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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90后新撰水浒传》——不定期更新[第25页] |
作者:一班团支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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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听罢,大笑三声,道:“小管营方才说,便是这酒店不开业,小管营也能日进斗金。既如此,恐怕小管营需要武松抢回来的并非酒店,而是那些既得的利益吧?试问那些江湖卖艺卖身之人,有否小管营煊赫的家世,又有否小管营万贯的家财?既是天涯沦落人,何以将辛苦积攒的银子白白给你这好家世、好家财之人?我那苦命的亡兄也算是个买卖人,若他还活着,有朝一日到快活林去卖炊饼,你小管营胆敢教他去拜你的山头,白白给你银子好物,休怪武松这双拳头不认人!”施恩听了武松这般说话,足足沉默了半晌,方才躬身,朝武松行了一个大礼,道:“都头如此高义,小人无比汗颜。小人虽不该贪图不义之财,然那蒋门神霸占了小人的酒店后,所作所为远甚于小人。他不但榨取商贩们的钱财,酒中掺水,糠菜充好,还巧立名目收取保护费。快活林各家客店赌坊,无不希望小人能替他们讨个说法,还个公道。小人势单力薄,不及武都头十中之一,家父能力又有限,还望都头可怜,拯救我等于水深火热!”说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武松见状,搀起施恩,道:“管营相公于武松有救命之恩,若非相公垂慈,武松再身强力壮,一百杀威棒打将下去,命也没了半条。又蒙相公美酒佳肴相待,告知吊睛白额虎冤魂破解之法,已施我三恩。我若知恩不报,岂非好汉!相公若不嫌弃,今日我便与相公义结金兰。”施恩大喜,道:“不知哥哥年岁?”武松道:“我今年二十六岁。”施恩道:“哥哥长小弟两岁,便拜哥哥为异姓亲兄!”说罢,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武松忙搀起施恩,道:“我如今没了亲哥哥,却得了你这个弟弟,也是天可怜见。贤弟且放心,只要那蒋门神不是三头六臂的哪吒,我便不怕他!劳烦贤弟今日替愚兄准备些好酒,待我吃得爽了,自替你消灾解厄!”施恩听了大喜,忙吩咐下人准备美酒佳肴去了。 |
第三十五回 是日夜,酒过三巡,施恩与武松道:“明日小弟先差人到快活林打探情报,若那蒋忠在家,咱们后日便可行事;若那厮不在家,咱们暂且按兵不动,否则扑了个空不说,反倒打草惊蛇。”武松焦躁道:“我就要打他那狗尾巴草,惊他那一窝鼠蛇!贤弟莫非吃了那厮的打,变得畏首畏尾了?费那劳什子劲做什么?愚兄在此,明日不管他在不在家,咱们只管闹上门去,搅他个鸡犬不宁,杀他个片甲不留!”施恩只道武松酒后大话,也不当真。两个开怀畅饮,吃得酩酊大醉。老管营见了,安排下人各自搀回房中,唤差拨来见。 差拨漏夜前来,老管营对差拨道:“你跟随施恩多久了?”差拨道:“小人已跟随小管营八个年头。”老管营“哼”了一声,道:“这八个年头,他那些胡作非为的勾当,你没少跟着参与吧?”差拨道:“小人一心跟随小管营,小管营之命,小人无敢不从。”老管营道:“你却听话。我问你,此番他让我力保的武松,就是方才那个酒后狂言的痞子?”差拨点头称是,老管营太息一声,道:“真是疯了,怎生把宝压在了这般人身上,还与他称兄道弟?自明日起,不要再给他准备酒,饭菜适当供应,先把他软禁在府上,你再差人寻个靠谱的来,寻到了先带来见我。小管营如若问起,你便说是我的主意,他便不敢责罚与你。”差拨领命,退将去了。 |
