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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授权转载】梦若江湖 作者:蓝色预言 (来自晋江)[第3页]

作者:m497883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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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忍不住笑,将桌上的面碗推了过去,“我还没吃呢,你如果饿就再吃些吧,你这人没一刻安稳,活动量大,消化的也快。”
白玉堂快速抬起脑袋,带着几分孩子般的天真,盯着面碗,还在思考这种情况下到底要不要吃。
展昭又将筷子递上,顺便打开牛肉酱,“你吃不吃?刚煮好的,不吃我可就吃了!”
“吃。”略带犹豫的接过面碗,目光还一直盯着展昭,“你真的不生气了吧?”
眼眸中的光没来由让心田一软,轻轻叹息,“还记不记得打架前说的话?”
“记得的,以后不违停、不超速。”
“嗯,”展昭点头,“再加两条,不准闯红灯,不准酒后驾车。”
“好,成交。”
“那你吃吧,我去煮面。”起身去冰箱拿出青菜、鸡蛋、面条。白玉堂踏实了,欢欢喜喜的嗅着面,猫儿煮的果然不一样啊,小青菜鲜嫩,碎碎的葱花点缀的恰到好处,夹起一筷子塞进嘴里,不咸也不淡,又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才顾上抬头看那人一眼。
结果正见展昭也在看自己,顿时又羞赧起来,急忙低下头接着吃,动作也变得斯文起来。之后白玉堂才知道,展昭的冰箱常年都备有这三样,就算冷冻柜里有肉、排骨,也只在晚上下班早,或是每周二休息的时候才会改善伙食。也是在这之后,白玉堂几乎不吃别人煮的面,即使是相同的材料,配上相同牌子的牛肉酱,也会觉得味道不对。吃完面,又喝了面条汤,肚子不饿,心情也好,看着展昭端着新煮的面坐在对面。
“猫儿,你今晚还加班吗?”
“不加了。”
“那你,还上线吗?”
“怎么了?”
“没怎么,你不在我一个人觉得没意思。”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妥,望了望白色天花板,“你说请我喝一个月酒的,都好几天没去了…”
“果然是个小心眼啊,”展昭吃自己的面,“那把巨阙到底怎么来的?”
“我找四哥开的后门,”眼中闪着狡黠,“不过图是我画的,剑也是我设计的。”
“哦,那为什么总跟我过不去?”
“我也不知道。”
“实话?”
“实话。”白玉堂拖着下巴,表情极其认真,“其实游戏中只能算切磋武艺,又没有真正打
过。上次在丁子家遇到你,我看模样像来着,没敢认,还误会了…”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展昭挑眉,想起那天一见面就较劲的情景,笑道,“白玉堂,我真担心上辈子跟你有杀父之仇或者夺妻之恨?”
“不是啊,”说罢又摸了摸自己的嘴,“难道你觉得是?”
对面人的表情看不清,只埋着头吃面。饭后展昭收拾碗筷,在厨房乒乒乓乓的洗刷,白玉堂趴在桌子上静静观望。
“你每天都自己做吗?”
“来不及就买,来得及就回家做,吃完还能睡一会。”
白玉堂看看手机,刚刚一点,“那你今天还午睡吗?” 展昭瞟了眼趴在桌上的脑袋,“你困了?隔壁的屋空着,想睡的话我一会给你铺床被子。”
“哦,好。”又想起自己睡到将近十二点才起床,不过外面在下雨,这样的天气正适合睡觉,再睡会也没什么关系。展昭的卧室打扫的一尘不染,推门进去,墙边一个三门衣柜,其中一扇门上贴着不陌生的江湖宣传画,背景是幽灵谷偏深色的丛林与古堡,黑衣男子骑在雪白的马背上,自远方慢慢走近。
卧室正中一张不太大的床,被褥叠放整齐,靠窗的地方一张书桌,上面摆放着虚拟头盔、电脑笔记本,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窗台上挂着一串木制风铃,风铃的摆心是一只小老鼠。
拽着老鼠晃了几下,风铃立即发出一串清脆的叮当声,沉闷的雨季似也平添了生气。
展昭站在白玉堂身后,“床铺好了,如果困就去睡吧,不睡的话自便,也可以玩游戏。”
“你也睡吗?”手指还捏着那只老鼠。
“嗯,还能睡半个钟头呢。” 隔壁房间的家具跟展昭卧室的一模一样,敢情职工宿舍都这么
呆板,不过看的出经常打扫,虽空旷却并无灰尘,白玉堂走到床边脱下外衣,靠在床上看着雨幕,听不到雨声,只有偶尔刮过的风声夹杂片片隐约的风铃声,坐了一会又躺下,心中宁静踏实,便又睡去。展昭1点40准时起床,轻轻推开隔壁的门,白玉堂半蜷缩身子睡的正香。
慢慢走近端详,长长的睫毛像两把黝黑的小刷子,又高又挺的鼻峰,嘴唇泛出淡淡的粉红,相貌到比游戏中更出色几分,想叫醒他,看着香甜的睡相又觉不忍。
疯子,其实我也觉得不是仇人,只是,也不像兄弟,脑中闪过一身古装白服的影子,难不成,上辈子是爱人?被心中的想法惊了一下,赶紧三两步退出房间,轻轻关好门。拿出纸笔写了张便签放在桌上,又取出雨衣雨裤、穿上特质的雨鞋,悄然离去。
 
红麒麟打着哈哈,“南侠,好久没出来玩了,我都闷坏了。”
“行了,别啰嗦,快走吧,今天表现好些,等会给你买鸡腿。”
“放心,琉璃是伟大的麒麟,琉璃是最厉害的麒麟。”
展昭白了一眼,别的本事没有,到跟那只白龙会学了,摇头,敢情是近墨者黑吧。林子边缘处,气温变的凉爽,密丛中不时传出几声美女蛇的歌唱,展昭找了片稀疏的地方,又吩咐宠去引怪物。
红麒麟甩甩尾巴,一溜烟窜没了影,不一会儿,被三只美女蛇打的满头包的宠物飞奔着跑了回来,展昭立即挥剑砍上,三只美女蛇两只27级,一只28级,自己目前26级,打起来刚好合适,经验值也能得不少。
独自练了半个多小时,有些疲累,准备去就近的二环河边洗把脸歇歇,才发现几日没来,幽灵谷的河边新开了一家烧烤铺子,仿古风情加一点现代元素,古色古香的木屋,沙滩上若干撑开的木制大伞,铺子门口还放了冰镇冷饮的电冰箱,展昭走到那一排木屋前,房间门口的木牌上挂了几个大字,“此房间正在装修,预计三天后投入使用,欢迎下次再来。”
展昭摇头,要了瓶啤酒,两只烤鱼,捡了张露天的蘑菇伞坐下。
三分钟,两只香喷喷的烤鱼端上桌来,展昭撕下一块塞进嘴里,顿觉鲜香浸满味蕾,果然不错。
红麒麟流着哈喇子看着,“南侠,我刚才引了68只怪物,我也要吃鱼。”
展昭瞥了一眼,又要了两只鱼给麒麟,红麒麟狼吞虎咽的三两口吃掉一条,爪子扒了扒唇边的毛,意犹未尽,“如意不在,没人跟琉璃抢鱼了,哈哈…”
展昭翻白眼,不由自主又打开名片夹,风流天下的头像依旧是灰色的,中午的话还在耳边回
响:
“你不在我一个人觉得没意思。”
“你说请我喝一个月酒的,都好几天没去了…”
看着手中的巨阙,一个人,是挺无聊的,你不在,我也不习惯了…
靠在椅子上望着碧波粼粼的小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没有彼此就不习惯了。
 
