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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小说]风雪罩九州第一章 初显江湖 “驾!驾!驾!……” 一阵呼喝声[第7页] |
作者:圣灵路西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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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微道:“玄真掌门此言差矣。贫道又不是三岁的幼童,怎么会受人言语蒙蔽。适才见玄真掌门神功非凡,贫道一时技痒,也想领教一下华山绝学。不知玄真掌门能否赐教?” 他此言一出,便是当众向陈玄真挑战了。殿内众人闻听此言,都炸开了锅,叫好声此起彼伏,均想看看这两大派的掌门人如何交手。 陈玄真执掌华山已有二十年之久,江湖中的大小诸事见得太多,又素与朝中官员来往密切,如何看不破陈元微意欲何为。先前种种,不过是想抹黑一下己派,扰乱观礼大会,真正意图还是想与自己交手,提振九华山派的名头。 陈玄真深知此战不能败,若败了,华山派百余年的声誉便毁于己手,日后武林之中九华山派定然要压己派一头,华山派再难抬起头来,这“天下道教之首”的称号,过不了多久也会被他九华山夺去。即便胜了,也收益不大,华山派本就是天下第一的门派,华山派掌门人能胜过九华山派掌门人也是理所应当,引不起江湖中人的热议。无论如何,陈元微此举已立于不败之地,此人心机之深,可见一斑。 想到此处,陈玄真暗叹一口气。他也知近年来陈元微名头渐起,武功有成,恐不逊色于其师父青松道长,但此时已势成骑虎,断然不能推却。 陈玄真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华山派剑法绝学,贫道所学不多。元微掌门不吝赐教,那便请罢。” |
多谢吧主加的精!非常感谢这位少侠出手相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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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真、陈元微二人均知此战关系重大,故而都十分谨慎。站定之后,各自抽出长剑,作一起手式,互道一声:“请!”这才同时出手,战作一团。 两人变招十分迅捷,上一招尚未用老,便已变至下一招。以快打快,顷刻间便已拆了数十招。台下众人均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如此高手对战,很多人平生难遇,此次从华山回去之后,定能吹嘘许久。各派高手也从两人比剑之中,印证自己的武学,各人脸色喜忧变幻不定。 九华山派使得是太白剑法,剑法名称便是源于诗仙李白。九华山最初名为九子山,唐朝天宝年间李白遨游九华山,见此山灵秀无比,九峰如莲,心中甚喜,挥笔写下一首《改九子山为九华山联句并序》。其中有句诗这样写道:“妙有分二气,灵气开九华。”因而九子山便改称为九华山,广为世人所知。九华山派创立之初,为感李白改名之举,将本门剑法命名为《太白剑法》。这套剑法灵动飘逸,变幻多端,在江湖中颇有威名。 二人斗至酣处,陈玄真一招“鹞子翻身”之后,又使出“飞燕衔表”。这两招一退一进,起承转合,颇为巧妙,当真难防。适才紫云道人弃剑使出本门绝学“扶仙姑”,才堪堪避过,但也是败了一招。众人见陈玄真故技重施,无不好奇陈元微如何应对。 |
