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水浒传 -> 《90后新撰水浒传》——不定期更新 -> 正文阅读 |
[水浒传]《90后新撰水浒传》——不定期更新[第14页] |
作者:一班团支书 |
首页 上一页[13] 本页[14] 下一页[15] 尾页[26]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就这样,除了北山四娘和婆婆娘之外,段三娘谁也没给信儿,把兵刃暗器带好,改了行头,骑着锦花狮子兽,漏夜下了红桃山。临行前,段三娘嘱托北山四娘全权代 理后宫事物,婆婆娘则扮成段三娘的样子。除非后宫宣召,否则除了秦王,一般人不得擅入后宫;便是入了后宫,也不得近身禀报,隔着纱幕也瞧不真切。待行至山脚,段三娘惊见“金剑先生”李杰已在此久候多时,一左一右还矗着两位大汉,定睛一瞧,正是镇岳大将军雷应春麾下“龙 虎 豹熊犬五通神”中的二位——老 二“力通神”苏捉虎、老五“雄通神”张应??;余下三位“五通神”分别为:老大“烈通神”叶从龙,老三“文通神”景臣豹,老四“武通神”吕成熊。 段三娘见李杰三人作揖行礼,道:“是谁让你们来这里阻我的?北山四娘,还是婆婆娘?”李杰道:“既不是北山娘娘,也不是白夫人,是老臣推演先天之数算出来的,还请娘娘恕罪。”段三娘道:“既如此,你们速速回山,本宫赦你们无罪。”李杰道:“娘娘差异,此番老臣同二位将军前来,并非是来劝阻娘娘回山的,而是欲同娘娘一道去泰安的。”段三娘听了,心下疑惑,问道:“怎么,你们怕我单人独马不安全,要一路上保护我吗?”李杰道:“娘娘武功盖世无双,何须老臣保护?目下赵 宋 皇 帝正率十节度攻打江南明教,战况惨烈,双方各有大量伤亡。此番前去打擂的,必有方腊手下名将,届时若赵宋得胜,方腊部下定然不能回去送死,老臣借机劝降,带回红桃山来,为秦王效力,岂不美哉?若遇到那梁山、河北心不诚的,凭老臣三寸不烂之舌,也定教他归顺我大秦。不知娘娘意下如何?”段三娘听了,点头道:“不愧是丞相,本宫准你一路同行,苏将军和张将军还请回山。”李杰道:“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此去路途遥远,还是需要二位将军同行,为娘娘安排食宿,打探情报,还有如下二十条好处——”段三娘一挥手:“打住,我听你讲完这二十条,天还不得亮了?也罢,你们三个随我同行,咱们这就上路。” |
【补423楼】孙胜回到客栈,将与金海棠谈的每一句话准确地复述给王庆。王庆点头称赞,对三人道:“接下来的几天,我便不方便露面了。这样,我与龚家兄弟留守此地,继续探听神州擂的消息,你且回一趟红桃山,把求贤的事儿跟二位娘娘汇报汇报,顺便把纳妃的事儿也旁敲侧击地提上一提,看她二人有何意见,尤其要听清段娘娘的意见,然后飞鸽传书报与本王。”孙胜道:“大王,咱们为何不飞鸽传书回去,非要小人亲自回去一趟呢?”王庆暗忖道:“我让你回去,三娘、四娘要是不同意我纳妃,还能有个出气筒;这要是一个人都不回去,三娘说不定带人马下山来泰安寻我,那样的话,事情可就闹大了,不利于我进一步探听神州擂的消息。”遂道:“天机不可泄露,劳你多跑一趟,日后本王回山,必定重赏与你。”孙胜无奈,只得点头答应,骑马回山去了。 孙胜乘奔御风,十日后回到桃花山,刚下了马,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便望见前面胡俊、胡昷兄弟朝着自己招手。兄长胡俊叫道:“孙兄,段娘娘和北山娘娘请你到后宫走一遭。”孙胜心忖:“我怎么前脚刚回来,二位娘娘就知道我回来了,莫非是守株待兔?”遂同胡家兄弟行了礼,直奔后宫而去,心里直犯嘀咕。到了后宫,见段三娘正和北山四娘弈棋,忙施礼道:“二位娘娘千岁!”段三娘道:“孙将军风尘仆仆,一路辛苦了。不知大王下了一趟山,都去哪儿求贤了?”孙胜忙道:“回禀娘娘,大王……大王上泰山求贤去了。”段三娘追问道:“还到哪儿了呀?”孙胜道:“还去毘山求贤了!” 段三娘落下手中的黑子,缓缓站起身,道:“去了这么长时间,就访了两座山的贤?”孙胜道:“娘娘不知,这些贤达自视清高,都难请得很呐!”段三娘冷笑一声,瞬间变脸,怒道:“贤达不好请,婊 子可好请得很吧?你们去没去泰山,我不清楚,泰安的如云会馆,可是没少去吧!”孙胜听了这话,心头凛了三凛,自思:“这可要了命了,娘娘怎么知道的!”忙反驳道:“不,绝对没有,娘娘万不可听小人搬弄是非!”段三娘道:“还敢嘴硬?你明着是陪大王去访贤,实际上,却是陪你家大王去访美了!是也不是!”孙胜被淮西天魔这么一恫吓,吓得跪倒在地,鸡啄小米也似连连磕头,高叫:“娘娘,饶命啊!”段三娘沉着脸道:“今日我棋还没下完,你先滚回家去,洗净了脖子等着,明日我拿你是问!”孙胜吓得连滚带爬,大气都不敢喘,从后宫逃了出来,去找“金剑先生”李杰求情去了。 看官可知,段三娘在王庆同孙胜、龚家兄弟下山后,旋即派出心腹“大耗星”胡俊、“小耗星”胡昷兄弟,跟踪王庆四人。当她得知王庆一路访贤不成,反而在泰安如云会馆痴迷上娼妓金海棠这个消息后,气得要跟王庆拼命、把孙胜大卸八块,不觉心中暗想:“常言说得好,打天下,靠人才方能创业;坐天下,用奴才方能享受。王庆啊王庆,你还没坐天下呢,才得了淮西这么个犄角旮旯之地,就敢带着手下到山下胡闹,以后要是坐了天下,你得变成什么样?还能认我这个结发之妻吗?孙胜不是个东西,龚端、龚正也是一丘之貉,什么‘端正’,一个辣臊,一个放屁!”段三娘正怄气,北山四娘劝道:“姐姐,您千万别发火。大王下山访美,都是那‘戴花’孙胜撺掇的,错不在大王。妹妹倒是有个主意,既然大王下了山,姐姐也别闷在山上了。姐姐一身本领,到哪儿去都吃不了亏,不妨也到泰安逛逛,去看看这个金海棠是何等样人。要是姐姐觉得不错,不妨把她接上山来。” 段三娘听了,急道:“什么?妹妹让我把她接上山来?”北山四娘道:“姐姐且听我把话说完。要是这金海棠的确是个同姐姐一般秉性的色系女子,纵是接上山来,又能怎地?要是这金海棠是个狐媚惑主之辈,别说是金海棠,就是金牡丹,杀剐存留放,不就在姐姐一句话么。红桃山上,尊卑序列早已有之,便是来了八筐海棠,不还是姐姐您最大么。”北山四娘几句话,把段三娘的闷气说去了一大半。段三娘道:“妹妹人小鬼大,说得甚是在理!这样一来,反而显得本宫大仁大义,不似寻常妇人。”北山四娘道:“正是,您若因为这事儿气坏了身子,有了差池,再有孙胜这样的人出主意,说不定咱家大王就把海棠树扛回山了!”段三娘道:“妹妹说得对。待我密传白夫人过来,教她把她的锦花狮子兽借与本宫,明日本宫便下山,一个丫鬟也不带,唱一出千里走单骑。” |
话分两头,且说是日午时,龚端、龚正两兄弟火急火燎地赶回客栈,向王庆禀报:“主人,大事不好!”王庆忙问:“何事惊慌?我们的身份败露了?”龚端道:“主人,高俅老贼来泰安了!”王庆道:“高俅老贼来了?那是好事儿啊,当初他把我坑得那么惨,我还一直想找他算账呢,他这不是羊入虎口、送上门来了吗?”龚正道:“神州擂开擂在即,高俅老贼来到泰安,参加开擂仪式只是名头,实则是来访美。就在昨夜,如云会馆的金海棠,已经教高俅派人捉走了!”王庆听闻金海棠被高俅捉走,大叫一声:“什么!”气得怒发冲冠,咬碎了银牙,喝道:“这个直娘老贼,逼得本王造 反不说,还要夺取我心爱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龚端、龚正,速去探听高俅老贼今夜栖身之处,咱们三个去结果高俅老贼的狗命!”龚家兄弟齐声道:“得令!”遂出门探听情报去了。 且说龚端、龚正查得高俅今夜在岱庙栖身,二人没有直接回客栈禀明实情,而是先来到一处僻静的酒肆,商议对策。龚正道:“哥,小弟以为,此番暗杀行动,大王和我们同去不合适。大王贵为千金之体,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我二人可再无颜面对二位娘娘和红桃山一众英雄。”龚端道:“那兄弟的意思是?”龚正道:“咱们一会儿回到客栈,如实禀报高俅老贼今夜的行踪,但晚饭的时候,咱们在大王的酒里搀上蒙 汗 药,把大王药倒,只咱们两个去岱庙。就算失了手,无非是咱兄弟两个丢了性命,大王 还是安全的。”龚端道:“可万一事先露了马脚,如之奈何?”龚正道:“这个好办,无论咱们得手与否,都不说是淮西秦王的人,只说是水泊梁山晁盖的手下。”龚端摆手道:“不成,这不是栽赃人家吗?”龚正道:“这哪是栽赃,分明是给梁山露脸!‘梁山好汉’把高俅老贼给杀了,这要是传到梁山,尤其是大王以前的同僚‘豹子头’林冲知道了,那得多提气儿啊!咱们这是给梁山壮门面呢,他们怎会不乐意?”龚端道:“那咱们叫什么呢?”龚正道:“哥哥就叫摸着云杜千,小弟就叫云里金刚宋万。”龚正思忖片刻,道:“虽然我心里还打鼓,但不能抹杀了兄弟对大王的一片忠心,那咱们就依计行 事。” |