又想起曾经的五次恋爱史,谈了五次恋爱,被抛弃了五次,每个都说,“白玉堂,你不懂爱…”
“白玉堂,你半个月都不给我打电话,这叫什么谈恋爱,分手…”
“有打啊,那天我跟你说你的化妆镜落在我家了…”
“白玉堂,你那心就是烙铁做的,刀枪不入…”
“没有啊,我没说分手,是你要分手的。”。
 
叹气,爱到底是什么?屏幕上的西藏天空似一块蔚蓝色的水晶,干净到没有一丝云彩,雄伟庄严的布达拉宫立于天空之下,仿佛可以听到喇嘛们祈祷的梵音,不知道猫儿会不会喜欢这里,伸手摸上心脏的位置,懂了,现在懂了,爱就是朝思暮想、牵肠挂肚,见不着就觉得心里缺失了一块… 在电脑前磨到十一点半,跟蒋平打了招呼,开车去松江路。雨停了,可太阳依旧没有升起,似晴非晴,气温也低下很多,白玉堂将车在地下停车场停好,拉上外套拉链。走到幸福小学门口刚刚十二点,校园门口的学生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一眼看到穿警服的男子,“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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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瞥了一眼,寻思现在怎么进疗养院也要预约了,立即掏烟给门卫点上,“大哥,我爸爸有慢性病,我特意来打听一下,想让他搬来疗养院居住。”
门卫点头,“哦,原来是在这样啊,这家疗养院是不错,设施也好,不过上个老板不知什么原因在拍卖地皮,以后做不做疗养院还不一定呢,而且最近港口一带也不太平,很多病人都转院了,现在只剩下十来个也都是身体状况非常不好的,一时半会还没来及离开。”
“哦,怎么好端端不做疗养院了呢?”
“谁知道啊,我也刚来的,你要是想进去,就在我这登记一下吧?现在治安不好,上头有吩咐。”
白玉堂又赔笑,“刚才那人看来也是咨询疗养院的吧。”
“那人,”门卫抽了口烟,“那是有预约的。”
“哦,”白玉堂笑眯眯的点头,爷爷到要看看你们能搞出什么鬼把戏,“既然疗养院不做了,我再换家看看吧。”
“好的,那您慢走。”保安又晃进了门卫室。天色隐约起来,山中多树,此时更显得暗淡,白玉堂佯装下山行了二十来米。
展昭四处张望寻白玉堂,一抬头,正见白色外套在不远处,二话不说的快步窜出,出手就是小擒拿,蹬腿拿肩,毫不留情。
白玉堂防备不及,失了先招,正要与之缠斗。
声音怒道,“白玉堂,你能耐,到底干什么呢?威逼出租车闯红灯?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
“猫儿,怎么是你?”白玉堂卸下防备,“稍后我在解释,那车号我也记下了,实在是急事,来不及了,我得走了。”挣脱开展昭就要离去。
展昭满目困惑,也急起来,“白玉堂你站住,到底什么事?给我说清楚。”
“刚才我追的人叫涂善,他窃了五义的机密系统盘,那盘子是《江湖》的全部心血,我不能让他跑了,”指指疗养院的一栋楼,“他们在做非法买卖,我一定得去。”
展昭面色一变,白玉堂别是遇到什么落魄的间谍了,沉凝了一下,“他既然敢做,估计不止一个人,千万别冲动,还是打电话报警,等**来了再处理,别着急。”
“我怎么能不着急,”白玉堂瞪眼,“他们那个办事效率,到现在也没见动静,万一涂善再跑了呢?爷一定得去看看,这两个***,爷爷找他们很久了,盘子一天不拿回来我这心就一天不安稳。”转身又要走。
展昭急忙一把拉住,“你冷静一些,他们既然不怕犯法去盗窃五义的东西,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去很可能有危险。”
“猫儿,不管怎样我都要去,那东西是五义的全部心血,全部心血啊,”白玉堂满眼焦色,
“我跟幕后人有些恩怨,我只想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伙,然后拿回公司的东西,你放心,我在车上已经给**队的丁兆兰打过电话了,你别再拦我了。”想抽回被展昭抓着的衣袖。
展昭却牢牢攥着不松手,“白玉堂,你冷静点,别冲动。”
挣了几次,有些恼火,“展昭,你干什么?再晚就来不及了,你想打架改天爷奉陪,涂善已经进去五分钟了。”
展昭不自觉松了手。
白色身影在眼前一晃,跑出一大段。
有什么东西在脑中闪过,抓也抓不住,那次在足球场的诡异记忆,已经淡忘了许多天,此时又复活了般,胸口瞬间闷的透不过气,白色的影子几乎要消失,不安与恐惧也越来越强烈,必须,跟着这人,必须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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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有一圈围墙,涂善与聂松相约的是一栋相对孤立的小楼,有各种健身器材及文体设施。两人翻过院墙,整个楼除了第二层其余都没有亮灯,正准备从大门上楼,却看见楼下站了几个面色不善的男人。
白玉堂缩在拐角,“猫儿,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爬水管吧。”
展昭打量了一番,“五楼有一扇窗开着,先爬到那里再打算?”
“好。” 五楼的楼道黑漆漆的,两人没敢按楼道感应灯,借着昏暗的光亮谨慎下楼。二楼透着几分诡异,亮灯的门前站了几名穿黑衣服的男人,看上去像是保镖。
白玉堂皱眉,赵氏什么时候雇佣了这些人?
“如果只是窃盘,用的着这么慎重吗?我怎么寻思都不太对劲啊。”展昭眉头紧锁,小声道。
“你不知道,对手是赵氏网络,五义的盘就在他们手上,我想看看他们在做什么交易。”
两人闪进就近的一间屋打开窗子研究地形。
这间房与亮灯的房间大约有十米距离,墙面光滑,没有任何可攀附的绳索。
 
