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武侠小说 -> 原创长篇武侠《江湖道》,人在尘世,心在江湖,欢迎各位评价 -> 正文阅读

[武侠小说]原创长篇武侠《江湖道》,人在尘世,心在江湖,欢迎各位评价[第4页]

作者:jrskyfly
首页 上一页[3] 本页[4] 下一页[5] 尾页[2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帅天明今日独自一人,站在柜台前,正与店家吵闹。那店家是一壮汉,见帅天明闹事,卷起袖子就要干架,谁知被帅天明抬手间连扇了六七个耳光,全无还手之力,只得低头认栽。
扇完人后,帅天明舒畅不已,放声笑道:“扇人果然比被扇舒服,爷爷我把耳光全打回来了,明日之事无论成不成,起码今天打得痛快。”说完提起坛酒扬长而去。
苏远听到这话,留了个心眼,这人是流寇,来京城做的事多半不光彩,可别危害到百姓安全。见帅天明走出酒肆,苏远忙结过账,悄悄尾随在后,想看看他接下来是何安排。
天色放暗,城郊的行人愈渐稀少,苏远跟着帅天明七弯八拐,进到条寂静无人的小巷。只见帅天明从怀中取出一个虎头面具,佩在脸上,来到一座小院前,轻叩三声门道:“五龙齐出,天下分宋。”
随即门内有人应道:“双凤八虎,谁与争锋。”门扉微开,帅天明闪身而入。
苏远心中升起疑云,若换作平日,他定会因担心潜在的未知凶险而离开,可今日情场失意,忽生出一股壮志豪情,誓要进去一探。
苏远见那帅天明所佩面具和寻常街边卖的虎头面具并无二致,便先记下小院方位,之后离巷在街边的小摊上,买了副同样图案的虎头面具,罩在脸上,返回到了小院前。
“五龙齐出,天下分宋。”苏远学着帅天明的动作,在门上轻叩三声道。
果有人应道:“双凤八虎,谁与争锋。”门一开,两侧各站一人,同样佩虎头面具,瞧不见真实面目。
其中一人道:“兄弟,快些进来,大会就要开始了,可别误了时辰,据说明儿有大事要干。”
苏远不敢多问,忙跟着那人进院。这人领着苏远,来到正堂,堂内摆有七八张长桌,每张桌边围坐有四五人,皆戴虎头面具,腰间背后携有兵刃。苏远寻了个位坐下,静观事态发展。
 
众人交头接耳,所议多为时局政事,苏远待了会儿,未听出名堂,这时从房外又走进来四个戴面具之人。这四人面具图案非比寻常,不是虎头而是龙首,龙首颜色也各不相同,依次为黄龙,紫龙,黑龙和赤龙。厅中人见龙首现身,立时站起行礼,对佩龙首面具的四人毕恭毕敬。其中佩黑龙面具那人,身材魁梧,膀阔腰圆,苏远因先前所遇的帅天明有所联想,立时将这人认了出来,正是不久前大闹淮阳醉晚楼的荆楚太岁马刚。
四人示意众人坐下,双手扬起道:“五龙齐出。”
众人齐声应道:“天下分宋。”
四人满意点头,其中佩黄龙和紫龙面具的两人衣衫华丽,气质非凡,只听那佩黄龙面具的人道:“诸位兄弟,皇龙会成立至今已有三年,兄弟们出的力,我们皆看在眼里,兄弟们流的血,我们皆记在心上。今日我想先问问兄弟们,我们皇龙会可曾亏待过兄弟们半分?”
众人高呼道:“没有!”
佩黄龙面具的人又道:“可明日一早,我们皇龙会却要办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成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败了却是身首异处命丧他乡,敢问兄弟们敢不敢去?”
众人大声回道:“敢!”
黄龙面具那人腰间挂着块雕龙玉佩,听到应答,甚是喜悦,说道:“很好,我现下就把计划告知兄弟们。明日辰时,会有一支宋军开往北线雄州、霸州一带,约一万五千余人,统军将领为杨继川,目的是抵御辽人的骚扰侵袭。为了鼓舞士气,宋皇帝赵匡胤会亲自在开封城北的安远门给部队饯行,我们的计划便是假扮宋兵,混入检阅的军队中,伺机刺杀赵匡胤。”
 
