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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第三卷】缔情刀[第3页]

作者:几多次枉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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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副司令员“我……我……我留……下来,不……不回避了!”(无所畏惧了)
 
会客室窗里射进的阳光,把智化的脸照亮,亮得更加看不出神情变化,像一块不会融化的冰。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翻到审前检查那一页,手指虚虚按在纸面上,向白玉堂推过来。
白玉堂根本没有看文件,逼视着智化,眼角迸出一线锋快的笑意。
他仍然紧握着展昭的手,另一只手伸到靴筒边,拔刀。
阳光里打起一道冷闪。
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钉到智化按着文件的手指间。风从窗里吹进,被刀尖穿在桌面上的纸张微微瑟动。
智化连眼皮也没眨,淡漠地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眼神向匕首一指:“智参谋长,拿文件,去检查。”
要拿文件,只能先拔刀。
智化抬起紧贴刀锋的手,向刀柄握过去。
白玉堂眼角的冷笑变成腾腾杀机。
他已经在心里预演,只要智化敢拔刀,他立刻扑过桌面,当场击杀,然后电告南京,智化企图行刺副司令,无奈,杀之。
一只戴着云雷琰扳指的手,在智化触到刀柄之前拔起刀,放到一旁。
白玉堂转脸,盯着展昭。
展昭垂眼,语气诚挚:
“报告长官,我请求检查。”
白玉堂眸光一炸,又堪堪敛回,轻描淡写道:
“准。”
嘴上说准,仍然没松开展昭的手。
智化何等剔透,不等白玉堂开口,解了自己的枪套,放在桌面上。
白玉堂在展昭的手上加力一握:“需要我在场么?”
展昭摇头:“长官,不需要。”
白玉堂放开手,指指旁边的茶室:“那里。”
茶室是向北的,幽雅宁静,绿意盈窗。
一扇门,隔开了外面的刀光阳光。
展昭在茶桌旁边站住,转身。
智化关上门,望着展昭,不说话。
展昭注视他良久,开口,声音极轻:
“东条君。”
智化走到展昭面前,放下文件,淡漠的眼睛里终于有了表情:
“燕子,十二年不见。”
展昭微叹:“我没有想到,钧座身边的得力参谋长,会是东条和光。”
智化清秀的眼睛露出暖意:
“合流之后,我才从兆帅身边回到南京。你在外征战,没有见过我,也在情理之中。但我一直知道南侠展昭就是你。不过无论你叫什么名字,在我心里,你始终是东京郊野的燕子。”
十二年前,东条家的庶长子和光,在寒冷的深秋被仇家绑架,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身影翱然而至,解他危难,护他平安。他问对方姓名,对方沉默。
东条和光在武学上也算颇有根基,但从未见过这样的身轻如燕。
他心有所感,对着那个转头离开的身影唤道:
“燕子!多谢。”
对方似乎怔了怔,脚步略顿,回头,微笑。
那夜阴云低垂,但是东条和光看到了璀璨星辉。
半年后他读的陆军士官学校里来了一个名叫日向昭的少年。军校欺压新生是堂而皇之的传统,但是没有人敢动日向昭。不仅因为打不过他,还因为级长东条和光对他礼遇有加。
无人的时候,和光仍然称呼他,燕子。
智化和展昭对面坐下。展昭配合地伸出手,智化搭上他的腕脉,轻按。
展昭瞳孔收紧。
如果看到东条和光是出乎意料,那么现在就是震惊。
智化在他的脉搏上按出的,是一套红色密码:
“燕子,你不是清党不力。你就是红色的。我是红色南京站站长黑狐。完毕。”
展昭翻手,在智化手上轻敲:
“南侠展昭,怀天下愿。红橙黄绿青蓝紫,当聚为普世阳光。”
智化收回手,漠然微笑:
“希望你不会和我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你不会。我也不会。”展昭收回手,眼里光华闪耀,“华夏厚土,处处为家。”
风吹进窗里,短暂的静默。
展昭:“双面间谍已经走在剑刃上,可是你有三面。”
智化:“也许还不止。然而我不是为战,是为和。包帅,甚至与钧座分庭抗礼过的兆帅,我都希望,能合作起来。去年四一二的血雨腥风,包帅抢出很多人,你的第二军也在风口浪尖。南苑那份清党名单,你以为瞒得过调查科?”
展昭:“检查名单的是你?”
智化点头:“如果案子落到别人手里,去年你拒绝移师上海,就应当枪决。”
展昭笑了笑:“现在也是一样。钧座不杀我,一方面想在我身上开清党这一刀给其他人看,另一方面要用我来试探包帅和金华。比起这些,我个人的生死无足轻重。”
智化摇头:“包帅不会放弃你。他让公孙先生传给你的话大有深意。悔改,要有机会才能悔能改;赎罪,赎的也只能是不当死之罪。南京各派暗争汹涌,熬过三十天,风向或许可转。你要活下来,继续联合所有能够联合的力量,让你的祖国,和我的祖国,免遭涂炭。”他停了停,苦笑,“你是知道我底细的唯一的人。或者你会选择举报我,也是大功一件。”
展昭:“举报你之后,我会继续被审问甄别,我为什么认识你,同时你身后的一切都在劫难逃。我不怕刑讯,你也不怕,但是,你身边的人,你接触过的人,不能强求他们与你我一样。所以,你去做你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好。我,你可以放心。白家性如烈火,我会去周全。但是你不能立刻让白玉堂用刑,逼急了他,不堪设想。”
 