展昭伸头看了一眼,“去三楼,扯一根电线作绳子,从三楼吊到二楼窗口。”
“好,这方法不赖。”白玉堂双眼放光,自己也想从三楼下二楼,不过没想起用什么做绳索。两人迅速上楼,楼上这间是阅览室,左侧三排桌椅,右侧靠墙是两排满满当当的书架,
拐角还有一只半人高的大塑料箱,一张歪歪斜斜的标签,旧报纸回收。
展昭掏出随身小刀沿着楼道墙壁的明线割了一长段,仔细在三楼窗口固定好,“电线足够长,我们一起下去。”
“不用,你在这等着,我下去探探风,如果有特殊情况你在上面也能照应。”白玉堂将电线在身上缠了一圈。展昭又觉得心慌,迅速从白玉堂口袋摸出手机,拨了自己的号码,保持通话后又塞了回去,“我就在这守着,有事情你晃晃绳子,或者敲三下手机,我立即拉你上来。”
“嗯,你自己也要小心。” 展昭看着人顺着电线一点点下滑,又加开了通话录音功能。
 
第17章 第十七章 黑色交易
男子穿着黑夹克,悠闲的靠在椅背上吐着烟圈,“涂善,别忘了当初说好的交易,你为赵氏,我为襄阳,没有我协助你演一出苦肉计,你也没这么容易混进五义博得他们的信任,原盘加备用盘正好两份,我们一人一份也不为过。”
可能这几日涂善过的也不安稳,胡子半长,相貌有些邋遢,“聂松,你想过河拆桥?说好了三百万的。拿了钱我就离开,**找不到我,你们也安全,现在难不成想反悔?盘子就在我手里,你要是不给钱,我就是毁了它也绝不交给你。”
男子轻轻弹着烟灰,“涂哥,这价码实在是太高了啊。我一时半会上哪凑这么多钱给你?你也该知道,现在**到处在找你,如果我把这事情抖出去,你免不了要坐牢。而且,五义会放过你吗?白玉堂那脾气你也该知道,说不定私下找人废了你都有可能。”
“聂总,你这话说的太对了,白玉堂拿你当知己,你背后捅他一刀,如果他知道能放过
你?”冷笑,“我的价码实在不高,你做的那些买卖,随便拔一根毛也不止这些,三百万,我拿到钱立即离开,不管是赵氏襄阳还是五义,我一方都不再掺和,你们自己斗吧。” 白玉堂贴着墙壁侧耳细听,幸而窗户开了一条缝,听起来不至于太费力,拳头捏的咯咯响,聂松竟然会跟襄阳有关系,这帮王八羔子,竟然早就算计好了。聂松面色变了变,“涂大哥,我做人一向安分守己,正经经商、身家清白,襄阳的情况你也该知道,自从五义的4D上市,生意直线下滑,只是没想到你这人这么薄情寡义,我堂兄赵桢怎么也对你有恩,你难不成也黑了他三百万?”
 
“你清不清白我懒得管,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对我有恩的是赵桢的父亲,我冒着坐牢的危险去窃盘,已经偿还够了,我只取我应得的,当年赵恒将公司交给赵桢,赵珏不还是想着外甥的家产,偷偷挖走了一半?这种薄情寡义的笑话还是不要说了吧。”
聂松狠狠瞪眼,“那是我们应得的,赵氏80%的客户都是我父亲一家家跑来的,赵恒那个老东西,全部给了赵桢,那是天怒人怨。”
“聂松,你不过是个私生子,名不正言不顺,外面能有几人知道赵珏是你父亲?赵珏将来又能分给你多少?”
聂松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白玉堂惊诧,聂松竟然是赵珏的私生子,聂松,你这砸碎伪装的真是好,爷爷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你,想着被这人当猴耍了近两年,胸口憋闷的难受,努力忍着又向墙边靠了靠。涂善接着道,“你们赵家的事情我懒得掺合,盘子在我手里,”捏着一张看起来不陌生的东西,“事先说好的三百万,钱拿来,盘子你拿走,不然我就当着你的面毁了它。”
聂松盯着对面人,“涂善,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想想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赵乐一年前会无缘无故死于车祸?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白玉堂面色剧变,依稀想起一年前襄阳发生的事情,那时五义出于礼数,还特意送去了花圈,没想到这事情竟然是聂松做的,这人竟然歹毒到如此,不由捏了把冷汗。展昭一直握着电话,至此也听出了大概,看来这事情不止窃取商业机密这么简单,还牵扯到谋杀案,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急忙关上窗子,暮色已暗,没有电也不会发现那根系在扶手上电线,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侧身闪在门后。
 
