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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小说]长篇武侠小说《绿苑逢春》[第4页] |
作者:倚月_____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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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那女子说她名叫翁漓,但这好像跟她接下来讲的故事没有什么关系: “从前,就是在你没出世的从前……” 她似乎……把我们当成她的孩子了…… “慢!”卜渊不禁失笑道:“我们不是你的孩子啦!” “哦,那重来好了。”翁漓道,“从前,就是在你们没出世的从前……” “……”卜渊只嘀咕了一句:“我们真不是你的孩子。”后,扯出了一个笑容“算了你请继续。” 在那个从前,有一汪清泉,它每天的任务就是不断地滚来滚去,滚来又滚去,不停地滚呀滚呀,重复着滚。你猜它会不会觉得枯燥无聊又孤单寂寞呢? 花花师姐似已投入了这个故事:“不会吧?它每天只顾着滚,一定没有发现生活中的其他乐趣,只觉得生活的乐趣就只有滚。我记得我小时候能玩一天的泥巴,要不是师父嫌弃的话。” 是呀,那汪清泉就是这么想的,它非但不觉得无聊寂寞,而且还觉得很快乐。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有一天,一块脏兮兮的小石头落入了清泉里,把它原本的生活改变了。 要知道,这泉水原本是那么的清澈,而那小石头又是多么的脏。 花花师姐:“那小清泉会不会嫌弃小石头呀?” 没有,没见过世面的清泉又怎么会嫌弃小石头呀?它觉得小石头脏是脏了点,但很可爱,可以交个朋友。再说了,它可是会滚来滚去的清泉嘛,“小石头,让我来为你冲洗掉你的污垢吧!” 之后,它的滚来又滚去变得非常卖力,“滚呀滚,我要让小石头更快干净起来!” 花花师姐十分配合地:“可水流这么急,小石头受得了吗?” 是呀,小石头是受不了的。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清泉愉快地为小石头冲洗,见它身上的污垢越来越少,可别提那是有多么兴奋啦! 只是,它只想着把小石头身上的污垢清洗掉,并不知道,小石头的污垢根本不止在外表,它的脏,是出自于它的内心的。 不过,清泉后来知道了,因为小石头经不起长久的冲刷,有一天,清泉在一次使劲地在它身上滚的时候,它忽然被滚了个粉碎,它内里的脏东西全散了出来,把清泉也染污了。 忽然死去的朋友,忽然被染污的身体,让原本无忧无虑的小清泉再也不能快乐起来。 直到后来,一只高贵的白天鹅来到了泉边。 这个天鹅好美呀,身上的鹅毛又是多么的洁白无瑕,清泉看到白天鹅的第一眼就好想跟它做朋友,可是,清泉再也不是以前清澈的清泉了,它自卑了,它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美丽高贵的白天鹅。 但是,白天鹅不介意,“我们做朋友吧?我想喝点水。” “可这里水脏。” “没事,我不介意。” 就这样,它们成了好朋友。白天鹅每天都来喝水,陪清泉说话,看它滚来又滚去。 渐渐地,清泉走出了以前的不开心,又变回开开心心的小清泉了。 直到有一天,白天鹅向小清泉道别:“小清泉,我要走了,我要去其他地方,再见。” 白天鹅离开了,清泉没了它的陪伴,很难过。它又返回了原来滚来滚去的生活,只是,它不再快乐,而是觉得枯燥无聊又孤单寂寞…… 直到有一天,白天鹅又出现在它的身边:“小清泉,我回来了。” 故事到此为止。 我看了看天色,估计离天亮还远着,可翁漓的故事就这么讲完了,实在不够渡过这漫漫长夜。 重点是,我好想不怎么听得懂她的故事,我感觉怪怪的,这仿佛是在说她自己的故事。 故事的结局也怪,我觉得最后是那白天鹅并没有回来。 我原以为她会讲什么凄美的爱情悲剧,没想到竟是这么奇特的一个故事,我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其实,白天鹅是不是没有回来?”花花师姐和我所感觉的一样。 “不是的。”翁漓道,只是,她的语气不是很坚定,而且是很明显的。 她之前所说的负心汉和这白天鹅有关吗? “那么,还有其他故事吗?现在离天亮还早着。”花花师姐道。 “小妹妹爱听我讲故事吗?” “唔,我算不上小妹妹吧?”花花师姐道,“还有,如果不介意的话,告诉我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翁漓笑着摇了摇头,“我的事情和你们无关吧?等天亮了,我带你们出去吧。至于故事,你们还想听?” 花花师姐:“嗯,反正也是闲着。” “好” |
实在难以接受第一人称。。 |
顶! |
第七十五章 之后,翁漓又给我们讲了个故事。可能终于意识到我们不是她的孩子,她就没有讲类似于之前的故事了,而是讲了一个传说: 你们听说过泯愁草吗?据说可以把已逝之人的魂魄留住,泯除逝者亲友的哀愁。 传说泯愁草生长在树林最幽暗的地方。这源于一名换作泯愁的盲女,因为她看不见,她便认为这个世界是黑暗的。不过,泯愁并不是一个黑暗的姑娘,她平时对人很好,是个单纯又好相处的姑娘。 因为天生的眼盲,她活了那么多年来,眼前都是黑茫茫的一片,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人后,她的说法是,在眼前的那片黑茫茫里,出现了光,一闪一闪的,橙红色的火光。 这道光是她世界里唯一的一道。 她的这道光是一个唤作“黎”的青年男子,据说是哪个部落长老的孩子,但对于那个部落的人来说,他并不是“光”,而是一个天生白发的异类,周围的人都不愿意接近他,从而养成了孤僻的性格。 被人们孤立了那么久的黎,有那么一天,有个女孩主动走过来,告诉他,她活了那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了光,而他就是她看到的光。 后来,泯愁也成了黎生命里的光。 泯愁说,她看到的光是橙红色的,她的世界多了一种橙红的颜色。 其实,这世界还有很多种颜色……黎看着她,一直很想让她也看看这个充满色彩的世界,一起去看青葱的山林树木,去看蔚蓝的天空上漂浮的洁白云朵,去看日出日落的渐变颜色…… 他还想和她走过好多地方,去看好多不一样的风景。 黎想治好泯愁的眼睛,四处找寻办法,却被一个巫祝欺骗了。 巫祝看上了黎体内蕴含的神火,给了黎一件草披风,要他在下一次降雨时披上它来找他,他会设祭坛,然后让黎端着木碗去跳祈神舞,跳完之后把盛满神圣恩泽的水给泯愁喝下,就能恢复光明。 事实上,巫祝设下的祭坛是要抽取黎体内的神火而已。 可是,当雨天来临,黎披着草披风在祭坛前跳祈神舞时,天上忽的一道雷劈了下来,正好劈到了巫祝作法的祭坛,把整个法术扰乱了,导致了这场雨把黎体内的神火直接浇灭了。 巫祝什么也没得到。 黎满怀欣喜地把那碗雨水递给泯愁喝完后,奇迹也没有发生。 但是,事情并不是那么无波无澜——黎体内的神火是他的元神所在,熄灭了后,黎的身体变得虚弱起来,再到终于有一天一病不起。 最终,泯愁世界里的一道光熄灭了,她眼前又落入了一片茫茫无尽的黑暗。 泯愁失去了她的光,悲恸不已,抱着黎的尸首四处找寻起死回生之法……直到尸体开始腐败,她终究也没寻到,她只得一点一点地挖起坑来,让她的“光”能安安稳稳地长眠。 随着一点一点的土慢慢填上,埋好,泯愁衣衿前已经湿了一大片。 原来失去是那么令人难过的事情。泯愁想着,在埋葬黎的地方种下了一棵灵草,想着牵引黎的魂魄回家,能陪一陪她。 随着灵草的成长,黎的魂魄留了下来。 泯愁知晓了失去一个人的滋味后,觉得这灵草应该能帮到不少人,能帮他们减少一点苦涩滋味。 于是,她以自身的血肉,在树林最幽暗的地方种下了这种灵草,名为泯愁草。 在施法前,她也在埋葬黎的地方种下了一棵灵草,那是属于她自己的。 那天,念完“以我血肉之躯,铸万世无忧之灵草”后,她喃喃了一句:“灵草,记得带我回家……” “你找到这种草了?”花花师姐问,“你用它留住了你的孩子吗?” “那只是个传说罢了。”翁漓如此道,“那哭声不过是我所布下的机关运作而起的。不过,如果这也算留住的话也挺好。” 之后花花师姐和翁漓谈了些什么我都没怎么听了,随便找了棵大树就靠着想睡,但想想又觉得不妥,又强撑着把眼睛睁开了。 这时,大师兄凑了过来,轻声地:“现在离天亮还早着,你要是想睡就睡吧。” “可是……” “别可是了,有我在。” ……有大师兄在旁就是有保障!这一刻我感到了爆棚的安全感! 可就在我正要愉快地进入梦乡的时候,翁漓所说的一个词却引起了我的注意:“萧罗门。” 这一下子,我睡意全无了,原本也在打瞌睡的卜渊也猛地清醒过来。 翁漓见我们反应如此之大,笑道:“怎么?你们认识萧罗门?” 宓罗门,萧罗门,只差一个字,巧合吗? 我拉了拉大师兄的衣袖。 大师兄轻声道:“听说是宓罗门分出来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好像有戏。” 接着,花花师姐直接对翁漓道:“没听说过,那是什么?” 翁漓:“你知道宓罗门吗?” 花花师姐:“知道,听说过。” 翁漓:“萧罗门是宓罗门分出来的。对了,你还想知道更多吗?” 这句话我感觉怪怪的,但翁漓本身就很怪,奇怪的人说出奇怪的话,反倒不奇怪了。 花花师姐:“想,怎么了?” 翁漓:“有条件,就是你们帮我去找一个人。” “什么人?” “他的名字叫做白玉石,就在这丛林一带,离这里也不远,只要往南走出这树林,就能看见在瀑布之下,独木桥边的木屋,他就在那里。” 她知道得这么清楚为何不自己去找?之前的戒备感一下子又回来了,我不禁精神聚集起来。 翁漓许是察觉自己措辞不够完美,便补充道:“那桥是独木桥,我不习水性,所以拜托你们了。” “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天亮了就给我一个答复。”翁漓道。 花花师姐见状,拉上卜渊靠过来我和大师兄这边,轻声问:“现在怎么办?” 大师兄:“她的情报或许真的对我们有帮助,可问题实在太多,我觉得我们可能暴露了。” 我觉得找个人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主要的是不知道为何要找,翁漓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卜渊:“要不先答应了?打不来到时候见招拆招。” 大师兄:“你们觉得她会说真话吗?” “可能吧。”花花师姐道,“至少不是全篇谎言。 大师兄:“首先,不知道她的目的,其次,就是把人找回来了,万一她全篇谎言又该如何?” 卜渊:“那你觉得她有木有说过一句真话?” “有。” “那姑且一试吧!”卜渊倒很豪气,“也许她所提供的信息未必真能对我们有帮助,至少也可以作个参考嘛!” “而且我们也不弱啊,找个人不至于被吃了吧?”卜渊笑笑,“再说了,你不是说有你在吗?”他看向大师兄。 “你以为我三头六臂会上天下地?”大师兄无奈道:“谨慎行事。” |