陈元微见他又是这两招连使,心中毫不慌乱,适才见他施展时便已想好对策,当即收剑回撤,脚下连环踏出数步,轻巧避过,仪态从容,步法精妙。这一招是九华山派武学中的一招绝招,名为“天柱仙踪”。是九华山立派祖师在天柱峰观云海时悟出的奇招。台下早已彩声一片。 风满楼见此步法精妙无比,与适才紫云道人使得那一招“扶仙姑”有异曲同工之妙,当即在心中暗暗揣摩。 陈玄真见此招无功,对方步法巧妙,不禁暗暗点头,随即又抢上去,“老君犁沟”、“玉泉溪绕”、“韩愈投书”、“摩崖石刻”、“吕祖背剑”,接连妙招向陈元微攻去。陈元微也使出本派绝学,“龙溪五转”、“仙翁赠桃”、“果老骑驴”、“葛洪炼丹”、“灵开九华”,一一应对。 一时间精彩纷呈,让台下群雄大呼过瘾,彩声连连。 华山剑法自初创之时便不同凡响,相传陈抟老祖曾与一代剑仙吕洞宾共同钻研剑法,可知这套剑法定是非同小可。后又经历代华山派剑法大师日益完善与开创新招,终成为当今武林之中首屈一指的剑法。 九华山太白剑法虽也灵性无比,但若论精妙还要逊色与华山剑法,再加上九华山派人才不多,一套太白剑法传下来,并无太多新招,无法与华山剑法相媲美。 |
两人斗了两百余招之后,陈玄真渐渐依靠精妙无比的华山剑法处于上风。台下众人多还没有看出来,心智、了因师太等高手已知晓内情,无不暗赞华山剑法举世罕有,见陈元微勉力支撑,也不禁赞其功力深厚。 陈元微心中也是明镜一般,思忖片刻,已打定主意。轻喝一声,左手五指虚张成抓,额头隐隐含有绿气,向陈玄真抓去。陈玄真心中一凛,似是对此颇为忌惮,左闪右避,始终不敢与其左手正面相接。如此一来,陈元微渐渐扳回劣势,两人又战成平手。台下心智禅师、了因师太、张文稷三人见陈元微使出这套武功后,互相对望了一眼,均深情凝重,脸含忧色。台下余人却不知为何,纷纷猜测不已。 陈元微剑中夹掌,仗着陈玄真不敢接自己的左掌,不断逼迫。陈玄真避过数掌之后,终于不能再闪避,只得与他对上一掌。这一掌,两人均使出平生功力。陈元微脸上绿意更甚,隐隐间竟有些诡异。 陈玄真此时脸上却紫气一闪,随即如常。两人双掌一交,立即分开,站立两旁。 这时台下有人惊呼道:“指玄功!” |
随即有人附和道:“果然是指玄功!华山派陈掌门脸上紫气一闪,定然是指玄功!错不了!”言语之中竟已有些颤抖,显是激动异常。 《指玄功》为华山派祖师陈抟老祖所创,与《华山剑法》并称于世。指玄功是内功,可堪于少林寺《易筋经》相媲美,华山剑法是外功,当世罕有与其匹敌的剑法,一内一外两门武学奠定了华山派今日武林中的地位。然而指玄功更是华山派武学之秘,只传于华山派历代掌门,若修习得道,受用无穷,寻常弟子则不得研习,便是连见掌门人施展都是难事。不遇到强敌,华山派掌门人绝不使用此功,故而江湖之中只闻其名,甚少有人见过其威力。 今日观礼大会之上,陈玄真使出本派绝学,让玉霄殿中数百江湖人士大开眼界,无不赞叹,均感此行没有白来。 陈元微只觉对方内力甚是纯和,暗含阴阳,阴柔之气他倒不怕,那股阳刚之气让他体内隐隐有灼热感,见其指玄功威力如斯,不愿再战,暗道:“今日来华山的初衷已成。既扬我九华山派之威名,又羞辱了一番华山派。这陈玄真竟然将指玄功修炼到这个地步,我大功未成,还是稍做忍耐为好。”当即抱剑守一,立在一旁。 陈玄真只觉对方内力之重阴寒之气颇盛,丝丝透骨,更加断定一事,心道:“没想到他竟然研习了那门功夫,再斗下去,若有闪失,一世英名难保。”见陈元微不愿再战,似乎也忌惮自己的指玄功,心中微微得意。 |
陈玄真调息两次,才开口道:“元微掌门功力非凡,令人佩服。但我派中有事,召集弟子来援,应与武林众人无碍。还请他派勿要多言。” 陈元微微微一笑道:“玄真掌门修炼指玄功有此境界,可喜可贺。但是非对错,自有人认得分明,又岂需贫道多言。”说罢,一拱手,飘然回座。 殿内众人听得陈元微道出陈玄真适才所用果然便是指玄功后,又是轰然叫好,恭贺之声不绝。但亦有不少人为陈元微造势,说二人旗鼓相当,不分高下。两大高手罢战,让众人纷纷称赞不已,却又些意犹未尽,一时间众说纷纭。 风满楼细细琢磨了那两招“扶仙姑”和“天柱仙踪”之后,这才收回神思。 赵诗雪早看到他神色恍惚,此刻见他回过神来才问道:“怎么了,风大哥?” |
