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武侠小说 -> 长篇武侠小说《绿苑逢春》 -> 正文阅读 |
[武侠小说]长篇武侠小说《绿苑逢春》[第11页] |
作者:倚月______ |
首页 上一页[10] 本页[11] 下一页[12] 尾页[16]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第九十六章 我收拾了下因为打斗而变得混乱的房间,让他们先坐下,随后就问和焕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毕竟我能找到去问的人就只有她了(不知道我是不是和二麻子气场不合,和他根本就没法沟通)。 和焕说其实她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昨晚听得很大动静,她和我师姐出去的时候见下面已一片混斗,她不明情况,觉得先离开这里比较好,刚和我师姐走出客栈,就见几个黑衣人手执银镖向她们打去,她们就立刻解决了他们。 我师姐出于侠气,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理和焕说先等待恰当的时机再出动的提议,拎着家伙就追着一个从客栈里跑出来的黑衣人,和焕见状也立刻去追,但不幸的是她跟丢了,早上回客栈想看看我师姐回来了没有。 “没有。”我说,“我师兄也不在,不过应该是去解决这事了。” 和焕便点点头,然后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我感觉这时候二麻子看我的眼神又狠厉了一分,不过和焕跟我说话的时候他就一直狠狠地看着我,我也该习惯了): “你的笛子能不能借我看看?” 我点头,把竹笛递了给她,她接过去端详了许久,神色有异,我便问:“怎么了?” 和焕把竹笛还给我,神色缓和了点:“我们换个地方谈吧!” 二麻子憋红了脸想跟来,和焕看了看他:“那只是青砚个人的事情,我想他不会想让再多个不熟悉的人知道吧。” 二麻子闻言后就狠狠地戳了我一眼,然后乖乖地坐了回去。 和焕便拉我下楼,在楼道间:“你是不是见过我师父?” 我顿时就惊得差点一脚踩空,稳住了才向她点点头,正想着该怎么说才好,她却兀自地笑了,依旧是梨涡浅浅:“无妨,我知道即使是见过,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会身在何处。所以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她笑意一敛,语气一沉,“你知不知道你学了一种禁术?” 这个我就不惊讶了,笑了笑,我知道的,摄魂笛曲。 “那你知不知道它为何会被称为禁术?” “是因为学了它的人,生命会凝固在学成的那一刻吗?” 和焕摇摇头,认真地:“会反噬的。” 我差点又是一个踩空,“什么?” 和焕见状,伸手扶了我一把,同时也停下了下楼的脚步,可能是怕我吓得真的一脚踩空整个人滚下去,“修了这禁术,需要每天见血,不然会被反噬。”说着,她挽起一只手的淡黄色纱质衣袖,只见她如白玉般的手臂上有一道碍眼的血痂,“截止夜入三更,还见不着血,我便滑破这道伤口。” 我点点头,心里想着其实行走江湖每天见到血倒不是难事,问题不算太大吧…… “对了,你会用吗?”她说,“既然都学了,不用的话就太亏了。” 她这么一说我就愣了,我遇见的那个老人家还没告诉我怎么用就跑了啊!?不过我感觉刚才的《望乡》有点猛? 于是,和焕拿出了她的玉笛,纤长的手指放慢动作地在笛上跃动,吹奏了两个特别的音节,“这样就可以了,喜欢怎么吹便怎么吹下去。” 我观察了她的指法,也试着吹奏那两个音节,和焕点头表示我吹奏得没错。 之后,和焕让我先别继续吹奏,“不然我就要被你摄去魂儿了。”她笑道。 对耶,摄魂笛曲有什么作用? 和焕说不加那两个音节的话,普通曲式的威力也会加大,若加了的话,接下来所吹的曲子便能把人的魂魄“摄”了去,可以让他像自己的傀儡一样,依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曲子持续多久,这效果便持续多久。 “这效果有点恐怖啊!”我说,“如果它没失传,流落到一些有野心,或者有歹念的人手里会是个祸害吧?” “或许吧,不过这成功率也不是十成十的,如果对方意志太强,这招便被破解了,而且,这个招式也是能躲挡的。” 之后,和焕只给二麻子打了声招呼便跟我离开客栈,说是找人去。 但其实二麻子还是跟过来了。 我看见和焕在他跟过来后,脸上一闪而过的黯然,随即恢复平常……嗯?平常?和焕忽然凑近我耳边,这忽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帮我个忙好吗?”她在我耳边轻声地,我还能感受到掠过耳朵的微热气息,吓得我有点不知所措。 虽然我感觉二麻子向我投来的目光又狠了几分,但想起方才和焕那一瞬间的黯然,我点了点头,“嗯。” 和焕笑了笑,在我耳边轻声地:“那么,下次称呼我的时候,叫我阿焕吧!”说罢,她径自挽起我的手,我都能感觉到身后二麻子对我深深的不满了,他那目光就好像利针似的,直狠狠地扎过来。 相比起我的不自然,和焕则是一副轻松的样子,领着我走出郊外,说是循着昨晚跟丢我师姐时所走的。 也就是说师姐一夜未归。 我跟和焕发现这一路上的草地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应是大夜晚上看不大清楚才会跟丢的,此时我们可以循着这痕迹来走。 这痕迹断在之后不长的路上,附近有一四方亭,似乎还有人声,我们便过去看了。 第一眼就看到一个黑衣人,但能看到他的模样,他原本应该是戴着面纱的,但此时那块黑色面纱就耷拉在他脖子上,他长得粗眉细眼的,还有些胡渣。 第二眼发现他的手脚被捆起来了,而且整个人像是被扔在一边的,正斜倚在亭柱上。 第三眼才看见整个儿趴在亭子里熟睡的师姐,一头长发随意地披散着,一只脚竖起来竖得老高,一手当枕头,一手竖起银月棒,这动作……只能说毫无形象可言。唯一感到欣慰的是她会盖着我给她披的外衣。 相比起师姐的熟睡,那位穿黑衣的人看起来睡得不太好,顶着两个黑黑的眼圈(也有可能是被打的),眼睛半耷拉着,看着我走过去。 我见他这模样,忍不住凑过去看看他的黑眼圈,肿肿的看起来居然还有点可爱?不过他那满眼怨念却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确实算是可爱了——等等,我这是怎个无聊法?我只笑了笑,便去摇师姐了:“师姐,起床啦,太阳都出来啦!” 师姐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但手上动作毫不含糊,一棒子就向我敲来,我连忙闪开,无奈地笑道:“师姐,是我啦!” “扰乱老子美梦的都得死!”师姐又是一棒子敲来,但转身又睡上了,我躲开棒子,继续摇师姐:“乖啦,起床啦!” “不要!” “我给你买早餐~”接着,我识趣地松开手,乖乖地闪到一边,看着师姐以眨眼的功夫一个鲤鱼打挺,以棒撑地,整个人往空一翻然后稳稳落地,人很是精神:“哎?早餐!?” 我笑道:“等下给你买。” 师姐的眼神一下子就低落了:“好吧,你得说话算话啊!” 我无辜地:“我什么时候骗你啦?” “也对,小青砚最乖了。” “那是。”我说罢,看向那被扔在一边的黑衣人,“师姐,他是什么人?” |
第九十七章 师姐闻言后看了看那个斜靠在柱子上的黑衣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都问了一晚上了什么都问不出来,打也打过了,这人骨头忒硬,怎么样就是不肯说。” 我想了想,向那黑衣人走去,用竹笛指向他,‘温柔’地笑了笑:“给你次机会,若再不说的话……” 对方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杀了我吧,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原来你能用‘条’来算啊?” “……要杀要宰随便,少废话。” 而后,师姐戳了戳我:“我说啦这人骨头忒硬,这招没用啊!” 和焕见状,默默地拿出玉笛,但二麻子抢先一步,朝黑衣人大吼:“再不说就把你剁成肉碎!” “来呀!”那人笑道,转眼二麻子还真要剁过去了,我忙阻止了他:“冷静点,打死他我们就拿不到什么信息了。”当然,不出意料,我的话对于二麻子来说宛如空气,他根本不会听,所幸和焕出马把他拉住了。 我想了想,对黑衣人微笑:“你不说的话,倒也不是‘死’这么痛苦,首先……”我把指向他喉咙前的竹笛往下游移:“来个断子绝孙如何?” 下一刻,不仅是那黑衣人惊得瞳孔都收缩了,就连和焕跟二麻子也直愣愣地看着我。 黑衣人惊愕地看着我一段时间,才吞吞吐吐地:“我……我说,你、你想知道、知道什么?” 我作出无害的笑容:“不急,慢慢来,为了你的子子孙孙着想,记清楚了再说,若是有半句假话……” “绝、绝对没假话!” 我便满意地笑了,转身看向师姐:“开始吧!” 师姐竖起了拇指表示赞扬后就开始了我们的目的——审犯。 唔,绝霄阁的人……我想了个大概,卜渊之前所说的,看来他的仇家还真料到他会回去,甚至连路程都料到了,这一次的麻烦一定是很棘手的了。 而且,这黑衣人也只是来截杀我们的其中一部分人而已,其他的,他竟也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看了看指着他命根子前面的竹笛,再看了看他。 “真、真的不知道!” “你们上头的计划,你也不知道吗?” 他连连摇头,表示真的是不知道。 ……那你还这么卖命!别被人卖了帮人家数钱还不知道!我不禁在心里想先前他那副“打死都不说”的铁骨铮铮模样,怕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吧? “那你还知道什么?”我问。 他思索了许久,“还有一件事,头儿的下一步部署刻在几哥们的骨上。” 等、等等!骨上!?那岂不是正宗的“刻骨铭心”了?不对,要怎么个刻法啊?还非得刻骨上?想起来我感到我身上的骨头有点发软…… “是这根吗?”一把清冷的声音忽然而至,我愣住了,一转身,落入眼里的是一袭如雪白衣,我还陷入“二师兄什么时候来的”诧异之时,我的眼睛再一次受到了冲击: 二师兄手上竟是拿了一根骨头来问黑衣人的! 不止是我,黑衣人也惊呆了,脸色也“唰”地白了,嘴唇颤抖着:“这、这……” 二师兄白衣未沾血,手里拿的一根白骨却犹有血液流动,但他似并不在意,问得云淡风轻:“你们下一步部署,可在这?” 