走啦。”说完,便转身冲了出去。
闵秀秀将油布包打开,里头是一本被虫咬、蛀破好几个小洞,几页穿绳过孔书页脱落,纸张斑驳卷曲的古旧书册。“这本‘奇书’是我师父‘金贞夫人’所传授予我的‘传家之宝’,这上面记载的奇闻佚事,皆是她从小跟着师祖遍访天下异地所遇之奇人奇事。展昭所呈现的异样脉象与这书中所提到的,世袭苗疆一带,深居险峻山岭的古老苗族‘女娲族’非常相似……”
公孙策蹙眉道:“所谓: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公孙策小心翼翼捧起书籍翻看着,“这是……﹗”公孙策抬头惊诧的看着闵秀秀。
“咳咳……”展昭躺在床榻上,仰头蹙眉急咳。
“展昭﹗”闵秀秀急忙起身,坐在床榻边,她伸手搭上展昭左手寸脉,紧怵柳眉诊查,公孙策神色慌张,站在一旁看着仍断断续续咳着的展昭。柳眉弯出一道美丽弧线,闵秀秀轻笑道:“气血顺畅,只是脉气仍虚,在多休养、补身几日,便无事了。”
闻言,公孙策眉心舒展,松了口气。走至桌前,倒了杯茶“展护卫,喝口水,你躺了三日,必定已是口干舌燥。”
展昭坐起身,伸手接过茶碗,看着公孙策,颔首笑着,展昭喝完二杯茶水后,转头看着俩人,吃力开口道:“我睡了三天……?”,公孙策看着展昭,点头。
展昭抬手扶额,指头用力按压着太阳穴稍解不适感;仍昏沉沉的感觉似乎还未消退,展昭懵懵想着,之前受伤再重也没像这次昏睡了三日之久……,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会这般虚弱……
“白福啊,一大早便炖了一大锅人参鸡汤,中午时却被大伙吃光光了,现在正在熬炖第二锅呢。他一早便直嚷嚷道:‘展大人,今日一定会醒过来的。’要是知道你醒了,他一定会很高兴。”闵秀秀含笑说着,站起身,便要去找白福,告诉他展昭醒了。
展昭掀开锦被,坐在床榻边,“卢夫人……”,闵秀秀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展昭手撑床榻边,指关节掐到泛白,“玉堂的骨灰坛,是否要送回陷空岛安葬。”
公孙策跟闵秀秀俩人不安的对看一眼,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展昭这个问题。察觉到俩人异样神情的展昭站起身,“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骨灰坛有问题﹗”
听公孙策说完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后,展昭凝眉,紧抿双唇,不发一语,走至桌前,握拳击桌,震得桌脚俱裂。
“展护卫……”公孙策看着展昭,担心喊着
展昭转身走至床尾,取出包袱里的蓝衫衣袍,利落穿上,又取下挂在床板上的巨阙,搁置矮柜上,闵秀秀见状急喊道:“展昭﹗你要去哪?”
展昭看着闵秀秀道:“我要去拜访赵王爷,问个明白。”说完便拿起巨阙,转身往房门走。门外雷声轰鸣,阴暗灰霾天空闪现激烈白光,暴雨依然下的猛烈。
闵秀秀冲向前,紧扯住展昭蓝袍衣袖,惊喊道:“你不可以去,外面风雨如此之大,你身体尚未复原……”
展昭转回身,看着一脸担忧的闵秀秀,轻声道:“我不想玉堂死得不明不白,更何况他有可能还活着。卢夫人,我去找赵王爷问些事情,很快就回来了。”
苍白着脸,双手紧扯住展昭两道衣袖,闵秀秀摇头,眼眶微红,“要是你像上次独闯五峰岭一样,再次负伤而回呢……﹗”她含泪吼道:“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腹中胎儿着想﹗”
“卢夫人――”公孙策举手向前,已是来不及阻止闵秀秀心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
置于墨绿色药榻上的指头微微颤动――
铜盆落地,发出“匡铛”巨大声响,药榻前一抹纤细身影直往竹屋外头跑去――
 
