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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汴梁忆之八苦系列 by八漠四荒[第4页] |
作者:八漠四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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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大人吐血好几天了,速度来拯救。 |
加油,等更! |
怎么还没更? |
卡在这里实在是,唉,太折磨人了。 经过这次猫儿和小白会有突破性进展吗? 猫儿应该是知道的,只是装作不知而已! |
卡着我也很痛苦,上周烧了整整4天,被迫在床上挺尸6天 难道是怪我虐了昭昭?爬下去继续码字。。。 |
恩,估计是2012年,一切都变得比较没事找抽呢!! |
加油 |
看完不准打脸哈~~ ———————————————————————————— 景佑四年,春孟,风雪连天。 自正月朔日起,大雪连下了几日,至今仍零星飘着雪子,没有放晴的意思。这并不阻了汴梁百姓走亲访友,踏雪寻梅的兴头。 甜水巷南面有处宅院,青瓦红墙,除了门上的对子和灯笼跟节日沾亲带故外,不见车马行人往来,独占了“闹中取静”的巧。宅子中央偌大的院落已是清扫干净,院中有几株红梅被积雪压了枝头,隐隐绰绰可见花苞鼓鼓,只待傲雪绽放。 树旁的那人,隔着厚厚的棉衣,仍挡不住其蜂腰长腿飒爽英姿。站在雪中看了好一会,想是觉着树上红梅甚是得趣,忍不住伸了手指去触那花蕾。忽然肩头一沉,一件雪白斗篷落在身上。身侧那俊美冷傲之人除了白玉堂还有哪个? “春寒料峭,也不多添件衣服就往外跑,若再倒下可无人照顾你。”白玉堂面色如雪,已是不满。 展昭笑笑:“哪能那么金贵。平素比这穿的少的都有,还不是过来了。” 白玉堂哼道:“今时不同往日,你莫不是忘了躺在床上的那两月?若是忘了也不打紧,五爷有的是办法让你长长记性。”说着,比出一指,作势往展昭腰间笑穴戳去。 几个月前,展白二人大战妖魔,可谓损失惨重。两人都受了不小的内伤,尤其是展昭,在床上一躺就是月余。后在公孙策的妙手良药下,方渐渐好转。又过一月,才能下地行走。期间,白玉堂是衣不解带的悉心照料,倒茶递水皆是亲力亲为。连往日看他不过的张龙赵虎,也忍不住竖起拇指道声“好”的。 总算熬到年末,展昭的伤势已基本痊愈,刚好遇上蒋平回陷空岛过年,白玉堂便想着接展昭到府中小住,一来可以养伤,二来么。。。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白五爷自然深悉其中奥妙。不料才将主意说了,就得到了开封众人的一致认同。包拯更是向官家请来了半月的假期,让二人“好好将养”,让展昭过了上元节再回府不迟。 此举甚合鼠意,当日便叫小厮将厢房收拾妥帖,将展昭接入白府。几日下来,眼见着展昭起色大好。心情也不由舒畅。如今见那猫原形毕露,不顾及自家身体,怎能不气? 展昭急忙拦下鼠爪,自知说他不过,只得随他回了厢房。 房中炭火烧的正旺,阻断了屋外丝丝寒意。展昭拍去身上积雪,将斗篷挂起,自去炭火边暖了手脚。见白玉堂渐露满意之色,借机说道:“其实展某的伤早就好了,泽琰若是不信,一探便知。”边说边将右腕伸了过去。 白玉堂推开猫爪子,笑道:“你说了不算,要公孙先生说好了方行。你若不服气,大可叫先生来评评理。” 先生还不是和你沆瀣一气。——展昭心中嘀咕。若说这几月,公孙策可没少往他这下苦药,称其为“良药苦口”。只是这“苦”中还带着个中不知名的滋味,可算让他了解了何为“人生百味”。 想到此间,让凶徒闻风丧胆的四品护卫,刀光剑影来去自如的南侠,忍不住又是一叹。 “展大人,您还是顺了五爷的意。”冬子沏了茶,端至二人面前道:“您伤重那几日,爷的脸上都能刮下好几层霜,怪吓人的。” 白玉堂横了他一眼:“就数你小子机灵!有功夫在此聒噪,不如将爷教的招式好好练练。” 冬子知他嘴硬心软,嘿嘿一笑道:“早练熟了,要不下回,爷您带我一起打妖精去?” 说起那妖人,二人愁上心头。上回一战重创了他,虽说那伤没有大半年恢复不了,却仍不知何时会卷土重来。从交手的妖法道行来看,玄玄子断定此乃修行千年的狐妖,便携了桃木剑往他出寻觅制敌良方,至今未归。 如今已有三人受害,众人全无对策,怎能不忧? 白玉堂见展昭双眉紧锁,心中也不好受,递了茶盅予他道:“你且放宽心,自古邪不胜正,那老道定会寻得破敌良策。” 顿了顿,接着又道:“何况还有五爷不是?上回一时大意着了他的道,此番定要让他瞧瞧五爷的手段,后悔出来作恶。” |
