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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落魄的漂流[第2页] |
| 作者:冷漠笑春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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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翔更是说什么都不肯离开，起轩终于忍无可忍，生拉硬拽的把天翔拖进卫生间，指着镜子里的天翔吼：“你就是这么爱他的？！先把他爱的遍体鳞伤送进医院，再折麽自己进来陪他？！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这么糊涂！我就不明白，你到底哪里好？！我哥和小儒都那么执迷不悟！！！”说完气呼呼的走出去，坐在小儒床边的椅子上。 天翔无声的软在卫生间冰冷的地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mild seven，拿出打火机点烟，烟雾缭绕中的天翔是那么萧瑟。天翔平日并不抽烟，起码没有当着任何人的面抽烟。只是在偶尔思念起袁的时抽上一两口，这是那个男人曾经最爱的味道，每次闻到这味道都会让天翔狂躁的心平静下来。 后来起袁死了，再也没有人在天翔身边抽烟了，天翔也便学会了自己抽。这个习惯是任何人都不曾知道的，甚至是起轩。 起轩见好半天天翔都没出来，想进去看看，推开门却被看到的一幕惊呆了。烟雾缭绕中天翔颓废般呆呆的坐在地上，烟头正在天翔的胳膊上留下一个烫伤的痕迹，起轩仔细看了才知道，原来不是一个痕迹，深深浅浅很多痕迹，凑起来大概可以拼成一个“袁”字。起轩的气顿时消了大半，忽然间有些明白为什么哥哥和那小子都会倔强的爱着这个男人了。 “如果我哥知道你这么爱他，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起轩苦笑淡淡的说。 呵呵，天翔笑的更是让人看了想流泪。 “我哥已经不在了，逝者已矣，何不怜取眼前人呢？”起轩过来坐在天翔身边“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觉得对不起我哥，觉得是你间接害死他……” 天翔不语，又掏出一支mild seven，落寞的点烟。 “我都已经原谅你了，我想哥那么爱你，也不会怪你，为什么你自己不能放过自己呢？” “曾经的天翔哥是那么温柔的人，如今怎么忍心这么残忍的对待小儒呢？伤害了他之后，还要再伤害自己，连个照顾他的人都不留……” “我知道你内心深处是爱小儒的，不要再自责了，都过去了……” “一切都可以重新来，小儒一定不会有事，他会平平安安的醒过来。哥，这些年我哥不在了，我早把你当成哥了，你已经替哥做的够了，放下包袱吧！” “回家洗个澡，换换衣服，你也不希望小儒睁眼看到的是这么狼狈的你吧！”起轩说完就把天翔往门外拖。天翔也无力反抗，只得被他拖着走。 天翔被拖着扔出病房，而且关在病房门外。可天翔似乎并没有回去的意思，一手扶着门一手去掏烟，刚放在嘴边，病房的门突然开，跟着出来一拳头打在天翔脸上：“好说歹说你不听！现在是抽烟的时候吗？！滚回去！不收拾干净了就不要回来！”起轩怒了…… 然后，“碰！”门被冷冷的关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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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51楼 谢谢月儿一直以来的支持……撒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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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52楼 谢谢动力学产物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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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55楼 冷漠更不动的说，休息一下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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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58楼 亲猜有咩有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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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59楼 谢谢筱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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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60楼 