智化站起身,对展昭鞠躬。
展昭凝视着他,微笑:
“和光,我常想,在这浮沉乱世上,你是异数——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
风轻轻拂过茶室墙上悬挂的一幅白雪秋手书的《道德经》:
不可得而亲,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贵,不可得而贱。故为天下贵。
展昭还礼:“和光,你,当得起天下贵。”
会客室里,白玉堂盯着茶室的门,用几乎能烧穿门板的目光。
公孙策默默看着桌面上的刀痕。
门开了。
智化走出来,把签完字的文件递给白玉堂:
白玉堂利眸扫上纸面,看到备注栏里写了一行字:
“肩背枪伤不宜用刑,延后十天。”
他嘴角扬了扬,漫不经心地接了文件,放回桌上。
智化并不计较白玉堂的傲慢,略点了点头,算作致意:
“副司令,我先告辞了。”
白玉堂看也没看他,向白福打个手势:
“送客。”
白福连忙打躬作揖地过来,万分恭敬地把二位钦差让出门去了。
白玉堂霍地站起身,几步进了茶室,反手锁门。
展昭端正地坐在桌边,正在整理衣领。白玉堂过来,扣住展昭手腕:
“你认识他?”
茶室空气润凉,白玉堂的手分外火热。
展昭温和地望着白玉堂,摇摇头。
立领最后一颗纽扣还没有系好,展昭暖玉似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夏衫,贴在白玉堂手腕上,像是无声的安抚。
白玉堂的疑虑却没有减少半分。他手上用力,把展昭带起来靠近自己,锋锐的眼睛盯进展昭的黑眸:
“你知道如果我是他,会怎样审你么?”
展昭想说“我知道”,看白玉堂神色不善,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白玉堂心狠手辣,更知道白副司令这时是不能惹的。别人再强横,逆鳞只一片;可白副司令的逆鳞,那是浑身长遍,只要一涉及到展昭两个字,就全部竖起来喷烟突火,哪怕是展昭自己触到,也免不了要被好好折腾一番。
虽然他现在对白玉堂说“我知道”没有其它意思,焉知白甄审官不会想起别的事来,殊途同归地宣布开始惩罚他。
于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安静地看着目露凶光的爱人。
白玉堂放开他的手腕,虚虚地按上他的肩胛,探索着纱布的边缘,发现没有动过,于是轻柔地在上面抚了抚:
“我会利用你的疼痛敏感,借检查和治疗的名义,在你的枪伤里浸满特制的药水,再盖上纱布。不会感染,不会有用过刑的痕迹,但是我可以保证,效果震惊。他明知道我不许任何人动你,居然同意推迟十天,让这样千载难逢而且能瞒过我的方法溜走,只能是你和他商量的结果!”
他看展昭不说话,贴近展昭脸侧,威胁地摩挲:“难道还有其它可能?”
展昭忖度着回答:“有可能是因为,他怕你。”
白玉堂按着展昭坐下,自己一臂撑着椅背,把他笼罩在胸肩下面:
“猫儿,你狡辩。他,怕我?他的眼神薄得像刀刃,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什么也不怕。这种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为了他的疯狂想法,他不仅能把别人的命拿来当纸烧,连自己的命都能一起烧掉。他也许是个好同侪,但绝不是自己人。他想利用你做什么,你告诉我。”
展昭眼底有模糊的神色闪过,白玉堂捕捉到那是一抹隐约的悲凉,突然明白自己的话触痛了展昭。
展昭,也是这样的人。
白玉堂捧住展昭的头,把嘴唇贴在他额前的黑发上,缓缓地安抚着。
展昭在白玉堂手中低低说道:“在这样的乱世上,想看山河如画,四时静好,确实心比天高;和亿万骨肉生民相比,区区一条性命,确实不如纸薄。”
这样的语气,在通天窟里火把的光影里,白玉堂听过。
二十四年离乱颠沛,眼见山河破碎,展昭,早已肝肠寸断。
白玉堂胸中发疼,双手抬起展昭的脸,从眉宇一直吻到温凉的唇:
“猫儿,你和他不一样。你有我。你我的心和命合在一起,会高很多,厚很多。关于智化,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但是无论在金华,还是在别处,我都不允许你再受一点伤害。不要动辄拿命去换任何东西,那是一无所有的亡命徒才做的事。你有我,有我,懂吗?我不需要你保护,我需要你先保护自己,和我一起去完成你的心愿。”
他感觉到展昭仰起脸,回应他的亲吻,于是这个吻从温柔体贴变成了熊熊烈焰。白玉堂恨不得把展昭刚才流露出的清冷尽数吸走嚼碎,把一切语言无法表述的情意都传递给他。直到再吻下去就要烧到一起了,怕碰到展昭的伤,白玉堂才心有恋恋地停下,双手握住展昭肩膀,说道:
 
