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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央视《水浒传》剧本连载[第3页] |
作者:刘林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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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林冲家 日 镜子里是林娘子俊俏的脸。她正对镜收拾发髯。锦儿在院子里叫她:娘子快点儿,让官人等急了。林娘子赶忙应声:来了。拿起桌子上的香囊出屋,和锦儿出门而去。 16、廨宇内外 日 阳光明丽 鲁智深在院中演练拳脚。看样子,已演练了一会儿,头脸上汗浸浸的。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廨宇大门被推开了。鲁智深收住势,看过去~~ 张三领着众泼皮呼啦啦涌了进来,抱着酒和牛肉等物。 张三:师父早。小人们孝敬师父来了。 说着,就铺开一张布,把酒和牛肉等物摊开在院子当中。一看见酒肉,鲁智深的眼睛立刻亮起来,但立刻又沉下了脸色。 鲁智深:凭白无故,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 张三:师父不知。昨日闻师父一席话,小人们激动得一夜没个好睡。能和师父结识,是小人们的福气,所以,清早起来,我们筹了些钱,买了这些东西,算是小人们对师父的一点孝敬。师父别嫌弃。 说着,便拉着鲁智深坐在酒肉跟前。早有人摆开酒碗,斟上了酒。 张三:来咱兄弟们敬师父一碗。 鲁智深不再推辞,和众泼皮痛饮起来。 鲁智深:洒家平生只有两个喜好,一是舞枪弄棒,再就是贪酒。 张三:这回,小人们算有些眼色了。 鲁智深:洒家正想打听附近哪儿有酒馆呢。 张三:有小人们在,师父就不用为喝酒操心了。来,再敬师师父一碗。 众泼皮和鲁智深连喝带吃,颇为酣畅。有的泼皮不胜酒力,开始说胡话了。有的干脆歪躺在地了。鲁智深却正喝在了兴头上,满脸喷红。 传来几声老鸦的叫声。 又传来几声。 一泼皮:红口上天,白舌入地。 鲁智深:这话怎么讲? 张三:这儿人的一句俗话,老鸦叫,有口舌之争。 鲁智深:洒家不信。可洒家喝酒不喜欢搅扰。 又几声老鸦叫。 张三对一泼皮:去师父怕搅扰,把树上的老鸦窝拆了。 泼皮起来,跑出门去,看了看,回过头:得取得个梯子才够得着。 张三、鲁智深站起,走到大门外看过去。 一棵绿杨树斜长在一条水沟旁边。老鸦窝就在那棵树上。 张三:抬梯子去。 鲁智深用半醉的眼睛审视了一下,打个手势,拦住了要抬木梯的两个泼皮,朝绿杨树走过去。 张三凑过去:怎么,不拆了? 鲁智深没吭声,脱了外衣,身子一倾,两只手握住树身,一运气,嘿声喊。 那棵树竟被连根拔起了! 众泼皮呆睁着眼,看着,半晌才发出一声欢呼:啊哈!师父,你把它拔起来了! 鲁智深拍拍手:走,接着喝。 鲁智深拥着众泼皮往廨宇大门走去。众泼皮边走边往后那棵躺倒的绿杨树,直伸舌头。 回到院内,又坐定了。 张三:师父,没千斤力气,是拔不起那棵树的。 一泼皮:千斤?万斤! 鲁智深心里颇为得意,却不说话,仰头灌了一碗酒。 张三:师父,您的力气小人们领教过了,能不能给小人们耍耍兵器,让小人们开开眼界? 鲁智深:好,洒家今日高兴,就给你们耍一回,去,把我那根禅杖抬过来。 两个泼皮跑进内屋,抬起了那生铁禅杖,放在院中。 张三走过去,用手试了试,太重。 鲁智深走过去,脚尖一挑,禅杖跳起来,落在了他的手中。然后,便把那条禅杖舞得如风追月。 |
众泼皮看呆了。 鲁智深演练着,到了精彩处。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喝彩:好! 鲁智深的禅杖戛然而止。 鲁智深和众泼皮扭过头去~~ 墙外站着一位官人,只能看见上半个身子,豹头环眼,约有三十多岁。是林冲。 林冲:师父好手段,好器械。 鲁智深并不领情,粗声粗气:你是什么人?假装斯文,用两句没用的话来搅扰洒家的兴头? 林冲微笑不语,确实有些斯文。张三赶紧凑到鲁智深跟前,拉拉鲁智深。 张三小声:师父,这位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手段不凡。 鲁智深:噢,既然是个教头,就多少有些手段。(转头对墙外官人)请进。 林冲微笑摇头:兄弟路过,看见师父演练,功夫不凡,便不觉叫出声来,搅扰了师父,请不要见怪。 鲁智深:客套话怎么这么多,进来说两句不行? 林冲耸身一跳,脚下有弹簧一样越墙而过,立在了鲁智深跟前,抱拳施礼:师父见怪了。 鲁智深并不还礼:听说你说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 林冲:师父见笑了。 鲁智深递过禅杖:耍两下。 林冲挡过:不敢不敢。 鲁智深对泼皮:给他个家伙。 泼皮跑到墙根,取来一根木棍,递给林冲。林冲不接:兄弟有事在身,告辞了。 说着就要走。鲁智深一挥禅杖,劈头抡来。林冲眼明手快,抽过泼皮手中的木棍,架住禅杖。 鲁智深:果然有些手段,咱耍玩几个回合。 说着,就挥动禅杖,逼林冲迎战。林冲抵挡不过,渐渐认真起来,一来一去,打得不可开交。众泼皮看得精彩,连声叫好。 鲁智深越逼越急,林冲不得不使出真本事,把那条木棍耍玩得像游龙缠身,飞龙在天一样,正要向鲁智深虚处刺去。鲁智深闪过,跳到一边,收住了禅杖,瞪着眼珠子。 鲁智深:师兄的林家枪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林冲:我叫林冲。 鲁智深一听,立刻甩了禅杖:哈哈,原来师兄就是林提辖的后人。洒家小时候在东京学艺,曾拜过令尊大人,也知道师兄的名声。 失礼失礼。(对泼皮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收起来,洒家要和林教头去酒馆吃酒。 说着,就拉着林冲往外走,不容林冲推辞。张三捡起鲁智深的外衣,追过去。 张三:师父,您的衣服! 17、酒馆 日 酒菜已经上桌,鲁智深林冲对桌而饮。一个胖一个瘦,一个粗一文气,对比鲜明。 鲁智深:千里有缘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我初到京城,没个相识的,整日和一伙闲浪子弟厮混。今日与教头相遇,也是前世的缘份,如果教头不嫌弃,洒家愿与你结为兄弟,来~~ 说着,举起了酒碗。 林冲也端起酒碗:林冲自幼受先父影响,一肚子侠义心肠,好结交天下好汉,今日得遇师兄,很为荣幸。来~~ 俩人一饮而尽。鲁智深放下酒碗,扭头朝酒保喊:筛好酒上来! 酒保应声而去。鲁智深和林冲落座。 鲁智深放下酒碗,扭头朝酒保喊:筛好酒上来! 酒保应声而去。鲁智深和林冲落座。 鲁智深心情亢奋,一脸红光:教头今日怎么到菜园来了? 林冲:夫人去隔壁的岳庙还香愿,我陪着来了。夫人和使女进庙烧香,我等得无聊,随步闲走,听见喝彩声,就走过来,看见你耍弄禅杖,看到精彩处,就叫出声来。 鲁智深:我因抱打不平,打死了人,惹了人命官司,就当了和尚,先在五台山文殊院,长老对我不薄,我却不争气,几次喝酒,大打出手,把个文殊院搅得鸡飞狗跳,长老便举荐我到了这儿。我知道我这人是成不了佛的,就求个事做。大相国寺的长老让我来管菜园。没什么管的,除了吃,就是睡,浑身的骨头痒的难受,灌下几碗酒,就起了兴致,给那几个闲浪子弟耍玩,不想让你给见笑了。 来,喝。 林冲:喝。 还没等喝下,林冲家的使女锦儿慌慌失失跑了进来,一脸惊悸,上气不接下气。 林冲忽一下站了起来。 锦儿:官人,不好了…… 林冲:说。 锦儿:有人调戏娘子! 林冲:在哪儿? 锦儿:在五岳楼下。我娘子烧完香一出庙,就被一伙无赖拦住了。有个花花公子挡住娘子不让走,说下流话,还要动手动脚 …… 林冲已听不及了,对鲁智深:师兄,我去看看,咱们改日再喝。 说着,已飞步出门而去,锦儿紧跟其后。 鲁智深对着已经出门的林冲眨了眨眼,一脸迷茫的神情。 |