抱抱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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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水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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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谢谢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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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翔无奈，只好回家。落魄的钻进车子里，一路飞奔，一心想着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回去洗个澡换换衣服就立刻回来。如今的天翔真的是一刻也放不下小儒，就算他心里清楚，即使自己守在旁边也不会有什么作用，但天翔心里始终坚持着，即使小儒真的不幸就这样离开了，也要自己亲眼看着，不让小儒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 几个小时后，当天翔又恢复了昔日的容颜，只是换上了平常人的休闲服出现在医院的时候。隔着病房的玻璃窗看到了这样一幕。萧雅那个曾经出现在小儒宿舍的女孩子，正握着方儒的手，方儒也依恋的握着那个女孩子。方儒仿佛恢复了淡淡的神志。那一刻，天翔觉得自己的胸口狠狠的疼了一下，并有些喘不过起来。楼道的一头是医生和起袁还有小儒的教授一起向病房走来。萧雅听到说话声，放开了方儒的手，并将它放回被子里，端庄的站起身，回头看到门口站着的天翔，明显吓了一跳，但良好的教养并未表现出什么，只是天翔从她那双眼睛中捕捉到一瞬间的瞳孔变化。 天翔也掩饰自己的情绪，笑着走进病房在方儒身边站定，想验证一下是不是方儒真的醒过来了。不过只是片刻，楼道里的三个人也走进病房，医生具体看了看方儒的情况，转身说：“他的神智正在慢慢恢复，基本上已经醒过来了，现在不过是太虚弱，又睡着了罢了。你们放心吧！” 天翔听见这话真的很高兴，起码他的小儒没有残忍的就这样离他而去，起码在未来的日子里，他还可以偿还，哪怕只是已一个兄长，仅仅只是一个兄长的身份就足够了。 天翔客气的送走了萧雅和教授，打发走了起轩又坐回小儒的身边，一直静静的守着。但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总有些东西堵得难受，难道是刚刚的那一幕，也许不过是担心小儒的病情罢了，天翔这样自己安慰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事…… 而此刻的萧雅也明白了一件事。刚刚教授、病房里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还有医生出去的时候，她看到方儒的表情痛苦极了，仿佛承受着巨大的伤害，额头上渗出了汗水。萧雅不过是给他擦擦汗，方儒却突然攥住她的手，含含糊糊的说出几个字：“天翔……求你……”然后方儒表情更加痛苦：“让……我……留在你……身边……”挣扎着，手握的更紧：“我……从来……没……想过，想过……离开你……”。萧雅默然了，因为他吃惊的看到从眼前这个完美的近乎无所不能的男人眼角滑落了泪水。她轻轻拭去了挂在方儒脸上的泪。方儒也仿佛稳定下来了，跟着她听见脚步声，说话声，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放开方儒的手，并把他的手放回去。转身的刹那，他怎不惊讶？！那个刚刚方儒口中喊道名字的人就出现在自己身后，而眼神又是那么微妙。有疲倦、有心痛、有恼怒，对一定有恼怒，萧雅肯定。 不自觉的，天翔脑海里总是浮现着刚才那一幕，显然天翔并不像萧雅那么认为，事实是怎样的他并不清楚，只是凭借刚刚看到的加上前一段时间的回忆，主观的认为这个萧雅一定是小儒的女朋友，起码是喜欢的女孩子。天翔想到这忽然觉得有种释然，但也有种失落，还有很多心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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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翔坐到方儒身边，双手握着方儒的手，仔仔细细看他的脸，如此精致的五官，睫毛上还有未被风干的泪痕，天翔猛的一惊，为什么？难道小儒的梦里也充满了阴霾，让他如此不安，如此悲伤？！天翔终于忍不住用唇吻了方儒的额头。静静的守着方儒，直到他回复以往的神采。然后，按照医生吩咐的，每隔一段时间用侵湿的棉棒湿润方儒的唇，每隔几小时活动一下方儒的四肢，不至于让四肢将来僵硬，再每隔几小时给方儒身上的伤喷一些止痛消炎的药…… 其实每次天翔看到方儒身上除了摔伤以外的每一道伤痕都要把自己从头到脚狠狠骂上好几遍，因为那每一个伤痕都是自己给的，连同每一份痛觉。外伤，半个月前的外伤，甚至有些还没有消肿，甚至有些还伴有轻度感染，为什么？难道这个孩子真的是傻子吗？难道痛不知道自己擦药吗？就这样放任那些伤痛而去，定是伤透了心吧。 “小儒，对不起……”天翔低声在方儒耳边呢喃，伴着一滴天翔自己并不知道的泪，顺势吻住了方儒。这样呆呆的过了很久，起码天翔觉得有将近一个世纪了，因为他的小儒一直都不肯醒过来，哪怕只是看他一眼都没有。 直到医生在外面敲门，天翔才清醒过来，医生把天翔叫出门外：“根据我们这几天的详细检查，发现了病人的一些问题。” 天翔听到“问题”这两个字后，立刻失去理智，“什么问题？他怎么了？他还有问题？是不是很危险？我需要作什么？不是脱离危险了吗？……”其提问速度堪比“十万个为什么”。见过大场面的医生立刻安慰面前这个理解力为零的天翔，虽然也头疼与神智不清的病人家属交谈，但毕竟是唯一的家属，医生一脸无奈，“没事，先生，你先别那么激动。不是什么致命的大事。但是，……”。“但是，什么？”天翔看有机会，立刻插话。 医生无奈，“但是，我们发现他除了外伤、伤口感染之外，还贫血，极度营养不良，而且有胃病，症状像萎缩性胃炎、伴有胃出血，导致这些问题的原因也许只是单纯物理性病因，也有可能还一些精神上的原因。这在他醒过来之前是不清楚的。总是，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情况也没有那么乐观，就算是好了，未来的路也还很长，彻底治愈大概需要个一年半载的，请您做好准备！记住，如果病人醒来，千万不要让他情绪有大的波动，这对他回复很不利。” 医生说完，进病房看看方儒的情况，默默离开了。而天翔却一直担心这个“情绪波动”的问题，小儒怎么能不狠自己呢？看到自己如今出现在他身边怎么可能还会平静？要不还是希望小儒晚点儿在醒吧。让自己还能多留在这陪陪他，照顾他。 其实，天翔不知道。方儒早在天翔给他擦药，流着泪吻他的时候就醒了，迷迷蒙蒙中，方儒以为自己做梦了。是天翔的那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泪水让方儒相信那一幕是实实在在的。方儒甚至还听到了医生和天翔的对话，原来一直以为天翔不会多说一句话，没想到天翔问起问题来这么有艺术效果。 天翔回病房之后，又细心的为方儒盖好被子，晾好白开水，调了点滴的速度，然后伏在方儒身边，本来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方儒的，最终还是抵不过这些日以来的疲惫，不自觉睡着了。方儒这次比天翔早醒过来。看了一眼点滴，看样子已经空了很久了，长长的透明管中已经充满回血。方儒不想叫醒天翔，于是准备自己把针拔了。只是手刚微微一动，天翔就醒过来，看到小儒的血竟有一瞬间惊讶与恐惧的神情闪过。跟着看明白怎么回事之后，就是长久挥之不去的自责与后悔。但是，突然间天翔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小儒，醒了！天翔抬头正对上小儒平淡的目光。然后，小儒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天翔在自己面前毫无掩饰的让眼泪留下来。在那双眼睛布满红丝的眼中，方儒看到了至今为止天翔所有压抑的爱与怜惜，疼惜无不舍…… 方儒微动嘴唇，试着发出声音，却发现声音卡在喉咙里，梗塞难出，但还是用尽力气说了几个字：“我没事了，回去吧！不用为我耽误了你的时间……”说完，转过头去又进入了沉沉的睡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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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天翔想说些什么，但目光触及到方儒冰冷的表情时，竟发不出声音，只是抬起的手愣在半空不知该进还是该退。世界仿佛变成灰色，只有小儒的血是那么刺眼，那么让天翔心痛。天翔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起码在小儒恢复之前是不会离开的，任谁都不能代替自己照顾他。 这几日来，方儒不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在护士来给他输液的时候，方儒有时也会因为那种完全无意识的状态下被疼痛刺激，而微微皱眉。天翔看到也觉得心疼，全身上下已经不剩什么完好的地方了，如此脆弱的方儒实在是不能也不应该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甚至连一个针眼也不行，天翔这样想。 可是眼前方儒的手在流血，直接造成原因是自己的粗心大意在方儒输液的时候居然睡着了。天翔怀着万分后悔的心情想把针拔下来，只是刚碰到方儒的手，方儒竟像是不耐烦般的把手往自己身边缩，挣扎过程中血流的更厉害了。天翔以为自己手笨弄疼了他，立刻道歉：“对不起……” 方儒依旧冷冷的：“不麻烦了！”然后，随他的手流血不止。天翔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心脏。寻房的护士正好这时进来，两个人仿佛都活了，如果不是护士进来，方儒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句话已经把天翔激怒了。天翔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处理好的手，肿得利害，而且因出血而泛着青紫色。护士走了之后，方儒再次进入睡眠。天翔也又坐回床边，一遍遍在心里重复着那三个无力的字：“对不起，对不起……” 自从方儒正式醒过来，已经有一小段时间。