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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穿越之人生如戏[第2页] |
作者:我的前半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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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儿哪里还能在屋里睡得下去。扒在窗台拦住一个过路的小厮,问他府里今天有没有哪位爷发了火,小厮抓耳挠腮的蹦出一句:“不知道啊”,把嘉儿急得直冒火。他心知老爹这副模样一定是要动怒的前兆,思来想去,恐怕也就是被留堂这件事了。 段洛成跨进屋里的时候,嘉儿正可怜巴巴的趴在书桌上玩毛笔,一见他进来,忽的一下坐直了,顿了一下,又赶忙跳下凳子,规矩的站在一边。 洛成也不看他,走到书桌旁,移了移案上的茶,收拾着被儿子摆弄的一团乱的书桌,头也不抬的说:“一边站着去。” 嘉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的神色,站到书桌的前面,又挪了两下,蠕动了嘴唇不敢开口。 “没睡是吧,”收拾干净了,洛成淡淡开口道:“既然没睡,爹就问你几件事。” 嘉儿低声说:“爹爹,嘉儿知道的就一定说。” 洛成坐到椅子上,打量了他道:“姑奶奶家好玩吗?” 嘉儿没想到他老子开口来这么一句,转转眼珠,小心的说:“爹爹,嘉儿没敢在姑奶奶家放肆的玩,嘉儿听爹爹的吩咐念书学骑射。” “哼,”洛成一声冷笑:“学的用功到先生得把你留下来多教你点儿,是吗?” 嘉儿不着痕迹的瘪瘪嘴,果然被他料中了,瞅了地面道:“先生教的嘉儿一定都学会……” 洛成目光逼向他:“少打哈哈!说,还干了什么有辱门风的事?!” 嘉儿委屈的抬头:“爹爹,嘉儿不敢,嘉儿没做什么。” “还敢撒谎!”洛成一拍书案站起身,只听“啪”的一声,书案上的茶碗被震得掉到地上,摔成了碎片,洛成看也不看,指了嘉儿喝问:“别以为我不在你身边你就能无法无天了!今天你自己一件一件的说出来还好办,要是敢撒谎遮掩,别怪我不给你留一点儿脸面!” 嘉儿惊恐的眼神看看震怒的父亲,慌张的落在地面上那滩还冒着热气的茶水上。 |
大家都睡了么? 今天就到这了~~大家晚安啊,做个好梦~~ |
嘉儿一下惊得无措,仓皇的看了一眼父亲,惊慌的低下头,偷眼瞥瞥窗外,一个鬼影都没有,压根没人能及时出现来救他。 “说话!哑巴了?!”洛成恼恨的斥骂,中午在饭桌上几乎丢尽了脸,段家的孩子还从没在外面这么现眼过,他一心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这小子一番。 嘉儿再抬头的时候,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眼泪汪汪的看看他,瘪瘪嘴往前趋两步,蹲下身子竟去拿手捡地上的瓷杯碎片。 洛成一惊,眼疾手快的上前一脚,把还冒着滚滚热气的一滩踢得远远的,嘉儿伸手摸了个空,仰起头委屈的看着父亲。 “又做什么怪?!”段洛成没了耐性:“让你好好回话,你又动什么歪心思呢?!” 嘉儿呜呜咽咽的开始抽搭了:“呜呜,姑奶奶赏给嘉儿的茶叶,姑奶奶说清火明目的,呜呜,只有一点点,嘉儿不舍得喝,嘉儿给爹爹留下的……哇~~”断断续续的说到最后,嘉儿用手抹了泪已是嚎啕大哭了。 段洛成一愣,看看一旁的茶杯回味一下,才明白儿子抽噎的是什么意思。俯看着面前一张哭花揉红的小脸,他的火气将将消下去一点,又气又笑的指了嘉儿的脑袋:“你眼里只有吃喝吗?!还有没有点出息?!” 嘉儿眼睛余光一瞅父亲的神色,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咧了嘴嚎起来:“爹爹说要带嘉儿来玩的~~呜呜,爹爹还忙自己的事,都不陪嘉儿一天~~嘉儿好想爹爹啊~~呜呜~~表哥都欺负嘉儿!小表叔也欺负嘉儿!他们都是坏人!呜呜,爹爹回来都不告诉嘉儿~~爹爹一回来就要打嘉儿~~哇哇哇~~我要回家!我要爷爷啊!” 一声高过一声的号啕,段洛成气急的看向窗外,还好没有丫鬟小厮在院里听见,不然被姑母知道他责骂嘉儿让嘉儿闹着要回家,姑母还不气的头晕。 “够了!”段洛成喝一声,坐在椅上一把就从地上揪起儿子,按在自己腿上两巴掌抽下去:“不是想挨打吗?!就让你如愿!” |