展昭被他一闹,郁结之气散了不少,笑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如今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不知要羡煞多少人。何况白五爷的手段若敢小瞧,那人定是有眼无珠。”抬手接下那人飞来一拳,又道:“只是此番累了泽琰回不得陷空岛,怕是众兄弟挂念,展某过意不去。” 白玉堂收回手,道:“四哥回去自有交代。你若再提这些酸词,休怪五爷不客气。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倒是有个现成的法子。。。”停在此处,故意拿眼瞟他。果然那人转了脸来细听,只见他剑眉飞鬓,眼眸幽如深潭,双唇棱角分明,泛着水色,倒看的白玉堂心猿意马起来。 “泽琰,泽琰!”展昭见他兀自发呆,出口相唤,“是何法子?” 白玉堂暗骂一句,强摄心神,随口道:“上回错过了汴梁的上元灯会,甚是可惜。今年定要好好热闹一番。” “原来是此事。”展昭笑道,“展某愿做东,请泽琰赏那‘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此话当真?”白玉堂喜道。 “决不食言。” ———————————————————————————————————— 关于上元节燃灯,民间传言甚多。其一,起源于道教的“三元说”,上、中、下三元的分别为天、地、人三官,天官喜乐,故上元燃灯。 且不论是何出处,到了本朝,灯会已延长至五日。家家灯火,处处管弦,笙歌并作,至夜不熄。 汴水河畔,妇人小童投放各式花灯,随波逐流。夜市庙会,老弱妇孺书写祝词,点放“天灯”。一时间天上地下烛火相应成趣,繁光远缀。如接汉星落,似依楼月悬。古诗有云: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说的就是这般景象。 在府中随意用了些晚饭,展白二人便匆匆赶去夜市,凑那个热闹。 说是凑热闹,当真不假,各处街道已是人满为患,莫说车马难行,就连人也只能慢慢行走。白玉堂却兴致颇高,指指点点的在人群中往来穿梭,如鱼得水。展昭拉他不住,只好随了他的性。 逛了一个多时辰,两人脚程渐慢。见有一处聚了不少人,不由停下一看,才知是猜灯谜的灯棚。摊主见是两位俊俏的后生,忙招呼道:“两位公子可是要猜灯谜,猜中了可送天灯一只。” 展白二人抬头细看,只见八角吉祥灯下缀着张红纸,上书谜面出自杜工部的《登高》:无边落木萧萧下(打一字)。【注1】 白玉堂略一沉吟,计上心头,转眼见展昭也是目光烁烁,料他必是想着了。哈哈笑道:“猫儿,可是猜着了?” 展昭道:“泽琰想必也猜到了,不如你我二人各自写在手心,看看猜得是否一致?” “妙极!”白玉堂忙问摊主要了笔砚,一挥而就,攥着拳头道:“我数三声,一二三,开。” 灯火中两掌相对,各书一个“曰”字,两人见了相视而笑。 接过赠送的白面天灯,白玉堂不作片刻犹豫,大笔一挥,一只活灵活现的黑猫跃然纸上,只见它闭着双目犹自趴着,一副心满意足正好眠的模样。展昭看了心中一气,一把夺了天灯在背面刷刷几笔,添了只硕鼠,翘着尾巴洋洋得意。 白玉堂忍着笑道:“猫儿,这可是你画的,别说五爷的不是。”说着,将那天灯对着亮处微转。只见面上隐隐约约印出两个影子,站在猫背上表情得色的,正是那只硕鼠。 展昭不由面色一僵,愣在原处不知该如何作答。 摊主见此二人你来我往斗的不亦乐乎,忍不住问道:“平常人都画些鸟兽人物,图个彩头。二位公子倒是与众不同,画这一猫一鼠有何说法?” 白玉堂笑答道:“店家有所不知,这鼠猫本是冤家,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若聚了头,冤家成了亲家,何愁天下不四海升平、风调雨顺?” 摊主呵呵道:“公子说的甚是,倒是小老儿孤陋寡闻了。” 再看展昭已是一脸绯色,白玉堂深知如若再戏,难不保要挨一猫爪子,忙谢过摊主拉了他去点天灯。 河道边,满是放灯祈愿之人。二人寻了一处空地,取出火折子将灯芯点上。 |
