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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那个班主任(傲娇受腹黑攻)[第2页]

作者:你猜我是谁7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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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我真是惊喜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天眷顾,没人!
我快步走到书桌旁,正盘算着应该怎样清除掉这该死的粉末,却发现桌子上干干净净。
怎么回事?我用食指在桌面上一揩,什么也没有。窗户关得好好地,不可能是风,难道……
我俯下身去看地面,嗯,还有未干的水渍……我明白了,果然,我,完了。
我太低估他了。
我果然又是杞人忧天多此一举,还把自己往狼窝里送。
地面上,不止是水渍,我看到一个影子盖了过来。
“在看什么呢?”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这是何等的卧槽。
我有点僵硬地转过身子,正对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我……来抱作业的。”我赶紧扯出一个有点牵强的理由(谁他妈会课不上了专门跑来就为了给你抱作业?)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了。
“哦,我还没改完,”他微微笑着,“你可以第一节晚自习下了来。”
“哦,这样啊,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上课了。”我也就顺坡下了,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他在后面轻描淡写的一句,“化学学得不错。”
我清楚他已经知道了,正准备迅速逃走,又被他叫住。
“回来,齐阑。”
他叫了我的全名。
我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就不动了。
他笑着把我拉过去,“伸手。”
我站着没动,他便直接拽出我的胳膊。
他另一只手又在包里翻什么,我紧紧盯着离我1.5米的窗户,这里是三楼,我在脑海里构建直角坐标系画抛物线,计算着以什么角度跳出去不会摔死。
“喏,拿好。”他把一些银白色的鳞片状的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我认出来了,是一堆小段的镁条。
玩什么花样?数学教不好改化学了?
他坐在椅子上(我站着)把我的手放平,轻轻拨弄着上面的镁条。
“你很喜欢玩火?”他抬起头来问我。
什么意思?我皱了皱眉表示疑惑。
“就这样,别动。”他反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银白色的方块,弹开,是一个打火机。
昨天11点半开的坑,我竟然在24小时内更了8814字,自己都不能相信,
补上第二章标题:玩火自焚
拿我当燃烧皿?喂,这是要出人命的!
他不理会我的惊愕,把打火机举到离我半米的地方点燃,并且在慢慢移过来。
搞什么鬼?!我以为他最多就吓唬我,但是现在情形有点不对劲了……
镁的燃点一般只有40℃,也就是说他即使不直接点,只是把旁边空气烤热都有可能烧起来!
卧槽,玩真的?!
人太过于紧张会使智商下降是真的。
不知怎么,我一急,脑子一抽,居然,居然把手里的镁条整团扔了出去!还是朝着齐宗!
一瞬间,时间好像定格了。
一道火光,两声尖叫,燃烧中刺眼的镁条和打火机一起坠下,随着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地板上如腾蛇蛟龙一般翻腾扭动,喷射出像电焊一样的炙热的白光。我和齐宗同时跳了起来,我被桌角绊住,直接朝后栽了下去,摔到地上。我摔得哀嚎一声,拼命拍打着身上的火。
齐宗大概也没想到我脑回路长歪了,也顾不了那么多,撑着桌子翻过来把我拖到了门口。
“烧……烧着了!”我指着正爬上办公桌的火舌喊道,舌头好像突然打结了,话都说不清楚。
齐宗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迅速提过饮水机上的纯净水整桶灌过去,呲的一声,地上的焦黑上冒起一阵白烟,一股灼热潮湿的气浪夹杂着刺鼻的气温弥漫开来。
我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
没有一点点防备,这一切,太突然了。
好在火不是很大,主要是烧了桌子下面的那堆卷子,桌子只是熏黑了一点。
大概动静还是大了点,惊动了别的办公室的老师。