段洛成叫丫鬟来清扫屋里的狼藉时,趴在床上的嘉儿赶紧把床帏放下,闷头藏在褥子里。洛成一阵好笑,六七岁的孩子,倒还知道要脸了。 “出来吧,”洛成扯扯床帏逗他:“跟大姑娘一样还怕见人吗?” 紧闭的床帏露出一条缝,嘉儿瞅了瞅外面,才红了脸把帘子又拉开。 “知道要脸还敢干没脸的事,”段洛成坐到床头,拉开绸被:“快出来。一会儿闷出一身的汗又全蹭到爹的被子上。” 嘉儿红了脸,抱着枕头压在腮下,轻轻啃了拇指指甲低声说:“爹爹我饿了。” 洛成一愣,方才想起儿子还没吃午饭呢,皱眉哼一声:“饿着就对了!你姑爷爷家里的规矩,做不完功课就饿着,多饿你两顿你就长记性了!” 嘉儿拱着身子用手揉着肚子,撒娇似的踢蹬了腿:“爹爹,嘉儿把功课都补上了。嘉儿知道教训了。嗯,嘉儿真的饿坏了,肚子咕咕叫一天了……” 洛成好笑的看了儿子可怜的样子,站起身子不再搭理他:“刚挨了打就嬉皮笑脸的,可见是还没打够。不如爹去找你大伯借根鞭子使使。” 嘉儿刺溜一下又钻到被窝里去,宁可悟出一身汗也裹得严实,闷声说:“爹爹,嘉儿不敢讨饶了。” “睡一会儿就去给你姑奶奶请安去,听见没有?”段洛成出门前厉声吩咐儿子:“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你是半点规矩都没有了!” 嘉儿露出小脑袋鸡啄米似的点头,洛成转身走了出去。 |
嘉儿眼看了他老子的身影消失,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踢开绸被,瘪瘪嘴,揉揉发麻的屁股,索性爬起来跪在床榻上,捂着咕咕噜噜的肚子望着窗外发呆。 “小爷?”一张笑靥忽的出现在视线里,嘉儿“啊呀”一声吓得面容失色,定睛一看,娇萍撑着膝盖探头站在床边,笑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你你你……”嘉儿张口结舌,慌忙去扒拉被他踢到一边的被子捂住自己,红了脸瞪眼骂娇萍:“你干嘛?!我让你进来了吗?!你,你还有没有规矩?!” 娇萍委屈的说:“奴婢奉了老夫人的令,来给表老爷送新进上来的菊花茶啊。将将泡了一杯搁在案上,我就出去找姊妹们闲聊,结果听她们说表老爷发火了,把茶杯都给打了。”说着,她赔笑了看着嘉儿:“小爷,你还好吧?没挨铁砂掌吧?” 嘉儿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听见我倒霉你都不去叫人来救我?!亏了我当你是自己人,又好吃好喝的都想着你!” 娇萍蹭了坐在床头:“小爷,娇萍知道小爷最聪明的嘛,肯定能逃过大难的啊。难道小爷你要满园里都知道你挨表老爷的打了吗?” 嘉儿歪了脑袋一想,斜睨着娇萍说:“那你不准往外说今天的事。” 娇萍连连摆手:“不会的不会的,小爷相信娇萍的这张嘴吧!” 嘉儿满意的趴下去,抱紧枕头搂在怀里,舒服的窝在床上,忽又一怔,慌张的说:“那,那这院里还有这么多下人呢,他们要是往外说……”。 娇萍笑了说:“小爷不用怕的,说出去又有什么,这院里的爷们哪个没挨过家法?就说重义少爷这会儿八成也得被大少爷教训了。小爷,没人敢笑话你的!” 嘉儿没奈何的在枕头上蹭蹭,没精神的叹口气,抬起眼皮吩咐娇萍:“那你就记着,别对我爹说那杯茶是你泡的就行了。”说罢,扯过床头刚刚被父亲脱掉的裤子,在被窝里遮着穿上了。 “小爷,”娇萍凑近了小心的问道:“去跟老夫人告状好了,老夫人多骂表老爷几次,他不就不敢再打小爷你了?” 嘉儿没好气的一撩眼皮:“你以为我比你智商低吗?!”说着,他懒懒的跪坐在床上叹息:“我爹可是你想不到的勇猛啊,能管住他不打人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吧……” 娇萍不以为然:“那是小爷你没有试过。老爷打大少爷的时候,一鞭鞭下的那叫一个狠,大少爷在老夫人面前哭两次,老夫人把老爷骂的狗血淋头,后来老爷再打大少爷都不敢用鞭子了呢。” 嘉儿听得不耐烦,摆摆手道:“不用你给我出谋划策,你要是真有能耐,给我搞点儿吃的去,你家小爷快饿瘪成一张纸了。” |