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天翔给他的伤口擦药，当然是在他迷迷糊糊不知情的情况下，而如今方儒醒了，轮到天翔发愁了。看方儒那态度，别说照顾他起居，给他擦药了，就是碰一下，多看一眼都觉得厌恶。天翔不得不找护士来代劳，可惜，护士刚拿着药站在床前，方儒就发话了：“不用了，我很累，你出去吧！”三个分句，十个字加一叹号，逐客令。天翔无奈摇摇头，接过药，让护士出去了。方儒变得更是冷漠：“如果可以，请你也出去！”。两个分句，这次多个逗号，再加一感叹号，还是逐客令。天翔真的头疼了，这次看来方儒是不会那么轻易原谅自己了。天翔也实在不愿意这么轻易就放弃，另辟战场：“哦，不想擦药……那喝点水吧，你好久没喝水了，不渴吗？”讲了一大堆关于“水”的话，方儒不理他，他就自言自语，还边说边调水温。然后偷偷在水中添加维生素当然还有少许安眠的药，再插上吸管。醒着不能擦药，睡着了总可以吧？天翔这小算盘啪啪打的很响亮。 其实，方儒真有点儿渴了，从刚才起就觉得嗓子干发不出声音。但绝不想要天翔喂！于是，就看见一个弱小而虚弱的小身子，努力的自己撑起来，这过程中一定牵扯到了小家伙的痛楚，闭着眼皱着眉的表情实在是经典极了。天翔在心里都偷偷的笑了一下，把水杯递到正好的位置，方儒不喝却费力的抬手自己去拿杯子，天翔看方儒这样子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也许就是属于这个孩子的任性吧，在自己面前的唯一的宣泄和任性。天翔手并不离开杯子，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方儒根本拿不了杯子，手还在肿，胳膊上有伤，疼的发抖，却不肯上药。喝水的过程是漫长的，天翔的耐心是无限的，只是撑不住的只有方儒的身体罢了。一杯水喝的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最终，喝完水天翔拿走杯子后，方儒的手自然下垂，头歪在被子上就那样迷迷糊糊要去梦里。不过这一次，不知方儒的梦里是不是不再那么冰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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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儒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天翔极尽速度、及其温柔的将方儒身上的伤擦过药小心翼翼的处理了，生怕把这瓷儿一样的小家伙弄坏了。并把方儒摆成比较舒服的姿势睡觉，不至于一直用手压着心脏做恶梦。然后坐回床边的椅子里，愣愣的看着方儒。 天翔的电话早在这些天里没电了，天翔也从未想起这件事。天翔看看外面灰暗的天，不至今夕是何时的他发现自己竟然连手表都没带。惯性之下掏出手机，手机无辜的黑屏了。天翔翻了翻自己临时从家里带来的“行李”，找出块电池换上，把没电的电池冲上电。开机不到5分钟，居然显示53条新短信，还有数不清的关机状态下的呼叫，几乎都是来自教育局的。天翔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早把最初只是想看看时间的初衷扔到脑后了，鸵鸟的立刻关机，并且为了防后患卸了电池…… 但是在冷静了2分59秒后终于深吸口气，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再次把电池装回去，开机。坐在床边一条条看秘书发来的短信，头脑中迅速对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未出现所造成后果做了彻底分析。 其中有条短信说的是关于那个论文大赛的事，按照约定天翔应该收大赛的第一名做弟子，可在比赛后，有媒体爆出大赛第一名涉嫌抄袭，成绩作废。而第二名实在是差强人意，问天翔怎么看。评委看过参赛同学的论文后一致觉得还是方儒最优秀，所以希望方儒解释临时不参加比赛的原因，若原因合理还是希望天翔接受这个学生的。 天翔看后，又去看看躺在身边的方儒，心想：这就是缘分吧！但很快就鄙视自己怎么会相信缘分这东西。回复只有几个简单的字：“同意收方儒！” 躺在床上的方儒可能是做梦了突然间，突然间咳嗽起来，天翔把手机顺手放到口袋里，去看方儒，把他轻轻扶起来，把水送到嘴边。方儒迷迷糊糊睁开眼，确实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最近这几天以来方儒都觉得自己恢复的很快，每次醒来都觉得身上的痛减轻了，而且每次醒过来都看见天翔在身边。难道：他不用去上班，不用开会？方儒想。 “怎么了，做梦了？”天翔柔声的问。方儒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没说一个字，头向后仰试图挣开天翔的胳膊自己躺下去。天翔示意顺着方儒的意思慢慢让他躺下去。想再开口，方儒已经闭上眼睛不看他了。天翔心里有些失落，有种顿顿的痛在撞击着胸口。 “方儒，我知道你恨我。但有些话我还是想说……”天翔涩涩的开口。 “对不起！我为这些年所有的冷落和伤害向你道歉！我错了……在你昏睡的这段日子里，我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一直以来都是我不能面对现实，是我在逃避。你知道启袁的死，我始终无法接受。他是因为才会死，是我害了他……”天翔还想继续说，但这些话在方儒听来，原因似乎都不重要了，方儒不想听。 “够了，我累了……”方儒不想再听天翔说一个字。毫无表情翻着自己的记忆。 