风满楼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两位掌门人武功惊人,招式精妙,令人叹服。” 赵希声憋了半天,早就忍不住了,看了一眼张文稷在与旁边的了因师太交谈,没有在意自己,赶紧道:“武功是不错,不过心眼可都不好了。一个想挑事,一个撒大谎,都不是什么好人!”说罢又偷偷看了看张文稷,生怕给他听见了,又要训斥自己。 赵诗雪怕这话给旁人听去了,惹出是非,赶紧道:“哥哥快别说了。当心给别人听到了。” 风满楼虽是初出江湖,却早已随师父游历江湖多年,焉能不知九华山与华山所争究竟是为何事。一个急欲在江湖之中彰显名声,想让华山派名声扫地,借机挑衅,望打败陈玄真之后,取而代之,成为那“天下道教之首”。一个用世传武学竭力维护着自己的地位,不惜以谎言掩盖真相,早已违背陈抟老祖创派的初衷,毫无名门正派的坦荡之气。 两人尔虞我诈,别人不明所以,明眼人一看便知,却不好道破。江湖中虽说有名门正派,却也不是每个人都是一身侠骨,一片丹心。两派之间的争斗,江湖之中随处可见,只是在于手段是否卑劣罢了。众人都见过或听过这样的事,见这一场干戈化为无形,也都不再追究到底事情如何。 |
伺礼道人赶忙上台道:“宋大人,诸位武林同道,不辞辛劳,来我华山观礼,弊派上下不胜感激。华山山势险要,山上食材稀少,加之祖师爷曾有遗训,不能奢靡,故而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待掌门人向祖师爷上香之后,各位请移步辟谷殿用饭。” 众人都知这上香礼一毕,这观礼大会的重头戏便算了了,见再无人上前挑衅,当下静了下来,看陈玄真上香。 陈抟老祖雕像十分高大,单手负后,另一只手打了一个稽首,腰间挎有一柄黑鞘长剑,神态安详,眉眼微低。雕像前早已摆好了香案,陈玄真整了整衣襟,缓步来到庙像前,跪下拜了三拜,起身从一旁的小道童手中接过三柱长香,又拜了数拜,心中默默祝祷一阵,这才恭恭敬敬上前准备插到香炉里。 便在此时,殿门口闪进来一人,清叱一声,道:“慢着!”这声音不甚洪亮,却自有一股威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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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各怀心思 陈玄真脸色一沉,略顿了顿,也不回头去看,不做理会,犹自向香炉中插去。 那人又道:“大金国观礼大使特携我朝皇帝圣旨而来!你这香若插下去,便是礼成了。圣旨未宣,你便礼成,到时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们华山派可要小心了!” 众人这时才看清楚来人竟是一名女子,衣物华丽,脸色红润,显是刚上得山来,手上托着一卷东西,想来便是她口中所说的大金国皇帝的圣旨。 风满楼看清楚来人之后,十分惊讶,赫然竟是完颜彩凤! 殿中众人顿时炸开了锅,见她是金国特使,不少人都出言怒骂。 陈玄真听得“大金国观礼大使”七字,心中一惊,微一沉吟,将手中长香递与道童,这才转过身来,见是一名女子,心中惊疑不定,问道:“姑娘是何人?为何在本派典礼之上喧闹?” |