今天没有了~~ |
“姑奶奶?”外屋里一个人也没有,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到。嘉儿的喊声回荡在屋里,他转了两圈,疑惑的低声自语:“奇怪,都上哪儿去了?” “姑奶奶——”嘉儿索性在屋子中间扯开喉咙大喊一声,侧着耳朵听动静。 “叫我干嘛?”童稚的声音,张扬的响起。嘉儿吓了一跳,顺了声音仰头看去,两条腿悠悠搭搭的挂在房梁上晃着,一张脸向下探来。 “满屋子喊你姑奶奶我干嘛?”竟是一个小姑娘幼嫩的面容,嚣张的斜眼看着嘉儿,嘴边挂着一丝笑。 嘉儿羞怒,皱眉瞪眼看她:“哪儿来的野丫头?!敢占你爷爷的便宜?!” 小姑娘一个翻身,倒挂在梁上,两根头上丝带直垂到嘉儿面前。她嘻嘻一笑:“不是你扯了嗓子喊我,我能应你吗?!你以为你姑奶奶我很闲的吗?”说罢,掏出一把松子,这么倒吊着就吃起来,满口生香。 嘉儿被丝带晃得鼻子发痒,张嘴“阿嚏”一声,唾沫飞溅,小姑娘怕脏,啊呀啊呀的躲着,索性一个鹞子翻身跃到地上。 “来人!来人!”嘉儿也不和她废话,走到门外去喊院子里的小厮:“都往屋里放些什么人进来?!” “哎哎哎,”小姑娘着了急,上去扯他的袖子:“跟你开玩笑的。你这人,这么不识逗!还是男人不?!” 一个小厮慌张跑过来,凑到近前,看见表少爷正冲他发火:“你睡死了不成?!老夫人的院子也看不住?!” 小姑娘恼恨,一脚踹上嘉儿的腿:“死男人!没劲!”说罢,冲发呆的小厮扮个鬼脸,运气抬脚蹬上一旁的树干,纵身一跃飞上树梢,把手里剩的一把松子壳扬手撒下去,正正撒了嘉儿一身,方才满意的笑了,蜻蜓点水般的翻着跟头跳出了院子。 小厮仰头看了,怔怔的一笑,躬身对台阶上气恼的表少爷陪着笑道:“小爷,这……客人。老爷来了几个朋友,八成带着家眷来的。您放心好了,这院子铁桶一样,进不来刺客。嘿嘿,小客人闹着玩儿……闹着玩儿……” 嘉儿瞪眼看着天空,莫名其妙的被戏耍一场。他皱了眉看着小厮,问道:“老夫人呢?屋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
楚阔屏气凝神,眼睛眯了起来,盯着眼前跪伏着的儿子,良久没有说话。 楚重文感觉到额上汗滴已是顺着脸颊滑落在地,嗅着脸前地板的气息,只觉得撑地的双手冰凉,心在嗓子眼上微微的发颤。 “开恩?”楚阔终于发出一声冷哼,一推椅子站起身,椅子摩擦地面的哗啦一声,震得重文肩膀一抖。楚阔有些满意的看着战战兢兢的儿子,冷笑了说:“爹让你去河阴任职,就是不给你恩典了?!” 楚重文咬了咬唇,低声说:“父亲,孩儿斗胆忤逆父亲。孩儿愿意在边关守卫疆土,替祖父父亲分忧。” 楚阔强压下怒火,定了定神不耐烦的说:“家中的事你不用操心!你此去河阴,郑都督不会薄待你,不日爹替你定下郑都督家的大小姐为妻,楚郑两家结成姻亲之好,就算你为爹为楚家分忧了!” 楚重文有些齿冷,他暗笑一下,就算是长子嫡孙,到了关键时候,父亲都是不吝于把他推出去做棋子的,不过又有何好伤心的呢,早在重武死的时候,自己不就该看清了吗。 重文狠狠心,坚定的说出来:“孩儿想随表叔去往全州前线,征讨尔戎部族为二弟报仇。”语毕,自己都惊讶于语气的平静。 屋内静默良久,重文听到父亲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忽然,一道黑影袭来,重文死死的闭上眼。 楚阔恼怒的两步上前,一脚重重的踹上儿子,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重文身子斜斜的飞出去,砸在身后的花架上,珍贵的绿菊摔落架子,瓷盆一片粉碎。 重文止不住的咳了两声,强撑着直起身子,一股热流涌到胸口,他止不住“哇”的一下,一口血喷到地上。 “你这畜生!”楚阔颤了手指指着他喝问:“你是故意要恶心老子的吗?!”说罢,揪起重文的衣领便往外拖去。 门外探听动静的下人们纷纷作鸟兽散,门咣当一声开了,重文被父亲提溜着踉跄,嘴边还挂着一缕血丝。 |