当晚,兄弟二人依计行 事,在王庆酒盏中下了蒙 汗 药,放倒了王庆,换了一身黑衣服,脸上蒙着黑布,揣好暗器利刃,费了三毛七孔心、九牛二虎力,好不容易越过了岱庙的围墙。岱庙墙里墙外被保护高俅的官兵围得水泄不通,龚家兄弟虽然身法迅捷,可一闯进岱庙,就让高俅的部下发现了。贴身保护高俅安全的将军,是一位身长九尺、雄壮魁梧、孔武有力的汉子,正值壮年,身披北斗七星袍,手持水磨八棱鞭,头戴铁制半遮面。龚端见露了马脚,高声道:“尔乃何人?我兄弟不杀无名小卒!”那假面将军大笑三声,操着浑厚的嗓音道:“吾乃大宋开国名将‘铁鞭王’呼延赞嫡派子孙,‘铁鞭’呼延绰的便是!来者何人?”兄弟二人一愣,喃喃道:“我的天,呼延绰竟然在这里!”龚正忙道:“什么呼延错呼延对的,你既是名将之后,敢同我二人单打独斗吗?”呼延绰哈哈大笑,道:“杀鸡焉用宰牛刀,你们两个一起上吧,死在我呼延绰的手下,不丢人!” 龚正道:“好大的口气,看刀!”提刀砍将过去。呼延绰将身一侧,轻松闪过,哂笑道:“小儿郎不知天高地厚!”提鞭便打。龚正未及转身,呼延绰一鞭打在龚正后脊梁上,龚正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向前栽倒。龚端见状,大叫一声:“兄弟!”与呼延绰斗了三个回合,被呼延绰一鞭打飞手中腰刀,一脚踹翻。呼延绰抬起右脚,猛地踏住龚正的背,鞭指龚端,道:“说,是谁派你们来刺杀太尉的?不说我就踩断他的脊骨!”龚端气若游丝,道:“我们,是梁山好汉,是晁天王派我们来的!”呼延绰问道:“晁盖来泰安了吗?你们还有多少党羽?”龚端道:“我们来了不少人,都,都是来打擂的,此番行刺高太尉,只是我二人主意,与其他兄弟无干!”呼延绰举起铁鞭,道:“好,既然如此,我就先打死你二人,再去捉其他梁山贼寇!”正欲挥鞭,高俅道:“将军且慢。”呼延灼收鞭在手,拱手道:“太尉有何吩咐?”高俅道:“把你脚底下踩着的这个留下,教另一个回去给晁盖报信,让他亲自来一趟岱庙,接他的兄弟回去。他若不来,要杀要剐,就全凭将军处置了。” |
呼延绰领命,教龚端回去报信。龚端对龚正道:“兄弟,你且挺住,哥哥一定会回来救你!”正欲出庙,只听得岱庙外火光冲天,惨叫四起,庙内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道金光闪过,数十道剑气自庙外射将进来,呼延绰提鞭相抗,身中三道剑气,似被长剑贯穿身体一般,向后一个趔趄,把身后的高俅也撞翻在地。龚端见了,大叫道:“是金剑诀!兄弟,丞相来了!”原来,是段三娘、李杰等人到了。说来也巧,四人下榻的客栈与王庆三人下榻的是同一间,四人找到王庆时,王庆已不省人事,龚家兄弟已无踪影。李杰一口凉水啐醒了王庆,王庆料想龚家兄弟必定前去岱庙行刺,遂与众人同至岱庙,发觉龚家兄弟已身陷囹 圄。王庆对众人道:“龚家兄弟同我出生入死数年,情同手足,更何况他们目下遇险,都是为了我,就算付出再多代价,我也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 众人得令,各抄家伙,一拥而上。李杰以道门之术御剑,使出无上剑术“金剑诀”,大杀四方;段三娘胯下锦花狮子兽,其分泌的唾液中含有大量磷元素和磷结晶,打个喷嚏能喷出熊熊烈火,烧得官兵作鸟兽散;王庆、苏捉虎、张应??各显神通,掀翻了数十人。王庆、苏捉虎趁乱抢入岱庙,救起龚端、龚正。王庆见仇人高俅就在眼前,却敌不过呼延绰,也抵不住人多势众,大喝一句:“高俅老贼,今夜我王庆来搭救兄弟,暂且饶你一条 狗命,日后再有相会之日,便是你丧命之时!”忙救得龚端、龚正出庙。高俅又惊又怒,对呼延绰道:“他们不是梁山的人,是淮西王庆的人!快给我追,务必活捉王庆!”一路上,段三娘和李杰分别以狮子兽和金剑诀开路,寻常官兵哪里阻挡得住?众人较为顺利地杀出重围,逃离了泰安。 |
五人躲过了官兵的追杀,逃至城外一片竹林,内有一间破败的空禅院,匾书“竹林禅寺”四个大字。众人决定在此处安歇一宿,天明再作计较,苏捉虎、张应??二人轮流值夜。龚端、龚正欲下跪赔罪,王庆劝阻道:“二位兄弟是为了我着想,才独自夜闯岱庙刺杀高俅的,我焉能不分是非,否则与高俅老贼何异?”转身问段三娘道:“三娘同丞相为何到此,可是听孙胜说了些什么?”段三娘冷笑道:“是呀,孙胜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大王要纳妃了,妾身恭贺大王呀。”王庆哀怨道:“唉,三娘此言差矣。如今那金海棠已经被高俅掳走了,生死未卜,我还有何妃可纳?”三娘道:“大王莫急,既然大王如此中意这金海棠,明日我同丞相乔装回一趟泰安,帮大王打听则个。若是方便营救,待我二人回来后,咱们再商议对策。”王庆道:“如此这般,不会打草惊蛇?”李杰道:“不然,想这神州擂是天下豪杰云集之处,若是大张旗鼓地抓捕我们,梁山的人、明教的人会作何想?还有哪路枭雄敢继续留在此地?神州擂又待何人去攻?”王庆道:“既如此,那便劳烦三娘和军师,明日替本王走一遭泰安。” 是夜,王庆等俱已安寝,李杰夜半醒来,见苏捉虎在值夜,偷偷从袖中掏出占课牙牌,卜了一卦,得知金海棠已凶多吉少,心下忧虑。次日,李杰同段三娘乔装,分别扮作游方道士和仆妇,复至泰安城,酉时方回,神情怏怏。王庆忙问其故,段三娘太息一声,道:“大王容禀,金海棠已死于高俅老贼之手。”王庆听了,白眼一翻,向后仰去,被苏、张二人擎住。原来,金海棠并非水性杨花之辈,本姓崔名娟,乃官宦之后、名门之女。其父崔靖在朝中做御史大夫,因为得罪了高俅,全家被高俅杀害,只身一人逃到泰安,落入烟花巷,遂更名金海棠。结识王庆后,金海棠将报仇的希望全数寄托在王庆身上,却不想被高俅掳走,遂下决心自己手刃仇人。就在前夜,高俅垂涎金海棠美色,欲玷辱金海棠。金海棠假意逢迎,趁高俅不备,摘下头上金簪,直刺高俅咽喉。高俅侧身一闪,金簪扎在左肩上,疼得高俅大叫一声,将金海棠一脚踢翻在地,抽 出枕边长剑,将其刺死。王庆醒后,听得就中内情,抱着段三娘大哭一场,手指西南,喝道:“若本王日后推不翻昏 君、杀不死高俅,誓不罢休!”说罢,带领人马返回红桃山,神州擂也不打了。 |
您这是什么项目啊 |
nb |