完颜彩凤面对玉霄殿中数百中原武林人士,丝毫不见慌乱,微微一笑,道:“陈掌门也不用怀疑我的身份,我是大金国郡主,现带来我大金国皇帝的圣旨给你们华山派。” 陈玄真见她小小年纪,却丝毫不乱,更不惧怕这么多人的目光和谩骂,气度不凡,华贵明艳,便已信了几分。这时刘振岩快步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陈玄真听罢,眉头一皱,朗声道:“今日是我华山派祭祖典礼之日,是我派的私事,不知贵国皇帝为何与我等下旨?” 完颜彩凤缓步走上台去,道:“贵派的私事?为何来了这么多江湖中人,还来了一个宋朝的礼部侍郎?我听说宋朝皇帝派人来宣旨了。现金华山在我大金国地界之上,却不知为何宋朝皇帝要派人来宣旨?既然旁人都宣得,我们这正主又如何宣不得。” 她言语虽十分蛮横,却并非没有道理。此时华山已在金人地界之上,自当归金人管辖。只是江湖中人和华山派上下一直把华山认定为大宋的华山罢了。 台下众人听她这般说,都纷纷咒骂。 |
陈玄真见她口齿伶俐,谈吐不凡,有理有据,心中暗暗惊慌,不知她究竟要做什么,想要反驳,却不知如何开口。 完颜彩凤在台上看到了风满楼,二人对视一眼,完颜彩凤微微一笑,眼神之中的笑意竟与那天放走四人时一模一样。风满楼不禁心底一震,隐隐感到一阵不安。 完颜彩凤看到宋鸿禄后,轻笑道:“原来这位便是前来传旨的宋鸿禄宋大人,路上没敢穿官袍,难怪我大金勇士没有查获你这私自潜入我金国边境的宋朝官员。你带来的圣旨呢?让我瞧瞧。哦,对了,那赵构当然不敢让你携他的圣旨而来,若被截获了,岂不是又要惹怒我大金国,到时铁骑南下,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只是不知道那赵构让你带什么话过来呀,宋大人?” 宋鸿禄久浸官场,如何不明白皇上的心思。自己这次临行前,皇上身边的太监又特意密授机宜“此事万不可被金人所知,恐引两家不和”云云。故而此次前来只有口谕,并非像以往那般携旨前来。宋鸿禄在来路上一直装作商贾,直到华山顶上才换上官服,口宣圣旨。这时自己若是一开口,此事便被坐实了,此行回去,定然会有大祸临头。 想到此处,宋鸿禄紧闭口舌,不敢发出一字。 台下有识之士思前想后,反复揣度此事,见宋鸿禄竟不敢直视那郡主,已知此事定然不假,无不哀伤、气愤。己国大好河山沦丧异族之手,皇上命人前来观礼竟还需如此苟且。台下咒骂、斥责之声渐消,渐渐转为无声。一个国家丢城弃土、抛民割地,不能率军打回去、夺回来,便是对方言语无礼、倨傲,又能将之如何。 |
完颜彩凤见时机成熟,也不再以言语相逼,这才展开圣旨,朗声读道:“华山天下之险,乃我国之瑰宝。观礼大会,亦道家之盛事。朕素慕陈抟真人,特命彩凤郡主前去降旨,并于山下赐地百顷以表恩赏。”宣读完毕,转身对陈玄真喝道:“华山派掌门人陈玄真还不接旨谢恩!” 这时台下众人皆望向陈玄真,看他接是不接。 陈玄真心中也左右为难。若是接了,便在天下武林同道面前丢尽脸面,承认自己接受金人的封赏,以后在武林之中华山派几无立足之地。若是不接,惹怒金国皇帝,届时大兵围山,山下千余亩土地丢弃不说,华山派更面临覆派之危,自己又如何对得起华山派陈抟老祖和历代祖师。 陈玄真思忖良久,终于定下心来,沉声道:“我华山派立派百余年来,秉承正义,行侠天下,向来不受人所挟迫,做出对不起天下武林之事。玄真不才,时至今日正好执掌华山派二十年整,虽无寸功,却也不敢对不起祖师爷及历代祖师遗志,做下如此不义之事。还请郡主如实回禀贵国皇帝,我华山不能接旨!” 台下众人听他严词拒绝,都轰然叫好! |
完颜彩凤冷笑道:“我华山?什么时候华山是你们华山派的了?你们汉人不是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现今华山在我金国境内,便是我大金国的华山。赵匡胤曾经下棋把华山输给了陈抟老祖,可我金国皇帝并没有说要把华山给你们。我来时便不指望此行建功,就当是给你们提个醒。他日再来,便无这般好说话了。告辞!” 陈玄真深知今日之祸虽已避过,但来日之祸定然不小,但也别无他法,只得道:“请!” 完颜彩凤正要转身离去,却听一人叫道:“且慢!若让你这般轻易离去,不显得我中原武林没人吗?” 陈玄真一看出言阻止完颜彩凤之人是陈元微,不禁心中着恼。 完颜彩凤咯咯一笑道:“中原武林?如今中原都已是我大金国的了,哪里来的中原武林?想要强留我?你可知后果吗?不走便不走。届时十万虎狼之师围困华山之时,便是想送我走,已是晚了。华山虽易守难攻,若围而不攻,一年半载之后,华山之上怕也没什么人了。” |