别写了,肯定要水
 
写的很棒
 
生活的寄托,不错,生活是太平淡了
 

 
此言一出,堂内沸腾,有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也有人凝眉不展,顾虑重重。
旁边佩紫龙面具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接话道:“兄弟们不必担心,我们皇龙会在宋廷内部有许多眼线,伴作宋兵一事早安排妥当,绝不会被人发觉。如若事成,回到江南后,每人赏赐黄金一百两,封万户。”他从怀中取出几个瓷瓶,纷发给众人,“这几个瓷瓶装的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兄弟们涂在兵刃上,只要划破赵匡胤这狗贼的肌肤,便能取他性命。赵匡胤行伍出身,喜欢惺惺作态,届时定会亲自下台为兵士们饯行赐酒,我们趁机发难,大事必成。”
苏远坐在位上,听得头皮发凉,心惊胆战,万没料到堂堂京城内,居然有人敢行刺当今天子,杨继川领兵出征一事,连自己都不知情,这伙人又是从何得来的消息?为今之计,须尽快告知杨大哥。
这时已有人带头响应,只见一佩虎头面具的大汉起身道:“两位殿下放心,我邓炎手上的这对链子锤可不是吃素的,明日且看我如何取下那姓赵的项上人头。”说罢一甩臂膀,袖中的一对小锤便飞了出来,直嵌入墙体,整个房子随之微微震动。他的这对链子锤锤体只有拳头大小,可威力十足,恰适合藏于袖中,骤然发出,作暗杀之用。
其余人也开始受到鼓动,激昂陈词,仿若黄金万户已是囊中之物。
苏远稳定了一下心神,悄往门边摸去,可早有专人守在了门口。苏远只得又望回台上,发现台上四人中佩赤龙面具者,来回踱步,似有些紧张惶恐。
只见这人走到佩黄龙面具的人身边,小声道:“李殿下,怎么吴越的钱殿下没来?”
佩黄龙面具的人摇了摇头,道:“钱兄弟向来行踪难定,我也不知是何故。”
佩黑龙面具的马刚听到二人交谈,鼻子哼了声道:“钱思游这公子哥,皇龙会要人出力办事时,有几回能见得?若不是他横加阻拦,太湖那块好地方早归入我手,哪轮得到岳利焦同那伙人在湖边快活。”
佩赤龙面具的人急忙反驳,道:“马殿下,大家同在会中谋事,钱殿下和他的师父柯无赦自创会伊始,也为我皇龙会贡献许多,我看还是以和为贵吧。”
佩紫龙面具的人这时也加入了讨论,道:“马兄弟说的话,虽有些过分,但钱公子这人,确实有些难以琢磨,感觉他的心思没完全放在我们皇龙会的反宋大业上,远不若他师父柯无赦尽职尽责。他武功高强,这次嘉兴截杀卢多逊,居然失了手,害得我大唐江南十九州的地图,落入了赵匡胤的手。”
马刚嘿嘿笑道:“二殿下,这话说得好,信不信钱思游这小子,此刻正躺在哪个姑娘的怀里风流快活。只是柯无赦连着几个月未有现身,有些说不通。”
佩黄龙面具的人担心几人谈话被手下人听得,摆摆手道:“不管了不管了,钱兄弟不来,靠着我们几人联手,这事难道就办不成了?我们在开封府蛰伏数月,终觅得如此良机,一定要好好把握。”他随即转向众人,大声道:“兄弟们,我们这就举杯共饮,歃血为盟 。”
众人划破手指,将血滴入酒碗之中,一饮而尽。苏远也装模作样划破了手指,跟着一道喝了血酒。
 
血酒喝完,众人被带离正堂,却不得出院,全被安置在偏房中。
苏远如坐针毡,暗道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在天明前赶到杨府,告知杨继川实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过了会儿,苏远借解手之名,走出偏房,却见大院门口左右各站着两名手持利刃的看守。
前门不通,苏远便往后院绕去。后院虽没门,但有堵高不足一丈的土墙,苏远见无人巡视,就找了块石头垫脚,翻身攀上墙头。
苏远小心翼翼,费了九牛二虎之劲,终于跳到了院外,正欣喜间,忽然寒光一闪,一口刀迎了过来。
面前站着三人,皆佩戴虎头面具,他们倒也不想取苏远性命,只是用刀架住,其中一人道:“这位兄弟,这么晚翻墙出来,是要解手还是去遛弯?”
苏远本还想寻个借口,见此情状,只得默然不语。
“两位殿下神机妙算,方才刚抓了个通风报信的,没想到现下又来一个。兄弟,随我们去殿下跟前解释清楚。”三人押起苏远,往院内返去。苏远心中懊悔,这墙边看似无人守卫,其实设下伏兵,早有防备。
这时又有一个佩虎头面具的人走了过来,这人朝苏远身旁的三人道:“三位怎如此疏忽,若是有人调虎离山,趁你们现在离岗的时候,越墙而出,那可怎么办?快些把这人交给我,我押他去见殿下。”
这人说得不无道理,可墙下这三名守卫向来办事谨慎,其中一人问道:“你是哪位?殿下只命我三兄弟在此守卫,未有指派他人。”
 
这人向前两步,来到几人近前,轻声道:“是我。”右手往脸上一放,作势要摘下面具,忽然间掉转方向,朝离得最近的那名守卫面门击去。这人出掌果决,奇袭之下一掌砸塌了那守卫的头骨,掌势却未停歇,顺势向下一个守卫攻去。第二个守卫意识到不对,匆忙低头,虽避开了飞掌,却不料这人的掌力强劲无俦,被掌风一带,身子直往前跌。
与此同时,这人的左掌也未停歇,径直向将刀架在苏远脖子上的那名守卫的刀锋拍去。那守卫见状,下意识举刀迎去,却听一声脆响,刀身断作两截,这人竟有空手断白刃之能。借对方惊得目瞪口呆之际,这人变掌为抓,捏碎了持断刀守卫的喉管,旋即复下一掌,拍死了跌倒在地的第二个守卫。
须臾之间,三名守卫命丧黄泉,这人掌力拿捏有度,不仅做到了一击致命,而且未让敌手发出喊声惊动他人。
如此霹雳手段,苏远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这人清理了现场血迹,见苏远还站在那目瞪口呆,哑着嗓道:“还愣着作什么,快跟我来。”苏远忙随着这人扛起尸首,找了处荒弃废宅,将尸首扔进去用稻草掩埋。
危机解除,苏远还未发问,这人已一巴掌抽了过来。苏远脸面生疼,只听这人道:“就凭你这点功夫,也敢闯皇龙会?若是被发现丢了性命怎么办?今夜幸亏心如止水沈醉心不在。”
这人见苏远脸面微肿,似有些过意不去,缓和语气道:“好好回去读你的圣贤书,江湖上凶险异常,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等苏远答话,这佩虎头面具之人已往远处行去,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道:“现下备战科举才是你的头等大事,勿要为情所困,若是金榜题名,何愁没有美人相伴?”
苏远满腹疑团,这人却已消失进了黑暗。
 