门被推开,门外一行五人从容不迫的走进屋子,呈半圆形围住涂善,无一例外举着黑洞洞的枪口… 白玉堂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怎么会变成这样?聂松竟然,难不成他在做什么非法的买卖?这阵势,如果被发现必然性命不保,爷爷可不能这么平白无故的没了,恐怕被人发现,悄悄收回半个脑袋。
聂松非常自然的从黑夹克里摸出一只银白手枪,百无聊赖的在指尖转着。白玉堂已顾不得再听下去,深呼吸两口气,用力晃晃电线,又敲手机屏幕。展昭早就急不可耐,见有动静立即向上拉,白玉堂也用力的爬。满手是汗,握着光滑的电线直打滑,两人的对话再听不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翻进屋内,正巧传来一声不太大的“嘭”,隐约有涂善的叫喊,接着又是一声“嘭”,再没了声音。白玉堂手有些发抖,就目前这阵势,若是两人被发现,很有可能被灭口,说到底还是自己鲁莽了,现在还连累了展昭,边拨手机边道,“猫儿,打电话报警,这**队的办事效率实在太低了,怎么到这会还不来?”
展昭也急拨电话,“愚人港西千丰山,太平疗养院,有枪杀案,请立即派人过来。”
“兆兰,涂善死了,不是说警队来人了吗?人呢?”白玉堂尽量压低声音。
丁兆兰急的不得了,“小白,你手机怎么一直占线?现在赶紧离开,柳青他们在聂松家发现了还没来及出手的毒品,估计他们今晚上准备带着东西离开,我们已经有一部分人去港口设拦截了…”
“丁子,涂善死了,被聂松枪杀了,你跟我说在港口设拦截,疗养院没有人过来吗?”
“小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你赶紧离开,聂松这人非常危险。”
白玉堂怒气匆匆的挂了电话,“猫儿,此地不宜久留,兆兰说聂松在做毒品生意,他们手中
都有枪。”
展昭面色一变,夜色下看不清表情,目光带着愠怒,“刚才的通话我录下来了,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也不能硬拼。”
“嗯。”
两人正准备出门,楼道又传来脚步声。
白玉堂随手抽了跟夹报纸的长铁夹拿在手里做武器。
展昭看了眼书架,“玉堂,我们将书架向外移动一些,先在那后面躲一下,没有电,他们也不会注意到。”
“好,”两人奔到书架前,一起用力,将沉甸甸的架子移了三十公分,紧贴着墙壁钻进书架背后,白玉堂立即打了两个喷嚏,“猫儿,这后面都是灰,可真脏,阿嚏。”
“你忍着点,忍住了,阿嚏。”展昭用力揉了揉鼻子。
“好的,放心,我把鼻子捏起来。” 声音渐渐清晰,“整栋楼都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异
常,就是三楼的电线被人切去了。”一男音道。
另一人答,“切去就切去吧,只要没有条子混进来就好,反正一会就离开了。”
“对,咱们快去找箱子吧,晚了聂总又要训。”
“这涂善也真是,没事非的找死,死了还不叫人安生,尸体又不能扔这。”
两人打开阅览室的门。
展白二人贴着墙壁站,连大气都不敢出,幸好没有电,白玉堂一手拿着铁夹,为了不打喷嚏,左手捏住鼻翼,这鬼地方,实在是太脏了。其中一人打开手机照亮。
微弱的光线在屋中环绕了一圈,可能是光线太暗,并未留意到书架移动了位置。
光线停留在‘旧报纸回收箱’上,“还好我没记错这有个箱子,把人扔进去,拿报纸一盖,抬下山去也没人能看到。”
“对,还是黑豹你聪明,咱们快把它抬走吧,这箱子还挺大的。” 两人话音刚落,白玉堂就觉得裤兜嗡嗡的抖动起来,手机在进疗养院之前就调成了震动,这会儿是进电话了,赶紧去摸口袋,随便按了个什么键,手机总算不动了,鼻腔接触到空气一阵瘙痒,这旮旯子怎么这么大灰,还来不及思考,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白玉堂心中一凉,坏了,可能是被这个喷嚏镇住了,鼻子也不痒了。
展昭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只希望那两人没听到,虽然这种可能性为0,这么大的声,除非那两人是聋子,展昭清晰的听到枪保险打开的声音,不觉滴下两滴冷汗,白玉堂,你可真要命。声音厉道,“谁,出来。”
这时候出去,无疑是死路一条,白玉堂自责的差点将舌头咬掉,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什么时候打电话不好,非得这时候,如果不是进电话也不会弄成这样。
展昭捏了捏白玉堂的手,示意稍安勿躁。
光线太暗,被书架遮挡的严实根本看不到外面状况,展昭摸索着伸出半个脑袋,正见两人举着枪向门口移动,暗叫糟糕,这两人定也是谨慎之人,恐怕自己与白玉堂有家伙,便想移到门口,只要他出声叫人,今天一定离不开这里,自己好歹也是**,不能让白玉堂冒险,一定要护着他,正准备出去却被白玉堂一把拉了回来,“你别动。” 两条影子以为被人盯上,停在屋中一动不敢动。
“你们老实点站着,爷爷一不高兴手就抖,万一不小心扣了扳机,你们俩谁先死可不一定。”
“哼,唬谁呢?”一人道,“我们可是有枪的。”
“我也有啊,”白玉堂不紧不慢,“不过你在明我在暗。”
两人迅速背靠背站着,眼瞄了一圈,发现除了那两排书架,再没有遮挡物,也不知哪里来的默契,两条黑影迅速翻到一排桌后,接着对书架猛然开枪。
展白躲在书架背后,动也不敢动。
打了约六枚子弹,枪声停下了,冷笑,“唬人的,他们没有家伙,不然能憋到现在?”
另一人也道,“赶紧出来,反正你是躲不掉的。”
 
第18章 第十八章 危急时刻
“好吧,你赢了,我确实没有家伙,五义,白玉堂,”接着无事人一般走出了书架。
“白玉堂?”一名男子重复。
“怎么?白爷爷的名字没听过?还是聂松没跟你们说过?”
另一男子盯着身影仔细看了一会,小声道,“我在聂总家见过他,确实是白玉堂,这事还是
跟聂总说下再做定夺吧。”
“双手举过头顶,走过来,不然我先毙了你。”
白玉堂心里也没底,既然聂松涉毒又杀了涂善,很有可能连自己也一并结果了,不过事已至此,至少展昭没有被发现,至少他还好好的,想到这总算有些安慰,如果兆兰他们派人来,也许自己还有希望,如果真的死了,低下头看了看地面,猫儿,我还没告诉你我喜欢你,那就忘记吧,丢了手中的铁夹,乖乖举起两手移到门边。
黝黑的枪口无情的抵在前胸,“转过身。” 展昭心脏猛然收紧,阵阵抽痛翻搅的痛苦不堪,一时间涌起无数画面,白衣男子手执画影,温柔的看着自己,然后画面又变成诡异的红… 白玉堂配合的转了身,祸都是自己闯的,此刻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好让展昭安全。身影如鬼魅、脚步轻盈如一只猫,倏然飞起窜到门边,手中一刀直插进一人后颈,再飞起一脚踢向另一人执枪的右手。
 
展昭胳膊一麻,闷哼一声,回头正见楼道的窗前晃荡着一张脸,顾不得疼痛,抬起受伤的左臂狠狠推了白玉堂一把,接着回手一枪,那张脸立刻在窗前消失了。倒吸着凉气缩在墙角,幸好没有电,不然受伤的就不会是胳膊了,子弹还在皮肉里,按上去疼的钻心,希望没有伤到动脉吧。
“猫儿,猫儿,你怎么样。”白玉堂心焦的扑在展昭身前,“猫儿,你说话,伤哪了?”
“没事,胳膊上,不碍事的,看来是走不了了,估计下面也该有人守着了。”
窗口隐约又有人影晃过,展昭再次开枪,却发现没了子弹,只得迅速抽过一张椅子挡住,
‘嘭’,椅子被打穿,白玉堂也在搬椅子,见此景立即对窗口补上一枪,那张脸又消失了。
“我们先躲到书架后面去,再撑一会**就该来了。”
“恩。”
两人一人顶着一张椅子向书架飞奔,眼见着快到地方,窗前一下窜过三条人影。
白玉堂见情况紧急,唯恐展昭再受伤,飞出椅子掩人耳目,疾奔两步双手抱着展昭扑倒在书架背后。椅子被打的木屑乱飞,书架上噼里啪啦的一阵闷响,幸而架子上一本本都是厚厚的书籍,子弹穿不过来。 “住手,谁叫你们动手的?”声音怒道。
“聂总,白玉堂杀了我们两个兄弟。”
白玉堂趴在展昭身上,贴着耳朵小声道,“是聂松,如果他们进来,你躲在这不要动,我来应付他,一定能撑到兆兰他们过来。”
展昭只觉耳朵上一团热气哈的痒痒的,“玉堂,我才是**。”
“傻猫,你只是个小**,而且这事儿本就跟你没关系,听我的…” “玉堂,你出来,这是误会,我拿盘子也是为了还你。”聂松道。
白玉堂依旧趴在展昭身上,感觉到心脏有力的跳动,心中莫名的安静不少,说什么都要保护他,“聂松,你少睁着眼说瞎话了,盗窃商业机密、走私贩毒,爷爷是瞎了眼才信你,**就快来了,就看你还能神气多久?”
“白玉堂,你今天不该来,我拿盘子真的是为了还你。”
“哼。”
“罢了。”门外人叹气,“别管他们了,带上受伤的兄弟,我们赶紧走。”
“聂总,那边兄弟说条子已经去了港口,我们还是从便道上走吧。”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
去,两人恐怕有埋伏,也不敢轻举妄动,依旧小心的躲在书架背后。
过了约三分钟,门外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白玉堂沿着书架边缘悄悄潜伏到窗口,“猫儿,他们可能是逃命去了,我先给你包扎伤口吧。”
话音刚落,窗口突然飞进一团白烟,白玉堂心惊,炸药?赶紧上前接过想扔出窗外,却是那烟突然熄灭,人也软绵绵的倒下。
“玉堂,玉堂…”展昭一阵惊慌,也只跑了两步就觉得头晕的站不住,糟糕,是迷烟。
意识恍惚之前听门外人道,“把门撞开,带白玉堂走。”
巨大的撞门声,还有声音问,“另一个呢?要不要杀了?”
聂松犹豫了一下,“是跟白玉堂一起的?先别杀,带着吧。”
 