黑衣人整个人都在颤抖,连点头也勉强,发白的嘴唇抖得更厉害:“你、你把他、他、他怎么样、样了……” “拆了。”二师兄面无波澜,把带血的骨头又递近了黑衣人一分,“怎么看?” 黑衣人支支吾吾地不停抖,没敢吱声似的。 “不说把你也拆了。” ……拆了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啊?我觉得我现在的骨头不止发软,还生疼! 黑衣人的脸色越发苍白,“我、我说……” 之后,尽管他是整个人都颤抖着解说的,但经过我们的专心和努力听讲,到底还是弄明白了。 我们去淮安,一般的路线来看(也就是最快的路线),得要四天四夜,我们到这里是一天一夜而已,而绝霄阁的下一步部署就在我们的“下一夜”。(怎么都是夜晚?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如果要保存实力,避免硬碰硬的话,最好便是我们绕路,但不知要多耽搁多久。 所以我们想先了解这部署的地方,搞个偷袭说不定行得通。但现在二师兄手里就一根骨头,就只能知道那些人会部署在一座山头而已,但我们知道不会就部署那么一点,也就是情报尚未完整。 二师兄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骨头,说了声:“等我一下。”然后一个轻功又不见了人。 黑衣人见二师兄走了,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额间冒出来的汗珠有黄豆大小了,直滑了下来。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舒缓一下情绪——就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二师兄又悄然无声地降落在他面前,洁白的衣袂伴着细风轻轻摆动,但纵然是这么一副飘然若仙的画面,愣是把黑衣人吓得整个人僵住了,张大嘴巴一个“啊”字还没说完,就被二师兄一把拎起来了。二师兄一手拎着他,一边跟我们说:“走。” 我们便应声跟上了。 和焕就走在我身旁,她看着我,眨了眨眼睛:“果真人不可貌相。” 我点了点头,二师兄怎么看都是很有仙气的美人,怎么就凶残到这种程度——二师兄把我们带到另一个方亭里,大师兄也卜渊也在,但也有另一些人在……死了的人,能看见外翻出来的骨肉,亭子前的几级阶梯都一滩一滩的血褐色,还有的是从上阶滴落下来但凝固住了的血浆,情景十分可怖。 二师兄拎着黑衣人到那群尸体面前:“还有哪个?” 结果,他手里拎着的人白眼一翻,头一仰就被吓晕过去了。 “……你没给他个心理准备?”大师兄有点无奈,上来“接手”黑衣人,替他揉着太阳穴,“这个的心理素质有点不行啊……” “正常人给了心理准备也受不了这情况吧?”我看向大师兄,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了? 大师兄表示他只管解决杀手而已,还都是“一剑封喉”,整个过程不过一眨眼,绝对没有给他们造成过多的痛苦,“很人道的。” “而且啊,我们之前也审问过他们,可他们什么也不肯说,就说:‘老子的情报在老子的骨头里,有种你们拆了老子’。” “然后我们这里就有个耿直得不行的二货满足了他。”大师兄说。 而这拆件的活儿全由二师兄一手包办。 卜渊点头表示赞同大师兄的说法,他自己也只负责制服杀手而已,但他加了一句:“你不觉得这拆皮拆骨还滴血不沾的也是一种本事吗?” 我心想你明恋我二师兄明恋成这样也是一种本事。 和焕轻声又感慨了一句“人不可貌相……” 黑衣人仍未醒来,为了节省时间,二师兄也不管他了,直接走去那堆尸体前,把能拆的都拆出来看看,有异纹的骨头就捡出来——他的动作很快,我们没有看到预想中的血肉模糊的画面,反倒还有种整齐的感觉? 直到他把带着纹路的骨头都挑出来了,我们才看清了那堆变成如软泥般的腐肉,渐渐地渗出血来…… 师姐推了推我:“我忽然不想吃早餐了。” 我:“那午饭呢?” “也不想了,你呢?” “我也是……” |
第九十八章 黑衣人醒来了,不过见着面前一堆白骨便双眼往上一翻又想倒过去,不过在此之前大师兄轻轻地在他耳边笑道:“你再昏过去,我可不担保你会不会被拆成这样。” 然后黑衣人被吓得浑身一抖,顿时就清醒了,二师兄趁机把捡出来的骨头推在他面前,让他解说。 之后,我们结合下一站的地势,得知了那边的人的部署——还真是绝了,除了道路两边的山上,连着当地客栈内也有人在内,好像连搞个偷袭也难找地方下手。 所以说这样的部署得刻在人的骨头上?黑衣人的说法是他们头儿觉得这样的话,即便这次行动失败也不会被我们截获到情报:那是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来刻骨的,具体方法这哥们也不知道。他们的设想是就算行动失败了,我们也不会去拆了他们的骨头来看这么变态。 但很不幸的是,大师兄的说法是一个哥们太嚣张了,嚣张得说出情报就在他骨头上有本事把他拆开来看的说辞,以致于对某个变态起了启发作用,做出了这么变态的事情,还导致了我和师姐都省了一顿午饭钱。 大师兄觉得我们得再商议下一步怎么整,问了事件的主角卜渊,卜渊说其实不算太急,大师兄就让我们先绕路,但不是绕其他的路,而是贴近原路的。 “不懂。”师姐摇摇头。 “绕其他的路,我们没有情报,不知道有没有埋伏,风险是堪比直接走原路的。”大师兄解释道,“偷袭较难实现,我现在就只能想到这个较低风险的办法。” “啊?不偷袭嘛?”师姐看上去有点失望。 “……那就搞个小型的偷袭吧。”大师兄说罢,师姐的眼神一下子就明亮起来了。 “小的偷袭,可以削几个老大级的就好了。”大师兄说罢,让我们分成两队,一队小心绕路,一队去搞小偷袭,制定汇合地点是一山上的交叉路口边上的一个小角亭。 小偷袭在于削弱地方力量,务必全身而退,所以以我的身手,毫不意外地被大师兄分到去绕路的那一队里。好吧……我也知道我的轻功不太好…… 师姐也分去绕路队里了,她眼神里的明亮一下子就被浇息,只闷闷地说了声:“好吧,你们加油!”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卜渊竟也分到我这一队: “诶?连老大你对我没信心?”卜渊也意外地。 大师兄看了他的重剑一眼,淡然地:“太笨重,动静太大。” 虽然他这话是对着重剑说的,可我总感觉他在含沙射影——我看向了卜渊,唔,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哇你这……别以为我听不出你这是在说我啊!”卜渊瞪大了眼睛,“嫌动静大直说嘛我换把轻剑去!” “没有人会帮你照看你家宝贝重剑。” “……好吧!”卜渊点点头,但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明明生得重又不是它的错。” 我想到个问题:“那这黑衣人怎么办?” “这个好办呀!”大师兄笑道,而后示意我看向二师兄:只见他已经把黑衣人捆绑得结结实实的,整只大闸蟹似的,听到我的问题后把多出来的一段长绳子往上一提,拎蟹似的递给卜渊,“一并带走。” 我看见可怜的黑衣人动了动嘴巴,瞧那嘴型,好像是在骂:变态。 大师兄和二师兄两个人一起去实行小偷袭了,我们由卜渊带领着往大师兄之前所定的汇合点走,入夜了才走到他所说的那个小角亭。 一路下来挺和平的,没遇上麻烦,甚至还有惊喜——这山里萤火虫很多,一路下来都有点点幽绿荧光相伴,连火折子都可以不用了,完全能看得清山路,还不招摇。 相比起早上遇见的一幕幕血腥画面,这飞舞的漂亮绿光实在美好太多,让人心情都舒畅了几分。 到了角亭也没见着两位师兄的身影,走了一下午路的我们正可以先作休息。 我便坐在小角亭的一侧,静下心来,细细地观察一个个散发着绿光的小不点,看它们飞舞在林间,时而汇成不同的图画,有时像翩翩的蝴蝶,有时像圆圆的饼子,看着我心里舒服多了,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它们…… 不知不觉间,和焕坐到了我身旁,要不是我没留意的一抬手碰到她裙上的轻纱,我还没留意到。 “相比起早上那么犀利的画面,这里可真漂亮。”她轻声地。 我不禁地用目光悄悄寻找二麻子的身影,发现他正靠在一边,合上眼睛似乎是睡了,我便暗自松了口气。 我点头表示赞同和焕的说法,不过我忽然想到其实这些“犀利”的画面,和焕应是可以完全避免的,好像是我们连累了她,想到这里,就朝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表示我们让她看到“犀利”的画面不止,还要这么绕路熬夜,实在过意不去。 “无妨,毕竟是我自己要跟来的,况且我也不会让我自己有事呀!”和焕笑了笑,随后望向二麻子,轻声地:“只是没想到他会跟来,害他受了伤。” “看来他对你很好啊!”我说,心里所接的一句“你怎么好像对他有点冷淡?”并没有说出来。 我感觉她心里也有种纠结,她应也是在意二麻子的,但为何又对他有点冷淡的样子? “我知道。”她说,“但我只是把他当作朋友的,而他却是直接向我表白了,我也拒绝过,他没放弃,就算我对他说过其实我是男的,他还是跟我跟到这里来了。” 先不论当中具体,看现下的一个问题——我表示:“和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加上这一身装扮,说是男的会有几个人信啊?” “男的就不能长得漂亮了嘛?”和焕这一反驳很有力度,还加上了论证:“江湖上还有这么一个传闻呢,传说那魇华教的教主红影,男的没错呀,可人也长得很漂亮呢!而且他要是换上我这身打扮,比我还漂亮许多倍呢!” ……对于见过红影真人的我,一听这名字,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那张堪称妖孽的脸,还有那双勾魂摄魄的狐狸眼,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吧,这论证可真有力度! “还有,你的二师兄不也长得挺漂亮的嘛!”和焕笑道,“第一眼我还以为是个女孩子。” “……是啊!”我点点头,表示认同她的说法。 “还有,”她对我笑了笑,浮现出一对浅浅梨涡,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看得呆了,“叫我阿焕,尤其是在他醒来之后。” 好在这种疑似调戏的话我也不是第一次听了,能面不改色地立即回一声:“阿焕。” 之后,和焕甚是欣慰地为我鼓掌,引来了师姐像看怪物似的目光,解读出来的意思是我在搞什么。 我在欣赏萤火虫来着!? 然后师姐也加入为我鼓掌的行列,“看萤火虫也能看得那么兴奋,你厉害!” 和焕闻言,笑着打量了我一下,继续鼓掌。 ……所以说这是做什么?我受宠若惊地直愣着不知所措,嘴角不自觉地抽搐起来,还好尚未引来卜渊也来看怪物,大师兄和二师兄就回来了。 只是大师兄也故意朝我拍了几下手…… 大师兄一来就说:“走,杀过去!”之后,和焕让我帮她叫醒二麻子,他们也跟来,我想了想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我们要去打架不该连累他们吧? 和焕的回应则是我怎么忍心把他们抛弃在荒山野岭了?好吧,我便做好了要接受二麻子眼刀伺候的准备去推醒他,然后叮嘱他们要保护好自己,就去追上大师兄的队伍了。 |