那猫凡事皆是占了个理字说开去,就连劝阻也必有理有据可依,你可存过半点私心在其中? 难掩面上失望之色,白玉堂口气却是强硬:“此事与我也有干系,非去不可。”当日眼见展昭危在旦夕,却恨不能以身代之的焦虑不愿再尝,“何况以白爷的本事,怎会让他一连得手两次。” 展昭知他不肯轻易退让,叹道:“你若是执意要去,须应我件事。不可莽撞行事,不可随意动手,不可起争强好胜之心。须和道长藏于暗处,以信号为凭。” 前面几条,展昭说一句,白玉堂便点头一句,到了最末,果断回绝道:“躲在暗处,与那妖人有何区别,五爷不屑做宵小之事。况且出江湖以来,还从未被人如此小瞧,此言传将出去,岂不坏了锦毛鼠的名头?” “白玉堂,你莫要胡搅蛮缠。”展昭见他一意孤行,也是急火攻心,不觉带出些怒气,“此乃官府之事,本就与你无关。对方约的也只展某一人,还望切勿插手其中。” 却忘了对方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性。 原本展昭的故意疏远让白玉堂憋了一肚子的气,加至有一肚子的话未说,两相煎熬能忍到此刻已是极限。如今一听此言,更是被激起了性子。当即冷笑一声道:“展大人好官威!只是草民执意要去,展大人又当如何处置?”说着,凑近展昭耳际道:“凭你,也拦不住我。” “你!”展昭侧脸瞪去,那白影一闪,早已掠窗而去,没了踪影。只留下临别一语,在空中飘荡: “此事白爷爷管定了!” 转眼便到了酉时,距离信中所定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 自白玉堂负气而去,整一日都未见他的身影。展昭隐隐不安之余,心存侥幸望他能远离是非。见时辰已近,正打算拾掇拾掇前去赴约,不想收在柜中的玉珏和瓷瓶踪影全无。 怎么忘了那人入皇宫,盗三宝的伎俩。——展昭心中猛的一沉,匆匆赶去白府一探究竟。 到了甜水巷,等不及他人通报,展昭一个腾跃翻墙而入,倒把墙内的冬子吓了一跳。 “展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冬子道,“可惜五爷刚出门,白白错过了。” “出门了?可说去了何处?”展昭一急,下手没了轻重,抓的冬子一咧嘴。 冬子暗忖:这一个个都是怎么了,五爷风风火火的性子大伙清楚,怎么今日连展大人都这般沉不住气?疑惑归疑惑,冬子还是如实回道:“上午有一乞儿送了书信过来,五爷看后便将自己关在房中,此刻去的是城东方向。” “走了多久?”展昭又问。 “约莫半刻钟。”冬子话音未落,眼前蓝衣一动,人已不见。 城中夜空划过一道蓝影,如流星般转瞬即逝。 泽琰,切莫冲动行事! —————————————————————————————————————— 城东,长亭外—— 一白衣人在亭中负手而立,凭栏远眺。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冷冷道:“你以为这种调虎离山的三流伎俩,能骗得了谁?” 来人正是胡氏,却见她神色决绝,一撩紫色纱衣,跪拜在地。 “这是何意?”白玉堂皱眉道。 “奴家自知罪孽深重,不求能脱罪,只求能死在白少侠剑下,也算死得其所。”胡氏垂眸道。 白玉堂抱刀于胸前,挑眉道:“你以为如此说,白爷就下不了手?” 那胡氏摇头道:“奴家从未这般奢望过。怪只怪奴家动了邪念,让此妖狐有机可乘,以至于害了数人。虽是身不由己,但也罪无可恕。奴家得知此妖狐欲加害展大人,故乘还清醒时,约白少侠在此地相见,就是想请白少侠在奴家再铸大错前,能阻止一切。” 白玉堂又问:“为何不求展昭?” 胡氏凄然一笑:“展大人宅心仁厚,奴家藏私不愿展大人为奴家这条贱命徒生悲切。白少侠既是展大人的好友,应不会眼见其身受危险而不顾,故而有此冒昧请求。” 你倒是了解他,白玉堂暗道。见那女子此刻眸正神清,说的也是实情,且慷慨赴死的勇气不由让人生出几分敬意,弥漫于周身的杀气不免淡了些。 |
沙发,亲爱的八荒,你终于把下文扔出来了,盼的我好辛苦…… |
话说我一开始猜出是胡氏就想这次的要会不会是狐狸,果然~~记得你《人生》里小玉说过妖修炼取名一般都是羊精就姓杨,牛精姓牛,马精姓马,狐妖姓胡……八荒你太偷懒了,附身诶,不用这么明显还找个姓胡的吧?! |
文文完结撒花~~~,就是喜欢这种暧昧朦胧围绕滴情愫啊,不需要太多情话,但是感情却在慢慢升华,最终鼠猫还是圆满了~~~~ |
看完了。。。 其实偶不能接受这样的ending,跪求豆腐花、豆腐汤、豆腐皮。。。 |
木有番外了么.. |
亲,少了一楼啊,不是,是两楼155和156楼,补全吧,猫纠结的时刻啊。。。 |
被吞文,补上: “猫儿!你做甚么!”白玉堂稳住身形,惊道。 展昭闪身至窗棂前,躲开一室光明,欲将满腹心事隐入夜色中,却忘了面前那人是何等的剔透心思。 白 玉堂观他神色,又将细枝末节稍一整理,哼笑道:“方才四哥可是来过?”见展昭身影一僵,知其所料不差。干脆坦言道:“他可是说我堂堂锦毛鼠白玉堂,自缚手 脚在这一隅之地,只是因为展昭你?”见那人双肩微抖气息一乱,仍步步紧逼道:“他可又说,自诩‘风流天下’的白玉堂千栽万栽,最后让他栽的却是展昭你?” 展昭吐出口浊气,闭上双目,白玉堂再道:“他可再说,依老五的性子定是‘不疯魔不成活’【注】,要你切莫一念错步步错,毁了两人大好前程,落个遭世人耻笑的下场?” 你既已知晓,何必再问?