18、五岳楼下 日 殿帅府太尉高俅的干儿子高衙内把林冲娘子堵在楼梯口,左拦右挡不让走。林娘子满脸羞红,左扑右冲,怎么也不能脱身。 林娘子:清平世界,调戏良家妇女是何道理?快放我走。 高衙内色涎欲滴:不急不急,让我亲一下就放你走。 一伙帮闲的浮浪后生们拿着弹弓,吹筒,粘竿,鸟笼等玩乐的工具,嬉皮笑脸的附合着: “亲一下,亲一下!” “这几天衙内正喜欢的是良家妇女。” “你家男人亲得,我们衙内就亲不得?亲你是抬举你哩!” 林娘子:不放我走,我要喊人了! 浮浪后生们:喊啊,我们都听着呢! 高衙内:不亲也行,你跟我上楼去,我有悄悄话说。 林娘子:求你了…… 高衙内听得浑身发软,学着林娘子的声调:求你了,求你了, 说着,又要动手。林娘子喊叫起来。 林娘子:救命!啊,放开我。 高衙内:我要的不是你的命,要你的身子,嘻嘻,娘子,嘻! 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高衙内的肩膀上。高衙内叫唤了一声,站住不动了。 是林冲。他有力地抓着高衙内的肩膀。 林冲:光天化日,调戏良人妻子,该当何罪! 浮浪后生们一声不吭了。 锦儿叫了一声娘子,朝林娘子扑过去。林娘子羞愤交加,哭了起来。 林冲猛力一扳,把高衙内扳过来,另一只手攥成拳头,举起要打,又突然停在了空中。 他认出了高衙内。 高衙内惊惧之时,也认出了林冲。当他认定林冲不敢打他时,恐惧的表情立刻变成了骄横。他一把掀开了林冲抓他的手。 高衙内:我以为是哪儿来的好汉,原来是林教头啊。 林冲气得直了抖。浮浪后生和林娘子都紧张地看着。 高衙内:盐里没你,醋里没你,你管什么闲事? 林娘子:官人…… 又哭了起来。 浮浪子弟们拥上来:误会,误会 ,衙内不知道娘子是教头的夫人,请教头包涵。 高衙内也听出了内情,却又放不下面子,哼了一声,拂袖而去。浮浪子弟们对林冲拱拱手,拥着高衙内走了。 林冲满腔怒气,即无法发作,愤然看着那伙人离去了。 林娘子委屈的哭声高了。锦儿劝着。 锦儿:娘子不必在意,他又不曾玷污娘子的清白。 林冲咬牙嘿了一声,一拳砸在自己的腿上。 呼啦啦一阵脚步声。林冲警觉地抬头看过去。只见鲁智深提着那生铁禅杖,领着一伙泼皮匆匆跑过来,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鲁智深:人呢? 林冲:走了。 鲁智深看了林娘子一眼,对林冲:为什么放他走? 林冲:是我的本管殿帅府高太尉的干儿子,不认得夫人,误会了。 鲁智深:误会个狗屁!你不打出他的屎尿来,竟放他走了。 林冲:本要打出他的屎尿,碍着太尉的脸面,就放他这一次。 鲁智深:你怕惹了上司,我不怕,我替你出这口恶气去。 说着,就要走。林冲一把拦住。这时,才发现鲁智深已喝得有七醉了。 林冲: 师兄权且饶他一次吧。 众泼皮也来解劝:师父,就听教头吧,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要整治他,有的是机会。回吧回吧。 鲁智深对林娘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嫂子见笑了。(对林冲)大哥,明日见。 众泼皮拥着鲁智深走了。 锦儿对闷闷不乐的林冲:官人,咱们回吧。 林冲如梦初醒:嗯?嗯。 林冲一脸郁闷。 19、高衙内屋 日 叭,一声,一只鸟笼飞过去,砸在了窗户上,粉碎了。叭,又一声,蛐蛐罐被摔在了地上,裂成了碎片。 高衙内恼羞成怒。浮浪后生们站成一排,大气不敢出。他们手里的东西被高衙内挨个儿夺过去,摔砸在窗户上,墙壁上,屏风上,地上,迅速变成了废物和碎片。 高衙内:混蛋! 浮浪子弟们面面相觑,不敢吭声。富安在另一边站着,看着高坎内给浮浪子弟发脾气。 高衙内:管他是谁的娘子,我就要勾她! 富安对浮浪子弟们:还不快走! 浮浪子弟们赶紧溜了出去。 高衙内已经倒在了床上,一肚子恶气。富安走到床前。 富安:衙内,东京城那么多女子,就非要瞄住林冲的娘子? 高衙内:就瞄!就要瞄她!勾她! 富安:我有个小计谋能成全衙内。 高衙内忽一下坐起来:真的? 富安得意地挤挤眼:准成。 高衙内:说,快说!成了事,我重重赏你。 富安:陆虞候陆谦是林冲的好朋友,找他就成。 高衙内:陆虞候?是不是送蛐蛐的那个? 富安:正是。 高衙内:他和林冲是好朋友,找他行吗? 富安:要朋友还是要官要银子,只要不是傻瓜,就能掂来轻重的。 高衙内:那就快去找他,只要能把那个妇人勾引成,怎么都成。 20、陆谦家厅堂 日 桌上放着几碇银子。 富安看着陆谦。陆谦心情沉重,一声不吭。 富安:事成之后,高太尉不会亏待你的。 陆谦:林冲和我是同乡,有恩于我,我怎么能…… 富安:我知道你们是朋友,你很为难,可高衙内的事也不能说不重要啊!衙内 虽不是高太尉亲生,却也和亲生的没有两样。高太尉溺爱衙内,你该是有所耳闻吧? 陆谦:我,我实在是…… 富安:衙内又不是要把林娘子娶妻纳妄,就好一次。只要瞒过林冲,林娘子事后肯定不说给林冲的。神不知鬼不觉,你怕什么? 陆谦:你让我想想,行吧? 富安:那你就想想,想好了给句话。你会想明白的。 富安走了。 陆谦看着桌上的银子,眉头越皱越紧。 |