“怎么了?”几个老师挤了过来。
“在这里做实验啊,齐老师?”隔壁班的化学老师瞥了一眼,不冷不热地飘出来一句。他应该就是帮助齐宗弄到镁条的老师。
齐宗脸色铁青地提着那个空塑料桶走出来。
“抽烟烧着了。”齐宗把塑料桶扔进垃圾桶,淡淡地说,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同时不着痕迹地把那个已经黑了一半的打火机揣进废纸篓里。
“如果我没记错,现在应该在上课把?”齐宗微微把头转向我。
“那……老师,我就先走了。”我马上回过神来,避瘟神般地逃开了。出门时咚地一下撞在门框上也没停下。
“第一节晚自习下了记得来抱作业。“齐宗在后面淡淡地说,我只当是没听见。
门口几个老师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
“嗯,氧化镁的味道。”我经过时,那个化学老师吸了吸鼻子,悠悠地说。
这死作的我给满分,智障儿童欢乐多,干脆标题就改成“脑残师兄”算了。
一下课,我赶紧躲到厕所后面给我妈打电话。
“喂?妈,我想转学。”电话一接通,我便开门见山地说。
“怎么了?在学校里不好吗?”我妈问道。
“没为什么,就问你同不同意。”
我妈在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会,说:“你想转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我看了一眼手表,急不可待地说,“或者让我搬出去住,总之让我离开……”
“你哥又欺负你啦?”我妈的声音里居然带着一点笑意。
“没有,”我恼怒地抬头望了一眼教学楼,“你先说同不同意。”
“这个……以后再说吧……”我妈有点为难地敷衍道。
我心里一凉,每次我妈说“以后再说”之类的话就代表着这件事又要被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然后同样不了了之。
“你现在不是在上课吗?”我妈直接转移了话题。
“现在是下课……嗯……打铃了……我走的,拜拜。”不等我妈回答,我挂断了电话。
嗯,现在确实上课了,看来我妈上铁了心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
认命吧,少年。
第一节晚自习下了。
深秋,天黑得很早。
现在不过七点多,天空就已是深邃的蓝黑色,白天大大小小的建筑现在只剩下参差不齐的黑色剪影。
我抬头望了一眼那间还亮着灯的办公室,叹了口气。
我知道当然不会只是单纯抱作业那么简单。
如果又是上政治课,倒也不是太差。
就怕又是……唉……
虽然非常不愿意,但我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上去了。
“怎么这么慢。”
我到达时,他正倚在门上。
“来吧。”他走进办公室,朝我招招手。
但是我并没有在他的办公桌上看到作业。
“刚让你同桌抱去了。”他看着门外笑笑,“这小鬼挺勤快的。”
那你叫我来干嘛,真TM无聊。
“那我回去上课了。”我转身就要走。
“诶,别急。”他上前拉住我,“还有些事要跟你说。”
“有什么回家再说。”我掰开他的手,“我还要上课。”
“这章很重要,我不想耽误了。”见他没说话,我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时候这么爱学习了?”他轻笑,“没事,今天我来放放假,还有两节你们都不需要上了。”
为什么是“你们”?我揣摩着这句话时,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截U形的铜丝。
我本能地往后面退了两步。
他看了好笑,又去戴上了旁边的塑料手套拿着铜丝插进桌子旁的插座。
哦,短路,我恍然大悟。
他用铜丝作为导体,相当于直接把零线和火线连接起来,这样通过电路的电流就会很大,空气开关就会跳闸。
他是要短学校的总电路。
艺高人胆大啊。
铜丝插进了插座的两孔,他拿着上下晃了两下,一瞬间,没有任何声音,眼前突然黑了,整个学校陷入了一片黑暗。
校园里先是安静得出奇,紧接着便是一片哗然。
“有些事,我还是觉得就在这里解决比较好。”黑暗里传来他的声音,“我说过,我本来不想再多废口舌。”
他的声音仍是很平静,我却还是听出了渗人的寒意。
———————————明天有点事可能更不了,今天先把明天的补上,不过明天如果可以的话我再更新的,别问我为什么这么快,你们的鼓励就是我更文的动力,
仔细看了一遍发现好多打错的字,果然思维太快了手速有点跟不上。

孩子作死老不好,多半是皮痒了,看朕虐一虐就好了,