“大表哥……”刚翻了墙头跳进院子的嘉儿被吓了一大跳,看见表哥被揪着领口一路拎出去,他慌得想冲出去。 “别管。”一个人拉住他,他扭头一看,竟是楚重义也和他一样躲在路边的草丛里,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嘉儿震惊,鄙夷的看着他说:“亏了大表哥平时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还在一边看热闹!” 重义看也不看他,冷冷的说:“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爹打人?” “那那……”嘉儿也慌了神,讷讷道:“去找姑奶奶吧,姑奶奶肯定不会坐视的。” “今日初五,祖母去了庙里吃斋祈福。”重义干脆的说。 嘉儿望天:“还有你爷爷啊,我们去找姑爷爷,姑爷爷没出门吧?” 重义冷哼一声:“祖父断不会干预父亲管教子弟的。” “那就这么干看着吗?!”嘉儿气急:“你看大伯的样子,都要把大表哥吃了一样!” 重义看着父亲揪着大哥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下人们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忽然,他一把拉住嘉儿:“跟我来!” 果然不出重义所料,父亲扯了大哥一路踉踉跄跄的绕过小径到了祠堂。楚阔一脚踢关上朱红的院门,下人们被关在外面面面相觑,也知晓这次老爷是打算亲自动手,各自稀稀拉拉的散开了。 重义拉了嘉儿,悄声示意他一起翻过墙头去。两个习过武的孩子利落的跃上墙,跳进了院子。段颖嘉好奇的眼睛打量着别人家的祠堂院子,空落落的没有半点声响,只听院子正中紧闭大门的屋子轰隆一声响,楚重义焦急的悄声跑到祠堂外的廊下扒着窗户偷偷往里张望动静。 嘉儿慌忙也跟过去,透了悄悄扒开的窗缝,两个孩子看见阴森的祠堂里怒火中烧的楚阔正对了楚重文狠狠的斥责。 |
重文勉力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跪好,抬手轻轻擦去嘴边的血痕,半边脸已经麻木,胸口也阵阵闷疼,他知道责罚还差的远得很呢,不知自己要成什么样子才会让父亲消气。 “继续犟嘴啊!”楚阔背对了林立的灵位,踱了步冷笑着说:“不是存心不让老子顺心吗?!我看你这张嘴里还能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重文抑制不住的轻咳出声,每一声都带出嘴里的血沫,他闷头苦笑一下,提起二弟就是大逆不道,看来往事尽都是父亲的肉中刺啊,不知父亲得闲的时候会不会想想娘亲,想起娘亲来会不会也是这样咬牙切齿。 “说话啊?!哑巴了?!”楚阔的怒吼震耳欲聋,重文微微合上眼,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受着便罢了。 楚阔站定了,面色阴沉:“没得说了,是吧?!好,好,你不想说了,爹也不想说了,去,把条凳搬过来!” 重文撑着身子,胳膊一软,险些没站起来,楚阔不耐烦,上前又是一脚:“起不来就爬过去!” 重文被重重一踢,连滚三圈撞上祠堂的大门,一阵咳喘艰难的爬起来,抱住门边褐色的条凳搬到祠堂正中。他看着数寸宽的条凳微一犹豫,浓黑的眸子神色一黯,终是顺从的趴伏到条凳上,合上眼抓紧凳边,稳稳的开口道:“儿子不孝,劳动父亲大人教训。” 楚阔也懒得废话,供台上摆着的幼儿小臂粗细的红木棍被他一把抄起来,两步转到条凳后,抬手只听“刺啦刺啦”两声,重文身上的衣衫被撕开,裤子也扯了开来,光着下身趴在条凳上。 楚重文脸上火烧火燎的发烫,尽管安慰自己祠堂里只有父亲和自己两个人,尽管安慰自己面前的都是祖宗尊长的英灵,冷风拂过臀峰的时候,他还是难以抑制住想钻到地缝里的羞耻之心。 楚阔教训儿子时一向懒得废话,手起棍落,闷声狠狠地抽在重文的后身上,连着十几下抽下去,透着暗淡的烛光也能看见重文屁股上一片青肿,重文抠着条凳的指节发白,轻微的咯吱声,汗珠顺了脖颈滴下,嗓子里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呻吟声。 又是十几记,棍棍落在臀峰上,楚重文觉得后身像被截断了一样,骨头皮肉和筋都在叫嚣着,一下下的抽打想要把疼全都硬塞进骨头里去一般,砰砰的抽打声顺着筋骨血脉传进耳膜里,震得他自己心肺都疼了。 |
