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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汴梁忆之八苦系列 by八漠四荒[第2页] |
作者:八漠四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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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是彻底的栽了——白玉堂无语。 “对了,”公孙策赶忙岔开话题,免得开封府的家当惨遭池鱼之殃,“展护卫今日来信,说河中府的水患已得到控制,但范大人的盛情难却,恐怕要过了中秋方可回来。展护卫让学生代为转达,多谢白少侠的相助之情。改日必亲往陷空岛登门拜谢。” 那猫回不来么?白玉堂心中一沉,忽然觉得这二十年的菊花酿没了滋味。 公孙策看出些端倪,故意拿话激他:“正好白少侠也要回陷空岛,半年不见,陷空岛众人必是万分想念。京城与陷空岛两地虽然路途遥远,但人生漫漫,总还有相聚的机会。” 是么?那猫整日里这么个忙法,一年到头也歇不了几天。若是这样回去了,恐一时半会儿是见不着了。——白玉堂陷入沉思——只是为何单想到“见不着了”便如此恼人? 不行!五爷和那猫胜负未分,怎可就此回去?不明白的人还道是五爷我怕了这三脚猫! 白玉堂眼睛一亮,主意一定,呼的一下便起身向外走去。才一出门,便又折了回来。只见公孙策捻着胡子,含笑而视。 “咳咳。”白玉堂一清嗓子,面色微窘,“差点忘了要紧的事。今日有一绿衣女子来找公孙先生,二八年岁。先生可认识?” 白玉堂不过是随便一问,公孙策却变了脸色:“白少侠何处遇到此女子?她可有说些什么?” “后院遇上的,也没说什么。见先生不在,说改日来访。” 公孙策叹了口气,道:“白少侠请随学生来。” 两人穿过边廊,一路行至花房。公孙策见四下无人,便落了门闩。 何事如此神秘?——白玉堂不解。 那厢公孙策已小心翼翼的搬出绿牡丹。摔碎的瓦盆已被换过,盆内也添上了新土。只是那花却看着有些不足。恐怕那日伤了根本。 自古红颜多薄命,不想花也是如此。——白玉堂感慨万千。却听公孙策轻声道:“出来吧,这里没有外人。” 只见一缕轻烟自花蕾中扩散开来,幻出人形,眉目渐晰,正是白玉堂院中所遇的青衫女子。 “奴家见过公孙先生,见过白少侠。”那女子上前,给二人见礼。 “原来公孙先生早就知道了。”白玉堂剑眉微挑,拿眼看向公孙策道。 “确是如此,只是此事说来无人相信,请恕学生相瞒之过。”公孙策对白玉堂一揖。 “不敢。”白玉堂道,“而今先生打算如何处置?” 公孙策叹道:“绿牡丹伤在根气。虽不致命,但也难现往日风采。恐怕无缘于今年的赏菊大会了。” “其实奴家倒是知道一古方。。。” “不可!”公孙策抢言道,“此方无异于饮鸩止渴,切不可用。” 绿牡丹淡淡一笑,却满是决决:“绿牡丹今日来寻公孙先生,正是为此事相求。人活一世,花开一季,皆有所求。绿牡丹先逢薛老爷的知遇之恩,后得公孙先生的照顾之情,无以为报,本不该拂了先生之意。但与其苟延残喘,终日郁郁寡欢,倒不如死得轰轰烈烈,也算不枉活过一世。” 公孙策不忍道:“你可是想仔细了?或许还有别的。。。” “奴家心意已决,望先生成全。”绿牡丹一拜到底。 ————————————————————————————————————————— 八月十五那日,三秋恰半,谓之“中秋”。 城中百姓或安排家宴,团子女,以酬佳节。或登高赏月,逛夜市,酌酒高歌。此夜月色倍明于常时,金风送爽,雨露生凉。巷街卖买,直到五鼓,玩月游人,婆娑于市,至晚不绝。 公孙策一早便捧着那株绿牡丹去了花市。这种送他人赴死的场景白玉堂不愿去看,只记得最后一眼中,那花大如碗口,形如芍药,开的万物失色,却不失清雅从容,不喜也不悲,不生亦不灭。 如此也好,至少无所牵挂,去的自如。 等到华灯初上,开封府众人也都回家团聚,需要轮值的自去忙着。 |
杀花,度娘抽了,发了两次,最后的猫儿脸好萌~~~~ |
好看的文,要留个记号。 同萌了猫儿脸,五爷你童心未泯啊,或者该说逗猫上瘾? |
按抓留印 |
两人对持了片刻,萧燕竟放低了手中弯刀,道:“我跟你回去。”如此干脆倒让众人一愣。 临走前,萧燕默默的看了一眼冬子,似有话说,却终究没有开口。 展昭对着白玉堂一抱拳,也尾随着萧燕离去。留下白玉堂和冬子两人一时静默。 “给我个解释。”白玉堂开口道。声线冷的,让冬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 晚饭刚过,展昭提着一坛十八年的“女儿红”,上白府为潘家楼一事“负荆请罪”。 白玉堂笑着接过酒坛,转手交给白福,道:“猫儿给五爷拜年,准不安好心。我看请罪是假,来审我的家丁是实吧。” 展昭忙道:“白兄切莫误会,展某不过是想了解当时的情况,绝无审问一说。” “也罢。不让你安心,今夜的酒怕是无福享用了。”白玉堂笑意盈盈的看了展昭一眼,对白福道,“让冬子来一下。”