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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央视《水浒传》剧本连载[第4页] |
作者:刘林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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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鸟市 日 溜鸟的看鸟的买鸟的都在这儿,很为热闹。各种鸟令人眼花缭乱。 高衙内和两个府役溜达着看鸟。 浮浪子弟甲在一串鸟笼跟前忙碌着,正把一只鸟笼往横杆上挂,眼睛却不时地盯着朝这里溜达过来的高衙内。我们曾见过他。他是高俅和高衙内过去的兄弟。他明显大了几岁。 高衙内走过来了。浮浪子弟甲一声兴奋的招呼,朝衙内迎上去。 浮浪弟子甲:哎哟,是高衙内啊,您看鸟来啦? 高衙内觉得有些眼熟。 浮浪子弟甲:怎么,认不出来了? 高衙内恍然大悟:哎呀是大哥你啊!几年不见,你怎么在这儿冒出来了? 浮浪子弟甲:一言难尽。自从兄弟们散伙之后,我没个好营生,就贩鸟了。 高衙内:挺红火嘛。 浮浪子弟甲:哪能跟你比啊,跟着太尉,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来什么。 高衙内:有好鸟吗? 浮浪子弟甲:怎么,衙内也好这个了? 高衙内:转遍了鸟市,看不到一只好鸟。 浮浪子弟:这你衙内就有所不知了。有珍贵的鸟谁敢往这儿挂啊,惹着让人抢呀?都在家里当宝贝喂着哩。买主要买,得去家里看。 高衙内:听口气,你有好的。 浮浪子弟甲:不瞒你说,我还真有几只,刚从西域倒弄回来的,看着其貌不扬,可就一样,能用波斯话唱歌,神了。 高衙内:你吹牛吹得太大了吧? 浮浪子弟甲:你看,平白无故给你撒这谎有什么意思。你溜达吧,我这儿来看鸟的了。 高衙内一把抓住浮浪子弟甲的胳膊:别忙,真要有这种神鸟,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浮浪子弟甲:改日吧,我这儿正忙着。 高衙内:不行,我今儿个就想看。真金不怕火练,好鸟不怕人看。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神,我出五倍的价钱给你。 浮浪子弟甲:真的? 高衙内:可要是没有的话,我就跟你没完。 浮浪子弟甲欲擒故纵:明天不行? 高衙内:不行。 浮浪子弟甲:那鸟儿见不得生人,一下子去了一伙,恐怕…… 高衙内:你别跟我卖关子。我一个人跟你去(对府役)你们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就回。 19、菜园廨宇 日 浮浪子弟甲领着高衙内朝廨宇走来。 浮浪子弟甲:你要是看上,把鸟提走的话,不会不给我钱吧? 高衙内:对别人就难说,对你不会。 高衙内感到地方好像有些不对。 高衙内:怎么到这儿来了?你家搬这儿了? 浮浪子弟甲:对你我也不怕笑话,那点家当让我连嫖带赌给折腾光了,这里的房子是借人家,每天还付租金呢。 俩人进了院门。高衙内越发感到不对,四下瞅着。浮浪子弟甲随手关了了大门。 浮浪子弟:寒酸了点,你就将就将就,请。 高衙内半信半疑走到屋门口,不敢进了。屋门紧闭着,高衙内回头正要问话。浮浪子弟甲用力一推。高衙内往前一扑,撞开了门,踉跄进去了。高衙内一看,立刻愣住了-- 张三和泼皮们正声色不动的看着他。 高衙内突然转身想跑出去。咣当一声,门被关上了。高衙内慌了。 高衙内: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浮浪子弟甲对张三:人给你领来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 屋里摆着一条长凳。长凳上放着刀子和割菜的镰刀,还有一碇银子。浮浪子弟甲走过去,拿过银子揣进怀里。 浮浪子弟甲对高衙内:给他们要鸟看吧。 转向出屋。门又合上了。一泼皮插上了门关。高衙内一脸恐慌。 张三:你就是高俅高太尉的干儿子高衙内? 高衙内骇怕地点点头。 张三: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高衙内更加骇怕,摇着头。 张三:林教头的娘子是你害死的吧? 高衙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各位大爷,我不是人!我该死!我一时糊涂!你们饶了我,我给你们银子。 张三:害死了林娘子,你舒服了吧? 高衙内:各位大爷,只要放了我,你们要什么我给什么。 张三:我们几位大爷不要银子,想要你的命。(朝屋梁上看了一眼) 高衙内这才看到,板凳上边的屋梁上吊着一个绳套,立刻失声了。 高衙内:饶命! 一泼皮抓起刀子,逼住他:再喊就捅死你! 高衙内立刻不敢吭声了。 张三:不想死? 高衙内使劲点头。 张三:那就得要你身上一样东西。 高衙内不明白张三意思。 张三:给条胳膊? 高衙内使劲摇头:不! 张三:腿? 高衙内把头摇得更厉害了。 一泼皮:别跟他耽搁了。 张三一示意,泼皮们一涌而上,把高衙内往板凳上抬。有人捂嘴,有人压胳膊压腿。高衙内挣扎着。一阵激烈的响动,然后-- 一声凄厉地惨叫。 线三和泼皮们不见了。高衙内跪在地上,两手紧紧捂着裤裆处,圆睁着眼。腿上满是血迹。嘴一张,又是一声惨叫:啊-- 20、山林 晨 林冲和一名小喽罗爬在一块石头后边,紧盯着山林中的道路。那是唯一的一条路,伸过来又伸过去。 没有一个人影。 21、断金亭 日 王伦杜迁宋万和朱贵在喝酒。王伦显得很悠闲。朱贵则不时地往通往山下的路上看着,有些焦急。 杜迁:林教头纳投名状,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今天还是空手而归可怎么办? 王伦:几位兄弟的面子我可是给到了。能否纳到投名状,就看他的运气了。依林冲的脾气,如果还是空手而回,他是无颜留在梁山的。 朱贵:即使纳不到投名状,也应劝他留下。他已走投无路了,接借无门。让他去哪儿?去官府送死? 王伦:朱贵兄弟,梁山水寨可不是施舍天下的地方啊。 传来一阵哄闹声。 王伦:他们在干什么? 宋万:摔跤呢。 王伦:走,过去看看。 朱贵还看着通往山下的路,牵挂着林冲。王伦拉起他。 王伦:走吧,也许林教头会提一颗人头上山的。只要纳了投名状。 我就依你的意思,让他坐梁山第四把交椅。 朱贵不太情愿地随他们往喽罗们摔跤的地方走去。 22、山林 日 一伙人从山林道上走过来。 林冲和喽罗紧张地看着。 竟有二三百人,长长的一队。 林冲紧攥着刀,要冲过去似的。 23、聚义厅外 日 许多喽罗围着两个摔跤的起哄喊叫。 王伦杜迁宋万朱贵站立在一边观看。 摔跤的喽罗僵持着,寻找机会。