在方儒幼小的记忆中似乎从未见过妈妈，小时听爸爸说妈妈有心脏病本是不应该孕育他，可还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可以看见这个世界，冒险一搏，最后他虽然活下来，妈妈却在自己出生那天离开了。 方儒记得很多年前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时发生的事。有一次下大雨的晚上方儒和爸爸送货去公司，那天是他生日当然也是妈妈的忌日，爸爸答应他送完货就回家和他过生日。半路上看见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此时从路的这边黑暗处又出来一个人想要跟上前面那人，由于路太滑公路又在施工，看见人时已经太晚了，眼看就要撞上了却发现刹车因路滑而失灵，只好猛的转方向，但还是太迟了，那人还是难逃厄运的被撞到路旁。当然难逃厄运的不止是那个人，还有车里的人，在车撞上施工的巨大机器和护栏前父亲用身体死死的护住了他才让他安然无恙的活到今日。 那第一个人就是天翔，为了他却阴错阳差的被撞的人就是天翔口中的启袁，也是那个冒冒失失的启轩的哥哥。后来大家都被送到医院，方儒的爸爸在救护车上就已经离开了。那时启袁还有一口气而且神智异常清醒，觉得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造成了方儒失去了至亲，觉得这件事是这辈子对别人最大的亏欠，却也知道自己可能也不会活太久了，于是一只手抓着天翔，一直手抓着泪流不止的方儒：“我们……对不起……这孩子，好好……照顾他，一定……要好好……对他……”。送到医院以后，启袁也离开了……方儒那时真的很难过，甚至很深的怨恨面前的人，是他们就是他们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其实天翔心里更加复杂，启袁是爱自己的，自己当然也爱着启袁，可畏与那些世俗，那些外来的压力，自己还来不及跟那个人说一句“我爱你”，就这样一切烟消云散了。可命都可以交付，那几个字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是的，虽然是面前这孩子的父亲带走启袁的，却是自己亲手害死一个爱着自己的人的。这孩子是无辜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你还有亲人吗？”天翔问。方儒流着泪只是摇头。“那，跟我走吧！”说完拉起方儒的手，带他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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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被他带回家，天翔似乎从未对他笑过，但也很少声色俱厉。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方儒都觉得很难过，已经成为孤儿的自己却不得不跟在这样一个人身边。虽然每日都有人给他做饭，有人收拾屋子。但方儒始终觉得那些人不过是机器人，没有思想，没有感情，只会做事。再后来方儒长大些，就变的很少说话了。只有在启袁的弟弟启轩来的时候，这个家才仿佛活了起来。方儒私底下认为启轩就是个二百五，整天不知道什么是愁嘻嘻哈哈。但方儒其实也知道，那不过是些外表，很多年前的那场交通意外，不仅改变了他的生活，也一定改变了天翔。当然，还有起轩，因为嘴角的笑容是藏不住眼中的哀伤的。 再后来方儒上大学，身边总不免有些女生，但方儒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会有心动的感觉。并不擅长拒绝别人的方儒，只是那样让一切顺其自然，淡淡地，什么都是淡淡的。可是方儒心里却知道，虽然天翔总是冷冷的对待自己，自己对他却是不同的。看到天翔镇定自若的处理身边的大事小事，总是一脸云淡风轻，仿佛世间一切纷争都与他无关，看到天翔偶尔累了双手撑在桌上休息的平静，看着天翔的每一个生活片段，心中总是抑制不住对这个男人的感情。有时方儒也在想：是不是天翔从出生就这个样子，还是启袁的死带走了天翔的一切？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方儒只知道后来的天翔变得更加冷漠，甚至冷血，开始对他使用暴力。直到有一天方儒的爱无法包容那份太过沉重的冰冷，方儒才觉得应该离开。离开后又期盼着可以得到天翔的正视，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如今的方儒，静静的躺在床上，想了很多。这么多年之后终于对天翔绝望，终于不再祈求什么，也不再抱有任何幻想。自己遇到意外，比赛失了资格，一切都如曾经，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人就是这样，希望、梦想什么的说白了不过就是欲望，没有了欲望就再也不会失望了，也不会在觉得痛苦了。 方儒回过头，天翔还在身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回去吧，我没事儿了……”。 天翔只觉得心一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回去？！怎么可能回去。没事儿？！什么叫没事儿。这样也叫没事儿？！ 天翔伸手帮方儒把被子盖好，“乖，别说话，再睡会儿。” 时间静止！ 方儒愣住了，“乖！？”，然后在大脑里做地毯式搜索，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大脑做出了，“貌似没听过的反应”。