好货
 
第十章 铁血冷面
深夜的风,冰凉,阴冷,还透着些诡异。
苏远伫立在寂静无人的街巷上,今夜的经历惊险而离奇,一时之间他还难以接受。
出手相救之人是友非敌,此人不仅杀伐决断,雷厉风行,而且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仿若就是身边的朋友,可为何又不以真面目示人?苏远愈是思索,对这人的记忆便愈发模糊,到后来已记不清这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或者这其实是一个鬼魂,怜惜苏远的悲惨遭遇,便一直在暗中默默庇护。
不想了,现下还有更为要紧的事去办,告知杨继川有关皇龙会的阴谋。苏远一路小跑奔到了杨府,临近四更,杨府内还点着灯火。苏远上前敲门,门房竟也没睡,领着苏远入到府中。
院内的空地上,只见一人顶盔贯甲,罩袍束带,骏马骕骦相伴,芦叶长枪在手,甚是威风,正是杨继川。杨继川本与妻儿话别,忽见苏远深夜造访,大为惊讶,问道:“苏兄弟,你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苏远急忙道:“杨大哥,大事不好了,有人预谋在明晨部队出征之际,行刺圣-上。”接着如此这般,将情状告知了杨继川。
杨继川神色凝重,沉思片刻,道:“苏兄弟,你这就随我来。”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会儿来到处府院前。这一带皆是官宦府院,多为富丽堂皇的豪宅,可唯独这户颇为古朴,门上的朱漆褪了光色,久未粉刷,檐头杂草丛生,与几片破瓦相得益彰。
见庭院里点着灯光,杨继川上前敲门唤道:“在下杨继川,特来求见赵都指挥使。”
府门片刻即开,内站一人,身材高挑,腰间挎着一口刀,年龄约莫四十往上。这人脸面白皙,眉毛修长,留着黝黑短须,可最引苏远注意的是那双眼瞳,若将冷流云的俊目比作清泉,那这人的眼睛便似寒冰,既冰且冷,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惧怕。苏远打量这人,这人便也盯着他,苏远对视片刻便已招架不住,只得扭头望向他处。
杨继川言道:“赵都指挥使,今夜有大事发生,万不得已深夜来访。”接着将皇龙会预谋行刺圣-上的消息向这人转述了一遍。
这人默然聆听,也不插话,得知有人谋划刺圣,神色依然镇定如常,待杨继川全部说完,这才开口道:“多谢杨将军及时通禀,你身边这人就是发现皇龙会阴谋的苏远吗?”
苏远点头回应,赵都指挥使却望向杨继川,待杨继川确认,这才盯视着苏远,面无表情道:“苏远,你来自哪里,父母是谁,现居何处,以何为生?”
苏远不敢迟疑,急忙答道:“我来自颍州,母刘氏早殁,父苏定海经商为业,年前遇害身亡,我目前借住在京城太中大夫李维国的府上,是一名在京备战省试的学子。”
“苏定海,颍州人?”赵都指挥使继续盯着苏远,目光冰冷。
 
这人似乎认识父亲,苏远想了想,补充道:“先父早年曾在杭州为官,当过吴越国的兵部尚书,入吴越前的生平,我也不甚了解。”
赵都指挥使的两指忽往苏远胸前一点,指力虽不重,但苏远还是站立不稳,跌倒墙边。“就凭你这稀松平常的武功,又是如何逃出皇龙会的?”
苏远之前与杨继川叙述时,只大致讲了前因后果,并未提神秘高人出手相助一事,此时被赵都指挥使追问,慌忙原原本本,将逃离的经过详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赵都指挥使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过了一会,抬头看了眼月色,道:“杨将军,带上这人,随我来。”
赵都指挥使领着二人,不多时来到一处军营前,营内灯火通明,无人入睡。两个军官打扮的人见赵都指挥使来了,忙行礼道:“大人,卑职游值,卑职施方,准备停当,恭候大人多时。”
两人皆三十余岁,游值五官端正,仪表堂堂,施方长相平常,其貌不扬。
赵都指挥使轻点头道:“带着弟兄们,随我去安远门。”
此时天光微亮,再过一个时辰,大宋的开国皇帝赵匡胤就要来安远门为部队饯行。杨继川随在赵都指挥使身旁,焦虑难安,低言道:“赵大人,为何不派人去搜查皇龙会众的密谋据点,而是直奔安远门?”
“我在皇龙会中安插的线人至今未归,怕是死在了里面,加之苏远脱逃,李仲寓李仲宣兄弟估计已有察觉。现下离圣上来为部队饯行的时间不足一个时辰,这伙人若真想铤而走险,必已混进了部队,我又何必再浪费人去搜查早就人去楼空的据点?”赵都指挥使说话间,已来到了安远门。
城门外,集结了大批士卒,统一着装,正在做最后的演练,一万五千余人的队伍,甚是壮观,可又如何在这密密麻麻的队伍里,揪出预谋犯上作乱的贼人?杨继川心中有些没底,却听赵都指挥使安慰道:“杨将军,请放心,有我赵行烽在,你就安心领兵北上,抵御辽人。”
赵行烽招了招手,示意游值、施方、苏远入军帐商谈。
 