在酒精的作用下,武松一夜睡得很实,也醒得很早。看着天色将明,武松洗漱完毕,穿戴了施恩为其准备的头巾、衣服、腰巾、护膝、麻鞋,行至前院来寻施恩,被告知小管营还未起,便欲出府透透气,不想被门丁拦住去路。门丁道:“请武都头回房稍待,饭菜这就送到。”武松道:“你等不知晓,昨晚我已和小管营商议,今日去快活林酒店会那蒋门神。即目小管营还未起,容我到外面换个气。”门丁道:“都头想换气何必出去,本府的空气也清新得很。”武松心中纳罕,问道:“你等这是何意?难道我连出个门都不行吗?”门丁道:“都头莫要为难小人。”武松怒从心头起,双手揪住门丁衣襟,向上一提,两个门丁立时被举起老高。武松大喝道:“你们是同意我出门,还是同意去见阎王?”两个门丁何时见过这等场面,不禁大叫起来。 施恩自屋内听得吵闹声,忙披上衣衫,夺门而出,见状大惊,道:“哥哥且住手,有话好好说!”武松转首见是施恩,力道一松,两个门丁重重地摔在地上,叫苦不迭。施恩道:“武都头是我义兄,你们如何敢得罪于他!”门丁道:“少爷,是安平寨的差拨让我们拦着武都头,不让他出府,说是老爷的意思。”施恩听了,心中纳罕,问二人道:“是差拨亲口说的?”二人道:“小的怎敢欺瞒少爷!”施恩眸子一转,恍然道:“我晓得了,定是家父担心哥哥打不过那蒋门神,生怕哥哥有失,受我施家连累,故而差人叮嘱门丁,留哥哥在家中,还望哥哥见谅。”武松道:“原来如此,令尊谨小慎微,贤弟倒颇得老管营相公的真传。我且在这里等你,你回去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出发。”施恩道:“好歹吃过早饭再走。”武松道:“路上定有酒馆,随便吃一口便罢。”施恩只得应允,对门丁道:“你们尽管放我二人出府,若是老爷怪罪下来,你们可尽将责任推到我头上。”遂回屋收拾去了。 迎着朝阳,踏着晨风,兄弟二人磨刀霍霍,向东方进发,直奔快活林而去。行至官道边一酒肆,武松对施恩道:“咱每在这儿吃点东西,再吃些酒。”施恩听了,踟蹰道:“哥哥想吃什么,咱们就点什么,只有一样,酒不能吃,咱们可是去办大事儿的。”武松大笑三声,道:“好兄弟,你怕我吃醉了没本事,却不知我武松酒吃得越多,越有本事!吃一斤酒,我能长一分本事;吃五斤酒,我就能长五分本事。你若想教那蒋门神满地找牙,不妨让哥哥我吃个够。”施恩道:“哥哥所言,小弟不敢不信,只是常言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弟——”武松抬手一挥:“行了行了,武松出马,没有万一,你且替我出酒钱便是。”施恩无奈,只得照办。自施恩家到河阳风月酒店,少说也有十四五里路,武松逢店便吃三碗酒,一路上经过十三家酒肆,拢共吃了近四十碗酒。看官问了,想当初武松在景阳冈打虎的时候,也就吃了十几碗酒,如今吃了四十碗酒,那还能去揍人吗?其实,这些道边酒馆的酒都是自家酿的米酒,度数低,与景阳冈的“出门倒”判若云泥,五碗米酒才抵得上“出门倒”一碗。