第九十九章 夜晚的路径里,飞舞着的萤火虫似乎也在为我们引路,点点绿光看着很舒服。 我们走了许久,居然一个人影都见不着,照理说我们已经步入了他们部署的地方了。 越往前走,这种奇异的感觉就越浓厚,我不禁去想他们是不是设了什么埋伏,在等什么时机袭击我们。 我心里不安,就不自觉地看向走在我们前面的大师兄,似乎那就是安全感的来源。 莹莹绿光勾勒出大师兄修长的身影,就算在他后面看着也觉得安心,可我还是不禁几下快步就追到了他身旁。 接着,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我脸上,仿佛看出了我的担忧,他只沉默了片刻,就转身向跟在后面的队伍说:“我们打过去。” 下一刻,他腰间的有刚剑迅速出鞘,只带过了一瞬的银光,下一刻就引得路径两旁的萋萋长草齐刷刷地弯下了腰,竟顿时现出许许多多的黑影来! 紧接着,只见卜渊把重剑往地上一插,即刻激起周遭大范围的震荡,彻底把埋伏在此路段的人给震了出来——他们见既然被发现了,也不跟我们客气,许许多多的黑影迅速袭来! 然而,他们都来不及到我们面前就被极快的剑法解决了,四周很快又陷入沉静。 “走。”大师兄说罢,一手拉着我,一边往前走一边用另一只手持着有刚剑,举至身前,剑身顷刻间剑气缭绕,并化出了数道气剑,而后快速向路的两旁散开,接着又凝起气剑,继续往两旁铺开来,似在开路。 “我们这是要硬碰硬了吗?”卜渊说罢,拎起重剑往前数尺砸出,又震起一地尘埃。 “嗯,我和小玉已经解决了他们的老大,现在不过一盘散沙,我们要抓紧。” 其实散沙也是有脾气的,这不,我们面前忽地就出现了一大帮人,吼着:“拼了!”就向我们打了过来,紧接着还有一众人影从周围丛林窜了出来! 大师兄立刻放开我的手就自己冲入人群,他动作很快,原本来势汹汹的一大群人竟一下子被扰乱了阵型,接着大师兄起手就是一套的连剑诀,配以卜渊默契地趁阵型被扰乱期间跃于半空的一式天地无归,眨眼间一大半的人就倒地上了。 我和师姐紧跟着冲过去,我的竹笛配合她那映着月光的银月棒横扫周围的人,很快就撂倒了一片。 剩下队伍最后面的一群人见状有点畏缩,纷纷向后退,但不过片刻,身上绽出数道艳红血痕,纷纷倒地,回神只见二师兄利落收起了君玉剑,仍是白衣飘飘滴血不沾。 只不过,战斗结束后,我们才发现我们绑来的“大闸蟹”不见了,可能是趁着我们的注意力因打斗而分散的时候溜掉了。 “没事,不管他。”大师兄让我们继续往前就是了,他继续以气剑开路以防半路又有什么人跑出来偷袭,我们便也继续跟着他往前。 直到走出了这座山,我们依然遇不到人,只看到山下城镇点点摇曳着的灯火。 奇了,老大都被宰了,没人向老老大报信的吗? “有可能老老大赶不及过来。”大师兄一本正经地。 “师兄你能不能别一本正经地说‘老老大’这种奇奇怪怪的词?” “那,老大大?” 我:“……” “好啦,到驿站再说吧!”大师兄笑了笑,空出来的手又一把将我拉到他身旁,理由是见我好像怕那个老大大。 我并没有说过我怕那个老大大吧?但我没说出来,就静静地看着他耍帅。 直到我们来到驿站,天已经灰蒙蒙的快要亮了。 我们依旧平安无事,就收了架势,叫了辆马车继续去往淮安。 看来那些人已经放弃了埋伏、截杀、偷袭这些计划了,我们就这么坐了两天马车来到淮安后,才刚下马车,就有几个打扮得有些贵气的人来找卜渊,一见面便行了个大礼:“少主!” 卜渊连忙让他们起来,之后,他们就对卜渊说了一大堆,但我只听得一个关键——那边的人,也就是现在绝霄阁的人,用我的词来说就是老老老老老大,反正就是大领袖之类的人物,邀请卜渊和他会面,好好“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卜渊听后,一双蕴含着少年意气眼睛瞪得浑圆,“哐当!”那把笨重的重剑更是被他发泄怒气般的扔到地上了,围在他身旁的人见状连忙相劝:“少主别急!先看看那些人想干什么!”更有人帮忙捡剑,给剑扫扫尘。 所以我有点怀疑卜渊这性子就是这么惯出来的…… 之后,有人给卜渊递了杯水,卜渊一口饮尽消气了之后,就问地点,得到了“显贵楼”这个答案。 下一刻,卜渊差点又要把重剑摔了,还好大师兄一手阻止了他,问是怎么回事。 卜渊向我们说明,显贵楼是淮安有名的茶楼,是达官贵人出入的地方,觉得这是有意刁难。 “有什么刁难的,你不是绝霄阁的少主吗?”我问他,而且他现在这身行头也不差啊,就是一个富家公子爷,怎么就不是贵人了呢? “我是徒有其名哇!”他无奈地。 “有个名不就可以了吗?”我说,“难不成还会派人打听虚实?” “可现在绝霄阁又不是归我,那老家伙进去了,我自然进不去。” “……那怎么才算达官?”我觉得还是换个方法吧…… “打进去算了,反正都是要打的!”卜渊的意气又上来了,他那些人忙劝阻说是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的,会很麻烦的。 “那我还能怎么办嘛!那人既然知道我进不去还让我去那,就是故意的!” “少主,那人说……说只要少主亲自向他……呃,不是,是少主让他……呃……” “要干嘛?直接说就行了。” “他说只要少主挨他一剑,就能让少主进去谈。” 我闻言看向卜渊,这是要杀了你耶。 “……”卜渊只干瞪着眼。 “要怎样才算贵人?”这时,二师兄忽然开口了,待我们闻言一同把目光移向他时,他把绑在头发上的弯月青玉取了下来。 “小玉?”大师兄的语气里带着担忧,二师兄便对他道:“没事,我们去试一下。” 达官?贵人?二师兄?为何我从未听过这等事?而且看样子大师兄也知道些什么?但不管怎样,我们都决定去往显贵楼看看。 路上我们商议好人多不好“谈”,让二师兄陪卜渊去“谈”好了,而其余的到另一层楼作好作战准备,因为二师兄的反应和出招都快,出什么事可以应付,而我们可以一边观察情况,一边防范那些人大规模动手,但现在主要的问题还是怎么混进去,真能混进去吗? 我们为了身份不暴露,进城去购买了面纱斗笠,和焕跟二麻子也在此和我们分别。 准备妥当后,卜渊领着一群蒙面人来到显贵楼前,不出预料地被门前的人给拦了下来:“站住,什么人?” 卜渊正要解释,那人就补充道:“几位看着很面生,在我们这里出入的人都是达官贵人,请问阁下是什么人?如果不符合条件的话,就请回吧!” 卜渊:“谁说我们不是了!” “那阁下是什么身份呢?有什么证明吗?”那人说罢,卜渊无言以对,二师兄便上前,把那块弯月青玉递给那人。 那人接过青玉后的一瞬有点错愕,像是不可置信地细细端详了许久,然后就有点发懵了:“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相貌?” 二师兄:“这有关系吗?”接着,他更把斗笠拉低了一分,更让人难以看清他的面容。 “呃,不是,你们请便。”那人把青玉还给二师兄后,二师兄把青玉收好,就带我们进去了。 诶!?还真行?二师兄算是怎样的贵人呢?难道美人算贵人吗?可他明明是戴着斗笠的…… 不过在我和大师兄上楼的时候,我听见了那人的一阵嘀咕:“百年玉家不是死绝了吗?大白天的见鬼了……” |
第一百章 我跟着大师兄和师姐去往上一层楼,挑了一个便于看见下面情况的位置,扮作茶客坐在椅子上实行观察行动。 除了小二递上来的菜单差点把我吓得弹起来之外,暂时还是很顺利的。 这其实也不能全怪我,这里的菜品可谓是“天价”了,就连大师兄用目光扫了一遍那菜单后,眉毛也跳了跳——但他还要强作镇定地把整个钱袋的钱抖出来,递给店小二,说先要一壶普洱茶。 我目瞪口呆,他整一个钱袋的钱才够买一壶普洱茶! 但为了不惹人注目,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们也只得静下心来看看楼下那层,卜渊是个什么情况。 卜渊理了理他头顶的马尾,往上绑紧了些,更显得精神奕奕的,他又整了下衣领,一手拉着戴着黑纱斗笠的二师兄,从容地走向一个穿着紫金大氅的人面前,坐了下来。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神情,自从我认识卜渊以来,见过他笑,见过他认真,见过他生气,却从没见过现在他这般严肃得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我知道此时此刻坐在他对面的就是他口中的“老家伙”了,这老家伙并不是很老,大概四十多罢,粗眉细眼的,嘴唇很薄,长得算不上好看,开口时语气有点痞:“小兄弟,别来无恙呀?居然真能进来了,还真有几分本事。” 卜渊只是轻扯了嘴角,“别来有恙吗?老兄弟。” 他的神情还是很严肃,但就是这么不正经地回了话……这个感觉有点可怕。 甚至,我还能看到他伸手摸向了身后的重剑——只不过还没摸到重剑,二师兄就伸手握住了他那只手,微微晃了晃,示意他注意点。 老家伙没应他,倒是注意到了二师兄,问:“他是谁?” “他保镖。”二师兄反应迅速,可那老家伙好像也不是省油的灯,卜渊落他面子,他也要扳回一局,朝着二师兄勾起了唇角:“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卜小兄弟你该不是带了个歪瓜裂枣来吧?” “……”听到他这么说,我嘴角都不禁抽搐了下,老家伙找错人了吧,如果二师兄都算歪瓜裂枣,你倒是找个好枣出来啊? 卜渊听罢咬牙就要发作,二师兄及时按住他,回敬了老家伙一句:“究竟是歪瓜裂枣到什么程度才会在戴着斗笠的人身上找自信?”下一刻,卜渊就乐了,嘴一咧就笑了起来。 老家伙一看,不服气地:“都歪瓜裂枣得不敢见人了,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我歪瓜裂枣,有自知之明不祸害公众,总比歪瓜裂枣得来无自知之明跑出来伤害民众眼睛的人好,还影响市容。”二师兄言语犀利,让对方一时间目瞪口呆,莫名就有种解气的感觉。 不过,他怎么可以说自己是歪瓜裂枣啊…… 大师兄对此表示那老家伙是自找的不快:“小玉这人疯起来连师兄都怼,对他更是不客气了。” 