第三十九回 话说淮西王庆在山东泰安这么一闹,高俅担心复被行刺,吩咐神州擂主“擎天柱”任原道:“本官近日不太方便在公共场合露面,开擂仪式暂且延后。等过了中秋,寻个黄道吉日,本官再来泰安,或遣体己人前来泰安,出席开擂仪式。”任原领命,说与罗真人众门 徒,张榜告示,神州擂开擂仪式便暂时搁置了下来,一众门 徒也四散离去。 话分两头,且说打虎武松与淫 妇潘金莲这对叔 嫂自阳谷县一别,天各一方。武松在孟州兵马都监张蒙方府中,给张都监作体己人;潘金莲则在西门庆给卓丢儿办完丧事后,正式下嫁到西门家,成了西门庆的第五房姨太太。前面提到,西门庆热结十兄弟,老八花子虚因患了恶 疾,不久撒手人寰,其妻李瓶儿因容貌姣好、色艺双绝,被西门庆霸占,摇身一变,从弟妹变成了第六房姨太太。 八月十二这日,西门庆在家撒发披襟,闲看小厮打理花草。只见潘金莲和李瓶儿穿着白银条纱衫,拖着缕金裙子,携着手、笑嘻嘻地走来。金莲看见西门庆披头散发,道:“官人怎么还不梳头去?”西门庆道:“你教丫鬟拿水来,我就在这儿梳洗吧。”金莲唤浇花小厮道:“你且放下喷壶,去我屋里教春梅拿水拿梳子来。”小厮领命去了。金莲看见盆中香花,正欲扦一朵戴在头上,西门庆见了,拦住金莲道:“贼小淫 妇,这几枝花还没全开,全开的我一早折下来了,赏你们姐妹每人一枝吧。”金莲打趣道:“我的儿,娘若不摘,你也不与娘戴。”遂抢过一枝来,插在头上。西门庆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敢同爹这般讲话。”复递了枝与李瓶儿。金莲的贴身丫鬟庞春梅送了洗脸水、镜子和梳子来。西门庆递了三枝花,教春梅送与吴月娘、李娇儿、孙雪娥戴。金莲道:“你把孙四儿的拿来,教春梅只送大姐和娇儿的去。”西门庆道:“六姐莫要抠搜,我多给你一支便是。”金莲道:“谁教她近日做的饭菜不合我的胃口,官人也不给奴家做主,这花势必不能给她。”西门庆笑道:“贼小淫 妇,什么事儿都要较个真。”遂只教春梅送两枝去,多出一只送与金莲,道:“你且去一趟后厨,告诉雪娥今儿想吃什么,她若不依,回来告诉我,我老大栗暴把她打成欢 喜 佛。” 金莲前脚刚走,西门庆见李瓶儿纱裙内罩着大红纱裤,玲珑剔透,不觉淫 心骤起,见左右无人,头也不梳了,将李瓶儿死命抵在凉椅上,揭起长裙,褪 下红裤,共效于飞。不想金莲不曾往后厨去,悄悄蹑足回来偷听,但听得西门庆边喘边道:“我的心肝,老 子不好别个,就爱你这对大白屁 股!”又听得李瓶儿叫道:“亲达达,饶了奴家吧,奴家前番被达达干肿了,小肚子现在还疼呢。”西门庆道:“心肝怎么不早说?既然如此,我便开闸放水了。”于是两手抱定其股,一泄如注。 |
龟龟,,更新三年三十多回 |
足足过了半日,金莲才清 醒过来,对西门庆道:“官人,你今日怎这般凶 恶,险些要了孩子和奴家的性命!”西门庆软语道:“我的小淫 妇,谁教你偷听你达办好事。”金莲道:“好达 达,今后纵是借奴家一百个胆子,奴家也不敢了。”西门庆道:“乖乖好生将养,我教小厮取几副安胎药来,我还指望六姐给我生个小哪吒呢!”正缱绻时,只听得外面西门玳安道:“爹,有您的信。”西门庆接过来,见是孟州兵马都监张蒙方来信,忙拆开细看,看罢紧攥书信,阴险一笑,道:“还有三天,便是八月十五。武松啊武松,此番你有通 天的本事,也难逃此劫了!” 且说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孟州兵马都监张蒙方在府中鸳鸯楼安排筵宴,庆赏中秋。武松作为张都监的体己人,自然陪同在侧。自打武松客居张都监府上,还从没正式出席过这么大牌面的晚宴,本来端午节那晚也有家宴,怎奈武松脸皮儿薄,见一干丫鬟仆妇都在,草草吃了一杯酒、吞了一个粽子便借故离席了。这次中秋家宴,武松觉得比上次端午家宴更自在了一些,尤其是来到都监府也有一段时日了,每日进进出出,丫鬟仆人也都认识得差不多了。待美酒佳肴全部上齐,张都监对武松道:“武松,我还是那句话,到这儿了就是到家了,不要拘束。今天若不把我吃醉,你休想离席!”众人都笑,武松道:“小人戴罪之身,承蒙恩相青睐,待小人恩重如山,小人莫敢不从。”张都监朗声道:“好!既如此,来人呐,把这些桂酒都换掉,将府上最陈年的佳酿抬来两坛,把这小杯都给我换成大盏。武松,这酒可是我平日舍不得吃的,今日有你这位打虎英雄在我身边,纵是再舍不得,我也得拿出来,咱们吃个一醉方休!”武松听了,心中感激,唱个无礼喏,端坐在张都监身边。 张都监连珠箭一般,劝武松饮了二十来碗酒,饮得武松面颊红赤、袒胸露背,连礼数都顾不得了,与张都监勾肩搭背,只是痛饮。都监夫人见了,啧啧道:“配军就是配军,吃点老春汤就原形毕露了。”张都监一瞪眼,反而搂住武松,道:“你晓得什么?我这是欣赏武松、喜欢武松!武松不是给大家讲过么,当初在景阳冈打虎,就是酒后打的;在快 活 林揍蒋门神,也是醉着揍的!这证明什么?酒喝得越多,越有男子气概,越显英雄风采!娘们家不懂就不要乱讲话,吃你的饭!”张都监说罢,看见婵娟照入东窗,算来时辰已到、时机已成,便对身边丫鬟道:“去把玉兰叫来,给打虎英雄唱曲儿。”过了片刻,只见一脸如莲萼、唇似樱桃的女子,袅娜着纤腰,摇曳着罗裙,向众人款款走来,对着张都监行礼,道:“老 爷万福。”张都监对武松道:“武松,你看眼前这位美 人,是我的贴身丫鬟,娘家姓秦,名唤玉兰。我同玉兰情同父女,虽说是丫鬟,但从不让她做脏活累活,教她读书识字,阅经调琴。她初到府时还是个黄毛丫头,如今已是二九年华,出落得亭亭玉立,尚待字闺中。我有心给玉兰找个婆家,怎奈玉兰眼光甚高,说了好几家亲,都教她拒诸千里之外。”遂对玉兰道:“玉兰呐,趁着中秋月色,给咱们打虎英雄献唱一曲,如何?”玉兰道了一声“遵命”,执起象板,顿开喉 咙,唱了一首小苏学士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常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黑梁山不,黑我就不看了 |
玉兰唱罢,放下象板,低眉颔首,又道了个万福,立在一侧。张都监道:“玉兰,给大家巡个酒吧。”玉兰应了一声,斟满一杯美酒,先敬都监,再敬夫人,第三杯来敬武松。武松醉眼迷蒙,见玉兰款款挪近,惊觉其与家嫂潘金莲有七八分神似,“嫂 嫂”二字脱口而出。张都监 听了,大笑三声,道:“武松,你醉打蒋门神时,可谓拳拳到肉、招招致命,怎么今日没吃几碗酒,眼神还不好使了呢!”众人皆笑,武松赧颜,大着舌 头道:“恩相容禀,这位玉兰姑娘,与家嫂,颇为神似。”张都监笑道:“那你觉得是眼前这位玉兰姑娘好看,还是你家那位嫂 嫂好看?你也不必回答我,若是觉得玉兰更胜一筹,你便满饮玉兰手中美酒,如何?”武松顿了三顿,抢过玉兰手中酒盏,一饮而尽。 张都监见了,大笑三声,对武松道:“似玉兰这等聪明伶俐、兰心蕙质之女,当 世少有。如你不嫌她出身低微,我便与你二人做个媒,择个良辰吉日,与你做个妻室。”武松听了这话,腾地站起身来,拱手道:“小人何德何能,怎敢,娶恩相宅眷,为妻。”张都监笑道:“你来我家这么久,应当知道我的脾气,我既说了此话,那就不是一句玩笑话。你不要担心玉兰不会同意,自古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情同玉兰生父,这桩亲事便是我说了算。武松啊,你也休再推阻,二十七八的大小伙子,娶个妻、纳个妾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你不用不好意思。”武松不好推辞,心下也怀揣着对玉兰的几分亲切和好感,遂唱个大喏,道:“既如此,小人多谢恩相赐婚!”又憨憨地看着玉兰。张都监笑道:“好,好,从今日起,武松便是我张某人的女婿,都监府上 上 下 下都要以礼相待!来,女婿,咱们再吃几杯!”武松心血来 潮,又贪吃了十数杯酒,渐渐人事不省。张都监见了,对玉兰道:“玉兰呐,快扶他回房歇息吧,帮他把衣更了,再收拾收拾屋子。”玉兰忙搀起武松,后面又跟着两个丫鬟帮忙,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武松搬回屋子。 |