言罢,一手顺势揽了他肩,道:“如此安排,猫大人可还满意?” 一双桃花眼近在眼前,微热的呼吸扑在颈后,带起一丝**。展昭不免面色一僵,本能的避开半分,压下片刻慌乱,依旧不动声色道:“多谢白兄相助。” 小半柱香后,白福去而复返,却不见冬子跟着。 白福将手中一张揉成一团的纸,交个白玉堂道:“里里外外都找了,不见那小子,倒是在他的房中发现了这个。” 白玉堂将纸展开一看,猛的一沉脸,一把抓起桌上宝刀:“不行!我得去一趟,免得那小子招来杀身之祸。” 展昭拦住白玉堂道:“你去不如我去!展某毕竟官职在身,可以便宜行事。更何况萧大哥的为人展某信的过,应该不会为难一个孩子。” “哼!”白玉堂甩开展昭的手,冷笑道:“展大人才认识他几天,就与他称兄道弟?白爷我信不过辽人,休要拦我!” “白玉堂!”展昭紧紧抓住他的右腕,迎上对方横眉怒目,不由缓了语气道:“白兄,请你相信展某。即便是拼死,展某也要将冬子护个周全!” 白玉堂定定的凝视着眼前这人,一双眸子清澈无垢,叫人莫名安心,又莫名揪心。 良久,方道:“好,五爷就信你一回。” 展昭松了口气:“如此,展某先行谢过。还望白兄信守承诺,在此处等我消息,切勿轻举妄动。” 注视着展昭远去的身影,白五爷一脸意味深长:爷可没应承什么,何须“信守承诺”? 寒露霜降十月全,正是夜长昼短。 都亭驿东南一隅,背靠商铺,面朝深巷。 冬子左顾右看见四下无人,倒是对着驿馆偏门犹豫起来。 事情要从回到白府一个时辰后说起,当时有人送来了书信一封。打开一看,满纸东倒西歪的字迹,还夹杂着不少错字。大意是说今夜戌时约在驿馆相见,如若逃跑不成,愿以死明志。落款:萧燕。 原本不予理会,性命是自家的,冬子不信萧燕会轻易赴死。不过—— 若是万一害人一命,岂不是要抱憾终生?——想到此间,冬子咬咬牙,偷偷潜了过去。 说来也奇,堂堂的都亭驿偏门竟无人看守。小心的用爪钩勾了墙头,趴在瓦墙上向下望去,也不见巡夜守备经过。——难道是因为此处偏僻,故而无需防范?——压下满心疑惑,冬子轻巧的翻墙而入,试图在一片昏暗中辨别方位。 都亭驿说大不大,说小却总也大过寻常府衙。各处厢房大同小异,对于初来乍到的冬子而言,要找一少女闺房,确实难上加难。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一道黑影从他面前闪过,消失在廊柱后。 “是。。。是谁?”冬子心中打鼓,带着颤音低声喝道。 那黑影向前几步,定定的站在不远处,似是在等他一般。见冬子大着胆子挨近几分,便又向黑暗中退了数步。就这般你进我退的走了一段后,冬子终于忍不住了。 “可是燕儿?”冬子低声讯问。那黑影却是不答,几个闪身拐进了一个角落。 |
冬子暗骂一句,只得跟上。角落处空无一人,寒风吹过,更添几分阴森。 “燕儿!萧燕!”冬子边低声呼唤,边摸着墙角缓缓移动。兀然,被人从背后捂住口鼻,猛的拖到墙角。冬子一阵惊恐,暗道“吾命休矣”,刚一挣扎,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别吵!你想被人发现么?!”萧燕急道,见他不再挣扎,便松了手。 冬子未曾与一女子贴得如此之近,顿时面红耳赤,好在四周漆黑一片,倒也掩了尴尬之色。 “你有何计划?”冬子压低嗓音问道。 “你从偏门进来见到几名守卫?” “不曾见到。” “这便奇了。”萧燕一皱秀眉,“照理不该如此松懈。” “如今也没时间多想了。”冬子一扯萧燕衣摆,道:“就从偏门出去,我已安排了马车,送你出城。” ——————————————————————————————————————— 黑暗中,两人猫着腰,一步一顿,缓缓向东南角靠近。偶遇几个巡逻的武士,皆被萧燕以对付巷口歹人的方式打发了。冬子虽然好奇,但此处不是寻根究底的地界,也就忍了下去。很快,偏门已近在眼前,两人躲在暗处,细细观察,打算乘四周无人,一鼓作气穿过空地越墙而去。孰料—— 刚踏出一步,空无一人的四角冒出众多手握兵器的武士,顷刻间,将他们团团围住,一根根火把将黑夜照亮的如同白昼。场外一人,虎背熊腰,虽看不清相貌,身形却是相熟。只闻他一声厉喝,众人整齐恭敬的让出了一条道来。 “燕儿,三更半夜,你这是要上哪儿去?”萧成似是极平常的一问,却威仪十足,其中怒气已不言而喻。 萧燕往冬子身后一躲:“没,没上哪儿。” 初遇如此阵仗,冬子难免两腿哆嗦。双眼一闭,双拳紧握,心中默念“输人不输气势,输人不输气势!”猛的一推萧燕,悄声道:“你快跑,我拦住他。” 萧燕苦笑摇头道:“如何拦得住,怕是一招也接不下。” “那。。。假意挟持我作人质如何?”冬子不死心。 “你觉得叔父会看不出你这些伎俩?”萧燕叹气。 “那。。。如何是好?”冬子死死盯着萧成,带着她步步后退。 “这倒是个法子。”兀然,一冰冷陌生的声音贴着耳际道。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架在了冬子颈边:“萧将军,你若不让,此人便要人头落地了。” 突然逢此变故,众人皆是诧异不已。冬子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前一刻还是娇蛮任性的郡主,怎么就变得如此冷血无情。 