这下,卜渊笑意更深了,之前的严肃都仿佛烟消云散:“对了,提醒老兄弟一句,如果我家保镖都算歪瓜裂枣的话,你可是连歪瓜裂枣的百分之一都没有。” “是不是一看就知道了。”老家伙说着,他身后忽地冒出来人,出手迅速地试图拿掉二师兄的斗笠,但二师兄不必用武器便一一躲过,斗笠依旧稳稳的,老家伙便招手让那群人重回他身后,我快速算了算,貌似有十来个。 “十五个。”大师兄道。 “哈,别在意我家……”卜渊顿了顿,“保镖的相貌啦,我怕你自卑,说吧,找我谈什么?” “呵,”老家伙冷笑一声,“卜小兄弟,在此之前,我也给你个提醒,我这里都是我的兄弟,你只有两个人,我想谈什么便谈什么——而你,好像也没有拒绝的余地。”说罢,他把面前桌子上的木筷立了起来,“啪”地一声飞向卜渊,卜渊立刻竖起瓷碗来挡好,下一刻,碗就碎在了他手上,带出了一丝丝红艳。 “卜小兄弟,你手流血了啊~” “不就点小事,你可真是大惊小怪。”卜渊松开手,碗的碎片哗啦哗啦地掉下来,他就这么随手往衣服上一抹了事,“说吧,你想怎样?” “不如换我问你吧,你这次回淮安为了什么?”老家伙啜了口茶,不紧不慢地。 “你把我营地里的兄弟怎么了?”卜渊直接道。 “不是有小兄弟给你送信了么?怎么,那小兄弟——嗤,死了?” 下一刻,卜渊站起来把茶杯狠狠一摔,“别绕圈子,他们要是死了你就偿命吧!” “别急呀,我只是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营地,看着像计划谋反,便派人去铲了而已。”老家伙依旧不紧不慢地啜着茶,而卜渊立即掀桌,但老家伙悠然自在地捧着茶起身,身上并未沾染任何痕迹,“别急嘛,茶水都翻了,多浪费,我又没说他们都死光了呀!” “你!”卜渊气得拎起重剑,但随即被显贵楼的小厮打断了动作:“客官,请不要在本店闹事,否则后果自负。” 这显贵楼还真是不一样,连小厮都那么有底气! “卜小兄弟,我忘了提醒你一件事,这显贵楼的保卫可是属于皇军的,身为江湖中人,你可不想得罪朝廷吧?”老家伙微笑道。 卜渊便深呼吸尝试冷静下来,“你到底想怎样?” “你有一个小兄弟在我手上……啊不,不止一个,不过我可以让你见一个,但有个条件。” “说!” “不急,来,”老家伙让店里小厮拿了茶杯,然后往里倒满了茶,“先喝了这杯茶,我再让他出来见你。”接着把茶杯递给卜渊。 一想便知道这是有毒的,我心想他怎么用这么低级的手段,但下一刻我差点惊叫出声——在卜渊接过茶杯的一瞬间,茶杯竟猛地爆开!有毒的茶水立刻飞溅出来! 还好赶在毒水溅到卜渊身上之前,二师兄一手把他推开,一手飞速拔剑,剑法竟快至将毒水切碎切没,收剑时安然无恙,只惊出了我额前一层冷汗。 “你就是想杀我吧?还好我有我家保镖。”卜渊上前对老家伙道。 没想到,那老家伙笑了一声,“小二,这位客人在你们店里舞刀弄剑,怎么办?” 随即,一群身穿铠甲看上去就是“皇军”的人围了过来,一致的把长.枪指向二师兄。 “喂!还讲不讲理了?明明是那老头要用毒害我们,我保镖只是出于保护自己而已!”卜渊立刻解释,身子也挡在二师兄面前。 大师兄见情况不妙,手抓向腰间的有刚剑,皱了皱眉就要跳下去,却听见那老家伙道:“你说有毒就有毒,没证据可别乱说,这不污蔑人嘛!”接着皇军也附和:“对啊有证据吗?” 这时,我见大师兄额上都暴起青筋了,他跟我们表示这些皇军和那老家伙就是一伙的,叫齐了同样在这楼的卜渊的兄弟就准备杀下去,没想到在此之前,二师兄却道:“有。” 接着,二师兄伸出手,拉起衣袖,手腕位置包的白纱布有一大点泛黑的痕迹,“刚沾的,还湿着,不信可以摸一下。” 皇军似半信半疑地摸了一下,点头,“是湿的,可你怎么证明有毒?” “啊?你眼睛瞎了看不见发黑了吗!”卜渊极度不满,手里握着重剑,就差爆发了。 这时,二师兄默默摘下黑纱斗笠,露出了如白玉般的面容,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围竟安静了下来。 他平静地把头发上的白玉簪取下来,把内里一根银针抖出来——接着就猛地扎向手腕上那点泛黑的地方,再拔.出来的时候银针呈现出黑色,“可以证明了吗?起事的是那老头,你们找他去。”而后,他手腕处流淌出来的血很快就穿过白纱,一点一点地掉落在地上。 虽然皇军面有不愿之色,但碍于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的,只好对老家伙挤眉弄眼似是要表演一场戏,然后众多皇军用长.枪追着老家伙那帮人把他们逐出显贵楼了事。 只是,老家伙离开前跟卜渊说了句:“我在绝霄阁等你。”后,接着也不忘对二师兄道:“小美人,算你狠,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这毒既然可以直接泼在人身上杀人,你可得悠着点,可别为了个傻小子害了自己。” “你……”卜渊虽是生气,但更多的是着急,连忙看看二师兄手腕的伤口,“要不要紧啊!?” “没事。”二师兄平静地放下袖子,垂下了手,可卜渊根本就不信,拉着他的手就出去,“走,找个大夫看看。” 最后,这显贵楼会谈的结局就是二师兄手上又添了层白纱,卜渊的火气又涨大。 但二师兄依旧是面不改色,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而我发现个事,二师兄把白玉簪爱扔哪扔哪,但那块弯月青玉却擦拭好又绑回头发上。 理应不是弯月青玉较难买到的问题。 |
大晚上发现晋江上本来就没多少的收藏还减少了一个……有点难过,也没收到什么评论建议我在哪改改的,一声不吭就取消收藏了 默默放个自己涂的一个人设,手残,就……差不多凑合一下吧 唔,有看官和我说说话嘛?猜一下这个人设是哪只也好呀 |
第一百零一章 我们听大师兄的话,刚长途跋涉地赶来淮安,先找地方休息好了再去绝霄阁闹腾。 大师兄觉得那显贵楼会谈应该是想给卜渊来个下马威,侥幸还能把卜渊给解决了,又是皇军又是毒茶的,布置很精细,而且那群皇军和那老家伙就算不是一伙的也是互惠互利的关系,若当时卜渊拿不出证据,皇军就可以借此动手,而且不只是逐出显贵楼那么简单。 我说他们怎么不直接动手那么麻烦,而且二师兄怎就又自残了,直接开打不就好了?我们人也不少,加上有大师兄在,我们不一定就打不过了。 “他们在找不到理由的情况下动手会影响当时在场的人,进而会坏了名声,若我们动手的话,他们就找到理由动手了。”大师兄解释道,“对于这官家的店来说,名声会影响人民对朝廷的看法,严重的话可能有失民心。” “所以官家的杀个人还得找个幌子?”师姐道,“不是权力大,就算随便弄死一个人都能盖过去吗?” “……那你还真是不讲法纪。”大师兄无奈地,“排除那些黑得不行的个别情况,正常来说官家本身就是执行法纪的,总不能随随便便就打自己脸吧?所以就算是幌子也是要有的。” “有时候不只是幌子,还有精心的策划布局。”这时,本来站在房里窗前看着月亮的二师兄也加入了讨论,他的声音依旧是清清冷冷的,可我竟听出了一点难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算是皇帝也是这样。” 我看见他手里捏着那一块弯月青玉,玉上流转着月光。 “最好是不必亲自动手,给个伟大的理由,人死了之后为之歌功颂德和沉痛哀悼,不但除去要除的人,还收拢民心,一举两得。” “……!?”我顿时就愣了,他怎么知道这么多? “小玉?”大师兄担忧似的唤了一声,换来二师兄一句不带任何情绪的“没什么。” 可我还是感觉奇怪……我不禁把目光移到他手里的那块弯月青玉上面,说起来,二师兄的弯月青玉是什么身份的象征吧?而且还是贵人?(显贵楼的人让进去了),我让二师兄给我看一下,接过青玉后我仔细地观察,发现上面的纹路似汇成了四个字:百年玉家。 这代表什么?百年玉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二师兄说这青玉是皇帝给的,应该挺珍贵,但因为百年玉家死绝了,他不知道这玉还管不管用。 我一想二师兄除了会捡人头还会捡青玉,总算正常了一回正觉得欣慰,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了——他怎么知道一定是皇帝给的,而且看显贵楼门口那人的反应,这玉还是真的!? 不过我转念一想,二师兄也是玉姓,或许是和那百年玉家有什么关系,大家都是一条村的,人家送给他的也说不定……不对啊,皇帝给的,还是象征身份的,青玉上还有“百年玉家”的纹路,又怎会送给外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二师兄就是百年玉家的人! 可是,二师兄又说百年玉家死绝了,而且显贵楼的那个人也说是死绝了……哎,我越想越把自己给绕迷糊了,干脆不纠结这个了,二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都听他的。 “你有什么打算?”大师兄问卜渊。” 卜渊闻言沉默了许久,头上的马尾仿佛耷拉了下来,语气也低沉了许多,“我的兄弟可能在那老家伙手里,我想先把他们救出来。” “这行,可以来个夜袭。”师姐提议说,“潜进去把人给带出来!” 卜渊点点头表示可行,把重剑放一边让我们帮他照顾,转身就要出去,但被大师兄拦住,“这么着急去做什么?” 卜渊倒是愣了:“救人去啊?” 然后我发现大师兄泼冷水的功力也非常深厚——“就你?”两个字,打击人的程度非同一般。 “可就我知道那里地势啊!而且就我知道哪个我兄弟哇?” “你带上我们去不一样么?” “……动静会不会太大了?” “没事,就当带我们去见识一下淮安豪门。” 卜渊小声嘀咕了一句哪有大晚上的去参观人家大院后就妥协了,大师兄便让我们戴好面纱戴好斗笠,一起跟着卜渊,美其名曰:参观。 不过搞偷袭还带我去的还真是少有,大师兄转死性啦? “一会儿你跟着我。”大师兄对我道,然后眼珠子转了转,“不对,我们一起好了。” ……什么意思? “就是用不着跟了。”大师兄笑着,一把拉上我的手,“走。” 好吧,这哪来的转死性,他到底还是不放心的。 卜渊不愧是绝霄阁的少主,十分熟悉地理环境,带着我们绕了几段路就来到了绝霄阁的后院,一路上没有任何外人察觉到我们。 “翻墙进去吧。”卜渊提议道,“不算太高,摔不死的。” 摔、摔不死的!?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啊? “而且后院里能藏人的地方多,比跳上房顶安全得多。”卜渊保证地,“这里是我地盘啦,绝对没问题的。” 我想其实问题不是信不信得过你,而是万一翻过去的时候恰好砸到人怎么办?这么大的淮安豪门怎么可能没有巡逻的保卫?而且我看这后院也够气派的了,约有俩富贵人家的府邸那么大,墙顶的瓦檐还镶了金边,月光照下来还是发亮的,可谓是真金白银,但这也只是从墙外看来的,还未真正见识到里内的正直的富贵。 我看就是把外墙的金给刮下来,都够几家人吃的了——所以怎么可能没人看守,就算是防刮金的贼也是需要的吧! “那先在半空停一阵子,看准了没人再落下去。”卜渊道,随后我和师姐均摊手表示我们可不保证能完成这个高难度动作,卜渊便挠挠头,“要不我拉你们一把?” 我回他说这样的话他就太笨重了,容易引起大动静。 卜渊就说“你这是明摆着小看我嘛!要不你让你们老大拉一把,我带一个好吧?” 我没意见,师姐也点头同意,随后,大师兄便揽住我的腰,运起轻功一跃而起,收势停滞于半空,动作既轻又快,我愣神间就见双脚离地还蹦得老高,有点反应不过来,但迅速往下扫视一周,看不到人后,便拉了拉大师兄的衣袖示意,然后又是一眨眼的事情,大师兄抱着我往下跳去,我双脚碰到地面后马上稳住身子,紧接着就被大师兄扯到不远处卜渊的落脚地——一座假山的后边。 这假山很大,又很高,差不多和外墙一般高了,而且大到至少可以躲十来个人。 ——有钱就是不一样! 唯一缺点就是太多洞洞,我们只好一致的蹲下来。 |