如此一来,武松最起码要吃七八十碗酒,才有可能醉倒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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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眉头一蹙,循声望去,但见一英气十足之人策马而来,施恩紧随其后,后面跟着十数公人。那人行至武松身边,勒住缰绳,施恩搀其下马。武松见施恩如此礼遇,心知此人必大有来头,遂停下拳头,站起身来,甩了甩手上的血和汗,问施恩道:“兄弟,这位是?”那人道:“我是张蒙方,英雄认得我吗?”施恩忙介绍道:“这位便是我孟州城的兵马都监张大人。”武松愣了一下,单膝跪地,拱手道:“原来是都监大人,小人失礼。”张蒙方搀起武松,道:“英雄何必行此大礼。打虎武松英雄了得,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这蒋忠鱼肉乡里、横行一方,早便是我的心腹大患。我知他有靠山可依,正愁不知如何动他,不想今日英雄从天而降,替我教训了这个泼皮。我这便将他收监,择日处置。”武松道:“大人就不怕他背后的势力相难?”张蒙方道:“他的底细我已十知八九,这次把他当成活靶子,顺藤摸瓜,他这条线上的一个都别想逃。来啊,把蒋忠这厮,还有这几个泼皮,都给我绑了,压回我府上,我要亲自审问。” 施恩见了,忙屈膝拱手,千恩万谢道:“今日承蒙都监大人主持公道,下官代快活林大小数十家商铺谢过都监大人,都监大人的大恩大德,下官永世不忘。”张蒙方点了点头,道:“这快活林本来就是你施家的地盘,施管营又与我交厚,就算不看施管营的面子,我也得看打虎英雄的面子,你说是不是啊?这快活林从今日起便归还于你,望你好生经营,如不能两头兼顾,牢城营的事情权且放一放,你可是个天生的商人啊。”施恩道:“大人教诲,小人铭记于心。”张蒙方道:“你既感恩于我,我若夺你所爱,你可愿意?”施恩一愣,道:“还望大人指点迷津。”张蒙方道:“今日将蒋忠这厮捉拿归案,立下一等功的当属这位打虎英雄。我想请英雄到我家中小住,不知小管营可否割爱?”施恩听罢,转首一望武松,道:“武都头是我的结义兄长,若兄长愿意,下官自然愿意。”张蒙方道:“哦?原来英雄做过都头?”武松道:“小人曾在山东阳谷县做过都头,只不过,小人如今早已不是什么都头。小人的亲生兄长被奸夫淫妇害死,小人意欲寻仇,却错杀无辜,被阳谷县令刺配至此。”张蒙方道:“如此豪杰义士,身陷囹圄不免可惜,还请到我府上,我心中已有安排。”武松拱手道:“既如此,小人愿追随大人回府。”张蒙方道:“好,请英雄骑我的马。”武松推辞道:“小人何等身份,怎敢乘都监大人的坐骑。小人还有的是力气,大人请上马,小人为大人牵马。” |
话分两头,且说那及时雨宋江在柴进庄上住了月余,经常收到清风寨武知寨小李广花荣的书信,请宋江到清风寨小住。宋江是个念旧情的人,禁不住花荣三番五次盛情相邀,又等不回柴进,便择日收拾了行李,辞别柴桂,提了朴刀,胯了腰刀,径自奔清风山而去。数日后,宋江行至清风山脚,但见那山八面巍峨、四围险峻、古松盘错、飞湍直流,蝉千啭而不穷,鸟白叫而无绝,遂嘿嘿笑道:“好一座清风山,若非佛祖修行处,便是强人打劫场。” 这宋江却是个盐酱口,岂不知这清风山上果真驻着一伙贼人,占据天时地利打家劫舍,连清风寨文武知寨都奈何不得,江湖人称“清风四虎”—— 大老虎姓燕名顺,迦摩缕波、汉人混血后代,卷发虬髯,绰号“卷毛虎”;使一口髑髅泼风刀,有万夫不当之勇。 二老虎姓王名英,身长不满五尺,模样清秀,半腹经纶,贪酒好色,喜食人肉,绰号“矮脚虎”;江湖人嘴顺,皆称其“王矮虎”;使一根如意三节棍,虎虎生风;算命先生称其乃土府星转世临凡。 