楚重义看不下去了,背过身软软的滑坐在地上,替他的大哥流下眼泪,喃喃不知是对嘉儿还是对自己说道:“大哥要被打死了,赶紧想出办法啊……” 嘉儿早已目瞪口呆,怔怔的看着连退两步,答非所问的说:“那,那是他爹吗?审犯人才这样的吧?” 楚重义抬眼恨恨的看着他,忽的一下站起来,泪眼朦胧的猛推嘉儿一下,压低了嗓子含糊的骂他:“丧门星,都是你惹出来的好事!” 嘉儿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脚一软就坐倒在地上,他惊疑的看着重义:“你讲不讲理?关我什么事?” 楚重义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从你来你就没干过好事!你闯了祸要大哥替你挨训挨罚又不是一次两次!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爹好好的为什么要打大哥?!” 嘉儿待要争辩,忽听见祠堂内抽打声竟停了,惊得一骇,怕是大伯听出什么动静来,慌忙捂了重义的嘴,悄悄凑到边上再去看动静。 楚阔早在拖着长子往祠堂走的时候就听见后面有人跟着了,想是哪个下人好奇之心起了,就没有去管,没想到竟敢一直跟到祠堂门外来偷听。这会儿听见门外轻微说话声,正要出去撵了这群不懂事的下人,转念一想,何不就让下人看了,让儿子知道知道羞耻,也改改这不服打的性子。 借着微弱的烛火,他看见长子臀上已然泛出紫黑来,血渍斑斑,小腿肚已在支撑不住的打着颤,他索性甩甩酸疼的右臂,停了手,走两步踱到儿子面前。 重文感到身后不再有一下追着一下的剧痛,他喘着气抬起眼皮,流下的汗液蛰的眼睛都疼了,逆着光父亲的身影在层层灵位的映衬下显得阴鹜而尊贵。 “挨了打舒服了?”楚阔蔑笑:“知道错了没有?” 重文咬着唇,哑声忍不住轻轻说:“爹,门外……” “问你知道错没有?!”楚阔一声断喝,截住他的话:“说,你老老实实的去河阴任职,同郑家小姐成亲!” 重文默然看向地板,父亲只打算打成这样就收手吗?未免也太便宜他这个逆子了吧……沉默良久,他嘶哑着嗓子说:“爹爹开恩,儿子想去边关杀敌。” 祠堂里只有楚阔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重文闭上眼睛,等着随时加身的家法。 “你有骨头!”楚阔的棍子混乱的落到他的身上,下手之重好似劈柴开山一般,嘴里恼恨的吼道:“老子把你这身小骨头全都打断了!看你还敢不敢跟我硬气!” 楚重文感到排山倒海的疼痛袭遍全身,一记棍子狠命抽在小腿上,骨断似的疼让他失口喊出声来,翻滚着从凳上跌了下去,楚阔手中的家法更是没有章法的抽到他的肩上,背上,肋骨上…… “大哥……大哥……”楚重义泪珠轻轻滑落,控制不住自己要往祠堂里冲:“大哥……” 嘉儿眼疾手快赶忙拉住了他:“你去有什么用?!你爹看见你不是更心烦?!” 重义不管不顾的挣扎:“我要救大哥!我杀了他也要救大哥!” 嘉儿没得功夫和他计较言语,按住他压在墙边:“你别急,再想想办法!” “再想办法大哥就要死了!”重义满面泪痕。 “等等等等,”嘉儿晃晃脑袋,想把冲到耳膜去的大表哥的惨呼声甩出去,静静心看着重义问道:“你说,现在发生什么事会让你爹觉得比教训你大哥还重要?” “啊?”重义愣了神看着嘉儿。 |
今天没有了 |
楚重义慌慌张张的揪着路边的枯草,甩在小径中间堆成一堆,他看着嘉儿从怀里拿出火折子,蹲身在枯草旁,拔开火折子燃着草堆,干枯的草一点就着,冒出缕缕黑烟。 “快点快点,”嘉儿焦急的说:“多拔点草盖上去,闷出烟来就好了,这里离祠堂那么近,万一真的烧大发了就不好了!” 楚重义手忙脚乱的扯着地皮,满不在乎的扔在燃着的草堆上,说:“烧了就烧了,还当它怎么档子事儿吗?!” 嘉儿听得这话,知道现在烧的不亦乐乎的孩子是个不要命的主儿,手下不由得犹豫了一下,站起身躲远了些说:“差不多了吧,别真的把火烧大了……真的会引火烧身的。” 楚重义怒目而视:“大哥对你这么好,你连救他的命都不肯,你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怕死的就滚,我自己来干!”