——展昭面露苦色,此话若是别人说了去,少不得用巨阙招呼了。偏偏说的那人,着实与众不同。让人无半分恼意不说,还激起往日不曾有过的情愫,想到此处展昭不免一口气郁结于胸,吞吐不得。 正乱着,下一刻右腕已被紧紧握住,力量大的竟有些微痛,灼热自对方掌心传来,直透骨血。展昭本能一挣,钳制如铁铸般,难动分毫。 此刻白玉堂直逼对方,双眸中燎原之火已不加掩饰,熊熊之势似要毁天灭地。 展昭看了不忍,叹道:“泽琰,你这又是何苦。。。” 白玉堂缓了语气道:“想我白玉堂何曾为人忍耐至此,且不论别人如何想。展昭,我只待你一句话,何去何从,白玉堂绝不强求。” 何去何从?你让我如何说? 说去,自古情字难断,到头来莫要落个两地情殇。 说从,世间人言可畏,又怎能因一己之私折汝双翼? 佛曰,不可说。只因多说则多错,多说则无路能退。只是佛家终日沉默不语,又岂知山穷水尽处,可有柳暗花明时? 两人心绪皆如台上烛火,纷乱不定。任由红烛滴泪,暮色深沉。 良久,白玉堂似等的不耐烦,正欲开口,门口一阵紧密的敲门声:“展大人!展大人可在房中!” 展白二人方才皆是乱了心神,两大高手都未察觉有人靠近,顿觉大失面子。展昭更是满脸绯色,猛的抽回手去,整顿了颜色去开房门。 掌中一时空空落落,白玉堂满腔怒气只能化作刀眼,向门外那衙役扫去。 “何事如此惊慌?”四品护卫经过短暂的调节,已面如常态。 那衙役略止了慌乱,回道:“禀大人,城东又出事了!” 【注】不疯魔不成活,不知道这句的童鞋请去看电影版“霸王别姬”,我心中的经典啊~~ ———————————————————————————————————— 俗语说的好: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城东妓馆的老鸨一夜暴毙,便是实证。 据众多目击证人所称,那人当日并无不适,反倒是心绪甚佳。众人私下议论必又是骗了哪家的闺女来作摇钱树。夜才过半,便见老鸨躲入房中,半饷不见人出来。众人觉得蹊跷,便敲开了房门一看究竟,不想见到其倒在地上,已气绝多时。 展白二人赶到现场时,馆内众人正被衙役一一盘问,记录在案。仵作见二人,还是那句:“无明显外伤,没有中毒,没有急症,死因暂且不明。还需回府细查。” 白玉堂轻推一肘道:“猫儿,你可觉得此手法相熟?” 展昭不着痕迹的退开半分,道:“确实。方才经过楼道,听馆内人私下说,此人生前作恶不少,也符合作案动机。只是。。。” “只是什么?”白玉堂问道。 “只是前番几次,他都未伤人命,此次为何下了重手?” “哼!想必是因上次重伤他一事耿耿在怀,伺机报复。” 展昭一叹:“若是如此,展某更不能坐视不理。” 猫儿,莫非你又想独揽此事?——白玉堂心中暗恼正待说些什么,便见赵虎蹬蹬蹬的几步窜上楼来,一见二人劈头就嚷:“展大哥,白少侠,那老道回来了,正在开封府等着你们,包大人让我请你们速速回府。” |
二人皆是面色一松。白玉堂伸了手欲拉展昭同去,不想却扑了个空。只见展昭离他有半尺之距,不亲不疏,道:“此处楼道狭小,还请泽琰先行一步。” 听得白玉堂一咧嘴,又不好在此地与他计较,只得走在前头。胸中却是憋了口气:看不回猫窝与你好好算这笔账。 展昭略感疲惫,也知此事再也拖不得,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回去再议。却见赵虎故作神秘的取出书信一封,字迹端庄秀丽,上书一行小字: “展大人亲启。” 回到开封府内,果然在花厅见到了久违的玄玄子。只因事态紧急,众人面色皆是不佳。 一番简单寒暄过后,包拯问道:“城东之事,道长已有所闻。可是那妖孽再度作恶?” 玄玄子略一点头:“包大人所猜不差。据贫道多方查访的结果,此妖孽乃修炼千年的狐妖。因机缘巧合附身于凡人肉胎之上。若是强行将其灭除,恐伤及宿主,甚至有性命之忧。” 包拯沉吟道:“既要除妖,又不能伤及无辜。这便如何是好?” “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玄玄子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瓶,一块玉珏接着解释于众人听:“狐妖窃取‘五蕴’之时,为使其元神与之相融,自会与宿主分离,此刻若以瓶中圣水灭之,可手到擒来。” 玄玄子将物什交到展昭手中,道:“玉珏产自天山,吸取天地之精华,乃家师法器。贴身携带,可保你不受妖邪蛊惑。” 展昭仔细收下,道:“如今已有四人被害,不知最后一人道长可有眉目?” 玄玄子双眉一展,看着展昭笑而不语。众人皆是不明就里,唯独展白二人隐隐有所暗察。 白玉堂似不信道:“道长,你该不会认为这猫便是狐妖认定的第五人吧?” 玄玄子点头道:“正是如此。原本贫道也不敢肯定,因那日交手之际,那妖孽对你等二人皆留了余手。