她此言一出,陈玄真心中剧震,他最害怕的便是出现此等场景。 殿内众人也都心中一震。此女敢只身前来,有恃无恐,果是早有后招,如若强留她,华山派定然面临灭顶之灾。 陈元微却混不在意,道:“女娃儿不要信口开河,乱吹牛皮。为了你一区区女子,金国皇帝又岂会调动大军,耗费钱粮呢?” 完颜彩凤得意一笑,道:“大金国皇帝是我的四爷爷,在诸多小辈之中最是疼我。要不然这等要紧之事,又怎会派一女子前来。我若有事,便是让你们和整个华山派陪葬,在我四爷爷眼中也是不够的。你说,他会不会为我发兵?” 陈元微道:“便是郡主有千金之躯,我等亦非卑贱之辈,如何便留不得?” 完颜彩凤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敢问道长尊号?在何处修行?” 陈元微不意她会有此一问,道:“贫道陈元微,乃九华山一派掌门。” |
完颜彩凤美目一转,哦了一声道:“你想杀了我,嫁祸华山派?想借我大金国之手将华山派灭了,然后你们九华山一派坐大,取代华山派成为天下道教之首?” 她虽三言两语,但顷刻间已道破其中玄机,见解之深,剖析之快,远非寻常女子可比。群雄中虽有人隐隐猜到这一点,却不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她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瞬间哗然。 陈元微脸上一红,心下着恼,已动杀机,却辩解道:“小女子休得胡言乱语,扰乱视听,迷惑众人!我派与华山派历来交好,焉能包藏祸心?我欲留你,是为了我中……中原武林的脸面。焉能让你这金国郡主说走就走,所留就留,在天下英雄面前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完颜彩凤笑道:“我们大金国能打下你们宋人这么多地方,便是得益于你们宋朝大臣之间争权夺势、勾心斗角、互相拆台、相互制约。李纲不被排挤走,我们如何能攻下汴京,俘获徽、钦二宗?宗泽不被打压,如何能心怀愤懑,背疽发作而死?你口是心非,却面不改色,不去当官,可惜了。” 她此言十分无礼,细细思之,却句句在理。金人能够长驱直入,得益于宋庭一些大臣之间互相排挤、挤兑。宋鸿禄久在朝廷,闻听此言,也是暗暗点头。他能来此,便是被人推了出来,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台下众人也是大骂奸臣误国。风满楼心中也暗赞她见识非凡,胆识非凡。 陈元微心中杀机频现,却只能忍耐,如若出手杀了他,便无异于承认自己栽赃陷害华山派。即便借此机会将华山派除掉,己派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气得脸色涨红,却只能强自忍耐,暗暗对紫云道人使了个眼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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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紫云道人早就怒气冲天,飞身上台,叫道:“九华山派陈掌门自重身份,不愿向你出手,就让贫道领教你的高招!”说罢,抽出长剑,摆出个阵势。 完颜彩凤却不出手,而是反问道:“你又是哪个山的道士?” 