武松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床 上,攥着秦玉兰的手,醉言醉语道:“嫂 嫂,武二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可长嫂如母,武二岂能,乱 伦?更何况,你与奸夫害了,我哥 哥,我与你今生,更无半点,可能。”说罢,鼾声响起。秦玉兰见武松睡得死了,抽 出手来,忙教二丫鬟取来整整两包金银珠宝,码在武松床边的收纳箱中;又取出一早备好的剪刀,将身上衣服剪破数个洞,又尽数脱了,只穿一件红肚兜,悄悄关上房门,与二丫鬟一同离去。 约莫四更天时,武松徐徐睁开双眼,惊觉自己被剥了衣服,捆在都监府前厅梁柱之上,一众仆人手持哨棒,团团围住武松;玉兰赤身露体,躲在都监夫人怀中;张都监怒发冲冠,正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自己。只听得张都监道:“武松啊武松,你穿上衣服人模狗样的,脱了衣服,却还是个贼心、贼肝、贼脑瓜骨的贼配军!”武松心下纳闷,忙问:“恩相何出此言,武松有何过错?”张都监“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指着玉兰道:“枉我一门心思抬举你,不曾亏了你半分,还将我心爱的玉兰许配给你。我已和你说了,择个黄道吉日,就把玉兰嫁过去,你说你着什么急?我教玉兰送你回房,不是要你俩今夜同 房,你个色胆包天之徒!好端端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尚未出阁,就这么被你给糟蹋了!”武松大叫道:“恩相容禀,我昨夜的确吃多了酒,但我绝非贪图女 色之流,更不可能玷污玉兰姑娘!”张都监道:“好,你不承认是吧?玉兰,你说,是谁把你剥个精光,要和你成就美事,还说自己偷偷攒下不少金银珠宝,要带你远走高飞的?”玉兰呜咽着,道:“回老 爷,就是武松这厮。” 武松听得玉兰指证自己,不禁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大喝道:“你这贱 人,竟诬赖我!”张都监道:“你这厮,人证在此,你还想抵赖不成?也对,但凡官 府判 刑,都要人赃俱获才是。来人,把武松押去他房里,搜搜看,有没有玉兰的衣服,还有他盗我的金银珠宝。”众仆领命,押 解武松至其房 中,但见玉兰的衣服被撕扯了一地;打开床边的收纳箱看时,果真藏着金银珠玉,约有三五百两。武松见了,目睁口呆,只叫得屈。众仆把箱子抬至前厅,将赃物和衣服呈给张都监看。张都监看罢,紧锁眉头,大骂武松道:“贼配军,赃物在你房内箱子中搜出来,你却如何抵赖!常言道,众生好度人难度。你这厮外貌像人,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既然人赃俱获,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且将这贼配军监押在机 密房 中,待到天明,我亲自与他对簿公堂。”武松大叫冤枉,唾骂秦玉兰,怎知这是都监张蒙方设的一个黑局——原来,张蒙方和西门庆、张团练、蒋忠等人都是一伙的!前番张蒙方及时出现快 活 林,便是有人通风报信,请他前去搭救蒋忠,表面上看,是张都监将蒋门神收了监,实则是救了蒋门神一条性命;蒋忠辜负了西门庆的嘱托,张都监晓得西门庆与当朝太傅杨戬沾亲,也是阳谷县的护官符,恐西门庆追究责任,殃及自身,忙差人至西门家送信送礼,保证一定不遗余力、不留痕迹地除去武松;张都监请武松到都监府作客,培养成体己人,更是为了软 禁武松,好从长计议,旦夕掌握其行踪,伺机下手。如此一来,一门心思想要弄死武松的张蒙方,哪里肯容武松分辩,忙教众仆人连夜把赃物封了,并武松一同押 送机 密房;连夜派人至府衙,向知府禀明此事,连押司带孔目,上 上 下 下都使了钱,务必要判武松一个要命的重罪。 |
次日天明,孟州府尹张魁磊方才升厅,左右观察便将武松押至厅前,金银赃物皆陈于厅上。张都监亲呈文书给张府尹,府尹看罢,同张都监使了个眼色,喝令左右用粗麻绳捆了武松,将拶子、头箍等刑 具放在武松身前,正色道:“武松,你原本是刺配孟州的杀 人犯,都监相公爱才,不嫌弃你配军身份,把你从安平寨捞出来,栽培你作个体己人,你却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凌 辱都监府上未出阁的养娘,私吞都监相公数百两的家财。现如今人赃俱获,来啊,给我往死里打!”两侧衙役抄起水火棍,朝着武松劈头盖脸地打将下来。武松前五十棍还能忍耐,打死不招,打过五十棍后,自觉难以支撑,不想被这么打死了,只得屈招,道:“大人容禀,小人客居恩相家半年有余,几次私吞府内用度,中 饱私 囊,藏金银于寝室箱中。是月十五日晚,小人吃醉了酒,见色起意,玷辱了恩相家的丫鬟。”张府尹打断道:“不必说了,取二十斤团头铁枷来,将犯人武松钉了,押入死牢。”狱 卒取来长枷,将武松枷了,监 禁于死囚牢内。武松在牢中得到了受 贿狱 卒们的特殊照顾——双脚昼夜拴着,双手木桩钉着,连上厕所都要打报告,还得看狱 卒的心情。武松恨得牙根痒痒,暗自思量道:“可恨张蒙方那厮,安排这等歹 毒的连环圈套陷害于我,只是不知为何如此。我若能挣得性命离开此地,定寻那厮好生理会则个。” |
且说“金眼彪”施恩听人报知此事,忙至安平寨同老父商议。施老管营责备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这武松不是个靠谱的人。若想夺回你那快 活 林,咱们找点靠谱的去,你找个贼配军。这下好了,这厮贼心不死,又是偷钱又是盗色,还是张都监亲自押到府衙的,你让我怎么捞?”施恩辩解道:“孩儿敢为武都头打包票,武都头绝非贪 财好 色之人,这其中必有隐情。孩儿猜测,许是蒋忠的靠 山替他报仇,买通张都监,设下这条计策陷害武都头,又上下使了钱,要害他性命。”老管营道:“按你这么说,却是他因替你出头,才遭致今日之祸?”施恩道:“也未可知呀!”老管营一捋苍髯,踱了数步,道:“武松偷盗了金银,调 戏了妇女,纵是两罪并罚,也不该是死罪。你若有心救他,花钱打点下节级和孔目,或可救他一命。”施恩眼前一亮,道:“康节级同孩儿关系甚好,孩儿这就去寻他。”遂将了二百两银子,径投康节级住处。 施恩到了康节级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康节级答道:“不瞒兄长说,小弟前日听闻,那蒋忠的靠 山不是别人,正是张都监的结义兄弟、团练张春仲。现今蒋忠躲在张团练家里,央张团练买通张都监,商量出这条诡 计来。官 府上下都收受了他们的贿 赂,小弟也收了,所以知府大人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用水火棍伺候武松,还押入了死囚牢,非结果了他的性命不可。不过,眼下有一位孔目,或可护他周全。”施恩忙问:“是哪位孔目?”康节级道:“便是叶孔目。叶孔目是个老资格,只因为人太过忠正耿直,一直升不上去,但大小官 员都给他三分面子。”施恩问:“那这位叶孔目也收了张都监的钱吗?”康节级道:“钱肯定是给到了,至于叶孔目收没收,小弟尚不清楚。不过,武都头这件官司,叶孔目觉得有诸多蹊跷之处,也晓得张都监的为人,有心保武都头周全。兄长不妨前去求他,请他做活文案,尽早决断;牢中之事还请兄长放心,有我在,武都头不会吃半点儿苦头。”施恩取出一百两银子,道:“这里有一百两白银,还请节级收下,以便上下打点。”康节级再三推辞,施恩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是我施恩的做事原则,节级莫要为难小人。”康节级方才收下。 |
乱入一张刚刚入手的北方谦三水浒传一套。日文看不懂,只能慢慢消化。不过不要紧,我是不会借鉴把卢二写成贩私盐的太监的。 |
这不是鲁智深自己爆了家门么 |