第一百零二章 “连愈,”卜渊低声唤了一句,大师兄闻言看过去,卜渊便继续道“我之前一直没想让你们帮忙,不是因为我对你还没信心的缘故,只是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这边的情况其实是很不乐观的,我不想看着本来没有牵涉在内的朋友因此受伤。” “而且,我也知道你不喜欢牵涉太多这种江湖恩怨……” 没等他说完,大师兄便轻轻笑了笑,“都到这里来了,你还跟我说这个?你放心,你这‘闲事’我可是管定了。” “你听我说完!”卜渊压低声音地。 “行,你想说什么?” “谢谢你。” 而后,卜渊指了指假山前边的一大道所通向的一座大房子,飞檐翼然,门前两根大柱子上有镶金雕饰,门前还站着一排的门卫,手持已出鞘的利剑,剑锋月光闪烁,而道路上有两三个巡卫也提着剑走来走去。 卜渊轻声说他觉得这里防守这么重,他兄弟可能会在里边。 可现在问题来了,我们要怎么厉害才能迅速过去到房子里又不被人察觉? 我问卜渊:“绕房子后边成吗?” 卜渊摇摇头,这房屋没有后门。 “你们抓紧时间。”二师兄忽然站起来,卜渊闻言一惊,忙伸手要拉住,但二师兄已经运起轻功跃了起来,不过眨眼功夫,几道银白剑光闪过,大道路上的两个巡卫倒地,回眼只见二师兄手提君玉剑,大大方方地站在路中间,一身白衣随风飘扬着,在黑夜里格外显眼。 “抓刺客!”顿时院内护卫一呼百应,纷纷抄着家伙奔向二师兄,二师兄也意思意思地放倒几人后,收剑就跑,而那群护卫也连忙追赶过去。 不到片刻,这里基本没护卫了,我们抓紧时间跑向那大房子,卜渊一下子就砸开了大门,然后用火折子照明,只见里面的一根柱子后好像有人,卜渊正要过去时被大师兄一把拉住,拿过火折子,把周围照了个遍,奇怪地发现这里空荡荡的就只有那里有个人影。 “我来。”大师兄就跟护崽子似的拦下我们,自己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提好剑,小心步向那人,把距离缩至几尺之内的时候,忽然“啪”地一声,火折子甩落地上,盖过了那一刻的动静。 我心里一惊,忙去捡火折子,再度照亮那地方,只见那人已经被大师兄制住,嘴也被捂上,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大师兄示意我们过去,卜渊往前一瞧就表示这人不是他兄弟。 好吧,这个人看来就是一个早就设好的陷阱。不知道要不要逼供? “这后院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大师兄问卜渊,卜渊点点头,“不过有点大,费时间啊!” 我心说你家后院才算有点大么? “没事,去就是了。”大师兄说罢,起手给了那人一掌,那人白眼一翻便倒了下去,“走。” 我马上便想到这不是逼供不逼供的问题了,是这个作为陷阱的人本身就是不可信的,就算是逼供,他的供词很可能是引我们到另一个圈套里,让他带路?更不可取,他把我们带入重重包围里就麻烦了。 于是,过了不久,卜渊又把我们带领到一座大房子前,同样飞檐金雕,很是华丽,不同的是没有守卫。 卜渊几下子砸开了门,我把火折子递给他,他细细照看内里环境,我们也看得清楚,没有人,正要离开,我却感觉头上房梁的地方有些动静,便拿过火折子往上面一照,发现只是一个耗子经过。 只是?我想想总觉得不太对劲,一间这么华丽的房子,居然空着还有耗子?我刚才观察过,外面的金饰还是新亮的,台阶也没有灰尘,并不是荒废的,而且不久前就有人出入过。 我便用火折子往房梁上照了一圈,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便要拿去照照墙壁,说不定找到机关什么的,但大师兄忽然拉了拉我的袖子,让我照照房梁,然后指着一方向,我看去,那是极难发现的一小段麻绳一样的东西,显露在房梁一角。 大师兄从我手上拿过火折子就跳上房梁,把麻绳(还真是麻绳)拉长出来,然后停了动作,片刻,依着麻绳跳到另一边,然后又顿了顿,再跳到另一处,似是在实验些什么——他成功了,我脚下突然一阵塌陷,我忙跳出来,回头只见大师兄手持火折子站到了我身边,他把火折子往下照,那似乎是个地道。 我们没猜错,果然有蹊跷!接着,我们便小心翼翼地走下地道。 地道不深,很快便到了尽头,火光照见尽头的一堵墙下,躺了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男子,他双手双脚被铁铐锁着,嘴被什么布料堵着,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老张!?”卜渊惊道,马上跑过去几下就破开了铁铐,取下堵在那人嘴里的布料,轻摇了几下,唤着“老张,醒醒……” 不到一会儿,对方便睁开了双眼,喃喃着“少主……” 原来是卜渊的兄弟啊!我这才看清他的面貌,一双温和的下垂眼,眉毛和鼻梁都很秀气,透露出温和儒雅的气质。 卜渊见他醒了,面露喜色,忙递给他水袋,“来,先喝点水吧!”而当对方伸出干瘦的双手接过水袋后,卜渊又道:“要不我喂你?” 对方顿时面有讶然,但卜渊就径自拿过水袋了,我正想叫他放温柔点别吓着刚醒来的人,但发现其实卜渊是很温柔地抱起人家来慢慢地喂水的。 ……我还真没看出来他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待男子喝足水后,他原本干裂的唇被水滋润了,看起来更好看了。 “老张,你先歇歇吧?”卜渊道,“你趴我身上,我背你出去。” 他摇摇头,“少主,许多兄弟被捉来了,关在问月楼里。” 卜渊:“还有呢?” “没了,都在问月楼里。” “那你怎么在这里?” 对方便轻轻地笑了笑,“或许他们怕我也说不定。” 卜渊让还很虚弱的人趴他背上休息,然后对我们道:“我们去问月楼。” 问月楼是绝霄阁里最高的楼阁,卜渊指着远处耸立的楼宇解释着,那是位于绝霄阁中央的,我们得从后院跑到中庭去。 我看着这后院的规模,心里有点不安,这是要跑多远?而且那边定是守卫森严的,我们又多分个人出去调虎离山吗? 卜渊说因为问月楼高,守卫多集中在最底和最顶,我们可以从中间偏上的地方下手。 不过总得要救人吧?既然是关人质的地方,一定有人把守呀,而且会在人多的底层和顶层吧? 卜渊一想也是,正想问他背上的人,却发现他已经睡去了,便作罢。 我笑他,看不出来你还挺温柔的啊! 卜渊笑笑,介绍说他背上的这个人名叫张潋,虽然外表看起来像年轻小伙,但其实比他还大上两年。 之前张潋所说的绝霄阁的人可能怕他才分开关押的,是因为其实在卜渊那一派的势力中,张潋可是团队的军师,若让他和其他人关一起,很可能想出什么办法逃脱出来。 卜渊和张潋的感情很好,他们自小认识,并肩作战很多年了。绝霄阁分裂后,卜渊在外,张潋在内,里应外合,两个人都是团队里的灵魂人物,缺一不可,卜渊那一派的势力若是少了张潋是支撑不起来的。 说着,卜渊带我们跑到了中庭,接着还跑上了一大段路(卜渊你家中庭是后院的两倍吧?)来到了他所说的问月楼前,一路平安无事,连个巡卫也没碰上,也不知道二师兄是怎么拉的仇恨,居然能引走那么大范围的人。 |
第一百零三章 中庭很大,但同时也很空旷,特别是在问月楼周围一大圆的范围,植被青绿柔软,没有过高的杂草,空气流通,让人感到舒畅。 出于最中间的就是问月楼了,高高在上,层层飞檐,底层的还悬挂着银色丝绒,月光照耀下熠熠生光,别有一番景致。 只是这华丽的外壳内里竟是囚禁人的地方,想起来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我们进去后,虽是没有守卫,但想到二师兄总不会跑遍这问月楼把里边的人全都引出来,谨慎起见,师姐表示她来守门,有什么风吹草动或者什么人逃出来都可以作出反应——这样一来,就算有什么事情发生也减低了惊动外边的几率。 “要不你兄弟也放下来让我看着吧?”师姐看向卜渊,卜渊点点头,把张潋轻轻地放下来,但又好像不怎么信得过师姐似的,吩咐再三:“你可得温柔点啊!”最后,师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之后,卜渊带着我们在底层逛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就带我们往上层走了。 直到上了第四层,才感到有动静。因为我们是走楼内的台阶上去的,所以当一颗石子从上面滚下来时,我们都感觉得到。 问月楼里也是干净空旷的,理应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是。 卜渊是走在最前面的人,他发现这石子后,单手举起重剑,马上就往上捅了一剑,下一刻就不止滚石子这么简单了——“轰隆!”扬起的灰尘中竟连带着一个人影滚落下来,差点把上一层的一块地给拆了! 我说你至于那么使劲吗,好歹是你家。 卜渊摇摇头无辜状:“我已经很温柔了啊!”说着还把那掉下来的人整个儿翻过来,看了看,问:“你谁啊?” 那人没应声,但我看他手袖里好像有动作,忙喊一声:“小心!”下一刻,一柄亮晃晃的匕首一晃而过,然后“啪!”地摔落,回眼只见卜渊已经解决了那人,“小心,看来有守卫了。” 接着,我们跳了上去上层,发现其实还是没人的样子。 因为刚才的经验,我下意识瞅瞅头上,这一瞅可不得了,上面竟悬挂了许多人!密密麻麻的跟倒挂在山洞里的蝙蝠没差多少!我吓得一个趔趄,但紧接着那些人见被我发现了向着我就是迅速一剑剑刺来!还好大师兄反应迅速一把就将我拉走,我只见着我原本站的位置瞬间一排排剑痕,那叫一个触目惊心。 大师兄把我拉到后面,放手后就提着有刚剑扫回去,加上卜渊暴力的剑法,我们丝毫无损便清理了这些人。 “走,再往上一层。”卜渊道。 而后,接下来的几层都有悬空的守卫来袭的情况,但因为有先前的经验,有了作战准备,倒没有那么惊险了。 我们清理了许多层后才终于到了一层没有这种守卫的楼层。 我深呼一口气,“那些人的前世是只蝙蝠吧!” 大师兄抽抽嘴角:“别这么小看蝙蝠的智商。” 卜渊放下了重剑,喘了几口气后,道:“再往上一层,我有预感就在上面!” 果然,待我们再往上一层后,看见十来个被捆着手脚的人,卜渊立刻跑上前解绑,我和大师兄见状也上去帮忙。 “上面还有吗?”卜渊问,待所有人确定没有后,我们就一起下楼了。 意外地,到底层后,我看见师姐左手臂上有片血褐色,我忙过去看看。 “没事,就是刚才有段时间一直有人溜下来,被我搞定了。”师姐说罢,指了指她附近的一堆躺在地上的人,咧嘴笑了笑:“放心,一个没溜!” 看来我们的谨慎没错,我们去清理蝙蝠的时候惊动了里边的守卫,要出去给老老老大告状。 卜渊一众兄弟看见师姐旁边紧闭着双眼的张潋,神情都紧张起来,揪着卜渊问了好一会儿,而且都愿意背张潋出去,奋斗了一晚上的卜渊也就能和一开始到这里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什么负担,快速地带我们溜到后院翻墙出去。 一路很顺利,沿路一个巡卫也没有,我们这一大帮人也就无所忌惮了。 回到我们之前的落脚处后,大家都面有倦色,我便去打来几盆温水让他们洗脸,也去翻了些伤药递给师姐,让她处理下伤口。 过了不久,卜渊的一众兄弟便睡下了。 我在帮着收拾屋子的时候,听见大师兄在问卜渊有什么打算,卜渊想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就是不知道那老家伙又要耍什么把戏。 大师兄说:“如果没什么问题,等小玉回来我们休息好了,就去拜访那老家伙咯?” 于是,我们休息了两天,伤养好了,也吃饱喝足的恢复了精神,可就是等不到二师兄回来。 大师兄搓搓额角:“该不会路痴又犯了吧……” 说的挺有道理的,绝霄阁占地大得离谱,几乎都把淮安占了一半了,而且绝霄阁占了一半都大得那么夸张,整个淮安城就更厉害了,别说是路痴,就算是普通正常人迷路了也不出奇。 所以更别说是二师兄这种路痴了,他出了绝霄阁,一时没弄清地理环境也很正常。 如此想来,我就没那么担心了。 “话说,淮安有多大?”我把沏好的一壶热茶捧过去给他俩斟了杯,向卜渊问道。 卜渊没理我,或者说什么也没理,仿佛在他面前还飘着热气的茶都是透明的,他就这么拎起重剑起身往外走,连大师兄的阻拦也一律没理。 大师兄干脆一把抓住他的手:“去哪?” “你们不急,我急!”卜渊瞪了他一眼,接着就甩开他的手,大师兄马上就用另一只手捉住了他,“茅厕在那边。” 卜渊倒没甩开了,只是深吸了口气,尽量冷静道:“你们绿苑有种试毒纸吧?” “怎么?” “那天显贵楼里,那老家伙的毒茶试出来的结果是黑色。”卜渊说罢,趁着大师兄手上一松,抽回手就往外走了。 大师兄见状,叫上我们一起追出去,卜渊那帮兄弟见着,虽是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上一起走了。 以大师兄的话来说,若是二师兄不犯倔的话,大多情况下都能进退自如的,但他这体质就是不抗毒,而那老家伙用的毒力度又那么狠——卜渊已经不知道冲哪里去了,淮安那么大,找个人也不容易的,况且我们又不太了解这里地势——咦?卜渊的兄弟不就了解了吗! 师姐就直接把刚才调虎离山的始末缘由都向卜渊的兄弟简单地交代了一遍,他们都是极有义气的人,表示愿意相助,有人道:“如果知道内里布局的话,应该就只有一条最便捷的路线,但要是走第二条便捷的也可……” “不……小玉是路痴。”大师兄叹了口气,“对于他来说,捷径都是不存在的。” “如果是按照从后院假山到中庭问月楼的步法来看,很可能会走到前院,从前院出去的话,就会在南市大街的方向。”张潋分析道,“不过前院情况可能有变,很难找出大抵方向。” 情况有变?什么意思? “前院的话,那里有那些人为少主准备的杀手,不知会否出动。”张潋解释道。 之后,有人提议:“要不去绝霄阁看看?” 虽然我觉得就凭二师兄的速度,就算打不过也跑得过,被制住的可能性不大,但在这么打的淮安找人也不是办法,还是锁定个方向比较好。 至少绝霄阁的人会知道二师兄去往了什么方向。 “好。” 这一声好,就意味着我们又得大干一场了。 |
第一百零四章 靠近绝霄阁前门,只见平地生起滚滚烟尘,混杂了众多碎石,衬托着在地上飞舞的重剑和一道亮红色的身影——卜渊的“天地无归”!几乎把前门都给拆了! 显然,他找不到二师兄,便找来这里砸场子了。 前门的守卫被气劲冲得四散,大概有人去报信了,不一会儿,卜渊的重剑就被挡了回来,那力量看起来很强大,把他逼得退后了好几尺,我见状忙过去扶他防止了他的摔倒,回眼只见那老家伙从容地直立在门前,云淡风轻的,仿佛就连那漫起的漫天碎屑也不过是衬托他的出场罢了。 “我说卜小兄弟,你这是做什么?”老家伙轻笑,“拜访人的态度就不能好一点么?” “谁闲的拜访你啊?”卜渊咬咬牙,站稳了就拨开我的手冲过去,但不消一会儿,又被老家伙退下来了,我只好又上前扶他一把。 “呵,你家保镖丢了对吧?”老家伙笑道,“过来求我,或许我能帮你找找。” 他说完后我感觉卜渊头上都要爆起青筋了,只好默默地拉了下他的衣袖进行“安抚”:“不要怀疑我二师兄的脱身能力。” “既然来了,不借此机会‘好好谈谈’?”大师兄笑了笑,把“好好谈谈”四个字说得抑扬顿挫,话音刚落,已起剑散出数道气剑,顷刻间气剑如利箭成雨般直刺向老家伙,老家伙侧转身躯闪躲,他速度已经很快了,攻势散了后我见他仍是被划了一道,“滋啦”一声,衣袖就裂开了。 “好,好好谈谈。”老家伙看了一眼大师兄,眼角一跳,反手就是“啪!”地一个响指,下一刻,他身后的大门里迅速涌出来一大帮的人,一字排开,在又一声响指后,井然有序地直冲我们而来! 我们立刻就抄家伙抵挡,可没想到老家伙就趁着这空档不知怎的把目标指向了我,不过眨眼功夫他就降落在了我面前!我一个愣神间就被他一掌拍退好几步,险些摔倒,转眼他又要拍过来,我慌乱间想起和焕教我的指法,忙抓起竹笛吹了几声,心想着:别打我别打我…… 然后,我惊讶地看着那一巴掌已经到了我胸前不过两三尺的时候竟就这么止住了! 还真不打我了!?我睁大着眼睛看着老家伙原本的攻势也收了回去,神情木讷,一动不动地站在我面前,注视着我的竹笛。 摄魂笛曲?傀儡?我心里惊讶,随后继续吹奏着笛子,试着想:转身打你手下打你手下…… 接着,他竟就这么转过身去,朝着一个正和我师姐打斗的手下就是一掌,把那人扇开了好远,那人挨了掌后口吐鲜红! 紧接着,他的手下就乱了:“老大!?”“阁主!?” 我见着有效,虽然心里感觉还是有点可怖,但还是继续吹奏着笛子‘操纵’这个人偶:打你旁边那两个人! 随后,我喜闻乐见地看着他不消片刻就解决了两个敌人。 这时总算有人发现端倪,几个人向我围了过来,我立即一个疾退,仍吹着竹笛,很爽地继续让老家伙把掌风扫向包围我的人。 然而,也刚没爽多久,老家伙扫下我面前的人后紧接着的一掌,我猝不及防的就被他拍掉了竹笛,我忙伸手去捞,笛音却已经中断了——我才后知后觉,原来老家伙一直在和摄魂笛曲搏斗。 他立即就脱离了控制,一掌像千斤锤似的捶向我的肩膀,我顿时感到肩上一股热流流窜,接着就是向外喷涌! 突如其来的痛感让我一个趔趄往后就倒,还好有人扶了我一把,我转头看去,是师姐。 “刚才那人打自己人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碍于有人堵着没有赶过来。怎么回事?” “这有点复杂,迟些再跟你解释吧!”我回她一个微笑让她放心,站稳了拿好竹笛,见老家伙已经在和大师兄打斗着了,正要再奏起摄魂笛曲,却被老家伙抢先一步:“各位不要听那小子的笛曲!” 接着不知他和他手下用了什么方法(似乎是以内力暂封了听觉),我吹了好几声都没任何效果——这也太伤人了吧?虽然我吹得不怎么好听你们也不至于这么打击人啊…… 看来吹笛子没有用了,我和师姐对视一眼,而且默契地同时挥动起手里的家伙扫起狂风扫叶,一同扫向周围进攻的人,趁着他们躲躲扛扛的空档,再默契地实行她攻下我打上的攻略,几招下来,十多人就这么被放倒了。 而后,我和师姐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已经差不多被放倒了。 周围没了阻障,我和师姐停下动作歇口气,再顾四周,原来卜渊和他兄弟的效率很高,几近清场了——在没有老家伙的阻挠下。 只见老家伙正被大师兄牵制着,但他的神情还有几分不迫,也不知道是大师兄放水没出全力还是这人的实力真的非常浑厚,两个人竟僵持不下,可照理说这种局面大师兄就不应该放水了啊…… 碍于他们俩打斗时产出的强大气流,我没法靠近,但随着卜渊又砸下一个天地无归,我们人数就占优了。 可我总觉得奇怪,我看着他们俩的打斗,还是感觉大师兄的武功是在对方之上的,无论是招式的流畅度还是出招时产生的防御破绽——甚至,大师兄的攻击根本是看不出任何破绽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可能放水,可为什么能打出这种僵持局面? “怎么会这样?”我不禁喃喃着。 这时,看来老家伙也察觉到人数优势已去,几下子跃到门前的飞檐上,利落地一甩袖收起了攻势,转而威胁道:“各位小兄弟,当真不怕我把人质给撕了?” “你好像不怎么清醒,没见着那么大帮就在你面前?还哪来的人质?”大师兄没有追上去,只是轻轻扫去衣上的灰尘。 奇怪的是,那老家伙收起攻势的时候,原来因为两个打斗而形成的气场也一瞬间就消失掉了,仿佛那气势的形成完全只是因为老家伙。 “呵,卜小兄弟,怎么不见你家保镖呀?”老家伙不紧不迫地,我下意识就看向卜渊,他握剑的手在颤抖着,我忙过去按了按他的手让他冷静点。 “我说,老兄弟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赖啊!”大师兄轻笑一声,“说得好像还真有这事的样子。”接下来的一句话,他的声音明显低沉了下来,似乎是说给卜渊听的,“我们家的保镖,只要是了解他的人,就知道他绝对不会成为任何人质。” 卜渊便如被醍醐灌顶般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可明明找不到……”我见状便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冲他一笑,关心则乱吧?虽然二师兄不知去哪了,但他一向有分寸,一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不会有事。 老家伙似乎被戳穿了后还是面无波澜,很是平静:“是么?可你们家保镖看起来不抗毒哦?” 大师兄直接回应:“那又如何?反正你抓不到就是了,对不?” “你怎么确定我抓不到?” “废话,我抓了十多年都抓不住的人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让你给抓了?”大师兄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平静,仿佛只是普通的陈述句子,但语毕,全场一片沉默…… |