三人进帐,只见赵行烽将帐门拉上,用一贯冰冷的语气道:“据线报,皇龙会逆贼已混进了今早出征的兵士中,欲行不轨。”
游值施方二人闻言,神色大变,只听赵行烽续道:“我请几位来,是打算一起想个办法,在这一个时辰内,抓出这伙贼人。”赵行烽止了口,轻踱着步子,来回扫视众人。
苏远暗道,都到这紧要关头了,光凭我们几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当务之急,是赶紧禀明圣-上,请圣-上取消这次为将士饯行的行程。
赵行烽却丝毫不急,等了良久,见无人答话,这才慢悠悠道:“不知各位可有妙计,若是没有,我这倒有一个办法。”
众人愁眉不展,准备洗耳恭听,忽见赵行烽一声冷笑,寒光闪烁间,刀锋出鞘,坐在苏远身旁的游值的右手竟被赵行烽一刀斩了下来。
游值强忍剧痛,跪倒在地,道:“大人,不知卑职所犯何错,请大人明示。“
刀已还鞘,游值的断手尚在抽动,似未意识到已脱离了主人。“游值,你身为会中人,对计划一清二楚,我还等着你给我明示。”
游值以头抢地,流泪恸哭道:“大人,冤枉呀,我游值追随大人数载,和大人一道几经生死考验,方有了如今地位,怎敢背叛朝廷,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赵行烽冷笑数声,道:“是啊,你游值跟我这么久,我也不希望你是内奸。可两月前,我秘密派你找松柏镖局托运至吴越的四大箱兵器,却好巧不巧在太湖边遭了劫,而施方托永泰镖局押的四箱兵器,却是一路平安的到了嘉兴城。还有遣唐使卢多逊,我故意将他会途径嘉兴的消息透露给你,安排你去迎接,结果接应地点不出所料引来了贼人,若不是我告知的是假地点,卢大人早有防备,这江南十九州的地图怕已落入了皇龙会。”
事情败露,游值霎时面容惨白,浑无血色。
 
“游值,你武功本不如我,如今又断一手,我劝你死了抵抗这条心。你若想严守秘密,自寻短见,那我只有杀-你-全家泄愤。别担心,你十岁女儿我是断不会杀,送她去青楼,也好见见世面。”
赵行烽将手轻搭在游值肩上,贴近耳边一字一句道:“告诉我皇龙会的具体计划,参与人数和暗号。我虽保不了你,但可保住你的家人。”
游值双腿一软,瘫倒在地,颤巍巍道:“皇龙会五条龙,除了青龙钱思游不知所踪未来赴会,黄龙李仲寓,紫龙李仲宣(注一),赤龙高洪,黑龙马刚均会参与今日行动,共计三十五人,他们经我安排,伪装成出征北线的兵士,藏匿在先锋营第三营内。为了统一行动,他们左手腕上会绑一个黄色绳结,作为辨识同伴的记号。”
“双凤八虎,谁与争锋,双凤八虎是谁,这次又来了几人?”
“双凤八虎是由五条皇龙各自引荐入会,身份隐秘,只有各自引荐他们入会的皇龙知晓其真实身份。”
“哦?”赵行烽的两根手指,从游值的肩头,游走向他的断手伤处,“据我所知,你游值便是由赤龙高洪引荐,位居八虎之列,你在细想想看,可有忘说了些什么?”
“是,是,卑职是八虎之一,其余双凤七虎身份,属下确是不知,只能推测,天凤应是中原五大家中的‘心如止水’沈醉心,地凤是青龙钱思游的恩师‘铁指铜爪’柯无赦。至于七虎,黑龙马刚手下的王山和帅天明是其中二虎,江湖人称‘火流星’的邓炎也是七虎之一,剩下四虎,属下真的不知其底细。”
赵行烽的手指改变了行进的方向,来到了游值的头顶轻轻敲打,半晌,问道:“说完了吗?”
游值颤着身子,只顾点头,竟怕得说不出半句话。
赵行烽舒缓神色,拍了拍游值的肩,仿若游值还是自己的忠实部下,向帐外喊道:“来人,给我看住这叛逆,其余兄弟,随我去先锋营擒贼。”接着大步流星走出营帐。
 
寒风凛冽,苏远一宿未眠,却是困意全无,有赵行烽这样的人在身边,实在是一刻也不敢安歇。冷面示人的赵行烽难得现出了欣然神色,要了十几坛酒,摆放在空地前。
先锋营的吴校尉这时领了六十余名兵士走来,朝赵行烽和杨继川点头,示意人已齐全。
“诸位兄弟,我是殿前都指挥使赵行烽,和你们先锋营的吴校尉是多年好友,今日闻兄弟们即将开赴前线,特意备了好酒,送兄弟们一程。”赵行烽接过亲兵递来的酒碗,高举过胸,“兄弟们,我赵行烽在这里,祝你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抗击辽人,扬我国威。”
酒一饮而尽,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苏远若不是刚在营帐中见识到了赵行烽的所作所为,怕是也会深受鼓舞,举杯共饮了。
这些兵士中,有大约半数人的左手腕上系着黄色绳结。此刻,大部分人饮下了赵行烽带来的酒,可还有十几个人,只是作势举碗,用嘴唇轻轻碰了下碗边。
赵行烽端着碗,来到其中一人面前。这人肤质细腻,面容白嫩,看上去不似沙场征战的士卒,说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更为贴切,左手腕上正套有黄色绳结。
赵行烽笑着问道:“这位兄弟,怎不把酒喝了?该不会是初次随军出征,思念家中亲人?”说话间左手轻放在了这人肩上,大有安抚之意。
忽然间,赵行烽将右手酒碗掷地,左手化掌刀猛劈这人肩背。这人毫无防备,直接被轻松击晕在地,与此同时,赵行烽手下亲兵齐刷刷拔出兵刃,围攻向余下几人。喝了酒的士卒们,这时已跌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中计了!”一声怒吼,荆楚太岁马刚率先反应过来,他拳脚并用,打翻四五名来犯者,夺下一杆大枪作为兵刃,帮身旁的王山和帅天明解了围,可回身望去,此次行动的参与者只余下了寥寥五人。
“拿下他们的头。”马刚枪头一点,朝赵行烽的腰间直刺而去,王山和帅天明的刀剑分攻两边,尚未被擒的邓炎这时也意识到关键,链子锤砸向后脑,更有一对短刺游走向赵行烽的左肋。
前后夹击,赵行烽临危不乱,闻暗器声响判断出偷袭后脑的是链子锤,直接连刀带鞘往后一划,缠住了锤上铁链,借对方撤锤收链之际,凌空跃起,避开马刚的刺腰一枪和帅天明的右胸一剑,却故意卖出破绽,等左边的单刀双刺来袭。
 