萧成凝视着五官一致,却神情迥异的女子,厉声道:“你是何人?假冒大辽郡主是何企图?” 那女子一声轻笑:“我何曾假冒过郡主,是郡主自愿带我在身边,何来企图一说。” “此话怎讲?” “萧将军欲将郡主嫁于宋朝皇帝,可曾问过她的意见?”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古来如此。何况嫁的是万人之上的皇帝,有何不妥?” “确无不妥。如此还可免去几年战乱之苦,倒显得将军既有为人父之慈爱,又有为人臣之忠义。古难两全之事倒被将军占了个齐全。”那女子语出讥讽。 “哼,你有话快说,不必绕弯子。”萧成怒道。 “那好,我不妨说与将军听。”女子目露怨恨,“多少远嫁女子,顶着为国舍身的名义,看似光鲜,个中苦楚何人能知,何人可诉?受尽欺凌,客死他乡后不得回归故土与家人团聚。还要被封在小小一串念珠之中,不得解脱。你让我如何不怨如何不恨?” 那女子深吸一口气,略稳了下情绪道:“我得到郡主善待,也懂得知恩图报。如今不过是不想郡主重蹈覆辙罢了。” “那也该我们叔侄自行决定。”萧成道,“不容一个外人插手。” “站住!”那女子见萧成上前一步,出言喝止,“由你决定还不是送羊入虎口?如今我有人质在手,不怕你不从。” |
螃蟹啊螃蟹,我对这里的螃蟹很有好感~~~~,泽琰二字,本是水火,既是相容,就如鼠猫之性情,看似相对,实则契合~~~~~ |
板凳 |
很不错的文,喜欢,O(∩_∩)O哈哈~ |
其实,能坐到庞太师的那个位置,他本身的能力也是应该很厉害的了吧!历史其实就是那么回事,功过后人评吧! |
晚上回去慢慢看 |
╮(╯▽╰)╭ 又要审查。。。 |
没事,我们会等的哦 |
度受最近傲娇,签名审核好几天了有木有?所以……审查神马的表示蛋定== |
六.爱别离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庄子 ————————————————————————————————————————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只是开封位处北方,白雪随性一“飞”,便是数日不止。 正月刚过,汴梁大雪连天不见天光的日子,似也到了尽头。百姓皆拿了扫帚,各扫自家门前雪,和着前夜放的爆竹,红红白白倒也相得益彰。 再几日便是立春,春幡雪柳,各相献遗,自然少不了。再到十五元宵,更是庙会灯会接踵而来。一年里最热闹的时段便在于此。往日掐着算盘过日子的小门小户,逢此佳节,倒也舍得花些钱财,添置新衣,摆酒设宴,进香祈福,实实的闹腾一番。 常言道:一年之计在于春。谁不想在一年之初,讨个好兆头呢? 路上却有一人,无精打采好比霜打的茄子。 天宁节过后,辽国使团尽数返回上京,只留萧成和相关随从坐镇都亭驿,筹办来年朝会。又一月,冬子收到萧燕寄来的书信。除了说些一切安好的客套话外,信尾处提及想了解中原文化的心愿,望冬子闲暇之余能“指点一二”。 明眼人一看,便知此其中奥妙。莫说大辽重用的汉臣中,文韬武略兼备的大有人在,单单上京辽人中,通晓中原文化的亦不在少数。自然轮不到一个连词赋都做不工整的无名小卒,来“指点一二”。 众人心知肚明也不点破,任由冬子洋洋洒洒的回了厚厚一叠信纸,大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之势。 转眼已过了月余,书信如泥牛入海,音信全无。连最初打趣冬子写信如赶考做文章的白福,也收了嬉笑之色,生怕惹得那小子情绪低落。冬子更是每隔几日便往递铺【注1】跑,回来却是托着腮帮,对着自家养的信鸽发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送对信鸽给她,好过两头苦等。 冬子拖着步子,将路边积雪踩的咯吱响,悻悻不已:定是驿卒忙于过节,或是大雪阻了行程。还不如随五爷和白总管回陷空岛,总强过独自在京城过节。想到白总管走前那意味不明的笑容,冬子不由再次暗恼,捏起一把积雪,揉成一团,猛地向前方抡去。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冬子随手一抛的雪球,随意那么一落,便冲着拐口一人的脸面而去。 冬子暗道不妙,但也救之不及。却见那人并不闪躲,伸出两指,就着白影轻轻一弹,雪球便泄了去势,碎落在地。 “展大人!”冬子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忙赶过去招呼,“抱歉的很,刚才那个。。。小的真不是冲着您来的。” “不妨事。”展昭一笑道,“方才你那一手‘投石问路’,再磨练几年,定能有你家主子七八成功力。” 冬子有些局促的挠着脑袋,道:“展大人莫要拿小的玩笑,若能有我家爷的一半功力,小的就心满意足了。”接着叹道:“此番回去,五爷怕是要过了上元才能回来,落下的功课不知何时才能补上。” “要过了上元才回?”展昭喃喃自语,面上难掩失望之色。 “五爷没和展大人说么?”冬子略微诧异道。 年前,闵秀秀几次飞鸽传书,催促白玉堂回陷空岛过年。