加之你等二人间的诸多因缘际会。。。”说道此间,故作一顿,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二人间流转。 展白二人因心中有鬼,被人如此含沙射影一说,岂敢正视? “不过如今看来。”玄玄子一笑,接着道,“那狐妖似乎对展护卫更为感兴趣。” “何以见得?”听者皆是不解。 “那便要问展护卫了?”玄玄子笑容满面,一旁的展昭无奈一叹,自怀中取出书信,却不知玄玄子是从何得知的: 明日戌时,南门长亭,有事相商。落款:胡氏。 玄玄子又道:“此番归来,那狐妖功力大增不同往日,留着终是祸害。若是由贫道出面,恐不会轻易露面,想要收服更是难上添难。故而贫道出此下策,以展护卫为饵,诱其现身,望展护卫能应允贫道的不情之请。”言罢,竟躬身向他深深一揖。 展昭忙将其扶起道:“道长客气了,此乃展某分内之事,理当尽力而为。不敢受此大礼。” 一旁白玉堂道:“既是如此,五爷去不也一样?免叫这只迂腐的猫,整个的给妖人烤了。” “不可!”展昭、玄玄子同时阻拦道。展昭见白玉堂一脸不岔,解释道:“对方既然约的是展某,若是无故换人,恐打草惊蛇。错过此良机,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将其擒获。泽琰切不可鲁莽行事。” 玄玄子笑着圆场道:“届时贫道自会在不远处为展护卫护法,白少侠可放宽心。” 既然人都如此说了,如再纠缠便太不通情理。 于是众人将细节一一商定,各自去做准备,不用细说。 —————————————————————————————————————— 一干人忙了一夜,此刻天已大亮。 白玉堂尾随展昭回了南厢房,一进屋便忍不住说道:“你就这般相信那道人。” 展昭道:“无论信与不信,此法可行便须一试。总不能见其危害开封百姓而坐视不理。” “话虽如此。”白玉堂道,“可白爷我不放心,少不得辛苦些,再陪你去一趟。” “不可。”展昭正色道,“方才道长不是说,那妖人法力不同当日,且泽琰没有法器护身,必是凶险万分。切莫以身犯险。” |
隔了好几天还能坐到沙发,这真是...... |
八荒,你还会开新坑么? |
白玉堂也是一饮而尽,徐庆爽朗一笑,又端着酒坛寻卢方韩彰二人对酒划拳,席间就留下蒋平与他比肩而坐。见蒋平笑的颇有深意,白玉堂目光上下一扫,道:“四哥可是有话要说?” 蒋平笑道:“五弟多心了。不过是在想,若是三哥将展昭灌倒,岂不正合你意?” “此话怎讲?”白玉堂蹙眉道。 “酒后乱。。。乱那什么的呀!”蒋平一脸你竟然不知的吃惊表情,接着故作了然道,“莫非,平时都是他在上,五弟你。。。” “休要胡说!”话说到这份上,再不明白就不是锦毛鼠了。白玉堂面上涨红一片,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发狠道:“白玉堂乃堂堂男子汉,怎会屈居人下?” 蒋平摆出了“哦”字的嘴型,又道:“只怕展昭也作此想。” 门外一人身形一僵,听了末尾两句,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干脆扭身甩袖赌气而去。 “唉,猫儿,你等等我!”白玉堂眼角瞥见蓝衣闪过,自知失言,忙蹿出聚义厅,风似的跟着去了。 “哎哎,怎么一声不吭的都走了?”卢方刚从海碗丛中脱身出来,就看见展白二人匆匆离席,急得跺脚道。 “所谓‘弟大不中留’,他们自然有正事要忙,大哥何必计较。”蒋平嘻嘻笑道,拉了众人再度入座,“来来来,咱们继续继续。” 岛上曲径通幽,夜色撩人,唯有虫鸣之声此起彼伏,和着微风拂过草木的沙沙声,独成乐章。 小道上两道人影一左一右,默默无语。几番以眼神示意,都被展昭视若无物,只顾气定神闲的低头行走,似乎打定主意就当没他这个人。白玉堂哪能轻易打发,双目闪闪,心生一计。 “唉呦唉呦。”几声低呼,果然引的那人皱眉回头。白玉堂扶着路边矮树,按着肚腹道:“想是吃了什么腌臜的东西,这会子肚子痛。猫儿,扶我一把。” 展昭扫他一眼,仍迈步向前,不作搭理。 好狠的心!——白玉堂暗自撇嘴,既然装病没用,只好腆着脸面凑上去:“猫儿,方才定是喝的不痛快,不如回雪影居,你我再畅饮一番如何?竹叶青?女贞陈绍?花雕?还是杏花酒?梅子酒?菊酒?。。。” 展昭被一连串的酒字经念的头晕,自知闹他不过,破功笑道:“什么酒你都舍得?” “只要你能说的出,有何舍不得。”白玉堂念声佛,心道:若是能哄回猫心,上刀山下火海五爷也认了,何况区区一坛酒? |