方儒把眼瞪得更大，看着天翔，不知所措。 天翔也愣了：“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还是哪儿疼？”目光纯良的看着方儒。方儒觉得自己肯定是精神出了问题，这两天从醒过来就不对劲儿。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但就是不对劲儿！ “你等会儿啊，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天翔立刻按了铃，把医生叫来了。 医生检查了一通，最后对天翔说：“没什么问题，一切正常。有些骨折需要慢慢养，外伤也大都消炎了。再有贫血和胃的问题都急不来，都得慢慢儿养。但总体上回复的还不错，毕竟年轻。” 天翔像个小学生听老师讲数学题一样认真，并且连连点头。 方儒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自己一觉醒来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天翔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再总是板着脸一脸冷漠的训斥，而总是和颜悦色的问：“还疼不疼？渴不渴？饿不饿？”和“对不起”。对自己自己说的：“你回去吧！”和“我没事儿了！”完全置之不理，死皮赖脸的跟这死磕。方儒也没有再多的话和他说，天翔要说什么方儒也都是闭上眼不听状，弄的天翔很尴尬。 几天之后，起轩来了。这个病房终于才有了生机。就像方儒小时候，起轩总是安慰小儒，给他讲些特别好笑的故事逗他开心。小儒是个可怜的孩子。 两人聊了一会，起轩就借口小儒要吃哈密瓜、桔子、菠萝和荔枝让天翔出去买。天翔一听，顿时觉得七窍生烟，暂且不管现在什么天儿，谁见过这几样水果一起长出来的吗？！一张口，春夏秋冬要他要遍了。天翔自然知道，这绝不是善心的小儒想出来的，就是那个嫌问题不够大，没事找事的起轩的鬼主意。 天翔柔和的目光扫过方儒，希望他口下留情，别一想吃东西就吃这么全和。小儒无辜的看着他眨眼，仿佛说：“不可以吗？我不可以吃这些吗？”天翔顿时觉得骨头都酥了，喝出去了！买！想吃什么，都买！然后愤愤出门。 “他走了，想说什么？”方儒开门见山。 起轩一愣，怪不得这么配合呢，在这等着了，“呃……其实……”说的吞吞吐吐。 “我希望你可以原谅天翔。这些年我都看得到，你受了很多委屈，也一直很难过。但其实，天翔也一样。在你最初昏迷的那些天里，天翔眼都不眨一下的守在你身边，你下病危通知书，他几乎站不稳发着抖签得字，我知道，他在乎你、喜欢你，虽然他不愿意承认，甚至刻意的那样对你。” “我……”方儒想说话。 “小儒，听我说！他那样做不是因为他不爱你，只是他觉得他对不起我哥。你也见过我哥，临死前要他照顾你。他一直觉得如果和这个自己照顾的孩子在一起，怎么对得起我哥。直到你也遇到以外，生死一线，他才彻底从恶梦里醒来，因为如果不醒来，只会带来另一个恶梦。”起轩歇了一下。 “那天他以为你要死了”起轩伸手一指卫生间，“他把自己关在那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我以为他要放火自焚。天翔从不抽烟，但种那烟是我哥生前抽的，也许这就是他聊以吊念我哥的唯一方式，他始终放不下。那天当我看见他时，天翔貌似流泪了。你知道，这些年甚至包括我哥死，我从未见他那么消沉。他永远都应该是那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可我看到他的眼泪了，我才知道，他有多重视你，多爱你。看样子，如今他自己那关是过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大人大量，原谅他呢？” 方儒不说话，低着头若有所思。恩，好像是有一次天翔流着泪吻了自己，那时还以为是错觉的，看来有可能是真的。 “小儒，好好想想，不急。以后路还长着呢。”起轩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我想我哥知道了，一定也会很高兴的。他爱了他一辈子，亲手把他交给能陪他走下辈子的人，也算是可以含笑九泉了。” 两人谈话间，天翔拎着一大堆东西用破门而入的速度闯了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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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屋里面正说话的两个人都被这个冒冒失失的天翔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有人抢劫抢到医院来了。有谁能想象那样高高在上的天翔居然也能这般冒失。当然天翔心里也有自己的算盘，方儒这身体恢复得才刚刚有点儿起色，不能让他跟起轩多接触，那家伙没个轻重，万一再多说点儿什么惹得小儒心情不好就更麻烦了。另一方面，天翔是真的一分钟也不想离开方儒，狠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时时刻刻守着。 天翔最终战果就是，一个哈密瓜、一个西瓜、一把荔枝、一兜苹果、一串葡萄、还有芒果、火龙果、加上十来个不同种类的水果罐头……屋里的两人面面相觑，微微冲彼此一点头，这会儿一改刚才“有人来抢劫”的观点，显然是“有人抢了水果摊来这儿销赃”。于是方儒无奈的轻轻摇头，而起轩则笑的毫不客气，然后从一大堆水果中挑了个芒果，自顾自得剥皮就吃。天翔毫不客气，上去就和他抢，“这是给小儒的！” 