第19章 第十九章 命悬一线
展昭再次醒来是被用力摔在地上,胳膊疼,头也昏,接着舱门被关闭,一片黑暗。默默观察了一会,再三确定被关在这之后,用力按上受伤的胳膊,疼的一个激灵,那股子昏劲总算暂时褪去。
慢慢坐起身,借着右上一扇窗户透进的微弱光线细细观察,发现身边还躺了三个人,恐怕外面有人看守,也不敢出声,悄悄爬上前去端看,三人中没有白玉堂,并且都已经断气了。
展昭有些心慌,摸了摸口袋,手机还在,立即给丁兆惠发短信,“我好像在船上,白玉堂不跟我在一起,请告诉丁大哥。”
信息发出没多久便收到回复,“小展,撑住,已经安排船出海了,我打你的电话,请保持通话以便确定你的位置,注意保持警惕,注意安全。”
刚看完短信,手机便有电话接入,按了接听,小心谨慎的塞进口袋。 ~~~~~~~~~~~~~~~~~~~~~~~~~
 
白玉堂觉得眼皮沉重的厉害,大脑总算慢半拍的开始运转,似乎躺在某个柔软的地方,不对,不是在阅览室吗?猫儿呢?猫儿,猫儿怎样了。想动,又发现手脚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立即破口大骂,“聂松,你这混蛋。”
门被打开,聂松穿着一件粉色衬衫,手中的瓷杯飘出淡淡茶香,“玉堂,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白玉堂撑着坐起身,“聂松,你抓白爷爷来这做什么?你这王八蛋,骗了爷两年,跟涂善联手陷害五义,你有能耐一枪结果了爷。”
聂松坐在床对面的小桌子上,“玉堂,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如果我想害你,在你昏迷的时候大可以动手。”
“废话少说,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呢?我要见他。”
“不可能,”聂松波澜不惊,“我既然带你走,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不准关心别人。”
“***脑子有病。”白玉堂吊着眉毛。
聂松瘪瘪嘴,“盘子我会弄到手还给五义,这个你大可安心,涂善动手我真的不知道,不然我一定会阻止他的,本来想等安定下来再告诉你,谁知出了这样的事,你跟我走吧,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不要因为这事有心结。”
白玉堂惊得从床上跳起,“你胡说八道什么?爷爷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你脑袋被门挤了?”
“玉堂,别不承认。”聂松将杯子放在桌上,向床边走去,“你说你努力谈了五次恋爱,却每个都说你薄情、都说你不懂爱,你说你很好奇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我觉得你不是不懂,是根本就不喜欢女人,你自己也说过,跟那些人在一起还不如跟我一起来的自在,你难道忘了?”聂松凑到白玉堂身前,柔声道,“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是有目的,不过后来我发现我也喜欢你,我花了一年时间创下了基业,以后可以不愁吃不愁穿,我们离了这里…”
“放你娘的狗屁,你脑袋被驴踢了。”白玉堂不等聂松说完立即横眉怒竖,“姓聂的,爷爷一直拿你当兄弟,你却在背后设计陷害五义,爷爷是瞎了眼才信了你,爷爷这辈子喜欢上谁都不会喜欢上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聂松瞪眼,闪过一丝阴鸷,“白玉堂,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耐心,信不信我杀了你,我得不到的宁可毁掉。”
“爷爷何曾怕死?”脑中又出现展昭,自己当真是连累他了,“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呢?我要见他。”
“死了。”
“浑蛋!”血液瞬间沸腾,胸口窜上一腔无名怒火,三两步上前狠狠揪住聂松的衣领,“他在哪,你敢动他爷爷一定不饶你。”抡起拳头就要挥上,聂松一闪一避,迅速还手将白玉堂反手制在床上,“药劲没过就这么大的力气,看来我真要看好你。”
“聂松,”白玉堂咬牙,奋力后踢,聂松防备不急,吃了一脚,白玉堂趁机翻身,再次挥
拳,无奈手脚软绵绵使不出多少力气,三两下又被聂松制住,“白玉堂,你倒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啊,可就是这性子我喜欢,本来现在不想,是你逼我的。”
欺身将白玉堂压下,用牙齿扯开那件白衫,露出白净坚实的胸膛,急促的吻上,胸膛滑过一道湿痕,呼吸带着三分低迷,“白玉堂,我要定你了。”
白玉堂恼羞成怒,双手被制,一时又动弹不得,攒足了力气,抱着鱼死网破的决绝用脑袋狠狠撞过去,这一下使了全力,聂松被撞的一个趔趄,捂着头后退两步,枪也从衬衫滑落在地,白玉堂顾不得被撞的眼前发黑,快速抡起凳子砸上,脚上一踢,接过枪在手,将聂松逼到墙角,咬牙道,“跟我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呢?吩咐人把他带来,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一枪崩了你,我说到做到。”
聂松斜了斜眼,“玉堂,别这样,你难道当真不念旧情。”
“旧情?知道你骗爷的那一刻起,就什么都没有了,叫人带他来,我要见他,现在就要
见。”
聂松摇头,目光带戾,“白玉堂,你会后悔的,毒蛇。”
门外有人应道,“聂总。”
“将那个男人带来。” 展昭被人用枪抵着押进了船舱,环视一圈,屋中加上挟持自己的一共有三人,默默思索着如何出手制敌。
“聂总,人带来了,在门口。”
白玉堂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聂松,枪抵在脑袋上,“你给我老实点,敢耍花招我立即崩了你,爷爷的射击技术你也该知道。”
两人一步步挪到门前,白玉堂道,“你开门。”
“玉堂,何必呢?”聂松拧上锁环,却是在打开的瞬间,迅速从衣袖内滑出一只小刀,快速刺向白玉堂小腹,接着一拳向上,预备抢枪,白玉堂因为吃痛后退一步,手无意识的扣动扳机,也不知打到哪了,嘭嘭响了两声,人也跌坐在地。去了挂锁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白玉堂恐怕事态紧急,顾不得疼痛,快速两枪打了大厅与小屋的灯。门开的瞬间,展昭只来及看到白衫上的血便陷入黑暗,心中一急,某种记忆似在脑中复活了般,迅速侧身,摔拌,夺枪,可惜光线太暗,枪落了地,那人似乎没料到人质会突然出手,反映过来立即与展昭缠斗上,另外两人见状也快速上前。聂松恐怕白玉堂再开枪,也顾不得受伤,闷哼着向外间跑,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得了喝令,一人顺手就是两枪,展昭急转身,将缠斗的人做了活靶,之后奋力向前一推,接着再飞起一脚踢向另一人。
白玉堂见聂松趁乱出了门,外面又响起枪声,撑着力气爬起来,“猫儿,猫儿,你要不要紧,你们这帮畜生,有种冲爷来。”
“玉堂,我没事,你别出来,躲在里面。”
嘭嘭,又是两声枪响,展昭顺地滚了几圈,奈何手中没有武器,只能捞起附近的东西边闪边丢。
 