施恩寻至叶孔目处,自报家门。叶孔目道:“贤侄不必客气,我与令尊是老交情了,不知深夜前来,有何要事?”施恩将武松官司的来龙去脉说与叶孔目,叶孔目道:“贤侄且宽心,我虽老了,却也不糊涂,晓得武松是个好汉,也有心周全他。我本已把文案做活了,奈何知府大人受了张都监的贿 赂,不同意我做的文案,非要重重量刑;可武松窃取人财、调 戏妇女,二罪并罚又罪不至死。现在就这么拖着,也没个结论。”施恩听了,忙掏出剩下的一百两银子,道:“这一百两是贤侄孝敬您的,万望孔目开恩,轻改文案,搭救武都头一条性命。”叶孔目摆摆手,道:“我若是贪这个,早就步步高升了,至于快致仕了才混个孔目么?这银两你且收着,多给节级牢子们打点打点,我这儿用不到。待明日见到知府大人,我自有道理,定教他转念轻判,如何?”施恩听罢,叩头称谢。 次日,叶孔目来见张魁磊,张魁磊一见叶孔目,忙站起身道:“叶孔目,我的亲爹,您可终于来了,我盼您老盼得可是望眼欲穿呀!”叶孔目正色道:“大人是盼下官望眼欲穿,还是盼文案盼得望眼欲穿呐?”张知府道:“盼您和盼文案,那不是一回事儿嘛!”叶孔目问道:“大人觉得武松这案子该怎么判?”张知府道:“武松偷盗钱物,调 戏良家,人赃并获,证据确凿,必须重判!”叶孔目道:“可这两罪并罚,也罪不至死。”张知府道:“罪不至死那就刺配,把武松发配到沙门海岛。”叶孔目道:“刺配沙门海岛,与判死刑何异?下官请问大人,为何一定要结果武松的性命?”张知府道:“老倔呀,你是老同志了,我也不瞒你。我是收了人家原告的银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想必你也收到银子了吧?”叶孔目道:“回大人,下官不但收了银子,还收了两份。”张知府一愣,忙问:“孔目还收了哪家的银子?”叶孔目笑道:“下官还收了团练张春的银子。”张知府不解:“张春?他使银子作甚?”叶孔目道:“大人对下官如此坦白,下官也如实相告。那张都监给大人的银子,其实都是张团练给张都监的,而且只是九牛一毛。正因为那蒋门神蒋忠占了施管营家的地盘,抢了小管营的买卖,小管营才找到武松,为其主持公 道。那蒋门神的靠 山正是张团练,武松醉打蒋门神后,蒋门神逃到张团练府上避祸,给了张团练大把银子,求张团练除掉武松,为他报仇。张团练又给了张都监万两白银,托张都监设局构 陷武松。”张知府听到这儿,气得七窍生烟,道:“万两白银?张蒙方这个七孙儿,才给了我五百两银子,就让我帮他杀 人,这买卖也太划算了吧!那张团练给了你多少银子?”叶孔目五指箕张,道:“张团练给了下官四百两银子,加上张都监的一百两,不多不少,也是五百两银子。张春教我今后断狱之时,无论谁是原告、谁是被告,都要偏袒他张家人则个。”张魁磊听了,缄默不语。叶孔目拱手道:“大人,那张蒙方赚了个盆满钵满,转首使了个借刀杀 人,惹大人沾了满手血污。依下官看,这买卖不做也罢。”张知府神情怏怏,喃喃道:“叶老倔呀叶老倔,这次我真得听你的。这案子你想怎么断就怎么断吧,我懒得管了。”叶孔目拜谢离去。 |
又过了两日,“金眼彪”施恩安排了许多酒馔,央节级康大利引入死囚牢内探视武松。此时武松已得康节级照顾,一干刑禁都放得宽了。施恩又取三二十两银子分与众狱 卒,取酒食教武松吃了,趁机附耳低言道:“哥 哥,小弟已查探得清楚,这场没头官司是那张蒙方、张春兄弟为了替蒋门神报仇,陷害哥 哥的,张春便是蒋门神的靠 山、张蒙方的结义兄弟张团练,据说他给了张蒙方万两白银,求张蒙方设计除掉哥 哥。”武松听了,心头一凛,道:“一个小小的团练使,怎会家财万贯?难不成这厮为了害我,把家底都给出去了?”施恩道:“或有他人资助,也未可知。不过,哥 哥不要忧虑,且放宽心,负责此案的叶孔目晓得哥 哥是条磊落汉子,甚有周全你之意,定能从轻判 决。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哥 哥且耐住性子,等出了大牢,咱们再从长计议,查他个水落石出!”武松紧攥施恩双手,道:“不瞒贤弟说,近日牢子们管得宽了,我已有越狱之心。今日听了你这番话,我胸中的石头倒落了地。也罢,外面的事就劳烦兄弟了,哥 哥就在牢中静候佳音。”施恩又宽慰了武松几句,离开了大牢。 且说武松在死囚牢里度日如年,一开始施恩隔三差五还能来看觑一番,过了些时日后,施恩便再也不来了,只有康节级捎点酒食和口信。待捱满六十日,张知府升厅,教狱 卒押 解武松至厅前,开了团头铁枷,叶孔目宣读武松招供的记录,判其脊杖二十、刺配恩州牢城;原盗赃物,归还本主。彼时张都监也在厅前,见知府如此轻判,心中凉了半截,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着人领回赃物。施杖刑之人已被叶孔目和康节级打点,每一杖都是狠狠抬起、狠狠挥下,但快达到屁 股的时候,猛地收住劲。如此一来,武松受了二十脊杖,几乎毫发无损。张知府教黥面官在武松的脸上黥刺金印,又教人取一面只有七斤半的头枷,将武松钉了,押了公文,问众公人道:“你们谁愿意押 送武松至恩州牢城?”两个健壮的公人——高的姓阙,人称“阙(缺)尾巴驴”;矮的姓都,绰号“都(嘟)嘴骡子”——双双自荐道:“小人愿押 送武松至恩州。”张知府道了声“好”,教二人领了公文,当日午时启程。 武松同阙尾巴驴、都嘴骡子二解差出得城来,约行了一里多路,只见官道旁酒店里钻出一人来,不是别人,正是那“金眼彪”施恩。施恩远远朝着武松打躬作揖,道:“小弟在此等候哥 哥多时了。”武松但见施恩包着头、络着臂,不见了眼罩,金眼晦暗,充斥着血丝,忙问道:“十几日不见,贤弟如何成了这番模样?”施恩苦笑道:“实不相瞒,半月前,小弟正在快 活 林酒店中招揽生意,只见蒋忠那厮领着一伙军汉,不请自来,进了酒店,不由分说,一通烂砸。小弟不及与他分辩,教他众人痛打一顿,折了三根肋骨、一条手臂,右眼也不济了;酒店又被他抢了回去,一概金银物什全部夺走。小弟在家将息了半月,今早听得哥 哥刺配恩州,看天气转凉,特将来两件棉衣、两双麻鞋、两只烧鹅,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哥 哥权且收下吧。”武松倍感惭愧,道:“武二本想替兄弟出头,不想连累兄弟为愚兄四处奔波,还遭此皮肉之苦。”施恩摇了摇头,道:“风水轮流转,哥 哥休看那厮得意一时,常言道骄兵必败,待小弟重整旗鼓、韬光养晦,总有一日,小弟还会将河阳风 月夺回来的。”又转身对二解差道:“小人在店内略备薄酒,不知二位端公肯否赏光。”阙尾巴驴没好气道:“你同武松这厮是一伙的,我二人吃了你的酒食,日后回来时,若大人问起,却不好交代。且速离去,不然老 子水火棍伺候!”施恩只得将包裹拴在武松腰间,附耳低言道:“包裹里还有些散碎银子,哥 哥路上做盘缠用。只是一点,哥 哥需仔细提防这两个公人。以小弟右眼观之,此二人绝非善类。”武松悄声道:“这两个主动请 命押我去恩州,想是不怀好意。不过贤弟宽心,老虎尚敌我不过,莫说两个公人,便是再来几个,我也不惧。你快回寨歇息,勿要挂怀。”施恩遂拜辞了武松,哭着离去。 |
一路上,武松边走边寻思:“这两个做公的,会是张都监、张团练,亦或是蒋忠买通的人吗?”行了数里,听见二解差嘀咕着:“那四个人还没来。”武松听了,暗自寻思:“看来其中果然有猫腻,想必前路还会遇到四个人,并着这两人一起对付我。只是我这双手不太方便,否则莫说是六个,六十个我也照打不误。”正如武松所料,这阙尾巴驴、都嘴骡子正是张团练亲自挑选的两名心最狠、手最黑、极富灭 口经验的解差,每人收了张团练二百两灭 口费,和叶孔目的那四百两银子是一拨给的,知府张魁磊却毫不知情。具体这八百两银子是张团练自己拿的,还是蒋忠给的,亦或是西门庆赞助的,就不得而知了。约莫走了二十多里路后,三人来到一处浩浩汤汤的鱼浦,湍流入海,水势甚急;浦边横着一座板桥,桥头有座牌楼,上 书“飞云浦”三个大字,落款是“韩昌黎”,也就是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韩愈韩退之,想来这飞云浦也有三百年的历 史了。 武松抬首望了望匾额,问二解差道:“这里水流湍急,是何地界?”都嘴骡子道:“你又不眼瞎,没看见桥头写着‘飞云浦’三个字吗?”武松默不作声,回首一望,二公人身后不知何时多了四个人,怪模怪样,如凶神恶煞。武松见几人甚是眼熟,猛然想起:“这四人不是蒋忠在快 活 林的打 手么,怎会出现在此?是了,定然是蒋忠买通了公人,要在这险峻之地害我性命,我双手不甚灵便,需借机行 事。”遂对二解差道:“我要解手。”阙尾巴驴道:“在这儿解什么手,过了桥再说!”提起水火棍,步步逼近。那“飞云四鲲”——骆江、尹得水、黑泥鳅、黄鳝鱼——早先便在这飞云浦剪径,对这一带地势了如指掌,故而选择在此下手。这四个提着各自的趁手兵器,也跟着阙尾巴驴和都嘴骡子徐徐近前。武松见状,大叫一声:“哎呀,不好,屙出来了!”顺势一靠,正倚 在阙尾巴驴身上,将铁枷抵住其颈,向后一抬首,朝着阙尾巴驴的脑门猛地一撞,阙尾巴驴还没反应过来,早被武松“咣”地一头撞下桥去,跌落水中。都嘴骡子见了,情知不妙,对“飞云四鲲”叫道:“快,快动手!”话音方落,武松右脚早起,扑通一声,紧接着“唰啦”一下,都嘴骡子被卷飞数丈远。“飞云四鲲”见状,纷纷抄起武 器,一股脑劈向武松,武松一个蹲身闪过,四件武 器撞到一起,发出“乒乓”之音,如鸣佩环。 |