“刚才你敢和我狡辩,还敢脱衣服给外人看,该罚。”
展昭知道白玉堂又在借题发挥,任何解释都是多说多错,于是迁就地沉默。
白玉堂看展昭垂睫不语,似在等他发落,哪里还舍得欺负他,亲热地在他肩头抚了抚,说道:
“一会咱们去给父亲请安,然后罚你回澄怀轩躺着。你要什么,跟笔墨纸砚说。你敢起来,我先扒他们的皮,再重重办你。”
一句“重重办你”,掀起的回忆让展昭耳垂发红,心想白玉堂又拐到这上面来了,忽然想起白雪秋交给自己的家法,不由得起了一点回敬的心思。
展昭于是先顺从地点头:“是,长官。”
本来是戏言,看展昭这样服从,白玉堂反倒不忍,正想安抚几句,展昭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目光在他脸上刮了一下:
“照儿。”
白玉堂被他叫得一愣,随即胸中欢喜满溢。血脉相连似的亲密,把整颗心包裹起来,悬到半空,甜甜酥酥,搔不到痒处。
于是他认认真真地点头应道:“我在。”
看到白玉堂答应得这么郑重,展昭眼神变得温热,刚刚的浅浅锋芒消失无迹。
白玉堂还在等展昭说下去,见没了下文,追问道:“猫儿,你这么叫我,是为什么呢?”
展昭只好照实答道:“刚才你那样说话,我确实有事。但现在你好好说话,就没事了。”
白玉堂摇头说道:“不行。不管我怎么说话,你有事就是有事。快说出来,我替你去办妥了,你好安心养伤。”
展昭本来想说父亲给我的皮带还在归燕堂,一会要派人请回来。可是看白玉堂满眼诚挚,就算是句戏言,也说不出口了。
金华少帅何等敏锐,稍一忖度,就豁然开朗。
他笑盈盈地望定展昭,头也不回地叫了一声:“白笔!”
白笔连忙隔门应声。
只听见白副司令在门里命令道:
“把大帅赏的家法,从归燕堂请到澄怀轩。”
白笔缩缩脖子,心想副司令这兴高采烈的语气,哪里像请家法,明明像收了厚礼——不,哪有什么厚礼能入得了二少爷的眼,倒像是定亲换庚帖时那种从心眼里往外直飞的、捂也捂不住的高兴。
赶快答应一声,忙忙地去了。
白笔听着尚且如此,展昭看着这样的白玉堂,更是满心泛暖,眼底的一抹笑意春风般拂了出来。
白玉堂笑道:“皮带是请来了。不过白家一向是先君臣将帅,后父子兄弟。你确定我办完了你,你还拿得起皮带?”
展昭果然收了笑意,耳尖透红。白玉堂知道又把他说窘了,连忙温柔地揽着他的腰身,轻声安慰道:
“你别担心,我轻点就是了。”
白玉堂这句安慰,更像引逗,带着枪茧的手掌隔着薄薄蓝衫压上展昭的弹痕,这最敏感的地方被手心一烫,展昭身上那些红热未褪的痕迹,都像醒过来了似的,酥的酥,暖的暖,跳的跳,叫的叫,磨得展昭抿起唇角。
自己几时有过这样的时候,果然是被白玉堂带坏了。
白玉堂看安慰没见效,琢磨一下,故作犹豫地说:“难道你又想着公事公办,让我不准留情,重重地罚?”
他一边说,一边把展昭拉起来,徐徐移动手掌,揉抚着早上留下的掌印:“那也须等这些消下去,才好再打。”他在展昭耳边热热地呵了一口气,“你说对么,明儿?”
展昭被他极尽温存地揉着,胡言乱语地劝着,耳红脸热,心里更热。他明白,白玉堂是有意彻底灭掉刚才那一点天高纸薄的想法,这份不宣之于口的情意,体贴细致到了极点,又听他直呼自己明儿,简直是亲热得逾矩了。
展昭黑眸忍俊:“明儿是你叫的?重新叫。”
“明儿,明儿。”白玉堂笑着,伸脸蹭他的脖颈,“明儿,不服你打我啊,这边,还是这边?”
眼看着把展昭磨得耳根都红了,白玉堂才得意地放了手,开门叫进送客回来的白福,问道:“大帅在敬慎斋?”
白福低头敛目,看着脚下的地砖:
“大帅天刚亮就去了不记斋。”
白玉堂疑惑,家里从来没有过一个不记斋。
 
