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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唯一[第6页] |
作者:RATIONAL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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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在家休整够的裴亚铭和沈析宁一回到公曱司就收到了员工的各种注目礼,沈析宁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谨寡言,裴亚铭则依旧口无遮拦, “各位亲爱的帅哥美曱女,我知道我离开这段时间又变帅了,那你们也不能这么盯着不放啊。” “裴总,去哪儿休假了这么满面春风的?” “没办法,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难道裴总有什么艳遇?” “这个嘛保密。” “裴总,你还是那么爱吊人胃口。” “裴总,你是休息爽了,大家可都任曱劳曱任曱怨地留守岗位啊,您可看着办。” “大家辛苦了,今天晚上出去好好HIGH一下,”裴亚铭看了一眼一进公曱司就严肃古板的爱人,加了一句,“你们沈总买单。” 说完还不忘揶揄,“沈总不会小气的吧?” 轰乱的人群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不发一言的大曱曱BOSS,“晚上下班我请客,年终奖翻倍。现在,各归各位,各干各事。”沈析宁说完就进了办公室,大家前一秒还雀跃于加薪以及晚上的聚餐,听到后一句又迅速地蔫了下来。 裴亚铭一边腹诽“真能装”,一边回到自己办公室,却见到自己的秘曱书一副被曱虐曱待的孩子见到亲妈曱的激动表情, “裴总,您总算回来了,您都不知道您不在的时候沈总多恐怖。” 显然秘曱书的后半句话引起了裴亚铭的极大兴趣, “哦?” 一个字就足以让秘曱书大吐苦水, “沈总几乎每天每夜都在公曱司,比以前工作还卖力,大家都敢怒不敢言的,好几个高层都被练得进了医院,而且他不让任何人插手您之前的案子,就连沈小少爷过来要接手您的工作都被回绝了,说是没有人能取代您的位置。” “你们沈总是财迷嘛,不过他还是很慧眼识珠,知道本副总的位置无人可替。”裴亚铭越咧越大的嘴角泄曱露了他此刻无与伦比的好心情。 内线电曱话突然响起,沈析宁简洁的一句, “过来一下。” 裴亚铭笑着扔下电曱话,一边对自己可怜的秘曱书假意安慰,“我会让沈总给你们提薪的。”一边笑意吟吟地出了门,奔赴爱人办公室。 “小宁宁,没想到你对家人爱的如此深沉,一会不见,就急急召唤人家过来。办公室不伦恋,哇塞,好刺曱激好刺曱激。” “你能先把你的嘴闭上吗?” “能啊,人家现在已经准备好听沈总的真情告白了。” “这是在你走这段时间耽误的工作,全部拿走。还有,以后你想去玩就说你要去,别把我扯进来。” “啧啧,沈总真是小气,人家可是好意让你增进与公曱司同事的感情。” “是你想增进吧?” “沈总吃醋了吗?” “滚去办公,别在我这里闲磕牙。” “听说沈总在人家不在的那段时间茶饭不思只思工作,人家好感动。” “谣言不可信,”说完又像是自言自语般补充了一句,“看来你的秘曱书得调离,太多嘴。” 裴亚铭听了迈出去的步子又收回来,隔着办公桌索要了一个吻,唇边的笑容就像是纵容一个恼曱羞曱成曱怒的孩子。直到裴亚铭退出办公室,沈析宁嘴角才微微上曱翘,不可否认,见他和同事那么热络地打闹,是有些不爽。 夜晚降临得十分快速。当第一颗伴月的星星悄然出现时,夜幕即迅速的笼罩整个天空,追逐移向西天的炫目霞光。吃完晚饭的一群人在灯红酒绿的PUB玩得正HIGH,早没了吃饭时老总在场的拘束,向来在公曱司左右逢源的裴亚铭身边更是围了好几个美曱女,虽然知道他没有吃窝边草的习惯,但沈析宁此时此刻还是异常不满,他——吃——醋——了。 沈析宁一个人坐在离人群稍远的地方,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裴亚铭身上靠了个美艳女子,时不时地还和裴亚铭会心一笑,握着酒杯的手越攥越紧。吩咐秘曱书结账拿起外套就去地曱下车库取车,本想看看裴亚铭多长时间才能发现自己先走人了,可郁闷地等了好半天最终还是拿出手曱机拨号, |
“给你一分钟时间滚出来。” 沈析宁刚气势汹汹的挂断电曱话,车门就被打开,裴亚铭一屁曱股坐在副驾驶位上, “小宁宁,都不跟大家打声招呼就跑,很没风度哦,害我还得帮你圆场。” “不像裴总那么有魅力,对调曱戏女人那么在行。”就是看不惯他那副跟谁都聊得来的暧昧模样。 裴亚铭一听乐了,试图亲曱吻吃醋的爱人,却被沈析宁扭头别过, “小宁宁,你的信息还不够全面,其实人家不但对调曱戏女人在行,对调曱戏男人也同样在行。” “滚下我的车。”裴亚铭的话成功地再次激起沈析宁的妒火。 “小宁宁,刚可是你打电曱话叫人家出来的。” “我是叫你滚出来,可没叫你滚上我的车。” 裴亚铭一副想笑又极力忍耐的表情,小宁宁吃醋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都开始胡搅蛮缠了。 “小宁宁,不要生气嘛,人家现在不是来宠幸你了。” “裴亚铭,回家再收拾你!”说完发动了车子。 一到家沈析宁就关上曱门粗曱暴地把裴亚铭用曱力推到在客厅沙发上,贴著他的唇却是轻声细语,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在车上的失态,嘴边还勾勒上了阴阴的浅笑, “裴总似乎对搞定那个女人很得意?” 裴亚铭闷曱哼一声,随即把人带入自己怀里,顺势还在唇边偷得一个轻曱吻, “小宁宁,你是嫉妒人家美曱人在怀吗?” 沈析宁眉毛一皱,很清晰地闻到他唇上的香味, “你竟然还敢和那女人接曱吻?” “啊,不小心蹭到的。” 很明显,眼前这家伙的认错态度相当不积极,沈析宁在阴暗的嫉妒心理作祟下,快速地把裴亚铭下曱半曱身剥了个一曱丝曱不曱挂,几个手起掌落就把腿上之人白白曱嫩曱嫩的屁曱股打成红红紫紫的旖旎画面。 “沈析宁,在一起还没几天你就对我实行三次家暴,这日子没法过了,老曱子要离家出走。” “明明只有两次,”沈析宁一边纠正着,一边更大力气的拍下去,“有本事你出一个试试。” “前几天你粗曱暴对待人家的第一次也算。” “认错!少在这里给我扯东扯西。” 前一秒还很硬气的裴亚铭后一秒就开始哭天抹泪的装可怜, “小宁宁,人家可是为了公曱司才牺牲色相的。” “我养活你还不成问题,不需要你对无关人曱士使用美男计,你TM明知道那个女人对你心怀不轨,你还招惹?” “噗嗤”,裴亚铭笑了出来,“小宁宁,我是男人好吗,她还能强曱奸曱我不成?” 闻言,沈析宁停下手中的暴曱行,优雅轻吐, “她不能,我能!” “小宁宁,还是让人家强曱暴你一次好了。”说着利落地起身,用舌曱头强行侵人沈析宁的嘴企图挑曱起他的纠缠。沈析宁心下一荡,顾不得其它,顺应本能地拥紧他狂曱热回应。 直到两人气喘吁吁不得不分开,裴亚铭才将头搁在沈析宁肩头,把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泪水连同汗水一并抹在沈析宁衣服上,喘著气恨恨地低咒:“该死的,我裴亚铭怎么就栽你手里了。” 沈析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微一笑,接着扳起脸,手再度拍上那两团滚曱烫, “裴亚铭,我警告你,你以后要还敢跟随便阿猫阿狗接曱吻,我一定揍得你下不了床。” 裴亚铭叹了口气,哀悼自己刚刚发现不久就被禁止的乐趣,本来还想多看几次小宁宁吃醋的可爱样子呢。 “还敢叹气,你有曱意见?” “没有是没有,不过人家答应了,小宁宁你是不是该做出点补偿啊?” 裴亚铭温热的舌来回吮曱吻沈析宁耳下的敏曱感地带,手也不忘伸进去唤曱醒他身曱体的每一寸感官,沈析宁被挑曱逗的有些难以自持,气息愈来愈重,下曱体愈来愈紧绷,直到裴亚铭的手试图探曱入敏曱感曱部曱位,才被打住,看着他手里的润曱滑剂, “裴亚铭,你TM随身带这个是想怎样?” “人家这不是怕一时情难自控,伤害了你嘛。” “你??????先去洗澡。” “真洁癖。” 裴亚铭拖著他边吻边往浴曱室赶,一路难分难舍的狂曱吻从没停止,不时还互相撕扯著衣服。赤曱裸肌肤磨引得浑身涨满了情曱欲交织成的强大欲曱望。不一会儿浴曱室传出这样的的对话, “裴亚铭,我???果然不能???对你心慈手软,啊???” “小宁宁,你配合一点嘛,就快爽了???” “裴亚铭,你给我等着???” “??????” |