这个故事,好凄美 |
走散的那个瞬间很模糊,场景有点相像不出。 |
这段时间没咋在吧,你这小说,何时更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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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一下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 最后,我们决定先答应翁漓的条件,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天亮后,翁漓带我们走出她布下的阵,而我们正要去帮她找人的时候,她忽然追加了一个条件: “慢,你们得再答应我一个条件,完成后我才把你们想知道的告诉你们。” 她轻笑道:“你们留下一个人陪我。” 这是要留人质啊!以防我们一去不返。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可我觉得她真的知道些什么,也只好先看看这陷阱挖得如何了。 翁漓用目光打量着我们,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就你吧,良家少年,长得挺清秀的。” 我随即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大师兄便道:“不行。” 翁漓:“怎么?” 大师兄认真道:“我有责任要看住这几个孩子,一个都不能有事,不能随便就把他们交给陌生人。既然是答应了你的要求,我必然会做到。” 翁漓倒也淡定:“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失信了,我找谁理论去?我瞎等的几个时辰又找谁赔?” “绿苑,连愈。”大师兄报上名号后,我见翁漓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好,我便在此等候。” “走。”大师兄对我们道。 走了一段路,卜渊总算忍不住笑了出声。 大师兄看也不看他一眼,“姓卜的,你笑什么?” “你觉得我真能算得上‘孩子’吗?”卜渊笑得肩膀都一抖一抖的。 “哦,孩子乖,别闹,等我有空给你买根糖葫芦。” 卜渊:“……” 花花师姐也爽朗地笑了几声,然后道:“这是个圈套吧?我们真的要照着翁漓的去做?” “我们就依着她指引的路线吧。”大师兄道。 “啊?她那么多破绽!”我和花花师姐都感到惊讶。 “就是因为破绽太明显了。”大师兄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么,你觉得一个破绽过多的人给一个正常人指引路线,那正常人的智商还安在的话,会不会依这个路线?” “必然不依啊!”我说,“他会去找其他路线。” “我想那翁漓也不是个那么单纯的人,该不会犯这种错误,她是故意露出破绽给我们看的话,她所指引的那条路才会是明路。” “那也有可能是她预料了有人会这么自作聪明,偏偏就指了条暗路让我们走。”卜渊道, “是啊。”大师兄摊手道,“所以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不过,与其在此纠结,不如直接往前走,事实真相究竟如何也只有走到了才能知道。”大师兄说,“既然已经有人给我们指引了方向,又何必再费心思绕其他路?” 因此,我们便依照翁漓给我们的指引,往南走出树林,看到了悬挂在高山上,飞流而下的瀑布气势磅礴。 这一路来都没碰到阻碍,反倒是到了此处,我才察觉有不妥当。 这里的空气不太正常,不是在这环境下该有的清新。想着,我就扯了块面纱戴上,然后横起竹笛观察周围动静。 相比起我的被动,卜渊就主动得多了,只见他戴好面纱就抡起重剑往周围可藏人处猛砸,才眨眼的功夫,自我们所站位置散开方圆百尺,此范围内的草丛尽毁,地面也凹了好几块,大有横扫千军之势,而卜渊称此式为“剑绝八方”。 大师兄等卜渊砸完后,就走向一个被毁的草丛,用剑撩了几下,“当!”地一声,一块铁片掉了出来。 “机关?”我问。 “不止。”大师兄说罢,用剑撩出来一段血淋淋的蛇,这蛇的蛇皮鲜艳多彩,应是一条毒蛇,只是它已经被砸死了,血肉模糊的像被手艺不精的师傅剁了肉饼…… “毒气应该是从机关散发出来的,只是这机关被砸得太碎,已经无法推断结构。”大师兄道。 花花师姐听罢,走到另一处被砸毁的草丛,用短棒扫出几段蛇肉饼和一些铁片,“哎?又是碎得超严重的!” 大师兄意味深长地看了卜渊一眼,随后又道:“至于毒蛇,有可能是用来推动机关,又有可能是配合机关,伺机攻击我们的。” “不过,现在它们都没用啦!”卜渊自豪地。 ……看来他根本没把大师兄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当一回事。 但大师兄也没说什么,他转头就去翻找看看有没有尚算完整的机关,说是要看看这些机关构造是出自什么人的手笔,有什么目的。 我也是挺佩服卜渊的,他不是那种粗犷彪悍的猛男,身材和大师兄差不多,但甩起重剑却毫不含糊,要比很多看起来长得很结实的人厉害,出招也够快,力量也猛,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眼下周围的草木都被打得残的残废的废了,一眼望去尽是破碎的机关铁片。 “不知道这里还埋藏了多少这些东西。”卜渊把重剑收回来时,我看见这剑锋上还沾了些血迹。 “还有蛇。”我说,可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周围都是! “这里都是花花草草,不知道都藏了多少蛇。”卜渊把重剑的剑锋插地上泥灰里擦了擦,再拎起来,“我到处走走,你们可得小心些!” “嗯。”我点点头,可随即我见身旁的师姐也拎起银月棒跟了上去,临走前还拍拍我的肩膀,笑道:“我跟去看看,小青砚你怕蛇就呆这儿哈!” 我:“……” 随后,我感到有些异样,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冰凉冰凉的,本要自然地起脚踢开,但忽然想到那几段蛇尸,心马上就提起来了,屏住呼吸,小心地低头看——我忍不住吸了口冷气,真的是那种鲜艳蛇皮的蛇! 这时,这蛇盘上了我的腿,吐着血红的信子,睁着血红的眼睛,盯着我看,渗人的很。 它该不会要咬下去吧?我额上顿时冒出汗来,我没遇过这种情况,一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一竹笛招呼下去,可打不中要害,它一下子缠上我的竹笛怎么办?我又没戴护腕或手套,一口咬下来,中毒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蛇现在也没要继续往上爬的意思,毕竟隔着裤子爬的不是很舒服吧?但尽管如此,我还是感觉到它越勒越紧,纵然它是冰冰凉凉的,可我没能感到丝毫的凉快,反而冒出更多的汗。 我不敢作什么动作,就连呼吸也放得非常缓慢,心里害怕这蛇,不知道它要做什么,会不会饿得太厉害一口咬下来,这种感觉十分不好受,心里“呯呯”地跳得厉害。 终于,这蛇看起来是耐不住了,嘴慢慢地长大,我知道它要咬下来了——或许是人的本能,在这危急关头,我迅速转笛运功转起叶舞,许多叶子瞬间“呼啦呼啦”地向那蛇身打去,可终究躲不过那一口的咬…… 我只觉得腿上一阵刺痛,接着便发麻了。 我知道我中蛇毒了,可现在首要的是甩掉这条还缠在我腿上的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起手就给它脑袋上一记竹笛,可这蛇见我发动攻击了,也不再客气,虽挨了几下,但越勒越紧了。 我一时之间想不到办法,甩又甩不掉,打它又打不走(天,这什么蛇啊?那么粘的吗?) 就在我一脑子思想斗争时,我就感觉到腿上被某种气劲所震,被划了一道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已经有些麻木了吧,也不是很疼——可我想实际上是非常痛的,因为我回过神来一看,那蛇已经掉在地上了,被劈成了几段,其中一段还被劈成两半,鲜血淋漓。 其实我那腿上也差不多吧。 “怎么样?”过来的是大师兄,“刚才怎么不吱个声啊?有没有被咬到?” 我头有点晕,不太舒服,就懒得说什么,只朝他点了点头。 “被咬到了?” 我又点点头。 “……”大师兄就扶我到一边休息,然后冲着正在用“剑绝八方”砸蛇群的卜渊——美其名为在弄椒盐蛇段,“萝卜,你有没有带药包?” ……萝、萝卜!?唔,他那一身红倒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 “啊?”卜渊再砸死几条蛇后应了声,随后扔了一个包裹过来,继续砸不知从哪来的,越来越多的蛇。 大师兄一手便稳稳地接过包裹,几下子打开,翻了片刻,找出来几个小瓶,我还没看得清楚是什么,他就对我道:“得先把毒血放出来才行,忍着点。” 我再点点头,心说我挨了你那都能劈死蛇的气剑都不怎么觉得痛了,放个血也没什么。 果然,我看着腿上被蛇咬到的地方开了个更大的口子,血不断地涌出,地上很快便是一大滩血,而我却感觉不到什么,只觉得地上那滩黑红的血有点可怕。 “那是什么蛇?”我问大师兄,这声音一出口,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听起来这么虚?跟只弱鸡似的,可我真的没事啊?只是头有点晕罢了。 “莱田。”大师兄正在为我处理伤口,头也不抬地应道。 莱田?这名字我听师父说过,他写出来的时候我还看成了“菜田”。