起轩不理他，非要吃，几口吃完，把核扔给他，“小气鬼！”然后走到小儒身边，“好好休息啊！我走了，他要欺负你告诉我啊！我给你报仇。”说完还不忘展示一下自己结实的肌肉，以示自己很强壮，天翔根本不是对手。方儒看他笑笑，笑的无邪极了。 起轩走后，两人都觉得尴尬，谁也不想打破这沉寂，或者说谁也不知道该怎样打破这沉寂。方儒翻了个身，转过去准备接着睡，反正自己除了睡觉也没有别的可以做。天翔再沉默良久之后，终于忍不住想打破沉默，可惜刚要开口，再看方儒已经自己转身，预备再睡了。 天翔想让他就这样睡下去，可是再想想放入是不是睡的太多了，这样好了之后会不会比原来傻了啊。天翔走到方儒床边，轻轻碰碰他，小声问：“要不要起来吃点儿东西，从醒过来之后，除了稀饭还没吃过别的东西，要不要吃点儿？”原本以为方儒不会理他，没想到方儒居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另一件从天而降的事打破平衡。有一日方儒的教授来了，并且给方儒带来了一个很好的消息。方儒的导师认为方儒失去了在国内发展最好的机会，作为补偿，便把方儒推荐给美国一个有名的教授，而教授今年手里也恰好留学生不多，听了方儒的情况表示很乐意收这个学生。导师说：“不急着回复，材料都在这你看看。好好休息！”然后离开了。 于是，在那之后的日子里。天翔每日惴惴不安，方儒每日神情恍惚。其实在方儒的导师没来的那段日子里，天翔好几次想告诉他教育局的决定，却一直没说出口。如今，变成这样就更是不能说了，无论怎么看出国总好过跟自己吧。 又沉默几日后，方儒已经差不多痊愈，除了身体虚弱些，基本上生活都可以自理了。为了安全起见，天翔还是跟医生说让方儒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从那天之后，渐渐的天翔不再是每日都守在身边，白天大部分时间都说还有工作得回教育局。甚至，最多一次方儒有将近一周时间没再见过天翔。方儒虽然觉得有些心痛，但立刻安慰自己这是正常的，这才是天翔。他们之间就该是这样。方儒每日就坐在床上看着窗外，从太阳升起到太阳落下…… 半个月后，天翔来接方儒出院，顺便给方儒带来了美国那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并且告诉他一切手续都办好了，而且顶了下个月16号的机票。方儒看着录取通知书，又抬头看看天翔，目光中闪过一瞬间惊愕与失望，但随即消失在风中。方儒笑笑，换上一脸释然与云淡风轻，静静地望着窗外不停变换的风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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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希望我离开？”方儒进家门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天翔想解释些什么，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在进屋之前扔下一句话：“好些的话，收拾收拾东西吧！”然后钻进屋子里没再见方儒。 之后的两人仿佛回到了从前，一个早出晚归，一个整日躲在屋子里。仿佛活在同一空间的两条永不相交直线。一转眼就到了14号，这天晚上方儒等天翔回来，在他进屋之前拦住他：“我明天就走，再见！还有谢谢……”说完转身回屋没理会天翔要说什么。 其实天翔这些日子也万分不好过，每天浑浑噩噩的处理那段日子落下的工作和新工作。大有不知今夕是何年，不知今朝是何日得感觉，没想到日子居然过得这么快。天翔进屋锁门之后，软软的倒在椅子里，再也没有什么风度，目光迷离。方儒在跨进屋里的那一瞬间也觉得天昏地暗，天翔没有想要留住自己，自己又何必执迷不悟呢？ 于是，当天亮的时候，天翔去敲方儒的房门，却发现已经人去屋空了。屋里收拾的一尘不染，甚至看不出有人曾住过的痕迹。留下的衣服还是床单都已经洗过了，全都如新的一样。 此刻的天翔才恍然间明白什么似的震惊而害怕。天翔真的害怕了。小儒不见了，小儒走了，昨天的一句再见，一句谢谢竟然是真的。他离开了，不会回来了……那么为什么没有珍惜最后一点时间呢？为什么连最后的日子都在冷漠中度过呢？“小儒……小儒……对不起！” 于是，天翔仿佛发疯是的打电话立刻联系方儒的导师，联系美国，联系学校在方儒到后的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可学校给的回复更是让天翔从震惊感到恐惧。机票是16号，而今天才是15号，方儒在哪儿？天翔几乎问了所有人，没有人知道方儒的下落，也没有佣人看见过他。天翔再次闯进方儒的房间，到处翻找，想找出点儿证据。打开抽屉，果然美国大学那边需要的所有材料都在，机票也在，但是让天翔觉得难受的是护照不见了，方儒所作的研究材料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纸几个字：“如你所愿，不必找我，我走了！”落款是“方儒”。字体还是那么帅气儿漂亮。 天翔立刻飞奔机场，可惜每天从机场起飞的飞机多的数不清，几百个国家，到哪里去找？此刻的天翔是真的有种挫败感。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方儒就这么消失了。此后的一周里，天翔到处查找方儒可能去的国家，方儒的导师、同学无一人知晓。最终天翔无耐找到出入境管理局调查方儒最近一个月的行程。 结果令天翔大吃一惊：3月15日 日本！方儒居然会去日本，怎么可能呢？他是什么时候学的日语，为什么自己会一点儿都不知道呢？