“我先去班上把他们放回去,你在这里等我。”说着,他锁上门出去了。办公室门口,正准备回家的王老师(语文老师)好奇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办公室里很暗,桌子凳子只能辨认出一个模糊的轮廓,还有太多看不清的角落。我索性走到窗前,俯视着校门口鱼贯而出的老师和学生。 他们看起来是多么轻松快活。 轻松快活的人那么多,我却不能成为其中一个。 大约过了一刻钟,人走得差不多了,寂静的昏黑色再次笼罩着校园。齐宗也快来了吧…… 然而,校园在我的注视下慢慢浸入夜晚的死气沉沉的黑暗,还是没有看到齐宗的影子。 我百无聊赖地跌坐在齐宗的办公椅上,撑着脑袋望着被层层楼房遮去了大半又被窗子上的铁丝网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说来也有趣,夜晚的天空,乍看上去是黯淡的深蓝色,但在远处却又泛着橙黄紫蓝的光晕。 我又盯着那小小的一片天空出了一回神。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吧,齐宗还是没来。他该不会把我忘在这里了?还是,他压根就是故意的? 不过再想想,把我这个只会惹麻烦的小鬼关在这儿,他会轻松许多吧。或许他终于可以好好睡个安稳觉了。 情有可原,毕竟我本来就不招人喜欢,他们或许还避之唯恐不及呢,谁又会惦记着我呢?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办公室里很黑,黑得我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黑暗中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我并不惧怕黑暗,我只是讨厌孤独,讨厌这种迷茫又无力的感觉。 我反倒盼着齐宗的到来。 不知又过去多久,我终于忍不住了,跑到门前,拧了拧门把手,打不开。我开始拍打着门,先开始很小声,没有什么回应,我干脆直接捶门。 门晃动得厉害,我正准备踹门时,门口了,我一个趔趄向前倒去。 一双手扶住我,是齐宗,我松了一口气。 他拽着我又进去,从手上提的塑料袋里掏出一盏灯放在桌子上,把亮度调到最大,效果丝毫不比白炽灯差。 “给了你这么长时间,算是想清楚了?” 他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冷峻异常。 “什么?” “我本来是觉得,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不需要我再来教,”他用手指弹去灯上的灰,“我还是太高估你了。” “有话直说。” “你就打算这样参加高考?”他坐到了我旁边,“你这样考上二本都难。“ 我从鼻子里轻哼一声,我再怎么差,二本肯定是没问题。 “成绩是次要,”他不理会我的轻蔑不满,继续说到,“关键是你的态度,无论是对学习还是对我,我都不满意。” “我不是针对说逃课、恶作剧,”他说,“我向来是对人不对事的。”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没什么可谈的。” “听着,齐阑,这些事我不想管,但既然你是我弟弟,你父母把你托付给我,我就得对你负责。” “不需要。” “如果你想换一种交流方式,也可以试试。”他伸手到包里掏东西。 “诶,别,不用了。”我赶紧按住他的手。我却感觉到他的手猛然抖了一下,我低下头,发现他的左手上裹着纱布。 “这是怎么了?”我问道。 “镁粉烫了。”他瞟了一眼,从包里拿出那根教鞭。 “对了,你没被烫着吧?” “没有……”我觉得鼻子有点发酸,他在第一时间就把我拖走了,我怎么可能烫着。
本来打算周更的,现在硬生生变成了日更,是不是稍微快了点?
他用教鞭点了点桌面:“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想听,那裤子脱了来趴这儿。”
“不……”我咽了口唾沫,发出一个单调却又坚决的音节。
“我看,这过了几年,以前的规矩是不是都忘完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胁迫的意味。
“没有。”我低着头回答道。
他所说的规矩,是我小时候父母常常走访调查需要四处奔波,就把我寄养在他们家时他给我定下的。那时确实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没有?那说来听听。”
“………”我理屈词穷了,我承认,离开他们家以后我连一遍都没有看过,甚至那个本子都搞不见了。
“行,不错,这就是你给我的态度。”他不怒反笑,“我有必要再教你一遍了。”
说着,他伸手来扒我的裤子。
“不要……你放开!”我连连后退。
他拽不到我,反手就一鞭抽了过来,虽然隔着裤子,但疼痛没有半点减轻。
“别……别打,我自己脱……”我把两手屈在前面挡住齐宗,“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现在违抗齐宗的话无异于鸡蛋碰石头。还是先采取缓兵之计。
齐宗停下了,环着手冷冷地看着我。
我感到额头上直冒冷汗,手指慢慢蹭上裤子。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束手就擒吗?昨天的伤还没好,今天又要挨一次……神呐,还是一剑杀了我吧!