一个突然使力,摔倒了对方。又是一阵喝采声。 24、山林中 日 结伴而行的队伍已经过去了。林冲没有冲上去。很为沮丧。山林中又恢复以寂静。 一阵木车轮声。林冲扭头看去-- 一汉子推着一位老妇人吱扭吱忸走过来。 刚提起精神的林冲立刻泄了气,仰身倒在石头后边睡了。喽罗知道林冲不忍对路人下手,摇摇头,眼睁睁看着推车人走远了,隐进山林。 25、聚义厅外 日 喝采声一阵高一阵。三个喽罗抱住一个,要搬倒他。被抱着使个手段,一声喊,只见那三个喽罗被抡了起来,转了一圈。又一声喊,便弹了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围观者又爆发热烈的叫好。 王伦满脸兴奋:拿酒来,给他赏酒! 朱贵牵挂着林冲,焦虑地往山下看着。 26、山林 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山林依然寂静。林冲仰面躺着,大睁着眼直直地看着林木上边的天空。小喽罗已昏昏欲睡了。 好像有脚步声。林冲噌一声翻起身,提起刀,朝路上看去-- 没人。 小喽罗打了个激凌,睁开眼,看着山林中的路。 随着一阵真切的脚步声,出现了一个挑着担子的脚夫,朝这边走来。近了,更近了。 小喽罗轻声:林教头,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不能再等了。 林冲咬着牙根。 脚夫到了跟前,林冲一步跳了出去。脚夫一惊,见是一位提刀人,惊叫一声,扔了担子撒腿跑了。林冲和小喽罗追过去,树木太多,脚夫三拐两转,不见了。林冲和小喽罗走回来,对着那副挑担,一脸沮丧。 林冲: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又跑了。 小喽罗解开挑担里的行李,惊叫起来。 小喽罗:教头你看,有珠宝! 林冲瞥了一眼,并不兴奋。 小喽罗:没纳投名状,这担财物也能交待了。 林冲:能不能交待不管了。回吧。 小喽罗挑起担子要走,林中突然跳出一个人来,戴一顶范阳毡笠,上边顶一撮红缨,身着白征衫,腰间挎一口腰刀,手里挺着朴刀,一脸愤怒直奔过来。他就是杨志。 杨志:泼贼哪里走! 叫着,直奔小喽罗。小喽罗一脸恐惧。林冲眼疾手快,挥刀架住杨志。 林冲对小喽罗:快走! 小喽罗挑着担子撒腿跑了。 杨志急眼了,一边和林冲搏斗,一边又想追回挑担。边打边追。 林冲死死咬住。使杨志无法过去。小喽罗不见影了,杨志更为愤怒,便和林冲认真地对杀起来。二人各怀绝技,刀法不凡,打得不可开交,竟时不时为对方的高招叫起好来。 二虎相斗,两刀相撞,山林为之震荡。 |
27、梁山 日 小喽罗挑着担子一路跑来,边跑边喊: “不好啦!林教头遇到强手啦!” 28、金沙滩 日 朱贵和小喽罗领着一伙喽罗朝金沙滩奔来,各提着刀枪。正要登船,小喽罗突然喊了一声。 小喽罗:看! 朱贵看去。水面上有一只船正朝金沙滩摇来。船头上站着的正是林冲。 小喽罗:就是他,林教头身边的那一位,刀法了不得。 朱贵纳闷了。 船到了跟前。林冲和杨志及那位挑夫跳下船。朱贵一脸迷惑。喽罗们神情紧张。 林冲对朱贵介绍杨志:这位是三代将门之后五候杨令公之孙杨志杨制使。为朝廷押送花石纲,风浪打翻了船,正愁着无法回京交差。 没等朱贵说话,王伦杜迁宋万已到了跟前。 王伦:莫非是江湖上人称青面兽的杨志。 林冲(心中有气):正是。财物已到了山上,投名状也领到跟前了,请王首领发落。 王伦:哪里的话。小可数年前到东京应举,便闻制使大名。今日得见,请到小寨吃杯酒。这位是我的兄弟林冲。 林冲:我们已认识过了。 杨志:林家枪法一眼便可看出。我们二人都彼此离名,不想在此得见。 王伦:误会误会,请。 杨志却不动:王首领既然以礼相待,请还我行李财物,强似吃酒。 王伦:行李要还,酒也要吃,快请。 29、聚义厅 日 王伦摆酒招待杨志。王伦坐主位,依次是杜迁宋万林冲朱贵。杨志坐客位。已酒过三巡了。 王伦:非是小可杞人忧天,杨制使失陷了花辰纲,只怕给那高俅难以交差,重则死罪,轻到发配,不如就在小寨安身歇马,大称分金银,大碗吃酒肉,同做好汉。 朱贵:兄弟们都是真心挽留,林教头也是新来入伙,请制使再思。 杨志:众位好汉的心意我心领了。我还是想回东京复命,挑担里的财物就是准备回京使唤的,请王首领还我。如不肯还,我便空手下山。 王伦:既然制使去心已决,我也不再强留。且请宽心住一晚,明日送你下山。 杨志:我现在就走。 杨志态度坚决,已站起身来,王伦不能再说什么。 王伦:恭敬不如从命。把杨制使的行李挑过来。 30、金沙滩 傍晚 王伦宋万杜迁林冲为杨志送行。小喽罗正在解船。 林冲对杨志:高俅是心狠手辣之人,只怕凶多吉少,杨制使千万小心。 杨志点头。 林冲:如有空闲,到我岳丈家去看看,给我捎封书信。 杨志:我会去的。 船收拾好了。朱贵跳上船去。林冲不解。 朱贵对林冲:你的事已有了结果,我得回去招呼酒店,顺便送送杨制使。制使请上船。 林冲杨志互道保重。 杨志跳上船去。 林冲王伦看着船渐渐远去。 林冲举着手,眼睛似乎有些潮湿。 船已很远了。正是落日时分。 第 八 集 完 |
最近重看了一遍老版水浒,热血沸腾又悲凉万分,真经典之剧! |
7、林冲家 傍晚 杨志沿街一路打听着朝林冲家走来。到跟前了。对门有人挑着货郎担归来,要进门。 杨志:这位阿哥,打扰了。 挑担者回头。 杨志:这儿可是林教头林冲的府宅。 挑担者打量着杨志,似乎杨志给他提出的是一个奇怪的问题。 挑担者的目光使杨志有些不自在了。 杨志:怎么…… 挑担者:您是他的什么人? 杨志:您是他的什么人? 杨志:远房亲戚。 挑担者:他的事您不知道? 杨志:知道一些。 挑担者:知道还来做什么?这宅院已有两年没人住人。 杨志:林娘子不是还在吗? 挑担者:死了。该过周年了。 杨志怔了下:那,您知道林教头的岳丈住哪条街吗? 挑担者:您别费心了。他一出牢房就疯了。您想想,他可就一个女儿,女儿死了,他还能不疯。惨啦。 挑担者径自进门去了。 杨志一脸茫然,看着林冲的家门,走过去,一推,竟开了,唰啦啦掉下许多尘土。 曾经好好的一院府院,早已是屋斜墙歪,满地荒草,一片破败景象。 杨志摇摇头,合上门,又落下一层尘土。 8、客栈客房 夜 孤灯下,杨志自酌自饮,喝着闷酒。 能听到近邻客房里传来的鼾声和远处的几声狗吠。 9、玉店 日 杨志满脸春风,从店主手里接过玉器盒。 杨志:高俅高太尉答应见我了。谢谢您了。 转身要走,又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杨志:这算是赏钱,走啦。 店主:祝你好运。 杨志已出门了。 10、殿帅府 日 高俅赏玩着杨志送来的两件玉器,似乎很有兴致。杨志跪在厅前,满怀希望看着高俅。 高俅:好东西,好手艺。送我的? 杨志:一点心意,望太尉笑纳。 高俅:花了多少银子? 杨志:五六百两。 高俅:该不是把押送的花石岗变卖了得的钱吧?嗯? 杨志:太尉真会说笑。花石岗确实在河中遭了风浪。这玉器是小人专意为太尉打制的,让太尉闲时把玩。 高俅似乎真在把玩,很爱惜的样子。