王山推刀向前,正自欣喜,忽胸口一痛,倒在了血泊中,那对本该刺向赵行烽的短刺赫然插在了他的胸口。短刺的主人拔出刺,微微一笑,原来是施方,他易容后混入了先锋营内。
杨继川担心赵行烽吃亏,取来芦叶长枪,截下马刚。那边帅天明看情形不对,却是撤离战团,就地往外一滚,用剑拿住了先锋营的吴校尉。
几人本是围攻,如今却只剩下了邓炎一人,他本想硬抗死撑,却见赵行烽那边刀鞘一卷,彻底缠住锁死了自己手上的这对链子锤。赵行烽探左手两指,以少林派的大力金刚指指法,点向邓炎檀中、紫宫、天突三处要穴。邓炎初时想拉回链子锤,可费尽周身气力,赵行烽握刀缠锤的右臂未移开一分,再行退闪为时已晚,天突穴着了一指,胸口闷痛难忍,喉头甜热,喷出数口鲜血。
赵行烽不再理会邓炎,迅速朝劫持了吴校尉的帅天明逼来。
帅天明未料赵行烽武功如此之高,竟在顷刻间制服了邓炎,忙将吴校尉挡在身前,喊道:“姓赵的,快放爷爷一条生路,否则别怪爷爷我手下无情,送你这位好友上西天。”
赵行烽置若罔闻,腰间宝刀出鞘,径直刺向吴校尉。此刀刀面光滑如镜,得名寒镜,在冬日暖阳的照射下,散发着极寒之气,折射出耀眼光辉。吴校尉和赵行烽不过泛泛之交,只知这位赵都指挥使是杀人如麻的狠角,见夺目的寒光刺向自己喉头,暗道小命休矣,吓得眼皮一合,裤裆已被尿液淋湿一片。
脖子发凉,血溅一脸,吴校尉失声惨叫,再一摸,头还在项上。吴校尉睁开眼,这才发现原来寒镜刀擦着自己划肤而过,割开了身后帅天明的脖颈。帅天明捂着脖,双目圆瞪,难以置信这一刀能如此快疾狠准,想说话吐不出半个字来,伴随着飙射的鲜血,去到黄泉。
那边杨继川和马刚还在鏖战,杨继川枪法源自军中,虽不若江湖上的刀功剑法飘逸,但气势十足,威猛强劲,如出海蛟龙,马刚虽也凶悍,但碍于兵器所限,无法尽施平身所学,渐渐露出枪法上的破绽。
赵行烽在旁观战,微微颔首,无出手之意,似知晓了胜负。果不其然,三五合后,杨继川的芦叶枪回首疾点,一式‘霸王回眸’,扎中了马刚的右腿股。马刚甚是顽强,负伤后犹自瘸腿死斗,撑了小会,又被长枪横扫中了踝骨,这才倒地不起,被擒俘获。
 
赵行烽命人带来游值,让其指认身份。游值指着被赵行烽一招拿下的公子模样的人道:“这是赤龙高洪,他是南平贞安王高保勖的长子,南平被灭后,四处流浪,招纳江湖人士,图谋光复南平。”接着,又一一指认了马刚、邓炎等人。
案犯全部指认完后,游值摇了摇头,道:“李仲寓和李仲宣兄弟不在这。”
被缚的高洪哭丧道:“大人,李家兄弟临阵退缩,未随我们前来,此刻怕是离开了京城。我高洪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我一时糊涂,酿成大错,求大人饶命呀!”
五花大绑的马刚听高洪求饶,呸了一声,骂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高洪你既要做,就不要后悔。李家的两个小子,行动前信心满满,慷慨激昂,真要动手了,把我们顶在前面,自己跑得连影都没了。你们这帮皇子,全他娘的一个鸟样,老子真是瞎了眼,和你们这群窝囊废举事。”接着向杨继川挑衅道:“老子不服,若不是偃月大刀不易藏身没有带来,我又岂会败在你的枪下?”
赵行烽不去理会高洪和马刚,吩咐人将众案犯押了下去,拾起帅天明跌落在地的剑,向游值轻声问道:“还有话想说吗?”
游值颤声道:“请大人放过我女儿,放过我全家。”
赵行烽点点头,将剑递于游值。游值接剑,不作犹豫,项上一横,自刎而亡。
圣-上检阅大军时,苏远远远相望,虽瞧不清天子龙颜,却看到天子下马步行到将士面前,亲自端起美酒饯行。众将士深受鼓舞,热泪盈眶,为国杀敌的呐喊在安远门激荡,赵行烽则是面无表情,护卫在天子身旁,时刻留意着周围可能发生的状况。
阅兵结束,杨继川统率着这一万五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朝北线进发。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苏远正沉浸在将士出征的动人场景中,忽听有人叹道:“此次杨将军北上,不过是抵御辽人骚扰,非是主动出击,却不知何年何月,方能收复燕云十六州?”苏远回头看去,不知何时赵行烽站在身后,冷漠的脸上微带着一抹忧愁。
 