我捏着裤子的两边,低着头悄悄瞟了眼办公室的门,没关。
我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一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出去。
我马不停蹄地跑过走廊,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我不敢想象齐宗此时的表情,他现在肯定恨不得扒了我的皮。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我能做的只有逃,逃出这栋楼,然后到教室找到书包拿着银行卡出去租间房子,然后我又可以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生活了。
跑到一二楼交接的楼梯口,我的心猛地一沉,不,应该是坠入了万丈深渊——楼梯口的折叠门被锁住了!怪不得齐宗不着急来抓我,原来早有防备!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是刨门又是掰锁,齐宗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门是不可能打开了,我慌忙转过身,正对上齐宗阴沉得发黑的脸。
“我真是太低估你了。”他像是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我张着嘴喘着气,想要说什么来补救,但声带好像突然被剪断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毫不怜惜地拎着鞭子披头盖脸地砸下来,一道道疼痛在身体各处炸开,我拼命往角落里缩着,但根本躲不过他毫无章法的鞭子。疼痛充斥着大脑,我像落水的人垂死挣扎着扑腾着,他把我翻过来,自已蹲下用一条腿的膝盖压住我的背,又用左手扼住我的双手,同时,很快很利索的十几下鞭子落在臀腿交接处,一波连着一波的疼痛袭来,像被刀一次又一次狠狠剜过一样。真的太疼了,我忍不住哭了出来。
反正学校里也没有人,我放声哀嚎起来,齐宗根本不理会,每一下都是又准又狠。
我哭得咳嗽起来,突然,齐宗的动作停了下来,我开始还以为是齐宗良心发现放过我了,但是很快,我也听到了——有人来了。
——————————虐得有点狠了,明天再虐一小会了就发糖,

其实有个事要解释一下,镁并没有齐阑想的那么危险,齐阑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那点镁粉是不足以爆炸的,但是后来齐阑如果不傻乎乎地去“救”齐宗,他恐怕就不能站着走出这栋楼了。虽然他还是没能站着出来。
大家是想继续看正文呢,还是先来一发齐阑小时候的番外?
这一章码得比较急,没有写好,人设也有点崩,很抱歉,不过大家别担心,待会我会再重码的,
重发:
在空旷寂静的校园里,这清脆的脚步声听得格外清晰。
一道手电筒的光线照过来,我猛地打了个寒战,从脚步声来听应该是女老师……完了完了,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了齐宗的束缚,顾不上身后的疼痛,扶着墙艰难地往旁边挪。
齐宗眯着眼望了一会,掏出钥匙开锁,一道尖锐刺耳的摩擦声划破了寂静,也滑破了我的心。不要……我被齐宗摁着打已经够丢脸的了,要是再被别人看见…还是女老师…这运气,真是日了草泥马……
身后的疼痛仍在叫嚣着,一点轻微的动作都会牵扯出撕心裂肺的疼,没有夸张,这种疼痛真的好像皮肉被硬生生撕开一样,我脑里甚至出现了我被像手撕鬼子一样被齐宗横着撕开的画面,五马分尸也不过如此吧。
来的是王默(我们语文老师,我们在下面都是直呼老师姓名),她低着头走路,经过栅栏门时绊了一下,齐宗弯腰扶住她。
王默道了声谢,抬头想问什么,突然看到了倚着楼梯扶手,侧着身,衣衫不整地站着的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但她看到齐宗手里的教鞭时又像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好像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我被过身子把脸埋在胳膊里,好像这样王默就看不到一样,我只觉得脸上发烫,甚至有一种想翻身跳下去的冲动。
“那个……我东西忘在办公室了,再来拿回来……”王默有些尴尬的笑笑,轻轻推开齐宗的手走了两步,又回头对齐宗说:“小齐啊,以惩为戒切不可以惩代戒,无论齐阑犯的什么事,能记住下不为例就好了,这孩子疼着了你也不好受。“声音不大,我却也听得真切。
这算是给我求情了?让一个年龄是我三倍多的人给我求情,也真是羞愧。我向王默报以一个感激的眼神,可惜她似乎并没有注意。
齐宗点点头,王默有点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上楼去了。
阿喂!先别走啊!!!我在心里咆哮道,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啊!虽然王默在这里我会很尴尬,但是她走了我会被齐宗打死的!!!