之前被度娘抽走的文章我就不重發了 不然文章會亂
我的文再晉江有發表 筆名:情繫文 書名:死生同
 
顶顶
 
第二章再现江湖险之六
雷声轰鸣,暴雨夹杂激烈闪耀白光,肆虐着古城襄阳,黝黑巷弄间,几盏大红灯笼残破落在泥泞水洼里,转瞬间就被暴雨打散,只余留一缕残烟。
巡按府邸伙食房里边,彷佛置身事外般,无惧风雨,炊烟袅袅。
白福汗流浃背,蹲在炉灶前――思绪飞回立秋时节――听到白玉堂出声喊了自己,累到瘫在会仙楼天字房,双手趴在花雕木桌面的白福吃力转头,望着身穿簇青色外袍,腰系镶蓝玉素白缎布的白玉堂。
前天一大早――“走,去开封府。”,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白福,就这样从陷空岛,马不停蹄被白玉堂抓来汴京,等到开封府时,已是三日后。
白福强睁着眼,有气无力,虚弱道:“五爷怎么了……”
“你,另一条命在哪?”月光下,白玉堂半曲起腿坐在突出半圆型窗台,握着酒醰的右手臂枕在膝头,随意晃动手中酒坛,头后仰,靠在窗格边上,镶金滚边束发长系带落在宽厚结实臂膀,另一条腿伸长,抵在房间楼板。闭眼问着。
白福翻着白眼,无力道:“五爷……我只有一条命而已……”
微晃手中酒坛,白玉堂若有所思,抬头道:“我就有那第二条命,当我自己的命失去时,为了那仍活着的第二条命,就算违逆‘天命’,拼死,我也会再次活过来。”
“喔――”白福睁着亮闪闪双眼,一脸崇拜的看着白玉堂,“五爷﹗那你已经找到,你的第二条命了喔﹗”
晚风卷入窗扉,吹起薄绿纱帘,裹住白玉堂的视线――像老鼠看到猫﹗白玉堂伸手扯掉眼前飞舞的纱帘,将手靠上栏杆,倾身,微瞇细长双眼,挑嘴,朗笑道:“找到了。”
白福听着白玉堂喊道,立马起身冲到窗台前,爬了上去,半趴在栏杆上,朝外低垂着头,左右观看;一袭大红官袍缓步走在阴暗街道上,身后跟着四名衙卫。白福兴奋的举手挥舞,张嘴欲喊。
“别吵猫儿了﹗”白玉堂将手中酒坛瓶口对着白福的脸,一挡,浓郁酒气熏的白福差点跌下窗台,白福晕头晃脑的拨开酒醰,只见白玉堂仍是温柔看着,展昭渐去渐远的单薄身影。
白福低低问了一句,“五爷……展大人,是你的……第二条命吗?”
闻言,白玉堂举起酒醰,豪迈入口,复又靠回窗板边,剑眉一挑,嘴角微扬,浅笑道:“你猜――”
“五爷一定会回来﹗他的第二条命在展大人身上,所以五爷绝对会活着回来﹗”,韩彰被突然站起大吼的白福,惊的一口热鸡汤直吞入腹,烫得他龇牙裂嘴,哀哀惨叫。坐在板凳上的韩彰,摀着嘴,站起身,走近炉灶,伸手拍着白福细瘦肩膀,“是啊……五弟会回来的。”他刚刚已经听白福说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不过,第二条命是什么意思啊?”韩彰一嘴含糊问着。
白福一抹泪花,擤鼻道:“等五爷回来,你自己去问他。”覆又蹲下,添捡灶火,炖熬人参鸡汤。
斜雨入檐,房门外,楼道边垂挂着的大红灯笼被吹打的残破不堪,一道激烈闪光打中园林一株茂盛大树,发出“滋滋”烧灼声响,在这狂乱雨夜中,是倍感凄凉。
彷佛天地无声――
展昭脑海中,只回响着,“腹中胎儿”这四个字。
震惊、不解、疑惑思绪,宛如汹涌潮水,将展昭冲击的只能呆愣无神站着,“展护卫﹗”公孙策双指一掐展昭虎口,激痛;让展昭浑身激灵颤动,略微回神,他转头,眼神恍惚,看着公孙策。
“展昭……”闵秀秀再次轻扯展昭衣袖,展昭回头看着闵秀秀,“腹中胎儿”,四字;复又闪现脑中,蹙眉,紧抿嘴角,双手使力扯回衣袖,展昭后退数步,眼神透着责备,冷声道:“卢夫人,就算妳是为了展某着想;不想让展某再次涉险,也无须编此可笑谎言来阻止展某,我乃堂堂七尺男儿之身,怎可能会如同女子一般怀孕生子,卢夫人,您的言论有失庄重――”
公孙策蹙眉喊道:“展护卫――﹗”
身躯微颤,展昭胸膛起伏甚剧,张嘴急喘,撇头,紧握手中巨阙,不再看着闵秀秀。
闵秀秀笑着摇头,柔声道:“公孙先生无妨,你切莫责怪展昭,他的反应早在我预料之中,天地间有那个男子,被人说已怀有身孕,还能一笑置之不理。”闵秀秀走近展昭身前,“展大人,这几日,我与公孙先生就你的事情已商讨许久,你有身孕的事,也是让我们惊诧,不解,我们的震惊不会小于你;展昭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不能接受这荒诞无稽之事,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你确实已怀有身孕。”