白福堆笑解释:“展大侠醒来之前,大帅从不让人知道后园那个没有名字的小院里面有什么。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展大侠住在里面。大帅今早写了不记斋三个字,让做成牌匾,说这名字是展大侠取的。展大侠说,不记斋有三不记:铭心刻骨之事无须记,椎心刺血之事不忍记,恩怨纠结之事不必记。我伺候完两位少爷,就去刻出来,赶着今天挂上。”
阳光从不记斋的窗里照进,白雪秋坐在床边,眼里盈满阳光般的喜悦。
展华章靠着床头,面前放着一张黄花梨木桌,桌上铺着洁白如绵的冷宣,旁边架着一支上好的湖颖。
宣纸上,是横不平竖也不直的三个字:
不记斋。
像出自刚开笔的乖顺学童之手,每一划都竭尽全力,却仍然手眼不合。哪里有十四年前飞目生辉的半点影子。
展华章无奈地微笑:“让兄长失望了。”
白雪秋牵过他的右手,看看伤口无恙,细细地搓揉每一根修长的手指。
“华章,你早上还拿不起勺子,现在居然能握笔,果然是少年登科的探花郎,底子好,根基还在。”
展华章粲然:“兄长说笑,哪有像我这样握笔的道理。”
白雪秋拿起笔,放进展华章手里:“能写就好,管它如何握。再写一遍,我要留着。每天练习,你会写得比从前还要好,那时再求这时的字,就不可得了。”
展华章点头,艰难地用虎口攥着笔杆,整个手臂,甚至右半面身体都在和笔头抵死叫力。
写完三个字,眉宇上方见了细汗。
白雪秋欣喜地把笔从他手里拿开,赞道:“果然写得好,有奖。”
他站起来,打开旁边的檀木箱,取出一个精致的箭匣,摆到桌上,打开。
展华章眼睛一亮。
一排八支手工打制的精钢袖箭,在阳光里寒芒闪烁。
匣盖上面镌刻着两行骨气兼蓄的手书,是白雪秋的字迹:
辛苦最怜天上月,唯愿今生不成玦。
甲寅年雪秋赠华章。
甲寅,正是展华章陷入沉眠的那一年。
袖箭是展家的绝技,展华章稍稍一看就明白,这匣箭,白雪秋不知用了多少工夫。
那些彻夜不眠守护在他身边的夜晚,肩担重任的金华大帅卸去尘俗,一下一下地打制,一丝一丝地雕刻,一点一点地磨光,分分秒秒心心念念,凝成这一匣精致无比的袖箭。
展华章伸出手,抚过每一支箭,眼中是深深的向往和惋惜。
“深谢兄长一片苦心,只是华章,不知何年,才能再执袖箭。”
白雪秋不答,含笑把沉重的檀木箱提到床前,打开。
檀木箱里,赫然十三个箭匣。
乙卯年雪秋赠华章。
丙辰年雪秋赠华章。
丁巳年雪秋赠华章。
戊午年雪秋赠华章。
……
他一支一支,千打万磨,只为一愿;
他一夜一夜,千呼万唤,只此一言:
辛苦最怜天上月,唯愿今生不成玦。
箭锋上的冷光,映照着洁白的宣纸,纸上稚子一般的字,墨迹未干:
不记斋。
刻骨铭心,何须特意去记啊,一世情义早已入了肝胆魂魄,一息尚存,就有他,就是他。
阳光在展华章眼中涌动,他伸出手,握住一支袖箭,像握着一颗心:
“兄长,华章必不让兄长失望。”
门轻轻响起,是白锏的声音:
“大帅,展大侠,两位少爷来请安。”
白雪秋一笑:“进来罢。”
 