第一百零五章 “呵。”老家伙冷笑一声,不知有何含义,只是我们都知道他这些伎俩已经不适用了。只不过,有几个卜渊的兄弟随即提醒我们要小心点,因为他们之前见过老家伙特意安排的杀手,就置于前院。 张潋却摇摇头,语气肯定:“没有杀手了。” 我一想也是,一来刚才我们乱斗时期就是杀手最佳的下手时机,要是有的话不应该人影也没见着一只,二来老家伙这装出的一副人质在手天下我有的模样,说实话是挺虚的,不见得有什么底气,要是还有杀手,应是不会用这种伎俩的。 那么,我们可以做什么? 张潋的提议是:“逮着揍。”,接着,只见他弯身拾起一颗小石子,神秘地笑笑,随即“嗖”地一声把手里的小石子掷向飞檐上的老家伙——似乎是出于本能的,老家伙立刻一跃而起,他身下的飞檐一下子有了空位,大师兄就看准了时机一手把有刚剑甩了过去,瞬间就把老家伙逼了下来!我们立马就围了过去,依照“逮着揍”方案办事,手里的家伙直招呼过去…… 期间产生的打击声挺大的,纵使这老家伙能躲,但碍于我们已经把他堵死了的情况,他还是挨了重重的几下,可不到一会儿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劲,还没来得及退开,这股气劲就在我前面爆开了!原来那是老家伙蓄力之后的掌劲,竟一下子就把我们都退开了!就连卜渊也是被打得一个趔趄,而我甚至险些就摔倒! ——然后我神奇地发现原来大师兄在那门前飞檐上捡有刚剑,才刚捡完下来就看到我们被老家伙一掌推得东倒西歪的模样…… 这不是我记忆里的大师兄!我家大师兄不可能这么蠢,反射弧也不可能这么长!你是谁?你把我们家大师兄藏哪儿了!? 这时,我听到了老家伙奇怪的笑声,转头一看,只见他露出一排牙齿,笑得有点阴森,他不知何时右手里多出了一个东西,在我们面前炫耀似的晃了晃,我心里奇怪,细细一看,这是一个用红绳系着的小玉佩,形状有点奇特,看着像是个字,一个“卜”字……诶!? “卜小兄弟,你看这是什么?” “玉佩啊,你**啊?”卜渊眼皮也没抬,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老家伙要耍什么把戏,可我几乎是颤着手去拉了下他的衣袖,让他看仔细点的——接着,重剑狠狠地往前一砸:“你哪来的!” “哦?你觉得呢?”老家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然而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凝固了——不用眨眼的功夫,一道白影划过,不过片刻回神后,老家伙手上空空如也。 “原来在你这。”一如既往的清冷声音,不掺杂任何感情,我循声看去,正是二师兄,翩翩然然地站在一旁,一身沾染了血花的白衣,右手上拿着夺过来的“卜”字玉佩。 见过白衣染血的次数多了,便也觉得他那一身“白衣”没什么奇怪的了,奇怪的是他散着发,一束长发绑着弯月青玉,但绑得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玉绳材质的关系,要松不松的,打的结也很复杂,而且他手上也没提着剑,那把君玉剑连剑带鞘的用白布捆着背在肩上,右手拿着刚抢回来的玉佩正在腰间鼓捣着要系回去,但只是单手捣弄的动作,另一边的手空闲着没有动作。 他总不会闲得挑战单手系玉佩这种高难度动作——“师兄,你没事吧?” 意料之中,二师兄摇摇头——死倔也得有个限度啊,你的玉佩还没系好呢!我正纳闷着要过去帮他系好算了,可卜渊比我快了一步,他贴过去一手拿过玉佩:“我帮你。” “师兄,你左手怎么了?”我道。 “没什么。”那你怎么不按照一贯作风推开那个卜渊? “那动一个看看?”我继续道。 “……”二师兄沉默了一会儿,知道死撑不了,招了:“麻了。” “啊?不要紧吧?”卜渊关切地,“那你累不累啊?我肩膀借你靠靠?”想了想,又纠正道:“不,送你靠靠?” 二师兄:“……” “……呵,原来卜小兄弟是这么体贴你家保镖的啊!也难怪那么卖命,还真是会收拢人心。”老家伙笑道,然而这时,我却不禁屏住了呼吸——拿好剑的大师兄就在那老家伙身后,正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逼近,虽然动作有点滑稽,但他神情却是严肃的…… “唰!”老家伙猛地一个转身就是一掌劲甩过去,大师兄的偷袭计划宣告失败之余还被这掌劲打得后滑了两步——怎么回事!这不像大师兄的作风! 我还在奇怪的时候,只见那老家伙就直接古怪地笑了两声:“你一个没有内力的废人哪来的自信?” 什、什么!?没有内力?我惊得脑子里都“嗡”地一声乱成一团,完全不知所措,这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综合刚才大师兄各种蠢蠢的表现来看,又确实像是那么一回事……甚至我想到刚才我被老家伙盯上了打的时候他居然也没过来,实在不符合他的护短属性,现在看来他是用不上轻功了。 “可你却害怕一个没有内力的废人。”大师兄抬手抹掉唇边的鲜红,我这才看见他身上的一片血迹,衣服上的翠绿竹纹完全被鲜红遮掩着——他没有内力就和那么一大帮人搏斗,甚至和老家伙打了那么久!看清楚之后我才有了一种迟来的触目惊心感。 “我?怕你?”老家伙依旧是笑,“你们似乎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 他这话一出口,我心里顿时感觉不对劲!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身后看去:就在这午时烈日照耀下,一排排披盔戴甲的人逼近过来,他们的盔甲和手里的长.枪在烈日下闪着刺眼的光——皇军!? |
萌萌的小说 |
第一百零六章 “这是我的家事吧?”面对忽然冒出来的一排排披盔戴甲的人,卜渊愣了,“你们皇军都这么闲逸的吗?” “维护这里的治安是我们的职责,绝霄阁主向我们报告有人生事,我们来执行任务。”前排的一个人这么回答道,神情严肃,给出的回答也很官方。 许是这官方的答案让我冷静了下来——虽然正常情况好像应该是面对那么严肃的官员,头皮都炸了吧,可我确实是觉得冷静了许多,可能这严肃认真的语句有时候还是起到安稳作用的。我便想到了他们既然是皇军,就应会有朝廷的框架束缚着的,正要想该怎么说才让他们退开,可我还没想到,就有人先走上前去了。 之前还觉得身材偏瘦弱的张潋走过去的时候,飞扬的素灰衣袂竟带出一种不可忽视的气场。 “军爷,我们可以谈谈。”他带着温和的笑意,却道出了不容拒绝的语气,“这当中有许多误会,了解事情真相也是你们的职责。” 顿时,皇军们无言以对,一个个面面相觑,看似拿不定主意地愣在原地没有什么举动,愣是让张潋一个人给拖住了…… 当然,我也没法听清楚张潋说了什么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感觉到周围气流有变,好像有股力量迅速向我涌来!我惊得抓起笛子就横在身前准备抵挡——可也没等到这股力量触及到我的时候,我就被师姐一把扯开了,可我的心也在这一刻提了起来! 我要是躲开了,我后面的人就是张潋! “呯!”数道气流顿时在我身旁炸开,我和师姐都被弹开了好几步,回神只见是那老家伙的掌劲袭来,但被一把镶着金边的笨重大剑尽数挡了回去,只是手持着重剑的卜渊半跪着,头上的马尾都被炸开了,凌乱的头发与那本该朝气精神的少年模样格格不入。 接着,他差点就是一个趔趄连人带剑地扑到地上,不过在老家伙补刀之前大师兄就冲上来猛地一把揪着老家伙的胳膊把他扔开了,接着二师兄很有默契地单手甩出君玉剑就飞过去,老家伙为了闪躲只能一直往后退,二师兄也就握住剑追了上去。 “没事吧?”这一刻几乎是好几把声音同时响起,师姐问我的,我问卜渊的,卜渊一站起来第一时间就转身问张潋的。 “等等!别追!”大师兄忽然喊道,我一惊,忙转身看向那老家伙,只见他手是垂着的,可是他的手指缓缓伸收动作,我心里一紧:“小心!”可这话才刚出口,老家伙双手向前一推,二师兄本是直追过去的一个没来得及刹住,幸亏他反应还是快的马上就往侧转身,但还是本就麻了的手臂又破开一道口子,而他自己因为急刹的冲力整个人滚到地上,下一刻我就见身旁闪过一道红影,卜渊已经单手拎着重剑飞冲了过去。 可与此同时,身后的张潋也大喊道:“快撤!”伴随着许多躯体倒地的声音!我下意识就一把抓起身旁师姐的手往前跑了几步,转身后只见大师兄一手拿着有刚剑指着后面那一排排的人,一手把张潋挡在后面,而前面那群人,我惊讶地发现他们前面倒了一排的身穿皇军盔甲的人,皆是背后一片殷红,而剩下那一大群人,最前面的一排人手里的长.枪尚滴着血! 而后,我对上了张潋那双透出沉重色彩的眼眸,他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就那么一瞬间,我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帮人,只有前面那一排端着官腔的人是皇军,后面跟着的人只是充当个壮壮气势作用的,对我们产生的威慑力大一点吧,可能见皇军们被张潋一个人唬住了,没有利用价值,后面跟着的那帮人就动了手。 那么,后面那一大帮人是什么人……老家伙的人!?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得到了证实——我听到了身后那老家伙的低骂声:“吃皇粮的人怎么那么怕事,一个弱书生就给糊弄住了,一点用处都没有。” “作为江湖中人,你们杀皇军?”师姐说罢,我们就听到那老家伙奇怪地笑了一声:“不止是皇军……” “快撤!”张潋又喊了一次,可在我反应过来后只觉身后一凉,衣服被一股强烈的风吹得飞扬起来——紧接着我就被什么具有重量感的东西扑倒在地了,差点吃了一嘴沙子,我勉强支撑起来的时候发现旁边的师姐已经吃了一嘴沙子了:“呸!大师兄你能不能温柔点啊!我都吃沙子了!” ……原来是大师兄一手按一个地把我们俩按了下去,他自己就撑在我们上方。我抬头时能触到他散落的头发,以及嗅到一阵血腥味。 大师兄放下手,站起身来,嘴角不断滚落着鲜红的血,苦笑了一下:“我想吃沙子还没吃这一掌那么难受。” 