他把玉器举过头顶,细心观赏着。 高俅:确实是宝贝,赏心悦目。不知道摔在地上的响声好听不好听…… 杨志愣了。 高俅歪头看着杨志:听听它的响声,怎么样? 杨志瞪大了眼睛。 高俅一阵怪笑:你不想听?我想听。 杨志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高俅指头一松,玉器跌落下去。 杨志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太尉-- 扑过去。晚了,啪一声,玉器变成了碎片。 啪一声。高俅把另一件玉器连同盒子一起摔在地上。已是一脸愤怒了。 高俅:十位制使押运花石纲,偏偏你一人遭了风浪?你身为朝廷差官,不能尽守职责,延误御花园工期,本官岂能饶你!来人。 府役应声而至。拿住杨志。 杨志:太尉…… 高俅:打入监房,等候处置。 杨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可怜一番苦心,不但没能如愿,反遭牢狱之灾。 11、牢房 日 杨志坐在阴暗的牢房中,仰着头,睁着眼,一动不动,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一阵响动,狱卒打开牢门。杨志看去,是王制使,提着一壶酒和一包牛肉看他来了。 杨志:王制使。 王制使:来看看你。费了很多周折。 杨志无心喝酒,一脸沮丧:我杨志怎么这么倒运,别人走门子能走通,我怎么就触霉头。 王制使:高太尉喜怒无常,难揣磨他的心思。你见他的时候,正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一伙泼皮不知为什么废了那个惹事生非的高衙内,太尉心里窝着火,无处发泄,正让你给撞上了。 杨志:人倒运了喝口水也中毒啊。 王制使:今天是你,说不定哪天就是我了。如今的差使,难做啊。 杨志:他们几个呢? 王制使叹气:你有官司在身,都不敢来看你了,怕太尉知道了,又生出什么事来。 杨志:我不怪他们。 他端起酒壶,灌了几口酒。 王制使:我不便多呆,你多保重。 杨志一把拉住了王制使的胳膊:王制使,我已无人可求,只能求你和各位朋友了。你们再使点钱,赎我出狱。银钱都存放在客店里,你随便花吧,只要能让我出去,我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杨志几乎是在哀求了。王制使不忍拒绝,对杨志点点头,杨志松开手。王制使又叹了一口气,出去了。 12、客栈 傍晚 许多天以后,店小二正要打烊关门,只见一个人摇摇晃晃朝这儿走过来。到跟前,才看靖是杨志。杨志满脸胡子,头发蓬乱,衣服不整,刚从监房被放出来。 店小二:杨制使。 杨志自嘲地摆着手:没有杨制使了,杨志,哎嗨,杨志。 店小二让进杨志,闭上店门:刚从监房放出来?要不要洗洗? 杨志已坐到酒桌跟前:先来碗酒。 店小二赶紧倒来一碗酒。杨志一口喝了半碗。 杨志:不是放出来的,是花钱买出来的。 杨志一仰脖子,把剩下的半碗酒灌了进去。 杨志:上酒,上酒。 店主出来了,店小二看着店主。 杨志对店主:我不会赖帐,让他上吧。 店主让店小二上酒肉。杨志拉店主一起坐在酒桌跟前,一边大吃大喝,一边说着半醉的话。 杨志:我杨志,三代将门之后,你住该知道吧?五侯杨令公是我亲爷,你知道吧?知道?知道就好。我是谁,我是他的孙子,青面兽杨志。我身怀绝技,武艺高超,我怕谁?我谁也不怕,就怕一样,怕辱没了我杨家祖上的名声。我辱没了,祖上的名声让我辱没了。我进了监房,又花钱买出来了。这就是我,青面兽,杨志,嗬,哈哈…… 杨志真醉了。 店主对店小二:先扶他歇息去吧。 店小二扶杨志往客房走去。 杨志:我没醉。我杨志什么时候醉过…… 啪一声,客房门关上了。 13、客栈客房 早晨 杨志呼呼大睡,太阳从窗口斜射而入。 有人敲门。杨志睁开眼,不知身在何处,看着从窗口进来的阳光,才知早已大天亮了。 敲门声又响了。 杨志:进来。 是店主。店主一脸微笑,坐在床边,似乎有话要说,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 店主:杨制使…… 杨志:以后叫我杨志就行,我不是制使了。 店主连连点头:哎,哎,杨大人是不是要换个店住? 杨志:换个店?这里好好的,我为什么要换地方?我不换。 店主:哎,哎,我是说,大人不在的这段日子,这间房一直给您留着,没让别人住过。 杨志:对呀,我的东西都在这儿放着,你没让别人住对呀,我不是又回来了? 店主:哎哎,我是说,小人店小,小本经营,这店钱…… 杨志明白了:你看你,要店钱就直说,何必如此难为。我不会少你一文的。 杨志取过包袱,是空的。掀开铺盖行李,一文银钱也没有了。他已是两手空空身无分文。 店主:王制使赎你出牢狱,都花了。 杨志没辙了。 店主看着十分为难的杨志:杨大人,您看这…… 杨志:我不会赖帐的,明天就还你。 店主:哎,哎,小人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杨志心情烦燥:你先出去吧。 店主应声退了出去,并殷勤地合上了门。 杨志想了一阵,又把包袱行李翻了一遍,还是没抖索出一文银钱。挂在墙上的那把祖传宝刀吸引了他的视线。他把它取下来,抽刀出鞘,看着。 啪一声,杨志把刀推进了刀鞘。 |
14、街市 日 杨志站在街道上,抱着那把宝刀。刀鞘上插着一根草标,惹人注目。 可是,偏偏无人问津。 看着往来的人群。杨志摇摇头,走了。 15、天桥 日 这里是个热闹的去处,往来的人很多。 杨志抱着刀从人丛中走来。走上天桥,靠边站好。想碰上个买刀的。 没人买刀。刀鞘上的草标儿在微风中摇晃着。杨志长叹了一口气,想离去。往来的人群突然一阵骚动,纷纷跑散。 有人喊:快躲开,大虫来了。 人群从杨志跟前纷纷跑散。转眼间,天桥上只剩杨志一个人了。 他正在纳闷,左瞧右看,终于看见一个铁塔一样的汉子醉薰薰走到了他的跟前 。站住了。 是牛二。杨志见过他。 牛二:他们都跑了,你为什么不跑? 杨志感到他问得奇怪:我为什么要跑? 牛二:你干什么吃的? 杨志晃晃怀里的刀:卖刀。 牛二:卖刀?什么鸟刀,我看看。 杨志抽刀出鞘,让牛二看。牛二要拿,杨志啪一声把刀推进刀鞘。 杨志:如果你实心要买,就让你看。 牛二:想卖多少钱? 杨志:三千贯不还价。 牛二眼一瞪:想讹人是不是? 杨志:祖上留下的宝刀,要不是急等钱用,出多少钱也不卖。 牛二:看不出你这刀有什么好。我三百文买一把,照样切肉切豆腐。 杨志见牛二不识货,不理他了。 牛二:说说,你这宝刀有什么好处? 杨志:你想不想买? 牛二:要真是把宝刀,我没准就买了。 杨志:这刀砍铜剁铁,刀口不卷。 牛二嘿了一声:我这儿还真有几枚铜钱,你敢当面剁给我看么? 渐渐围过来一些人。 牛二:都过来看,这位卖刀的给我吹牛,说他的刀砍铜剁铁不卷刀口。 许多人围了过来。 杨志:拿铜钱来。 牛二掏出几枚铜钱给杨志。杨志把铜钱叠起来,放在桥栏干上,抽刀砍去。铜钱被齐齐剁成两半。众人一声喝彩。 