师父说这种蛇时人为的驯养出来的,最初是为了保护田地庄稼,有老鼠出没的时候,饲养者便将这种蛇放出来,“莱田”这名号也是因此而起的—— 最初原是“不莱田”,后来觉得三个字喊起来太麻烦(这是有多嫌麻烦?),渐渐地便演变成“不莱”或者“来田”,可是“不莱”,“不来”,怪怪的,后来就都变成“莱田”了。 这种蛇是种毒蛇,虽是毒性一般,但饲养者为了不让它毁坏庄稼,就把这种蛇训练成“一击必杀”,凡有老鼠,莱田都会瞅准时机,准准地往那老鼠咬上一口,那老鼠就必死无疑了。 当然,现在的莱田不只是个看庄稼的了,所谓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人用它来守庄稼,有人却瞅准了它那“一击必杀”,用来做点“别的事”。 师父说据他所知,饲养莱田作为武器的,规模较大的江湖教派有三个,分别是环蝶山,沼中教以及冥火教。沼中教以及冥火教距离中原可谓是远在天边,理应不会闲得无聊过来插一脚中原的教派纠纷的。 那么,现在伏击我们的很可能就是环蝶山。 环蝶山!?那是一个中原的门派,我对他们不太了解,听闻有许多奇人异事,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和我们绿苑是没有过节的。 “是环蝶山?”我问,声音和刚才差不多的弱鸡感觉,但我自觉得应该没什么大碍,因为此时我的感觉也回归了,腿上的疼痛越发地厉害。 “有可能,不过这些机关构造倒像是宓罗门的。”大师兄道,“我帮你简单地处理了蛇毒,现在应该能稳定下来,但回去还是要看大夫。你现在休息一会儿,我过去帮忙。” 随后,他站直了身子,握起了有刚剑,顷刻间散出数道气剑,正要提剑上前斩蛇段时又回头看了我一眼:“还有,你先别说话了。” 我心里一惊,难不成开口说话还能诱发蛇毒不成?于是我歪了歪头,疑惑地看向他,不料他却是淡淡一笑,“其实没什么,就是你现在这声音听得我难受。” 我无言以对,只看着他提着有刚剑往那蛇群里就是一式“连剑诀”,伴随着迅速飞出去的气剑,一剑接一剑,招招迅捷如豹,所过之处无不泛起血光。 有大师兄在,应是没问题的吧。我看着大师兄和卜渊互相配合着抵御莱田,片刻,我才察觉到一点——花花师姐呢!? |
第七十七章 我顿时觉得心里慌乱了起来,师姐不是跟卜渊去走走了吗?可我看往卜渊所在的方向,也没有发现师姐的踪影。 我便站起来四处张望,试图找寻师姐的身影。这里又是蛇又是机关的,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起身,也到处走走看看。 这里附近因为草木都被卜渊摧残了,视野还是清晰的,我看不到师姐的身影,就只好深入草木茂盛之地找找。 终于,我在远处的草丛中发现了花花师姐的背影,依旧是宽松利落的淡青色短衫和大粗麻裤。我才舒了口气,上前唤她,可她头也不回地应了我一声后,我的心又被揪了起来——我感觉不太妥,似乎……不会吧? “师姐,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没事吧?” “没事,我在研究机关呢!”对方应道,依旧没有看我一眼。 我心里不知怎的有种被火烧的急,有种冲动想把她转过来,看看她到底怎么回事,抑或只是我想多了。 犹豫了片刻,我伸手握住对方的手,我感觉她的手轻颤了一下,似乎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这感觉不太对劲啊? “师姐,真没事吗?能不能看我一眼?”我说。 对手似是无奈般地,转过身来看着我。 这是花花师姐的面孔没错,不过她给我的感觉不太对。她的眉宇间没有那种要溢出来的豪迈气,而且,她的嘴角并没有上扬,这不是她的风格。 这是易容的,我心里冒出这个想法。花花师姐很可能已经出事了,而且一定和我面前这人有关。 恼人的是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花花师姐的情况,自己又和大师兄、卜渊走开了,也不知道这人想做什么,如果贸然揭穿她,可是很危险的。 “怎么?”她发现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微微皱眉。想来她也察觉到我可能识破她了,为了安全起见,我立马笑得灿烂,“没,师姐没事就好,我以为出什么事了,在担心呢!” “嗯,那你帮我看看这个机关?”对方笑着捧了一个圆盒状的铁器,递给我。 我瞬间想出这机关会飞出利箭、爆出火焰等多种画面——她不是花花师姐,看着她的笑容,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我怕她察觉我识破了她而后直接撕破脸皮对我动手,但她呢?她要对我不利又为何特意易容成花花师姐的模样,不直接动手?她在计划着什么。 她会不会也怕被我识破而坏了她的计划? “师姐,我又不懂这些,你也知道的啊!”我装作很自然的样子,尝试作一个比较天真的表情,“要不问问大师兄吧?”找大师兄是个好主意,大师兄在,她撕不撕脸皮也没什么所谓,可惜她不会蠢到同意这个主意。 果然,她停顿了片刻,笑道:“不必了嘛!你试试看,很简单的,我刚才看过,很好玩的!” 这临时扯的理由也太扯了点吧……我心想着,脸上仍保持笑容:“师姐,不如我们先去大师兄那边,免得他担心,至于这机关,既然拿得动,而且师姐觉得好玩,那就带上它过去,也让大师兄玩玩。” 我自以为已经很配合她了,可她还是停顿了许久,笑容有点僵硬。 许久,她都没反应。她会不会自知瞒不住了,犹豫着要怎么干掉我?溜吧?可这里离大师兄不近,我忽然跑开的话,她肯定会追杀我。不管怎样,她手里捧着的机关绝对不是好东西。 既然她准备要撕破脸皮了,我也没什么好伪装的,想着,我握紧竹笛,蓄好力气,忽然狠狠地朝那机关打去,那人显然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出,没有反应过来,手上的机关“呯!”的一声后,最外层的铁片开始迅速脱落,露出来的是一大排箭头状的锐利刀片,未等我做好准备,这些刀片就“嗖嗖”地射了出来,如同仙女散花般射向四周。 我躲挡不及,前胸、双手皆落下细细碎碎的伤,幸好这些刀片力道不太大,入肉不算深,我折腾几下就把它们弄掉了,起初不怎么觉得痛,但当我把刀片都弄掉后,痛感一下子就来了,伤口都火辣辣的疼,又如被蛇虫啃咬一样。 我看了看原本干干净净的衣袖,现在鲜红鲜红的一大片,完了,没法洗了。 那个人也是没做好准备,被刀片划到后竟把机关摔地上打算作闪躲,仍是及不上刀片发射的速度,现在机关的攻击是完了,她和我差不多狼狈。 “你做什么?”她拍拍肩上的灰尘,不高兴地看向我。 “这就是你所说的好玩么?师姐?”我冷笑,语气极其不友善。既然她也是伤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我师姐在哪?”我站直身子,把竹笛横在身前,收了笑容,不悦地直看着她。 “就算我不是你师姐,你也不至于这样吧?弄个两败俱伤,何必呢?”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竟是一把男声!那人说罢,我看着他伸手往耳前一摸,一拽拉,撕下了脸上的一层面具,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孔,秀眉,桃花眼,额间一点朱砂,橙红色的。 “那是你自己的机关,反过来怪我了?”我说,“我师姐在哪?” “不告诉你。”对方道,“凭什么要告诉你?” 听罢,我就奏起叶舞,抡起竹笛向他扫去,他没还手,只是闪躲、后退、闪躲、又是后退。 偏偏就是后退?不好!待我意识到“陷阱”这两个字后,我已经到了那桥边的木屋前。 “欢迎来我家。”那人笑道。 “什么?你是……”我惊道。 “白玉石。”他笑着,“来吧,你很快就能见到你师姐了。”随后,他起手掐了个诀,顿时,瀑布的水飞卷而来,气势磅礴,我根本无法抵抗,伴随着身前一阵剧痛,头脑发热,迎面而来的水令我不禁闭上双目…… 等我睁开眼睛,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冲撞了多少次,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小青砚……”一把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只是听上去很虚弱,“是你吗……” “师姐!”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转身往后面望去,只见黑漆漆的一片,根本找不到花花师姐的身影。 我意识到这可能是白玉石的“家”,我用手触碰地面,是冷冰冰的地板。我找了找身上,火折子不见了,很可能是被冲走的。没办法,我只好摸黑去找花花师姐。 刚站起来,却一个趔趄,我好像被这水流冲的力气都没多少了…… “小青砚……”花花师姐的声音听上去非常虚弱,不管了,师姐要紧,我硬撑着,扶着可扶的诸如柱子之类的,“师姐,我在这里,你在哪?” “不,别过来。”不料,花花师姐竟是这么说道。 |