“我已向圣-上禀明,马刚高洪等皇龙会逆贼借此次检阅欲行不轨,幸得杨继川将军及时发现,我与杨将军协同行动,歼灭俘获皇龙会党羽共计三十三人,殿前副都指挥使游值卧底会中,查明情况,在剿灭逆贼的行动中,不幸身亡。苏远,对此你可有疑议?”
 
苏远没料到冷血薄情的赵行烽会为一个背叛自己的下属说话,不敢质疑,诺诺点头。赵行烽却没移开视线,反向前迫近一步。
“你认识你父亲吗?”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可问话之人是赵行烽,苏远只得点头。
“我也认识你父亲,可你和你父亲在品性上大为不同,或许你我认识的并不是同一个苏定海。”
赵行烽目光幽幽望来,直惊得苏远连退数步。
“别害怕,这许是一件好事。”
言语愈发难解,苏远只感觉自己的心在咚咚直响。
“父子天性?”
赵行烽似在问询,又似在自言自语,苏远在旁,不知该如何回答。
“苏定海出身卑微,混迹江湖,之后时来运转,当了吴越的兵部尚书,苏远,你觉得你又能走多远呢?”
赵行烽意味深长地望了苏远一眼,转身走进了城。
注一:正史中,李仲宣为南唐国主李煜与大周后的第二子,年幼时诵孝经不遗一字,四岁时因惊得疾而卒。
 
没有人评论?
 
第十一章 血浓于水
风波平息,身心疲倦的苏远回到李府时,已是日上三竿。
是向李维国禀明情况,还是直接回房安歇,苏远正自犹豫,忽见那道熟悉的倩影站在府门口,焦急地翘首盼望。
苏远忙往街角躲去,可李清妍已看到了他。她不顾男女之别,直接奔了上来,拉住苏远道:“苏远,你去哪了,彻夜未归,我快担心死了。”
晶莹的泪珠在清妍的眼眸滚动,一股暖流涌上了苏远的心头。“清妍,我昨夜今晨经历了许多,不过没事,我已经回来了。”
“你是不是昨日看到有人来提亲,所以才离家出走?我……我已经彻底回绝了。”街巷上的行人纷纷侧目转头,李清妍话说一半面臊绯红,但还是将话完整说出了口。
“我们……”两人不约而同道,“我们还是先进府吧。”气氛有些尴尬,苏远和李清妍低着头,迅速跑进了李府。
春寒料峭,李府中的花大多枯萎,唯几束寒梅迎风绽开,淡淡幽香沁人心扉,眼前的清妍穿一袭白衣,在寒风中,也如梅花般,楚楚可怜,圣洁动人。苏远搜肠刮肚找寻着甜言蜜语,李清妍却轻轻后撤一步,看似无意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苏远打量周围,院中并无他人,正疑惑间,却听李清妍道:“苏远,托人提亲的李继隆名声显赫,文武双全,你可知我为何回绝?”
是呀,从现下看,无论在哪方面,系出名门的李继隆都要强自己许多,纵是长远而论,李继隆也大有机会成为名垂青史的英雄豪杰,而自己则是前途未卜,今年能否考得上功名犹是悬而未决。莫非……莫非这李继隆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
见苏远沉思良久,李清妍轻摇摇头,道出两个字。“感觉。”
“李公子是极为优秀的俊杰,将来必能成就一番大事业。苏远,实不相瞒,其实我心中也曾考虑过李公子,试着和他相处了解,只是我对他实在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说到这,李清妍的眼波荡来,柔媚似水,苏远只觉自己在遨游瀚宇,快乐似仙。
“只是,若托人提亲的人是你,我同样会回绝。”
 
苏远一愣,重回人间,想问而不敢问之时,李清妍已开口道:“苏远,你现下最大的目标是参加省试,考取功名。我且问你,若是考上了,你想当一个什么样的官,办什么样的事,若是没考上,接下来又有何打算?”
儒家有言,君为臣纲。若是考上了,那当然是当好官,为圣-上谋实事。可什么样的官是好官?在京城的短短三月间,苏远有幸识得杨继川、卢多逊、赵行烽三位朝廷高官,杨继川胸怀壮志,甘愿为国戍边抵御辽人,卢多逊攻于谋略,巧取十九州地图扫清征伐江南阻碍,赵行烽杀伐果决,挫败皇龙会预谋刺圣的惊天大案,这三人皆称得上是为圣-上谋实事的能臣,可谁又是自己未来为官的榜样呢?若是考不上,苏远甚至没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的想法是考不上便再考,直至最后考上。读书的目的不就是考取功名,报效国家吗?
 