齐宗目送着王默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又转向我。
“趴着,把裤子脱了,”齐宗用鞭梢点点地面,“不多,20下,不要躲,想想自己为什么挨罚,然后说给我听,如果我不满意,还要再加。”
我咬着嘴唇看着地面,20下,我真的受不了,我会死在这的……
齐宗看我没反应提着鞭子走过来。
“不要……”我惊恐地往后退,但我的背已经抵到了楼梯扶手。
齐宗伸出了手,我慌张地往扶手上蹭,突然脚下一滑,重心随着身子往旁边倾去,由于还保持着后退的姿势,打滑的右脚卡进铁栏杆的缝隙间,小腿被栏杆上的凸起划破,最要命的是整个身子倒了下去,我眼疾手快抓住了一道栏杆,但在这一瞬间随着骨头的喀嘣一声,一阵剧痛从脚踝上汹涌而至,疼得我眼前一黑,过了一秒钟才惨叫出声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齐宗愣在一边,突然反应过来要来扶我,我疼得意志模糊,却突然想起了齐宗那令人胆颤的教鞭,狠狠推开齐宗:“不要你……“
齐宗愣住了,我的脚踝疼得快没有知觉,但看到齐宗又伸过来的手,我缩到一边努力避开着:“别碰我!”
——————————————————别着急小伙伴们,这是昨天的,今天还有一更,然后明天再开起像第一天一样的狂更模式,大家做好准备,
“好……我不碰,你别乱动……”齐宗不知道我伤着哪儿了,语气稍微温和了一点,“让我看看……”
“不要……”我忍者疼摆出一副‘你碰我一下死给你看’的样子。
“怎么了?”楼上的王默听到响声走了下来。
“这是……”王默也愣住了,回头愤愤地剜了旁边束手无策的齐宗一眼,快步走过来打开手电筒照我的伤腿。
“来……乖啊,我看看……”王默像哄小孩似的低声说着,蹲下来轻轻把我的右腿从缝隙中掰出来。我没有反抗。
王默的动作很轻,但还是疼得我一哆嗦。
“恐怕是脱臼了……”王默的眉毛拧在了一起,“这得上医院……”
“那……我车还停在学校那边……”在王默面前,齐宗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嗫嚅着,“那个……齐阑,我背你过去吧。”
“没事的……没事的,齐阑。”王默小心翼翼地扶起我,我看到我的右脚踝已经肿了起来。
齐宗在我前面蹲下,示意我趴上去,我颤巍巍地伸出手,触到他的背时突然像触了电似的缩回来,因为在那一瞬间,我无意中瞟到了躺在楼梯旁的教鞭。
“看你把他吓的。”王默顺着我的目光望去,马上明白了,上去捡起来用力咔嚓一下掰断了,齐宗转过身打横着抱起我,王默也扔下那半截教鞭跟了过来。
一路上我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只记得很疼,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然后王默不停地劝说安慰着,我也一句没有听进去。
到了医院,因为已经很晚了,我们挂了急诊,好半天,那个急诊医生才睡眼惺忪地走出来。
“怎么了?”医生揉揉眼睛,语气里有些不耐烦。王默过去跟医生说了一大堆话,医生才不紧不慢地“哦?”了一声。
“小张,你的事。”那医生朝急诊室里喊了一声。
急诊室里应声走出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医生。
“诶?齐宗,是你啊?”年轻医生望着我们扬了扬眉毛。
“你们认识?”先前出来的那个医生惊讶地说。
“我弟弟的脚……你先看看。”
年轻医生“嗯”了一声,把我扶到急诊室的床上坐下(坐下去的时候疼得我想骂娘),带上眼睛把头转过来歪过去地看了一会,推推眼睛:“没多大事,脱臼而已。”他的语速很快,语气更是轻快,好像在谈论菜场蔬菜的新鲜程度。
都脱臼了还没多大的事,这医生是经历过怎样的大风大浪……我在心里暗自诽谤道。
“那……怎么治?”齐宗问到。
“接回来就行了。”年轻医生挽起了袖子,“我做的最多的就是这事。”
“就这样接?”