第七十八章 “怎么了?师姐?”我问道,同时也没有听话地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前摸索。 因为我听得出来她的声音很虚弱似的,听着心里不舒服,我能理解大师兄的感受了。 所以,我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精神一点。 “师姐,你在哪?我过来找你。” 我摸黑着往前搜索,走着走着,踢到了一种滑滑的疑似长条状的物体。我毫无准备的差点让它吓得跳起来,等我缓了几口气后,我忽然发现在这一片漆黑之中,多了一双血红的眸子,眸子里正映照出我的面容。 我意识到这就是莱田! 它就这么看着我,没什么反应。我心里就郁闷了,这莱田难不成都是反应迟钝的?怎么总爱看着人许久都不动呢? 不过,看来它肯定不怕水鬼就是了——从它的眸子里,我整个人都很狼狈,湿漉漉的,头发也垂了下来,湿哒哒的还滴着水珠,应该和水鬼差不多了。 “莱田,过来,乖,别咬人。”这是花花师姐的声音,更令我惊讶不已的是正看着我的莱田竟听话地不再看我了,“嘶嘶”地不知走哪里去了,我反应过来它应该去找花花师姐,马上追着声音走去。 接着,我又踢到一条滑滑的东西。唔,好像不止一条? “你怎么还是过来了?”花花师姐无奈道。 “因为我担心你啊!”我理所当然的,“师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我真的没事……只是,你真的想知道?”她说,“我怕你的小心脏承受不了。” “嗯,我想知道。” “你先走开一点。”她说,随后,“啪!”地一声,好像把什么东西抛过来摔地上了。 我弯腰往地板上摸索,摸过好几个滑滑的物体后,总算摸到了那个东西,疑似火折子,我就试着把它亮起来,顿时,一点火光亮出在我眼前,照到这地板上,我瞬间头皮都炸了! 这地板上,竟是密密麻麻的莱田蛇!许多盘缠在一起,看见我手上的火光后,又有许多的不断地往后挪动…… 我小心地把火折子往前伸了伸,照到了前方更多的地方,接着,我不禁屏住了呼吸: 花花师姐正坐在墙角,浑身湿漉漉的,身边围了许许多多的莱田!甚至她手上还抱着一条! 我倒吸一口凉气,无法相信自己所见的:“师、师姐?你……” “你现在知道了吧?”花花师姐扯了扯嘴角,“怎么样,你的小心脏还好不?” 我的头皮都要炸了!手上的火折子不断地在抖,那火光一晃一晃的导致花花师姐都叫我别晃了,晃得她眼花。 “你站远一点,它们怕火。”她说完,还抬手摸了摸一条莱田的头,很是温柔。 我师姐,为了才认识没有一天的蛇叫我走开…… 我懵了,“师姐,你抱着的是毒蛇。” “我知道。” “那……”我问,“你有没有被咬到?” 她摇摇头,但我见她脸色苍白,再想问些什么,她却开口道:“我不想说话,你去找找出口呗?” “对了,别伤害这些蛇。” ……是你师弟怕这些蛇伤他吧。 于是,我拿着火折子尝试找找这地方的出口,火光照照前方,又找找脚下所踩的地面,以免又踢到莱田。不过确实也奇怪,莱田并没有要攻击我们的意思,见着火光便退开让出路来,这乖巧模样相比起刚才咬我的那条莱田,让我怀疑它们到底是不是一个品种的。 几番摸索,我只得这是建立在水源附近的小室,因为**近一堵墙壁时听到了水声,这水声听起来水流挺急的,还有几分熟悉,我仔细想想,这竟是我走出树林后所见的那条瀑布! 这由始至终都是个圈套吧?我也踩进他人布下的陷阱里了,而且越陷越深——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答应和翁漓去找白玉石,接着遇到机关和毒蛇,毒蛇不知从何而来,越来越多;花花师姐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里来,这里莱田很多,却都听命于她,并不伤人;白玉石易容成花花师姐的模样引我至此……为什么? 我问自己,最初的步骤会是关键吗?最初为何答应翁漓——萧罗门? 大师兄说萧罗门是宓罗门分出来的,这一连串的事件与宓罗门有关!?看来我们在想办法对付宓罗门的同时,对方也在算计着我们,也不知道二师兄那边怎么样了。 洞世大师给我们的方法是“移影移魂”,利用方术制造出先前被二师兄所杀的那个宓罗门大堂主的影像,并授予二师兄操纵影像的方法。 只是,毕竟我们都不熟悉这个大堂主,只能造个大概模样,近看的话便会发现异样。 因此,只身去引宓罗门这个任务虽然凶险,却也只能是二师兄一个人去。 用大师兄的话来说,以二师兄的身法,若他不犯“倔”的话,大多数情况下都能进退自如的。 所以我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处境吧。我摸着硬邦邦的墙壁不禁苦笑,以我现在的状态,把这墙打穿的可能性太低。 可是,这里似是密不透风的……不对。且莫论莱田能不能在此存活,如果莱田都是同一人驯养的话,为什么外面的那么凶残,这里的那么温顺?外面一套,内里又是一套? 会不会……白玉石的本意并不是要伤害外面?只是想引外面到这里来?我忽然冒出“做戏”这个词,他是做戏给谁看?和宓罗门有关吗?对了,方才大师兄才跟我说外面那些机关构造似乎是宓罗门的手笔…… 未等我细细思索,“呯!”地一声,伴随着忽然刺入的阳光,我只挡了一下便循着阳光望去,这里有个开口,开口上立了一道被阳光拉得修长的人影。 是白玉石。 与先前不一样,他本就染了血的衣裳又添了些许血彩,嘴角有血迹,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也不一定,或许他又拿机关坑人不成反被坑呢? 不过,他应是从打斗中脱身而来的,只见他喘了几口气后,直了直身子,理了理他一头散下来的乌黑长发,用两条水蓝色的流苏绳子绑好,而后,吹了声口哨。顿时,原本安静的莱田们都“嘶嘶”地快速朝他涌去。 花花师姐就被惊醒了,走了过去,“怎么,打不过了是吧?” 对方戏谑似的:“打得过你就是了。” 我感到奇怪,这又是怎么回事?我走近一些,发现花花师姐身上也有不少伤,看来他们之前交过手。 “还有,你别忘了,虽然你能操控它们,但我才是它们的主人。”白玉石笑了笑,“你猜,打起来的话它们会站在哪一边?” 花花师姐冷哼一声,“我们不是你的棋子。” “可我是在保护你们。” ……我不禁看了看我身上的和花花师姐身上的伤,保护我们?你是认真的吗? “不需要。”花花师姐冷冷地。 接着,直接白玉石起手掐了个诀,顿时有水流从开口处涌了进来! 我明白了!这里是那瀑布的后面啊! 我不能看着师姐被打,立刻冲了过去,挥着竹笛和火折子挡了几下水攻…… 之后,我无奈地扔了被冲坏的火折子。 “你想怎样?”我拨开沾水后贴在眼前的头发,拿竹笛指向白玉石。 “你们乖乖地呆在这里,明天我放你们走。”白玉石倒也淡定,一抬手便停下了水流的攻击,那双好看的眼睛漠然地看着被水流冲刷得狼狈不堪的我们,“还有,最好你们把外面那俩疯子也拐进来。” “为什么?”我晓得他口中的疯子指的是捣鼓椒盐蛇段的大师兄和卜渊,而根据刚才花花师姐和他的对话,可知他打败师姐后把师姐关进这里。然后又把我引来这里?那么,根据他方才是易容成了师姐的模样来引我过去的,我也大概懂得为什么师姐会走失了。 而后,他还不满足,想把大师兄和卜渊也带进来,但他打不过他们,也就导致了他现在这一身的血迹。 “你们不需要知道为什么。”白玉石道,“你们选吧,自己去把那俩疯子带进来,还是给我作人质?” “一口一个疯子叫得挺过瘾啊!”忽然一声巨响,白玉石身后的开口裂了开来,接着就是粉碎,一下子阳光都照进来了,整个空间变得明亮起来,外面一道道水幕反照着金灿灿的阳光。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把锋利的剑就架到了白玉石的脖子下。 那是有刚剑,正反着阳光,平静地在白玉石身前,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微风吹动,白玉石耳前乌黑的碎发扫到剑上后立刻就断掉了。 接着,又是一声巨响,数道强劲的气流袭来,纷纷切向地面上的莱田,瞬间就是一地的蛇段。 “哎?这里也有这玩意啊!”进来的是扛着染血重剑的卜渊,“咦?你逮着他了?” “之前还不情愿让我带你们进来,现在却自己跟过来了。”白玉石轻笑,“你们两个人真是别扭。” “没办法,谁叫你拐走我师弟和师妹?”大师兄看向我和花花师姐,“没事吧?” “没事。”我道,然后看向花花师姐,她拍拍衣服,道:“没事没事,这点小伤碍什么事啊!” “只是呢……”花花师姐似是故意的,停下不说了,笑着看向白玉石。 “我都赔上过百条蛇命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呢?”对方倒也不急,只是回她一个微笑。 我们都想知道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但也知道直接问不会有结果。 我步入江湖这么久,最常见一种对话方式: 甲:“不想死就坦白交代!” 乙:“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打死我都不说!”——当然,这是取个大致意思,对话可以根据这个意思而有所变动。然而,如果乙的脑子不正常的话出现“打死你我都不说!”也是正常的。 但未等我们开口,白玉石就继续道:“你们都要了那么多蛇命了,不如将就下留下来,明天再走?” “我保证不伤害你们。”他无奈地笑了笑,补充道。 大师兄不为所动,简单明确地:“理由。” “这个包含范围很广……” “理由。” “好。”白玉石无奈道,“算我不厚道,用上百条蛇命换一个人的性命,行吗?” 姑且不论这又是怎么回事,我道:“我们要蛇命做什么?” 白玉石想了想,“比如说熬汤,做椒盐蛇段……” 花花师姐闻言,奇怪地笑了一声,“你最好把态度放端正点。” 我感觉她很在意这些蛇,刚才还让我不要伤害它们。而且,平时对人对事都简单直接粗暴的她,竟难得地对这些蛇格外温柔……她是不是被它们勾起了什么回忆? 我想起以前她曾告诉我:“我娘是苗女。”当时,我和她下山遇到几条蛇,她竟可以让它们都退出一条路来。 苗疆之地,控驭蛇兽不过常事吧?只是,花花师姐说完这句话便没有再说什么,我怕她会想起什么伤心事,也没敢问,两个人就一直沉默着回到绿苑。 ——花花师姐父母早在师父收留她之前故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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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白玉石总算肯告诉我们他那“理由”了。 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一个人,他唤那个人作“愁”。 “愁是我儿时的玩伴,后来她不见了,我就去找她。”白玉石道,我见着他那原本充斥着淡漠的眼眸里渗出了点点温柔之色,“后来知道她加入了环蝶山,我便也去追随她。” “再后来,她不见了。”他苦笑道。 我:“她该不会是躲着你吧?” “没有,她是被什么人带走的……又或者说,我知道她在哪。” “男子汉大丈夫的,果断去找啊!”花花师姐一激动便脱口而出,她定是看不惯打架比她好的人做事窝囊。 “你们是绿苑的对吧?”白玉石没直接回应她,反而如此问道,我们承认后,他说:“你们知道你们的对手是谁吗?” 我其实不怎么信任眼前这个人,何况他现在这种疑似套话的问法,正考虑该作何回应,他却径自开口了:“是宓罗门。” “宓罗门和你们有什么恩怨我不清楚,但牵扯到环蝶山和她。”白玉石道,“宓罗门利用了什么关系威胁环蝶山,环蝶山为了自保,答应了他们把愁带走的条件——我知道这是冲我而来的。” “尽管我在环蝶山已经用了易容之法,行事也低调……我只想保护好她而已。但是,你们知道萧罗门吗?” “从宓罗门分出来的?”我问。 “我就是萧罗门的门主。”白玉石淡然地,似在说一件无关要紧的事,但他这话一出口,我就惊住了,眼前这个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年轻模样,竟是一江湖门派的门主? 卜渊也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但他的关注点不是年龄:“开玩笑的吧?门主你可是连我们都打不过。” “是啊。”白玉石轻松地承认了,“所以在这里,也算是我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我最初就觉得这次的事情牵连甚广,但白玉石的一番话,让我更是惊讶——这竟牵涉到不久之前,宓罗门的那次内乱,这内乱就是萧罗门对宓罗门发起的,而发起动乱的萧罗门门主此刻就站在我们面前! 但原因却很简单,就是白玉石查出来多年前玷污愁的那个负心汉是宓罗门的一员,他的说法是:那个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是容不得任何人去欺侮的。 当然,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不过是造反的一个幌子罢了。 是幌子也好,不是也罢,反正萧罗门是反了,而最后结果,败的是白玉石,萧罗门除了白玉石,全部阵亡。 最后,白玉石凭借过人的灵巧轻功逃走了,几番转折又回到了环蝶山。 白玉石在意的人是愁,这是宓罗门的人都知道的。之后,宓罗门便来要挟环蝶山。因为白玉石虽身负重伤,但也善于躲藏,还会易容术,要捉拿他也不容易。因此,宓罗门的要求是把愁带走,用愁的生命来要挟白玉石。 于是,白玉石撕下脸上伪装,落落大方地走了出来,“放过她,我随你们处置。” 我从他之前漠然的眼神里看得出那是一个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可那时候,为了那个姑娘,他跪倒在了那些人面前,说过一遍又一遍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放过她。 其实,我觉得他是能称得上花花师姐口中的“男子汉大丈夫”了。 白玉石撩起手袖,原本应是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伤痕,鞭痕、刀痕,甚至烙痕都有,我见了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我甚至不敢想象他从环蝶山走出来自投罗网后经历了什么。 “没办法,他们打得爽了才会想起放人的事。”他反倒淡然地笑笑。 “还好他们舍不得在我脸上下手。”白玉石自嘲似的,“不然我会没脸去见愁了。不过,如果我顶着一张破脸去见她,兴许她会高兴。” “哎,怎么会呢!”我说,“她见你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事,一定会感动啊,见你毁容了也定会心疼的。” 白玉石摇摇头,“她毁容了,因为那个负心汉。”但随后又笑笑,“不过我为她报仇了。” 不过,不一会儿,他又是一个“不过”。 “不过,她已经不记得我了。”之后,他停顿了片刻,道:“跑偏了,抱歉。” “宓罗门的人没有杀了我,他们发现了我的利用价值。”他看向我们,“我的利用价值正在于你们,他们要我在这里布下机关和毒蛇,等待猎物的到来,然后杀掉。” 花花师姐:“那杀到无辜的观光人士怎么办?” “没怎么办。”白玉石摇摇头,“他们没有血性,要我宁可错杀也不漏下任何一个。”而后,他转过身去,语气淡漠:“我也一样,只要能保她平安,我可以把你们都杀了。” “可是,我打不过,所以得走后路。” 原来白玉石给自己留的后路就是在瀑布后面建个密室,并且塞了很多毒蛇进去,意在困住关进去的人——但不是杀害。他的计划是先探探猎物的实力,能打得过的就关进密室,然后再去探另外猎物的实力,全部都打得过扔密室里的话,自然能杀光交差,但万一打不过,为了愁的性命,他也必须要“交差”。 因此,就得做戏了。白玉石的想法是若是来的那群人有打不过的,那么他就不去伤害他打得过关进密室的人,因为他打不过的人定不会饶过他,也不会乐意配合他的“戏”。 “他们每天夜晚都会来检查,这次的机关破损得这么厉害,加上……她的汇报,他们知道你们来过。”他在说那个“她”字时,声音颤了一下。 我便问:“那个‘她’是不是愁?” 他点点头。 我知道了,看来那位唤作愁的姑娘失忆了,而且正被宓罗门利用。被自己最在意的人所伤,但又知道这并非她的本意,她只是忘了自己……白玉石该是很难受的吧? “你们就在这里过一夜,”白玉石道,“我会掩护好你们的。” “得了得了,至于说那么多遍吗?”花花师姐说,“刚才我误会你了,抱歉。”她就是容易信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还嘲讽白玉石,现在就豪气万丈了:“我们正好也要对付宓罗门,今晚过后,就帮你杀回个公道!” “多谢。”白玉石淡淡一笑,“其实你也没说错,我确实在利用你们。还有,我也对不起它们。”他看了看地上的莱田蛇们。 “现在离晚上还有不少时间,我出去一会儿。”刚才一直没有作声的大师兄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接着提着剑便要出去,我好奇地问他要到哪里去,他的回应是:“你还记得翁漓的约定吗?” “我觉得那个翁漓是宓罗门的人,没准正给你准备了各种机关埋伏,正欢迎你过去,不然她怎么会说出白玉石的名字,引我们到这里……咦?”卜渊说着,忽然发现了什么。 我好像也发现了什么。翁漓让我们到这里来找白玉石?翁漓毁了容,也骂过“负心汉”,莫非…… “……嗯,是她。”白玉石叹了口气,身子往后仰,靠在石壁上,抬眼望着石顶,轻声地:“这么久了,你还是只记得白玉石这三个字吗……” 花花师姐见状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大师兄则是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便径自离去,只留下一句: “或许,我能把她带过来。” |
顶。看大师兄如何把她带过来…… |
第八十章 黄昏时分,白玉石小心地在瀑布入口堆起石墙,但太多碎石了,整理起来有点麻烦,特别是被卜渊虐待过的,都快成粉末了,堆砌时这些石粉刷刷地往下掉,呛得白玉石咳个不停。 花花师姐原想帮忙的,可她太粗暴,几块大石头都被她一个不小心推到水里了。我不会堆,只能帮白玉石扫扫石粉,顺便说两句卜渊:“卜大哥,你看你,这么粗暴。” 卜渊正在擦拭重剑,“我和你师姐差不多而已,为什么就说我?” “因为那是我师姐啊!” “偏心。”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说罢,我又扫掉些许石粉,这里清理的情况也差不多了,再看白玉石,他已经堆好一面石墙,只留了一个人宽左右的出口。 “然后我们该怎么做?”我问。 “你们什么都不用做,交给我就好了。”白玉石说着,把一地的蛇尸都收入一个麻袋,清理了地面,然后拎着麻袋从出口出去了。 “就这么让他一个人去真的没问题吗?”花花师姐道。 “哎,也只能这样了,为了制造我们已死,有事烧纸的假象,不能跟出去,不然反而可能害了他。”卜渊说,“重点是在于人质……这也是你们大师兄去找翁漓的原因。” “也是。”因此,我们便只好呆在这里了。 这里虽然还有不少莱田蛇,但花花师姐让它们都过去她那边了,我和卜渊都能轻松地坐下来,不必纠结一地的蛇。 因为堆了石墙,阳光只从那一人宽的出口照进来,加上太阳要下山了,光线越来越弱,相信这里很快便会没入黑暗之中。 赶在入夜之前,大师兄回来了,但我仔细地看了一圈,只见他一个人而已,就这么孑然一身的走了回来。看来他没能把翁漓带回来。 “哎?那个女鬼呢?”卜渊问,“找不到吗?” “看到了。”大师兄说。 “看到了是什么个意思?” “在我过去前,她被人带走了。” “谁啊?你怎么不追?”卜渊惊讶地,“那你岂不是被人发现了?” “可能吧。” “……姓连的你真失败!” “……”大师兄只看了看他,也没回应他,而是看向我们:“翁漓是被宓罗门的人带走的,我离远的时候看见她,他们就已经带她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林子里布了什么局,所以没贸然去追。不过,我们不必太过担心这个,因为我们很快就能知道宓罗门窝在哪儿了。” 我:“为什么?” 大师兄神秘地笑了笑:“你猜我看到谁了?” 我想了想:“二师兄?” 大师兄点点头,“我走回来的时候在林子里遇见的,他就带着大师给的傀儡人偶,样子还真挺像宓罗门的大堂主。我跟他说了下那些人带着翁漓走的方向,他就追上去了,说是跟着潜入。” “这也太危险了吧!?”卜渊睁大了眼睛,“我家美人现在在哪?反正你也是暴露了,不差我一个了!我立刻去找他!” 大师兄则是淡定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对我道:“刚才是有人叫我吗?” 我很配合地:“没啊,哪有人叫你,师兄是不是出幻觉了?” “连大侠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别在意刚才……” “姓卜的?” “嗯嗯,是啦是啦!” “嗯,真乖,”大师兄满意地笑道:“萝卜,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要大美人。” “哦,不给。” “……” “乖,别闹。”大师兄安慰马尾都耷拉下来的卜渊道:“小玉的智商要比你高出不少的,暂时还不是很危险。” “……你这能叫安慰吗?你安慰我的同时能不能不损我?” “我什么时候说我这是在安慰你了?至于损……莫非你觉得你的智商要比小玉高?” “呃,哈……这个……好吧你没损我行了吧?可说真的你这个师兄真的是不靠谱,那地方真的很危险啊我担心……” “没事的,小玉沿途给我留了记号,等会儿这里的事情完了我再去找他。” “你不早说!” 忽然,外面传来几声巨响,大师兄反应迅速地拉我远离出口,然后布下气场,自己则靠在石墙后,提着有刚剑做好随时迎敌的准备。 不过,过了许久也没再多的动静了。我回想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是触动机关了?” “出事了。”