说罢,又闷头钻进树丛里去满地的拔枯草。 阵阵黑烟飘上去,嘉儿被呛得连咳两口,慌忙捂住嘴,看见风把黑烟和火星往前面不远处祠堂的方向吹去,他赶紧回身也扯了一堆草扔进火堆引燃,拉拉楚重义道:“添完这把我们赶紧走,不然你爹出来我们真的是跑都跑不掉了!” 楚重义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亏你想出这个主意来,我还想你原来也是长了脑子的,现在来看还是个吃货!只烧着一堆枯草有什么用?!两桶水下去就浇灭了,我爹回去还能继续打大哥!” “那,那你想怎样?!”段颖嘉瞠目结舌,看见重义一个箭步上前,捞起地上燃着的草堆猛力一扔,掷到角落的树丛里去,秋末的枯枝败叶一点即着,荜拨的声音响起,嘉儿难以置信的看着火势顺着植被就蔓延开来。正当这时,原本只是轻轻吹着的微风竟也跟着凑把热闹,忽的扬尘而起,把火苗带到了墙头去。 “这这这……”嘉儿结巴了:“不是我干的啊不是我干的……” 楚重义一把拉住他的袖口:“不是说要跑吗?!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
重文已无力再翻滚,死鱼一样的趴在地板上,脸颊下一滩他自己呕出的血,染得苍白的脸上一抹鲜红。浑身像是被挫一样,根根骨头都在叫嚣着一波波的疼,身后已像是被揭去了整整一层皮,火烧泼油一般的煎熬着。 “装什么死?”楚阔停下手,微微喘着粗气歇着,踢踢儿子的腿:“接着硬气,接着顶嘴啊!” 只是轻微的几下,楚重文疼得难以抑制的抽搐,小腿上传来的剧痛让他阵阵发抖。断了……腿断了吧……?重文满脑子里只剩下一个绝望的念头,这回成了废人了,无论联姻还是戍边都做不成了…… 楚阔绕着长子的身体慢慢踱着,揉了肩膀松缓了筋骨道:“挨顿打你就没脾气了!外人面前装出孝顺恭敬的模样来,背地里谁也看不见你有多忤逆放肆!老子生了你这畜生真是玷污祖先,索性这回打死了干净!” 地上的身体除了微颤,再无别的动静。 “什么味道?”楚阔住了脚步,猛吸两口气,一股烧焦的气息传入口鼻。 楚阔狐疑,祠堂是独门独院,院里并无厨房柴房,怎会传出这种味道?他快步走到门边,吱呀一声打开大门,阳光照亮阴森黑暗的祠堂,他两步走到台阶口。 “来人!院子外边的都滚进来!”楚阔正喊着下人,转过身去一扫眼,不由震在当地。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火舌舔舐着墙边的爬山虎,一片红火日子越烧越旺的景象,风带着滚热的热浪袭面而来。 “来……来人!”楚阔愣了一下,赶紧走出去大开院门:“人都在哪儿?!赶紧去水房抬水去!”他眼见着火苗要顺着花圃往祠堂那边满眼过去,不由得满心焦急:“动作麻利点儿!快叫人来灭火!烧着祠堂你们全部那命来赔!” |
夕阳西下,楚大少爷的卧房,人来人往的喧闹,屋子里面传来阵阵或是哭泣或是咒骂的声音,丫鬟们端了一盆盆的血水穿梭,上好的伤药一盘盘的端进屋里,楚阔在门外伫立着,时不时踱两下,撞上从屋里仓皇走出的下人。 “你待在外面干什么?!”楚阔满耳朵里充斥了亲娘的哭喊声:“你进来啊!你拿把刀砍死我们娘们儿算了!还省了你一棍子一棍子的累得慌。你不就是看不得我老了碍眼吗?!不就是非要捅我一个老太婆的心吗?!你何苦拿这没娘的孩子来对付我啊!” 楚阔听得气梗,跺了脚不知该说什么,待要踏进屋子去请罪,又被母亲的嬷嬷给推出来:“老爷,老夫人不让您进去!” 楚询看了大孙子有进气儿没出气儿的抽着,摇了头劝道:“行了,都已经这样了,你干嚎嚎还能怎么样?!省口气留着明天哭吧!” 楚老夫人涕泪横流,已经顾不得去抹,搂紧了重文的头在怀里,摩挲了哭道:“他儿子多不怕打死是吧?!他儿子再多我孙子只有这一个!给我弄没了我也不活了!他守着他那些狐媚子生的烂苗子过日子去吧!” 楚询听她越说越不像话,皱眉道:“你不活了你不活了,你不活了能让文儿好好的站起来吗?!你起开让下人给上药好不好?” “他是吃了炮仗了!”楚老夫人恼恨的捶着床板:“文儿干了什么,劳动他大驾把孩子腿骨都打得裂了?!要是文儿这条腿废了,他打不打算养着孩子一辈子啊?!” “你别说糟心的话了行不行?!”楚询满腹的火:“能不能劳你大驾站到一边去,让大夫给文儿腿上打上石膏?!” 