[5]第五集《白虎节堂》 第五集《白虎节堂》 1、统一片头。 2、樊楼门外街道 樊楼的门帘飞扬起来,林冲从里疾步奔出,向街上走去。 锦儿一脸焦急跟出。 林冲小跑起来,把锦儿远远抛在后边。 疾走如飞的林冲,脸色铁青。 3、陆谦家二楼厅堂 日 林娘子吓得面无人色,浑身打抖,看着向她逼近的高衙内。 高衙内猛扑过去。林娘子伸手一抓,抓到了高衙内脸上。高衙内叫了一声。林娘子跳开去,跑到门跟前要开门,被高衙内抓住抡到一边。 高衙内:我为娘子得相思病了,茶饭不香,就是铁石心肠也该软了,娘子-- 再扑过去,抱住林娘子,林娘子抓着,挣扎着,又一次甩开高衙内。高衙内狠了心,搂住林娘子,撕扯着林娘子的衣服。 林娘子拼力挣扎,喊叫着。 4、街道 日 林冲朝陆谦家跑来。 5、陆谦家二楼厅堂 日 林娘子实在不是高衙内的对手,渐渐没了力气。高衙内边撕扯林娘子衣服边想亲林娘子。 高衙内:娘子,你就依了我…… 林娘子挣扎,躲闪着:锦儿,官人救我! 高衙内:你家官人正和陆虞侯在酒楼吃酒呢,他不会来的。 高衙内抱起林娘子,要进内屋。林娘子突然鼓起力气,又一次和高衙内搏斗着。 6、陆谦家院子、二楼厅堂 日 喹一声,林冲踹开大门,冲了进来。 楼上传来搏斗声和林娘子和呼叫声。 林冲向楼梯口冲去。 楼上突然没了响动。林冲一愣,疾步上楼。 林冲跑到厅堂门口,叫了声娘子,抬脚朝门踹去。门被踢开了-- 林娘子坐在地上,头发蓬乱,衣服不整,掩面哭泣。 林冲扑过去,一把抱起林娘子。林娘子抬起头,满脸泪水。 林冲四下看去。高衙内不见了,只见一扇窗户开着。 林冲:人呢? 林娘子:听风响动,跳窗跑了。 林冲:可曾沾污了你? 林娘子摇头,泪水如雨。 锦儿跑进门,叫了一声娘子,朝林娘子跑过去。 林冲松开娘子,不知怎么发泄。 哐一声,林冲踢翻了桌子。 哐一声,踢倒了屏风。 林冲在厅内乱砸乱乱踢,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厅房内很快就狼籍满地了。 林冲扑进内房,乱踢乱砸。物件的破裂声使林娘子和锦儿心惊肉跳。 林冲冲出内房,手上拿着一把尖刀。 林冲对锦儿:你扶娘子回家,我找陆谦狗贼去。 说着,风一样刮出门,刮下楼去了…… 7、樊楼 日 林冲攥着尖刀,冲上楼来。上下楼的食客们看着林冲手里的尖刀,惊叫着慌忙闪开。 林冲冲进酒楼。 酒桌上的酒肉俱在,但陆谦已不见了人影。 林冲:陆谦呢? 店主:走了。 林冲飞起一脚,踢翻了酒桌。酒馆里的食客和店主被吓得目瞪口呆。 林冲:陆谦,我要杀了你!(对店主)找陆谦狗贼要钱去! 店主打着哆嗦:不要了,不要了。 林冲转身下楼去了。 |
20、林冲家厅房 夜 油灯在高处燃烧着。 张三等众泼皮围着鲁智深和林冲岳丈。看鲁智深和林冲岳丈的神情,就知道他们没有商量出什么好的结果。 没人说话。灯光在他们焦急又无可奈何的脸上摇晃着。 鲁智深:他娘的狗太尉,欺人太甚了。洒家杀进太尉府去,要他的狗头! 林冲岳丈:鲁师父,咱不能硬来。 鲁智深:到这地步,就因为林教头太软。张三,你们愿不愿跟我人杀人去? 张三等众泼皮面露难色。 张三:师父,如果能救林教头,你说杀,咱就杀。就怕杀得进去,杀不出来,救不了林教头,还赔了咱的性命。 林冲岳丈:使不得,使不得。 鲁智深:平日看你们张牙舞爪的,像个人一样,紧要处就熊包了。坑蒙拐骗偷,只要能弄来银子就成。咱给开封府尹使银钱,让他秉公办这桩官司。 张三:这是正主意。听见了没有,三日之内,每人十两银子。 众泼皮:听见了。 鲁智深对林冲岳丈:咱只能这样了。钱凑好就给你,你去送礼。 我弄不了这种事,一见那些狗官,我主不动肝火,说不准就会杀人,误了林教头的大事。 林冲岳丈:这样最好,多谢了,多谢各位。 众泼皮活跃起来。 鲁智深:走吧走吧,都是些贪生怕死的虫虫。 鲁智深往外轰着泼皮们。泼皮们嬉皮笑脸,纷纷站起。 21、开封府内室 日 开封府尹愁眉不展,连声叹气,不知该怎么判林冲的案子,在屋内来回走着,突然站定,转过身,看着站在一边的当值孔目孙定。 开封府尹:孙孔目,你说林冲的罪该怎么定?我没主意了。 孙定:府尹大人想怎么定? 开封府尹:能按我想的定么?高太尉早把罪定好了。 他显然带着气。 孙定:高太尉要怎么定? 开封府尹:“手执利刃,故入节堂,杀害本官”死罪。 孙定:高太尉也太过份了。开封府成他家的衙门了,但有人小小触犯,便发来开封府,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林冲分明无罪,硬要置他于死地,总这么下去,开封府要天怒人怨了。 开封府尹:依你看该如何断遣? 孙定略加思忖:就定个不合腰悬利刃,误入节堂的罪名,背杖二十,刺配沧州。不失高太尉的面子,也能留林冲一条性命。这件公案上下人等都已知晓,高太尉理短,不会深究的。 开封府尹点着头。 22、开封府 日 那把作为证物的宝刀放在大堂上,引人注目。 林冲跪在堂前。开封府尹坐于堂上。孙定站在一边。他们都像梦幻中的影子一样。 府尹的声音像从虚幻的地方传来一样:林冲,你是禁军教头,应该知晓法度,为何手执利刃,闯入节堂?是不是想谋杀太尉,如实招来! 林冲的声音同样空洞虚幻:冤枉!我虽然是粗鲁的军汉,却也识些法度,怎么敢擅入节堂?上月二十八日,我与妻去岳庙还香愿,高太尉的小衙内调戏我妻,被我喝散。此后,小衙内支使陆虞侯陆谦骗我喝酒,又使人骗我妻到陆谦家再行猥亵调戏。林冲虽受奇耻大辱,却因为高太尉的情面,强压了这口恶气。这口宝刀确实是我在武坊街买的。高太尉差承局叫我带刀去府上看视,没想到这前后竟是一场碥局。分明是设计陷害林冲,请府尹明断。 开封府尹:判你个手执刮刃,故入节堂,谋杀太尉的死罪,是有些牵强,但不能判你无罪。你说承局领你去的太尉府,又找不来承局作证。林冲听判-- 林冲抬起头来。 开封府尹: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犯有腰悬利刃,误入节堂之罪,脊杖二十,刺配沧州牢城…… 23、监房 日 两个狱卒架着已被钉上护身枷的林冲,一个文笔匠正仔细地往林冲脸上刺字。 阳光从窗栏上斜射而入,照射在林冲脸上。林冲痛苦地闭着眼睛,似有泪水溢出。 24、太尉府 日 陆谦和老都管给高俅禀告判案结果。 陆谦:开封府尹没有判林冲死罪。 高俅:为什么? 陆谦:开封府尹太认真,说判死罪证据不足,并说有许多人为林冲鸣冤叫屈,硬判死罪,怕引起麻烦,反而于太尉不好。 高俅沉吟了一会儿:怎么判的? 陆谦:判了个腰悬利刃,误入节堂的罪名,脊杖二十,刺配沧州牢城。 老都管:林冲断不能留了,留下会有无尽的后患。他肯定恨死了太尉,不会善罢干休的。 高太尉:陆谦,你知道下边怎么该怎么做了? 陆谦:知道,小人一定安排妥当。 高太尉:就是到了天尽头,也得让他死。 陆谦:是。 25、酒馆 日 一酒保领着押送林冲的防送公人董超朝酒馆匆匆而来。 董超:到底是谁请我喝酒? 酒保:进去就知道了。 酒保请董超进酒馆。 酒馆空无一人。 酒保:里边请。 董保随酒保走到里间门口。 酒保:董公请进。 酒保挑起门帘。董超走进,见一人背身而坐。董超一脸狐疑,不敢坐。 背身而坐的人:董公请坐。 董超:你是什么人,无故请我喝酒? 背身而立的人:坐下说。 董超坐下:无来由的酒我是不喝的。 背身人转过身来,是陆谦。 董超:陆虞侯! 陆谦:别声张。 董超:你请小人…… 陆谦拦住董超话头:你要押送林冲去沧州牢城? 董超:是的。还有薛霸。明天一早起程。 陆谦取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董超不知是什么东西。陆谦揭去布巾-- 是十两黄金。 董超看着金子,眼睛瞪大了。他看着陆谦,一脸疑惑。 陆谦:这是高太尉让我转送给你和薛霸的。 董超:陆虞侯,这,我连太尉的面都没见过,没有半分功劳,怎敢收受这份厚礼。 陆谦:话明说了吧。林冲已和太尉结下了死仇。太尉吩咐,让你和薛霸在半路上结果林冲的性命。这点金子权作你们路上的喝酒钱,事成后,太尉自有重赏。 董超:结果了林冲,给开封府怎么交待? 陆谦:只说半路暴病死了,去沧州牢城讨个回状就是,开封府要细问,自有太尉和他们说话。 董超:这…… 陆谦:董超,这可是太尉亲自交待的。 董超:我没得说,只怕薛霸那里不好说。 陆谦:你别给我而滑头,薛霸那里你会处理好的,就这了,太尉等你的好消息。 陆谦起身走了。 董超用目光送走薛霸,转头把目光落在桌上的金子。 董超伸手揽过金子。 |