大师兄的眼神一沉,随后提起剑就要从出口出去,却又不忘回头对我道:“我出去帮忙,保护好自己。” 我刚应好,卜渊提起重剑也要出去,“对啊,你们要保护好自己,也不小啦,没问题的吧?” “啊?”我愣了愣,“你也出去?” “你不觉得你大师兄太自恋了吗?一个人就想把一帮人全部搞定。” 我摇摇头,大师兄能做得出的,而且,加上卜渊不也就两个人,自恋的应该是卜渊才是。 “哎,没救了,你这小子已经被你大师兄迷得七荤八素了。”卜渊叹气道。 我都懒得说他些什么了,这人的思想不是我能理解的,只调侃他一句:“你还不是被我二师兄迷得七荤八素了?”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愉快地承认了,扛起重剑就出去了……我瞪大眼睛目送他离去,心想算了算了,这人的思想还真不是我能理解的。 但真的算了吗?我也想出去看看。我能保护好自己的。只是,我又放心不下花花师姐。 现在外面出事了,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这个地方应该安全吧、 我回头看向花花师姐,只见她仍逗着莱田,眼角含着笑意,但不知怎的我仿佛看到了泪光。 即便是花花师姐这般坚强的人,也会有什么事情能触动到她心里的弦吧。 她好像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头冲我一笑:“怎么啦?” “没事。”我回她一个笑容,“师姐和它们相处得真愉快。” “所以你是想说我把你给忽略了,你觉得很无聊?那就出去瞧瞧呗,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大师兄和卜大哥都出去了,也不差多一个。”她说,“不过我得看着这些蛇,它们要是出去了,白玉石的计划可能会泡汤。” “可既然都暴露了,泡不泡汤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哎,你去就去啊,哪来这么多废话。” “……” “没事没事,”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心,”你师姐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啊?你想去,去就是了。” “好。”我笑了笑,转身往出口走。 我忘了师姐也受伤了,她让我出去,应是要自行疗伤。 她总是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她受伤,但有时不能避免地伤着了,她就爱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尽管她的演技很拙劣,我每次都能轻易看穿。 从出口出去,面前的流水两边都有不少人正处于打斗。我很快就能找到白玉石的身影——他正扶着一柄剑,单膝跪地,而他对面的是一个黑衣蒙面人,看样子似乎是宓罗门的人,我心里担心,小跑着过去: 走着,我看到那个黑衣蒙面人贱兮兮地笑,看着让人不舒服:“泯愁就是我杀的,怎么样?不服吗?站起来说话啊!” 等等,泯愁!?那个传说中的盲女?难道白玉石唤作“愁”的人就是泯愁?泯愁真的存在?那么,白玉石又是谁!?莫不是…… 只见白玉石似是极力以剑支撑着自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可我分明看见了他眼底冷得如千年的寒霜:“她若是死了,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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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原来没带过来,吊胃口。 |
第八十一章 “嗤,不自量力。”对方笑了一声后亮出月牙刺,我见状忙拿起竹笛想过去帮忙,但无奈这距离不短,根本来不及! 还好,这时大师兄已经冲破了那群黑衣人的包围,几招连剑就冲那人招呼过去,对方猝不及防被刺伤多处,一个趔趄差点就扑倒在地上。 “谁不自量力?”大师兄晃了晃手中剑,挡在了白玉石身前。 那人见状火气上涌,拎着月牙刺又突刺过去,但到底也抵不过大师兄的几剑。 大师兄就地取材地直接在倒地的那个人身上衣服擦拭剑上血迹,顺便对其他黑衣人道:“你们怎么认这种**做老大?” 居然还真有人应——“上头分配下来的,我们也没办法啊!” “哈啊,那还不如一起反了吧!”这是卜渊的声音。话音未落,却见他双手持着镀着金边的重剑,腾空而起,一袭红衣仿佛为原本要沉入黑夜的天空燃起一盏明光—— 但只是一瞬间,下一刻,他手中的重剑似凝了千斤力气,随着他的身法旋落而下,正砸中黑衣人群里,再是直插入地,气势其猛,迫得尚未倒下的人都急急退避,更令地上生生地裂出了数道痕迹,余劲尤猛,震动波及甚广,就连我这个站在瀑布面前的人都能感觉到脚下微微震动。 卜渊称他这招为“天地无归”,把地面震碎还好理解,但“天”又作何解?卜渊解释说如果力气再大点,把地面上的人震到空中,摔下来不是重伤也是残废。 且不论解释怎么那么喜感,和霸气的名称相差甚远,但它的攻击力以及范围都是相当霸气的——刚才才勉强站直的白玉石被卜渊这么一个“天地无归”震得差点把剑飞出去。 大师兄及时伸手扶住白玉石,并对此表示:“你放这个乌龟时能不能悠着点?” 这时,我见白玉石那边也没多少人了,就过去扶了他一把。 大师兄不惊讶为何我跟着出来了,似是早就预料了一般,见我扶着白玉石,便松开手,面向前面的敌人,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至少有三十多人——还算好吧,躺地上的至少也有二十多个了。 “你还好吗?”我看向身旁的白玉石,他额上冒着薄汗,润湿了他眉间的那点朱砂,色泽如同他唇边淌下的血迹一般。 “我没事,我还要为她报仇。”他抬手抹去唇角的血迹,看向那边仍在打斗的一群黑衣人,“我会让这些人,彻底地消失。”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听错了,那一刻,他的声音听起来狠厉之余,还带了几分空灵。 感觉很不真实。 要不是他差点往前摔倒时我忙扶他一把,我还以为刚刚发出声音的是什么灵魂之类的。 “你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我说。 这时,他也没挣开我的动作了,就任由我扶着他走,但我分明看见他眼眸里蒙上了一层悲哀的色彩:“嗯。” 我最怕这种情况了,他要是激动起来我还能劝说一两句让他冷静下来,可现在这种压抑的氛围,我就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说些安慰他的话吧,诸如什么“她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啦……”但万一一句类似“不就是死么,就让我去陪她好了。”这样的话抛过来,我岂不是帮了个大忙了? “泯愁没死。”大师兄这种是在叙述事实的语气让人听着很踏实。白玉石闻言,眼睛都明亮了起来,“她现在在哪?” “你放心,有我师弟看着,不会出事的。”大师兄让他安心,“我师弟对于他所保护的都非常尽力。” “好。”白玉石总算露出了微笑,我见他态度松下来了,趁机安慰他几句,把他扶到一边让他休息。 我知道接下来的打斗不是我所要参与的,我身上还有伤,体力也没完全恢复——但比白玉石好多了,我只要看好他就行了。 我看着他,单论外貌来讲,白玉石的五官相貌都是无可挑剔的,而且我看着他眉间那点橙红色的朱砂,仿佛是经历了数遍的磨打也不会褪却的,好看得不真实,加上泯愁草的传说,我禁不住去想,此刻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人吗?但这一切明明又是这么的真实,白玉石,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站在我旁边,我还能感受到他呼吸的起伏。 这个人吧,除了一开始要我们配合他的时候态度强硬了点霸道了点外,人也不错,何况对待喜欢的人应该就没那么强硬霸道了……所以,既然整个宓罗门都知道他在意翁漓,翁漓就感觉不到的吗?而且,也没有接受他? “不是说整个宓罗门都知道你在意的人是翁漓吗?那她呢?她对你是怎么样的?”我好奇道。 “她?以前她还在我身边的时候,她总跟我说她觉得她配不上我,要我去找其他人。”白玉石靠在一旁的树干上,眼睛看着天空,寥寥星光落入了他的眼眸里,“后来,她喜欢上了一个人,跟我说感情不能勉强的,可不料后来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的人,还是负了她。为了那个人,她毁容了,我找到她后,她就觉得她更配不上我了。” “可是,她不记得了,自从她跟我说我就是她唯一的光那一刻起,我这个人就是她的了。” “啊哈!搞定了!”卜渊笑着一甩把重剑扛肩上,向我们走来,“你们还好吧?” 看来这次宓罗门所派来的人都只是普通人,没有高手,打斗只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全部宓罗门的黑衣人都被解决了。 我见白玉石脸色好转了不少,但他却只是勉强地扯扯嘴角:“没事。” “哎?你还在担心泯愁吗?”不远也察觉到他的勉强笑容,“安啦!没事的,有我家大美人看着!” 白玉石:“……不是说是他的师弟么?”我想这潜台词是:你们这帮人到底靠不靠谱? “哎,是啊!那可是个大美人啊!”卜渊兴奋道,但下一刻,一头冷水哗啦啦地照他脸泼下去: 大师兄:“但不是你家的。” 卜渊:“……” 大师兄看向我和白玉石,笑了笑:“你们休息去吧。” “那你呢?”我问。 “我去把小玉接回来。” 卜渊听罢立刻两眼发光:“我也去!” 我心里纳闷,这人都打了一整天的架了,居然还这么精神,铁打的不成? “都打了一整天了,也不休息一下吗?”我问。 “我会回来的,回来再休息好了。”大师兄笑道,随后拍了拍卜渊,“你觉得呢?” “哎!我是谁呀!当然没问题啦!”卜渊拍拍胸痛,但之后好像猛地想到什么似的,对白玉石道:“哎,对了,泯愁不是传说中的吗?” 他的意思应是想问白玉石泯愁是谁,但若真是传说中的泯愁,他这一问,也问了白玉石是谁。 莫不是传说中的男主角,黎? 白玉石淡淡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真的!?他这话一出口我就懵了,哪有人能活那么久?而且泯愁不是盲女吗?翁漓怎么看也不像盲女呀! 而且,他怎么能确定这个传说是真的? “我就是黎。”未等我的脑子再次飞转,白玉石便如此道。 我惊呆了:“什、什么?不是,不是说黎是天生白发……” “外表如何也只不过是驱壳罢了,那一世的记忆我仍能完整保存。”白玉石道,“愁也应是这样的,但她并不是这样。” |