楚老夫人抽泣了刚要站起身,重文无意识的哼了两声,死死抓着奶奶的手不肯撒开,嘴里喃喃的不知是叫娘亲还是叫疼,把楚老夫人的眼泪又给逼出来了。 “大少爷,大少爷,”一个美丽的华服女子凑到床边,端了半碗汤药,轻声说:“大少爷,老爷吩咐人熬得参汤,快喝两口吧。” 楚老夫人透过模糊的泪眼,看见这一幕,一股邪火直窜上胸口,扬手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这美貌女子的脸上。 “啊呀!”女子猝不及防,斜斜的歪倒在一侧,汤碗落地一地狼藉,头上珠翠被打落在地,发髻也凌乱了,白皙的脸上一个五指掌印肿起,她惊慌的看向楚老夫人。 “就是你们这些狐媚子在老爷枕边吹的歪风!”楚老夫人咬牙恨恨的说:“一个姨娘而已整日在府里作威作福,你以为谋害了长子你的儿子就能成了嫡子了?!但我活着你就不要做梦!” 女子压根还没能给楚阔生下一儿半女来,平白受了这份冤枉却也不敢辩驳,惶然跪了磕头,连连认错。 “你是发够了疯没有?”楚询看着孙儿还在受着无边的痛楚,忍不住冲妻子一声断喝:“安生一刻好不好?!” 楚阔在门外听得父母争吵,硬是冲了进来,挑起衣襟跪在地上,俯身叩头道:“父亲,母亲,都是儿子的错处,惹起二老起了争执,二位大人发落儿子就是。” 楚询眼见自家夫人还是要闹,赶忙咳一声抢先开口:“阔儿,不是爹娘不让你管教子弟,毕竟现在家里是你当家。可是你手下也得有个分寸,孩子犯了错,你打打屁股罚跪一阵儿,让他知道个厉害羞痛不就行了?有你这样胡乱动棍棒的吗?!你打的爹娘的大孙子只剩下一口气,让爹娘心疼的寝食难安,就是你的孝道了?!” 上药的丫鬟手下重了些,疼得床上的重文呻吟出声,汗滴滴湿了床单,前胸后背的伤让他趴也不是躺也不是,只是没有意识的辗转哀泣。 楚阔多年没见过长子这样一幅可怜模样,心里也有些懊悔,暗叹两声,垂了头应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自知不孝,还请父亲责罚。” “大哥!”“大表哥!”两个小小的身影窜进屋里,一下就扑到床前,楚阔被唬了一下,定睛一看,原来是小儿子重义和洛成表弟的独子。 “重义!你们两个进来添什么乱?!还不赶紧出去?!”楚阔知道重义不得母亲欢喜,赶紧呵斥道。 楚询被吵吵的脑袋都大了,皱眉说:“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乱?!我看,你先滚出去吧!” 楚阔磕头应是,请了安躬身趋步退到门口,踏出门外,院里还有好奇张望探听大少爷消息的下人。他深吸两口气,唤上亲信跟班:“去,把大少爷书房里伺候的人挨个讯问一遍,查出来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跟到了祠堂去偷听!” |
连着数日,楚重文的神智都没有清醒过,楚老夫人天天坐在孙儿的床头垂泪,哪个晚辈下人都看了老夫人的面上跑去大少爷的院子探视问候。段洛成曾同这差不了几岁的表侄一起习武从军过,更是有一层情谊,看了重文气息奄奄的在卧榻上,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唏嘘之下也着急的四处找寻名医良药。 段颖嘉待在大表哥的屋子里整整半日,荒废了不少功课,过了晌午少不得要补上,只好乖乖的趴在父亲房里那张宽大的书桌上,背书练字。 “爹爹,你不是说这几天就要去干爹那的吗?”嘉儿顺手摸了案上果盘里的水灵灵的梨子,咔嚓一咬,满嘴甜汁, “念完再吃!”洛成坐在嘉儿对面,搬开面前一堆文书,头也不抬的说:“怎么,问这个干吗?想赶爹走了?” “就问问啊,”嘉儿装听不见他老子的吩咐,继续两大口咬着梨子:“爹爹下次去全州的时候带着嘉儿吧,干爹要给嘉儿一把宝剑呢,现在还没兑现。” 洛成皱眉:“什么宝剑?你又开口要东西了?!” 嘉儿扔掉梨核,扯过一张空白的上好宣纸擦擦粘糊糊的手指,说道:“才没有呢,是干爹说的,嘉儿要是学会了骑射,就奖给嘉儿一把宝剑,嘻嘻,嘉儿不用再拿那木剑练了,丢死人了!” 洛成无奈:“我说你怎么硬赖在沧阳不肯挪窝,打都打不走你,到底是还抱着你的小心思!行了,你再默两篇书再玩,爹去看看你表哥。” “好!”嘉儿答应的干脆利落。 