不错不错,配图可以再多一点 |
26、监房 晨 狱卒打开锁。林冲从里边走出,仰头看看天,朝前走去。 董超薛霸提包裹和水火棍,相跟上去。 27、街头 日 董超薛霸押解林冲沿街走来。有许多市民议论围观。一群小孩跟着跑来跑去看热闹。 “贤婿--” 随着一声喊,林冲扭过头去,看见岳丈从左边的巷口跑过来。林冲站定。围观者闪开一条道,让过林冲岳丈。 林冲岳丈先不看林冲,却拉住了董超薛霸的手:此去沧州牢城,路途遥远。老夫在前边酒店备了一桌酒,一来,林冲身上杖伤未好,行走不便,多有劳烦两位,吃杯酒,算是谢承。二来,林冲吃了官司,刺配边城,吃杯酒,算是送得。望两位公人给个方便。 林冲岳丈言情恳切。围观的人们喊叫了起来。董超不得不点了点头。 林冲岳丈:走,就在前边。 28、酒馆 日 董超薛霸两人一桌,吃着喝着。 林冲岳丈给酒碗里倒满酒,喂林冲喝了,然后坐定。 林冲岳丈想说什么,张张口,又止住了,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 林冲也低头不语。 董超薛霸的吃声不时传过来。 林冲突然抬起头:岳丈! 林冲岳丈抬起头,看着林冲。 林冲表情严肃:我对不起您,也对不起娘子。 林冲岳丈:贤婿,你别说这话。 林冲言辞清晰,恳切:我和娘子结婚三载,虽然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却恩爱如初,不曾红过脸,犯过口舌。现在,我遭了这场冤枉官司,刺配沧州,生死就难说了。娘子一人在家,我担心,也不忍心。 她青春年少,不能为我误了前程。 许多人围过来,听林冲说话。 林冲:这是我自己的主意,与旁人无关。众位高邻在此作证,我立一纸休书,任从娘子改嫁,寻个安稳的去处。我林冲身在沧州,死活就不担这份心了,也免得那个狗衙内来纠缠。 林冲的眼眶里已盈满了泪水。围观者为之动容。 林冲岳丈:林冲,你这是什么话!你是遭人陷害成了罪犯的。刺配沧州,就当是躲灾避难。老天总有睁眼的一天,你再回来,你们夫妻依旧团聚。我虽没有万贯家财,可养活一两口人还是对付的。明日我就把小女和锦儿接过去。我养活她们。你不要胡思乱想,只顾放心走吧。 林冲:我的主意已经定了。请岳丈依了林冲,安顿了娘子,林冲死了也瞑目了。酒保-- 酒保应声而至。 林冲:你替我找个写文书的来。 酒保看着林冲岳丈。 林冲岳丈:林冲,使不得。 酒保又看林冲。 林冲:去! 酒保去了。 林冲岳丈:林冲,你就是逼我老汉丧良昧心呢!你硬要写你就写,可我把话说在前头,你就是休了我的女儿,她还是你林冲的娘子。 酒保领着写文书的来了。 林冲面无表情。 写文书的铺开纸,拿起笔。 林冲:写。 写文书的听林冲说一句,写一句。 林冲: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为因身犯重罪,刺配沧州,去后存亡不保。有妻张氏年少,情愿立此休书,任从改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立此文约为照…… 林冲岳丈无可奈何,只有叹气。 围观者议论纷纷,有的同情,有的赞许,不一而足。 写文书的:你划个押。 林冲用手指涂墨,在文约上打了个手印。写文书的把文约交给林冲岳丈。 酒店门帘突然挑开了。众人扭过头去-- 林娘子抱着一包衣物,满脸泪痕,和使女锦儿站在门口。 林冲:娘子。 林冲娘子叫了一声丈夫,扔了包裹,扑过来,抱住林冲的腿,放声痛哭。 众人不忍卒看。 林冲老丈抹着老泪。 锦儿抱着包裹呜咽着。 林冲扶起林娘子。林娘子一脸泪水,仰头看着林冲。 林冲:娘子保重。 林娘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董超薛霸拨开人群,走到林冲身后。 林冲看看林娘子:我走了。 林娘子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29、东京城外桥头 日 林娘子、林冲岳丈和锦儿立在桥头,目送着林冲。风撕扯着他们的衣服。 林冲已走得很远了。两个防送公人紧跟在他的后边。 天圆地阔,景色苍茫。 第 五 集 完 |
11、路上 日 林冲走得轻松些了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董超:不疼了? 林冲:麻了,不觉得疼了。 董超:只要不疼就行。 三人好像都轻松些了。 董超:你岳丈也太不懂规矩了。 林冲不明白董超话里的意思。 董超:给你送行,顺便请我们吃了几碗酒,就再也没个表示。 林冲明白了:岳丈心眼太实,请二位多担待。我带的盘缠多,就算是咱三个人的,一路上的花费都归我出,到牢城,剩多少都给二位买酒喝。 董超: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可别把我们看扁了。我们都是正派人,不吃犯人。 三人进山了。 地势越来越险峻了。 三人不再说话,默声走着。只有他们的脚步声。空气里好像预伏着危险。而且,越来越厚了。 董超薛霸把肩上的包裹换到了另一边,抓紧了手中的水火棍。他们互相瞄了一眼。 董超前后看看。 行走着的林冲和董超薛霸。 他们的前边出现了一片树林。就近的一棵大树上写着“野猪林”几个字。 他们从大树跟前走了过去,进林子里了。 12、野猪林 日 林木蔽天。 三人在树林中走着。 董超薛霸四周看了看,脚步放慢了。 董超:早起到现在,走了多少路了。 薛霸:少说也三二十里了。 董超:就说么,我这腿有些不听使唤了。 薛霸:我也走不动了,咱歇歇吧。 又走了一阵。 董超:歇歇。 说着,就解下行李包裹。 董超对林冲:我看你是早不行了,歇歇吧。 薛霸扔下包裹和水火棍:我真想睡一会儿。 林冲嘘了一口气,靠树蹲下了。 董超已躺在地上,眼睛却左右瞄着。 薛霸好像真要睡着了。 董超突然跳起来:不行! 薛霸坐了起来, 林冲看着董超。 董超:万一睡着怎么行? 薛霸:怎么不行? 董超:这儿前不着林,后不着店,荒山野岭,跑了犯人,你我怎么交差。 林冲淡然一笑:走了这么一路,你们也该对我有所了解。我林冲吃了冤枉官司,也没有胡来,怎么能给你们两个防送公人惹麻烦。放心睡你们的觉好了,我不会逃跑的。 董超摇摇头:人心隔肚皮,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呢? 林冲觉得董超有些可笑:凭我的本事,如果想逃,别说是你们俩个,就是百十个押解,我也早逃之夭夭了。我压根就没想逃跑。 董超:林教头的威名和手段我们是知道的,所以就更不放心了,要让我们放心,你就委屈一下,让我把你绑缚在这棵树上。我不会绑得太紧。绑住你,我们心里就塌实些了。 林冲:随你的便。 林冲感到他们有些好笑,把身子靠好,闭上眼:要绑就绑吧,咱都安稳地睡一觉。