三老虎姓龚名旺,面刺虎面斑文身,胸刺张口虎首文身,颈肢刺虎斑文身,裸身伏地时,与真老虎别无二致,绰号“花项虎”;使一杆飞枪。 四老虎姓丁名得孙,自小无痛觉,比武斗殴时只要不被伤及要害,能斗至精疲力竭,几乎不曾有败绩,周身布满疮疤,绰号“中箭虎”;江湖人嘴顺,也称其“丁得胜”;使两股飞叉。 丁得孙与三老虎龚旺素有报国之志,而大老虎燕顺与二老虎王英则贪图游戏人间、逍遥快活。在针对清风寨文知寨刘高、武知寨花荣等人的问题上,龚、丁二人经常与燕、王二人产生分歧,但毕竟燕顺是山寨之主,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说得形象一点,燕、王二人是“主战派”;龚、丁二人则是“主和派”,更甚一点说,是“投降派”。 |
少顷,三老虎龚旺、四老虎丁得孙并着三两个喽啰,吵嚷着来到前厅。龚旺操着低沉粗哑的声音道:“二哥,宋江在何处?”王矮虎道:“捆在桩子上的便是。”龚旺和丁得孙移至桩前,上下打量着一丝不挂的宋江,宋江亦被龚旺的文身和丁得孙的伤疤吓得半死,不敢作声。龚旺问道:“我且问你,你在家排行第几?”宋江嗫嚅道:“小人排行第三,家中两位长姐,一位兄弟。”丁得孙又问:“你在衙门当差?”宋江道:“小人是山东郓城县第一名押司。”龚旺与丁得孙四目相对,又问道:“你可曾杀过人?”宋江道:“小人误伤那婆娘性命,实出无奈。”龚旺与丁得孙听罢,双双“啊呀”叫了一声,丁得孙忙脱下袍子,为宋江遮蔽私处;龚旺则抽出腰刀,一刀斩断了捆在宋江身上的粗麻绳。二人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宋公明哥哥在上,小弟有眼不识泰山,请哥哥原谅则个!” |
第三十六回 且说宋江被龚旺和丁得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左手扯住遮羞衣袍,右手相扶二人,道:“二位大王不杀小人,反施重礼,此意为何?”龚旺转首唤王矮虎道:“王英,快过来拜见宋公明哥哥!”王矮虎听罢,“哎”了一声,拜伏在二人身后。龚旺道:“小弟姓龚名旺,江湖人称‘花项虎’,在这山寨坐第三把交椅。若非我二人赶来,哥哥险些命丧于此!王矮虎有眼不识泰山,我恨不得用刀剜出他的一对烂招子,给哥哥赔罪!”丁得孙道:“小弟姓丁名得孙,人称‘中箭虎’,坐第四把交椅。小弟在江湖上、绿林中混了十数年,早便听闻山东及时雨宋公明仗义疏财、济困扶危的大名,只恨缘浅福薄,不能拜识尊颜。今日上天安排小弟与哥哥相会于此,就算哥哥拿了小弟这条命去,小弟也死而无怨!” 宋江道:“宋江何德何能,得众位兄弟如此抬爱。目下宋江起不得身,劳烦哪位兄弟寻来我的衣服,待我收拾停当,再与众位兄弟秉烛夜谈。”龚旺道:“哥哥稍待,我房里有一套新衣服,料子做工都是上乘的,待我将来与哥哥穿!”丁得孙转首对王矮虎道:“二哥,你也忒糊涂,若今夜你伤了宋公明哥哥的性命,莫说大哥饶不得你,江湖上不知有多少好汉要将你剖腹剜心,还能轮到你挖别人的心!”王矮虎道:“呔,我不是不知道嘛。再者说了,我不是也把你们俩叫来了嘛,我若是不叫,你们俩也不知道,是不是?”丁得孙道:“还嘴硬,你捉了知寨的浑家,我与三哥劝你不得,任你由着性子,也就罢了。今日捉了宋哥哥,我二人可不能由着你恣意妄为!”宋江听得“知寨的浑家”五个字,心头一惊,忙问道:“丁得孙兄弟,我听你方才说,知寨的浑家,可是清风寨花知寨的浑家?”丁得孙问王矮虎道:“二哥,哥哥问话,可是花知寨的浑家?”