抓阄便抓阄,还怕了你不成。——展昭气势汹汹的看着白玉堂将白纸撕作两半,分别写着“上”“下”二字,仔细折了数道,在掌中摇混了,放在地上。 白玉堂笑道:“猫儿,你先挑,莫说五爷欺负你。” 展昭对着大小尺寸外观皆是相同的两张纸片犹豫了片刻,手指从左至右巡回了数次,偷观白玉堂面色皆是如常,心下不由一叹:莫非真的要看天意? 见他捻起一张纸,白玉堂笑得如同吃了猫的耗子:“猫儿,可拿定主意了?” 眉尖猛的一跳,寒意阵阵涌上后背,展昭不觉放下手中之物,换了另一张。 白玉堂毫不介意,仍是笑的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等真相大白,那便是板上钉钉,堂堂南侠可别做言而无信之事。” 展昭咬牙道:“只怕到时后悔的是阁下。” “如此甚好!”白玉堂眸中已露狡黠之色,“还不打开?难不成要五爷亲自动手?那也无妨,五爷迟早要亲力亲为,不差多此一举。” 翻他一眼,展昭将手中纸片缓缓展开,目光却死死盯着对方,生怕又有后招。白玉堂无所谓笑笑,坦坦荡荡任由他看着,一副笃定自若,身正不怕鬼敲门的架势。 越是如此,展昭越是疑他暗中捣鬼,眼珠一转已有了对策。当下也不去看上面写着什么,只是双手合十发动内力,将小小纸片碎在掌中。 “你、你、你!”白玉堂你了半天也没把话说齐全,璀璨笑容僵在面上,红白交错可谓精彩纷呈。 难得见到那耗子吃瘪,展昭大感畅快,憋笑道:“泽琰莫恼。既然非上即下,何不看看泽琰那张,便知分晓?” “你使诈,不算,重新来过!”话一出口,白玉堂就想咬了那惹祸舌头。 一听此言,展昭双眼微眯,嘴角轻抿:“泽琰看也未看,怎知纸中所书何字?莫不是早藏了什么玄机?”凡事过二不过三,当初被你盗了三宝,窃了法器,如今又来故技重施,当猫爪子只会挠墙的么? 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此时此刻,白玉堂才知何为祸从口出,悔的肠子都青了,怎么就忘了这猫吃的是衙门里的饭,面上看似温润如玉,实则奸滑的很!——倒不说自己偷龙转凤在前该觉理亏的。不过,就此服软也非五当家一贯的做派。 “哪有什么玄机?”白五爷眨眨眼,偷偷向剩下的纸张挪去,“猫儿,你没胆看就直说,不必寻诸多借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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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啊,呵呵,猫可是很奸诈的哦呵呵 |
怒指,这算哪门子的豆腐?猛摇晃,要完整的滑溜溜鲜嫩嫩的豆腐~~~~ |
补.爱别离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诗经.击鼓 ———————————————————————————————————— 上元节过后,江南的景致与北方已有天壤之别,可谓是同月不同天。 “飞雪带春风,徘徊乱绕空。”北疆狂舞的春雪,肆虐过大半个疆土,过了江河以南便化作“绿杨春雨,金线飘千缕。” 忙完了节日里的热闹,接着要忙一年之计在于春的活计。《论贵粟疏》有云:“春耕、夏耘、秋获、冬藏”。开土试犁,为的正是整年的收成。 自古以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至于陷空岛,四面临水,乃河道交通要冲之地。每日往来船只数不胜数,靠的便是打渔渡船水上商贸为生。船上之人皆是各忙各家,形色匆匆。唯独岸边一人,捏着冒新芽的柳枝,趴在低枝上看东流春水,甚是无精打采。 自去年天宁节后,辽国使团尽数返回上京,萧燕自然也须随团归辽,独留萧成一人镇守驿馆,筹办两国邦交事宜。 那日冬子与萧燕在城北长亭外依依不舍,话别良久,以为从此天南地北缘分已尽。不想才一月,冬子便收到萧燕寄来的书信。除了说些一切安好的客套话外,信尾处提及想了解中原文化的心愿,望冬子闲暇之余能“指点一二”。 明眼人一看,便知此其中奥妙。莫说大辽重用的汉臣中,文韬武略兼备的大有人在,单单上京辽人中,通晓中原文化的亦不在少数。自然轮不到一个连词赋都做不工整的无名小卒,来“指点一二”。 众人心知肚明也不点破,任由冬子如科举写文章似的回了厚厚一叠信纸,大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之势。只是两人书信往来没多久,赶上闵秀秀飞鸽传书催促众人回岛过年,阻了往来。如今过了一月有余,对方的消息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故而这几日,冬子加紧的往递铺跑,只可惜事与愿违,每每满怀希望而去,空手而回。 “唉!”看着春燕南来北往,冬子恨不能长了双翼,飞去上京。 “想什么呢,整日里痴痴呆呆,像什么样子!”白福实在看不下去,出言训诫道。 