牛二:叫唤个屁! 众人不敢喊了。又有人围了过来,其中有受过牛二欺负的几个水果摊主。 牛二对杨志:还有什么能耐? 杨志:吹毛得断。 牛二:这是什么意思? 杨志:把头发放在刀口上吹口气,齐齐断了。 牛二:不信。 牛二在围观者中扫视了一下,不由分说,拉过一个人,揪下一绺头发给杨志。 牛二:就怕你把牛皮吹破了。 杨志并不言语,把头发放过刀口上,吹口气,只见头发纷纷断了。 又是一阵喝彩声。 牛二的脸有些挂不住了:就这两样好处? 杨志;还有一样,杀人刀上不见血。 牛二叫了一声:哈哈!这我可一定看看,怎么个杀人刀上不见血。 杨志:不信去拉条狗来试试。 牛二:你说的是杀人,没说杀狗。 杨志:禁城之中,怎么敢随便杀人。 牛二:我要看杀人。 杨志:我看你不是真心买刀,是来找开心的,你走吧,别耽误我卖刀。 牛二恼了,揪住杨志胳膊: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买刀? 杨志:要买就拿钱来。 牛二:我要先看怎么个杀人不见血。 杨志:好个无礼,我不卖了。 牛二揪得更紧了:我偏要你这口刀。 杨志:拿钱来。 牛二:先杀个人让我看看。 杨志:杀谁?杀你? 众人哄一声笑了。 牛二:有胆就剁我一刀。 杨志愤怒了: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剁你,走开! 杨志用力一推,牛二险些被推倒。 杨志:你可别惹恼了我。 牛二:惹你?爷爷还要打呢!看招-- 牛二挥拳朝杨志打来。杨志闪过,一脚踢去,牛二栽倒在地。众人喊好。 杨志:诸位都看到了,我没了盘缠,想卖刀换些银钱,偏偏碰上这个泼皮。 牛二一声喊叫,突然扑倒了杨志。二人在地上滚成一团。那把刀几次险此从刀鞘中脱出。牛二想抓过刀来。杨志一个兔子蹬鹰,跳起身来。牛二又一扑,朝刀抓去,杨志手一挥,一道寒光闪过。牛二打个抖,站住不动了。 众人惊惧地看着牛二。 牛二圆睁着眼,晃了晃,轰然倒地。 众人一声惊呼,围涌上去。牛二已死了。 有人失声喊了起来:牛二死了! 有人边喊边跑了:大虫死了! 杨志:大伙别走,我杨志杀了这个泼皮,决不连累你们,只求你们谁给我做个见证,我去官府投案自首。 众人互相看着。几个水果摊主挤出了人丛。 摊主甲:我们几个愿去。壮士杀了牛二,为街坊邻居除了一害。 我们给你做证。 杨志把刀递给摊主甲:谢谢,谢谢各位。 16、开封府 日 水果摊主们齐齐跪在大堂前。 开封府尹:你们愿为杀人犯杨志开脱罪责,可敢在供状上画押? 摊主们:杨大人杀死牛二是出于无奈。牛二横行街市,罪该万死,我们愿意画押。 开封府尹:让他们画押。 衙役拿供状让摊主们一一画押。 |
20、梁中书府后院 使女端着酒水食品摆在凉亭内的石桌上。梁中书及夫人从小径走来。互相谦让,坐于石桌前。使女要倒酒,梁夫人让使女下去,亲自为梁中书倒了一杯酒。 梁夫人:今日是五月端阳,我敬丈夫一杯。 梁中书:谢夫人。 一饮而尽。梁夫人又倒酒。 梁夫人:丈夫今日已是一方统帅,可谓功成名就,可记得我父亲的好处? 梁中书:泰山知遇之恩,提携之力,我当终生感激不尽,岂敢忘怀? 梁夫人满脸笑容:既知我父亲的恩德,如何忘了他的生辰? 梁中书:夫人是说生辰纲的事吧?我如何不记得泰山是六月十五日的生辰。我已使人用十万贯钱收买宝贝,几天内就当齐备,差人起程送往东京,夫人不用操心。 梁夫人:我以为你忘了呢! 梁中书:这是大事,怎能忘记。我只担心像去年一样。路上遭贼人抢劫,又枉费了一番心意。 梁夫人:帐前有那么多军校,何不选择几个心腹押送。 梁中书点头:还有四五十日,待礼品齐备之后再择人不迟。来,今日过节,我也敬夫人一杯。 梁中书为夫人倒酒。 21、城外树林 日 一棵树上拴着两匹战马,一白一红。 杨志和索超正在这里切磋武艺,互相指点。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二人看去,一匹马已到了跟前。一军士翻身下马。 军士:杨提辖,中书大人有请。 索超对杨志:你先回,我再演练演练。 杨志提枪上马,和军士疾驰而去。 22、梁中书书房 日 杨志疾步向书房走来。 梁中书正书案上写书信。 杨志:参见中书大人。 梁中书:提辖免礼。请坐。 梁中书收好纸笔:有件重要的差事,要去东京一趟,思之再三,还是你去我最放心。 杨志:恩相差遣,杨志万死不辞,尽听恩相吩咐。 梁中书:你随我来。 杨志随梁中书出书房。 23、梁中书府后院 日 十几名府役正忙碌着往一些箱子里装着各种金银珠宝。 杨志随梁中书走后院。 梁中书:六月十五日晚泰山大人蔡太师的生辰。你的差事就是把这些生辰寿礼一样不少地送到太师府上。 杨志看着这些礼品,不由皱起了眉头。 梁中书:等他们收拾齐备之后,你便可以动身起程。 杨志:请问恩相,这些宝物怎么压运?走哪条路? 梁中书:既是生辰贺礼,就该有些喜庆的样子,我让大名府差十辆太平车子,再拨十几名壮健军士随行监押,每辆车上各插一面贺寿的黄旗…… 杨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梁中书:提辖怎么这等模样? 杨志:这样大张旗鼓,就怕到不了东京,就遭贼人劫掠了。 梁中书:还未出行,提辖就说出如此不吉之话,莫非有意推辞? 杨志:恩相不要误会。杨志受恩于恩相,无以为报,此行押送生辰纲,正是报大恩之时,杨志决无二心,实在是不敢稍有疏露,有负于恩相重托。 梁中书:提辖没有二心,我就放心了。具体事宜,还可商议,走,我们去厅房叙话。 24、厅房 日 茶点已经摆好,梁中书杨志入座。 梁中书:依你的意思,不要太平车子,这十万贯金珠宝贝该如何送往东京? 杨志:装车插旗,无异于给沿途贼人通风报信。依小人之见礼物不要车装,更不可插旗招摇,只把礼物分作十几个担子挑了,军士们都扮成挑夫,我扮作客商模样,不显山不露水地送往东京,方保无事。 梁中书沉吟半晌:提辖言之有理,就按你说的办。你从东京回来,我定会抬举你的。 杨志:我这就去挑选军士,准备动身。 梁中书:我先行给殿帅府太尉写封书信,让各州县清扫沿路盗贼。 杨志:如此最好。我这就去挑选军士。 25、梁中书府后院 晨 杨志领着十几名军士挑着担来到后院。 已装好箱的生辰贺礼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杨志让军士们打开礼品箱。 杨志:看到了没有?把它们全部打开,重新打包,分装在你们的挑担里。 士兵们看着那些被打扮得花花绿绿的箱子,不忍动手。 杨志:还愣什么?没听见? 士兵们一涌而上,纷纷撕掉箱子上的装饰,打开箱,把里边的礼品装进麻袋一类的东西里,转眼间,院子里便稀里哗啦一片狼籍了。 杨志:都给我小心点,弄坏一样东西,搭上你们的小命也赔不起。 声响立刻小了许多。军士们小心多了,并不时地赞叹着。许多东西都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杨志:装好后我要清点贴封。 