紫云道人强抑怒气,昂首道:“贫道阁皂山掌门,道号紫云,你可记住了。” 完颜彩凤又故意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帮凶到了。你帮着这位陈元微道长把华山派除去,让九华山派做天下道教之首,你当第二。再养精蓄锐几年,你再想办法把九华山派除去,自己当这天下道教之首。主意当真打得不错!你来自什么山来着?哦,原来是呱噪山,怪不得嗓门这么大!” 她这几句话又道破实情,更添油加醋,在紫云道人和陈元微之间挑拨离间,一举两得。 陈元微听到这话,果然心中一紧,暗道:“这金国女子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今日我借他之力来对付华山派,他日不得不防他回过头来对付我。毕竟此人素来便十分心狠手辣!” |
紫云道人早已被气得七窍生烟,他素知陈元微心性狭小,怕他误会,慌忙向陈元微解释道:“陈掌门,我没有要对付你的意思。” 完颜彩凤玩味道:“那你便是承认与联手对付华山派了?果然被我料中!” 紫云道人此时气得脸真宛如紫云一般,连说几个“好”字,却再也说不出别的来话来,心下一硬,挺剑便刺。 完颜彩凤见他面露凶相,知他杀心已起,闪身一避,躲在陈玄真身后,道:“华山掌门,他来灭你的华山派了!” 紫云道人还待上前再攻,却被陈玄真拦下,后者冷冷道:“紫云道长今日上山,究竟意欲何为?先是道听途说,污我华山清白。现又欲杀金国使者,嫁祸华山。你若不说个明白,贫道可不容你在玉霄殿动手!” 紫云道人见他袒护这女子,又逼问自己,心中气恼,却不知如何辩解。 |
这时陈元微道:“玄真掌门,此女生性狡诈、妖言惑众。此番携金国圣旨来,早已包藏祸心。前来拉拢华山派不成,便又心生一计,胡言乱语,挑拨离间,想借此让我等几派不睦,分裂我中原武林,然后逐个击破。玄真掌门与诸位武林同道切勿受她所骗。耀武扬威一番,又做下此等人神共愤之事,还能洒然离去,真道我中原武林无人吗?!紫云道长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吃点苦头,并非存有害她之心。玄真掌门若是拦住不让出手,莫不是想接了那圣旨,听命金人?还是被这小小女娃儿几句话给吓住了?若是如此,可就坠了华山派在江湖中的赫赫威名了!” 陈玄真实不信他的鬼话,却不能撕破脸皮袒护完颜彩凤,一心只想此女速速下山。至于下山之后如何,那便不关华山派的事了。 陈玄真道:“元微掌门不要胡乱揣测。我华山派既不做那阳奉阴违之事,听命金人,又不会被人三言两语便唬住了。古语道:‘两国交锋,不斩来使。’更何况我朝向来尊崇礼教,我等以礼待人,又有何不妥?” 陈元微道:“以礼待人,固然不错。但若对方处处挑衅、彰显武力,我等便任由其放肆之后,还以礼相送吗?如此则非礼数,而是懦弱!” 完颜彩凤不待陈玄真反驳,已率先开口道:“看来这场架是免不了要打的了。早知如此,我便带一个能打的来了。不像这位九华山派的陈掌门有备而来,提前带了打手过来。也罢,不让你打一场,我是难下这华山了。紫云道人,我是一个女子,武功不高,又怎是你的对手。你若是容我找个人替我打,我便答应你。” |
紫云道人道:“你找谁替你?难道是华山派的人?” 完颜彩凤道:“若是华山派的人出手合适,华山陈掌门恨不得早把你打回那聒噪山了!” 紫云道人数次被她戏弄、讥讽,早已杀心大起,见她不请陈玄真帮忙,余人便不足惧。心中打定主意,先杀了那替她之人,再伺机杀了她,以解心头只恨,更能陷华山派于危境,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紫云道人道:“小女娃儿休要胡言乱语!你若要请人帮你,贫道答应便是。不知你要请何人出场?” 完颜彩凤向台下慢慢扫视过去。殿内众人也好奇她会请谁出手,也随之她的视线看去。凡被她看到之人心中都颇为慌乱,赶紧低下头去,不敢与她对视,唯恐被她选中成为武林公敌,那时便有口难辩了。 