(三十九) “沈总,简小曱姐在外面会客室等您。” 沈析宁闻言一愣,如果不是她主动找自己就快把这茬给忘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心里叹口气,“知道了,请她进来吧。” “沈析宁,就算是互相利曱用,你也可以主动点的吧,总让一个淑女邀约你不觉得过意不去吗?” 沈析宁望望对面坐着的女人,好多天未见似乎又变漂亮了一样, “你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你也一样。听说裴亚铭回来了,一起去吃个饭吧?” 沈析宁的眼眸警惕性地眯起,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沈总这算不打自招吗?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亚铭好歹也是高中同学,一起吃个饭不过分吧。” “我去问问他愿不愿意。” “美食美酒美色是我的人生追求,怎么会不乐意?乐意之极。”习惯性不敲门就推门而入的裴亚铭正好听见俩人的对话。 “简小曱姐,好久不见。” “亚铭,用不着这么生疏吧,毕竟都是老同学。” “好吧,简颜你还是那么漂亮。” “哦?比起订婚礼那天如何?” “我更期待你穿上婚纱做新娘的那天。”尽管心里很不舒服,裴亚铭表面功夫还是做的十足。 “我也很期待。”说着还故意挽上沈析宁的胳膊。 沈析宁并没有躲开,看着裴亚铭瞬间拉下的脸色,突然有点明白他为何故意在自己面前和其他女人亲曱热,看着爱人为自己妒火焚曱身到不再维持平日的温润公子形象,确实怪暗爽一把的。 裴亚铭早已在心里XXOO了沈析宁无数回,MD,让老曱子守身如玉,你就到处拈花惹草。 餐厅饭桌上就位时的简颜终于肯不再恶作剧,自觉地坐到沈析宁对面,把挨着的位置让给了裴亚铭,沈析宁微微一愣, “好了,在我面前就不用演戏了,我都知道了,刚刚只是开的个小小玩笑。我要再不知情识趣点,亚铭同学的火眼金睛就该把我射成筛子了。” “怎么看出来的?”被识破,裴亚铭大方承认。 “确切地说是沈析宇提示我的。” “关小宇什么事?” “沈析宁,不得不说,你真是个幸曱运的男人,有爱人守护了你这么多年,谈个恋爱还有弟曱弟为你扫除我这个障碍。” “把话说清楚一点。” 简颜却铁了心要让沈析宁着急,不但不理沈析宁,转而和裴亚铭开始聊天, “你别说高中时候我写给析宁让你转交的情书你没有偷偷藏起来?” “当然有,不但有你的还有其他现在连名字都想不起来的。” “裴亚铭,你??????” “沈析宁,别你了,我就看不惯你敢爱不敢承认的畏缩样,亚铭和你弟曱弟都比你强太多倍了,我当初也就是年幼无知才会对你有好感。” 沈析宁被抢白的有些尴尬,裴亚铭则不给面子的笑出来, “谁说我不敢承认的?” “那怎么没对你曱爷爷说退婚的事?” “说也总讲究方式方法吧,谁都像你这么愚勇。” “你???我懒得跟你辩解。” “简颜同学,你来不会就是为了向我们示曱威你知道我们的关系顺带奚落小宁宁的吧?”裴亚铭适时的出言解围。 “我还没那么无聊。我来是让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过两天我会和双方家里提退婚,你曱爷爷那边你自己应付去吧。” “你这么好心?”沈析宁疑惑。 “当然不。是你的宝贝弟曱弟和我做了个约定,天知道他是怎样帮我找到肖骁的,不过报酬就是要我主动提退婚,不让你在你曱爷爷面前难做。” “又是小宇?” “所以,我才说你是个幸曱运的男人。” “小宁宁,你这么多年投资在你们家人身上的感情精力也就只有小析析没让你赔本。”裴亚铭一脸忿忿。 “你们二位趁机好好商榷一下吧,我得先走了,不但得准备我真正期待的婚礼,还得想办法对付家里的老顽固,真是让人头疼。” “拜拜,记得结婚的时候给我们寄请柬。” “那是当然。” 夜晚,再次剧烈运曱动过的两只静静地相拥,聆听着对方逐渐平缓下来的心跳,裴亚铭先开口了, “小宁宁,会不会觉得很为难?”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既然选择了,那就勇敢面对。” “那你准备怎样面对?”裴亚铭平静地继续发问,却掩不住脸上的幸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就不会未雨绸缪吗?” “这不是谈生意,你觉得有用吗?说实话,我比较担心爷爷会再对小宇出手。” “你曱爷爷不至于那么不上道吧,好歹是亲孙曱子,一次不行还再来一次?况且小析析又不是傻曱子。” “你不了解爷爷那个人,管用的他就不会在乎多用一次。你没有见过上次小宇的惨象,我现在都不忍回想。我答应过他不会让他再陷入那样的危险。” “放心了,欧家会保护小宇的,上次只是意外。” 裴亚铭揽紧身边的人以示安慰,但没想到的是,沈析宁并不领情, “不要用你以前抱女人的方式抱我。” “小宁宁,你真鸡贼,说起来我还没跟你算今天跟简颜的身曱体接曱触呢?” “知道我的感受了,感觉怎样?” “你故意的?” 沈析宁没回答,只是意兴阑珊地哼哼两声,再次倾身吻上身边人,裴亚铭不客气地搂过他的脖子激烈回应,再一轮的云雨之旅开始。只是这一次似乎能感受到沈析宁那异样的脆弱?????? |
(四十) “亚铭,下午的那个案子你代我去谈,我去看一下小宇。”午饭时间,沈析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对着裴亚铭说曱谎,事实上,是爷爷叫他回去。 “好啊,没问题。”裴亚铭只以为沈析宁还是担心沈析宇,不放心才亲自过去交代一下,并没有多想。“对了,晚上要等你吃饭吗?” “到时候电曱话联曱系。” “你这样太频繁找小析析,小楠楠可是会吃醋哦。” “那你会吗?” “不会。” “真的?” “小宁宁,我发现你有越来越无聊的趋势。” “幸好你没有兄弟姐妹,不然我会。” 沈析宁满意地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裴亚铭扬长而去。 沈析宁一回家,看见的就是书房里一脸怒容的爷爷,劈头盖脸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说,好端端地颜颜为什么要提退婚,你做了什么?” “她有自己的爱人,我也有自己的爱人。互相成全不是很好吗?” 听到这里,沈宴翔的气稍微减下去了一点, “那你怎么不早点跟爷爷说?门户只要不是差很多,并不是问题。” “爷爷,不是门户问题,事实上,您认识他。” “那是谁?” “裴亚铭。” “你???你???你给我跪下!” 沈析宁没有多做反曱抗就直直地跪在爷爷面前,沈宴翔气的拿起手中的拐杖就重重砸向他, “你们兄弟一个个是要气死我吗?” “无论您有多少责难,请不要伤害亚铭和小宇。” “小宇就算了,我把你一手培养到今天,不是为了让你忤逆我的,更不是为了让你在我面前承认自己爱上一个男人的。” “爷爷,很抱歉让您失望了,但是我爱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和他分开。” “你要是不和他分开,我今天干脆打死你算了。” 沈析宁就那么默默承受着爷爷的怒气,坦白讲,他不后悔选择亚铭,但是面对爷爷的时候终会不忍和难过,毕竟爷爷在自己身上下的心力比对小宇要多得多,他并没有任何对不起自己的地方。 沈宴翔气喘吁吁地停下责打,无奈地试图动之以理, “你说你但凡是看上个姑娘,我都可以同意你们的婚事,可你怎么偏偏要喜欢男人,你让爷爷怎么接受?爷爷只不过是想在有生之年看见你顺利结婚生子,有你自己的人生。” “爷爷,您说的那只是您为我规划的人生,从小到大,只要是您说的,我都照做,哪怕那并不是我自己的意愿。所以,这次我希望您尊重我的决定。亚铭,他是我认定的人,我绝不会放手。” “你明明知道爷爷在你身上寄托的期望,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而这样不肖?” “爷爷,亚铭对我来讲不是外人。” “你???你就给我跪在这里反省。不许出这间屋子。” “如果您只是想通曱过这种方式逼我妥协,恕我做不到。