冬子故作老成,长叹一声:“子非鱼,焉知鱼之愁。” 白福抬手就是一个爆栗,笑骂道:“说你胖还真喘上了,跟我念叨这些酸词没用。等五爷看到你这幅德行,骂我管教不严事小,到时罚的你几日下不了床,让你知道什么是‘愁’。”顺势将他从树上一把拽下:“赶紧的,该干嘛干嘛去。” 冬子委屈的一努嘴,只得磨磨蹭蹭的跟着白福回去,不忘背后嘀咕几声:“五爷才不管这些劳什子事。我像什么样子,还不是和爷一个样子?” “说什么呢?”白福板着脸,回头瞪他。 冬子嘻嘻笑着,知道这位总管也是面冷心软的主,讨好道:“方才说久未见着五爷,思念的紧。今日要不由小的代白总管送吃食去雪影居?” 白福看向薄雾中的孤岛,面露苦笑。 雪影居位处陷空岛西南角的孤岛之上,以独龙索相连。若将入岛的唯一出路封死,众人只有望索兴叹的份。只因除了白玉堂,岛上众兄弟皆没有那一苇渡江的轻功,自然拿那跟既滑且长的铁索毫无办法。不过白玉堂生性洒脱,时常凭着性子处事,却鲜有无理取闹的时候。 此番回岛,五兄弟大半年未见,喝酒设宴,着着实实折腾了好多天。陷空岛虽比不上汴京,却也是富庶之乡,在年节里头各种庙会百戏也是一茬接着一茬。只可惜往日最喜热闹的陷空岛五当家跟换了个人似的,大节一过,就将自己关在雪影居足不出户,连茉花村丁氏双侠比武之邀也草草的推了了事。 头几日,众鼠还道是他这些天赶路赶的急了,加至连日宴席不断,身子困乏,不以为意。徐蒋二人素来与白玉堂嬉耍惯了,更是隔三差五的上岛闹他一闹。次数一多,白玉堂不胜其烦,干脆将独龙索挂起,除了一日三餐叫白福送至岛上外,其余人等,能少见的尽可能少见。 |
此举让众人倍感莫名,捉了白福至跟前询问:在京城的大半年可遇上何事不顺心的? 白福对着数张神色严峻的面孔,细想了一回,摇头不迭。 卢方叹道:“也是,以五弟的聪慧,要有不顺心的也难。” “莫非看上了哪家闺女,得了相思之症?”蒋平眨眨小眼,随意猜测道。 “嗨!说你精明,怎么比俺还楞。”徐庆连连摆手,否定道:“凭咱老五的人品,得相思的定是那姑娘。” 卢方端着茶盏,摇摇头:“那也未必。自古情字难解,五弟真若遇上他命中之人,也难保患得患失。” 一时间聚义厅中你一言我一句的议论开来。只有韩彰吹开杯中浮叶,低头沉思一语不发。 白福侍立一旁,听着三位大侠的各种分析诸多猜测,暗自吐舌:若说五爷在京中,除了整日与展大人斗武怄气纠缠不休外,偶有接触的女子也都羽化登仙了,哪有什么中意的姑娘。只是这番实情让众当家得知了,恐怕更是坐立难安,且自家那位爷最烦那些乱嚼舌根的,不但落不到半个好,还要凭添错处。也罢,主子们的心事就让主子们自个儿去揣摩。 想到此处,白福思绪远飘:不知此刻京中是何景象,是否依旧大雪纷飞,寒意入骨? ———————————————————————————————————— 正如白家总管所料,千里之外的汴梁仍是银装素裹,十里飘雪。 在此举国同庆的日子里,京城中倒也消停。一口气歇了十数日,怎奈偏偏有些人按奈不住重操旧业,做起了梁上君子的买卖。 此番遭劫的是南斜街的杜府,据家丁所称,杜老爷与杜夫人一早去相国寺还愿,回府后发现屋中凌乱一片,不少首饰家当散落在地。问了府中下人,皆称两人外出时,无人进过主人厢房,排除了内鬼的可能,就只有外贼一说,众人封锁了现场,遣人去开封府报案。 妙手空空此等谋生手段由来已久,讲究的是快准稳,来去无踪不留痕迹。展昭未入开封府之前,也曾干过不少劫富济贫的营生,对其中手法颇为熟悉,唯独此次看不出半点门道。 若说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能避过众人耳目,将屋内翻得如此彻底,而不惊动他人的,定是个中高手。既是高手,手法断无如此拙劣,且不说屋中瓷器玉饰砸坏不少,连柜中衣衫布履亦不曾放过。与其说入室行窃,不如说携怨报复更为准确。 若说杜氏一族,已在城东落户几十载,与左邻右舍皆是知根知底的老人。夫妇二人伉俪情深,只可惜膝下无子。俗话说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这个杜秋生不以为意,几十年来不曾纳妾娶小,成为邻里间一段佳话。且杜家人皆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实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做出什么让人上门寻仇的事来。 疑惑归疑惑,查案步骤还需跟着做。现场记录过后,众人开始清点核查所有家私,发现银票首饰一样不少,唯独锦盒内一物不见了踪影。问过杜老爷的贴身小厮,方知此盒中原本放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件,不过半方铜镜。 