啊~~~
 
不记不记,刻骨铭心何须记!
 
心中自有真情在,何须多言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一说说的心里酸涩难忍!猫儿就是这样的人,宁肯燃烧自己的人!这样性子的人也得亏身边有一个白五爷!好一个“不记斋”,真真是铭心刻骨无需记啊,都深深融入骨血了啊!
 
过节的福利啊
 
啊~~~
 
看到不记斋,突然回去翻翻华章发现明儿有伤時的表情... 这一个不记,要走过多少难,啃下多少苦,才能体悟才能瞭然啊... 自己可以不记得不计较了,但明儿现正身在風口浪尖上,再豁達也会舍不得吧 (为啥我都不耽心大帅会舍不得五爷 哈哈哈)。山雨欲來风滿楼,五爷的爱再多再深,外头依旧狡诈艰險啊,还有三十天甄審,猫儿不会又想玩人生蒸发,偷偷受審去了吧
 
终于有文了耶
 

 
太虐心了!突然想到,南侠展昭所怀天下愿,在那很长的一代都未能实现风雨飘摇同室操戈生灵涂炭,对于任何一个有志向的人都注定是一场难熬的一世,更何况以南侠之悲天悯人舍身救世。虐
 
总觉得猫儿和智化不一样,猫儿“从来不拿任何人的性命开玩笑”,比起智化,多了份情义,智化或许是更优秀的特工,但他的感情埋得太深,眼神一贯沉静冰冷,猫儿眼里有春风。而且现在猫儿不再是孤军奋战,有了五爷有了家,所以并不担心猫儿,担心的反而是智化,槿大不会再给他那么惨烈的结局叭
 
太好看了
 
讲故事容易,画风骨难
 
刻骨铭心、锥心刺血、恩怨纠结皆不记,惟有天下愿,惟有身边人。不记的格局高过不悔,赞
 
好久没回来,今天重温9475想念贴吧和多多了,没想到看到多还在更文而且有新作!太激动了泪目!!!先马住,白天来拜读
 
多多太太,我来顶你啦,希望不要沉,贴吧现在很奇怪,老是往下掉。
 
槿我是来表白的 云纹大床那里 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一场亲热 写的这么唯美 隐晦 而又让人浮想联翩 总是为你的文字所震撼 相比载里屈指可数的亲热 刀里虽然遍地玻璃渣 但是总不定时发糖 这确实是甜文啊
 
悄悄探头,今日或许有刀?
 