白玉堂却借口京中大小铺帐未核清,推三阻四,迟迟不见动身。 就在众人一致以为今年要在京城除岁之际,白玉堂铁着脸匆匆回府,搁下一句“收拾行李,今日就走”,便关了自己在厢房中。好在众人皆已习惯了自家这位爷说风就是雨的秉性,当下各自收拾停当,雇了马车连夜赶往松江府。 那日走的如此匆忙,莫不是陷空岛出了什么事?不能啊,信中也未提及只字片语。——冬子细细回想当日情形,顿时生出几分不妥来。 “想是走的急了,一时忘了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展昭已恢复清明,宽慰正一脸愁云的冬子。内心却是一揪:莫非还在为那日之事气恼? 冬子心中大石却是一松:大过年的,能有什么事?净瞎想!遂嘻嘻一笑道:“展大人您别往心里去,五爷风风火火的性子您最是明白了,只要他一回来,小的一准告诉您。” |
“陈嫂,打扰了。”展昭拍去身上积雪,道,“那小兄弟可还好?” “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大夫说再有两剂汤药便可无忧。”陈嫂乐呵呵的将展昭请入屋中。屋内烧着炭火甚是温暖,四周家具虽是简单,倒也布置的温馨。炭火旁,一少年裹得严严实实,正捧着书册专心看着。 那少年是展昭在路上偶然救起的。当日他只着一件单衣,赤着双足,在冰天雪地里冻的奄奄一息。展昭将他救至府中,却连日高烧不退,药石无用。稍清醒时,便拉着展昭的衣袖,反复喃喃“林家。。。树”之类的胡话。 展昭想起那日,在林家院中所见之人与其相貌酷似。连忙去了林家打听,不想林老爷却称,府中并无此等少年。展昭便将少年的话说与林老爷听,就见他一拍大腿,惊呼:“坏事了,坏事了!”径直向后院跑去。晾着展昭在一旁一头雾水。好在家丁赶去问了,回头告诉展昭道:往日院中草木皆是林小姐打理,自林小姐走后,老爷夫人整日无精打采,伤心不已,忘了院中几株树是耐不得寒的。方才大人一提醒,想是忙着救树去了。 最后,家丁补上一句:“府上真没有大人提过的人,帮不上忙,对不住了。” 此事便不了了之。不久后,少年在大夫的妙手下,转危为安。展昭事后问过其家世背景。他只道自己姓辛,双名常青,来汴梁投靠亲戚。怎知亲戚已移居他出,身上所带的盘缠又用尽了,才落魄街头。又问他怎知林家树木有难?他道:“碰巧路过,看着不忍罢了。” 此后,展昭便不再追问,将他托于开封府的厨娘——陈嫂,代为照顾。 如今见他气色渐好,不免安下心来:“怎么不在床上躺着,若再受寒,可就麻烦了。” 少年见展昭到来,忙收了书册起身道:“展大哥不必忧心,我已不妨事了。整日躺着更觉周身困乏,还是走动走动的好。” “如此便好。”展昭点头,为他换上热茶,“今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辛常青道:“自然是在京城等待亲友。” “若是等不到他们,又该如何?” 辛常青目光深远,望着窗外一片天地,缓缓道:“纵是一生漂泊之人,亦有落叶归根之日。待到春暖花开,乌鹊归巢。常青等的人一定会来。。。” —————————————————————————————————————————— “等到春暖花开,乌鹊归巢,那鹊山上千鸟飞尽的情形,可是难得一见。”——不知是樵夫将那景致说的太好,还是白玉堂突然起了兴致,鹅毛大雪的日子想要一探鹊山。 鹊山四面临水,与群山隔江而望。颇有自守缥缈孤影,不栖他枝的意味。 因无游人,积雪已掩了山路,茫茫雪色,实难辨清眼前事物。白玉堂只得扶着山壁,一步一陷小心挪动。不知过了多久,雪势渐渐转小,前方也成开阔之色。眺远望去,但见寒江东流,薄雾缭绕,不由让人豁然开朗,寒意也不觉去了几分。 随着风势的停歇,山中传来娓娓歌声,依稀可辨。循着歌声而去,只见林中亭台处,一妙龄少女正翩然起舞,清颜白衫,青丝墨染,与水墨山色绘成画卷一幅,见之忘俗。 白玉堂怕唐突了佳人,便远远的看了,只听她清声唱道: 寒蝉凄切, 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白玉堂虽不喜那些故作呻吟的诗词,“雨霖铃”却也是知晓的。为当年柳三变离开汴梁时所作。大抵是说今日一别,相思切切。倒也适合女儿家浅吟低唱,于是倾耳再听: 多情自古伤离别, 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好一句“多情自古伤离别”!佛道:众生皆苦。“爱别离”虽不为众苦之首,却是最思断人肠。——白玉堂细不可闻的一叹。 不想佳人止了舞步,回眸道:“相请不如偶遇,白五爷既然大驾光临,何不来此一坐?” |