一位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进院来,一看眼前的情景,立刻发为了。 他是谢都管。 谢都管:反了,真是反了。都给我停下来。 士兵们都停了下来,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谢都管: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杨志:我。 杨志朝谢都管走过去:怎么啦? 谢都管气得胡子乱抖:你是什么人? 杨志:你是什么人? 谢都管:老夫是中书夫人的奶公谢都管。 杨志听是谢都管,赶忙行礼:谢都管,小人杨志杨提辖奏中书大人之命,押送生辰纲去东京太师府献礼,正在打包…… 谢都管:你还知道这些东西是生辰贺礼啊? 杨志:小人当然知道。 谢都管更气了:你把宝贝装进这些破布烂麻里是何居心?想在东京城扫中书大人的面皮不成?生辰纲不是柴禾担子! 杨志:正因为是宝贝,才这么打包押送,以防贼人强寇半路打劫。 谢都管一脸轻蔑:你就是东京发配来的那个杨志吧? 杨志:正是,现在是中书大人手下的提辖。 谢都管:我就说嘛。朝廷的花石纲你都保不住,就能押住这生辰纲了?本事不大,怪主意倒不少。 杨志:你! 谢都管:怎么?想打老夫啊?我问你,你见过谁把生辰贺礼当柴禾送的? 杨志:这是经中书大人应允的。 谢都管不理杨志了:都给我把挑担扔了! 军士们看着杨志。 杨志:我是监押官,听我的,继续打包。 谢都管一把揪住杨志的衣领:你想反了你。 杨志:放开我,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两个府役抬着一箱礼品来了,后边跟着梁中书和两个虞侯。 梁中书:谢都管杨提辖不必争吵。 谢都管:什么狗屁提辖,你看,他想把好好的寿礼当柴禾挑到东京。 梁中书:谢都管,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谢都管瞪圆了眼睛:你?这是怎么啦?这不是去东京丢人现眼嘛! 梁中书走到杨志跟前:提辖,夫人也备了一箱礼品,让他们一并打包。谢都管不明内情,请提辖不必生气。还有,谢都管和这两位虞侯随你一起去东京送礼。 杨志刚松了一口气,一听此话,又瞪大了眼睛:中书大人,这差事杨志不敢应了。 梁中书:怎么? 杨志:这十几担礼物可都在杨志身上,这些军士也由我提调,要早行便早行,要晚行便晚行,要住就住,要歇便歇,由我说了算。如果老都管和两位虞侯随行,万一路上和小人别扭起来,误了大事,小人如何给大人交待。 梁中书:提辖不必担心,我当你的面给他们三位说好,一路上听你提调,来来,谢都管,你们过来。 谢都管和两位虞侯走过来。 梁中书:杨提辖是监押管,你们随行,都听他提调,他说走就走,他说住就住,不得与他为难。 两位虞侯:一切听杨提辖吩咐。 梁中书:谢都管。 谢都管:大人说听谁的就听谁的。 梁中书:提辖该放心了吧。 杨志:大人如此抬举杨志,杨志如有疏忽甘当重罪。 梁中书:好,明日为你们摆酒送行。 一军士过来问杨志:提辖,夫人的这箱礼品怎么办? 杨志:打开,一并装进挑担。 军士撕去箱子上的装饰,打开箱子。 谢都管:打开吧打开吧,中书大人说怎么装就怎么装。 26、北京城外 晨 梁中书与杨志一行告别。扮作挑夫的军士们挑着担子从他们身边走过。谢都管和两位虞侯也走了过去。 梁中书:提辖,全拜托你了。早去早回。 杨志:大人放心,杨志自会精心的。 杨志施礼,转身跟上了队伍。 路途遥遥,挑担悠悠,向远处走去。 第 九 集 完 |
[10]第十集《七星聚义》 第十集《七星聚义》 1、统一片头。 2、林中路上 黎明 十几个火把在林中小路上逶迄而来。 是郓城县都头雷横领着十几个捕盗的士兵,看走路的样子,知道他们已很困乏。 一士兵:平白无故的,捕捉什么盗贼?捕了一天一夜,连一根盗贼的毛也没见着。雷都头,难道你不困乏? 众士兵应和:我们都很困乏了,找个地方歇息歇息,最好能吃碗酒。 有士兵说:前边有个灵官庙。到庙里睡一觉再回县城。 雷横:别给我喊冤叫屈。我雷横也不是铜铸铁打的,岂能不知困乏?想吃酒就给我走快点,过了灵官庙不远,就是东溪村,村上的保正晁盖和我相识,我们去他庄上讨碗酒吃。 士兵们一听有酒喝,顿时来了精神,脚步加快了许多。 3、灵官庙 黎明前 雷横和士兵们朝灵官庙走来,要走过去了。雷横却停下了脚步。 士兵们诧异了:都头,不是去东溪村么? 雷横:这庙门殿门都怎么开着? 确实,庙门和殿门都大开着。 士兵们:都头也太多心,难道这庙里能有盗贼?赶紧去东溪村吃酒吧。 雷横做了个手势,不让士兵们叫喊。 一阵鼾声从庙殿里传了出来。里边有人,士兵们立刻紧张了。灵官庙顿时变得神秘了。 雷横示意士兵们进去。 士兵们举着火把,相跟着,警惕地搜寻进去,寻鼾声一直起进庙殿。 一个人卧在殿前的供桌上,枕着身上的衣服,睡得正香。鼾声如雷。士兵们围住了他。他竟一点没有觉醒。 一士兵轻声:还有刀呢。 睡汉跟前真放着一把朴刀。 士兵把刀拿了过来。 雷横:看这模样,不是强寇就是盗贼。给我拿了! 士兵们取出绳索,捆着睡汉。睡汉醒了,要挣扎,已经晚了。士兵们已结实地捆住了他。 雷横:喝碗酒,回县衙交差。 4、晁盖庄 黎明 士兵们压着捆绑着的汉子。来到晃盖庄前。把门拍得啪啪响,叫嚷着要开门。 一庄客打开门。士兵们和雷横一涌而进。 庄客:请问,天不亮就打门叫户,是那方的公人。有何公干? 雷横:叫你们庄主起来,就说郓城县尉司都头雷横到了。 庄客急步往里走了。 士兵们:都头,咱吃酒总不能把他也带着吧?找个地方关了。 雷横:吊在门房上。 士兵们七手八脚,往门房上吊着汉子。 庄客又回来了:雷都头,保正大人正在起身,让各位先在厅房里稍侯。 雷横对士兵们:去厅房。 5、晁盖屋 黎明 庄客急步走来,正要进屋。晁盖边穿衣服边走了出来。 庄客:都在厅房里了。 晁盖:没听是什么事。 庄客:绑了一个人来。 晁盖:谁? 庄管:不知道。 晁盖有些急:备酒饭侍候,要快。 晁盖急步向厅房走去。 6、晁盖庄厅房 黎明 晁盖边进门边说:雷都头什么公事这般急,天不亮就到了庄上? 雷横和晁盖施礼相见:奉知县相公昀旨,来乡下巡捕盗贼,一路劳顿乏力,便来贵庄搅扰,讨杯酒吃,惊了保正好梦,包涵包涵。 两名庄客捧上酒来。 晁盖:都头见外了,不是公务,请都头来庄上吃酒,只怕都头没个闲散功夫,各位请坐,几碗酒晁盖还是请得起的。 晁盖请雷横和士兵们入座,庄客已经倒上了酒。雷横与士兵们也不客气,喝了起来。 晁盖试探地:不知都头可曾拿到贼人? 雷横:巡捕了一天一夜,不曾见得一个,正愁无法回县衙交差,在村前灵官庙偏偏碰上一位。 晁盖:噢?还真有贼人。 雷横:可不是,不知偷抢的本事如何,胆子却是不小,巡捕时赤身躺在殿前的供桌上,正做好梦呢! 晁盖:不知是何处贼人? 雷横:还不及审问,待押到县衙,一阵棍棒就知道了。 晁盖纳闷,又不好再问:兄弟们一定饿了,我让他们备些饭食果品上来。都头先喝,我少时便来。(对旁边的庄客)给都头添酒。 雷横:在你庄上就不客气了。备些饭食果品更好。 晁盖已出门了。刚走几步,刚才给雷横一行开门的庄客端着果品点心走过来。 晁盖:他们捕捉的贼人在哪儿? 庄客:在门房吊着。 晁盖:你先招呼招呼,我去看看就来。 晁盖朝门房走去。 |