洛成走到门外,恭立两侧的是跟在他身边一直不离左右的亲信安生和彭边,他淡淡嘱咐一句:“走,随我去大少爷院子里。” 安生神色有些犹豫,凑上来禀道:“爷,刚刚楚老爷又动了肝火,教训了子弟,我听下人们说,现在老太爷他们都在楚大少爷的卧房里处置发落呢,您是不是等会儿再过去?” 洛成疑惑:“怎么近来这么多故事?又是哪个不守规矩了?” 安生禀报说:“是楚老爷的最小那个儿子,还是因为之前楚大少爷的事,他怕他大哥挨打,就在祠堂边纵火,让楚老爷查出来了,火冒三丈的拖到祠堂院子里扒光了吊打,还传了各房的子弟去观刑。就这打过了还不算,又禀报老太爷要打死了告慰祖宗英灵呢,现在还在大少爷那儿议论。” 洛成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到底还是孩子,纵是不懂事,表哥也太过了。不过这些孩子倒是一个比一个的胆大,难为表哥怎么管教了。” “是谁是谁?!你们在说谁?!”窗户处探出一个脑袋,满脸的惊慌之色:“你们说的是楚重义吗?” “谁准你偷听?!”洛成回头申斥:“滚回去默书!” 说罢,洛成想了想道:“我还是去看看,表哥气头上失了理智,还是要人劝劝。” 安生陪了笑道:“爷,老太爷还不忍心葬送个孙子呢,听说这会儿又骂了表老爷。到底是别人家,咱们还是别管了吧。” 洛成想想也在理,摆摆手道:“也罢,我过会儿再过去好了。”说着,踏回屋里解开披风。 一回身竟看见儿子站在屋子中间,手足无措般的惊慌,洛成呵斥道:“不是让你默书吗?杵在这干嘛?!” 嘉儿眼眸急转,讷讷的说:“爹爹,楚重义……重义表哥怎么了?” 洛成见到儿子这副模样,想就知道是被家法吓住了,不由顺了话茬说:“都听到了?!这就是犯了规矩的处置!你不想像你表哥一样挨板子,就乖乖的懂事学规矩!” 嘉儿抖抖嘴唇,结结巴巴的说:“爹……爹爹,重义……祠堂……” “祠堂都敢烧了,”洛成一声轻笑:“怎么打都不过分。你可给我记住了,祠堂重地,是祖先英灵所在,敢有一丝一毫的不尊敬就是该乱棍打死的罪过。” 嘉儿脸色发白,惊惶的退后两步,无助的抓住桌脚:“爹爹,爹爹……我……我……” 落成看出儿子有些不对劲,盯了他问道:“怎么了?还真给吓住了?” 嘉儿垂下头,思虑了良久,怯怯的抬起头,颤声说:“爹爹,爹爹饶了嘉儿,烧祠堂是嘉儿的主意……” 洛成瞪大眼睛,呆愣当场。 嘉儿似是知道前面什么在等着他,再开口已是呜咽声:“爹爹,嘉儿想救大表哥,嘉儿没想烧太大,爹爹……爹爹,饶了嘉儿啊。” 洛成眉梢抽动,额上青筋突跳。 嘉儿眼眶中蓄满了泪,含混的说:“爹爹……爹爹……,呜呜,嘉儿没想烧起来的……爹爹饶了嘉儿,爹爹别打嘉儿……” 洛成眼中迸出怒火,牙关都在轻轻颤抖,上前一步扬手一抽,“啪”的清脆声响起,嘉儿被一记耳光抽的连转两圈,踉跄的扑倒在一侧的床榻上。 “好……哼,好……”洛成冷笑着,手指点了儿子不住的发颤,却连句整话也说不出来。嘉儿被打的脑袋也懵了,捂了半边麻木的脸颊转过头,惊慌又无措的看着怒火中烧的段洛成。 |
今天没有了 |
写的好,弱弱的问一句,这个的第一部叫什么 作者:恋悠灵2009-9-27 17:37 回复此发言 -------------------------------------------------------------------------------- 家园的作者大大吗? 抱一个~~我也在看你的文章啊,写的真好,加油更新啊~~ |
呵呵~第一部也是这个名字的,吧里有贴,搜一下就能找到了 作者:剁椒小青鱼2009-9-27 17:40 回复此发言 小青鱼~~俺要生气了 你都不知道人家文章的名字…… 生气了生气了~~ |
我…我我我我错了T T我一直老眼昏花…大大,偶真的错了ORZ真的… 抱抱大大,真的…555555 小青鱼拜留…呜~我泪奔撞墙去 作者:218.206.252.*2009-9-27 18:48 回复此发言 桑心了…… 算了,看在周围没有别人可以借肩膀的份上,先不准撞墙, 过来让爷抱着哭会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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