王矮虎道:“她只说自己是知寨的浑家,没说是不是花知寨的浑家。我看着像是刘知寨的浑家,不像花知寨的。”丁得孙道:“啐!你连宋公明哥哥都看不出来,她是哪家的浑家,你就能看得出来?”宋江道:“王英兄弟,请务必带我去看看。此番我到清风山来,便是来投奔花知寨的,若是得知你抓了他的夫人却不救,我又有何颜面去见花荣兄弟?”王矮虎推脱道:“哎呀,哥哥还是不要去了,花知寨那么年轻,想是还未婚配,这娘们定是刘高那糟老头子的浑家。”宋江道:“便是刘知寨的夫人,也是花知寨同僚的夫人,我也要去看一看,还望王英兄弟行个方便。”适逢龚旺取衣裳回厅,王矮虎见龚旺回来,知道龚、丁皆与宋江一个鼻孔出气,只得道:“既如此,先请哥哥换了衣裳,小弟这便陪哥哥去见那娘们。” |
且说王矮虎引着宋江、龚旺、丁得孙三人来到自家住处,开了门锁,掌了红烛,众人但见一身着缟素、腰系孝带、不施脂粉的纤弱女子,天姿秀丽,堪比西子骊姬,正俯伏在床,偷垂泪珠,甚是可怜。那女子见宋江笑嘻嘻地步近前来,又见王矮虎对其唯唯诺诺,心下暗思:“这黑厮莫不是那矮杀才提到的山寨大寨主?”忙扑向宋江,娇嗔道:“大王替奴家做主呀!”宋江搀起那妇人,明知故问道:“敢问娘子从何而来,谁家宅眷?深夜到此,有何贵干?”妇人含羞道:“奴家是清风寨知寨刘高的浑家。只因家母去年病逝,今日周年,奴家特来上坟,聊尽孝心,不想被这位大王捉上山来,逼奴家改嫁。还望大王做主,放奴家回寨,外子定有重谢。”王矮虎听罢,对宋江道:“哥哥你看,我就说她不是花知寨的恭人,哥哥还是成全小弟,莫管这档子闲事了!” 宋江听罢,暗忖道:“她丈夫既是花知寨同僚,我若不救,届时与花知寨相见,被他知晓,面皮不甚好看,还是救她一救。”遂问龚旺、丁得孙道:“二位贤弟,你们说我是救她还是不救她?”龚旺道:“既是刘知寨的恭人,我们还是要以礼相待。咱们兄弟几人落草为寇,刘知寨不出兵征讨,已算是施恩于我等,我们不能恩将仇报。”丁得孙亦道:“我们还是要与官家搞好关系,若因一女子撕破脸皮,得不偿失。”宋江听罢,点了点头,道:“二位兄弟所言,甚合我意。”遂对王矮虎道:“王英贤弟,哥哥有句话,不知你肯依么?”王矮虎没好气道:“别的都使得,若让我放这娘们走,门都没有!”宋江嘿嘿一笑,拍了拍王矮虎的肩膀,悄声道:“贤弟听我把话说完。常言道:‘好汉不贪色,贪色非好汉。’这娘子说来也是花知寨同僚的内室、朝廷命官的恭人,咱们行走江湖,向来以‘义’字当先。今日贤弟便是不看哥哥薄面,看在江湖大义的面上,且放她回寨去,教她夫妻二人团聚。贤弟今日若答应哥哥,哥哥绝不薄待于你,贤弟不就是想娶一房押寨夫人么,这个容易,日后哥哥定为贤弟拣选一个好模样的,夙夜伏侍贤弟,花红表里皆由哥哥出,你看如何?” 王矮虎被宋江一番道德绑架说得没了脾气,胸中虽羞闷,却也只得道:“哥哥所言,不诓小弟?”宋江笑道:“我若是诓骗贤弟,如何对得起‘孝义黑三郎’这个名号?贤弟的亲事,便交付给哥哥,哥哥定为贤弟物色一房上好妻室,决不食言。”王英听罢,拱手道:“既如此,但凭哥哥主张。”宋江遂对那妇人道:“娘子可还有同行之人?一并下山去吧。”那妇人听了,磕头如捣蒜般地拜谢宋江,不住地喊着“谢大王”,并牢牢记住了宋江两次提到“花知寨”——自己并非因是“刘高”之妻而得救,却因是“花知寨同僚”之妻而得救,胸中实愤懑难平,却着实不好发作。拜罢,妇人道:“奴家还有轿夫二人随行,恳请大王将他们放了,同奴家一道回去。”宋江道:“这个容易。”两个轿夫得了性命,赎回轿子,抬着那妇人飞跑着下山,只恨爹娘少生两只脚。一路上,妇人心有余悸,思忖道:“我早就看那花荣不是个省油的灯,没想到他真的勾结清风山匪寇,羞辱于我,罪孽不小!这笔账,我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