7、晁盖庄门房 黎明 晁盖走进门房,见门房上真吊着一个汉子。虽已黎明,屋内光线却暗,看不清楚。晁盖取下挂在墙角上的灯笼,挑着朝汉子照去。 汉子:放开我! 一照汉子的脸,晁盖吃了一惊。 晁盖:这不是赤发鬼刘唐小弟么? 刘唐也已听出是晁盖:晁大哥快快救我。 晁盖:你怎么让他们…… 刘唐:我有大事找你,路上多贪了几杯,在灵官庙时睡了,不知来了一帮什么鸟人,把我吊在了这里。大哥快放我下来。 晁盖:不成,如果他们细问起来,我却不好说。他们已认你是贼人,瞧你这副模样也像,冒然放了你,会引起他们疑心。 刘唐:那也不能让他们把我带走。我翻山过岭走了几天几夜找你,真有大事商议。 晁盖略一思忖:你再忍一会儿,我送他们时,你便叫我阿舅,剩下的由我来说。 刘唐:那就快些,我浑身的骨头快断了。 晁盖匆匆离去。刘唐不时吹着气。 8、晁盖庄厅房 晨 晁盖进门:怎么样,这酒还好么? 雷横:好酒。多谢保正款待。 晁盖给雷横又倒了碗。雷横喝了一大口。 雷横:我知道在你庄上准有好酒。 晁盖:那就放开喝,喝个一醉方休。 雷横:不敢不敢。公务在身,还要回县衙点卯交差呢?天已大亮,该走了。 晁盖:不急不急,再吃几碗无妨。 雷横已站起身来:改日再喝吧。哎,都给我把酒碗放下。 士兵们纷纷放下酒碗,提起枪棒出门,个个都是酒足饭饱的模样。 雷横也提了朴刀。 晁盖:都头有公务,不好强留。回去给朱仝都头问候。 雷横:一定一定,他和我一样的差事,走的是另一路。 说话间,便到门房了。 9、晁盖庄门房 晨 士兵们放下吊着的刘唐。 雷横对晁盖:这就是在灵官庙捉拿的贼人,该不是你们庄上的吧? 刘唐一见晁盖,便叫了一声:阿舅救我。 雷横和晁盖都愣了一下。晁盖假戏真做,仔细辨认着。雷横看看刘唐,又看看晁盖,一脸迷惑的神情。 晁盖:哎嗨,这不是王小三么? 刘唐:阿舅快请救我。 晁盖突然变了脸,从士兵手里抽出一根棍棒,劈头朝刘唐打去。 晁盖:好你个王小三,早就听说你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果真不假,放着正事不做,偏要作贼! 刘唐:阿舅,我没有作贼! 晁盖:还敢嘴硬,没作贼为何被拿大这里! 还要打。雷横拦住了。 雷横:保正息怒,既然是你外甥,就是误会了。 晁盖:这不成器的东西,是家姐的孩儿,随家姐和姐夫在南京住,和我走动得少。 刘唐:我去东京做生意,家母让顺便探望阿舅,路上贪了几杯酒,怕阿舅责骂,便在灵官庙睡了,等醒了酒再见阿舅,不想被他们当作贼人拿了。 晁盖对雷横:他是不是在骗我?一定是做生意赔了本,没了盘缠,便去作贼…… 雷横:他没有撒谎。我见他一个大汉睡在庙里,又有一把朴刀放在身边,觉得蹊跷,便认作贼人拿了。早知道是保正的外甥,就不拿他了。快,放了他。 士兵们给刘唐松绑。 晁盖:还不谢过都头。 刘唐不情愿:错拿了人, 还要谢。 雷横:保正不必多礼,该我向你道歉。时辰不早了,我该回了。 晁盖:且慢。(对庄客)取十两花银来。 庄客跑去了。 雷横:保正你这是? 晁盖:我这外甥年轻气盛,不懂事理,请都头多多包涵。 雷横:保正客气了。 要走。晁盖一把拉住,接过庄客取来的十两花银塞给雷横。 晁盖:不成敬意,休嫌轻微,给都头打酒吃。若不肯受,便是怪我晁盖了。 雷横推脱不过:恭敬不如从命。权且收下,日后再回报保正。走了。 晁盖送出大门:不送了。 目送雷横一行离去。 刘唐嘲讽地:大哥这银子取得很快啊。说取就取来了。 晁盖和刘唐边回走边说。 晁盖:那可不。一听有公人来到,就得把银钱取在手边,准备打点。 刘唐:这银子可给得有些冤枉。 晁盖:十两花银,买个省心。 10、晁盖屋 晨 刘唐大嚼大咽,似乎饿了。 晁盖:你说有大事找我相商,现在说吧。 刘唐:当然,我有一套富贵说给你,就看你做不做。 晁盖:那也得看什么样的富贵。说吧。 刘唐:你先别急,刚才吊得我险些尿了裤裆。我尿一泡,回来再说。 说着,就提着朴刀出去了。 11、路上 晨 雷横和士兵们匆匆赶路。 有人喊了一声:哪里走! 随着喊声,刘唐从路边高处跳下,站在路中,挺着朴刀,横眉冷对。雷横不知刘唐要干什么,紧握朴刀。 雷横:你要干什么? 刘唐:把那十两银子放下。 雷横感到好笑:银子是你阿舅给我的,与你有何相关?不看你阿舅的面子,我一刀剁翻你。 刘唐:你平白无故绑我吊我,还骗我阿舅银子。若留下银子,我便绕你,要不,就取你半条腿来。 雷横:看你一脸贼模样,就知道不是个省油的灯。晁保正怎么有你这么个外甥。 雷横不理刘唐,要走。刘唐大叫一声,挺朴刀刺来,雷横架住。 于是,二人拉开架势,展开一场搏斗,几个回合不见输赢。 晁盖叫喊着跑了过来:畜牲不得无礼! 两人跳出圈外,气呼呼互相看着。 晁盖叫着:好没出息的小子,看我打断你的腿! 晁盖快到跟前了。刘唐做了个怪脸。撒腿跑了。 晁盖:雷都头见笑了。畜牧,我看你那里跑。 叫着追过去。 雷横摇摇头,一个苦笑,和士兵们走了。 12、晁盖庄前 晨 晁盖和刘唐走来。晁盖一脸不满。 晁盖:想不到 会做出这般小气的事来。 刘唐满不在乎:我不想让他白拿那十两银子。 晁盖:银子是我的,我爱给!你真好意思,堂堂江湖好汉,为十两银子大动干戈,不怕惹人耻笑。 刘唐并不认真:好,不说了,我舅花银子,关我屁事,走吧走吧。 已到庄院跟前了。 13、晁盖庄正房 日 晁盖坐在椅子上,等刘唐说话。刘唐左看右看,好像怕院中走动的人听见。 晁盖:这庄院里都是我心腹,并无外人,请说无妨。 刘唐在晁盖跟前坐了,一脸严肃:小弟打听到北京大名府梁中书,收买了十万贯金珠宝贝玩器,要赶六月十五日之前送往东京,给他岳丈蔡太师做生辰寿礼。去年也曾送过,走的河北,半路被人劫,至今没个下落。今年不走河北,要绕道从这一带经过。这是一套不义之财,别人劫得,我们为何劫不得?所以小弟来和你商议。 晁盖:这就是你说的那一套富贵? 刘唐:十万贯,难道还不是一套富贵? 晁盖:取这一套富贵,是不是太冒险了? 刘唐:单靠你我二人,当然冒险,邀五七个弟兄,便如事囊中取物一样。 晁盖不吭声了。 刘唐:大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啊。 晁盖:万一有个闪失,也是掉脑袋杀头的事。如果是州官县官倒还罢了。可这是当朝太师的寿礼,你这不是要在老虎嘴里拔牙,太岁头上动土么? 刘唐:听你这口气,是不想要这套富贵了? 晁盖:不是不想要,难要啊! 刘唐:晁大哥晁大哥,你怎么不像你了? 晁盖:怎么不像? 刘唐:你晁盖晁天王在江湖上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敢说敢做,敢做也当,可一到事情上,就成懦夫熊汉了?早知这样,我就不来了。 晁盖:你怎么连话也听不清?我晁盖不是懦弱怕事,抢贪官的钱财,也不算不义。我是说,这套富贵…… 刘唐听不下去了:你只说,要不要这套富贵? 晁盖:你听我把话说完。 刘唐:我只问你要还是不要。 晁盖:把头搭进去了,要来富贵又有何用。 刘唐:我知道了,大哥你在,我走了。 刘唐夹起朴刀要走,被晁盖拦住。 晁盖:话没说完。你去哪里? 刘唐: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好好的做你的保正吧。 刘唐不容分说,拨开晁盖走了。晁盖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感到刘唐太不讲理了。 晁盖:刘唐! 刘唐头也不回,大步走去。 晁盖恨不得把地跺个窟窿: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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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有日子没看见了 |