昨晚脚疼,我一夜几乎没有眨眼。 董超解下腰里的绳子:那可就委屈你了。 董超用绳子把林冲的手脚连同枷一起绑在了树上,扯了扯,确信不会开了,便后退一步。 林冲:放心了? 董超:放心了。 林冲:那就睡去吧。 董超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林冲迷惑地看着董超。董超笑声不止,手一招,林冲扭头看去,只见薛霸提着两条水火棍朝他走过来。 林冲愣住了。 薛霸把一条水火棍递给董超。 董超收住了笑声:林冲,现在我把事情给你说明了吧。临行前陆虞侯陆谦奉高太尉钧旨,要我们在半路上结果你的性命。我们也不想这样,无奈有高太尉的钧旨,不敢不听。我们想了想,迟几天早几天都是个死,还不如早点于你于我们都好,少受几天罪。这地方山深林密,也算个死的好去处。你记着,明年今日是你的周年。 林冲挣扎了一阵,知道挣不开了。 董超:你别挣扎了,我打的是死结,挣不开的。 林冲:我与你们二位无仇无冤,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只要免我一死,我终生不忘。 董超:免不得,我们已拿了高太尉的银钱。 薛霸:罗嗦什么,赶紧了结了回去交差。 董超:不要怨我们。 说完,把手中的水火棍呼呼耍了两下。 呼呼呼,薛霸的水火棍也抡了几圈。 然后,俩人举起水火棍,照直朝林冲的脑袋劈下去—— 一声雷鸣似地吼声:住手! |
一根生铁禅杖挟着风声挺了过来。咣啷一声,两根水火棍被震飞了,落在远处。董超薛霸啊了一声,栽了一个跟斗。爬起来,抬头看去—— 鲁智深铁塔一样已站在他们跟前。 林冲睁开了眼:师兄! 董超薛霸不停叩头:好汉饶命!饶命。 鲁智深抽出戒刀,挑断林冲身上的绳索。 林冲:师兄,你怎么...... 鲁智深对董超薛霸:把枷打开! 董超连滚带爬跑到跟前,打开枷锁。然后又滚爬回去,跪下继续叩头求饶。鲁智深抡开戒刀,向董超薛霸要劈,林冲一把拦住了。 林冲:师兄! 鲁智深:怎么?杀了这两个脏狗,跟我出家去。 董超薛霸更为骇怕,哀求不止。 林冲:不怪他们,全是高俅狗贼要置我于死地,他们是奉命行事。 杀了他们,也是冤屈。 鲁智深,冤屈个鬼!杀了他们,回去再提高俅的狗头。 鲁智深:过来! 董超薛霸赶紧过来。 啪啪两声。鲁智深两拳砸去,两位公人仰身倒地。鲁智深又叫他们过来,又是两拳,打得结实而有力,解恨解馋。两位公人打着抖,不敢起来了。 林冲:师兄,别,别...... 林冲的脚一阵疼痛,鲁智深赶忙扶住。董超薛霸赶忙爬起,扶林冲坐下。鲁智深的脸色缓和了些。董超解下葫芦,让鲁智深喝酒。 董超:师父请喝酒。 鲁智深白了董超一眼,夺过葫芦,灌了一口酒,在林冲对面坐了。 董超薛霸跪在一边,脸被打得又青又肿,却又不敢呻吟,也不敢擦鼻血。 鲁智深:自你吃了官司,我想救你又没个奈何,就一边让那一伙泼皮兄弟筹集银钱,到开封府买个公道,一边打探你的消息,屁大个事也没顶。原要给你送行,先天夜里多灌了几碗酒,失睡了,没赶上。回去听张三说太尉府的人请他们(指董超薛霸)吃过酒,我就起了疑心,越想越放心不下,就给长老告了假,一路赶来。昨日就赶上了。你住店时,我去村里打问,说这野猪林是个险恶害命的去处,我就没住店,又怕吃酒误事,就先来林子里了。果然,他俩个要在这里对你下黑手。 董超薛霸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听着鲁智深说话。 鲁智深灌完葫芦里的酒,扔了酒葫芦,提过戒刀,要起身。 鲁智深:我先把他们做了,再商量你我的去处。 董超薛霸大叫起来,叩头像捣蒜一样: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林冲一把拉住鲁智深:你是救命来的,就别再害他们两条性命。 鲁智深被林冲拉得坐下了:怎么?你还真愿去沧州牢城? 林冲叹了一口气:不去沧州,哪里是个安身之处?总不能落草做强寇吧? 鲁智深:没逼到那一步,逼到那一步,也就真做了。 林冲:还是去沧州吧。 鲁智深觉得林冲太窝囊,却又不好说什么,摇了一下头:行,就听你的,去沧州。(扭头对董超薛霸)你两个过来! 董超薛霸赶爬过来,依然跪着。 鲁智深:看我兄弟的面皮,饶了你俩的狗命。起来,收拾收拾你. 的狗脸,搀着我兄弟,跟我走。 董超薛霸不敢怠慢,爬起来,胡乱抹了一阵脸,背了包裹行李,提了水火棍,并林冲的护身枷,一左一右,搀扶起林冲。 鲁智深提着禅杖前边走了。 林冲刚走一步,就叫唤了一声:哎哟! 鲁智深扭过头,圆睁着眼:小心点!我再听见他呻唤一声,就把你俩个的头打成肉酱。 董超薛霸:是,是。 林冲:不打紧,歇的时间长了,乍一动就疼痛,走几步就好。 董超薛霸架扶着林冲,跟着鲁智深向林子外走去。 13.林野酒店 日 店主挑着门帘,一脸殷勤,让进鲁智深和被董超背着的林冲。一放下林冲,董超就妈哟一声,软在了地上,又捶肩膀又捶腰。 薛霸扶林冲坐在酒桌旁边,鲁智深对面坐了。 林冲:上酒来。 正放包裹行李的董超:我来我来。 赶紧爬过来,取过自己的包裹,取出一把碎银,放在桌上:我来。 然后,对店主:好酒好肉多上。 跑堂的:来了! 酒肉随声上了桌子。 林冲:一块儿坐。 董超薛霸看着鲁智深。 鲁智深没好气地:坐吧坐吧。 董超薛霸小心翼翼地坐了。四人吃喝起来。 董超:不敢拜问师父,在哪个寺里住持? 鲁智深白眼一翻:怎么?你问那么清想做什么?去给高俅高太尉告状?别人怕他,你以为洒家也怕?洒家要撞着那脏狗,定叫他吃三百禅杖。 董超:不敢不敢。再壮实的人,师父两禅杖就够他受用了,哪用得了那么多下。 鲁智深扑哧一下,险些笑了:这小子嘴倒挺乖巧的。 林冲:师兄,我这里没事了,你该回寺里去了。多日不回,长老那里不好交待。 鲁智深:那怎么行?你以为我放心他们?你放心我不放心。我直送你到沧州。长老那里好说,不会有事。哎,你们俩个听着,吃过酒饭,去村里弄辆推车来。 董超薛霸不懂鲁智深的意思。 鲁智深:看什么?让你们弄就弄去。再买些药。 董超薛霸:是。 14.路上 日 一阵木轮车的咯吱声。 林冲坐在车上。董超薛霸一个拉一个推,一前一后,很卖力气。炎阳高照,他们已汗流夹背。 鲁智深提着禅杖,迈着大步在前边走着。 车上的林冲随着车轮的颠动摇晃着。他的脚上已上了药。 董超薛霸卖力的脚,和木车轮一样辛苦。 董超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水。 鲁智深扭过头来:快走! 董超:热死人了。 鲁智深,你还能知道热啊。 董超:看师父说的。 他们赶上了鲁智深。 薛霸:有个凉快处歇歇就好了。 鲁智深:这得听我的。我说歇就歇,我说走就走。 薛霸:当然,那当然。 上坡了。 拉车的董超肩上的绳子没绷紧,鲁智深抬脚踢过去,踢在董超的屁股上。 鲁智深:用劲! 董超肩上的绳子立刻绷紧了。 上坡的车子快了许多。 鲁智深并不帮手,仰头走着。 15.鲁智深与林冲一行夜住晓行的镜头。 |