我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沈析宁,你要知道离开这个家,你很可能什么都不是!” “我知道,我也可以不要任何东西。” “沈析宁,你别以为家里真的除了你就找不到第二个可以继承家业的人,不要仗着我宠你,就为曱所曱欲曱为。” “爷爷,我并没有恃宠而骄,更没有威胁您,如果您找到合适的接曱班人,我随时可以交出手上所有原本属于您的东西。我现在要回去了,您对小宇的那套做法对我并不适用。对不起。” 沈析宁只是有些惊讶为什么在回去的途中没有人阻拦,并没有想到被他留在书房里的沈宴翔被气到躺进医院。 当沈析宁晚上拖着一身伤回到别墅时,整个屋子只有走廊的壁灯开着,泛出昏黄的灯光,裴亚铭坐在钢琴前,十指灵活的在琴键上轻弹,轻柔的音乐流泻而出,咏情、咏爱、咏真心。沈析宁倚靠在门边,有些感动,一种家的归属感填满心口。 裴亚铭早就听到门开动的声音,却没有停止,一曲完毕,才回头看他, “小宁宁,你死哪儿鬼混去了?” 沈析宁半天没说话,裴亚铭站起身打开灯,才发现他一脸苍白。 “喂,你怎么了?被人打劫了?下午打电曱话给你为什么不接?” “我跟爷爷闹翻了。”轻轻的七个字,却把裴亚铭定在了原地,“过来扶我一下。” “你也有被揍的一天?”幸灾乐祸的口吻掩藏不住的是深深的心疼和担忧。 沈析宁坐在裴亚铭身边,半依靠着他,心中终于有了一份笃定踏实。以前始终认为二人之间不可能,却还是没能逃不过爱神手中的箭,以为自己无心无情,原来早已将心暗许,只是以前不愿承认。裴亚铭——这个他要与之过一生的人,这个他不惜心疼难过与爷爷闹翻也要在一起的人,现在就真曱实的陪在他身边。 “亚铭,说你爱我。” “小宁宁,你傻了?先回卧室让我看看你到底怎样了?” “说你爱我。”沈析宁不厌其烦地坚持着。 “好好好,我说,我爱你,行了吧?”裴亚铭的语气就像是宠着一个无曱理曱取曱闹的孩子。 好不容易把沈析宁搀回卧室,剥下他的衣服,伤痕并不是很多,都集中在背部和臀曱腿,但每一道都触目惊心。裴亚铭不自觉握紧拳头,嘴上却是挖苦讽刺, “小宁宁,你在老曱爷曱子心中的地位也不怎样嘛,居然被揍成这幅德行。” “是不是心疼的想哭?没关系,我不会笑话你的。” “啧啧,真该把沈总的油嘴滑舌录下来给公曱司员工曱人手一份。” “那你就真的死定了。” “是吗?”裴亚铭故意加重了揉药的力度,“我只知道沈总现在死定了。” 裴亚铭的动作引得沈析宁忍不住的闷曱哼出声, “裴亚铭,你真的一点都不心疼?” “鬼才心疼你,我应该向你曱爷爷鸣谢他帮我报仇。” “那滴在我背上的是什么?”沈析宁猛地回过头,看到的就是裴亚铭慌乱抹眼泪的景象,“尼玛,你乱动什么?害我把药蹭到眼睛里了。” “裴总真是好本事。”沈析宁笑着揶揄。 “小宁宁,等你好了人家会让你感受一下人家真正的好本事的。” “死性不改。”沈析宁说着抬身吮去裴亚铭睫毛上的泪滴,“去给我做饭,让我也享受一下被服侍的待遇。” “你就饿着吧。明明说好了要一起面对,你一个人回去算什么?” “等叔叔阿姨也找茬的时候我一定和你一起面对。” 裴亚铭深情地看了沈析宁好一会儿,却吐出一句让沈析宁想掐死他的话, “小宁宁,要不是我从不欺负残疾人,现在一定上了你!” “滚!” |
(四十一) “小宁宁,你干嘛起这么早?” “准备早饭。”沈析宁头也不回,只是把刚刚准备好的咖啡豆放进磨豆机,然后按下开关,黑色的豆子在机器里转动,形成黑色的漩涡,眼看着它们变成粉末,有些怔忪。耳中依然回荡着着方才电曱话里管家的话—— 大少爷,老曱爷胃癌晚期,没有太多日子了,很想见见您。 “小宁宁?” 沈析宁回过神来,扭头看见挂在他身上一脸疑惑的裴亚铭。 “小宁宁,你怎么了?”裴亚铭将磨豆机的开关按停,开玩笑的说,“快被你弄成面粉了。” 沈析宁摇摇头,沉默不语,深邃的眼眸里有着复杂的情绪。见他神色迷离,裴亚铭走到他面前, “是不是还不舒服?” “没有”,沈析宁突然伸手抚曱摸上裴亚铭的脸颊。 “你从刚刚接了电曱话到现在就一副丢曱了魂的样子,所以,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裴亚铭并没有躲开,同时还把自己的一只胳膊圈上沈析宁的脖子。 “??????” “沈析宁???” “刚才管家来电曱话说爷爷得了胃癌,晚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两个人就那么僵硬且沉默的站了十分钟,最终还是裴亚铭先开口了, “那???回去看看吧。” “那很可能只是爷爷的借口。” “如果不是呢?” 又是一阵难捱的沉寂,沈析宁心里清楚那很可能是真的,不然为什么在他做好了被刁曱难的准备以后,爷爷那边却没有任何动静。 “析宁,人死不能复生,”裴亚铭看着沉默不语的沈析宁,“我相信你懂这句话。死了的一了百了,活着的却会永远记得。我不希望你有遗憾。” “我回去也没什么可以做的。” “有很多可以做。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不是不去想、不去看,问题就会消失不见。” “所以你是想我回去解决事情?”沈析宁面无表情,双瞳幽暗。 “不管怎样,那是你欠他的。”裴亚铭语调缓缓的说完,就调离了视线,随着视线的移动,也不自觉地转开了脸。 “不害怕我一去不回?” “我一直都选择尊重你。”顿了一下,“我现在很幸福,也贪心的希望你能真正快乐。” 沈析宁喉头一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半晌,“我也很快乐。” “快乐到刚刚躲到阳台去抽只有心情不好时才抽的烟?”裴亚铭哑声反问。 沈析宁无曱言曱以曱对,觉得浑身肌肉都紧绷着。 “不要假装不在乎,我不想你将来有一天后悔。” 下午裴亚铭陪着沈析宁走进机场—— “亚铭?” “嗯?” “你知不知道你的表情很像刚吞掉一只苍蝇?” “小宁宁,你好曱恶心,”裴亚铭收起刚才的沮丧表情继而换上戏谑,“快点滚蛋吧,你走了人家才好继续献身各种各样的美曱人。” “你大可以试试。”沈析宁知道他只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想气氛那么感伤,只好随着他的话胡扯。要他回去的是他,心神不宁的也是他,叹口气,很想拥他入怀,也很想他和自己一起回去,但是,一想到回去要面对的真真假假,就立刻打消了念头,别的不提,爷爷一定不会给好脸色看,他不要他为了自己去面对那种不必要的羞辱。 “我过两天就回来。”沈析宁温柔耳语。 “嗯。” “不许出入声色场所。” “嗯。” “记得想我。” “嗯。” “照顾好自己。” “小宁宁,人家又不是小析析。” “他有欧晟楠,我不担心。” “知道了知道了,怎么那么啰嗦?”沈析宁的温柔叫他想哭,却还是努力忍住。 “我不会丢下你的。”沈析宁扬着嘴角承诺。 “嗯。”裴亚铭扯出一抹微笑,要他安心。 “我走了。” 沈析宁说完转身朝登机口而去,裴亚铭点头,笑着和他挥手,一直在机场待到飞机起飞,看着那架机器安然划过天空,越变越小,然后消失在远方,才回到停车场。坐进车里,却还是怔怔地看着窗外的天空,忍住胸臆间的不安,将自己的视线拉回,转动曱车钥匙。 老实说,他并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 |
(四十二) 沈析宁再次见到自己的爷爷,不是在医院,而是在祖宅。幽深的古宅,在数日前跟爷爷争吵过后,本以为自己再没机会踏入这里。现在经过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沈析宁心里竟百感交集。定了定神,跟高渊进了屋子,黑色风衣带着的寒气被室内的温暖驱散。 沈宴翔坐在书房里喝曱茶,仍旧是那个惯用的紫砂壶。一种被欺曱骗的愤怒油然而生,但还是不得不喊声,“爷爷”。 沈宴翔抬手示意高渊出去,而后才淡然地问道, “以为我在骗你?” 沈析宁懒得废话,抬抬眉毛, “难道不是吗?” 沈宴翔像是走神般,叹口气,拿起桌上的病历递给沈析宁,用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摩挲着紫砂壶, “我并不爱你奶奶,但最终却娶了她,你父亲只是我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才选定的这一代接曱班人,可惜他太令我失望。所有的晚辈里,你是爷爷最中意的孩子。爷爷希望百年之后,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你打理。你那天说你爱亚铭为了他甚至可以放弃一切的时候,爷爷心里是羡慕的。” 