第八十二章 大师兄让我“尽量开解”白玉石,然后拉卜渊走了。 唉……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是真的不会开解他。泯愁对他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可她却忘了他,无论如何都是会打击他的。 而且……我看向白玉石,他的衣服上血迹斑驳,都是因为那个姑娘——他为了泯愁,连命都不要。 “让我静一静,不必理会我。”白玉石对我道,然后支着剑起身,缓步走到流水边,低头看着流水淙淙,倒映着寂寥星辰。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我拿起竹笛去流水边冲洗。 “小青砚。”宁静中忽然传来一声让我差点条件反射地一句“没有那个‘小’字啦!”脱口而出。 我擦擦竹笛,站直身子面向来者:“师姐。” 让我高兴的是花花师姐没有把蛇带出来。只是,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点虚弱,我便把心中的疑惑摊出来:“师姐,那些蛇到底有没有咬你?” 她没有否认,我不禁皱眉,她见状就摆摆手:“这点小事碍什么事啊?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吗?” 我:“……” 花花师姐说:“毕竟我不是它们真正的主人呀!不过放心啦,我都处理好了,” 我无奈地笑笑,她看起来是没事了,那就好。 “其他人呢?”她问。 我自然反应地指了指地上的一大堆躺尸的。 花花师姐:“……” 我才反应过来她想问的不是这些人,刚想开口,却听到她吃惊地一声“啊!” “怎么了?”我惊讶地看向她,这时,白玉石也转过身来:“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看那边!” 我顺着师姐所指的方向看去,远处林中似有一个身影,因为在黑夜里,看不大清楚,看着像是人吧?但又不怎么像人?诡异的是,这个不明物体在朝我们走来……不,与其说是走,移动貌似更合适,又或者说是飘? 我头皮有点发麻,它也太会挑时候了吧?大晚上的,心理承受弱一点的都要被吓死啊! 我们都没有轻举妄动,只握紧手里的武器,仔细地看它到底是什么。 “那是……会动的山芋吗?”花花师姐道。 我:“没、没那么大的山芋吧?” “好像是个人。”白玉石轻声道,“一个没有头的人。” “没有头的……人!?”我瞪大了眼睛,“没头了,还在移动,能是人吗!?” 花花师姐:“管他是人是鬼,他要敢做什么,就直接放倒!” 也是,得看它接下来的行动。 它是真的在朝我们飘来,并且越来越近。我隐约地看到它穿着一身黑,和宓罗门的人差不多……等等,这就是宓罗门的吧?实在太像了!只是身上多了些银饰,看样子比普通宓罗门人高级。 好了,这的确是个人,如白玉石所言,一个没有头的人。 我只觉得手心冒着汗,心里“呯呯”地跳得厉害,我知道这就是洞世大师所说的,对于未知的、不确定的事物所感到的害怕和紧张。 我活了十七年,从未遇过,又或者说未和这等诡异事物近距离接触过——眨眼间,这个没有头的人已离我们不过两三丈远的距离。 宓罗门的人诈尸了?不对,它明明是从林子那边来的。我也来不及想太多,只见它背了个大包袱,直直地站在我面前。 我这才庆幸现在是晚上,它没有头,不然……我不忍想象它是以什么表情看着我。 它朝我伸手,眼看就要摸到了,我下意识抡起竹笛把它的手打开,却听见似是打布料上的闷声,感觉并不是打在人的身上。 一时半会儿,我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伸手去抓它的手臂,捏捏才发现这只是布条罢了。 既然是布条,也没什么可怕了吧?我刚舒口气,但又转念一想,无缘无故的,这布条是怎么回事?于是,我把关注点放到它所背的包袱上。 “这身衣服很眼熟。”白玉石直接走过去伸手掂量起来这布料,“宓罗门的大堂主。” “嗯?”我还没仔细去想这话,按着无头人的肩去翻看它的包袱,却猛地看见他肩上还搭了另外一只手,一只人的手! 我被吓得手上动作都僵住了,直到花花师姐一声“咦?有个人头?”才回过神来,不,也不能说是回过神来吧——“什么?人头?难不成它还长人头出来了?”但下一刻,我好像也看到了,在麻布包裹上,散着一缕头发。 这包袱里有人?但愿是个活人啊!我看着无头人肩上的手应该是属于这包袱里的人的,就大着胆子把包袱放下来。 咦?这好像和普通包裹不一样,与其说包裹,还不如说是里面的人卷了块大棉麻布系到无头人身上——察觉到动静后,那人解开麻布,从无头人肩上跳下来,伴随着白玉石一声带着欣喜的“愁?”我看向那人,藉着月光,我能看到她尚未理好的头发下,半张清秀,半张惊悚的脸。 是翁漓! “愁!你怎么会在这里?”白玉石惊喜地,先前的忧愁似被一扫而空——我看他差点都要抱上去了,若不是翁漓反应冷淡的话。 翁漓甚至有些生疏地:“愁?你找错人了吧?我叫翁漓。”反而,她倒是注意到我了:“哎?良家少年,你怎么在这里?” 纵然满腔热情迎来的是当头的一盆冷水,我看着白玉石的目光仍停留在翁漓身上,不过他没有作声了。 我:“是你叫我来这里找人的呀,你看,这里有瀑布,有流水,还有木屋,然后,你让我们找的人白玉石,他就在你眼前。” 翁漓总算看向白玉石,看了片刻,道:“你就是白玉石?” 白玉石点头,刚想说什么,翁漓却语气一变:“你就是那个想杀了我的白玉石?” “……!?”白玉石倏地睁大了眼睛,“我!?我怎么会……” “你为什么要杀我!”翁漓也瞪大了眼睛。 我顿时就懵了,白玉石可是为了翁漓,连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想杀她呢?但翁漓显然不信,拔剑就想向白玉石刺去,花花师姐立刻以银月棒抵挡,以身护在白玉石身前。 “翁漓,我不管你记不记得他,我只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我身后的这个人,白玉石,他现在受了不轻的伤,而这些伤,全是为了你。”花花师姐认真道:“这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害你的。” 翁漓无言,只收回了剑,似在犹豫。 我见状,心里有个想法:会不会是宓罗门的人误导了她?于是,我问她:“是不是宓罗门的人跟你说的,白玉石想杀你?” “嗯。” 确实了这情况后,我便有了门路:“那你为什么要相信伤你的人,把剑指向为你而伤的人?” 翁漓再次沉默,我也不再说什么,想着让她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翁漓干脆就坐到地上,看着流水淙淙入了神。 晚风吹来,有点冷。 翁漓还是默不作声的,但冷风吹得她打了个喷嚏。 白玉石也过去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可他还没开口,翁漓就轻声地:“对不起啊,误会你了。” 白玉石温柔地笑了笑,可他刚把手伸过去,却因为翁漓冷冰冰的一句:“那你是什么人啊?”未曾触到她的手便僵在了半空。 “我不记得了很多事。”翁漓说,“自从那天从山崖上摔下来,我好像……”说着,她皱起了眉,“我想不起来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有个人负了我,就那天,我为了救他,我、我……火炉……”她说着说着,神色慌张了起来,眼里也充满了恐惧和痛苦,似在回忆一段最惨痛的记忆,我想她是摔下山崖后失缺了记忆,但是这件曾令她痛得深刻的事情仿佛就是烙印在她心底了,愣是挥之不去。 “没事。”白玉石一把将她抱住了,“别想了,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翁漓顿时便没了声音,不知是僵住了还是怎么的。 之后,这里又落入一片沉静,只有偶尔吹拂而过的冷清晚风。 可能因为之前被瀑布的水给“冲洗”了一遍,我不经意地打了个喷嚏…… “到我家里休息吧,这里冷。”白玉石看向翁漓,翁漓好像犹豫了一会儿,可还是把手搭上他伸来的手,让他把自己拉起来。 “各位,请跟我来。”白玉石对我们道,“夜风吹多了容易着凉。” 我和花花师姐点点头。 翁漓很快就抽回了手,问:“我可以把它也带过去吗?” 我这才留意到她口子的那个“它”——那个无头人。 我问:“它是什么?” 翁漓:“我也不清楚,当时情况太危急,我没时间问。” “它不是你的?你可记得是什么人给你的?” “嗯,好像叫玉美人来着——至少那个红衣服的人是这么叫他的,而他也是在看到那个红衣服的人后让我赶紧离开的。” 我和师姐同时惊道:“二师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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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55章了 你这里改的多吗 晋江上有128章 你是希望我现在写还是等看完128章之后再写还是等你都写完再写书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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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苑四人组 携手闯江湖 老大高又冷 一看就大哥 老二月无痕 傲娇还很犟 主角不服小 惹祸满头包 葵花不是花 花花舞棒棒 |