翌日,山寨大寨主“卷毛虎”燕顺归山,龚旺、丁得孙引宋江同燕顺相见。燕顺闻是山东郓城宋公明,忙俯伏下拜,口称“哥哥”,宋江忙搀燕顺起身,问道:“燕大王此番下山,所为何事?”燕顺道:“哥哥莫要称小弟大王,如蒙不弃,呼我名字便是。小弟此番下山,不为别的,只因家兄遥寄书信与我,言家嫂王氏与杨姓衙内勾搭成奸,请我下山主持公道。小弟平生最恨淫**人,家兄整日顶着屎头巾走,小弟岂能善罢甘休,遂与兄做主,手刃了奸夫淫妇。”宋江听罢,“呀”了一声,道:“既如此,兄弟岂非吃了人命官司?”燕顺听了,大笑三声,道:“哥哥不知,似我等绿林中人,哪个手上不沾血腥,哪把刀下没有十数条亡魂?小弟所杀皆是该杀之人,便是小弟不杀,一旦也会死在别人的刀下。”宋江听了,默不作声。燕顺道:“此番下山,本能早两天回山,不想路遇一少年英雄,同我是本家,姓燕名青,人称‘浪子’,才貌双全,足智多谋,真可谓人中龙凤。”宋江道:“浪子燕青?可是那大名府李进义李员外的义子?”燕顺道:“正是此人!此番他自北京去莱州,本是要替李员外办事的,不想路遇恶少强掳民女,燕小乙路见不平,与恶少相搏,反遭恶少暗算,一把石灰盲了双目。小弟家传神针法灸,少阳穴下两针,咳嗽三里下两针,治好了他的眼疾。小弟今年二十有七,燕青尚未加冠,便认小弟为义兄。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小弟多贪了几杯酒,误了一日的路程。” |
宋江听罢,喟叹道:“早便听闻大名府玉麒麟李员外的大名,奈何宋江出身卑微,郓城一小吏耳,自是无缘相见。燕顺兄弟能与李员外螟蛉结拜,此乃三生之幸。日后燕顺兄弟若有机缘到大名府走一遭,莫忘了替愚兄问李员外好。”燕顺道:“这是自然,哥哥在江湖上有口皆碑,李员外也算半个江湖中人,必定听过哥哥的大名。想必李员外也仰慕哥哥已久,期盼早日相见呢。”宋江“嘿嘿”笑了两声,躬身拱手道:“贤弟谬赞,谬赞了。” 自即日起,宋江一连在清风山寨住了五七日,思量着投奔花知寨,不愿逗留过久,可燕顺和王矮虎每每相留,又不好了坏了二人的美意。要说宋江这个人,在男欢女爱方面,当初阎婆惜给自己带了那么高的绿帽子,走在路上都被人戳着后脊梁讲闲话,宋江愣是一脸的无所谓;如今怕坏了兄弟情谊,又愣是憋着自己的小心思不说出来,都快把自己憋出病了。百般无奈之下,宋江左思右想,想出一个计策:找三老虎龚旺和四老虎丁得孙帮忙,毕竟这二位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和自己一条心的。于是宋江寻了一个机会,将龚旺和丁得孙唤至自己住的客房中,表明了自己的心迹。丁得孙听罢,道:“哥哥既要走,兄弟绝不强留,只是我二人素来与燕顺、王英有隙,若我二人直谏,恐燕顺觉得我二人蓄意破坏他与哥哥的兄弟情谊,如之奈何?”宋江道:“兄弟宽心,你二人只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届时燕顺兄弟便是一百个不想放我走,也不得不放我走。”龚旺道:“哥哥好计策,此番哥哥离去,兄弟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哥哥,只求哥哥莫要忘了小弟。”