一楼很经典哦,女上男下悬空。高难度。 |
写了不少,不过回复才115?我来顶你啊,辛苦了,不能白写啊,安慰奖。 |
[11]第十一集《智取生辰纲》 第十一集《智取生辰纲》 1、统一片头。 2、林中路上 黎明 十几个军健各挑一副担子,远远走来,均是脚夫打扮,杨志和谢都管及两位虞侯随行。谢都管一身客商打扮,两虞侯扮做随行跟班的,挂着朴刀,又拿着几根藤条。杨志戴一顶凉笠儿,着青纱衫,穿缠带麻鞋,腰间挎着腰刀,手中又提着一口朴刀。 大路上不时有行人往来,地理也较开阔平坦。一行人步态轻松,不时有军健互说几句笑话。擦擦头上的微汗。 杨志在怀中摸摸,摸出一信信札,是梁中书给蔡太师蔡京的。他看了看,又装进怀里。 两位虞侯一左一右跟着谢都管。谢都管毕竟已年老体衰,比不了军健们,微喘着走在最后,拉开了一些距离。 前边的杨志往后看了一眼,让军健们稍微慢一点,别把谢都管拉得太远了。 两位虞侯见杨志往后看,稍加快了脚步。 虞侯甲:快点,那位杨提辖看咱们呢。 步子都加快了。谢都管也抖擞了一下精神。 虞侯乙:老都管累不累? 谢都管:累也得一步一步走啊。 虞侯乙:这才走了十多天,还不到难走的路上呢。我的脚快打泡了。 虞侯甲:老都管脚皮厚,磨不出泡儿来。 谢都管:放屁,皮再厚也是皮,不是生铁。怎么就磨不出泡儿? 虞侯甲:有泡儿啦? 谢都管:快了。 虞侯乙:你说这受的什么罪!送生辰寿礼像作贼一样。本该是太平车上插黄旗,浩浩荡荡,咱老都管车上一坐,又自在又威风。你瞧现在,两条腿当车轮子使呢。 虞侯甲:都是什么鸟提辖的主意,害得咱老都管这般模样。 虞侯乙看见杨志正朝这边儿看着:嗨,别。 虞侯甲抬头,正和杨志的目光相遇,立刻不做声了。 脚步更快了,跟上了军健们。 杨志:再走一程,天热了找个地方歇。 军健们高兴,挑担闪得欢了起来。 杨志看看天上的太阳,快到中天了。 一行人脚步纷沓。 3、晁盖庄 夜 吱忸一声,门打开了。晁盖出门缭望。 村街上寂静无声,没一个人影。 晁盖一招手。刘唐阮氏兄弟及吴用公孙胜悄悄跟出。 一行人朝村庄外走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4、路上 日 七个推车人从路上走来。正是晁盖他们,已是小贩的打扮。车子空着,只放着绳子和几条麻袋。 七人七辆车子走远了。 正是天热的时候。 5、路边客店 傍晚 杨志站在门口,看着军健们挑着担子一个跟一个走出店门。谢都管和两个虞侯最后跟出。他们都是睡眼惺忪的样子。甚至打着哈欠。 杨志一声不吭,看他们都已上路,便跟了上去。 6、路上 夜 军健们挑着担子在夜色中行走。 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和挑担的格吱声。 还有喘气声。是谢都管。他有些走不动了,不想走了。 谢都管:停下! 杨志回过身来,看着老都管。老都管气喘吁吁走了上来,两个虞侯搀扶着他。 杨志:怎么啦? 谢都管:我,我走不动了。 杨志:现在天热,夜里赶路凉快。趁凉赶路,天热时歇息,不是说好吗? 虞侯甲:瞌睡就是晚上睡的,现在颠倒了,歇息不好,也难赶路。 杨志不理虞侯,只是好言劝着谢都管。 杨志:谢都管,这样走法,也是无奈而为之,即怕强贼劫掠,又怕误了六月十五日太师的生辰。这两样,一样都不敢有个闪失。你我有恩相重托在身,万一有个一差二错,如何给恩相交待? 杨志态度诚恳,谢都管不好发作。 虞侯甲:老都管上了年纪,不能跟军健们相比,再遇着村店,弄台软轿抬着。 杨志:军健们都挑着重物,只你二人没有行李,找抬软轿,也只有你二人抬了。 虞侯碰了钉子,反不上话来了。几个军健闻言窃笑出声了。 谢都管:我谁也不要抬着,走。 杨志对军健们:还不快走! 一行人又匆匆赶路了。 7、枣园 日 阮氏三雄及刘唐公孙胜等已装好车子。正捆绑着麻袋。 晁盖给枣园主人交过银钱。 七辆装着枣子的推车一溜儿推出枣园,沿路而去。 推着枣车的七位好汉顶着烈日前行,刘唐嫌热,脱了上衣。赤身推车。其它几位纷纷效法,都脱了上衣。 8、树林 日 树林不大,但毕竟是一片荫凉。军健们七扭八歪躺在荫影里,各枕着挑担,鼾声如雷。 两位虞侯也睡得正香,蚂蚁爬上脖子竟没有知觉。 老都管也睡得很死,流着口水,全没了都管的派头。 杨志靠着一棵树,闭着眼,也睡了。朴刀在手里抱着。一声响动。 杨志一惊,睁开眼跳起身,抽也刀来。用目光四下搜巡-- 什么也没有。 小树林外的路上没一个人影。 又一声响动。杨志顺声音看去。原来是一只小动物,在树杈处盯着杨志。 杨志松了一口气。 杨志松了一口气。 杨志看见军健们睡得很死。 杨志的目光从军健们和两位虞侯及老都管身上扫过。 杨志从树林中看出去。太阳已偏西很远了。 杨志:起来!起来! 没有一个人动弹。 杨志挨个儿踢着军健们,叫醒了他们。 两个虞侯和老都管被吵醒了。打着哈欠。 杨志看见谢都管不想动弹的样子,多少有些怜悯。他走到一棵小树跟前,一刀吹断,削成一根拄杖,拿到老都管跟前。 谢都管抬头,看见是杨志,有些感激,接过拄杖,给杨志点着头,努力站了起来。 军健们已挑着担子上路了。 杨志和老都管跟了上去。 路越来越难走了。地势也渐渐险要起来。 杨志和军健们向丛山中走去。挑担悠悠,路途依旧遥远。 |
不错!! |