白玉堂心焦如焚,迅速趴到门边对着其中一条黑影射击,黑影闪躲不急当场倒下,另一人急闪到一边,接着又是枪声,白玉堂再次扣动扳机,却发现没了子弹。展昭听着手枪空鸣,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一片片红色覆盖了思想,也不知手中摸到的是什么,随手扔出,接着一跃而起推开白玉堂挡在身前,‘嘭’,冰冷的子弹穿透胸膛,心口怵然一痛,几乎站立不稳…
白玉堂见展昭不要命的护着自己,心中又急又气,迅速侧身掷出没子弹的枪,推着展昭进了小间,急急挂上锁扣。门外传来奔跑声,惊叫声,“聂总,你怎么样了?有条子追来了,现在咱们怎么办?”
“带上东西用小艇撤,浇上汽油,放火烧船。” 屋外的骚动声越来越大。展昭捂着胸口瘫坐在桌边,用力按压受伤的位置,却止不住汩汩外流的鲜血,久远的记忆慢慢浮现,人影,不断的在眼前晃,不知何时的誓言,在耳边回响,若有来世,一定守着你,护着你,若有来世,就做两个普通人,没有责任要背负,没有青天要守护,没有那么多的恩怨是非,就一直守着你,一直到老,绝不会让你,再为我,奔波流血… “猫儿,你怎么了?”白玉堂觉察展昭不对劲,急忙趴上前细看,竟满身是血,心瞬间透凉,“猫儿,你,受伤了…” 胸口痛的几乎无法呼吸,思维恍惚起来,记忆时而深刻、时而飘渺,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玉堂,没事。” 白玉堂慌了神,也顾不上小腹上的剧痛,一把将人拥在怀内,“猫儿,你别吓我,猫儿,你不能有事,你撑着,**来了,他们就要来了…” 展昭用力按着胸口,脑中清晰闪过隔世的画面…
那年汴京城古朴的小院,一树淡白的月桂幽幽飘香,白衣人打着一只花灯,“猫儿,今天是十五,街上可热闹了,我们也去看看吧,干娘还做了好些月饼等着我们呢…” “猫儿,你说话,你说话啊,你别闭眼。” 影子再次淡去,剩下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容颜。白玉堂觉得鼻头发酸,恐惧一点点加深,“猫儿,你说话啊,你说话,是刚才护着我受的伤?是我不好,猫儿,你别闭眼,你看着我,看着我啊。” “白老鼠,展某,无事,一点小伤,无甚大碍。”声音气游若丝。隔了很久,又像是梦呓般喃喃自语,“你说,白首不相离,却没说,如果留下我一人,当,何去何从……”
 
“留下我一人,孤独了二十载,白玉堂,你,果然狠心…” 大脑蓦然出现一幕幕画面,震惊的望着怀中人,如被电击了一般失去知觉,唯有泪顺着面颊一滴滴凋落,遥远的声音不停在耳畔飘荡,“白玉堂,你说白首不相离,却没说,留下我一人,当何去何从…”
“白玉堂,你言而无信…”
“你说我们老了,就去江湖隐居的…”
头痛欲裂,久远的回忆如凌乱的拼图,一点点拼凑起来,用力抱住那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快要窒息的心痛,温热的泪如破碎的琉璃,一片片晶莹却带着无尽的裂痕…
那开放在三涂河畔的彼岸花,一大片、一大片连绵不断,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血,如荼,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三千日斗转星移 ,看着你的容颜老去,终生未娶,看着你风雨漂泊、刀光剑影…
只是那身影的右侧再不会出现一个白玉堂…
猫儿,你不知,我欠了你二十年,也等了你二十年。你不知,灵魂没有心却也会碎,你不知,我空余残缺的魂魄,孤单的守在三涂河畔,只为等着你经过,只为等着你…
原谅我,轮回之后竟忘了你… 浮沉江湖宿愿
弹指间
数千年
谁忘却了誓言
却只是当年
月光染白了思念 “展昭,我不准你有事,不准。”白玉堂歇斯底里的叫喊,泪水肆无忌惮,
“你不准有事,不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我失言了,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都行,别离开我,别丢下我,昭,求你,你看看我,
昭…” 只是怀中人,似耗尽了全身力气,除了若有若无的呼吸,再没有张开双眼。 “来人啊,救命,救命啊,猫儿受伤了,猫儿受伤了。”
“救命啊,我爱他,我不能失去他,我爱他,我爱他。”
“来人,救命,猫儿,猫儿…” 我们,有几个一生,可以错过…… 船上不知何时火光冲天,刺鼻的浓烟、翻滚的烈火,熏烤的人几乎睁不开眼,丁兆兰叫着两人的名字,几名**冒着火势冲入房间一间间搜索。
用力撞开小间的门,发现两人早已昏迷不醒,如两个被遗弃的孩子紧抱着依偎在桌角。
“丁队,活着,昏过去了。”
“担架,抬上快艇,送到最近的医院,其它人跟我继续追,他们的小船跑不快…” 黑漆漆的水面泛出支离破碎的光晕,残月挂在天际,清冷的月辉,一如当年…
 