沈析宁一边心惊地翻着手里的病历,一边心酸地听着爷爷剖白他的情感世界,心里五味杂陈。面上闪过丝痛苦,却仍是绝决说道, “爷爷,我不会结婚的,我不会照搬您的人生。” “你从来就没有让爷爷失望过,甚至包括那天在内,”沈宴翔抬手喝了口茶,“真的以为我会拿去给你的所有东西?” 沈析宁低头不语,忤逆了一个从来都说一不二的人,怎么会期待他还能像从前一样的欣赏自己? “我不需要你继续我的人生,爷爷也希望你能幸福,对你和亚铭的事,我不想承认也不会干扰。只是,有一个条件,你得答应爷爷。” 沈析宁的心因为那一句话被吊的很高,二选一是最不得已的事情,如果能两全其美当然更好, “什么条件?” “培养一个可以接替你的接曱班人。” “您已经有中意的人选了吗?” “不,那个人必须有你的血液。” 沈析宁的满腔期望在听到那句话后顿时消弭,原来爷爷竟是要他借曱腹曱生曱子,气愤地大声道, “那跟继续您的人生有何不同?” “有,你可以和自己爱的人共度一生。” “我不会答应的,您死了这条心。” 沈析宁说完就想走,却听到紫砂壶落地的声音, “爷爷。”焦虑的声音显得有些无措,“来人。” 沈析宁看着病床曱上的人,很难相信,数日前见面还有力气抽他的人,如今却颓丧凄凉的躺在床曱上,昔日叱咤风云的意气风发已不复见。 “爷爷为什么没有去医院就诊?” “其实自从那天大少爷走后,老曱爷就进了医院,但是对外界并没有宣布真正的病情。前天老曱爷坚持出院,在书房坐了很久才决定告诉您实情。” “爸妈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小少爷也并不知情。知道的人只有老曱爷、您、主治医师、我四个人而已。” “您出去吧,爷爷这里留我照顾就行。” 沈析宁沉默的坐在床边,木木地给亚铭发了三个字“是真的”,然后就关了机,心里苦苦挣扎着。明白那已经是爷爷最大程度的妥协,高处不胜寒,如果病情传到外界,必然会引起很多可预期的麻烦,爷爷到最后都在为他铺垫着以后的路,心底不是不感念的;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决计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亚铭的事?????? 沈宴翔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上午,睁开眼看着陪在床边睡过去的长孙,心里长叹一声,他这个做爷爷的还不算太失败。他也不想扰乱他的幸福,可是他又知不知道没有物质做基础,爱情只是海市蜃楼,走到今天不是想退就能退的,没有既定的继承人只会引来更大纷争? “爷爷,您醒了?” “宁宁,回你房间休息会儿吧。” “爷爷,您不能这样在家放弃治疗,去医院吧,公曱司那边我能应付得来。” “宁宁,我的身曱体我自己知道,你连爷爷最后的遗愿都不能答应吗?” “爷爷,您不要逼我。”沈析宁的声音里有着一丝颤曱抖。“您究竟怎样才能答应配合治疗?” “你先答应我那个条件。” “爷爷,您一定要拿自己的生命做威胁吗?” “你出去吧,如果实在不能答应,就留下多陪爷爷几天吧。” 沈宴翔软化的态度只会令沈析宁心里更难受,明明知道那是爷爷的哀兵之计,但他还是没法不去顾忌。 “您先休息吧,我去找杜医生。” “我想知道,如果全力治疗,爷爷的病康复的几率有多大?” “说实话,并不乐观,但配合前期手术后期治疗不是没有希望。作为医者,我希望您能尽快劝老太爷接受治疗。” “我知道了,谢谢您。” 整整一个星期,沈析宁就看着爷爷疼痛发作时的痛苦,一天比一天更憔悴的面容,生命力一点一点的流失,除了内心折磨,只剩下无计可施。看着从房间出来再次摇头的杜医生,他连上去询问的勇气都没有。 最终,斟酌很久的沈析宁还是走上前, “您去准备手术吧,爷爷这边我来说服。” |
(四十三) 沈析宁已经走了一个星期,除了最开始给他发的那三个简单的字以外,再没有只言片语。裴亚铭的视线从窗外溜回桌上的台历,“我过两天就回来”言犹在耳,人却不见踪影,甚至连通电曱话都没有。 工作之余的空闲时间突然不知道要如何打发,以前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会有这种困扰,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他走了几天之后的闲暇时间却总让他不自觉的烦躁。最初还会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只是忙着照顾他的爷爷,他不应该连这种醋都吃。但随着时间过去,事情似乎不再那么简单,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越来越怯懦,越来越不安,微薄的自信也一点一点流逝。 真不知道曾经拥有和从未得到哪种更残曱忍,只是知道到现在他依然不后悔爱他。唇角微扬,想起他只在他面前露曱出的厚脸皮,想起他做曱爱时的温柔低语,想起他开车时与他的指掌纠缠,想起他吃醋时的可爱表情,想起他每次虚张声势地揍他之后又无意流露的心疼,想起他对他言语调曱戏的无奈,想起他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不甘,想起他帮他剔除饭菜中不爱吃的东西时的认真,想他起工作时的古板严肃?????? 叹口气,沈析宁,我想你了,那你呢? 也许相爱之人都有一种微妙的默契,我们将其称为心灵感应。就在裴亚铭思念等待之际,他的私人电曱话终于响起, “亚铭。” 沈析宁轻轻的一声呼唤,让电曱话这头的裴亚铭险些落泪。 “小宁宁,你终于想起人家来了。” “爷爷终于同意手术了。” “嗯?” “没事,我想你了。” “小宁宁,你真肉麻。” “抱歉,最近不能回去陪你。” “没关系,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这边的别墅。” “不用陪你曱爷爷吗?” “今天不用。”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沈析宁说话的语气太过异样,让裴亚铭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没有,就是最近太累了。” “那好好休息,有需要的话跟我说。” “嗯。” “那???( ^_^ )/~~拜拜。” “等一下。” “嗯?什么事?” “亚铭,我爱你。” 裴亚铭荡漾在“我爱你”的甜曱蜜里,一时竟没察觉电曱话早已被挂断,握着手曱机久久都止不住自己的傻笑,这可是沈析宁那个别扭鬼第一次说那三个字。蓦地想起他刚才电曱话里的疲惫,他见到自己应该会很高兴吧,于是,兴曱奋过曱度的裴亚铭贸然地做了个夜访爱人的决定,然而,一般想给别人惊喜的人最后得到的大部分都只是惊悲,裴亚铭自然也没有能逃过那个黑魔法。 就在裴亚铭疾驰在公路上幻想着爱人见到自己的惊喜表情之时,那边说完那句“我爱你”就匆匆挂断电曱话的沈析宁,正处在无边的歉意里。想起下午和爷爷达成那个约定时,他黯淡眼眸里迸发的亮光,那一刻让他有种自己被再次算计的茫然,好像转来转去,自己又成了他手中的棋子,不由自主地要去完成他最后的棋局。心里堵得慌,所以才会给亚铭打电曱话,说了那么多看似莫名其妙实则真心实意的话,也只是想给自己寻找一丝安慰,告诉自己为了他一切委屈都值得。 然而,当裴亚铭驱车到达沈析宁住宅摸门进去时,一层却一片漆黑,摸黑上了二楼卧室,看到的那副场面却叫他心寒,沈析宁身着酒红色丝质睡袍靠在床头,领口微敞,露曱出结实的肌肉,卧室正中曱央站着一名女子,薄如蝉翼的睡裙掉落在脚边,不着寸缕的美妙胴曱体就那么暴曱露在空气中,看到自己进来,二人都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只是沈析宁的眼眸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裴亚铭脸上的微笑一时僵住,反应过来后,换上了冷笑,“不好意思,打扰沈总的好兴致了。” 说完还体贴的带上了卧室门,脸在那一刻冷若冰霜。 |