但随即他皱起了眉:“可我没判断错的话,这一下我们趴下确实是能躲的。” 他说罢,我才发觉有什么不对,此时我竟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还能隐约嗅到口腔里充斥着的腥味,我下意识捂着嘴,暖流就从口腔溢出,很快便染红了指间。 我用手擦拭嘴巴,却搞得满手血红,也止不住往外涌的血!我忙一看身旁的师姐,她嘴角也不断涌出血来! 大师兄见状,眉头皱得更紧,“抱歉,你们的沙子可能白吃了……” 我:“……” “怎么回事?”大师兄也疑惑起来,他递给师姐一块干净的布让她擦拭,就提着剑上前去——那一大帮人已经发难了,卜渊的一众兄弟为了保护张潋而打斗了一会儿,个个负伤。 “我来。”大师兄走上去道,“你们往后,我不想看到我们有人减员。” “大师兄!”看着他血迹斑斑的背影,修长的身躯纵然依旧挺拔,可那身本该是淡色衣服的长长下摆尽是艳红,那种触目惊心感让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来的,“你不是不能用内力了吗!” “所以我追不上那老家伙的身法。”大师兄的语气很认真,“不过这些人,交给我。” 说罢,他提着剑独身一人就冲入了那一大片人群里…… 纵然我相信平日里大师兄以一敌百都不是问题,可现在他这状态——我和师姐相视一眼后,点了点头,也加入了战斗。 可终究是敌不过背后那道劲风,几乎是一瞬间身后又感觉一凉,我和师姐同时被这气劲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使我们不得不看回去身后是个什么情况,莫不是卜渊和二师兄两个人都没能缠住那老家伙!? 这一看,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我看到了冲我们打来的确实是老家伙,可是,不远处,那一红一白的身影纠缠着的确实又是老家伙! 而且,更让我震惊的是,卜渊那众兄弟也纷纷捂着胸口,他们面前又站了一个老家伙!只不过,他们抄起家伙捅过去的时候,竟从那“老家伙”的“躯体”穿透了过去,下一刻,那气体全涌进一个人的体内,那人顿时一口血喷出来,捂着胸口趴倒在地上,神情痛苦。 幻、幻影吗? 留意到这点后,我带着不可置信的心情环顾四周,发现不止是眼前这俩幻影,这里周围还有许许多多的“老家伙”!我估摸着至少有十个! 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在那道掌劲发动后,不远处的卜渊一个趔趄就整个人跪倒在地上! |
第一百零七章 卜渊跪倒的一瞬间二师兄没有去扶他,而是反应更快地提剑堵上老家伙下一步的动作,再往前一推,把对方推开再自己贴上去,给了卜渊恢复时机。 只不过他本来身上就有伤,整个人看起来身法飘忽的,好像只是勉强拖住老家伙。 他们两人这么认真的状态更能确认他们对抗的是真人。 那么……我倏地心里一紧! 我一句“别动那些是幻影!”还没说得出口,转眼间身旁的师姐一棒子敲去离我们最近的那道幻影里,一棒穿透!我马上一把扯开她试图躲过那道气劲——但我失败了,眨眼间,我手里抓着的手猛地往下一坠,我立刻使劲捞了一把才扶起了整个人往下扑倒的师姐,她抬头看向我后,她脸上的血迹很是清晰,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的,脚一滑就栽我身上了,我忙伸手过去以免她摔倒。 她的头就靠在我肩上,以致于我闻到的血腥味格外的强烈。 我心里似乎是因为我的反应慢而产生的愧疚感,和看着他们一个个伤成这样的难过混合在了一起,一时之间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滋味,但我能清清楚楚提取出来的感觉是奇怪。 刚才我拉开师姐的时候明明都使出吃奶的力气了,及至她坠倒那一刻,我们的位置已经离开原本幻影所在的地方挺远的,它攻击范围那么广的吗? 我不禁用求助的目光寻找张潋的身影。 我回想了一下,刚刚那两次张潋说的都是“快撤”而不是“快躲”,那么说,老家伙这招是躲不了的吗? ……怎么会呢!我不相信,我再看向周围,似乎大家都受到这幻影和掌劲的攻击,个个胸口一抹红色,不少人跟师姐一样摇摇欲坠的,张潋把好几个摇摇欲坠的兄弟拉到相对安全的空地休息,才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 就连离我们远一些的卜渊,师姐打穿了那个幻影后,刚站起来的他又是一个趔趄…… 可二师兄似乎不受影响,依旧贴着老家伙尝试拖着他。 “看来那最初的掌劲只是障眼法。”张潋靠近了过来,递给师姐一块干净的帕巾,“之前大伤我们的也是出的幻影,没人能躲过,我就想会不会和他之前的掌劲有关。” 他说完,我回想了下,刚刚的确在幻影出现之前,老家伙给了我们一道掌劲,那会儿张潋就喊了第一声“快撤。” “不过我也猜错了。”张潋眼神黯了黯,“就连你们大师兄也躲不了这掌劲,说明问题不止这个。” “对,刚刚大师兄也疑惑了,他肯定有经验知道怎么判定招数过来的位置的,那道掌劲过来时他就一把将我们俩按地上去,吃了一嘴的沙子。”师姐用帕巾擦了擦脸,“没想到我们招数也挨了,沙子也吃了。” “嗯,他之后还说明明这个位置能躲的。”我点点头,“这说明了这个掌劲也是不能躲的?” 张潋却摇摇头,脸色有点沉重。 他压低了声音道:“我怀疑有内鬼。” 这一刻,我不知道卜渊是不是也感觉到什么,他抽起重剑站直身子转而望向张潋,眉头微皱。 张潋对上卜渊的目光,敛了敛神色,向卜渊温和地笑了笑,“没事。”两个字说得清晰响亮,似是故意的,我觉着他要计划些什么。 “好。”卜渊便利索转身,转向已打得被扬起的滚滚尘埃淹没的两人,单手提起重剑,冲向了那团尘埃。 很快,我们这边也加入了战斗——没有内力的大师兄孤身一人固然不能拖住那近百人(他也根本用不了气场来隔断我们),即使他已经放倒了一片片的人,但我们才喘上口气,转眼就又要开打。 为了不让师姐再添新伤,我挡在她身前,拿起竹笛奏起了《望乡》。 这会是场恶战,我们不仅要打眼前的绝霄阁的人,还要提防老家伙四处分布会游走的幻影,时不时就背脊一凉一阵气劲刮来,一个不注意又是一记火辣辣的伤口。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绝霄阁的人推向那幻影,把幻影撞散。 奇怪的是,我明明努力地奏出《摄魂笛曲》让一个绝霄阁的人撞散一个幻影,可消散的气流并没有攻入他体内,而是直接散去。 我奏了一遍又一遍的《摄魂笛曲》,控制一个又一个的绝霄阁人去撞散那些幻影,那笛曲的灌耳魔音响彻整个场地,连师姐都终于忍不住开口骂了一句:“你他娘的吹的啥子玩意!” 可直到我控制着他们把幻影全撞散了,也不见那冲散的气流对他们造成什么攻击。 但我也确实没时间去深思这层问题,幻影确实是解决了,我就反手扫起叶舞投入眼前的战斗。 待我扫下面前最后一个敌人的时候,抬眼再看,天色已近黄昏,落入寂静的房屋上面飞过一只暗灰色的鸟,嗷嗷的叫声卻显凄然。 我把目光从上方收回,周围是一大片倒地的躯体,血迹斑驳,满目尽是苍夷。但所幸的是我们这一行人并没有减员。 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着不会让我们减员的人,抬手一抹脸,慢慢地走了过来,那道血红的身影被西下的斜阳拉得更加修长,却仍是挺拔不倒。 他一路走来,一头黑发散落下来,发尾处沾着星星点点的血珠,手上拎着的有刚剑“滴答滴答”地滴了一路的艳红血迹,仿佛是个修罗场的归客。 此时此刻,这个看似是修罗场归人的可怖形象的人,到了我们面前后却是歪头一笑,溢了满目的柔光:“辛苦了。” 但我心里清楚,最辛苦的人其实是他,完全用不出内力的他仍是一招一剑都处处护着我们,甚至这地上许许多多的躯体,大部分都是他放倒的。 我们这边平静了,转而看向老家伙那边,依然是三个人纠缠不下。 不过,据因为早先受伤休息的兄弟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少主和谁这么有默契:老家伙赤手空拳地一挑二,对抗轻剑和重剑,就算他多强大也占不了上风,那一轻一重的剑在两人手上流转自如得来配合得天衣无缝,就好像不久前那重剑劈向老家伙身前,老家伙一个后仰想躲,却被在后面的轻剑狠狠地刺了一通…… “这默契,就是十多年的师兄弟也及不上一个姓卜的。”大师兄温柔地笑了笑,“还同门情谊呢,真不给面子。” “大师兄,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样满身血的笑起来真的很诡异很吓人?”师姐不禁道。 一个看到刚才情况的兄弟告诉我们,这默契“简直是神了!”——就在卜渊唤了我二师兄一声后,单手提起重剑卷起狂沙飞卷之势,劈向交战中的两个人,挥动的声音极响,几近是轰炸的声响,当重剑差一刻碰上两个人时,我二师兄一下子舍弃手中剑猛地退开,重剑恰好砍中老家伙,之后卜渊另一只空着的手接住半空掉落的君玉剑,抛给二师兄,二师兄一手接住,两个人继而继续二打一。 “少主简直太帅了!”那哥们感叹,“那得是绝对的信任和默契啊!” “看样子是没问题了。”大师兄放松地舒了口气,“我歇会儿……” 我也觉得是,老家伙在一挑二的情况下开始节节败退了,却又因两个人的无缝配合无处可逃,我看着单手舞重剑的卜渊,由心里地觉得这个人认真起来杀伤力是很高的。 老家伙最终死在卜渊的重剑下,重重地倒在地上,扬起一阵染红了的灰尘。 之后,我明白了杀伤力更高的是什么——收剑之后,二师兄对卜渊淡淡一笑,虽为“淡”,但二师兄笑起来后平时的冷意一扫而空,眉眼弯弯的,眼底的一双卧蚕也鼓了起来,眼角自然流露出的温柔,仿佛是一阵春风拂过,吹散了万里霜雪…… 效果就是卜渊双眼一瞪,手里的重剑“啪!”地一声摔落地上,整个人像是雕像似的愣了好一会儿…… |
|
首页 上一页[10] 本页[11] 下一页[12] 尾页[16]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武侠小说 最新文章 |
建议凤歌修订《昆仑》 |
〔20-08-19〕谁有风流小子花无缺上册原书有 |
〔22-09-28〕临剑携《剑魔携香》新修版及有 |
求一部小说名,太久记不清了 |
木不木不具看武侠 |
说一说金古之后的高质量作品 |
《昆仑》里谁最强?9大高手排行 |
一直有人推荐缺月梧桐,找来看下,慕容秋水 |
说一说金古之后的高质量作品 |
武侠小说你是看金庸还是古龙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