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 恶魔娃娃异战篇(For Dear Scapulae)慎[第51页]

　　“……你叫什么名字？”
　　
　　“伊蕾，我叫伊蕾。”
　　
　　女孩显然对有人主动询问她的名字，感到很开心，她笑起来，如花朵绽放，认真告诉展昭她的名字。
　　
　　“那么，伊蕾，你找我有什么事？”
　　
　　“对了，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我带你去吧，跟我来，你不会后悔的！”
　　
　　伊蕾突然想到了什么，兴奋起来，忘了展昭的问题，不顾他的推辞，双手拉住他的手腕，呵呵笑着将他硬拉着跑，展昭被她拉到附近的一个小型游乐场门前，这时深夜已是铁门紧闭，但伊蕾轻轻挥手，便有放大的扑克牌现出，数张成串，翻转地朝前方飘去，“推”开那铁门，进到园中，飘散在游乐设施旁，彩灯亮起来，旋转木马和着音乐转动，小火车向前行驶，电子的卡通人物动起来……
　　
　　眼前五光十色的热闹场景，与园中空无一人的寂寂，形成了鲜明对比，展昭微皱眉，这顾自热闹着却无人光顾的游乐场，就如同那傀儡始终打扮精致，期待着一场美丽永恒的相遇，而不可得的心吧……
　　
　　“看，是不是很漂亮可爱的地方？我常常来这里，不过总是在晚上，一个人。我总是一个人玩，没有伙伴，我自己唱歌、跳舞，表演戏法，没有观众，这也是没办法的不是么？不停地表演，就是傀儡存在的意义吧？”
　　
　　展昭看伊蕾转身对自己微笑说，心中感觉复杂，抬手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问她：
　　
　　“所以你才抢走王子的主人吗？想要人永远做你的‘观众’？”
　　
　　“王子……那个脆弱无能的现代玩偶，我是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还有人能做出有‘生命’的玩偶娃娃，不过现代的娃娃显然退化多了，连‘生命’都必须依赖着人类，而且，‘爱’这种东西，向自私的人类索求，本身就是一件可悲的事，你不觉得吗？”
　　
　　“……那么你占据那栋房子，又想做什么呢？”
　　
　　“在这么长时间后，傀儡才找到了永远不会被人类抛弃的办法，那就是制作自己的人偶，我们比人类更强大，直至能够操控他们，而不是被人类掌控，这样，随时担心会被丢弃在角落的，就不再是我们了。”
　　
　　展昭看那女孩又露出天真的笑，随意控制的扑克牌浮在半空围绕着她，色彩缤纷，仿佛她所说的，也不过是一场轻松的魔法游戏，他觉得有些悲哀，却不知是为了这傀儡娃娃，还是为了人类……
　　
　　“你知道，我们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你们？是指你们这些普通人类，还是那几个玩偶娃娃？你们改变不了什么，即使是曾经猎杀过我们之一的Devil，身为那种离不开人类的‘爱’的玩偶娃娃，也正在弱化，不是么？”

　　“‘弱化’？”
　　
　　“你不知道吗？”
　　
　　伊蕾悬浮起来，来到展昭面前，在上空俯身与他对视：
　　
　　“因为你的缘故。那个玩偶娃娃有了真心牵挂的人类，就不再是力量强大的Devil了，你很快就会明白的。如果你珍惜你的玩偶娃娃，就不要让它来妨碍我，相信我，下次见到它时，我会把它碾碎的，那时，你会伤心吗？还是会很快忘掉它？就像其他的人类一样，玩偶娃娃，不过是陪伴一时的玩物。”
　　
　　展昭被她话里的内容慑住，定定看着那女孩烂漫的黑眼睛，伊蕾却突然敛了神，令扑克牌渐渐消失，游乐场的彩灯也相继灭了，她对展昭微笑：
　　
　　“你的玩偶娃娃真的很缠人，我还想跟你多聊一会儿的……”
　　
　　伊蕾说着，慢慢掩于黑暗中，不见了踪影，那奇幻的一切都归于寂静，大雨淋在展昭身上，像惊醒了他的一场绚丽诡异的梦……
　　
　　“展昭……”
　　
　　他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那雪白的玩偶娃娃打着伞跑过来，将伞举到他的上方：
　　
　　“你怎么出来这么久？还到这种地方来，都淋湿了……”
　　
　　“……”
　　
　　展昭看那人皱起眉打量自己，想到“梦”中那女孩问的“到那时，你会伤心吗？”才发现只要看着这人，想象一下那个时刻，都会令自己的心揪紧疼痛……
　　
　　玩偶娃娃，如果不再是“陪伴一时的玩具”，那它还会是自己的什么呢？
　　
　　“怎么了？你脸色不好。”
　　
　　展昭感到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回过神来，侧头避开他的手，对他微笑：
　　
　　“我没事，回去吧。”
　　
　　白玉堂没再说什么，将带的另一把伞递给他，接过他手里的袋子，看他撑起伞后，拉了他空下来的手转身走，展昭无奈，心想自己又不是等家长来接的小孩子，至于最后手拉手地回家吗？
　　
　　“白玉堂……”
　　
　　“嗯？”
　　
　　但看到白玉堂转过头来，一副理所当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表情后，展昭忽然不知该从何处开始解释这样牵手的不妥，想了又想，最终放弃了，任他拉着走，手心的温热，让展昭找到伊蕾问的“你会像其他人类一样，很快忘掉它吗？”的答案……
　　
　　忘得掉吗？
　　
　　
　　
　　如果和你在一起，水晶球中的缤纷世界开始旋转起来，我总是一个人，我可以自己做任何事，只有爱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