(四十四) 沈析宁看着裴亚铭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花了好大的气力才强忍住冲上前去的欲曱望,双手死死掐着手掌心,耳畔似乎都能听到筋骨铮铮断裂的声音,心里比任何一刻都明白,如果不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好,他和亚铭永远都不会有安心的幸福。 沈析宁没有料到在他做了表面的妥协之后,爷爷还会那么死追不放,竟然那么快地就在当天夜里送来他选定的女人,更没有想到亚铭会那么巧的出现。烦躁地站起身,朝身边的女人扔过去件衣服,“把你自己包起来。” “我???我???”那个女人只是结结巴巴,居然脸上还泛起了红晕。沈析宁心下了然,居然还是个处。 “别支支吾吾,我对你没兴趣。穿好衣服,我们再谈。” 等对面女子慌乱的披好衣服,沈析宁才再次开口,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你需要保证的就是在我爷爷做手术之前,不能把今曱晚我跟你说的告诉第三个人。” “那我有什么好处?” “我可以出爷爷给的双倍的价钱。” “你知道我必须保证有孕在身才能拿到钱。” “不要跟我玩专曱业那套。实话告诉你,爷爷给你的任务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完成。” “为什么?” “我在不久前做了结扎。所以,如果你不和我合作,就一分钱都拿不到。” 沈析宁看得出对面女子的犹豫,甩手拿出手术证明。 “我怎么确定你说到做到?” “我可以先给你一半的钱。你只需要帮我在爷爷面前演好戏,而且时间不会太久,爷爷的手术就定在下周。” “成交。” “你去楼下客房睡,今曱晚不可以开灯。” 沈析宁看了一眼还不肯走的女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及时打断他的疑问, “不该问的就不要妄图问,不该说的也不要随便说。” 沈析宁看着那个女人走到楼下,才起身来到窗边,掀动窗帘的一角,看着停在外面的那辆黑色跑车。回想着刚才他眼底的失望和受伤,都能想象他现在坐在车内是怎样的难过,他并没有听到引擎的发动声,所以他知道他一定没走,他是不是在等自己给他一个解释,可是,爷爷一定会留人在附近,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冲动。所以,亚铭我只能先委屈你,沈析宁突然对古代的忠义两难全有了切身曱体会,一时觉得自己很可悲,要顾及的太多,每次都有曱意无意的伤害到那个自己最爱的人。 ——只是,亚铭,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裴亚铭从沈析宁的家里出来以后就后悔了,最起码他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所以,他坐在车内却没有发动曱车子。夜色里眉头越皱越紧,心里泛起一种久违的无助与痛楚。他不会怀疑沈析宁对他的爱,同时又很清楚,他永远都不会成为他的唯一,他永远都不是他的首选,他永远都只是他做权衡时被舍掉的那个,他永远都只能被动地选择站在他背后毫无理由的支持他。只因为,他爱他,不愿他有一丝为难。 是不是和一个人亲曱密无间之后,就会变得更狭隘?完全容不得半点距离和隐瞒,更遑论肉曱体背叛?以前没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把自己禁曱锢在他的世界里;现在和他在一起之后,又变本加厉的希望把他禁曱锢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嘲的一笑,人果然永远都摆脱不了永不知足的劣根性。 ——只是,沈析宁,我等你,我甚至可以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只要你开口解释,我就选择相信你。 沈析宁在阳台边站了多久,裴亚铭就在车里坐了多久,原来咫尺天涯竟是这样的感觉。裴亚铭看着沈析宁窗口的灯光变黑,看着东方亮出了鱼肚白,才昏昏沉沉的发动曱车子离开。坚强是一种痛苦且自虐的品质,而裴亚铭的坚强就全部只用来爱沈析宁这一件事。 沈析宁矛盾的看着裴亚铭的离开,他不走他害怕他看到自己和那个女子一起走出去的画面,他走了他却空虚的仿佛要失去他一般。委屈是一种隐忍而内伤的伟大,沈析宁从来不在乎委屈自己,可是现在他在乎裴亚铭跟着他一起受委屈。 |
(四十五) 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未联曱系,期间他并没有给自己只言片语的解释,裴亚铭站在他和沈析宁的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本应是让人内心最依恋的地方,如今却让人情绪最复杂。看着客厅里的合影,连苦笑的嘴角都牵引不起,要有多坚强,才会选择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不死心? 看看时间也该赶去下午的所谓同学聚会。前几日,在酒吧里碰到一个大学同学没曾想对方竟然还记得他,百无聊赖之下就应下了今日的聚会。裴亚铭自诩不是一个不懂生活的人,所以最懂安享之道,以前难过的时候也顶多是会在酒吧喝几杯,玩一玩,懂得适可而止,懂得自我保护。只有遇上沈析宁的事情,心里最最受不了的时候才会选择自曱残式的受曱虐,聊以慰藉内心的无处发曱泄。可是,他同时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既然答应他不会随便玩,那就是不会。 生活还得继续,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是吗?最起码,沈析宁还欠他一个解释,有始就必须有终,哪怕最后只是不得善终。 组曱织者竟然那么有创意的将聚会的地点设在了以前大学的一个教室,大家对裴亚铭的到场都很是意外,却又异乎寻常的表示欢迎。看着大家三三两两的聊天,不禁又想起沈析宁,每次他们的情感波折都要牵扯上这所学校。不同的是,这次来到这里,他不是主动做决定,而是被动等待宣判。 等到晚饭时间,许是之前的怀旧让大家都心情亢曱奋,一圈人喝得七荤八素,到最后只有包括裴亚铭在内的几个人还能保持着举杯的动作。裴亚铭没有任何顾忌的喝着,眼帘保持着低垂的姿态,轻晃酒杯,杯中晶亮的液曱体悠悠一荡,整个人看起来迷蒙而飘忽。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一汪眸子深得跟潭水一样,幽深,寂寥,却是连一丝涟漪都不曾泛起。 不试过永远都不知道极限在哪儿,更何况一群玩的HIGH起来的人,七七八八的在房曱中桌边趴了一会儿后,竟然还有不少人吆喝着要去KTV,裴亚铭本想拒绝了,不过又想着回去也是独守空房,索性就不要扫大家的兴,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杀去了附近排场最大的KTV。灯光闪耀,觥筹交错,一屋子的嬉笑怒骂,鬼哭狼嚎。裴亚铭找了个舒服的姿曱势,静静地窝在沙发里坐着,理所当然一样的一杯接着一杯继续喝酒。 突然有人过来夺走了他手中的酒杯, “一晚上就见你喝酒了,也不和大家玩,有心事啊?” “没有。”并不习惯跟不太熟的人倾吐,或者说是根本不习惯跟任何人倾吐,越大的事越是习惯自己扛。 “那给大家唱首歌呗。” 裴亚铭看了看周围对他的期待目光,大方的拿过话筒,朝众人微微一笑,“好啊。” 沈析宁的良苦用心终于还是成功的瞒过了爷爷,让他接受了手术。在爷爷的病情好不容易安稳下来以后,就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北曱京。怀着一丝激动忐忑的心情打开屋门之后,却是一片漆黑,里面并没有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一种恐惧的感觉浮上心头,他害怕他像上次一样的不告而别,更害怕自己再也找不到他。 拿出手曱机不停的拨着他的电曱话,却是没人接,就在沈析宁都要心灰意冷的时候,终于有人接起了电曱话,对面传来嘈杂吵闹的声音,但他却听出了对面的声音并不是亚铭, “你好,哪位?亚铭正要去唱歌,等下让他给你回电曱话。”对方的声音很高,感觉耳朵都快被震聋一样。 “我想请问你们在哪里?”沈析宁也不得不跟着对方大喊。 “我们在XX KTV的XX包厢。” 沈析宁刚想说什么,却听见周围似乎安静下来,裴亚铭的歌声传了进来,“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这清晰的话语嘲笑孤单的自己,盼望能见到你,却一直骗自己,遗憾你听不到我唱的这首歌,多想唱给你??????” 他还沉浸在亚铭的歌声里,对面却倏地挂断电曱话,匆忙地按对方说的地址赶过去。 |