—————————————————————————————————————— 话说白玉堂放下车帘,又在车内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去一探究竟。 若真有甚么事那猫应付不来,还得五爷看顾着些。——白玉堂暗道。 一路行至北婆台寺,展昭只是自顾自的走,丝毫没觉察有人跟着。白玉堂不免看着摇头:这哪还有南侠的样子?若在江湖中,岂不早让人抓去,拔了猫毛? 如此想着,不禁又贴近几步,尾随他进了后堂。只见展昭取了铲子,刨开了土,不知在树下埋些什么。一人一树皆是身单影只,此刻却有互道愁肠的意思。 白玉堂想起自己早年,在陷空岛养的那只白猫。也喜欢把稀罕的物什往树下埋,今日一尾鱼,隔日一弹球的。末了,总要驻足凝望一阵,明明满是不舍,却要装云淡风轻。 偏偏叫人放不下,又说不得。 白玉堂忍不住走上前去,把裘衣往他身上一披:“猫大人埋什么埋的如此专心,莫不是哪家姑娘送的定情信物?” 说着,便低头去看新翻泥土中,露出一半的事物。 鹊巢?——白五爷眨眨眼。 “若是五爷回到汴京,烦请将此物交给小甜水巷的林家,就说鹊儿不日便归。”——耳边响起了鹊山上,白衣少女所托之言。忙向怀中探去,枯叶已不知何踪。 春暖花开,乌鹊归巢。怕只怕,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展昭只觉肩头一沉,一件雪白狐裘覆在背上,不染半点杂色。抬头果见那熟悉面容,俊美风逸。一双凤目去了往日嬉闹之色,透出些不同来。要说不同在何处,却也一时道不明。 “泽琰。。。”展昭纵有千般思绪,此刻,也只化作一声轻唤。 连着几日的烦躁不安,仿佛随这一声,风云散尽。连着几夜的辗转反侧,也似乎因这一人,生出释然。——白玉堂心念一动,忙扶了展昭起身,拉着他往厅中去。那厢明镜已沏了好茶,专等着二人。 “猫儿,此番游历,遇到不少新鲜事,待五爷细细说与你听。。。” ———————————————————————————————————————— 尾声: 有道是: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化雨春风,绿了枝头。燕鹊北归,万物复苏。 白府的屋檐下,不知何时筑了燕巢,唧唧喳喳甚是欢快。 每日扫尘,众家丁皆是小心避开此处。只因对府中事务从未上过心的白五爷,特意吩咐了句“莫要惊扰”,倒让众家丁不知所从。白总管拿着拂尘赶人,一脸不耐:“该干嘛干嘛去,爷的话照做,想那许多做甚么!” 话虽如此说。 这位爷平素不是最烦那些飞禽么,怎么又变了?——白家总管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不远处的北婆台寺,一株新苗破土而出,挂着露珠甚是鲜嫩。明镜见了也暗暗称奇,少不得支了杆子,护着它免被风雨折了。 春日里细雨绵绵,绿意正浓。。。 ———————————————————————————————————————— 悲催的琼瑶式误会模板 展:你听我解释。。。 白: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一刻钟后) 白:猫儿,你为神马不解释! 再吐槽一下乌鹊:其实区区很喜欢乌鸦,因为乌鸦聪明活泼一教就会。但作为一部凄美爱情伦理史实片,不觉得用乌鹊太。。。不专业了么?好吧,如果古人为了突出悲情效果,也可以用蝴蝶啊,孔雀啊,仙鹤等有点传奇色彩的动物,为神马非要用动画片中作为喜剧存在的乌鸦?一身黑漆漆的米有美感啊有木有,“啊活”一下的蔑视群雄的有木有?。。。 好吧,我把它改成白色,反正佛经中有白乌鸦(我是没见过),再让它跳个舞,“历史是爱打扮的小姑娘。”咳咳,同人也是。。。 下篇求不得,虐么虐么虐么?That's the proble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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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这篇,相思树,白乌鹊,映衬于郑林两家公子小姐之无奈别离,最萌猫猫把鹊巢埋在断树下的举动,纵然实离,也可魂合,五爷的小别扭很令人可爱有木有?五爷……五爷的性子啊,真是应了“泽琰”二字啊,真真洒脱中带着细腻,最后的举动,令我不由得生出笑意~~~~ |
下一篇求不得啊?恩,管他呢,只要不是五爷和猫大人求不得就可以了,我只希望他们快快乐乐的在一起! |
白乌鸦么?望天~~听说神农架有,还听(动画片)说乌鸦本来是白色的可是被阿波罗一个不高兴不小心给烧黑了~抽风而已,无视我吧 |
先留言再看,加油 |
“咳咳咳!”那书生忽的呛出几口污水,醒转过来。 “公子!”书童抱着他哭道,“六九以为,再见不到公子了。。。” “哭什么,夫子说我前途无量,定是吉人天相的么。”书生劫后重生倒也冷静,劝书童道。忽又想起一事:“方才何人救的我?” “咦?恩公呢?”书童抬头四下寻找,已不见那人。 还没及好好道谢呢。——书童暗想:那人看着瘦弱,不想水中的本事,竟是如此的好。 —————————————————————————————————————— 重午节未至,汴京已是艾草飘香,花团锦簇。 众家皆以桃,柳,葵花,蒲叶,佛道艾,陈铺于门首,茶酒供之。又钉艾人于门上,递相宴赏。 甜水巷的白府,亦是如此情形。众家丁走马灯似的穿梭于廊前廊后,上至梁上挂的,下至树下埋的,一应俱全。这般齐全的一通打点,自然出自白府总管的手笔。