19.柴进庄院后院 傍晚 庄客抱着一束枪棒,扔在地上。 洪教头甩掉衣服,扎起裙子,走过去,捡起一根棒,唰唰唰,耍了几个花子。 柴进对林冲示意。林冲点点头,走过去,捡起一根棒,掂了掂,看着洪教头。 洪教头已迫不及待,叫了一声:看招!便朝林冲打来。林冲正要接招,柴进叫了一声:二位武师且慢。 林冲洪教头扭过头去。只见一庄客把一样东西扔在院子当中。 是二十两银子。 柴进:这是柴进给赢家的赠礼。请吧。 洪教头求胜心切,一声叫喊,和林冲对打起来,一步比一步急,一棒比一棒紧。林冲只是招架防护,并不还手。洪教头越战越勇,逗起了林冲的火性。林冲一个后跳,横着棒,使个门户,吐个拨草寻蛇势。洪教头只顾取胜,抢过来,直捣林冲心口。林冲一个转身,躲开那一棒,就势扫过去,只听得锵一声,那根棒正扫在洪教头的左脑上。洪教头叫了一声,侧身飞起,重重地跌了下去,手中的棒脱手而出,在地上碰磕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围观的庄客们喝起采来:好! 洪教头挣扎着想爬起来,又跌倒了。 林冲这才松了一口气,直起身,扔了棒。柴进满脸喜色:好手段,林武师,柴进大开眼界了。走,厅堂吃酒去。 说着,拥着林冲就走,又扭过头对庄客:快扶洪教头客房歇息。 几个庄客围过去扶起洪教头。洪教头吐了一口唾沫,甩开庄客,捡起地上的衣服,气呼呼走了。 庄客们发出一阵笑声。 20.柴进庄院外 晨 林冲已被锁了枷,两个防送公人提着水火棍立在身后,向柴进送行。 柴进取出两封书信连同一锭大银递给林冲:一封给沧州大尹,一封给牢城管营。他们都跟我有厚交。见了我的书信,他们自会照顾你的。 过些天,我使人给你送些衣物。望多保重。 林冲有些动情:柴大官人如此厚待,林冲至死不忘。 柴进:恕不远送,后会有期。 林冲:后会有期。 二人拱手作别。 很远了。林冲回过头,看见柴进还站在庄外朝他们看着。 21.牢城营 日 门高墙厚,地阔池深。 一差拨领着林冲和两个防送公人走过来。 许多犯人涌出他们的屋子,好奇地看着。 差拨领林冲走到一间单身房跟前,推开门。林冲和董超薛霸走进。 差拨走了。 董超薛霸帮林冲放好行李包裹。要走又不想走的样子。 林冲:我到了,你们也该回了。 董超:林教头大难不死。我俩个却难给太尉处回话了。 林冲:开封府宿府尹还算清白,你们向他如实禀告,他会替你们说话的。 董超薛霸摇头叹气。似乎有些伤感 董超:只能听天由命了。 22.高俅府院内 日 啪!啪!陆谦左右开弓,一连扇了董超薛霸几个耳光。 陆谦:林冲的人头呢? 董超:都怪那个和尚。 啪!又是一个耳光。 董超:不信去大相国寺找他问去,我们打不过他。要不我领你去,他肯定回来了。 陆谦:你先把那十两金子给我吐出来,咱们再说那个和尚的话。 薛霸惊愕地看着董超。董超垂着脑袋。 董超:是,是。 薛霸叫了一声,突然跳起来,扑过去,扑倒了董超,抡拳狠打。 薛霸:十两,我说你昧了,你诅咒发誓说你没有。你骗,我让你骗! 陆谦鄙夷地看着他们。 富安领着一伙府役来了。 薛霸还在打董超:你退金子吧!我不退!我没拿! 陆谦示意富安动手。府役们突然围过来。 薛霸听见响动,一扭头,一把刀已砍进了他的脖子。他眼睛大睁,叫了一声,翻倒了。 董超一脸惊惧,想坐起来。一把刀直直插进了他的胸膛。他弹了一下,躺直了,鲜血冲天喷涌。 府役们提刀看着陆谦。 陆谦:抬出去埋了。 23.高衙内屋 日 高衙内:让他死! 陆谦和富安恭手站着。 陆谦:我跟富安亲自去牢城。林冲必死无疑。 高衙内:现在就去! 富安:大相国寺的那个和尚呢? 高衙内:你们走你们的! 陆谦富安:是。 陆谦咬紧了牙关。 第 六 集 完 |
我有央视版全套的,一本书(旧书摊3块钱买的),但没有分镜头。 |
[7]第七集《风雪山神庙》 第七集《风雪山神庙》 1、统一片头。 2.牢城营内 晨 几十名犯人站得整整齐齐,等待差拨点视。差拨拿着一本花名册,站在犯人的队列前,把花名册翻了一遍,却并不点名,只黑着脸,好长时间一声不吭。 犯人们有些诧异,不安了。 林冲戴着枷,站在队列里,很迷茫。 差拨:哪个是新来的配军? 林冲先是一愣,然后跨出队列:小人是。 差拨:过来,让我看看你。 林冲走到差拨跟前,站定。 差拨乜斜着林冲:来了几天了? 林冲有些迷惑了:小人昨天到的,是大人您领我进来,给我安排的住处,大人忘了。 差拨表情怪异:是啊是啊,叫什么名? 差拨转着圈把林冲审视了一遍。 林冲:林冲。 差拨:犯了什么罪? 林冲:小人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因得罪了太尉高俅...... 啪!一声。差拨突然抡起拳头,朝林冲的下巴壳打过去。林冲不禁这突然的一击,叫了一声,险些栽倒。 林冲挣扎着爬起来:你,为什么打人? 啪!又一拳。林冲这一次挺住了,看着差拨。 差拨愣了一下:你这个贼配军,到了这里还耍派头,见了我不下拜,还教头教头的不停嘴。我这里没有什么八十万禁军教头,只有犯人!你听见了没有? 林冲的嘴流血了。 差拨:这牢城营是有规矩的,把你的狗眼放亮一点,狗耳朵撕长一点。过些天我再找你说话。 差拨把脸转向犯人们:还愣什么?走! 犯人们不敢怠慢,向牢城营的大门走去。 林冲抹抹嘴,跟了上去。 3.采石场 日 犯人们在采石头。有的凿,有的撬,有的背,有的抬。叮叮当当的采石声单调而沉闷。 林冲和一犯人把一块方石抬上了一辆平板马车。看样子,林冲已很累了。他戴着枷,行动极不方便。 差拨和几名监工到处转悠着,看谁不顺眼,喝斥打骂。 林冲看了一眼差拨,摇摇头,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 风很大。 和他抬石头的那位犯人看着远处的差拨,凑到林冲跟前。 犯人:知道你为什么挨打吗? 林冲看看犯人,摇摇头。 犯人:这里的差拨和管营都是吃犯人的贼。他是给你要钱哩。 你不给钱,他会天天找茬子。 林冲:噢。给多少钱能叫他不找麻烦。 犯人:他也是看人哩。看你有钱,就多要,没钱,知道你没油水,就少要。只是个多少,不给可是万万不行的。 林冲:谢谢大哥指教。 犯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嘛,快走,他往咱这儿看哩。 果然,差拨正往这边看着。 林冲和犯人站起来,向采石场里走去。 风很大。叮叮当当的响声响成一片。 4.林冲单身房 傍晚 犯人们正在院子里吃饭。他们看看差拨向林冲的单身房走去。 差拨推开门,走进。 林冲从床沿上站起来。 差拨:你找我? 林冲:小人有话给差拨大人说。 差拨看见了床上的银子,足有十两。差拨闭上了门。 林冲:大人请坐。 差拨在床边坐了:说,有什么话? 林冲:小人初来乍到,不懂这里的规矩,肯定对差拨大人多有麻烦,这点银子,权作小人送给大人的一点薄礼,望大人接纳。小人以后有不到的地方,还望大人多提醒指教。 差拨没想到林冲会给他十两银子:给我一个人的? 林冲:当然。 说着,林冲从包袱里又取出十两银子。 林冲:这十两银子,就麻烦你转送给管营大人。本想去拜见,又怕去的不是时候,冒昧冲撞。 差拨直着眼,看着银子。 林冲:差拨大人,麻烦了。 差拨省过神来:好说,好说。这几天我心情不好,早上的事,你别往心上去。 林冲:不会的。差拨大人也是为了我好。再说,小人从小演练武艺,本事虽然不高,可挨打的功夫还是有的,别说两拳,就是十拳八拳,小人也是挨得起的。 