等刀
 
多多好忙还不更文,我好想你啊
 
不记斋外,树影阴阴。
护兵出来传完白雪秋的话,白玉堂在扑面的清风里携起展昭的手,说道:“我请过安以后,要去一趟军部,也许晚些回来。你要么在不记斋陪父亲,要么在澄怀轩躺着,不许去其它地方。”
他把展昭的手牵到唇边,认真地在扳指上吻了吻:“累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云雷琰扳指本来在手上戴得温热,被他嘴唇一贴,仿佛通了电,酥酥的小火花顺着手指噼啪微响,直延进心里,像一个拥抱。
展昭温煦地微笑,点点头。
卧室里,白雪秋珍惜地收了展华章写的字,合上檀木箱,只留下一匣袖箭摆在床头。
门开了,白玉堂陪着展昭走进来。展昭清标稳重自不必说,白玉堂一身灿白,昨夜闯门时的嚣张蛮横半点也不见,一派世家公子气度,格外恭敬从容。
白雪秋看看展华章,对方也在看着他,眼里是同样的欣慰。
等展昭和白玉堂见过了礼,白雪秋起身离座,向展华章笑道:
“快到中午了,我有些事要办。晚上再来。”他看了一眼在旁边垂手侍立的白玉堂,“照儿,你也去罢。让展家父亲和明儿叙叙家常。”
展华章微笑:“兄长事务繁忙,不像我既病且闲。兄长自去,来日方长。”
目送白雪秋出了门,白玉堂再次行礼,望一眼展昭,退出门去。
出了不记斋的院门,白玉堂看到白雪秋已经走出一段路,想跟上去说几句话,白刀回头朝他悄悄摆手。
白玉堂会意,白雪秋不想说话。虽然不明所以,不过这也是常事,于是径自走了。
转过照壁,白寿白辰已经等在那里。
白玉堂眼角带煞,从白辰手里接过鲁格炮兵。
“封锁驿馆,我去会会智参谋长。”
白雪秋回到敬慎斋,脸色煞白。白剑赶紧捧上参附汤,白雪秋坐下喝了一口,把碗还给白剑:
“加量,浓煎。”
白剑捧着碗跪下:“大帅,您身体还虚,禁不住药力……”
白雪秋摇头:“我并非虚不受补,是来日无多。我要做很多事,没工夫养病。轮椅今天下午必须打好,送到不记斋之前先给我看看。南京那边,有回音立刻来报。金华一切交接事宜随时预备,副司令虽然暴躁,他心里是有数的,我去了之后,吩咐他无须守孝,该杀的杀,该清的清。有玉明在他身边,公事上我处处放心。”
白剑早已泪流满面,想说大帅洪福齐天,鹤寿绵长,但是张不开嘴,一说话就要变音。
白雪秋叹息:“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华章。等我不在了,你领三个投缘的家将,合成剑胆琴心,好好跟着他。刀枪戟杀气太重,就跟着新帅罢。”
刀枪戟跪下,眼泪流成一片。
白雪秋笑:“你们也跟了我快二十年,战场上的杀人汉子,哭个什么。我白雪秋,生得干净,死得磊落。你们把我托付的事尽心做了,就是不辜负一场相识。”
白雪秋还没说完,忽然转头,起袖挡脸。白刀从地上蹿起来,把摇摇欲坠的白雪秋抱住。
白雪秋喘息着,衣袖上一片殷红。
“刀,不要告诉华章。即使我的事出来了,也只可对他说,是急病意外。他已经够苦,我只希望他余生的喜悦,尽可能,长一些。”
不记斋的卧室里,只留下展昭和展华章。
展昭定定看着展华章,有千言万语要倾诉,却不知从哪里说起。
他走在刀刃上,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这一室静好,分明是真实的,但又似乎不属于他。他甚至有些惶恐,他太善于面对敌人,以致怯于面对亲人。
他上前跪下,仰望着展华章。
展华章湛黑的眼睛里满是抚爱,摸一摸展昭的头发,说道:“明儿,起来。好好坐着说话。”
展昭顺从地起身,坐在床边。
淡淡的兰花香沁进室内,日影移开,凉爽的绿阴映进窗来,更衬得展昭眉清目润。
他坐得端正拘谨。从任何角度看,都是一个无可挑剔的英俊青年。
但展华章看到的,是从前自己远行回来时,在门边胆怯生疏地望着父亲,内心却极度渴望被拥抱的、小小的明儿。
他伸出手,把展昭拉向自己。
其实并不是拉,只是轻轻地一触,展昭就顺着他的心意过来,挨着他的肩膀。
但是展华章明显地感觉到,展昭不敢碰他。
这时的明儿,就像一只蕴磅礴之力的鹏鸟,历尽艰辛终于飞回日夜向往的旧巢,看着花落叶疏的树身,连扇动翅翼都怕伤了枝干,栖落歇息片刻更是不敢有的奢求。
展华章展开双臂,拥抱展昭。
这个拥抱,把展昭强行藏起的记忆都复苏过来,化作透出胸膛的一阵涩热。他垂下眼睫,静静地被展华章拥着,仿佛幼时犯错被责罚之后,在父亲温暖的羽翼下蜷缩到天明。
展华章松开臂膀,抚一抚展昭肩背,看着他润泽的黑色眼睛,款款说道:
“明儿,你有心事。”
展昭低眉:“父亲,我没有。我是见到您,太高兴了。”
展华章微笑摇头:“明儿,在我醒来之前,白帅每天告诉我你的行踪。你现在本应该驻军北平南苑。然而你非但不忙军务,反而离开军队,到了金华。我知道你是孝顺的孩子,但是家与国,你分得清。”
展昭眉心微微一跳。他不知道展华章这样的措辞是不是在责备他,不敢回答。
耳中听见展华章温和的声音:“如果能够选择,你会留在南苑。所以,明儿,你并不自由。你是戴罪之身,来金华受审,对么?”
 