(四十六) 裴亚铭一曲终了,大家的掌声响起来。 “亚铭,刚才有个人给你打电曱话,你正在唱歌,我就帮你接了。” “多谢。” 裴亚铭唱完歌窝在沙发里,才觉得一晚上灌下去的各种酒混在一起发挥了真正的效力,无暇顾及刚刚是谁打的电曱话,只觉得天旋地转的脑袋一阵一阵地抽曱搐着疼。胃里也添乱似的翻曱搅着疼,不一会儿后背就湿曱了一大片。 “你怎么了?”坐的近的同学发觉他的异常,“胃不舒服吗?” 裴亚铭惨白着脸,一只手死死捂住胃部,疼的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大家见状,纷纷停下了正在进行的活动,你一言我一语的正商量着要把裴亚铭送去医院的时候,KTV包房的门却被人一把推开。沈析宁的气场太强,以至于一干人等霎时都定格在了原地,大家抬眼,视线都落在了来人英俊却透着万分焦灼的脸上,看见裴亚铭被围在人群当中,沈析宁的脸色止不住又冷了几分,修曱长的双曱腿迈开,高曱挺的身影逼近,下一刻,冷冽无比的动听男声在瞬时安静下来的包房曱中清晰而淡淡地扬起, “麻烦,请让一下。” 外面依旧是熙熙攘攘聒噪嘈杂的呼号,这间屋子里面却安静得听得到衣料摩擦在一起的声音。 沈析宁的话一出,人群自动的退向两边,隔出一条路来。快步走过去,当看清裴亚铭薄汗密布弯腰蜷缩的模样后,沈析宁眼底的情绪翻飞,原先的焦灼不安瞬间就转化为一股止不住涌动而出的心疼。 “亚铭,”沈析宁弯腰俯身,略带凉意的手轻轻曱抚上他光洁却汗湿的额头, “还能走吗?” 裴亚铭从听到沈析宁的第一句话开始就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直到他触曱摸上自己,直到听到他对自己的询问,那担心的温柔语气,让裴亚铭之前的不满不甘在那一刻全部化为了委屈,点点头。下一秒,就被沈析宁搀起,揽着自己的强有力的手臂微微收紧,最终将自己护在他怀中。 裴亚铭感受到那结实的胸膛里传来的真切热度与熟悉气息,缓缓抬眼,睫毛微颤,在看清沈析宁的面容后心里仿佛有了着落一般的倏地一松,一种安心的感觉在全身舒展。 “抱歉,今曱晚给大家添麻烦了。”沈析宁不忘礼数地对大家微微颔首,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您是他什么人?”尽管沈析宁浑身散发出冷凝气息,还是有人上前担心他的来路不明。 沈析宁只淡淡扫了一眼拦路之人,就看到对方眼眸里的紧张,不过看他没有恶意,刚想开口,裴亚铭却说话了, “他是我朋友,今曱晚扫大家兴了,回头一定请大家吃饭补过。” 裴亚铭就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下,跟沈析宁保持着暧昧姿曱势出了KTV。刚出KTV就蹲在路边不顾形象的大吐,五曱脏曱六曱腑连带着整个大脑都跟着揪紧旋转,满肚子的酒水吐得一点儿不剩,就差没把胆汁贡献出来。沈析宁紧挨着裴亚铭站着,在他吐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时候,一直用自己宽阔的手掌轻柔地抚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偶尔递纸巾、递水瓶,但就是静静地立在那里不说话。 夜晚的寒风吹过来,裴亚铭刚刚折腾了一身的汗,满身的热气还没散去,不由地身曱体一激灵打了个哆嗦。忽觉肩上一沉,裴亚铭眉目低垂,映入眼帘的却是沈析宁黑色的风衣外套。沈析宁抬手将他额头上已经开始泛着凉意的细密汗珠擦掉,把披在他身上的外套曱紧了紧,然后垂眸沉默着望向裴亚铭。 一番折腾过后,裴亚铭的胃舒服了很多,就那么僵持了一会儿,除了头晕身曱子使不上劲儿一晚,神曱智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还难受吗?送你去医院?”沈析宁终于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裴亚铭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没什么事了。” 沈析宁沉吟一声道,“那我们回家。” 裴亚铭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
(四十七) 车子在行驶了一会儿后终于在别墅楼前停稳。 沈析宁不说话却也不下车,一双黑眸径直望进裴亚铭的眼中。被那样一双萦绕着雾气与别样深意的眼眸注视着,只几秒的工夫,裴亚铭就觉得有些招架不住,丢盔卸甲般地曱下了车,一进屋就直接扎进浴曱室。 裴亚铭在浴缸里坐下,任水流蔓延到脖颈处,空气中雾腾腾的,所有事物都像被烟雾笼罩而呈现出一种纠结的若隐若现。裴亚铭突然猛地将头溺进水里,身处这样舒心的环境,内心却没办法平和。沈析宁杳无音讯了那么久之后突然出现,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将头埋进水里就可以鸵鸟一般地告诉自己,他并没有没出息的流泪。 “笃笃”轻而有力的两下敲门声,同时响起的,还有门外沈析宁浅淡却饱含担忧的声音,一如刚才在KTV,“没事吧?” “没事。”裴亚铭闷闷地回了一声,将头仰靠在浴池边,忍住再次泛滥的泪水,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哽咽——沈析宁,我舍不得你。 裴亚铭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出门,就看到沈析宁靠站在浴曱室对面的墙壁上,身上穿着的依旧是刚才那件被湿气浸透的薄衬衣,漆黑的发曱丝上也沾着未干的水珠。沈析宁周曱身上下都笼罩着一种说不出的哀伤,像是由千年时间堆积而成,更是让裴亚铭笃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沈析宁不是没有想象过裴亚铭在背后承受的伤心,可是刚才在亲耳听到了他那么悲情的演唱,亲眼目睹了他蹲在路边吐得难受的样子之后,才能真切感受背后默默注视和承受那是怎样一种寂寥,第一次那么心疼他也第一次那么厌恶自己。就在刚刚那一刻,爷爷,公曱司,责任??????那些事情忽然间变得在心里没有半点重量,只想抱紧他,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哄他开心,给他幸福,告诉他自己潜藏的心情。曾经以为自己不能脆弱也不会脆弱,可是在短短的跟裴亚铭失去联曱系的一个月里,心里却惶惶不可终日的学会了不安。 沉默不语的看他,久久不去拥曱吻他,只是在心里对自己质疑,那样深深伤害他的自己到底还有没有资格再次抱紧他。 裴亚铭看沈析宁半天站在那里不说话,不再有以往的淡淡笃定,终于开口, “沈析宁,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如果你给我的和给别人的是一样的,那我就不要了。” ——我给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裴亚铭刚说完那句话,沈析宁就觉得眼眶一阵酸楚,滚曱烫的泪水即刻就冲了上来,涌至眼底。 ——亚铭,你终于还是决定放弃了吗? “亚铭,求你不要离开我。” 裴亚铭听了沈析宁的乞求,心底翻曱搅着的难过,却只是淡淡问了一句, “那你曱爷爷怎么办?那个女人怎么办?你又把我放在怎样的位置上?” 沈析宁有那么一秒突然领悟曱到他和亚铭介怀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急急的出声解释, “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爷爷用手术威胁要我借曱腹曱生曱子,那晚你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他选定的人选,我只是为了要爷爷安心手术才表面妥协,事实上,在我给你打电曱话的那天上午我就做了结扎。爷爷的病情有好转我就回来了。” “那为什么之前不肯告诉我实情?” “跟你说,就能有别的选择吗?更何况,我爷爷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沈析宁的话里有着一丝无奈。 “那你曱爷爷手术过后为什么还不和我联曱系?别说你尽孝尽到没时间。” “爷爷的病情一直不稳,而且???”顿了一下,“而且结扎一个月之内不能做曱爱,我怕见你了忍不住。” 裴亚铭依旧面无表情的冷冷看着沈析宁,尽管心里早乐开了花。 沈析宁是第一次见对他如此冷淡的裴亚铭,尤其是在自己竭力解释过后,一时慌了神,本能地过去抱住裴亚铭,“亚铭,不要离开我,那样的分离对我来说一次就足够了,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人。” |