且说武松回到孟州城时,已是二更天,十月天气转凉,白昼也愈发短了,待武松行至城门口时,苍穹已染了皂色。武松方要进城,忽听得后面有人唤他:“敢问是武松武都头吗?”武松神 经高度紧张,听到有人唤自己名字,猛地一转身,见是一男一女两人,手中的朴刀提得更紧了。那男子走近前来,悄声道:“您若是武都头,还请借一步说话。”武松见此人面善,忖道:“且跟你走,看你能耍什么花样。”遂跟着二人来到城郊。男子见四下无人,自报家门道:“小人姓张名青,江湖人称‘菜园子’,这是内子孙二娘,人送绰号‘母夜叉’。我夫 妻二人在孟州城外十字坡开酒馆,偶尔也做私商生意,久闻山东阳谷县打虎英雄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武松道:“阁下言重了,武松目下不过是行尸走肉。”张青问道:“敢问武都头可是要去寻那张都监报仇?”武松心头一惊,忙问:“你如何得知?”张青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与武松,道:“都头且看,这封信中写得清清楚楚,言都头近日要刺配恩州牢城,发配中途遭难,化险为夷后,要回孟州血 洗都监府。写信之人教我二人前来相助,并为都头打点日后之事。我二人得知都头今日午时启程,料想时辰到了,便一直在此恭候。”武松听了,心中一万个不信,忙扯过书信,细细读过,果如张青所言,乃指着落款处“吴加亮”三个字问张青道:“这吴加亮是何人?”张青道:“小人也不知这吴加亮是何人,收到书信那日,我和内子都在家中,这书信好似凭空生出来一般,我二人和店中伙计四顾张望,不见送信之人的踪影。”武松问道:“你二人何日收到的这封书信?”张青道:“五日前。”武松心头又是一惊,惊这吴加亮料事如神,不但猜中其中途遇 难、化险为夷,还算好了自己要回孟州血 洗都监府,遂道:“既如此,你二人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张青道:“若都头不弃,我夫 妻二人愿效犬马之劳。”武松道:“有劳哥 哥嫂 嫂,咱们且进城去,四更时分下手。” |
孙二娘道:“武都头既肯叫我一声嫂 嫂,那我这个当嫂 嫂的自然要照看好叔叔。叔叔听我一言,您在孟州名声大噪,见过您的人甚多,断不能沾着一身血污进城,还需装扮一番。”遂从包裹中掏出一个紫金头箍、一串一百零 八颗帝释子念珠、两口雪花镔铁戒刀、一件行者服、一本度牒,对武松道:“两年 前,一个道 士和一个行者到我家酒馆吃酒,我丈夫认出那道 士是臭名昭著的‘飞 天蜈蚣’王 道 人,行者是‘癞头和尚’谷木空,他二人专害尚未及笄的小姑娘,我便在酒中掺了蒙 汗 药,把他二人麻翻,剥个干净,醢成肉酱,一个当黄牛肉卖,一个当水牛肉卖。叔叔是打虎英雄,不似那仙风道骨的牛鼻子,奴家便为叔叔备了这套行者装,还请叔叔乔扮,以掩人耳目。”武松感激道:“嫂 嫂思虑得如此周全,待武松大仇得报,定与兄嫂义结金兰。不瞒嫂 嫂,这裰子、头箍、佛珠,武松都穿戴得,可身 体发肤受之父母,武松未断六根而削发,岂非成了不孝之人?”孙二娘道:“叔叔说的固然不错,可叔叔若不装扮得周全些,一旦露了马脚,含 冤九泉,岂非更对不住令高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还请叔叔速速削发,用膏药遮了脸上金印。”武松蹙眉,太息一声,道:“也罢,自亲兄亡故后,武松在这世上再无亲故,亦无牵挂。”遂将心一横,将满头青丝削得一干二净,贴了膏药,戴上头箍,挂了念珠,穿了直裰,揣了度牒,撇了朴刀,提了戒刀,同张青夫妇进得城来。 三人寻了一处僻静酒馆坐定,武松干大事之前,铁定要吃酒的,此番血 洗鸳鸯楼,更要多吃几盅。正饮间,但见“金眼彪”施恩一瘸一拐、急匆匆地奔进酒馆,也不落座,四处张望。武松见是施恩,叫了声“兄弟”,施恩听得武松之声,却不见武松其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夫 妻并着一行者。施恩走近三人身前,定睛一看,见这秃头行者是武松,大吃一惊,却又压低声音,道:“哥 哥,你真的回来啦?你怎么成这个样子啦?”武松道:“你怎知我要回来?”施恩道:“奇哉,妙哉!今日小弟方送哥 哥离去,回到安平寨不久,便有下人捎来书信一封,告知哥 哥今日亥时回城,教我来此地相见,助哥 哥报仇雪恨。敢问贤伉俪是张青、孙二娘夫妇吗?在下安平寨施管营之 子‘金眼彪’施恩,见过兄嫂。”张青、孙二娘拱手致礼。武松问施恩道:“你那封书信的落款处,写的可是‘吴加亮’三个字?”施恩一惊,道:“确是此人,哥 哥怎知?”武松道:“我本以为这‘吴加亮’是贤弟的假托之名,却原来另有其人。”施恩道:“哥 哥可晓得山东梁山泊的头领‘铁天王’晁盖?”武松道:“只是晓得,不曾有甚交往。”施恩道:“那晁天王的手下有一位军师,想当年黄泥岗智取生辰纲,便是此人的手笔,而这人偏偏就叫吴加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人便是给小弟写信之人,在暗中指点我们。”张青道:“此人若身在梁山,可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事事料人于先,堪比诸葛武侯。施恩兄弟,信中可还说了些什么?”施恩道:“吴加亮知小弟有金眼异能,言都监府中尚有无辜之人,特嘱我协助三位分辩善恶,切勿赶 尽 杀 绝、平添血 债,还有一人绝对不能杀。”武松问是何人,施恩道:“便是参与陷害哥 哥的养娘秦玉兰。” |
张青孙二娘洗白了? |
武松听罢,砂锅大的拳头猛地一敲桌子,怒道:“若非这贼淫 妇,我岂能蒙受不白之冤?此女决不可留!”施恩劝道:“哥 哥息怒,悄声。正如张青哥 哥所言,这位吴加亮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他的话不可不听。小弟料想,区区一养娘,女流之辈能成何气候?就中必有隐情。想是那张蒙方威 逼利诱,强 迫她陷害哥 哥,也未可知。”武松道:“既如此,那我便将该杀的都杀了,再慢慢审问她则个。”张青道:“兄弟成事之后,不可逗留都监府过久,且将那秦玉兰掳走,马车我已备好,就在城南接应,等到了我家,再审她不迟。”武松道:“悉听兄长吩咐。” 四人之中,数武松最熟悉都监府的环境,毕竟武松在都监府生活了半年,身份又是张都监的亲随,上 上 下 下、里里外外都逛了个遍。四更天时,武松同施恩、张青、孙二娘自都监府后墙潜入,张青、孙二娘各有一身好本领,区区矮墙莫能阻隔;施恩因手不灵便,全靠武松在墙外擎着,向墙内一掷,张青在墙内接应,才得以翻越后墙。四人复行十数步,到了马厩旁边,武松如履薄冰,先确认马匹的后腿是否躬曲。众所周知,豢 养的马在睡觉的时候是站着的,但和醒着的时候不同,醒着的时候四条马腿均匀受力,睡觉的时候是两到三 条马腿受力,总有一两条马腿是打躬的,打躬的马腿处于放松状态,武松正是通 过这一点判断马槽中的几匹马是否在睡觉。这几匹马除了张都监的专用坐骑外,其他几匹马武松基本都骑过,也对它们有一定的感情,武松看见这几匹马,便也想到了自己在都监府生活这大半年来的点滴时光,心有悸 动,可又转念一想,都监府里的一切都是假象,不由得怒意横生。突然,从马厩旁边的班房里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四人立刻警觉,施恩的额上尽是汗珠。只听得那男子道:“乖乖,可想死我了,快让我香一个。”接着,又传来一女子的声音,道:“不是让你三更过来吗,怎么四更了才来,是不是先去找别的女人了?”男子道:“乖乖,一天晚上弄两个,我怎么吃得消嘛!今天老 爷和张团练他们吃了大半天的酒,现在席还没散呢,我好不容易才尿遁出来的!”女子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哪个信你。”男子道:“贼小淫 妇,你达今 晚弄死你,看你信不信!” |