差拨不好意思了:不愧是禁军教头,铁汉子,大肚量,不是等闲之辈。目下虽遭些小灾小难,久后必有大福大贵。 林冲觉得好笑:全仗差拨大人照顾了。 差拨:林教头只管放心,都包在我身上了。 差拨想着该拿那二十两银子了。只见林冲从包袱里取出两封书信。 林冲:这里有两封书信,是柴大官人柴进的亲笔,一封给沧州大尹,一封给牢城管营,麻烦大人帮我转送转送。 差拨接过书信看了看:哎呀教头,你怎么不早说?这柴大官人的书信比金子还值钱。行了行了,有这两封书信,一切都好办了,全包在我身上。只有一样事,你得应付一下,遮过众人眼目,往后就一马平川了。 林冲不明白:什么事? 差拨:这里有个规矩,按太祖武德皇帝留下的旧制,新来的犯人,要打一百杀威棒,。明日管营点视,要打杀威棒,你就说一路患病未好,等好了再打。我在旁边给你说几句好话。管营接了书信和银子,不会真打,支吾几句就免了。 林冲:这杀威棒有多厉害? 差拨:筋骨硬的,十天半个月不得起床,筋骨软的,一百棒打不下来,离阎王爷的门槛就不远了。 差拨像讲故事一样,眉飞色舞。林冲也像听故事一样。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林冲:免了杀威棒,我请你和管营喝酒。 差拨取过床上的银子:能喝回酒也好。牢城营外李小二酒店的牛肉不赖。教头,你看这,我就不推辞了。 林冲:小意思小意思,走好。 差拨拉开门,退了出去。 5.李小二酒店 日 林冲、差拨和管营(四十多岁)坐定,店主李小二已将酒肉摆上桌。林冲给管营和差拨的碗里倒满酒,然后举起酒碗。林冲脖子上的枷已取掉了,动作麻利,精神爽朗。 林冲:管营大人,这碗酒是小人敬您免打一百杀威棒的,请。 管营:请! 三人一饮而尽。林冲又倒满三碗酒。 林冲:这碗酒敬您为小人开枷取锁。 管营:请! 三人一饮而尽。林冲又倒满三碗酒,正要举碗,被差拨拦住了。 差拨:林教头不必多礼,管营大人是重义气的人。从此后名份上是犯人和管犯人的,私下里是自家兄弟,该帮忙处自会帮忙。 管营:我对你的案子知道一些,里边有冤情。加上柴大官人亲笔写书信。他的情面我也不能不给。林教头,人活一世,总会有个七灾八难,该忍处还要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凭你这身本事,谁能说定久后有没有个出头之日。 差拨:来来来,坐下,咱边喝边说。 林冲一口气灌完了碗中的酒,不由悲从中来,坐在橙子上,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差拨:有管营大人这些话,你在牢城的日子会好过的。 林冲:二位大人对我情重如山,我林冲感激不尽。到了牢城营,死活都算有个归宿了。只是对岳丈和娘子放心不下。我是死是活,他们也不知道,不知有多焦心。 差拨:眼不见,心不乱,就别想那么多了,来,上酒。 李小二赶忙过来上酒。 林冲:我想写封书信,给岳丈和娘子报个平安,免得他们挂念...... 差拨:这个不难。管营大人在沧州府有许多熟人。那里常有去东京办事的,让他们捎去就是了。 林冲看着管营。 管营:你写吧,写好了给我。 林冲:那就烦劳大人了。 林冲一脸感激的神情。 |
楼主的也达不到分镜头的效果,不能算做剧本的。比如这话: 高衙内:现在就去!。应该是:高衙内在床上哼哼了两声,无力的说:现在就去!。后又死气的大叫道(身子扬起):现在去,现在去。(同时)丫环过来扶它,高衙内嘴里哼哼鸡鸡:痛,痛。 |
22.草料场 傍晚 林冲顶着风雪,来到草料场大门口,打开门锁,朝草厅走去。走到跟前,愣住了—— 两间草厅被雪风压倒了,歪拧着倒在雪中。 林冲放下花枪葫芦,搬开一块塌倒的墙壁,钻进去,砸灭火堆,从床上拽出一床棉被,钻了出来,站在倒塌的草厅前默然拧立。又看看周围,实在没个落身避雪之处,便挟着棉被,扛起花枪,走出草料场,锁了大门,向外走去。 22.山神庙 傍晚 林冲走到庙门跟前,推门而入。 庙内空无一人。只有几尊山神并判官小鬼的塑像,影影绰绰有些吓人。 林冲闭了门,搬过旁边的石墩,靠在门后,然后放好花枪,铺开棉被,脱下外边的湿衣服,坐在铺上,用被子围了,打开酒葫芦和牛肉,吃喝起来。 除了风雪声,庙里一片安静。 林冲吃着吃着,竟打起瞌睡,头一歪,睡着了,酒葫芦倒在一边。 一阵哗剥剥的爆响,西边天空突然被火光映得通红。 草料场成了一堆火海。 林冲忽地起身,看着西天的火光。 林冲跳起来,提起花枪,跑到门边往草料场方向看去。 草料场火势更为猛烈。 林冲嘿了一声,正要搬开门后的石墩,一阵脚步声响了过来,并有说话声。 差拨的声音:二位这回可放心了,林冲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这一片火海。 林冲一愣,搬石头的手停了下来。 几个人的脚步在庙门口停了。 差拨:去庙里歇歇。 有人推门,推不开。林冲躲在门后。 陆谦的声音:就在这儿看看,等火熄了再说。富安,你把眼睁大了,也许林冲会突然从火堆里跳出来。 林冲的眉毛竖了起来,西边的火光在他的脸上摇晃着。 富安的声音:我把四周的草堆全点着了。除非他是神仙。咱就等着拣他的骨头回东京给太尉交差吧。 差拨:陆虞侯放心,林冲即是逃出火海,烧了大军草料场,也得问死罪。 林冲的牙齿紧咬着,脸上的肉一抽一抽。 陆谦的声音:多亏管营差拨设的好计...... 林冲的脚抬了起来:朝石墩踢去。石墩如棉球一样飞了起来,飞出墙外。哗啦一声,门被拉开,林冲飞身跳了出去。 林冲:泼贼! 陆谦富安和差拨被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只见他们的面前站着恶神一样的林冲。他们同时惊叫了一声:林冲! 差拨抱头要走,林冲一枪戳去,差拨哼了一声,仆倒在雪地上,呻吟着直喊饶命。 富安吓软了腿,跪在雪地上:教头,饶...... 陆谦要抽刀。 林冲:别动! 陆谦定住了,一动不敢动。 富安要起身逃跑。林冲一枪从富安后心戳进去。富安栽倒了,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林冲抽出枪来,对陆谦怒目而视。 差拨在呻吟着,血从枪口涌流着。 陆谦突然叫喊一声,要抽刀。林冲用枪逼住了他。 林冲:别动。 陆谦抽刀的手停住了。 林冲满腔愤怒:你我朋友多年,为什么要恩将仇报,加害于我? 陆谦:我是被迫无奈。不害你,我就没好日子过了。我没办法。 你和高太尉,我只能选一个。 林冲一声冷笑。陆谦突然拔出刀,拉开架势,对着林冲。 陆谦:来吧林冲,杀不死我,我还要杀你。 陆谦挥刀向林冲砍去。林冲闪过,一拳击中陆谦后背。陆谦吐出一口鲜血,仆倒在地,手中的刀飞了出去。林冲一个跃身,接住空中的刀,指在陆谦的眼睛跟前。 林冲:翻过身来。 陆谦挣扎着翻过身。林冲刀尖一挑,滋一声,陆谦的衣服被挑开来。林冲一脚踩去,踩在陆谦的胸脯上。陆谦口中又吐出一股鲜血。 林冲:我要挖出你的心,看看它倒底有多黑。 陆谦闭上了眼睛。林冲把积压的愤怒和仇恨注入刀尖,用力捅去。鲜血喷溅。陆谦猛地睁大双眼,鼓起身子。他看到的是林冲被愤怒和仇恨扭曲了的脸。林冲又一用力。陆谦哼了一声,躺平了,一动不动了。 林冲拔出刀来。 远处是燃烧的草料场。 几声呻吟。林冲看去-- 是差拨。他还没死。林冲提刀走过去。 差拨:林教头…… 林冲:我错把你当人了。我不愿杀人,也不想杀人。是你们逼我杀的。 差拨张嘴还想说什么。林冲一刀劈去。差拨一命呜呼。 林冲扭头向草料场看去—— 火势凶猛。 林冲在差拨身上擦了擦刀,挎在腰上,提起花枪,向庙门里走去。 24.林娘子屋 夜 灯光摇曳。 林娘子往屋梁上拴着绳子。 林娘子搬来一条板橙,脚一蹬,哗啦一声,悬空了。 锦儿一声撕心裂肺地叫喊:娘子! 然后是一片寂静。 25、山神庙 夜 林冲一手拿葫芦,一手抓着牛肉,狼吞虎咽。远处是燃烧的火光和救火的嘈杂声。 大吃大喝的林冲像一头凶狠的豹子。 ” 26.路上 雪 大雪弥漫。 林冲挎着刀,背着包裹,扛着花枪,花枪上吊着那只酒葫芦,踏着厚雪走来,刚毅,凶狠,坚定。 四野茫茫。 在风雪中赶路的林冲。身后是一串脚印...... 第 七 集 完 |