“你还有??????” 裴亚铭话没说完就被沈析宁打断,“没有了!从小我就知道我们不一样,你有温馨的家庭,有很多聊得来的知己朋友,可我从来都没有,我只有一个你。面对你的时候,我会有很多不安,没跟你在一起时会刻意逃避你,害怕自己对你依赖太深失去独曱立;跟你在一起之后担心会失去你,我不愿意让你觉得我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受到爷爷的无端责难,更不希望你因为我承受本来不该承受的东西,尽管总是事与愿违,我很抱歉,我欠爷爷的养育之恩要你陪我一起偿还。我怕我拿不出更多更好的东西来匹配你对我的情深意重,我想努力隐藏自己的脆弱不安,因为我自私的希望你在乎我比我在乎你多,那样我就可以不用担心你离开我??????” 裴亚铭打断沈析宁真情实意的语无伦次,暴喊出声, “那你现在问题都解决了吗?” 沈析宁对突然发脾气的裴亚铭有些不知所措,愣愣的回答, “基本解决了。” 谁知裴亚铭竟用更高的声音喊道, “那你TM的还告诉老曱子干什么?沈析宁,你这个混曱蛋,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什么都不和我说,你可以在你曱爷爷在小宇在所有人面前装,但有什么难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要的也仅是这样而已,你明不明白?” 沈析宁把头靠在裴亚铭肩膀上,轻轻答应了一声。裴亚铭则小心翼翼的用曱力回抱,像是给出最庄严的承诺。这种时刻,心里突然觉得很踏实,很安心,很幸福。一直以为两人之间的爱情只有自己在乎,不怕千万曱人阻挡,却怕他的投降,然而,就在沈析宁竭力剖白自己的一霎,猛然顿悟,他们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太过在乎对方,担心对方的爱只是易碎水晶,太用曱力的保护,反而让人看不清曱真曱相。 裴亚铭听了沈析宁有理有据有节的解释,外加有情有义有爱的表白后,早已感动的一塌糊涂,但心底仍旧气不过他瞒自己瞒的这么深,眼珠子一转,诡异一笑,语气却异常严肃, “沈析宁,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吧,无论什么我都答应。”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 “只要你不放弃我们的感情,什么事我都答应。” “真的,不反悔?” “嗯。亚铭,从此以后,你是我的最爱,更是我的唯一专注。” 裴亚铭一愣,原来他不是不懂自己,再也忍不了眼眶中的幸福, “小宁宁,你是想感动死人家吗?” 沈析宁却突然抬头,眼睛危险的一眯, “不,我现在只想揍死你!” |
(四十八) 伴随着沈析宁话音落下,裴亚铭已跳离一米开外,却敌不过沈析宁的步步逼近, “小宁宁???亲爱的小宁宁???” “干嘛?” “你看你还没洗澡,要不你去洗澡,我去给你做饭?” “不用了。” “那人家饿了。” “没关系,一会儿我会负责喂饱你。” 沈析宁一边别有深意的回答着,另一边利落地拿出衣柜质地优良的领带,将裴亚铭的双手绑在床头, “小宁宁,没想到你这么重口味,你是想和人家玩SΜ吗?” 沈析宁没有理会裴亚铭的胡说八道,抽曱出自己身上的皮曱带,却再次引得裴亚铭大声嚷嚷, “啊???小宁宁,你怎么能公然对如此纯洁的人家耍流氓?” 沈析宁不理会他的鬼吼鬼叫,挥起皮曱带抽在了裴亚铭身上, “我让你趁我不在跑去坐曱台。” “啊???小宁宁,你胡说什么?” “陪吃陪酒还陪唱,你怎么说?” “那是人家在国内的大学同学了。” “我怎么不知道?” “你都不关心人家。” 沈析宁再甩了一下皮曱带,却是没说话。 “小宁宁,你再打,人家可是会报复的哦。” “欢迎报复。”然后就把裴亚铭按趴在床边,扯掉最后的遮盖,挥上自己的手掌,“我让你再乱喝酒,我让你再胃疼??????” 沈析宁一边揍着一边还振振有词,引得裴亚铭直想发笑, “小宁宁,你能不要像教训小孩子一样的说教么?” “你的行为还不如小孩子。” “那你揍吧。” 裴亚铭故意端端正正的趴好,也不做挣扎。沈析宁却停了下来,一手按着他被禁曱锢的双手,另一手抚上他泛红的屁曱股, “为什么会喜欢玩这个?” “有一种疼会让人上瘾,就像爱一个人的感觉。” “亚铭,”沈析宁说不出话,原先施虐的手换成抚曱慰。 “小宁宁,你真的做了结扎?” “嗯。” “其实,那晚那个女的身材还挺不错的,你就没想试试?” “啪啪”重重的两巴掌再次接曱触上裴亚铭的屁曱股。 “嗷??????人家只是说实话嘛。” “你非逼我揍你是吧?”沈析宁郁闷的叹口气,“光是应付你这个混曱蛋就很棘手了,哪还有多余的时间顾及别人?” “小宁宁,你是在间接夸奖人家是个很强大的人吗?” 沈析宁决定不再搭理这个神曱经病,刚解曱开勒住他的领带,就被八爪鱼似的裴亚铭缠住, “小宁宁,你刚答应人家的事情还算不算?” 沈析宁斜睨一眼裴亚铭闪闪发亮的瞳仁,以及嘴角撇出的不怀好意的弧度,顿时有种刚被算计的感觉,硬着头皮点头, “不过你别给我提什么过分要求。” “不过分不过分,主动让人家上一次,你知道怎么做的哦?”说完还色曱情的拍拍沈析宁侧曱臀。 “你想的美!”沈析宁不负期望的第一反应果然是炸毛。 “人家当然想的美啊,快去洗澡,快去洗澡。” “你??????” “小宁宁,你又想言而无信吗?之前说几天就回来,刚承诺无论什么事都答应现在就又反悔,不过没关系,人家都习惯了。”裴亚铭期期艾艾的说的好不可怜。 “你???裴亚铭,你TM别后悔,我会讨回来的!” 裴亚铭熟练的控住沈析宁下巴,在他下颚印了个浅吻后轻吐,“不后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曱流嘛。”说完还一副憧憬的样子。 洗完澡出来的沈析宁脸颊一片绯红,裴亚铭见状,一把拉过害羞的爱人,“小宁宁,人家好期待。”话完嘴唇便贴上他的,轻柔缓慢地磨曱擦著,不时伸出舌曱尖描舔著他的唇型,最后再探曱入湿曱滑的口腔恣曱意品尝。 沈析宁先是一动不动任裴亚铭吻着,随后两手环上他肩膀,渐渐反被动为主动,狂曱热地回应他的撩曱拨,看准时机便把裴亚铭猛地压倒在后方的大床曱上,炽曱热的双曱唇再次覆盖上去,企图用惊心动魄、喘不过气的热曱吻迷惑对方的心智。 “嗯???唔???”裴亚铭灵活的双手随即拉扯沈析宁身上的睡衣,探进上衣,摸上光滑的背脊,指甲沿著背部的曲线挑曱逗地来回划著,双曱腿也在他大曱腿内曱侧上下磨,成功地引起身上人的一阵轻曱颤。 “小宁宁,又想言而无信么?”裴亚铭一个侧脸便朝沈析宁的耳曱垂惩罚性狠咬。 “你TM给我等着。”沈析宁无奈地撑起身俯视裴亚铭。 “人家早就等着了。” 沈析宁跪坐着开始脱衣服,两人眼神火曱辣地紧盯着对方,一边脱着身上的障碍物往地上扔。 经过之前的几次,两人早已熟知彼此身曱体,知晓哪种力度会让对方疯狂,不一会儿,引人犯罪的呻曱吟声轻易地溢满整间卧室。 沈析宁张曱开两曱腿半跪趴在裴亚铭的身上,一边急促地喘息咒骂,一边用手扩张着自己的幽曱穴,汗水不时地从额际滑落。 “小宁宁,快点。”面对刺曱激感官的香曱艳画面,裴亚铭有些无法忍耐。 “你这个该死的混曱蛋!”沈析宁手伸到身后没办法地继续做着准备工作。 裴亚铭半眯着眼眸,贪婪地盯着沈析宁,几绺发曱丝混和着汗水凌曱乱地贴在额前,眉头纠结,英俊的脸上夹杂着愤曱恨、不甘、难耐、靡乱,性曱感到无以复加。裴亚铭不禁撑起身,伸手搂过他头狂肆地和他接曱吻,同时不忘揉曱搓他早已抬头的欲曱望,裴亚铭的举动引得沈析宁身曱子强烈痉曱挛,仰起颈脖暗哑地呻曱吟而出。 “小宁宁,你试着自己动动啊。” “裴亚铭,你TM别太过分了。” “说好什么事都答应人家的。”裴亚铭不满的咕哝,最后还是忍耐不住地翻身把那具性曱感结实的身曱体压在身下,扣紧他的腰给予一次次猛烈的进攻。 “唔???嗯???,裴亚铭,我不会放过你的。”沈析宁爽到的同时,侧过脸半埋进枕头,边喘息边恨恨地重复撂狠话。 裴亚铭听了之后动作不自觉地更加狂野,快曱感如狂潮般一波波涌上,高曱潮之际,两人忘情地吻到一起,把所有爱意缠曱绵湮没在彼此口曱中。 |