苏远谋思片刻,正要回答,李清妍却轻摆了摆手。“苏远,我不需要你马上给出答案,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的意中人是一个有着长远目标,敢于闯荡的人,他可以贫穷,可以落魄,但决不能沉沦,我更希望他多出去实干磨炼,而不是躲在房中空谈泛论。”
李清妍淡然一笑,神色回归往日的温柔体贴,迤迤而去,苏远不知两人的关系是离得近了,还是遥远。
倦意全无,苏远决定去拜见李维国。来到堂中,李维国正悠然饮茶,似对苏远彻夜未归之事毫不惦念。
苏远大致叙述了从昨夜到今晨的经历,听到皇龙会中五条龙,李维国来了兴致,不时发言插问。得知赵行烽干净利落得拿下皇龙会一众反贼,李维国评论道:“赵行烽这人,当初也在吴越待过段时间,是吴越统帅慕容城的手下,官不大而以心狠手辣著称,故得号‘铁血冷面’,扬州之战后投了大宋,掐指算来也有十余年。如今天子对他委以重任,他也未负圣恩,如今已是殿前都指挥使的二品职位,他原不姓赵,这赵姓是圣-上赐给的。”
难怪他认识父亲,赵行烽的身世似颇不简单,苏远想多了解一些,李维国却不提了。“一会有客登门拜会,其中一人指明要见你,苏远呀,你忙碌了一晚,快先回房休整休整。”
有人要见自己?苏远猜不出是谁,点头称是,回房换了套衣服,返到正堂时,客人刚巧到了。
客人共有两位,一人为僧,看年龄未满三十,浓眉圆眼,鼻直口方,神色极度虔诚,得不得道不好说,但起码应该是一个老实和尚,另一人公门打扮,双目放光,是颍州捕快靳穆,原来要见自己的人是他。
“阿弥陀佛,贫僧少林明诲,尊师是少林方丈智心,大师兄达摩院首座明悟,二师兄罗汉堂首座明学,三师兄般若堂首座明嗔,四师兄……”眼见僧人呶呶不休,李维国忙打断道:“高僧可是为了欧阳霸天遇害一事而来。”
“阿弥陀佛,李大人所料不错,这欧阳霸天施主自幼在我少林寺生活十二载,法号明宽,虽说心思浮躁,与佛无缘,但胸怀正义,乐于奉献,虽下山离寺多年,但我派上下一直视他作我少林一员……”
明诲滔滔不绝之际,靳穆转到了苏远身边。“苏公子,听闻你在京城又遇到了柯无赦?”
苏远回道:“三个月前,就是在这,柯无赦白日里公然行凶,杀害了朝廷中的两名官差,司徒早和欧阳霸天。”
靳穆点点头道:“此事我已知悉,我一直在调查你父被害一案,这次到京城也是因此而来。”
 

 
苏远闻言,甚是感激,念及自己当初匆匆离开,道歉道:“靳捕快,对不起,我当初急着来京城告知李大人危险,未有留下协助你办案。”
靳穆不以为意道:“苏公子,此事无妨,你走没多久,你的兄长苏辽便回颍州了,这些月他一直在处理你们苏府的家事,接管你父亲生意的同时,还在协助我办案。”
大哥回颍州了?对这位年长自己五岁的亲生兄长,苏远的感情不浓也不淡,以至靳穆提及,这才想起兄弟二人已有数月未见了。
“诶,苏公子,既然提到了,那么靳某顺带问一句,你兄长苏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大哥人很好,办事稳重,武功也不弱……”苏远说着说着不禁道:“靳捕快,我大哥有什么古怪吗?”
“没有没有。”靳穆忙摆了摆手,停顿了会道:“你大哥要来京城看你,你不知道吗?”
见苏远茫然摇头,靳穆道:“我前几日听人说他要来京城看你,恰巧我也要来京城查案,便想约着结伴同行,可他以还要去见几个生意伙伴的理由回绝了我的提议。”
理由合情合理,靳穆也适时换了个问题,道:“苏公子,你在李府所见到的柯无赦,和颍州那夜你遇到时相比,可有什么异样?”
李府的柯无赦,不动手时毫无威势,杀起人来残忍暴虐,至于颍州那夜,苏远当时吓得魂飞魄散,什么也记不清了。苏远如实相告,靳穆又道:“柯无赦的那对金刚爪想必你有近距离看过,可否大致叙述一下它的构造?”
苏远回思片刻,道:“金刚爪外形看上去像一对手套,只不过这对手套是用铁铜之类的金属编织为网而成,其指尖处修长锋利,套在手上每一根铁指皆可单独运转。”
“单独运转……”靳穆若有所思,抬头见明诲那边终于将此行下山惩凶的目的讲明白了,忙对苏远道:“苏公子,你们陪这位高僧多聊一会儿,我先走了。”
 
“靳捕快,你这就走?”什么都没有招待,苏远有些不好意思。
“我这次来京,一是找你问询案情,二是对欧阳霸天开棺验尸。可这位明诲和尚总是阻扰我开棺,说什么欧阳霸天轮回转世,我若开棺就会影响到欧阳霸天投胎,简直迂腐至极。”靳穆小声咒骂,步子悄悄外移,趁明诲不备,溜到了院外。
临近黄昏,明诲终于离开了李府。起初他询问的还是柯无赦与欧阳霸天打斗时的情状,之后便开始宣扬佛法禅理,从北宗神秀谈到了六祖慧能,从极乐世界聊到了六道轮回,纵是混迹官场多年的李维国,到最后也承受不住,暗中吩咐仆人送来美酒佳酿,端上鸡鸭鱼肉,送走了这位高僧。
酒肉既上,李维国索性喊来李清妍和谭松,四人一道,共进晚餐。
苏远蓦然意识到,原来已有许久未与李家父女同桌用餐了。平日每到饭点,李维国从不会主动唤自己前来,而自己不经世事,也没有意识到其实这是别人疏离的手段。世事冷暖,颍州相见时那个亲切和蔼的李伯父,此刻虽在笑,却感觉没那么友善了。
或许是不希望清妍和自己交往吧?苏远的心忍不住又想沉沦,忽听外面的门房秉道:“大人,有客求见,称是朝中官员。”
李维国忙迎了出去,外面站着三人,前两人是朝中大臣无误,依次是胡赞和李可度,不仅官居要职,还是宰相赵普的亲随,可这第三人……怎么是苏定海之子苏辽呢?
 