终於想起前世了啊,不过也快完结了
 
话说小5你每次都更好多啊~有时来不及看的说
 
第20章 番外:前世怅(此岸·彼岸)
那一夜是暗淡无光的。红衣人愁眉不展的坐在厢房内,看着手中的巨阙发呆。
白玉堂抱着两坛梨花白推开房门,“猫儿,别想了,喝些酒解乏,横竖也是三更天的事呢,喝些酒睡一觉,三更天我们俩一起去,盟书一定能拿回来的。”
展昭疲惫的靠在床柱上,“玉堂,此去一定诸多凶险,你我需得小心谨慎。”
“放心,”将其中一坛酒递给展昭,“这梨花白性儿淡,喝了歇会,三更天我叫你。”
“恩。”展昭接过,也确实太累了,连续十多天马不停蹄的赶到襄阳,到了之后不曾歇息,又与白玉堂几次秘密潜入王府,靠着一帮江湖朋友的帮助,密探到谋反的盟书就在襄阳王府后院的冲霄楼内,重兵把守,机关重重。
开封府众人秘密商议了数次,若破襄阳,必先破冲霄取盟书,而行动,就定在今夜。
~~~~~~~~~~~~~~~
 
白衣人静坐于床边,看着那人安静的睡颜,“傻猫,明明累成这样,却总是不知歇息,把所有的事情都一肩扛。”趴在颈窝间嗅了嗅,“你安静的睡,明日一早起来,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吻上唇,吮去残留的酒味,“这次,让我自私一次,自己,一肩挑一次。” 三更天的风是冷的,月是暗的,朦胧的月晕像一团发霉的面团,挂在乌凄凄的天空。
白玉堂最后看了床上人一眼,紧了紧被角,“好好的睡,等我回来。”
~~~~~~~~~~~~~~~~
屋外的噪杂声响起,展昭努力张开沉重的双眸,只觉头脑昏沉的历害,心脏猛然一紧,白玉堂呢?正想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雄鹰扑腾着翅膀在窗前落下,口中含着一卷明黄色的盟书,明黄间清晰的血指印如一柄利剑刺在心窝,展昭强打起精神奔向院内,杨宗保惊道,“展护卫,刚才烟花信号已经升起了,不是你放的?”
……
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别院,怎么到的冲霄楼,耳边不绝的厮杀声,吼叫声,妇女孩子的啼哭声,声声入耳,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月光太凄凉,路程太长,使到极致的轻功太慢,步伐凌乱。 冲霄楼的机关已尽数破去,铜网中的人全身被利箭贯穿,耳边仿佛可以听到箭矢射出的呼呼风声,一根根肆虐的扎进皮肉…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大脑每一根神经,除了那身被鲜血浸透的白,竟再看不到其它…
鲜血渲染满身,刺目的红将双眸灼烧的生疼,艰难的走近,发疯似的砍去那层束缚,小心翼翼抱起还带着些许余温的身体。
怀中人睁着眼,瞳孔却再无光泽,颤抖着摸上熟悉的容颜,轻轻拭去面颊的血污,泪滴浑然不觉的簌簌凋落,“白玉堂,白玉堂…”
阴森的阁楼尽是凄凉绝望的悲啼… 心痛撕裂着五脏六腑,吞噬着每一颗细胞,一根根拔出身上的箭,每拔一根,心就碎一分。
一只、两只…
七只、八只…
眼眸空洞到只有不断泻下的清泉,只有那人身上密密麻麻的箭孔,整颗血淋淋的心,也随之
翻搅的碎落一地。
一遍遍的叫喊,只是那人,睁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却再看不见他…
轻抚上面颊,一遍遍的重复,一遍遍的质问,“白玉堂,你说白首不相离的。”
“你说我们老了,就去江湖隐居。”
“却没说,你若是不在,我一人,该何去何从。”
“白、玉、堂…”
…… 于是记忆,只有刺目的嫣红,如盛开似血的曼陀罗,一大片一大片,生死相隔…
~~~~~~~~~~~~~~~~~~~~~~~~~~~~~~~~~~
 
两道暗影在冲霄楼若隐若现,“小白,我们似乎来迟了。”
“是啊,小黑,怎么会这样呢,魄竟然散了…”
人有三魂七魄,走完一生的路程,鬼差便会来带这人的魂魄回阴地,然后按照在世的功过决定下一世的福祸,奈何桥边饮下孟婆汤,前尘旧事皆忘却,入轮回,与此生再无纠葛…
“他的爱魄散了,”白衣服看着徘徊在冲霄楼内的一缕幽魂,“爱魄少了一块,那一块不知去向。”
黑衣服用灵眼细细瞑望,将此人死后发生的事情一一回放,惊讶的发现,那另一片的爱魄,竟然随另一个人走了…
“小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白衣服叹气,“除非他有极强的怨念,未了的心念…”
“魂魄不全的灵魂,是不能再入轮回的,除非,寻回那一半,否则就一直飘荡于人鬼道,徘徊于忘川河,若是受不了阴风凛冽,或是执意不入轮回,还有可能魂飞魄散…”
“他是枉死…” 两人带着幽魂离开,只是那半片爱魄始终附着在另一人的灵体上,剥离不下来。
“此人的阳寿尚有二十年,看来只能等到二十年后,让他们共入轮回,修的一世圆满,那半片爱魄才有可能归位…”
~~~~~~~~~~~~~~~~~~~~~~~~~
 
二十载的时光,红衣人守着公理、守着正义,熟悉的街道如故,红衣人的脚步如故,只是那抹常伴左右的白影,不知去向…
夜深人静,或许能看见一抹孤独的蓝,抱着一坛女儿红,弥望着夜色下的白海棠,花间莹润的淡雅,一如那人旧日的笑颜…
二十的岁月,风雨沧桑,二十年的追思,白首、难忘…
玉堂,你说白首不相离,原来是,白首莫能忘。弥留之际,两个养子守在床边。
男子的目光一如当年通透,只是发间已有银丝,面颊已有风霜,他吃力的抬手,指着挂在床边的檀木小老鼠。
名叫白云瑞的孩子立即抹着泪取下,“爹,在这呢,在呢,您让我挂在这,说睁开眼就能看到的。” 犹记得那年阳光正好,他拿走自己雕刻了一半的老鼠,微笑着拿小刀接着刻下去,“猫儿,办案不在一起的时候,你想我就看看它,赶明儿你再给我雕只猫,我也随身带着…” 一生怅
一生惘
一生念
一生顾
不记年
繁花开几度
叹回忆
一如当初… 木头因为常年摩挲,泛出清亮的光泽。
男子轻轻勾起唇角,颤抖着攥入手心,眼角依稀有泪滚落,“翼儿,云瑞,我死后,就埋在那片白梨花园,不要伤心,你们,要记得,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男子阖上眼睑,唇边一丝苦笑,玉堂,这一生,我终于走完了… 两道暗影站在窗边叹息,白衣说,“结束了…”
黑衣摇头,“或许,才刚刚开始。”
奈何桥边多了两缕幽魂,他们并肩,手指紧紧缠绕在一起,有灵眼的人可以看到,其中一人,少了半枚爱魄。
饮下孟婆汤,与前世再无纠缠,只是那半枚附着在灵魂上的爱魄,带了往生的记忆,带了,这一生的眷恋…
 