至于那家的东家么。。。白福捏着手中书信,看着松江府的印戳,暗自苦笑:看来得让冬子跑趟开封府了。 “有道是:‘好酒沈醉酬佳节,十分酒,一分歌’,唯独你这猫儿不解风情,枉费了良辰美景。”从开封府花厅内,隐隐传出人声。 “展某愚钝,自然比不上白五爷‘风流天下’的名声。”另一人答道,似不以为然。 “猫儿,你可是吃味儿?”那人却不依不饶,言辞中满是戏谑。 “不敢。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展某不才,也知其中道理。” 四方桌上,展白二人相对而坐。展昭解开细绳,手法娴熟的将盘中数个粽子分成三份,置于瓷碟中。一旁放有两个小盏,红的盛着细软白糖,白的则有半盏酱油。一时间香味缭绕,不由让人食指大动。 “只道猫儿擅于抓鱼,不想这分粽的功夫也是不俗,到底还是爪子厉些。”白玉堂啧啧道,也不急着举筷,将盘中粽子细细打量。 猫最擅长的是抓老鼠!——展昭暗自腹诽,不与他一般见识,拿起粽叶一晃:“既是解粽节,当以粽叶长者为胜。泽琰此番,可是输的心服口服?”说着,学他往日的样子,用下巴一点那空空如也的桌面。 白玉堂也不言语,眉尖一挑,出手如电,向着展昭面前那堆事物而去。展昭料到他有此招,变拳为掌,拦、截、勾、推,将其攻势一一化解。两人双拳四手,你来我往拆了数十招,却都只留了招式,未用半分内力。粽叶在两人掌间轮转,上下翻飞不曾落下。 相斗正酣,不料白玉堂忽然撤掌退出战圈,闹的展昭一个措手不及,但也不好再作纠缠,忙收了双手。还想他今日怎地知道退让,却见白玉堂顺势将掌心拍下,内力一催,心道不妙却悔之晚矣。 粽子皮本由箸叶而来,过水泡制,经高温蒸煮,已是绵软,哪经得起内力相加。方才整齐划一的片片粽叶,瞬间化作碎末散在原处。 白玉堂吹去细末,一脸无辜:“猫儿,哪来的粽叶?五爷不曾见过,何来输赢之说?” “咳咳!”一声清咳,厅中还有一人,忍不住出声道:“再不动筷,粽子可就凉了。辜负了白少侠的拳拳之意,那就罪过了。” 夹在中间看着这出猫争鼠斗的,正是开封府的主簿——公孙策。 自陷空岛归来,白玉堂造访开封府的次数,成倍增加,以至于来找东家的在白府见不着人,在开封府一找一个准。 既是“造访”,白玉堂当然不会空手前来。酒,对于白府东家而言,是最佳选择。不过展昭公事繁忙,也不贪杯,除了闲暇日偶尔小酌外,可算是洁身自好。带来的佳酿有一半进了老鼠肚子,另一半则被埋于后院树下。几次下来,白玉堂甚觉无趣又无可奈何,于是换了茶点、佳肴、各色小食等,如何搭配皆视当事人的心情而定。但酒,是一定不会少。 此举虽给展昭招来些许困扰,但也惠及开封众人。不出一月,白玉堂与开封府上下打成一片。堂而皇之的出入自由,倒也杜绝了老鼠爬墙的恶习。 此番的粽子,也是白玉堂让人从江南捎来的。可惜包拯因被点为知贡举(考官),在宫中与众人商讨策题一事未归,四大校尉也公事在外。只公孙策和展昭二人坐镇开封府,就有了如上一幕。 |
两人一时斗的兴起,忘了主簿先生在侧,顿觉尴尬。 公孙策似未察觉二人窘态,面不改色的夹起一瓣白米粽,蘸了砂糖,细细的嚼了:入口绵软,醇厚微甜,且留有余香,江南的粽子果然不同一般。 展白二人也忙举箸品尝,气氛虽是微妙,暂也安宁。 不过美好的往往转瞬即逝,就如昙花虽美,不过一显;好玉难求,却是易折。这份难得宁静并未持续多久,被一封家信打破: 陷空岛来人了。 —————————————————————————————————————— 说起陷空岛的五位当家,能结为异姓兄弟,全仗着一个“义”字。 古诗有云: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此句虽有理可循,却也不尽然。理在于众人皆知“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两人若是志趣相投,自然愿意彻夜长谈,几日不休。若意见相左,又争不出个所以然,也就拱拱手,道一句“青山绿水,后会有期”,就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说“不尽然”,是因人与人的相处,贵在“求同存异”。自古知己难求,何不四海之内称兄弟? 就好比那五人,音容相貌,兴趣喜好各有不同。却也能一起喝酒谈天十几栽,次次千杯嫌少,个个喝成海量。“聚义厅”之名道出缘由:有“义”便可一聚,英雄不问出处。 结拜之时,众人以长幼为序论资排辈。白玉堂既为老幺,理所当然被四个兄长捧在手心,护在人后。 卢方作为五鼠之首,又年长许多,秉持着“长兄如父”的职责,对白玉堂的任性胡闹,多采取循循善诱的态度。只可惜收效甚微,若非如此,也断没有后来的盗三宝,戏御猫之事发生。白玉堂心情好时,还能听卢方念叨上几句。赶上心情不好,就旁征博引的将其绕了去,独留卢方一人愣坐厅内,想着老幺的话是对是错。 韩彰沈默少言,却与白玉堂走的最近。两人间的相处模式,基本上是白玉堂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韩彰在一旁默默喝酒,细细听着,偶尔说上几句,皆是中肯之言。