渐渐她的目光收到前排,看到了了因师太。了因师太低眉慈目,不为所动。又看到了心智禅师,心智心中却略起涟漪。少林寺地处中原,早已在金人辖制之内多年,她若请自己出手,则实为一件难事。若出手助她,少林寺定成为众矢之的,若不出手,惹恼了她,她回去之后,定然率兵前来对少林寺不利。心智看到她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之后,心中一块大石才落地,低低地诵了一声“阿弥陀佛”。 宋鸿禄看到她看向自己,吓得脸色都白了。自己这身老骨头可禁不住打,要是不上台,等下了华山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好在她的目光未停留在自己身上,宋鸿禄长出了一口气,依稀想起当年在汴京金銮殿中殿试时皇上的目光,暗道一声“惭愧”。 |
完颜彩凤向昆仑派看去,继而笑靥骤开,轻声道:“风满楼,风少侠,你可还记得在两境山时与我击掌约定之事?” 风满楼道:“不曾忘记。” 他名声不显于江湖,殿内许多人都不认识他,见他答话,纷纷打听这人是谁。一些个曾在仙人关助战的武林中人这时道:“他轻功不错,在仙人关立过大功。”又有人道:“提到仙人关之战,咱们九华山派陈掌门才是咱们武林中人里面功劳最大的。要不是陈掌门力敌金国高手长孙无惧,那仙人关可就守不住了!”陈元微听众人夸赞自己,也不禁得意一笑。 完颜彩凤对风满楼一笑,道:“那便好。当时我还未想好要你为我做何事。现今我有一件事要你为我做。你若言而有信,是男子汉大丈夫,便答应我。你若是个卑鄙小人,言而无信,那便当那天的话没说过。” 风满楼道:“不知郡主要我为你所做何事?” 完颜彩凤看着他道:“我要你为我做的事,便是安然护送我回到金国大营,你答不答应?” |
风满楼今日第一次看到她对自己一笑,就已隐隐觉得不安,似是有什么事将要发生。待适才她望向自己这一边时,已然明白了八九分。 此女虽然狡诈多智,却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虽知她此行上山早留有后路,但自己当初亲口承诺指示,若断然反悔,自己又有何信义可言。况她贵为郡主,是金兀术的爱女,又是金国皇帝疼爱之人,一人生死关系到千万人的生死。紫云道人口口声声说只是想切磋武艺,但其与陈元微早被她激恼,杀心已起,届时将她杀死之后,便推脱一时失手,旁人又能如何? 那时华山上下必将面临大难,金国皇帝与金兀术更是震怒之下,提兵来犯,许多无辜百姓也必将遭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之苦。陈元微与紫云道人为一己之私,而将千万人性命于不顾,又与刽子手何异?风满楼对他二人之行,早已义愤填膺。完颜彩凤此行只是充当一名使者,虽言语蛮横,却见解独到,字字见血,将国家之事与江湖之事悉数揭露其丑,并未做下不可饶恕之事。更何况两国交锋,不斩来使。无论如何,完颜彩凤都不该命丧华山之上。 风满楼思索片刻,道:“我答应你便是。” |
他此言一出,殿内便如同锅沸了一般,吵作一团。最多的便是骂声,“卖国贼”、“叛徒”、“奸细”之类的不绝于耳。也有不多的江湖豪杰敬他是条汉子,说话算话,言出必践。 赵希声赶紧拉住他的衣袖,道:“风兄弟,你不能去!你去了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我妹妹的伤怎么办?谁给她治?” 张文稷心中着实佩服他,年纪轻轻,便能如此担当,但也道:“风少侠,我知你心怀侠义,言出必践,不愿无辜之人受难。但此一去,在一些人眼中你此举便被视为叛国,今后行走江湖甚为艰难呐!” 风满楼道:“张先生、赵大哥,不要说了,这些我都明白。我自小随师父学艺,师父除教我武功之外,更教导我如何做人。