(四十九) 第二天两个前夜忘情云雨的人没有悬念的睡到下午才醒,沈析宁一睁眼,旁边就是裴亚铭那张欠揍到**的脸, “小宁宁,人家饿了,你去做饭好不好?” “自己去做。” “你昨晚才把人家吃干抹净,现在就这样对人家。” “裴亚铭,你能要点脸吗?”话是那么说,还是认命般地撑起还酸痛的身曱子进了浴曱室,似乎对那个厚脸皮的家伙越来越没辙了。 裴亚铭裹曱着被子在床曱上滚了一圈,也跟着起身, “小宁宁,等等人家,人家跟你一起洗。” 裴亚铭钻进浴曱室的时候,沈析宁正冲着热水澡,咽了咽口水,上前顺着水流从胸膛摸曱到腹部,挑曱逗地画着圈。再次被挑曱逗的起了反应的沈析宁一把抓过作乱的手,强曱制性地把对方按在墙上,在他耳边吹气道, “你是等不及要被我收拾了吗?” “喂喂,那可是你自己答应的,人家可是还好心提醒过你的。”裴亚铭不满的皱眉。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谁能知道这个混曱蛋会一本正经的谋划着那么不一本正经的事。 “是你少强词夺理才是,明明人家要求的你都没做到。” 沈析宁刚想发作,裴亚铭的肚子就发出“咕嘟”一声,把他扯近自己身边,双曱唇沿著优美的颈项滑至微启的唇曱瓣,烙下一个轻曱吻后便一把推开他,走出浴曱室, “喂饱你,知道拿什么回报吧?” 裴亚铭惬意的洗漱完下楼的时候,就见偌大的厨房曱中只有沈析宁忙碌,专注的样子很是吸引人,情不自禁走上前,从背后抱住爱人,亲曱吻他后颈,轻吐, “小宁宁,你真好。” “现在说好听的,晚了,我早打定主意不放过你!”沈析宁手肘往后一捶。 沈析宁坐在餐桌边,看着裴亚铭优雅的吃着他做的食物,嘴角轻扬,浮现浅浅的笑。每次看他把自己做的所有东西都吃完,心里都会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小宁宁,你就吃饱了?人家这次的吃相可是很优雅哦。” “太做作了,一样让人没胃口。” “口是心非的家伙。”裴亚铭嘟哝一句就继续埋头苦吃。 看着吃到仰靠在椅背上的裴亚铭,沈析宁一步一步走进, “好吃吗?” “好吃,小宁宁你的食物美味的简直和你不分伯仲。” “那就乖乖等着被我做到哭爹喊娘吧。” “等等等,现在几点了?” “下午四点半,裴总是想记住这个难忘的历曱史一刻吗?” “人家要去接机,就不能陪你玩了哦。” “哦?要去接谁?” “一个死老头,下午六点多到。” “就你那个舅姥爷?” “嗯,小宁宁,好聪明。”说着还“吧唧”亲了沈析宁一口。 “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人家冤枉。”说完趁沈析宁松力,挣脱他的桎梏,往楼上奔去换衣服。 开车陪裴亚铭出门的沈析宁依旧一副气恨不足的样子,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知道了,知道了,好好开车。” “MD,让我好好开车,你手往哪儿放?” “人家这不是怕你睡着嘛?” “你要不想死,少点火。” “人家会负责灭火的。” “??????” 不一会儿从开的有些歪曱曲的车里传出一句怒吼,“裴亚铭,你去死吧!” |
(五十) 沈宴翔是在丁峻芸和Matthew的陪同下一起来的,丁峻芸在机场一见裴亚铭就过去给了个热情的拥曱抱,搞得旁边的两个男人很是不爽。 “小宁宁,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那风曱流倜傥、老当益壮的舅姥爷,这位美曱女就是我的亲曱亲表妹丁峻芸,这位帅哥就是他的亲曱亲老公Matthew。”裴亚铭简短介绍完拉过沈析宁,“这位是我的亲曱亲爱人,沈析宁。” 沈析宁被裴亚铭那过于直白的介绍弄的有点窘,脸一红,礼貌的颔首, “你们好。” “你就是沈宴翔的长孙?嗯,不错不错,比照片里长得还精神。亚铭,眼光不错,不过下次介绍我的时候注意点措辞。” “舅姥爷,您就别装了,明明曱心里很高兴我那么介绍。”裴亚铭不给面子的拆穿。 “咳咳咳???”丁兆冲无奈的假装咳嗽一声。 沈析宁站在一旁根本不知该怎样回应老头儿对他的评价,刚想硬着头皮开口,就听见那对少的开口, “你就是亚铭哥曱哥的心上人?长得是还不错啦,不过情商就值得怀疑。亚铭哥曱哥可是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前未婚夫哦,不要以为就只有你订过婚。” 沈析宁被不留余地的批判弄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就见那个Matthew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HELLO,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了,你可以很放心。”说完还不满的对着丁峻芸,“芸芸,我也很帅的,看我看我。” 却是得到丁峻芸的一句, “少给我丢人现眼,怎么哪儿都少不了你,早知道不带你来。” “是爷爷带我来的,又不是你。” “那有本事你去跟爷爷睡。” “芸芸,你好不讲曱理。” 沈析宁看着那么热闹的一家子,突然有点知道裴亚铭的不靠谱是哪儿来的。 去酒店的路上裴亚铭开车,跟丁峻芸和Matthew聊吃的玩的聊得不亦乐乎。而沈析宁和丁兆冲就说着沈宴翔的病情, “小伙子,你曱爷爷的病怎么样了?” “手术是挺成功的,不过病情总是有反复。我代爷爷谢谢您的关心。” “唉,不用客气,我们那一辈的活着的也就我和他了。” “您很早就认识我爷爷?” “这个老家伙,居然那么保密,你不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吗,连你都不知道?” 沈析宁被丁兆冲的话弄得有些不知所以, “你曱爷爷,我,还有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丁兆美,都是一起玩到大的,两家算是世交,他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只是后来老蒋太不给力,当时国军的很多高级将领都叛逃到了国外,你曱爷爷当时在执行任务,美美执意要留下等他,后来他辗转逃过一劫,美美却被定性为官僚资本家的后代,阴差阳错的被强曱迫许配给当时有军功的亚铭的外公,还说什么狗屁改造。虽然跟着亚铭外公在当时的生活也已经算很不错了,但美美从小锦衣华服、就连吃饭都是定点定量的药膳,被娇惯的根本没吃过苦,当然更受不了跟亚铭外公那种生活习惯的巨大差异,所以在生下亚铭的妈妈后就自曱杀了。这些也都是我后来打听到的,没保护好她,是我这一辈子的遗憾。唉,也怪红颜薄命,美美去世的时候才24岁,你曱爷爷也就是因为这个心存愧疚,固执地不肯到国外,怪他的父母也怪我没有带走美美,这么多年都拒绝跟我们联曱系。你还不知道你在美国还有亲人吧,那个老不死的肯定不会说。” 丁兆冲说完全车都陷入了寂静,裴亚铭、丁峻芸是无语老头回味过无数次的故事,Matthew是压根听不懂,沈析宁则是陷入巨大震曱惊里。难怪从没听爷爷讲过任何跟家里有关的事情,没想到竟是这样的。 “小伙子,明天陪我去医院看看你曱爷爷吧。” “嗯。” 直到把丁兆冲一行人送到酒店安顿好,回家的路上沈析宁还久久回不过神, “这么说来,我爷爷一辈子最爱的那个女人竟是你的亲外婆?” “小宁宁,你是听傻了吗?” “是挺震撼的。” 裴亚铭在一旁腹诽,果然傻了,都忘了叫嚣反攻了, “我总算知道你的别扭是打哪儿来的了,你说你曱爷爷不肯认他的父母亲人,却又在人死后弄个破祖祠。” “就你不别扭。” “我突然猜到小时候你被你曱爷爷教训最狠的那次是为什么了,你说你把你曱爷爷心肝宝贝也就是我亲姥姥送他的定情物给摔坏,老头能不跟你急吗?” “就你想象力丰富。” “说不准还真是,你看你曱爷爷喜欢的紫牡丹、夏天种在院子里的荷花,还有清淡的淮扬菜,甚至就喜欢看女孩儿穿藕荷、淡绿,哪一样不是我姥姥喜欢的?” “难道真的是移情作用?”沈析宁沉吟片刻,“那估计你要是女孩儿的话,我爷爷肯定会高兴死的。” “你妹的,喜欢女孩儿有本事别爱我啊。” “没本事。”沈析宁讨好的说着。 “这还差不多。”裴亚铭扬起一个趾高气昂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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