胡赞朝李维国打了个招呼,道:“老李呀,好久不见,前些月承宗大人的婚宴,怎没见到你呀?”
承宗大人是指宰相赵普的长子赵承宗,两月前,他与当时还是枢密使的李崇矩之女完婚。见胡赞问起,李维国急忙应道:“哎呀,胡大人,那时有人惨死在我府上,老夫阴气缠身,实在是不敢去参加喜宴呀。”
胡赞嘿嘿一笑,旁边李可度道:“胡兄,算了算了,我想李大人也不是故意不来。对了,李大人,忘了给你引荐了,这位是颍州的富商苏辽苏老板,为人仗义疏财,昨夜请我和胡大人在白矾楼痛饮一场,直到天明,痛快痛快。”
不同过去苏远所熟悉到的模样,苏辽今日穿着上好绸衣,商贾打扮,魁梧的身材略显突兀,举手投足依稀可见昔日父亲经商时的风采。“伯父好,我昨日方到京城,陪两位大人宴饮,谈了几桩买卖,是故今日才赶过来。我小弟苏远这些月借住在贵府,有劳伯父您悉心照看。”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李维国笑回道。
那边胡赞和李可度也纷纷夸道:“这位苏老板出手阔绰,美酒佳肴,名妓邀陪,少说也花了两百两,只是这赌技尚需磨炼,一晚上的叶子牌,输了近三百,只亏不赚。”
苏远倒吸一口凉气,大哥向来行事节俭,现今一掷千金为哪般?望向大哥,苏辽笑了笑,示意不必挂怀。
进到正堂,兄弟相邻而坐,苏辽关切道:“小弟,这些日过得还好吗?”
苏远百感交集,轻声道:“大哥,我过得很好。”
“那眼睛怎么红红的?一夜未睡吧?”苏辽瞥了眼李维国,压低了声,“小弟,如今虽说父亲不在了,但你也不必自惭形秽,家中生意我已接手处理,你好好读书,备战科考,大哥永远是你身后的靠山。”
手足之情,血浓于水,种种失意怅然,此刻风轻云淡,苏远感动至极,用力点了点头。
苏辽望着弟弟的脸,从桌上取来一杯酒,学着父亲的动作,将杯子放在掌心上轻掂了惦,发暗力弹起杯中酒水。水弧高高跃起,似和过去苏定海运掌力所成的没有显著分别。“小弟,在感情上,我和父亲的看法不同,若真是两情相悦,就不要轻言放弃,他们李府虽说是官宦人家,但我们苏家又岂会低人一等?”
原来大哥掷重金,邀达官,是为了来李府给自己撑门面。兄弟不言谢,千言万语抒不尽心中情,苏远牢牢握紧了苏辽的手,发誓绝不辜负大哥的心血。
 
城郊墓冢,凄凄凉凉,乌鸦时不时落在碑上,吱吱呀呀怪叫几声。
欧阳霸天之墓,短短几个字,便浓缩了一个人一世的生平,靳穆轻叹一声,他同欧阳霸天一样,无父无母,无亲少友,不知未来是否同他一样,埋没山野,无人祭奠。
朋友,我来看你了。靳穆浇了壶酒,视作与这位素未谋面的同侪打过招呼,接着拾起铲子,开始了此行的目的,掘墓开棺。
棺板移开,见到同侪的死后尊容,靳穆长出口气,幸是秋冬季节,尸体腐烂迟缓,欧阳霸天的五官容颜未有明显改变。
褪去欧阳霸天的外衫,前胸的致命伤展现出来,五个铁指留下的指洞分布在心口处,甚是显眼。靳穆从怀中取出七张纸,每张纸上同样绘着五个由铁指留下的伤口,伤口间距整齐,一看便知是由同一件凶器造成的。
靳穆拿着纸与尸身比对了会,然后站起身,轻轻合上棺板。
原来如此,看来苏府的这桩血案,没有那么简单。
 
小说节奏不错,看来像是双主角型小说,不过感觉人物引出有些快。江湖体系还不甚明了,期待之后的叙述。(顺便想说一句,咱俩主角性格貌似有几分像呢。)
首页 上一页[3] 本页[4] 下一页[5] 尾页[2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武侠小说 最新文章
建议凤歌修订《昆仑》
〔20-08-19〕谁有风流小子花无缺上册原书有
〔22-09-28〕临剑携《剑魔携香》新修版及有
求一部小说名,太久记不清了
木不木不具看武侠
说一说金古之后的高质量作品
《昆仑》里谁最强?9大高手排行
一直有人推荐缺月梧桐,找来看下,慕容秋水
说一说金古之后的高质量作品
武侠小说你是看金庸还是古龙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07-13 12:46:55  更:2021-07-13 13:14:05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