二十载的时光,红衣人守着公理、守着正义,熟悉的街道如故,红衣人的脚步如故,只是那抹常伴左右的白影,不知去向…
夜深人静,或许能看见一抹孤独的蓝,抱着一坛女儿红,弥望着夜色下的白海棠,花间莹润的淡雅,一如那人旧日的笑颜…
二十的岁月,风雨沧桑,二十年的追思,白首、难忘…
玉堂,你说白首不相离,原来是,白首莫能忘。弥留之际,两个养子守在床边。
男子的目光一如当年通透,只是发间已有银丝,面颊已有风霜,他吃力的抬手,指着挂在床边的檀木小老鼠。
名叫白云瑞的孩子立即抹着泪取下,“爹,在这呢,在呢,您让我挂在这,说睁开眼就能看到的。” 犹记得那年阳光正好,他拿走自己雕刻了一半的老鼠,微笑着拿小刀接着刻下去,“猫儿,办案不在一起的时候,你想我就看看它,赶明儿你再给我雕只猫,我也随身带着…” 一生怅
一生惘
一生念
一生顾
不记年
繁花开几度
叹回忆
一如当初… 木头因为常年摩挲,泛出清亮的光泽。
男子轻轻勾起唇角,颤抖着攥入手心,眼角依稀有泪滚落,“翼儿,云瑞,我死后,就埋在那片白梨花园,不要伤心,你们,要记得,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男子阖上眼睑,唇边一丝苦笑,玉堂,这一生,我终于走完了… 两道暗影站在窗边叹息,白衣说,“结束了…”
黑衣摇头,“或许,才刚刚开始。”
奈何桥边多了两缕幽魂,他们并肩,手指紧紧缠绕在一起,有灵眼的人可以看到,其中一人,少了半枚爱魄。
饮下孟婆汤,与前世再无纠缠,只是那半枚附着在灵魂上的爱魄,带了往生的记忆,带了,这一生的眷恋…
 
第21章 第二十章 一梦千年
镊子夹住金属弹壳,放在盘子中发出叮咚一声响,手术室中弥漫着消毒水与血液混合的味道,白大褂的医生带着皮质手套熟练的缝合,检查供氧、心率仪器… 另一间房,刚做完手术的白玉堂安静的躺着。两道影子站在床边,白衣凝望了一会,悠悠开口,“人有七魄,喜.怒. 哀.惧. 爱. 恶.欲,每一魄又各司不同,爱魄司感情,亲人之爱、朋友之爱、情人之爱,小黑,我刚刚才发现那缺失的一片正好是情人之爱,一生无爱不懂爱,难为这样不懂爱情的人竟然谈了五次恋爱。”
“呵,他是好奇加新鲜,心中无爱谈了又怎样,最后不还是分手。”
“说的也是啊,谈了、分了,谈了、再分,不懂,也无所谓珍惜。”
黑衣望着手中最新一卷的勾魂名册,“别看了,走吧,咱们要收的魂在隔壁房间,你没发现那一片爱魄已经跟本灵有了灵魂波动?遇到展昭的那天,他已经慢慢会爱了。”说着向暗夜行去。
“饮下孟婆汤,本该遗忘一生一世,可笑打也好,闹也罢,却依旧痴痴缠缠。”白衣摇头,
“小黑,它为什么不回去呢?”
“或许,怕下辈子忘记吧。”
白衣追上,“那你说,到底什么是爱?我也想体验一次。
“鬼是没有情根的,你如果想体验,跟大人写申请去投胎吧。”
“好啊,”白衣满脸期待,片刻又焉了下来,“可是做人要活60年呢,那我要60年见不到你!我不在你一个人怎么办?牛头马面这么能吃,每次吃饭你都抢不过他们,还有你这人总忘事,我不在谁提醒你?”
黑衣停下脚步,“是啊,我不在晚上就没人给你盖被子了,你着凉会拉肚子的。”蹙眉细细想了一会,“咱们,咱们要分开60年呢…”
白衣抓耳挠腮,“是太久了,那我先不去了吧。”
白玉堂头痛欲裂,昏昏沉沉的张开眼,床边围着几道熟悉的身影,浓重的消毒水味刺激着脑神经,两世的记忆重叠,心中沉甸甸的伤痛远比小腹上的伤口更让人难过千倍万倍,猫儿,猫儿呢…
徐庆最先发现白玉堂醒来,难为平日大咧咧的性子小心翼翼的凑到床边,“玉堂,你醒了,可吓死三哥了,好些没,伤口还痛吗?”
卢方推门进来,“老五醒了?”
白玉堂半张着眼,有气无力,“展昭,展昭在哪?”
蒋平将暖袋垫在白玉堂打点滴的手掌下,“还在手术,老二、兆惠、月华都在手术室门口守着呢。”
白玉堂立即坐起身,腹上刚缝合的伤口疼的一个激灵。
“老五你干什么?”徐庆惊道。
“我要去看他,我要去找他。”白玉堂一把拔了右手上的吊针就要下床。
 
哦,我抢到沙发了吗?
 
白大褂的医生摘下口罩,“胳膊上的没什么问题,胸口的有些麻烦,虽然没有伤到心脏,子弹却把肺叶打穿了,已经做了处理,目前有些发热,还需要观察几个小时。”
白玉堂蹒跚着拦住,“会不会有危险?”
医生看了一眼,“目前有些发热,还需要观察几个小时,如果热能退下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两名护士推着病床经过,白玉堂神思恍惚,直到护士将病床推出很长一段路还愣在原地,蒋平拉了拉白玉堂胳膊,“老五,别愣着了,你也看到了,他没事,我们回去吧。”
“不行,四哥,我要跟他住一个病房,我要看着他…” ~~~~~~~~~~~~~
 
朝阳安静的照射在窗台,展昭依旧闭着眼,两张连在一起的床上,白玉堂紧握住那只手。手上的温暖带着震撼灵魂的触动,轻轻摩挲有些粗糙的指腹,没变呢,还是老样子,再细细端详那张脸,可能是太疲惫了,连细密的睫毛都耷拉着,静静凝望,秀挺的鼻翼,轮廓优美的唇,柔软的头发有些蓬松,几缕轻轻盖在额前,白玉堂第九十九次伸手去摸那人的额头,怕感觉不准,又侧起身将自己的额头贴过去,心中某块空缺了一生的地方,终于完整的填上。
展昭如一只沉睡的花猫,不问世事,安宁恬静。
徐庆第一百零八次摇头,“玉堂,热已经退了,你要是不放心就再测一次体温吧,你的额头是量不出来的。”
蒋平依旧拿着报纸心不在焉的看,这小子不是被捅了一刀把脑袋捅坏了吧?怎么对着个陌生人这么上心?这一晚上一分钟不睡,不停的看,就算这展昭模样俊了些,也不至于花痴到这种程度吧,兆惠不是说前几天还吵的不可开胶吗?
卢方倒了一杯水递上,“少喝点,现在不能多喝。”
白玉堂头都没回的接过水,“我住院这事可千万别告诉干妈,省得她担心。”
“知道了,已经吩咐下去了,你老实养伤吧,不过估计早晚还是得知道。” 韩彰端着早餐进门,“熬了一夜了,都吃点东西,白玉堂你只能看,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吃东西。”
“行,你们出去吃,别看的我眼馋。”
兄弟几人出了病房,徐庆道,“有事你叫一声啊。”
“知道了。” 白玉堂一只手支着脑袋,目光片刻不离,似怕不看着人就会突然消失了一般…
展昭终于动了动,准确的说是睫毛抖了两下,白玉堂激动的又向前凑了些,柔声道,“猫儿,你醒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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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4 00:59:27  更:2021-07-14 02: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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