“嗯,一小会的事,就是……嗯……有点疼。”
齐宗和王默还问了些什么要不要先给我吃个止疼药打个麻醉剂什么的,结果这医生摇了摇手表示不需要。
“几秒钟就好了,”他说,“我接的病人多了,从来没有说要先止疼的,况且我们的麻醉师已经回去了。”
“你太把这孩子看娇了。”他对齐宗下了这样的结论。
会放屁吗?齐宗把我看娇,你是眼瞎还是脑残?真是扯淡。
“行了,”年轻医生把手放在我的脚上,“一会儿就好了。”
“不要!!!”当他把手放上来时,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我挣开医生的手缩在一旁。
“听话。”齐宗的声音莫名的温柔。他坐过来把我抱起来放在他的腿上:“别怕,哥抱着。”
王默也过来掏出卫生纸擦了擦我的脸:“乖,一会儿就过去了。”
“不要……”坐在齐宗身上,我不敢乱动,只能小声抗议着。
“乖一点,齐阑,等伤好了我带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齐宗居然也放下架子来哄我,只是比较适合拿来哄六七岁的小毛孩而不是十六岁的我。
“我不要冰淇淋。”看着齐宗低声下气好言好语,我也胆大起来。
“行,行,只要你乖乖地让医生接好,做什么都成,我都答应。”齐宗像抓到了一线希望。
“不许反悔啊。”
“绝对不会。”齐宗揉了揉我的头发。
年轻医生一脸汗颜地看着我们。
这个条件听起来挺诱人。我点点头,慢慢把脚伸出去。
齐宗轻轻抬起我的右脚,说实话这时候我还是有点怕的。我把头埋在齐宗怀里,齐宗搂住我,捂上我的眼睛。
我感到医生的手又覆了上来,心里的恐惧上升到了极点,我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齐宗把我搂地更紧了。
一道疼痛直戳骨髓,整个世界好像瞬间只剩下锥刺一样的疼痛,我死死地咬住齐宗的衣服,齐宗紧紧搂着我使我动弹不得。
过了好一会儿,脚踝上的疼痛有所缓和,我才发现医生的手早已离开,脚上还是很疼,一种肿胀的,一抽一抽的疼。我从齐宗怀里撑起身,发现齐宗的袖子被扯烂了不少,手臂上有几个掐得青紫的痕迹——是我干的……
“对不起啊……”我带着愧疚抚摸着齐宗的手臂。
“没事。”齐宗一只手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
——————
发完糖,睡觉,明天接着发糖,
“你看,这不就好了?”医生很无辜地摊摊手。
“嗯。”齐宗抱着我,把头搁在我脑袋上,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渍。
“诶,先等一下,还要打石膏。”医生说着,把我的裤角挽高了一点,看到我小腿上的划痕时,咂了咂嘴。
齐宗不好意思地背过脸去。
他又拿出碘酒和棉签,闻着这种医用消毒水的气味我就头晕。
“别怕。”齐宗在我耳边说,“疼的话……你可以咬我。”
听到这话我乐了,一口咬到齐宗肩膀上,当然没用太大的劲。这时我听到“扑哧”一身,抬头,发现王默看着我们捂着嘴笑。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来,医生顺势抓住我的腿小心擦拭起来。很疼,但好像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疼。
扎完了绷带打完了石膏,我和王默坐在医院的椅子上,齐宗还在医院里跑来跑去忙着各种事。
“你哥也不容易,”王默侧过身子对我说,“以后少惹他生气。”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
“也别太难过,祸兮福之所倚,或许这对你来说不完全是个坏事。”
我瞪大眼睛盯着王默,小爷我疼成这个样你说不是坏事,有这么安慰人的?!