展昭胸中发紧,眼中发热,贴着床边跪下,低低说道:“明儿无能,让父亲忧心了。”
他感觉到展华章的手在他的肩颈上抚了抚。
“明儿,侠,是明知不可为,而义所当为者为之。我相信你无论正在面对什么,都能坚守侠道,我怎会忧心。只是期望你和我说说,或许我能与你开解。”
展昭垂眸说道:“父亲安好,就是我的心愿了。其它事情,都会过去。”
展华章没有听他的话,继续问道:
“审你的是照儿,还是白帅?”
展昭不说话。
展华章轻轻在他颈后拍了拍:“你当面对我说,岂非比别人说,要强得多。”
展昭抬起头:“是照儿。”
“所以你不放心。”展华章微微苦笑,“你担忧照儿会替你担罪,甚至为你同南京起刀兵。他确实做得出来。”
“他当着我的面,几乎杀了南京派来的常驻医官。他不可能让我有伤,所以我要通过医官的监审,只能点穴做出脉象。”展昭停了停,“电刑的脉象,可以没有伤痕。”
展华章一惊:“你试过?”
展昭摇头:“没有。但是我能做到。”
展华章黑眸沉黯。
他的手停在展昭枪伤的纱布上,良久,说道:“明儿,脉象只是表证,要改脉象,你要经历的痛苦,不亚于真正的电刑。而且,至少要点七处,不等点到最后一处,你就会疼到脱力,点不下去,或者落指失准,伤到根本。”
展昭低下头去:“这是最稳妥的办法,照儿不会知道,医官也不会知道。我不能让这件背后有人刻意推手的案件激怒白家,毁了这么多人的积年苦心,让中原重燃战火。”他仰起脸,诚恳地望着展华章,“照儿说有一种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别人的命自己的命,都毫不犹豫地当纸烧。他没有说错。战场上血流成河,都是一样的颜色。有太多的人,为止战而战,如纸的命,炼成灰,堆积出来的厚土,不能眼见着它破碎。不过是受一点苦楚,能为自己待来日,为金华全来日,为生民祈来日,实在值得。”
展华章忖度片刻,收回手。
“明儿,解开衣服,我看看。”
看到展昭神色犹豫,他又补上一句:
“我也许可以帮你。”
展昭向衣领伸出手去,蓝衫顺着臂膀滑落。
他赤着伤痕遍布的胸背,俯伏在展华章目光里。像闯祸受伤的孩子,不敢让家里大人知道,而终于被发现,满怀愧疚自责,抬不起头。
他感觉到展华章的手抚过他的伤痕,一滴温热,落到他的纱布边缘,砸得他浑身一震。
他仍然不敢抬头,蕴在眼底的热泪,都被这轻轻的一滴,逼了出来,浸湿了面颊。
展华章的手指探上他低俯的脸庞,抚摩着,让他抬起脸看着自己。
淡淡的兰花香里,展华章的眼睛明澈如洗。他开口说话,声音满蕴沉重的疼惜:
“明儿,你选了一条和我一样的路。”
展昭点头:“我,也有立誓要保护的人。这条路,我还没有踏上去的时候,就知道上面有什么,但我相信一切终有值偿。您能醒来,就是上天给我最大的回报。我一息尚存,就要走下去。您告诉过我,众生皆苦,侠之大者,当为天下苍生。”
他停了停,放轻声音:“苍生之中,有我的至亲至爱。”
展华章叹息一声:“你什么时候做?”
“十天之后。”
“还好。时间来得及。明儿,不要自己动手。需要的话,来找我罢。”
展华章把手放在展昭肩头,把他揽近,让他伏在自己腿上。