16、另一客店 拂晓 也是一间大客房。十几个军健们躺在地铺上睡得正香。杨志催他们起身。 没人动。或翻个身又不动了。 杨志取过藤条,抽打着:起来! 军健们被抽打起来了。 一军健:天还没亮。 又想倒头去睡。杨志一步抢了过去,揪住耳朵把他提了起来。军健疼得直叫唤。 两个虞侯坐起来,直直地瞪着眼。 谢都管也起来了,揉砸着腿。 杨志:走!快点! 有的军健已拿起了挑担,摸着疼痛的肩膀,实在不想把挑担放上去。 杨志要抽打了:走! 军健们不敢再磨蹭了。 17、王家客店 晨 吴用给店主付店钱。 七辆车子从偏门里推了出来,走了。 七辆车子突然拐上一条岔道,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18、安乐村街道 晨 一扇家门被拉开了。何清满脸发青走出来,在门外边的茅厕里撒尿,恨不得立刻尿完。 一阵脚步传了过来。 何清扭头看去,是白日鼠白胜,挑着两只桶沿街走来。 何清:白胜! 白胜一怔,抬头见是何清,放下心来。 白胜:是何清啊,吓我一跳,我以为碰上鬼了。 何清:这几日怎不来赌? 白胜:没钱了,这不,做一担醋卖去,换了钱再赌。手气怎么样? 何清抖索着系裤带:霉头霉头,总是不顺,正在要紧处,我进去了。 说着就进了门。 白胜挑着桶向村外走去。 19、山路 日 艰难行走的军健们。 地势越发险要。 只有行走的脚步和挑担的格吱声。 似乎所有的东西都给人一种危机感。 20、黄泥岗 日 烈日当空。 艰难的军健们走过了一块石碑。 石碑上写着“黄泥岗”三个字。 不远处是一片松林。路从松林中间伸过。 每个人都已口干舌燥。杨志也一样,嘴唇已经干裂了。但神情依然严峻。意志在支持着他。眼睛里的目光坚毅而惊觉。 两个虞侯疲惫不堪,两条腿已不大听使唤了。想咽口唾沫也只恨没唾沫可咽。 谢都管自然更为狼狈。 到松树林了。那树荫太诱人了。 一军健说了声:我走不动了!便和挑担一起倒在了道路左边的树荫里,大张着嘴喘气,头脸上大汗啉漓。 军健们像受了传染,到了树荫里,腿都软了,纷纷倒地,坐着,卧着,不肯走了。 杨志愣了一下,看看四周的地势,实在是个危险的地方,便急了。 杨志:都给我起来!起来! 没有人起来。 两个虞侯和谢都管也扑到荫凉处,坐在地上,张着嘴大喘着气。 杨志挥着藤条,抽打军健。军健受不了抽打,爬起来跑几步,又坐下去。挨个儿打起,又挨个儿躺倒。 军汉:提辖,你就是抽死我,我也走不动了。求求你饶我们在这凉处歇会儿吧。 军汉们都一脸的可怜。 杨志心软了,但一看四周的环境,又硬了起来:不行,这地方不是歇脚的地方,都给我起来!起来! 没人动。军健们像一堆撕不烂的死牛皮了,对杨志的喊叫没一点反应。 杨志几乎要哀求军健们了:不是我杨志心肠硬,不体谅你们的辛苦劳累,这地方是个危险的去处,不敢停。走过这黄泥岗,我让你们好吃好喝,再好好睡一觉。 依然没人反应。 杨志走到谢都管跟前:老都管,你给他们说说吧,这地方不敢停留。 虞侯甲:你总是拿这话吓唬人,一路上这儿不敢停,那儿不敢歇。 人是肉长的,不停不歇就死了,都死了谁送东西到东京去? 杨志:你怎么就不明白,这黄泥岗方圆十几里没有人家,正是强寇出没的地方。 一军汉:强寇出没的这么巧?偏在咱歇脚的时候出没? 杨志生气,过去要打。 谢都管:提辖,这天热的也实在不能走了,就歇会儿再走吧。 杨志:谢都管,你怎么也说这话。 谢都管脸一沉:我走不动了。要么你让他们先走,我歇会儿。 虞侯甲:前些天你说白天歇晚上走,趁天凉赶路,这些天怎么又变了,非要大热天赶路?你也太霸道了。 杨志:前些天走的什么路这些天是什么路?这种路夜里敢走? 军汉们见谢都管和虞侯也要歇,胆子大了。 一军汉:我们挑着百十斤的担子,你空着手走,就不知挑担人的难肠。你把我们不当人看! 杨志:畜牧,看我抽你! 说着就要打。 谢都管:提辖慢着。 杨志停住了,看着谢都管。 谢都管完全是教训的口气:我在东京太师府里给中书夫人做奶公时,门下的军官见过千万,没一个你这般不懂礼教的。看在中书大人面上,他走时也交待过,一路上你说东就东,说西就西,说快走就快走,说慢行就慢行,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可你也不能见竿就爬,有树就上,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一个犯罪的军人,就算中书大人可怜你,抬举你做个提辖,也不就小姆指大个官嘛。这些军健,一路没少辛苦,你动不动就打就骂,是想耍你提辖的威风,还是显你杨志的能耐?你看看,都是皮肉之身,成什么样子了,就不能歇歇? 杨志又气又急:都管,你整日进出于相府,不知这行路人该要忍受的艰难…… 谢都管:四川两广老夫也曾去过,你别在我跟前卖弄。 军健们:还是老都管体恤我们。 杨志:放屁!遇上强贼,你们就只有瞪眼的功夫了。如今可不比太平时节…… 谢都管:哎嗨杨提辖,你说这话就该剜口割舌了,如今天下怎么不太平。 杨志正要言辞相对,只见对面松林里有个人影在探头探脑。杨志突然紧张起来,抽出刀。 杨志:谁? 人影一闪,不见了。 杨志紧张地:对面松林有人,都给我起来! 军健们立刻也紧张起来,找着各自的刀。 两个虞侯和谢都管瞪着眼,互相看着。 杨志挺着朴刀,朝对面松林走去。 谢都管对两个虞侯:还不跟着去看。 两个虞侯挺起刀,跟过去。 杨志警惕地在松林间搜巡。 树影迷乱,松林像一座危险的迷宫。 警惕搜巡的杨志。 紧张的两位虞侯跟上了杨志。 杨志看见了什么,顿了一下。 杨志突然一跃,跳过去,大吼一声。 杨志:都别动! 两虞侯挺刀跟上去,看见松林里一字儿摆着七辆江州车儿,七个汉子脱得赤条条的,正在树荫里乘凉。听见杨志的吼声,便惊叫一声,坐了起来,一脸慌恐的看着杨志和两个虞侯。 正是晁盖他们。 杨志:你们是什么人? 没人敢回话。 杨志:说!不说就宰了你们! 刘唐装作个胆大的:你是什么人? 阮氏兄弟:莫非遇上贼人了? 分明是给杨志听的。 杨志扫着七辆车子,见他们并无刀械,稍放心了一些,挺着的刀也不紧张了。 杨志:哪儿来的? 晁盖:濠州来的,结伴去东京卖枣子。 杨志闪着眼睛,不信。 晁盖:除了车上的枣子,我们没什么银钱,大人要抢,只管连车推去,只要放了我们兄弟的性命。 两位虞侯完全放心了,提了刀,回去了。 杨志却不放心,走过去,撕开车上的口袋,确实是干枣子。又挨个儿捏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刀械一类的东西,从七个人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这才真放心了。 杨志:为什么在这儿歇息? 晁盖:太热了,待凉快些再走。 杨志:就不怕强贼劫掠。 晁盖一笑:就一点赶路的盘缠,若遇上强人,尽可拿去。强人抢劫要的是银钱,不是命!所以也就胆大些。 杨志应着声,要走。 晁盖:请问客官是做什么的? 杨志:跟你们一样,去东京做点小本生意。 晁盖:那我们同路了。 杨志:你们自走你们的。 晁盖:请取些枣子去吃。 杨志:不了不了,你们歇息吧。 两个虞侯提着刀回到了左边松林,谢都管和军健们一脸疑问,看着两个虞侯。 两个虞侯坐到谢都管跟前。 虞侯甲:几个贩枣子的,虚惊一场。 说着,枕着朴刀睡了。 军健们纷纷放了刀,嘘了一口气,各自倒头歇息。 杨志走了回来。 谢都管:你看,把麻绳当蛇了。 杨志:只要不出事就好。 谢都管:该出事躲也躲不过,不该出事想碰都碰不上。这回该放心歇息了吧。 杨志:那就歇吧,待凉些再走。 杨志靠着一棵松树,拄着朴刀,闭上了眼睛,他也是很累了。 睡着的军健们张着嘴,口干舌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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