但有方向、有结果总是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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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在之后的一个月内，天翔为了找到方儒一直通过各种方法联系日本方面。每天电话、传真、邮件不断，直到第26天，日本方面终于传来了有关方儒的消息。方儒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申请下来日本的学校了，只是最近才答应过来读书。 拿到方儒的地址之后，天翔甚至来不及回去收拾东西，直接让秘书订了最近一般飞日本的飞机，飞向大洋彼岸…… 方儒住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大城市，只是沿海的一个小小的城市，生活简单而平静。在这里方儒的课并没有那么多，大部分时间是在图书馆度过的。下午天气正好的时候，方儒就会一个人静静走到海边看着远方，一直坐到太阳落下，月亮出来才回去。 天翔来到方儒住的地方，敲敲门没有人回应。估计方儒可能是去上课了，索性坐在门口等。等了很久不见方儒回来，却看到远处海边有个人影好像是方儒。天翔向着那边走去，却被大海的波涛和平静所惊呆了，当然还有海边的方儒。天翔并没有惊动方儒，只是装成路人平静的坐到离他不远的地方。虽然心里对方儒此次的行为不满到极致，想着回去得好好收拾收拾，但毕竟不敢爆发。 「よっ！こんにちは！」（哟！好啊！） 方儒根本没看天翔一眼，只是顺口机械性的回答，「こんにちは！」（好！） 「どうしてこんなところに来てしまったんだ？」（为什么回来到这个地方？）天翔装无所谓的问。 「景色がいいから。そして仆にとってこれほうがいいかも。」（这里风景很好，而且对我而言也许这样更好。）方儒居然没有察觉身边的人是天翔。不过也难怪，谁会想到那个冷漠的天翔会来这种地方呢。 「寂しくないの？」（不觉得寂寞吗？）天翔问。 「まあ～寂しさより心の痛むほうが耐えられないと思わない。」（恩~但你不觉得比起寂寞心里的痛更难忍受吗？） 天翔听到心痛这个词时，恍然间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抽搐了一下。难道自己给方儒的所有感觉就是心痛吗？「ああ～、そうか？」（啊！是吗？）沉默良久「そうなのか？……ごめん！」（是这样？……对不起！）天翔的声音有些颤，甚至有些哽咽。 直到这时方儒才觉得不对，这个人的声音竟那么似曾相识，方儒转过脸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吃惊的睁大眼睛，居然是……天……翔…… 天翔趁势抱住方儒，方儒想逃，但终究还是挣脱不开天翔霸道有力的双臂。“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天翔一直抱着方儒，在方儒耳边重复着这句话，直到天黑下来，月亮从海上升起。天翔想起来突然想起来一句诗，“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是不是形容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果然能让人铭记一生。 晚上，天翔死皮赖脸的跟方儒回宿舍。方儒正常的写论文、看书把唯一的单人床让给天翔。但天翔似乎并不专心于睡觉这件事上。天翔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翻出方儒的行李箱，把方儒的衣服一件件的全都装箱，方儒的行李少的可怜，来的时候匆匆的只有一个箱子，现在加上天翔带来的箱子，刚好装完。行李虽然少，但是两个人却装了整整一宿。主要他们所作的功恰好是相反的，一个费力收集装箱，另一个则负责把装起来的东西恢复原位。并且两人都很敬业，谁都不多说一句话，就比谁干得快。最终天翔因为身体优势终于在太阳升起前将自己的任务完成。 当然，打破沉默的也是天翔：“我说，你就不吃东西吗？昨天晚饭没有，早饭也不吃吗？”方儒看看他，不舍的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两盒泡面。天翔一看那方便面盒子眼泪都快下来了，这怎么可能够吃！“你天天就吃这个！？”方儒无辜的看看他。天翔几乎是怒吼，“你刚好不知道吗？！吃这个？！胃怎么受得了？！跟我回去！”吼完长长出了口气，心想：终于找到名正言顺的理由了！ 方儒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但眼神分明就是说：“要走你走，我绝不会跟你走！”天翔这些日子好脾气也真是用尽了，顺手抓过方儒按在腿上，抡起巴掌毫不留情的就拍在方儒身上，“怎么这么不听话！”。方儒的大脑彻底死机，长这么大虽然天翔总是打自己，可是每次不是皮带就是电线或者是藤条什么的，就这么像个孩子似的被按在腿上，挨巴掌真是第一次，方儒觉得又羞又痛，天翔居然这么大力气。屋子里瞬间充满了“啪、啪、啪……”的声音，方儒虽然觉得自己屁股一定又红又肿了，可天翔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方儒不敢叫，怕惹来天翔的怒气更怕惊动了隔壁的人，只是小幅度的在天翔身上挣扎。天翔察觉方儒的不老实，按得更紧，巴掌也落得更急了，最终终于听到方儒的小声哽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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