“我标出的地方,你这几日把它打通,到时候会少些痛苦。”
展华章指腹轻落,从一处缓缓移到下一处,标记出要取的穴位。
和展昭自己想取的,有四处不同。
展昭全心叹服,展华章确实比自己考虑得周到高明,最大程度地保护着他不受多余的伤害。
展华章的手,停在了他腰后的弹痕上。
展昭感觉到来自指尖的微压,他闭上眼睛,默默抿唇。
“这里,大概有四年了?”展华章问。
展昭应了声是。
展华章:“疼么?”
展昭摇摇头:“不疼。”
展华章没有说话。
展华章的沉默,让展昭莫名紧张。仿佛回到小时候,为数不多的几次惩罚之前,父亲也是这样看着他,不说话。
弹痕上的压力消失了。展昭听见展华章的声音温和地响起:
“明儿,别动。”
展昭闭上眼睛,不动声色地咬紧牙关,等待展华章动手检验。
然而等了很久,也没有预料中的疼痛来临。
展华章抚上他的肩头,说道:“明儿,如果不疼,你这样紧张,是在等什么?”
展昭背后瞬间沁了一层薄汗。所有的心事被看穿,他宁愿背上落下的是戒尺,而不是展华章悲悯的眼神。
“我现在明白,照儿为什么要杀医官。”展华章叹息,“这个弹痕,小伤会疼痛难忍,一般的伤就和酷刑无异。明儿,你把自己熬得太苦了。你这样做,不是护着照儿,是逼着照儿造反。”
展昭跪直身体,唤了一声父亲,就再也说不下去。
展华章安静地看着展昭,蔼声劝慰道:
“明儿,非到不得已时,不要这样做。我希望你能够相信照儿。”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最应当做的,是和他站在一起。
逼他造反的人已经太多,这些人里,不,该,有,你。
 
傍晚时分,下起了小雨。
清新的雨气,融着花草树木的清芬,沁了满屋。
展昭坐在澄怀轩卧室窗下的蒲垫上,默默养神。
展华章一语惊破他的打算:你在逼照儿造反。
白玉堂待他的心,连展华章都看得那么透彻,何况是他自己,应该怎样来珍惜。有那么一瞬间,他强烈地想拥抱白玉堂。也许一切终归要按着轨道运转,可是,在此之前,我和你在一起,彼此拥有,真心相照。
楼下传来脚步声,顺着楼梯到了门口。
然而不是白玉堂。
笔墨纸砚轮着上来,一会送茶,一会送粥,提心吊胆地劝展昭休息。最后干脆不找送东递西的借口,齐刷刷跪下求他去躺着。
展昭只好换了睡衣,静静躺下,听着雨声。
窗外的路灯,在雨里默默挑着一圈柔和的光晕。偶尔有护兵巡逻的脚步声,从远处走来,又渐渐消失。
白玉堂还是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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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7-14 00:59:27  更:2021-07-14 01: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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