二人在班房内翻云覆雨,不想房门“呯”地一声被踹开,月光唰地倾泻在男子的后鞧上,显得分外苍白。未等男子反应过来,武松的戒刀已架在其颈项大动脉处,惊得男子大叫:“大师饶命!”武松道:“噤声!你看我是谁?”男子瞪圆了眼睛,盯了半晌,认得是武松,忙道:“武二爷饶命,不干小人的事儿,都是老 爷——呸,都是张蒙方和玉兰那群娘们做的手脚!”施恩道:“哥 哥莫听他辩解,此人黑气缠身,绝非善类。”武松道:“说,张蒙方现在何处?”男子道:“他和张团练、蒋门神在鸳鸯楼吃酒。”武松道:“我中午走时,他三人便在鸳鸯楼吃酒,如今已是四更天,焉有还在鸳鸯楼吃酒之理?从实招来,不然剁了你这颗狗头!”男子道:“小人万万不敢欺瞒二爷,他三个确实还在鸳鸯楼吃酒,张团练和蒋门神都是海量,便是吃到明日四更,也不见得醉呀!小人要是说 谎,便教小人口 中生痔疮!”武松道:“如此,多谢了!”遂一刀抹了男子的脖子,复一刀攮了女子。 四人潜行至鸳鸯楼下,听得一层厨房 中一男一女在闲谈。那男子是都监府的厨子,平日性 情憨直,待人和善,女子是张都监的贴身丫鬟之一。只听得厨子道:“今番真个累死老 子,自中午到现在,加了不知道多少个菜了,怎地还要加?”丫鬟道:“谁说不是呢,老 爷都快醉成一滩烂泥了,那二位也没好到哪儿去,正耍酒疯呢。咱们当下人的,哪儿敢有异 议呢?”厨子道:“我今天是变着花样给他们做,都不知道做点啥了,也没剩什么好食材了。”丫鬟道:“你心眼也忒实,他们醉成那个样子,你随意对付两盘菜便是。”二人正谈间,只听得聒噪的敲门声,丫鬟喊了声“谁呀”,便去开门,不想一把利刃自门缝中嗖地插 入,“噗”地贯穿了丫鬟的肚腩,丫鬟口喷鲜血,倒地身死。厨子见状,惊出一身冷汗,抄起菜刀,靠着肉案,直 挺 挺地立着。门外人徐徐将门推开,厨子见武行者抢入,心下犹疑,问道:“你是武松吗?”武松道:“正是武松,你不要害怕,我不杀你,还请告知,张蒙方和张团练在此地否?”厨子道:“他们正在楼上,说是已经喝得烂醉了,二哥此时去报仇,再好不过矣。”武松道了声谢,对施恩道:“贤弟看住此人,不得让他离开此地半步,哥 哥嫂 嫂随我上楼。”遂同张青、孙二娘夫妇蹑手蹑脚,沿着扶梯上得楼去。 |
此刻鸳鸯楼内,不闻觥筹交错的闭门酣歌,只余杯盘狼藉的残羹冷炙。都监张蒙方喝得烂醉如泥,栖身桌下,再也直不起身;团练张春打着醉把式,砸烂了不少盘盏;门神蒋忠口 中骂骂咧咧,把酒独酌,不时用手抓几口凉菜。张春不见张蒙方,问蒋忠道:“小蒋,大哥去哪儿了?”蒋忠道:“团练吃醉了,大人不就在我身边么。”张春道:“胡说八道,大哥一定是去找嫂夫人了。”张都监在桌下扯着嗓子道:“谁说我去找娘们了?我在这儿呢,你们谁也不扶我一把!”蒋忠道:“哎,说到娘们,还是西门大官人家的娘们好啊!”张春道:“咱们此番帮西门大官人杀了武松,西门大官人赏你几个小娘们,我觉得问题不大!”蒋忠道:“小人,小人岂敢夺团练所爱,都是,都是团练和都监大人的!”张蒙方道:“你那几个兄弟,怎么,怎么还不回来?教我等得好,好苦啊!”蒋忠道:“大人宽心,武松便是三头六臂,也双拳难敌四手,难逃一死!”张团练道:“小蒋说得对,等他们回来以后,你,你把他们借我使使,我教他们帮我收拾,收拾叶老倔那头倔驴,他娘的,拿了我的钱,不给我办事,忒他娘缺德!”张都监哂笑道:“那是你的钱么?那是西门大官人的钱,整整一万五千两雪花白银啊!我当了兵马都监这么多年,也没,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啊!” 屏风后的武松,屏息凝神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胸中的怒意,七窍喷 出三千丈无明业火,大喝一声,一脚踹翻了屏风。蒋忠背对着武松,离武松最近,武松抄起两口戒刀,朝着蒋忠的天灵盖猛地一劈,蒋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袋瓜已经被劈成三块。张团练被武松这么一惊,酒醒了五成,抄起木凳掷向武松。武松一刀将木凳劈作两半,复抡起双刀,像一只带刺的车轮般碾向张团练。张团练未及抄起兵器,用双臂硬抗,只听得“嗤嗤”两声,张团练的双臂自肘处被斫断,痛得张团练大嚎一声,武松朝着其胸膛猛地补了一脚,张团练向后栽去,恰撞在了一人高的青瓷瓶上,只听了稀里哗啦一通响,张团练整个人被嵌在了碎裂的瓷瓶之中,奄奄一息。屋内的一干仆从、侍女、养娘,被张青、孙二娘砍瓜切菜一般,杀了个干干净净,虽不及伏尸百万,却也流 血漂橹。武松杀得兴起,肾上腺素已然爆棚,交感神 经兴 奋到了顶点,见餐桌颤 动,知那张都监躲在下面,将那砂锅大的拳头猛地砸将下去,生生将那木桌凿出一个洞来,复捉住张都监的发髻,猛地向上一提,那张都监的脑袋顺着破洞冒将出来,撞得满脸是血,扎得到处是刺。 张都监见是武松,高声告饶道:“武都头,武都头息怒!小人之所以害你,都是受那西门庆和张春的唆使,如今都头已经杀了张春,还请饶了小人这条 狗 命,我愿将财产同你平分,哦不,我把全部家财都赠予你,所有丫鬟都给你!”武松道:“收了你的钱,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张蒙方,今天我让你死个明白,那西门庆伙同家嫂杀了家兄,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莫说你帮他设局杀我,便是收了他的银子,你也决计不能活!”说罢,将那菜碟猛地砸向张蒙方,砸得张蒙方七窍流 血,鼻骨塌陷,门牙松动。武松复砸了十几盘,见张蒙方气若游丝,用戒刀一刀割下其头颅,用脚跺个稀烂。张青问武松道:“兄弟可曾见到那秦玉兰?”武松道:“她不在这里,咱们杀一两个也是杀,杀一千个也是杀,不如把这都监府屠干净了,一了百了。”张青道:“兄弟不可,吴加亮在信中一再叮嘱,不可多造杀业、平添血 债,咱们还是带上施恩兄弟,去寻那秦玉兰吧。”武松听罢,双眼紧闭,平复了半刻,道:“哥 哥说得有理,咱每先离开这鸳鸯楼吧。” |
第四十一回 三人下了鸳鸯楼,寻来“金眼彪”施恩,四人 大开杀戒,都监府上 上 下 下、男女老幼——张都监夫人、子嗣及贴身丫鬟,张都监体己人,同蒋忠一道前来的小妾,协助张都监作伪证、构 陷武松的养娘仆从——该杀的一个不留,不该杀的也搠翻了几个,刀口都打了卷,也没能找到秦玉兰。待搜至后院一间废弃的小屋前,武松见房门上锁,用戒刀一刀劈 开,惊见秦玉兰瘫倒在房 中,面无血色,气若游丝,忙蹲下 身,推搡玉兰道:“玉兰,醒醒,你怎么了?”施恩站在武松身后,盯着玉兰看了半晌,道:“奇哉,怪哉,这女子为何身披辉光,与都监府其他人截然不同。”武松听了,转首问施恩道:“兄弟可看仔细了?”施恩道:“小弟右眼虽说被蒋忠打了一拳,却也还济事,绝不会看错,这女子绝非心黑 手狠的恶 毒之人。”武松道:“这吴加亮果然是神人,既如此,咱每便带着她一起走。施恩兄弟,你同我们一起走吗?”施恩道:“孟州城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死的又是蒋忠等人,想必是个人都会觉得,是我‘金眼彪’施恩找 人做的。这安平寨,小弟恐怕回不去了,若是回去,不但惹火上身,还会牵连家父。”张青道:“既如此,兄弟与我同回十字坡,再作计较。” 四人商议既定,武松扯下仆从尸身上的一块布,蘸着浓血,在都监府的大门上写了“殺人者打虎武松也”八个大字,携着玉兰直奔城南而去。