故而白玉堂遇上些难题,也愿意寻他帮忙。 三哥徐庆,天生神力,为人老实憨厚,帮亲多过帮理,脾气直爽倒也极易相处。 唯独翻江鼠蒋平。。。谈起这位四哥,嚣张不羁的锦毛鼠也得敛了几分气势。 白玉堂的七窍玲珑,对上蒋平的精明圆滑,可谓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稍不留神便会逊上一筹。 放在平时,话不投机还能拳脚上见真章。可他这位四哥,陆上功夫远不及水中来的精彩。白玉堂自不屑以己之长对其之短,不仅胜之不武,且打得不过瘾。若说水性,五当家那是星点不会。当日那段“众鼠巧断独龙索,蒋平水中擒五弟”的戏文,仍在说书的文案上摆着,白玉堂也不会傻到自取其辱。 俗语说“相由心生”,用在蒋平身上算是名至实归。乍看上去,蒋平更像奸商,而非武林中人。他也以自己的经商头脑证明了此论不虚。陷空岛内外数十里水域的商贸往来放租税收,江南及京城的茶楼酒肆杂铺银楼,皆被他打点的头头是道。铁算盘过处,无账不清。也正因如此,蒋平更能洞悉他人所想,双眼虽小,聚光不是? 白玉堂回到府中,刚巧赶上自家的车马止步于门前。 车上下来一人,面黄身瘦,羽扇轻摇,两撇八字胡微微一抖,笑得见牙不见眼:“老五,多月不见,别来无恙?” 五当家顿时觉着,自己在汴梁的好日子,走到了尽头。 ———————————————————————————————————————— 古来城池大多依山傍水, 依天险作屏。 汴梁为城,汴水为河。护城河自西向东,将城池均分为二。流水过处,美景相依。汴水秋声,金梁晓月皆因水而生,因水闻名。夏秋两季,沿汴水赏游者,不可数也。而失足落水这般憾事,也偶有发生。正如此时此刻,州桥下躺着的一人。 展昭赶到河岸时,已是聚了许多围观者,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见官府来人,迅速让出了道。 |
仵作方验完尸身,正打水净手,见展昭走来,上前禀告:“展大人,此人身上并无明显伤痕,口鼻内有积水,鞋袜脱落,恐是失足溺水而亡。从尸身状况来看,应该死了不足两日。详细情况,还需回府仔细验明。” 展昭略一点头,又问:“尸身是何人何时发现的?可查明身份?” 一旁衙役答道:“是河边的船工发现的,那人名唤李旺,靠载些游客游河为生。今日行至州桥桥墩下,眼见一物浮于水中,起初并不在意,待近了才看清是个人,便报了官。至于家人么。。。” 衙役看了眼岸边的少年,道:“只知那人是来京赶考的,京中并无家眷,只有书童相陪,名唤六九。” 看那少年不过十多岁年纪,脸上挂着泪痕,此刻却是呆呆的望着,没了声响。展昭心生不忍,正要有所动作,却听见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一书生着青衫墨履,拨开众人向着岸边而来。一见地上情形,开口便是哀嚎:“诚之兄!”想要近前被衙役堪堪拦住。 展昭示意无妨,衙役方松开那人。书生见红衣武官在场,不好造次,整了仪容上前作揖道:“晚生高鸣泉,见过大人。” 展昭右手虚扶道:“不必多礼。你可是认得此人?” “自是认得。此人名为许孝祥,字诚之。与晚生同为江宁人士,算是故交。”高鸣泉面露哀色道,“此次相约来京赶考,不想却遭此变故,让晚生情何以堪。。。”说着竟哽咽起来。 “既是相识,近日可曾见过?” “回大人。确是见过。晚生前夜还与诚之兄泛舟赏月,因晚生念着有几册书卷尚未读完,便先行离去。不想他日一别,竟天人永隔。” “何人可为证?”展昭又问。 “河边船工可为证。” 展昭找来文书,录下供词,并让衙役带着寻访船工,核查当日情形,并吩咐衙役将书童带回开封府,好生照顾。 那高鸣泉见状,自荐道:“大人,晚生与诚之兄相识一场。如今人去了,晚生愿意照顾六九,将他送回许府。” “如今六九是此案的旁证,需暂留开封府,等案子了结,自会交由你护送回去。”展昭婉拒。 “那晚生替诚之兄,谢过大人。”高鸣泉再作一揖。 见无热闹可看,围观的也渐渐散了,多是道声可惜了的,也有表面不动声色,暗松口气的。 不远处的廊柱下,一双小眼正闪着精光。小眼的主人一捅身旁白衣人道:“老五,你看看那些个道貌岸然的酸儒,哪些是真伤心的?我看多半高兴少了个抢状元的。” 白衣人一哼:“四哥,世人皆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不落井下石,背后捅刀子已属万幸。你还指望他们能急公好义?哪像那只傻猫。。。”白玉堂寻着那抹红衣,目光不由柔和,后面的话渐渐细不可闻。 “傻猫?以往老五你一见展昭便要打要杀的。如今不但猫鼠一窝,怎么还惺惺相惜了?”蒋平捏着一簇胡子,取笑道。 “我是说,哪像那。。。那包大人,大公无私为民请命。四哥你莫要胡说!”白玉堂自知失言,忙岔开话题,“我看方才那人心术不正,甚是可疑!” 蒋平嘿嘿一笑,顺着他言道:“此番倒被你说中,我看那书生根本不是失足落水,怕是有人故布疑阵。” “何以见得?”白玉堂方才不过随便一说,不想还有后文等着。 “此人来京前曾落过水,碰巧被我路过救起。溺水之人,短期内对水有恐惧,是人之常情。遇到相似情况必会加倍小心,怎会再度失足?”蒋平晃着脑袋分析道。 “方才四哥为何不说?” “你不也没问?”见白玉堂面色不善,蒋平收了嬉笑之色补充道,“也不是没有证据么。” “倒也未必。”白玉堂似有所发现,向边上一努嘴。只见一人行踪鬼祟,躲在人群中偷偷看了几眼,又匆匆离去。 “老五,你不会是想。。。”蒋平预感不妙。 “跟去看看。”白玉堂一收折扇,紧随那人而去。 ———————————————————————————————————————— |