“那个,王老师,我送您回去吧。”齐宗提着一大包消炎药过来了。
“没事,你照顾齐阑,我叫我老公来接我。”王默掏出了手机。
“那……很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
“哪有……”
“……”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
齐宗把我放下去开车门,王默老公的车也到了,王默上了车,笑着朝我们招招手,走了。
王老师笑得永远那么慈祥。
齐宗把我放在车后座,在我身下垫了个垫子,又小心地把我的右腿搁在座位上,才关上门坐上驾驶座。
到家了,齐宗要把我放下去开门,我环着齐宗脖子不松手,齐宗只好一只手扶着我一只手开门。
“你是皇上,我长十只手都伺候不了你。”齐宗无奈地说。
我在后面偷着乐。
“你得陪着我睡。”穿过客厅时,我伸手揪住齐宗的耳朵,“我是因为你受伤的,你得负责。”
齐宗把我放在他的床上:“知道了,小祖宗。”
我知道这时候齐宗绝对不会再对我生气。
过了一会儿,齐宗端了盆水进来。
“我不想洗澡。”我翻过身把脸埋在被子里。
“听话,我会轻一点。”齐宗把我抱起来,“真是,衣服不脱就睡。”
齐宗直接把我扒光了抱着。
“冷……”我往齐宗怀里缩,齐宗扯过被子把我裹住。
齐宗拧干毛巾擦拭我的身体。
“别……哎哟你轻点,疼。”齐宗拿着毛巾覆上我屁股上的伤时,我小声呻吟着。
“你还知道疼。”齐宗的语气严肃起来,手上也加重了一点,“别忘了,你还有20鞭。”
“我,是,伤,员!”我托着长腔,一字一顿地抗议道。
“你这哪里是伤员,摆明了就是皇上。”齐宗把毛巾浸在水里。
我还想再说什么,齐宗又把毛巾覆上来。
“嗷……卧槽轻点……哎哎哎别碰那……卧槽别动别动……轻点……哎哟卧槽……”
“行了,天都快亮了,快睡吧。”齐宗放回毛巾盆子,“我请假在家陪你,不过等会我得早点去一趟。”
“为什么?”
“在别的老师到校之前把那半条教鞭收拾走。”齐宗幽幽地说。
正文还是番外,选一个,
我只休息了一天就去上学了。
并不是我多爱学习,只是齐宗必须要上班,我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也无事可做,与其在家闲着发霉,倒不如跟着齐宗去听听课,反正也是齐宗背我。
王默说的没错,这几天齐宗对我特别好,即使我再瞎闹腾也顺着我,也没有再总是强调学习一类的事。
但是,王默忘了告诉我下半句:福兮祸之所伏。
这几天我总看见齐宗往一个小本子上记着什么,我一直想偷偷看看,但齐宗一直把它随身带在身上。到现在,我只看清楚了封面上的四个字:
齐阑,修身齐家的齐,灯火阑珊的阑。
齐宗,横平竖直的齐,艹你祖宗的宗。
对,就是我们的名字。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肯定不是好东西。
但好在这几天齐宗似乎并没有什么动作。
反正我现在是伤员,也不担心什么。
今天,受伤后的第9天,学校组织高一高二秋游,不过也不关我什么事。
齐宗让我们英语老师帮忙带队,说自己要留在学校印卷子(被我们玩火烧了的那几套),其实还是为了陪我。
我。
我撑着头趴在办公桌上玩齐宗的手机,齐宗是叫我写作业来着,然后我扯了一大堆什么腿疼集中不了注意力之类的理由,齐宗也没再勉强我。
我一个个点开浏览历史里的网站,里面很多都是高考复习纲要,考前自我心理调节一类,不过连着点开好几页,居然发现齐宗还看段子,并且几乎每天都看……让我想想,段子手齐宗……哈哈哈,那是多么有趣。
我偷偷瞟了瞟坐在旁边的齐宗,他还在改我们的作业。
“诶,哥?”我当然不会直呼齐宗的姓名,“你前几天好像答应了我一件事吧……”
齐宗点点头,手里的笔没停下。
“什么都可以吗?”我满怀希望地问道。
“在我同意的范围内。”
“那……以后别打我行不?”