案情到此更显蹊跷,诸多疑点恐怕只有苦主能解。展昭命人请了杜老爷至厅中说话,自己则拿过文书实录详加查看。 不消片刻,衙役带着一花甲之人迎面而来,只见来者已满头银发,却目光清澈,腰背挺拔如松,步法方正稳健,不似出自普通人家。那老翁见厅中红衣武官好奇的打量着他,几步上前,撩起衣袍要行跪拜之礼:“草民杜秋生见过展大人。”不想这一拜,却没有拜成。 比起杜秋生,展昭固然年轻,但品级压人,官民有别,论理该受此一拜。不过开封众人平易近人惯了,此等礼数能免的都尽量免了去。展昭看对面老者慈眉善目已有好感,再观其行事做派,有几分似退隐的武将,更是怀上敬重之意,当下扶住老者臂弯笑道:“杜老丈不必多礼,这里不是公堂,展某也只是来了解案情经过,随意些便可。” 杜秋生见对方年纪轻轻,处事很是得体,难得的是不以身份压人,也由衷欢喜。将展昭让入主座,自己陪坐一旁道:“展大人有何要问的,老朽定当相告。” |
展昭道:“据查证,贵府上下只遗失半枚铜镜。展某想问,此般枚铜镜有何来历?老丈可是有结怨之人与此有关?” 那杜秋生闻言面色微变,很快又似无事人般回道:“此半方古镜是祖上所传,并无特别之处,更不值几钱,老朽也不知此贼如何看上此物。至于结怨之人。。。老朽自认与人无怨,实在想不出谁会做此等傻事。” “为何古镜只有一半?”展昭又问。 “祖上传下时就已如此,家父并无提起,老朽也是不知。”杜秋生道。 展昭沉吟一阵,料想今日也问不出什么,与那老翁又闲谈了几句,起身告辞。 由杜府家丁领着出了厅门,穿过庭院,再经过一株株合欢树便是门廊。正逢春寒,光秃秃的桠枝覆着皑皑白雪,尽显凋零之象。桠枝高处,坐着一白衣少年,赤足单衣,抱着双膝举目远眺。 展昭见了暗惊,但四周之人皆面色如常毫无反应,仍各忙各事,更觉稀奇。举目再看时,除了满眼雪色,哪还有半个人影在。 难道是眼花?——展昭自嘲一笑,伸手接下飘落的雪花,任其渐渐融在掌心:距那人离京已有月余,二月的江南可是日暖泥融,春雨霏霏? —————————————————————————————————————— “东北春风至,飘飘带雨来。拂黄先变柳,点素早惊梅。”满园的红梅经几日的春雨浸润,争相吐艳,开的轰轰烈烈。 梅树环绕中,正有人舞刀吟诗。一身白衣沾雨欲湿,风华不减,一口宝刀沾染水雾,光华依旧。但见其招式时缓时急,时进时退,刀锋所指,白影过处,挥落细雨点点。红梅映雪,雪衬红梅,一动一静间倒显此景只应天上有。奈何,抽刀断水水更流,借词消愁愁更愁。 舞刀之人也似觉得无趣,勉强打了几回还刀入鞘。远处小厮装扮的少年见状,一路小跑来,递上汗巾,献好道:“五爷,小的暖了姜茶,等伺候爷换了衣衫再送上来?” 此处能被尊称一声五爷的,自然是陷空岛的五当家白玉堂。 自从汴梁回来后,白玉堂对岛上的一草一木,失了兴致。刚开始时,还能陪着众兄弟里里外外闹腾上几番。时日久了,连表面的应酬也怠惰的做,只想一人寻清净。想他白玉堂以往在陷空岛一住,少说也有一年半载,从未有过如此心神不宁。大江南北去了不少地界,离了就离了,也没有这般不快活,而今究竟是怎么了? 想着想着,白玉堂没来由的又是一阵烦躁,将汗巾一抛,道:“不必了,我看雨势渐小,出去走走。”言语刚落,竟连湿衣也不换,扛起刀便走。留那小厮站在原处,怔怔出神:都说这位爷脾气古怪难以琢磨,真是星点不差。 白玉堂拿着宝刀,漫无目的兜兜转转。河道两岸,垂柳如丝,绿意盎然,正是陷空岛几里芦花荡的美景所在。一到春秋两季,柳絮芦苇乘风归去,白花花的漫天飞舞,如降大雪。 过了芦花荡便是茉花村的地界,五鼠与丁氏一门有八拜之交,往来甚密。白玉堂与丁氏兄妹那是自小打到大的交情,无事也要争个子丑寅卯来。如今这般消沉模样,是宁死也不愿让发小看了去,取笑了去。 转了身要走,偏被隐约的丝竹之声,阻了步子。循着乐声望去,只见不远亭台处,一妙龄女子正抚琴吟唱。水袖素颜,青丝低垂,与水色山青融为一体,风韵天成。 歌词有云: 寒蝉凄切, 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此曲牌名唤作“雨霖铃”,出自柳三变之手,为其当年离开汴梁时所作。大抵是说今日一别,相思切切。由女儿家来浅吟低唱,更添一份委婉缠绵。白玉堂不由靠近些,倾耳再听: 多情自古伤离别, 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千种风情若遇上个冷面冷心的,纵然说了又何用?自古多情总比无情苦,这离愁又有几人能解?——白玉堂似有所感,长叹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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