第八十三章 可能是翁漓看得出我和花花师姐的担忧,进屋子坐下后,决定长话短说,我们也确实着急,若不是她说着说着白玉石就端了盆热水和伤药过来,我也没发现她身上的好几处擦伤。 那是她逃跑的时候擦伤的,她说不碍事,让我们听她说完,不要打断她。 “没事,你继续说好了,我帮你上点药,不碍事的。”白玉石说罢,径自地润湿了毛巾帮她擦拭还在渗血的伤口。 于是,翁漓便继续说了下去。 大师兄按着约定回去找她,她离远就看见他了,可是那时候宓罗门的人来把她带走,说是有要事。 只是,这“要事”竟是要取她的性命。她只能奋力逃跑,但那时候她所在之处就是宓罗门的地盘,她只能凭着自己的认知而找寻出口,同时还要抵挡宓罗门的人的追击。 “我只想着拼命地往前跑,千万不能让他们追到。”翁漓道,“那时候我跑得挺快的,不过还是一个人追上了。” “还好,追上我的不是宓罗门的人,他旁边还有一个挺吓人的人形布偶吧,就是现在在我旁边的这个,那时候还有个头的。”翁漓说着,指了指她身旁的无头人。“他告诉我跑错方向了,让我跟紧他。没想到他竟对宓罗门的路那么熟悉,起初我还以为他可能是宓罗门的叛徒呢!”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否决了——我们被堵在门口那条路上,他让我撑一会儿,他在路上留了记号,会有人来支援的。起初还好,他能完全挡住那些人,但忽然冒出一个穿着红衣的男人,也不知用的什么招,那个人形布偶的头忽然就被割掉了。”她描述这个场面的时候,额上淌下来了汗珠,眼睛里埋藏着恐惧,她似是深吸了一口气再继续往下说的。 我想象了下,若当时的情况是布偶就在她身旁,那个红衣男子再打偏一点点,被割掉头的可能就是…… 据说那红衣男人就是红影,神秘教派魇华教的教主,一个让不少人闻风丧胆的江湖人物,他真正的实力无人知晓,但多数人认为他的实力比如今武林的一流高手还要高。 “但我到底是逃出来了。”翁漓苦笑道,“那红影实在是个怪人。” 当时红影把布偶的人头割下来后才露出正脸。 “不错,玉美人,相比起这帮**,你更合适这刺客世家。”红影竟鼓掌了,并且笑得妖孽。 翁漓的形容就是“妖孽得吓人,方才还非常淡定的玉美人看到他后就有点不淡定地教我几个简单的,控制布偶的方法,硬是开出一条路来让我离开。” “他说是不能等了,要我马上离开,他来挡住这些人,还让我不必等他。”翁漓停顿了一会儿,才像压抑着情绪一般地开口:“多好的人啊,但愿不要出事。” “不过说来也奇怪,我的成功逃离还有赖那红影,他居然嫌宓罗门的那些人碍事,竟一下子杀掉了,我逃出来也没有人来追赶。”翁漓道,“路上我就伏在布偶身上,累了就卷几块麻布睡着了,一路上布偶都在拨草寻路,刚才想是碰到你们了?几次震动也把我惊醒了。”接着,翁漓淡淡一笑: “好了,讲完了,你们要关心的应该是你们家美人。” 打刚才我就有种冲动要冲出去找二师兄,但我并不识路,也不知道二师兄究竟在哪。 “翁漓,你知道怎么去那里吗?”虽然希望不大,但我还是想抱着丝毫的希望。 不出意外的,翁漓摇了摇头。 “我和你去吧。”意外的,白玉石走到我面前,“我认识路。” 我惊讶地看着白玉石,再看看翁漓,他朝思暮想的翁漓此刻就在这里,他的屋子里,他不陪佳人,陪我去瞎闹? “现在这里很安全,他们不会再来的。”白玉石道。 “可、翁漓……她……”我一时之间组织不了语言,翁漓闻言,也看了过来,“我?怎么了?” “没事。”白玉石看着她,笑了笑,“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那些人再也不能打扰你了。” “等等。”她站起身来,“你……”她皱起眉来,似是陷入了思考,但许久也没有下文,只有她的秀眉皱得越来越紧,“我还是想不起来你是谁。” “没关系的。”白玉石温柔地笑了笑,翁漓便也就不想了,眉头渐渐舒展开了,人也坐了回去。 “不知道怎的,你这个人说话我特别爱听,听着心里舒服。” “是吧。” 而后,白玉石看向了我,“走吧,人命关天,就当我还这个人情。” 我:“……” “去吧,我来陪着翁漓。”花花师姐对我笑道,“有我看着,没问题的!” “好。”我回师姐一个微笑,便随着白玉石出门了。 临走前,我看白玉石深深地再看了翁漓的背影一眼,才慢慢关上了屋门。 “我保证,待明天的黎明来临后,你再也不会面临黑暗。” 我有种感觉,感觉白玉石并不是单纯地给我带路,我脑海里浮现出先前白玉石说的话:“我会让这些人,彻底地消失。” 我不禁手心冒汗,看向旁边的白玉石,他看起来很冷静,我也无法知晓他究竟想做什么。 “哎,听说那个红影教主很厉害?”我试探性地问,想知道他的打算。 “嗯,很厉害。”他很平静地,“不过你放心,我们不用和他硬碰。” “比如说?” 白玉石察觉到我所担心的,笑道:“放心,我自有办法。” “知道传说中的主角一般是什么吗?” 我想了想,“神?”然后疑惑地看向白玉石,“莫非你是神?”但随后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要是神的话,刚刚也不会打得那么狼狈。 白玉石笑了笑,“我不是。”然后是很轻的一句:“不过,我还记得怎么用。”这种感觉,就是之前我听到的那种空灵感! “嗯?”我不是很明白,感觉他也不是有意让我听到的。这个人很神秘,许是自带神话传说的色彩吧?还是我的错觉,他原本就有一套计划,这次陪我到宓罗门,也不过是计划里的一环? “给你。”白玉石拿出一双用红绳系着的银铃铛,拆出一个,递给我。 我接过端详着,小小铃铛做工很精巧,铃铛上纹有花草,都很细致。“这是?” “同心铃。”白玉石道,“原本是有四个的,两个为一对,另一对在愁那里。” “啊?你就把它这么拆给我?”听这名字就知道是恋人信物吧? “无妨,我把它拆给你是有它的用处的。”他平静地,似乎在翁漓平安归来后,他就有了这种淡然的神采,知道翁漓已经忘了他,他也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没有积极地去挽回些什么。 “到了之后,你去找你的同伴,将他们都带出去,然后用力摇晃这个铃铛。”白玉石认真地看着我,“记住,一定要全部离开。”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要出什么大事,而且很可能是白玉石酿成的!“那你呢?你要做什么?” “我?”白玉石奇怪地笑了一声,我又看到了他眼底浮现出那千年寒霜,“我要洗尽这一切的罪恶。”他的声音冷得刺骨,在夜里听来异常地吓人。 这一天下来经历了太多事,也知道了白玉石的不少事,可此时此刻我才发现,对于白玉石,我根本就没有了解过……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死后可以葬在长满泯愁草的地方。”那一把声音很轻,很空灵,我几乎以为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 白玉石把我带到一个石门前,跟我说了下大致路线,就选择另一条道路,和我告别了。 “其实也没有这个如果。” 这时,就算我再迟钝也懂得白玉石的意思了,这是要牺牲自己啊!我忙几个快步跑上去拉住他,“等等,非要这么做吗!” 他淡漠地拿开了我拦住他的手,“只有这个选择。” “不是的!”我急了,“如果你要给她报仇,要解决宓罗门的那些人,完全不必把自己的命也赔进去啊!我……我大师兄人挺厉害的,他能解决他们。” “那红影呢?” “这……”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了解红影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和大师兄比起来怎么样,但就在我这一时的晃神间,白玉石已经迈开了脚步,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过。 “抱歉,更多的时候我还是选择相信我自己。”他说。 虽然知道不可能挽留,但还是出于本能,我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你不要死。” 白玉石并没有止住脚步,继续走他的路,头发上绑着的水蓝色流苏随着他的步伐飘荡着,我心里的力气也仿佛跟着飘荡而去,空空荡荡的。 “泯愁怎么办。”我又喊了一句。 白玉石闻声,顿了顿,但随即又迈开了步,只温柔地:“可以的话,替我跟她道声抱歉吧。” 我沉默了,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离开我的视线范围,然后消失不见,心里很是难受。 一个人,活生生的人,就在我面前离去,并且不会再返——去寻死,然而我却无法留住他,只能让他就这么步向死亡这条路。 我不禁看向自己的双手,原来它是那么的无力,什么也挽留不住。 以前常听江湖中人谈说,说什么好好练武,到时候成为一代大侠,行侠仗义……以为只要武功好了,就能找寻江湖中的公义。 但原来大师兄说过的话是真的,在这个江湖,我们到底只是个过客。 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接着就是无尽的蔓延——这是不行的,我想起我现下的要事,只得强行抹去这些不愉快,我得把人都带出来,平安无事地带出来! 身边的人就这么离开自己,再也不回来,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我不想再让它在我面前发生。 不,绝对不允许它再发生了。我想着,立刻就砸开了石门,没有人冲出来的样子,往里看去就是黑漆漆一大片,只有两点昏黄的火光在两边石壁,看不见尽头,也看不见人。 那么一点点的火光根本不能看,即使知道可能有机关陷阱也没办法——我根本看不清路,哪晓得踩哪去了,只记得白玉石说的遇到第一个分岔路就往左再往下,靠着可怜的火光摸索前方,所幸没摸出个什么人来。 宓罗门怎么连个照明设备都要省?看他们也不像是缺钱的啊?难不成他们一个个都练成了火眼金睛?走这么黑漆漆的路都完全是家常便饭么? 我对火光的怨念停止在我摸到一堵石壁之后。 分岔路?往左是吧?我想着,向左边迈出了步子——哪知道踩了个空。 我整个人失了平衡倾向前,我忙在摔倒之前运起轻功,放缓了下降速度,直到脚尖碰到实地,安全落下。 我心想这就是往下的意思么?稍微反应不过来的都要摔个够呛啊! “什么人?”一把声音毫无预兆地甩过来,我被吓了一跳,心道这是被发现了。 来这里的时候我曾想过很多次要是被宓罗门的人发现了该怎么办,但事实上只有一种办法——解决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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