宋江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见你二人皆为忠义之士,有报国之心。日后宋江若逢机缘,定举荐二位兄弟为国效力,总好过落草一生,身后落得骂名。”龚旺、丁得孙千恩万谢而去。 三日后清晨,两位身着缟素官褂、样貌清秀俊美的人来到清风山,至山寨门口对喽啰道:“烦请通报,青州清风寨前来拜山。”喽啰见是清风寨的人,不敢怠慢,忙进内厅通报。燕顺听报,心下寻思:“莫不是花知寨知道宋公明在我这里?”遂命喽啰请进来。二人踱步进厅,燕顺站起身来,笑着躬身行礼,道:“原来是花明、花亮二位兄弟,许久未见,近来可好?”花明道:“托大大王的福,清风寨近来风调雨顺,诸位大王也没给我们找什么麻烦,只是前日刘知寨的恭人被矮大王捉上了山,惹得刘知寨不甚开心呐。”燕顺正欲解释,花亮道:“不过,刘知寨自来和家兄花知寨是死对头,刘知寨越不开心,我们花知寨便越开心!”燕顺听了,顿觉释然,三人捧腹大笑。 花明道:“我二人此番前来,是听闻家兄的客人现今在贵寨作客,我和花亮奉家兄之命,前来接及时雨宋公明宋押司回清风寨,还望大大王将宋公明请出来,同我们一道回去。”燕顺道:“二位怎知,及时雨宋公明在我寨中?”花明道:“家嫂崔氏素善占卜,已算得宋公明现在此处。”燕顺道:“既如此,二位稍待,我这便到后院请宋公明出来与二位相见。”少焉,宋江梳洗完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径至前厅,拱手致礼,道:“二位可是花荣花知寨的公人吗?”花亮听了,“噗嗤”一笑,花明忙道:“宋押司好,我是花知寨的二弟花明,这位是花知寨的三弟花亮,宋押司声名远播,我二人已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幸甚至哉。待宋押司收拾停当,我二人便护送押司到青州清风镇花知寨处。”宋江道:“劳烦二位兄弟,宋江想煞花荣兄弟,恨不得立时就走。”燕顺听了,低头不语。花亮道:“车马已在山下备好,现在便可上路。”燕顺将王矮虎、龚旺、丁得孙唤至前厅,众人一一与宋江作别,龚旺、丁得孙洒泪拜别,不能自已。 |
且说宋江辞了清风四虎,同花明、花亮来到青州,这清风寨地处青州三岔路口,地名清风镇。因这三岔路分别通往三处恶山,因此在这清风镇上特设这清风寨,有三五千户人家。清风寨衙门坐落在镇市中间,南寨是文知寨刘高的住宅,北寨便是武知寨花荣的住宅。三人投北寨而来,远远望见花宅门口伫着一位英俊男子,齿白唇红,双眼炯然,两眉入鬓,细腰宽膀,不是别人,正是“小李广”花荣。花荣见了宋江,纳头便拜,道:“自与哥哥分道,屈指虚度五年,时常想念。听闻兄长杀了一个泼**,海捕文书各处缉拿,小弟如坐针毡,连写数封书信送至贵庄,却石沉大海。前日收到哥哥来信,小弟忙不迭唤体己人前去,确保哥哥自龙潭虎穴平安归来。”宋江搀起花荣,胸中激动,道:“宋江何德何能,承蒙花荣兄弟如此挂记。此番平安到此,全赖花明、花亮二位兄弟救护。”正欲回身拜谢,花明、花亮不知何处去了。 花荣扶宋江到正厅,请宋江凉床上坐了。宋江把误杀阎婆惜、投奔柴进、邂逅武松、夜宿清风山被捉等事,细细说了一遍。花荣听罢,太息一声,道:“哥哥历经许多磨难,今日到此,且住数年,再作理会。”便请宋江去后堂里坐,少时,唤出浑家崔氏淑卿,道:“大嫂快拜见宋江哥哥。”崔淑卿躬身行礼,道:“伯伯别来无恙。”拜罢,花荣又叫妹子出来,道:“这是舍妹宝燕,待字闺中,尚未婚配,同我一样自小好武,亦能百步穿杨,江湖人送她个绰号,叫‘玉花娘’。”