6、高俅屋 日 高俅表情阴沉,听牢城管营禀报。 牢城管营:林冲杀了陆虞侯富安和差拨,又放火烧了大军草料场,跑了。沧州府已押下公文,正四处捉拿。陆虞侯富安死于牢城,小不敢怠慢,便日夜兼程,送二位公人尸骨回京,小人有过。请太尉发落。 高衙内匆匆走进,想说什么,看高俅脸色难看,不敢吭声了,乖巧地站在一边。 高俅沉吟了一下,对牢城管营:林冲身负重罪,又连杀三人,火烧草料场,已属十恶不赫,沧州府须限期辑拿凶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得敷衍。你可听清了? 牢城管营:听清了。 高俅:告诉沧州府尹,拿不到林冲,当心他的小命 ,你去吧。 牢城管营应声而去。 高俅对老都管:你拿些银两,安抚陆谦富安的家眷。让他们埋人,不得胡闹。 老都管说了声知道了,出门而去。 只剩下高俅和高衙内了。高衙内想开口说话,高俅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拂袖而去。高衙内愣住了,张嘴哭了一声,又赶紧止住了。 7、柴进庄院厅房 晨 柴进正在写信。林冲匆匆进来。 林冲:大官人…… 柴进:教头稍坐,待我写完书信。 林冲看柴进神情严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多少有些不安。后院内传来一阵响动。林冲从窗户看去,见许多庄客正紧张地备着马匹和弓箭刀枪,气氛紧张。林冲更为不安。 柴进修好书信,走到林冲跟前:沧州府又押下一道公文,画影图形,挨村挨户搜捉。非是柴进怕受连累,就怕官府风闻,柴进无力保护。还是保命要紧。 林冲:柴大官人对小弟有救命之恩,如累及大官人,小弟九死也难承受。只求大官人借些盘缠,我自去寻个栖身之处。他日不死,当以厚报大恩。 柴进微微一笑,递书信给林冲:山东济州管下有一水乡,叫梁山泊,方圆八百余里,中间有宛子城,蓼儿洼。有三位好汉在那里扎寨,为首的唤作白衣秀士王伦,第二位唤作摸着天杜迁,第三个是云里金刚宋万。三位好汉与我交厚,常有书信往来,有我这封书信,便可去那里栖身,逃过这场官司。 林冲揣了书信:如此最好。大官人,小弟告辞了。 柴进:沧州道口已有军官把守盘察,我须送你过去。走吧。 二人向厅外走去。 8、沧州道口 柴进率二三十名庄客骑马疾驰而来,牵着猎狗、擎着猎鹰。林冲一身猎装夹在其中。 守在道口的军官和士兵看着越来越近的马队。没到跟前,就挡在道中,喊叫着让停下。 马队戛然而止。军士们立刻围了上来。 柴进翻身下马。两位军官已到了跟前。 柴进:原来是二位官人。 军官:是柴大官人啊。 军士们拿着林冲的画像挨个儿辩认。夹在其中的林冲紧张起来。 猎狗朝军士狂吠。 苍鹰仰着脖子。庄客们看着柴进。快到辩认到林冲跟前了。林冲的手向刀摸去,又停住了。气氛有些紧张。 柴进对军官:你们这是? 军官朝士兵们喊着:过来过来! 军士们看着军官。 军官:看什么,一边站着去。 军士们站到了道边。 林冲松了一口气。 军官对柴进:犯人林冲在逃,我们奉命在此把守,过往行人须经察问后才能放行出关。 柴进:噢,二位在执行公务,那就察问察问,没准这伙人中就夹带着林冲呢。 军官:柴大官人真会说笑。你是知晓法度的,怎会夹带了人犯,快请上马。 柴进:那我可就去了。 军官:快请,打得野味别忘了请酒。 柴进:一定。 柴进上马,和庄客们拍马而去,一会儿就消失在山林之中。 9、水亭 黎明 一枝号箭划破黎明,向水泊上空射去。 林冲与朱贵站在水亭上,看着浩淼的水面。 一只小船从水泊深处的芦苇中划出,向水亭划来。划水声清晰可闻。 小船停在水边。林冲和朱贵跳下船去。 小船向水泊深处划去。水域辽阔无边。 远远地能看见梁山了。 红日正跃出水面。波光涟滟。 10、金沙滩 晨 小船停在岸边。摇船的喽罗拴了船,朱贵和林冲跳上金沙滩。喽罗接过林冲的包裹刀杖,领他们沿路上山。 沿路可见山寨神奇险峻,关隘重重。每道关口均有喽罗把守,壁垒森严…… 走过了断金亭。 继续沿路而上。 11、聚义厅 日 大厅中王伦坐中间一把交椅,杜迁在左宋万在右。王伦在看柴进书信。 朱贵和林冲坐在旁边的两把交椅上。 王伦看完信。林冲站了起来。看着王伦。朱贵和杜迁宋万刀看着王伦,等他说话。王伦沉吟了一下。 林冲:小弟因遭人陷害,落到如此田地,蒙柴大官人引荐,投奔梁山,日后当…… 王伦立刻换上笑脸:有柴大官人的面子,我自然不会怠慢。 气氛立刻活跃起来。朱贵林冲互相看了一眼,很高兴,却没想到王伦又说出一番话来。 王伦:林教头来到小寨,就是我们的客人,当以贵客相待。 林冲和朱贵立刻一脸迷惑,看着王伦。 王伦对杜迁宋万,我等尽地主之谊。 朱贵张口想说什么,被王伦的话挡了回去。 王伦:在断金亭摆酒设宴,为林教头洗尘压惊。 林冲一脸茫然。杜迁宋万也似有不解。 12、断金亭 日 酒宴已经近于终席。气氛却很沉闷。王伦心不在焉。只是应付。 闭口不提林冲的去留。 林冲心情抑郁,喝着闷酒。 王伦:柴大官人近日可好? 很显然是无语找话说。 林冲也无心答话:好,好,常以打猎消遣。 王伦:噢,倒也快活。 又没活说了。都感到很别扭。杜迁宋万劝林冲喝酒,以掩饰难堪尴尬的气氛。林冲不满王伦的暧昧态度,便不推辞,大碗喝酒。 杜迁宋万:林教头,喝。 林冲:喝。 王伦心不在焉地看着别处。 朱贵终于忍不住了:王首领。 王伦:嗯? 扭头看着朱贵。杜迁宋万和林冲停下酒。 朱贵:林教头既然来投奔梁山,又有柴大官人的举荐,总得有个说法吧。 杜迁宋万也看着王伦。林冲则端着酒碗,低头看着。 王伦:当然…… 朱贵,都是自家兄弟,没什么不好说的,依我的意思,林教头坐山寨第四把交椅。 王伦话中有话:林教头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有统领千军之才,抵挡万人之力,怎能屈居我等之下?这样吧,林教头一路劳顿,先在客房歇息,此事改日再议。 朱贵愣了。 林冲看着手中的酒碗,想着什么,没有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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