“看你表现。”
这相当于是拒绝了?呸,你当初可没说要你同意。
突然,我灵机一动,“那,哥,这样,我看你铃声太俗气了,我帮你换个好听的行不?”
齐宗抬起头,看了一眼手机,点点头。
我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个笑容,呵呵呵,齐宗还是太天真了。
“这个,”我把刚下载的微风堂堂调出来,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这是什么?”齐宗疑惑地点卡,随着电音和呻吟在办公室回荡着,齐宗一脸黑线地看着我。
“不行的话,lost rivers也可以。”
“那又是什么。”齐宗说着,在百度上搜了一下,不到5秒就关了。
看这齐宗那黑得可以滴出墨水的脸,我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跟个煞笔似的。
“你说过不反悔,喏,两个中选一个。”
“算你狠。”齐宗作势要敲我脑袋,我笑着避开了。
“不能开静音哦。”我笑着看着齐宗设置铃声。
听着手机里再次传出的呻吟,齐宗转过头来幽怨地瞪了我一眼:“我看你也得这么叫一会儿。”
在这时,王默拿着几个橘子进来了。
“喏,隔壁的小张给的,我喉咙疼吃不得……”她说着把橘子放在齐宗桌子上,又塞给我一个。
“你整天就给孩子看这个?”王默顺手拿过齐宗桌子上的<孟子>,“我是觉得这种书读几部经典就够了,其他的只涉猎一些就够了,也只可会意不能尽信其所言,这种东西思想还是太束缚了……”
“我没给他看,是帮别的老师借的。”等王默说完一大通话,齐宗才慢悠悠飘出一句。
“哦,这样啊,嗯对了,齐宗,以后我家那小子就交给你了。”
齐宗点点头,说:“交给我你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那小子就是欠打。”王默笑起来。
“谁?”我问道。
“韩树。”齐宗替王默回答了。
韩树?不就是我同桌吗?
兵长请赐予我力量

他怎么会和王默扯上关系?
王默现在顶多50岁,而韩树有16岁。如果是孙子,韩树大了点,如果是儿子,又太小了……怎么算都不科学啊……
王默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韩树是我姐姐的孙子,不过是我一手带大的……”说这话的时候,王默眼里充满了慈爱。
“那……您姐姐呢?”我忍不住问道,齐宗掐了我一把,示意我别说话。
王默眼神黯淡了一点,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要说起来,唉,好多年没提这事了……”
原来,王默有个大她十岁的亲姐姐,那时家里穷,她姐姐就去给有钱人家做了童养媳。虽说是这样,但那户人家一直对她姐姐很好。但是后来在闹文革的时候,那户人家被当作地主打倒,家境败落,妻离子散。王默姐姐觉得嫁出去的女人就是泼出去的水,况且还是以这种身份,说是丢人,不肯回娘家,最后因疾而终。她的女儿十年前因癌症去世了,那时韩树只有六岁。
王默说得很平静,但她背过身去时,我分明是看见她揩了揩眼睛。
许久,办公室里一片沉静。
终于,王默开口打破了沉默:“行了,没事,我去备课的。”
齐宗起身把她送到门口。
我怔怔地盯着王默的背影,文革那段在历史书上学的多,影响,发展背得滚瓜烂熟,但当这段历史就在身边……
齐宗关上门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你觉得韩树那小子怎么样?”
“嗯……挺内向的,有时候像个小孩子……”
“我是问你他视力怎么样?”齐宗打断了我的话。
我心里一紧,难道说,齐宗这都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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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8 14:29:19  更:2021-09-08 20:3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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