“且、且慢!”无墨一脸慌乱,“你是怎么看破的?” 蒋平得意洋洋:“说来也不难。你说你不是凡人,自然另有真身。只是这般重要之物,怎会随处乱放?此其一。你卖笔给书生,不求金银,只求香火。这文殊殿的香火不弱,想必你是不会放弃,此其二。方才进殿,我四处查看,见神龛雕花和贴画一致,便猜测其中必有联系,此其三。此三者相加,我不妨大胆一试,不想瞎猫碰上死耗子,全中了。” “咳咳。”白玉堂略显尴尬,“四哥,和他啰嗦这么许多做甚么,带去开封府便是。” “我不去!”那笔仙脖子一缩,拧道,“我可是神仙,你们这是以下犯上!要遭天谴的!” 白玉堂也不着恼,似不经意的拿起供桌上的瓷杯把玩:“你真的不去?” 跟着“啪”的一声脆响,杯子四分五裂,碎在掌中。 “嘶——”猛的一抖,无墨莫名一阵恶寒。 【注】宋代进士分为三等:一等称进士及等,二等称进士出身,三等赐同进士出身。 —————————————————————————————————————————— “如此说来,那高鸣泉也是得了笔的,为何还要杀人?”听完无墨的一番长篇大论,展昭说出了疑惑。 “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定是想夺状元,见有了笔,那倒霉书生的文章还是胜过他,便杀了一了百了!” 无墨一副你孤陋寡闻的表情。 展昭沉吟道:“这些都只是猜测,还须实证。”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婆妈。哪像小五,嗷呜——”一声惨叫,无墨捂着脑门,满脸怨念的看着白玉堂,后者却是一副风高云轻事不关己的姿态。 展昭低头忍笑,思量片刻,方正色道:“此事若得无墨相助,或许能事半功倍。” 无墨一摇头:“我。。。”又听“啪”一声,折扇随意一击椅背,一双凤目向他扫来。 倒抽口冷气,无墨换上人畜无害的笑容,言辞恳切:“小神愿助一臂之力。” 城中某客栈—— 高鸣泉回到房中,打开书桌暗格,视若珍宝般捧场木盒,开盖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哪还有东西在!忙翻箱倒柜去找:书册翻落一地,无;衣柜东倒西歪,也无。不消片刻,房中狼藉一片,仍是遍寻不着。 高鸣泉顿时瘫坐在地,冷汗淋漓。兀然,昏暗的屋角处站有一人,面带讥讽,似笑未笑。 “仙家!仙家救我。”高鸣泉看清来人,如溺水之人遇见浮木。 无墨故作一叹,沉声道:“你若只为求功名倒还好,可如今却犯下杀戒。小神已无力相帮。” “仙家何出此言,晚生只是丢了神笔而已。”那高鸣泉故作镇定,装不知情,“仙家只需再给晚生一支笔便可。晚生定有重酬!” 无墨重重一叹:“天理昭彰,因果轮回。你以为你做了什么人鬼不知?那笔是天地灵气所聚,你双手沾了血腥,它便离你而去。除非。。。” 见无墨顿住,高鸣泉忙问:“除非什么?” “除非你肯改过自新,不添杀孽。”无墨贴着他耳际道,“我且问你,那人是不是你推下水的?” 高鸣泉周身一颤,仍是良久不语。 “也罢,”无墨抖了抖衣袖,“我也不勉强,不过今次的金榜题名与你无缘了,你好自为之。” 言罢,转身向门口迈去。“仙家且留步。”高鸣泉拉住无墨衣摆,似有犹豫之色。 “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人不曾有错。你若是悔过,我便可帮你。我若是想害你,又怎么会深夜来访。”无墨拍拍他肩,好言相劝,“我再问你一次,那人是不是你害的。” 高鸣泉踌躇了半饷,好似耗尽了所有气力,终于坦言道:“是我害的。。。”忽又仰起头:“晚生是无心的,还望仙家救我。” “他是救不了你了,不过开封府倒是可以帮上点忙。”只听门外一人冷冷道。 高鸣泉循声望去,便见一白一红两个身影比肩而立。那红衣人正是当日所见的武官,心知大势已去,顿时呆滞在地。 无墨蹦跶至白衣人身旁:“小五,我的演技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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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占了再看否则一会儿板凳都米了 |
小白表白了,撒花~~~,昭昭乃快点答应啊,另外,深沉神马的,发酵还好,要是发酵过头了就会……乃懂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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