我既已答应为她做一件事,又不违背本心,我便答应罢了。她若在华山遇险,恐有许多无辜之人枉死。此事是对是错,自有明眼人能分辨清楚。便是无人赞同我这样做,又有何妨?仗剑行侠,唯从本心。”说罢,起身,便欲上台。 这时,一直一言不发的赵诗雪叫了声:“风大哥!” 风满楼侧身向她看去,只见她那白皙的脸蛋儿早已泪流成行,心下怜惜不已。 赵诗雪哽咽道:“活着回来!” 风满楼心中激荡,重重地点了点头。 赵诗雪最后低低地道:“我等你!” 声音虽小,风满楼却还是听到了,刹那间绽开笑容,心下释然,对她灿然一笑,再无牵挂,飘然飞身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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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楼如何不知这一步跨出去,以后的江湖路便截然不同了,会被很多人认为或传为武林公敌。今后不论行走何处,都会困难重重,更需步步小心,说不定哪天便会被堵在客栈之内被当作武林一害而被人除去。但他心地坦荡,秉承一颗侠心,虽万千人指责亦不惧怕。 果然,他甫一上台,下面早已骂声四起。 完颜彩凤却对他一笑,赞道:“这才是大英雄、真豪杰,比下面那些自诩为什么侠、什么豪的强千万倍!” 紫云道人骂道:“呸!卖国求荣的小贼!快过来,让道爷一剑结果了你,也好为武林除掉一害!” 完颜彩凤道:“这道爷好凶。适才想杀我,现又想杀你。看来你不跟他打一场是不行了。” 风满楼道:“郡主好手段!让在下所做之事为送你安然回去,虽未指明要跟这为阁皂山的掌门人一战,但为了安然送你回去,却不得不与他一战。战罢还要想方设法送你回营。虽是一件事,却要做许多事来完成这一件事,当真多智!” 完颜彩凤笑道:“你不也不笨嘛,一语便道破其中利害。我若只让你替我打一场,就算你赢了这位道爷,说不定还会有人生出别的什么幺蛾子来。到时候没人帮我,我又如何能安然回到金国大营之中?既知如此不易,那你为何还答应我?” |
风满楼转身面向台下,抱拳一礼,正色道:“前些时日,风某被这位完颜郡主擒住,答应替她做一件不违背本心的事之后,才侥幸逃的性命。今日风某上台,并非单单是为了完成当日的承诺。这位完颜郡主作为金国的观礼大使,又深得金国皇帝疼爱,若此行遇险,非但华山一派面临困境,便是许多无辜的百姓也会遭受战火之苦,于我大宋边境亦有危警。在下不才,虽武功低微也不得不出手阻止。” 台下也并非无人想到这一点,但江湖中人心叵测,有信者,也有不信者。心智禅师、了因师太听罢微微点头,心中赞赏。但玉霄殿内多有陈元微带来鼓动声势的江湖宵小,不给他分辨的机会,大声咒骂,更加助长了众人心中的疑虑之情。陈玄真也不想强自出头,为这个女子得罪天下武林同道,见有人上来解围,默默退至一旁,静观其变。 紫云道人喝道:“小贼!想卖国求荣,甘心做金国的走狗,就别往脸上贴金了!我只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别目中无人,哪里像你说得那般要取她性命?你打是不打?若是不敢,就乖乖滚下去,你的主子可不会养一条不会咬人的狗!哈哈!”台下众人也多跟着大笑起来。 风满楼朗声道:“既然不免一战,在下便领教道长高招。”转身对完颜彩凤道::“刀剑无眼,还请郡主到台下观看。”见台下众人犹在哄笑,乱作一团,嘴唇微动,低声道:“我打不过他的,你借机先走。” 完颜彩凤对他笑了笑,却没言语,转身走到台下过道处站定,也不理会众人的谩骂,只嘴角含笑,静静看着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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