花宝燕一拱手,“嘻嘻”一笑,俏皮道:“宋哥哥好,久仰大名!”宋江“嘿嘿”笑着还礼。 宋江换了衣裳鞋袜,香汤沐了浴,花荣夫妇在后堂安排筵席,为宋江接风洗尘。宋江不见花明、花亮,问花荣兄弟二人身在何处,为何不同席共饮。花荣言二人另有要事去办,已离开清风寨。宋江见有崔氏、宝燕作陪,也不深问。席间,宋江对花荣道:“前日在清风山,那二寨主王矮虎捉了贤弟同僚刘知寨的恭人,还是愚兄出面相救,方保得刘夫人无虞而归。”花荣听罢,皱着双眉道:“哥哥没来由救那泼贱做甚?正好借刀杀人,灭了这泼贱的口!”宋江不解,问道:“我知她是刘知寨的恭人,看在贤弟的面上,才不顾那王矮虎相怪,一力救她下山,贤弟却如何这般说?”花荣道:“哥哥不知,这清风寨是青州的紧要去处,刘高这个空降的穷酸饿醋,一是文官,二没本事,怎奈这世道重文轻武,教他做了正知寨,小弟却成了副的。刘高自从到任,欺横镇里,鱼肉百姓,乱行法度,无所不为。小弟每每同这厮怄气,恨不得一箭射死这个滥污的贼**。他家的这个婆娘,更是极不贤之流,一门心思挑唆他丈夫行不仁之事,贪图贿赂,残害良民。此番这泼贱被捉上清风山,教那腌臜的王矮虎好生玷辱一番,该何其畅快!”宋江听了,劝道:“贤弟差矣!自古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刘知寨和贤弟是同僚,又是贤弟的上司,虽有些过失,却不曾贪图贤弟的贿赂、残害贤弟的家眷,贤弟大可隐其恶而扬其善,文武同心,共同治理好这青州要隘,眼光放得长远些才是。”花荣道:“哥哥所言极是。来日小弟见到刘知寨时,定教他知道是哥哥救了他恭人。”宋江笑道:“愚兄救的便是贤弟救的,想那刘知寨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定会记下贤弟这份人情。” |
花荣夫妇并花宝燕等人,朝暮臻臻至至,献酒供食,款待宋江,宋江一连吃了四五日酒。宋江在花宅甚少碰见花明、花亮兄弟,然每每宋江要到清风镇街上走走,花荣总能在第一时间唤来花明、花亮,陪宋江闲走怡情。清风镇上妓院、茶坊、戏院、道馆、酒肆星罗棋布,宋江称自己不近女色,平日或在戏院闲看,或至道观游赏,或请花明、花亮兄弟到酒肆中饮酒,从来自掏腰包;花明甚少饮酒,花亮则是海量。日子久了,北寨的人都知道来了这么一位仗义疏财的及时雨宋公明,还是花知寨的义兄,倘或路遇,皆对其毕恭毕敬,爱戴有加。宋江住了月余,不觉已至端阳佳节。 话分两头,且说那青面兽杨志在曹正家地窖住了两年,暂时避过了海捕的风头。政和六年,端阳佳节将至,杨志五更睡醒,自地窖出来,见曹正浑家正在灶台旁盛酒装坛,问道:“大嫂一夜未睡?”曹正浑家见是杨志,道:“今天已是端三,后天便是端阳节,往年这个时候最是辛苦,寻常人家不过写写白字、插插桃结、绣绣虎头,像我们这样做买卖的,还要趁早准备好雄黄酒和粽子,有的客人还会讨些艾灰汁,我们还得准备些艾灰汁出来。”杨志问道:“大嫂家的粽子,都是什么馅的?”曹正浑家道:“众口难调,什么馅的都要准备,红枣的,白糖的,松栗的,核桃的,麝香的,姜桂的,我每年都各准备些。”杨志听得“红枣”二字,想起生辰纲被劫一事,不觉眉头一蹙,心生忧闷,不再言语。 注:前面文中提到的“政和六年”均应改为“政和五年”,是笔者的失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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