展昭圆睁双眸,惊诧转头,看着闵秀秀认真严肃面容,站在一旁的公孙策伸手紧握展昭手臂,严肃点头附和。
“展大人……听听我和公孙先生的解释吧。”闵秀秀皱眉,双手紧缠扭绞,颤声道。
展昭嘴角微颤,深深吸气、呼气,平缓胸中翻腾心神、脉气,丹田下又开始隐隐闷痛,这阵子自己不也是有发现到异常难受现象,但是……怀有身孕……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可是看着卢夫人跟公孙先生俩人严谨、认真态度……
展昭闭上眼,再睁开眼时,清澈明亮双眸,平静无波,他拱手道:“那就烦请卢夫人跟公孙先生将事情解释予展某知情。”
闵秀秀跟公孙策互望一眼,同时松了口气,这几日积压在俩人心中大石,终于尘埃落地。待三人坐定,闵秀秀倒了杯茶给展昭,茶香甘甜入口,稍稍纾解口中苦涩之味。
公孙策捻须,轻声道:“展护卫,你还记得立夏(五月)之时,陈留县发生一起连续七日、七名处子女子被抽血而亡的诡异案件吗?”,展昭点头,公孙策复又开口“罪嫌最后是被白少侠所杀,你还记得罪嫌的妻子吗?”
“记得,她不是自尽身亡吗?他们二人和我的事情有关连吗……”
闵秀秀将奇书翻至苗疆异族“女娲族――解之篇”,将书推至展昭面前,“根据我跟公孙先生研讨的结论,当时的那对夫妻,应该是‘女娲族’硕果仅存的其中二人。”
指头轻抚散发霉味的古朴破旧书页,顺着密密麻麻的清隽字体,指头微颤停在‘胎蛊’二字不动,展昭抬头望着闵秀秀;闵秀秀点头道:“你当时是已被那女娲苗女种入‘胎蛊’;‘胎蛊’入腹,会先吐出阴寒之蛊,让人身中阴寒之毒,以掩饰自身的存在。若是将‘胎蛊’种入体中,只要行夫妻之实,便可化蛊为胎。重点是:还需要二人心意相惜、相依,方可真正化为‘人胎’;若不是心意相惜、相依之男女,就算已行夫妻之实,‘胎蛊’可化胎,却不能真正化为‘人胎’,待七七四十九日之后,那女子仍会被‘胎蛊’破腹而出,肚破肠流而亡。”
展昭惊诧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闵秀秀轻拍展昭紧握到指关节泛白颤抖的拳头,“‘女娲一族’不易繁衍后代,因此只要是不容易受孕的女子,皆能依长老旨意,逆天造‘胎蛊’,此女一生就这么一颗‘胎蛊’;若是与她心意相惜、相依之男子不幸身亡,那此‘胎蛊’就再也没有机会化为‘人胎’出世。”
公孙策蹙眉,开口道:“展护卫,当时那罪嫌会残杀处子女子取血,正是因为他的妻子患有‘血疾’;若不施行‘七日换血之术’他的妻子会因‘血疾’发作而亡。但是白少侠却杀了罪嫌,他的妻子才会将‘胎蛊’种入你腹中;让‘胎蛊’与你血脉相连,待七七四九天后,让你破腹而亡……。”
展昭看着公孙策,“那我当时所中的阴寒之毒,亦是胎蛊所引发的……”
公孙策点头道:“是,我也以为你只是被那苗女下‘寒蛊’,并未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惊天后果……”
展昭摇头,“为什么是我被种下“胎蛊”?……为什么,这么多时日过去,我并未破腹而亡……”
闵秀秀站起身,走至被狂风暴雨打散开的窗扇前,她伸手掩上窗扇,被风雨打湿的秀发湿黏苍白娇颜,她回身看着展昭,轻声道:“应该是五弟的关系……”
展昭瞬间苍白了脸――
闵秀秀等着展昭神情略微和缓后才又开口道:“你那日被种下‘胎蛊’后的七七四十九日,若没有行夫妻之实,你便会被‘胎蛊’破腹而亡。往后推算――当时你跟五弟应该已被婆婆用‘捆龙索’索住。你们二人从早到晚应该是离不开彼此,七七四十九日当天你应该是与五弟……”
展昭颤抖着手,紧握白瓷茶碗,紧抿嘴唇,无声低头。
 
樓樓等個評論
 
好像以前看过,是从修的吗?加油
 
就在那四十九天中洞房了
 
帖子真難發......度娘老是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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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2-02-18 21:02:37  更:2022-02-18 21: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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