众人到了城南,果有马车接应,且水食皆备。众人上了马车,御者以最快的速度驾着马车,从孟州城到十字坡大约五百五十里,而宋朝最好的马车可以日行千里,故第二天傍晚时分,众人便回到了十字坡。一路上,玉兰因昏迷而不能饮食,张青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小玉瓶,打开瓶塞,瓶口朝向玉兰鼻下,教其吸 入瓶中熏草、甘菊、伊兰、山橙花、苦橙叶、黎朦子、金不换、佛手花、母菊、丝柏、玳玳花、天竺葵、朱栾、茉 莉、檀香、马郁兰、乳香、肉桂、香蜂草、橘、姜、甜杏仁、椒样薄荷、豆蔻、甜菜根等常见和珍稀植物提炼的精油,又在其两侧太阳穴和人中处涂抹少许,不消半刻,玉兰的面色便由白转粉,宛若重生。这种植物精油疗法,是张青祖上传下来的,不同症状对应着不同的植物配方,例如,天竺葵、朱栾和伊兰混合榨取精油,便可缓解失眠多梦,舒缓紧张情绪。张青也曾凭此法多次医治岳丈“山夜叉”孙元、孙二娘及身边人的病疾,颇有疗效。 马车在十字坡张青酒店门口停驻,众人颠簸了一日,疲惫不堪,孙二娘忙教店内伙计准备酒食,让出自己的床铺给玉兰;武松和施恩也不休息,一个床头倚、一个床尾靠,等待玉兰苏醒,在施恩眼中,玉兰身上的辉光愈发耀眼了;张青则以付钱为由,将御者叫至店外,趁御者不防备,掏出腰间匕 首,左手捂其嘴,右手提利刃,一刀捅 进御者胸内,扎破了心脏,御者立时死去。张青悄声道:“兄台莫怪,你我相识多日,你虽嘴严,但我却不敢帮你打包票,只有死人才什么话都说不出。”遂教两个伙计将尸体抬到后厨,热水烫了,剥皮剁馅,包成包子。 |
二更时分,玉兰徐徐睁开双眼,见到行者装扮的武松守在床前,幽幽道:“莫不是我死了,才能与武二哥相遇?”武松道:“不,你还活着,我也没死成,我们现在很安全。”玉兰撑起身 子,环顾四周,问武松道:“这是何处?我怎么在这里?”武松道:“这儿是十字坡,你是被我们从都监府里救出来的。那张都监为何要将你锁在废屋里,还望你如实相告。”玉兰沉默了片刻,道:“老 爷将奴囚于后院,一则奴不忍再帮他构 陷二哥,二则老 爷担心奴知道得太多,想灭奴的口,奴已三日水米未进。奴对不住武二哥,替老 爷做下如此龌龊的勾当,无颜再活在这个世上,只求速死。”武松道:“你不必怕,张蒙方、张团练已成我刀下游魂,今后不会有人再来寻你的晦气。”玉兰听了这话,讶然一惊,道:“二哥做下这等事,缉捕文书不日便会到此,二哥且速脱身,不必管我。”施恩问道:“你既不忍谋害兄长,为何早先助纣为虐、为虎缚翼?”玉兰道:“管营容禀,似我等做下人的,性命都攥在老 爷手中,哪敢违拗丝毫?实不相瞒,先考是位教书先生,在孟州一带颇有名望,被老 爷请到府上教 导公子。我与大公子年岁相仿,朝夕陪大公子读书识字,老 爷还特地为我置备了文房四宝和丝竹管弦,待我父女二人甚好。日子久了,老 爷见奴出落得清秀,便对奴起了歹意,想纳奴为妾,然先考一口回绝。过了不久,先考于三更天腹痛难禁,不明不白地去了,老 爷在先考发丧之日酒后乱 性,奸 污了奴。自此,奴在都监府名义上是养娘,实则是老 爷房 中的禁脔。奴若有一丝一毫违拗他的意思,他便在夜深人静之时施 暴于我,此罪非寻常人所能受。再后来,老 爷或许是腻了,或许是为掩人耳目,总张罗着要给奴许配人家。”施恩道:“所以,张都监便借着给你许配人家的名头,假言将你许配给兄长,你在中秋之夜出现在兄长面前,便是连环计的第一环,确否?”玉兰道:“管营所言,分毫不差。武二哥醉酒后,奴便在他屋内做了手脚,将事先备好的金银珠宝放在他床前的箱中,再扯烂自己的衣服,回前厅向老 爷复命。” 武松道:“那张都监如此凌 虐于你,你既知我打虎威名,为何不如实相告,我定会帮你报仇雪恨的!”玉兰道:“二哥当晚喝得烂醉,声声唤奴‘嫂 嫂’,奴又不知二哥与老 爷关系到底如何,怎敢向初次见面之人吐露心声?”武松听罢,太息一声,道:“你我都是可怜人,孟州城你是回不去了,且在这里歇着。嫂 嫂已备好酒菜,你权且吃些,待明日一早,我们再作计较。”玉兰道:“悉听二哥吩咐。二哥不计前嫌,救奴一命,恩同再造,奴感激涕零。” |
又是四更天时,武松正在酣睡,忽听得窗外有人唤自己:“叔叔醒醒,金莲百拜。”遂蓦地坐起,见潘金莲一身缟素,头戴昔日武松赠与的金簪,浑身散发着百合的香气。武松怒目而视,喝道:“你这淫 妇,来寻我作甚,且吃我一刀!”金莲道:“叔叔莫要冲动,且听奴家一言。你我见最后一面时,我曾对叔叔说过,我腹中怀有大哥的骨肉,此言非虚。我本不想留下这孩子,可无论我如何作践自己,莫说红花和麝香,便是水银和蜈蚣我都服了,这孩子就是不掉,想是大哥在阴间庇佑。不出小半个月,奴家就要临盆,这孩子必定腿短,它出世之日,便是天机泄 露之时,我母 子二人必死于西门庆之手。我虽知西门庆设计害你,却也暗地里求了西域天竺大师的神卦,知你逢凶化吉、死里逃生。你若想帮你哥 哥留下武家一脉香火,就速速回阳谷县,杀了西门庆,保得我母 子平安。”武松道:“贼淫 妇,哪个信你,吃我一刀!”遂朝窗外砍去,不想金莲化成一缕青烟四散,武松扑了个空,一个重心不稳,大头朝下栽向窗外——武松惊觉而醒,竟是南柯一梦。 翌晨,众人吃过早饭,张青对众人道:“河南境内有一座山,名唤二龙山,我有一位结义兄弟,姓鲁,法名智深,江湖人称‘花和尚’,现在二龙山落草,是宝珠寺的大王,与我常有书信往来。昔日失陷生辰纲的‘青面兽’杨 志也在二龙山,坐第二把交椅,还有裴宣、邓飞、孟康、曹正等好汉。我意,咱们不妨前去投奔,智深兄弟定会好生款待我们。”施恩道:“张青兄可是教我们去二龙山落草?”张青道:“如今吃了这么大的人命官司,咱们只有落草一条路可走。我们并非天生脑后长着反骨,都是这世道害人。若诸位同意,待我收拾一番,遣散了伙计,一把火烧了这店,咱们晓住夜行,不日便可抵达二龙山。”武松沉默片刻,道:“哥 哥此法可行,只是小弟有一桩心事未了,想先回一趟山东。”众人不解,武松道:“不瞒诸位,昨日家嫂托梦于我,言其临盆在即,她腹中的孩儿是家兄的。我不愿这孩子认贼作父,更不想让那贼淫 妇养大这孩子,所以我必须回去,把孩子救出来,再上二龙山同诸位会合。”孙二娘道:“叔叔这身打扮,回去倒也无妨,只是你如何得知,她腹中的孩子是你武家的血脉?似这等贼贱 人,亲夫尚且下得了毒 手,还能因为一个遗腹子惹火上身吗?”武松道:“我虽不知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但我宁愿相信她一次。若那孩子真的是我武家血脉,我知而未救,如何对得起亡兄在天之灵?”施恩道:“哥 哥此去,可会杀那淫 妇?”武松道:“我双手已沾满血 腥,本不想再多杀 人,怎奈血仇不可不报,西门庆我是一定要杀的。”施恩道:“小弟有个主意,哥 哥可带玉兰妹子同去。若令嫂真如哥 哥所言,同玉兰妹子有九分相似,便足可以假乱真,届时可请玉兰妹子引奸 夫出门,哥 哥找个僻静的所在,一刀杀之。至于令嫂,一介女流能成何气候,哥 哥想杀,便一道杀了,又有何难。”玉兰道:“若能助武二哥一臂之力,奴万死不辞。”武松道:“那便这么说定了,玉兰妹子同我回山东,待事成之后,咱每二龙山宝珠寺碰面。” |
首页 上一页[13] 本页[14] 下一页[15] 尾页[26]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水浒传 最新文章 |
我是真想不通,很多角色在原著中都是青年的 |
新水浒传导演咋想的?是不是故意的?TM新水 |
新水这段实在太温馨了 |
FGO这段属实是爆杀一大群国内的云读者、阴谋 |
说唐 作者是想不出别的计策了吗 |
98版水浒传里的几个女角色,大家觉得谁最美 |
给武太郎一身好本势,他会不会硬刚西门庆 |
搬运,连环画《揭投降派宋江》 |
逛了一群,恶心,现在贴吧里已经几乎看不到 |
为什么演武松的都没大火?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